第151章
。 半晌,她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道:“是!我是很喜欢你,我是在幻境里和你亲过了抱过了,但我现在不会对你不敬的,请你相信我,别挣扎了!” 一点也不温情,一点也不浪漫,简陋的石窟里,弥漫的血腥味中,她杀气腾腾地冲人喊出了这句藏在心底已久的喜欢,还不争气地带了一点哭腔。 这完全和她预想的告白完全不一样,怎么会这么糟糕 [115]零落成泥(九) 眼前一片黑暗,石窟内悄无声息。 谢清徵缠眼的布料是雪白的,说完那句喜欢,有两团湿润的痕迹透布而出,泪水不可抑制地从脸颊滑落。 半晌,没听见莫绛雪的回应,只有一只冰凉的手,轻轻地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 “你又哭了。”稀松平常的语气。 谢清徵回过神来,喃喃地道:“我没事我没事” 不要再给她擦泪了,她只想赶快治好师尊身上的外伤。 她想伸手去牵那只手,手刚抬起,却又放下了。 她不敢去牵了,怕吓到师尊。 她不知道师尊现在是什么表情,她怕在师尊的脸上看到同那些人一样,鄙夷、嘲讽、似笑非笑的神情。 尽管她清楚,师尊从来就不是那样的人。哪怕不喜欢,哪怕厌恶,师尊也从不口出恶言地伤害他人。 她也庆幸自己此刻蒙上了眼睛,看不见任何东西,不用去躲避师尊的视线。 莫绛雪躺在石板上,一言不发,也不挣扎了,只是静静地望着谢清徵,眼中眸光流转,蕴着浓烈的情愫。 她想说些什么,可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今晚,心乱如麻的,又何止是眼前这人? 她不知该如何回应,也不能给出回应,便保持沉默。 察觉到她的安静,谢清徵再次伸手,抖抖索索地,去解她的衣带。 石窟外风雨大作,风声雨声,呼啸滂沱,道道闪电划过,照得石窟内忽明忽暗,无人开口说话,只有两人稍显紊乱的呼吸声和解衣的窸窸窣窣声。 谢清徵根本也不想听到莫绛雪的回应,她没把握,她不知道会得到一个什么样的回答;甚至,她感觉若强行逼迫师尊回应的话,会得到一个不太好的回答。 其实沉默有时就是一种拒绝,不动声色的婉拒,没有伤人的话语,给彼此保留了一丝体面。 她尽量不去触碰到师尊的身体,抖抖索索地将师尊的外衣解开,然后是中衣,直至露出腹部的伤口。 她看不见东西,滚烫颤抖的指尖,缓缓触及柔软滑腻的肌肤,淡淡的湿意,浓郁的血腥气。 她的嗅觉极好,凭借那些血腥味,就能准确地摸索到莫绛雪腹部的伤口。 莫绛雪疲倦地躺在石板上,墨发如流云,肌肤如白瓷,鬓边微乱,腹部传来一阵凉意,她微微抬头,看见自己的上衣层层叠叠地敞开,苍白的脸颊上不由泛起一丝红润。 平坦紧实的小腹上有几道横七竖八的、被剑气划伤的口子,正不断往外溢出鲜血。 少女跪在她的身边,用白布蒙着双眼,神情格外凝重,手颤抖得厉害,却精准地抚摸到了她腹部的那些伤口,掌心随之泻出大量灵力,逐一疗愈那一道道外伤。 手是滚烫的,灵力却是与自己一脉相承的清洌。 冷热交叠,腹部仿佛有一阵电流蹿过,痛意夹杂着痒意,还有陌生的触感所带来的酥意,莫绛雪眉心微蹙,鼻息一乱,不可抑制地发出一声闷哼。 谢清徵手臂一僵,动作凝固,哑声问:“师尊,我弄疼你了吗?” 话语吞吐的气息拂过莫绛雪的脖颈,温热的气息在颈项间浮动,暖而痒,莫绛雪咳嗽了两声作为掩饰,同样嘶哑着嗓音道:“没有” 谢清徵继续为她疗伤,除了腹部,还有肩头。莫绛雪刚想说“我自己来吧”,石窟的门口,忽然出现一道颀长的身影。 “你们在做什么?”谢幽客笔直地站立在石窟外,墨发半湿,脸上淌着雨水,闪电划过,映出她苍白冷厉的面容。 她的眼神幽冷无比,隐隐夹杂着一丝愤怒。 她的身后跟着萧忘情和闵鹤。 萧忘情的神色有些许惊诧,却不出声,闵鹤则是化作石像一般,整个人呆立在原地。 谢清徵的动作停顿片刻,坦然回道:“我在替她疗伤。”接着掌心不断灌入灵力,继续替莫绛雪疗愈身上的伤口。 谢幽客阔步走过去,满面怒容,携着一股冷风,走到她们面前时,谢清徵恰好替莫绛雪抚平最后一道伤口。 莫绛雪穿好衣服,强撑着坐起来。