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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修摇头道:“他们自幼定下婚约不假,但我听山庄的一个杂役说,当年,云庄主继任家主之位后,曾亲自登门,要求退婚。” 众人又是“啊”的一声,大感意外。 有人被吊足了胃口,忍不住开口问:“那后来二人又怎么成婚了?还成了神仙眷侣?” 那瘦高个散修摇头晃脑:“这我就不清楚了。许是当年两家的长辈,不同意退婚吧。” 众人道: “两派联姻,干系重大,哪是说退就能退的?” “也许成婚后,她们二人发现彼此性情相投,就成神仙眷侣了!” “唉,那云庄主一死,怎么庄主夫人就不见了?天权刀也不见了?当真奇了怪了!” 那胖子嘿然:“别是夫妻感情破裂,庄主夫人携镇派宝物和小白脸跑了!” 众人啐他:“你这话没根没据的!不要乱说!”“你在别处嘴碎也就算了,这可是天权山庄的地盘,说话小心点!”“小心半夜云庄主的魂魄来找你夺舍!” 有个秀才打扮的散修念了句酸绉绉的诗:“‘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她们夫妻二人当真感情破裂也未可知啊” 有人附和道:“是啊,天权山庄向来看重血缘传承,她们夫妻二人成婚多年,也没生下个一儿半女的,你们说古怪不古怪。现在云庄主病故,下一任庄主都不知是谁?” 谢清徵心想:“这群人果然嘴碎。” 她只盼能多听一些天权刀的消息,哪知说来扯去,都是云庄主和庄主夫人的感情生活。 转念又想到书摊上的那些小道消息,什么正派修士和魔教妖女,什么喜新厌旧被发妻一剑戳死 可见,世人总是对别人的感情生活兴致颇丰 真是堕落修道之人理当清心寡欲,怎能热衷于传播这些闲言碎语,这不犯了口舌之戒 谢清徵眉头轻蹙,扯了扯莫绛雪的衣角,道:“师尊,我们走吗?去别的地方看看?” 说着,抓起杯子,打算饮尽杯中茶水。 莫绛雪慢条斯理抿了一口茶,传音给谢清徵道:“云庄主是女儿身。” 什、什么? “咳咳咳”谢清徵一口茶险些没兜住,呛咳了几声,才缓过来,满脸的难以置信,“师尊,你再说一遍?” 莫绛雪抓过谢清徵的手,在她的手掌心,一笔一画,写下“她是女子”四字。 指尖冰冰凉凉的,与温热的掌心的相触碰,生出几分酥酥麻麻的感觉来。 但这个内幕消息宛如平地里的一道惊雷,谢清徵被砸懵了脑袋,无暇理会那份酥麻感。 过了好一会儿,她将嗓音压得极低,磕磕巴巴问道:“可她娶妻了?” 莫绛雪云淡风轻,嗯了一声。 谢清徵惊诧不已:“那她妻子也是女的?” 莫绛雪还是一声:“嗯。” 谢清徵怔了好一会儿,懵懵地喊来茶博士:“续茶” 她突然之间也堕落了,也对别人的情感生活十分好奇了。 好奇之处有三,其一,云猗庄主为何要女扮男装?其二,云猗到底是不是病故的?其三,庄主夫人和天权刀去哪儿了? [37]天权山庄(三) 好奇心、探究欲蓬勃而出,谢清徵重新梳理适才听见的“闲言碎语” 云猗庄主与夫人自幼便订有婚约,云庄主继任家主之位后,曾亲自登门去退婚,但不知为何,没退成功,两人最终还是结为连理,并逐渐成了他人口中的“神仙眷侣”。 而今,云庄主莫名病故,庄主夫人与天权刀也跟着消失不见。 从前在缥缈峰孤身修行,谢清徵对于人间情爱婚姻之事知之甚少,如今下山历练有段时日了,见多了茅檐草舍,寻常人家,明白俗世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是常态;隐约也了悟,修真界的“道侣”,除了是一起修炼的存在,也有另一层含义在 就类似结为连理的伉俪。 只不过,她从未想过,修真界的伉俪也可以是同性 哎,不对不对,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云庄主她们并非一对同性道侣,而是寻常的夫妻。 在璇玑门的未名峰学习时,各派的传统与特色都要记个大概,谢清徵记得,天权山庄虽然看重血缘传承,但并没有传男不传女的规定。 掌教师姐口中的云猗庄主,是位“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人物,擅使刀剑,也擅铸刀剑。 她为何要女扮男装呢? 修真界众人不知晓她的真实性别,那,她的妻子是否知道她的真实性别呢? 茶博士续了一壶滚烫的顾渚紫笋,谢清徵想得出神,呆呆懵懵地送到唇边,被热滚滚的茶水烫得“嘶”了一声。 莫绛雪看向她,微微一笑,传音打趣道:“又犯傻?” 谢清徵轻哼一声,放下了茶杯。 她还没有修习传音入耳之术,当下人多眼杂,也不好开口问,她抿了抿唇,牵过莫绛雪的手,在莫绛雪的掌心一笔一画写下“为何”二字。 手掌莹白如玉,柔软滑腻,牵在手中,像是握着一块冰凉的羊脂玉。 写完了那两个字,谢清徵依旧抓着莫绛雪的手,一时竟忘了松开。 不知为何,心底的那股痒意又冒了出来 莫绛雪稍微挣了挣,挣脱开来,反握住谢清徵的手,在她掌心写下“不清楚”三字。 又传音道:“当年我途经山庄,得她赠剑与箫,与她煮茶论道一场,也是偶然之间发现她的女儿身,没多问为什么。” 她说得轻描淡写,谢清徵心中却想:“途经山庄?你途经那里,顺便一举夺魁,名扬天下?高手的世界还真是不同寻常” 又听她说“没多问为什么”,谢清徵不由微微一笑。 师尊为人沉静疏冷,处