萧忘情见她面无血色,也走了过来,喂她服下了一粒丹药,站在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道:“你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我们先回去。” 说着就要搀扶她起来。 闵鹤持剑守在石窟外,不敢往里面看。 几百米外,一同出来搜寻的修士高声问:“怎么样?找到了吗?” 闵鹤回道:“找到了,平安无事!你们先把捉到的那两个魔教妖邪带回营帐,我们这就跟上来!” 石窟内,谢清徵还跪在地上,谢幽客一把扯下她眼上的白布,目光幽冷地盯着她,眼里有愤怒,有失望,甚至还有恨意,就像是看谢浮筠的那种恨意,恨铁不成钢。 谢清徵一颗心悬起,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惹她愤怒了、让她失望了,茫然无措地看着她。直到听见石窟外闵鹤的呼喊声,才反应过来,难道她们出来找自己时,意外地捉住了昙鸾和晏伶? 昙鸾和晏伶,是不是和谢宗主说了什么? 谢幽客揪着谢清徵的衣领,硬生生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似乎要呵斥她什么,嘴唇动了动,却没出声,凌厉的目光扫向了莫绛雪,眼中慢慢浮起杀意。 莫绛雪默然不语,被萧忘情搀扶着站起来,与谢幽客对视,眼中无波无澜。 不用问也能猜到,谢宗主肯定也知道了 就是不清楚,到底知道多少 萧忘情看着莫绛雪虚弱的模样,摇摇头,抓过她的手,为她渡了些真气,又抬手往她后颈一拍,她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见莫绛雪晕了过去,谢清徵挣了一挣,想要挣脱开谢幽客的手,谢幽客却死死地抓住她,还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别动!” 谢清徵不敢动了。 萧忘情扶住莫绛雪,朝谢幽客温声道:“绛雪她身体不好,我先带她回去了,你要找她的话等她身子好些了再说。”又看向谢清徵,“徵儿是我看着长大的,她的品性我再清楚不过,宗主你” 还没等萧忘情说完,谢幽客便冷冷地打断:“出去!” 萧忘情微一颔首,抱着莫绛雪离开了。 石窟内,只剩下谢清徵和谢幽客两人,相对无言。 谢幽客松开了谢清徵,面色冷厉阴沉得吓人。 谢清徵却毫无所觉,茫然地望着石窟外的滂沱大雨,望着萧掌门抱着她师尊离开的方向。 这一个晚上,不知所措、惶恐、惊惧、愤怒、仇恨、哀伤,情绪大起大落,此刻面对谢宗主,她竟觉有些麻木。 看来所有人都知道了。 天塌下来原来是这种感觉,无力回天,无能为力,她只能麻木地接受现状 早在知晓动情的那一刻,就该料到,总有一日,会被揭露的。 谢幽客扯了扯嘴角:“你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谢清徵收回视线,转眼看向谢幽客,开口道:“我现在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宗主,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她只感觉到很累,很疲倦,想要这一切快点结束。 众叛亲离也好,逐出宗门也好,万人唾骂也好,总之,师尊平安就行。 等到师尊平安,等到谢浮筠的魂魄修缮,她就把这具躯体让给谢浮筠。 她当个孤魂野鬼也行,魂飞魄散也无所谓,反正她不重要,她的那些情意也不重要。 见她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谢幽客嘴唇动了动,似要发怒。 谢清徵赶在她斥骂的话语说出口前,再次开口,将所有的过错都揽了过来:“是我的错,是我单方面喜欢她,她之前并不知晓,今晚她知道了,也是拒绝我的。” 谢幽客捉了昙鸾和晏伶,听她们说了这件事,原以为不可全信,是她们的侮蔑中伤,再不济也是陷害,此刻听谢清徵亲口承认动情,谢幽客怒极反笑:“她是你师长,你怎么敢的?!” 谢清徵理所当然地道:“我喜欢上她的时候,她还没收我为徒。难道就因为多了一层师徒的身份,我对她的喜欢就变成罪恶了吗?” “天地君亲师,她既成了你的师长,教你修炼,教你武功,你就不应该再对她有私情,更不能和她行苟且之事!” 谢清徵道想说“可这不是我能控制的啊,我也知道这种感情不容于世,我也想藏得好好的,是她们先陷害我的”,可听到那句“苟且之事”,谢清徵脸色一白。 气冲上头,理智不复存在,胸中不知从哪里涌来了一股戾气,她高声道:“她们都和你说了什么?纵然我对她有私情,但我和她清清白白,我敬她爱她,恪守师徒之礼,又害了谁?我和她绝没有行苟且之事!别人的陷害也能作数吗?谢宗主,你是正道之首,正道若都像你这样是非不分,那和魔道又有什么区别?我还不如去加入魔道!” 话音刚落,啪的一响,她的左脸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她整个人被打得一个趔趄,后退了几步,后背抵在石窟的泥壁上。 “铮”一声,谢幽客拔剑出鞘,指着她的胸口,森然道:“你再敢说一遍要入魔道,我就一剑杀了你。” 她情愿看她死,也不要她像谢浮筠一样,误入歧途。 谢清徵抬手摸了摸被打过的地方,火辣辣地疼。 她被这一巴掌扇得脑袋清醒了几分,看到谢幽客又痛又恨的眼神,心中突如其来的戾气也消退了。 可还是不太服气,也十 忘 憂 艹 苻 镄 整 理 分委屈。 她委屈地抠了抠墙缝,到底不敢再提入魔道一话。 [116]零落成泥(十) 谢清徵忘了自己是怎么被谢幽客带回去的。 她只记得师尊一身白衣,血迹斑斑,仿佛凋落在雪地里的红梅;只记得谢宗主被她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拿剑指着她的胸口,冷笑着质问她:“你害了谁?就算你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可你害了她!你要害得她身败名裂,从此都在修真界抬不起头来吗?” 这一番话令她的心坠入了谷底。 她瞬间褪了所有怒火和情绪,彻底冷静下来。 是,她的情意不曾害了别人,可会害了师尊。 倘若师尊对她也有情,那她们两情相悦,解决了目前的麻烦后,她们大可以隐退江湖,找个世外桃源隐姓修行,从此不问修真界的是是非非,碍不着任何人。 偏偏这一切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抑或是,师尊在修真界无名无姓,那她们之间的事在修真界掀不起半点波澜,乱.伦也好,背德也罢,无人在意,同样碍不着任何人。 偏偏师尊是仙门名流、正道楷模,她光风霁月,她白玉无瑕,她纤尘不染,她亲自教出来的徒弟,罔顾人.伦,公然违背世道人心,世人会如何看待她? 未曾挑明情意之前,谢清徵还存了一丝两情相悦的错觉和妄想,也曾有意无意地试探,也有过朦胧的暧昧和甜蜜。 可挑明之后,再也无法自欺欺人、粉饰太平了。 师尊根本无法接受她的感情。 想到莫绛雪那时的沉默不语,谢清徵心中泛起一阵阵酸痛。 她很想去见师尊,想看看师尊现在怎么样了,但她又不敢去见,她甚至不敢去揣摩师尊的心理。 谢宗主也不让她去见。 谢幽客恪守礼法,最是尊师重道,得知她恋慕师长,没一剑劈了她,已是对她的宽厚处理了。 从石窟回来以后,谢清徵就被关进了营帐中与谢幽客紧挨着的一顶营帐。 谢幽客还有许多军务要处理,无暇再去管教她,只让萧忘情去看她。 她的身上全是伤,左脸颊高高肿起,衣衫被雨水打湿,浑身又冷又痛。 她疲倦极了,像是耗尽了全身的所有力气,思维亦被搅成了一团糨糊,垂头丧气地坐在床边,听见掌门进来了,她也没有起身行礼。 谢清徵不敢去看萧忘情的脸。她害怕从掌门的脸上,看到谢宗主那般失望、痛恨的神情。 她在宗门里一向是最听话最懂事的小师妹,偏偏做出了这等大逆不道的事。 她不知道掌门会同她说些什么、劝她些什么,还是会和谢宗主一样,劈头盖脸地骂她一顿。 她心想,就算掌门现在骂她一顿,她也只能左耳进右耳出了。 可她很想知道师尊现在怎么样了,师尊是被掌门带走的。 谢清徵鼓起勇气,看向萧忘情。 出乎意料,没有责备与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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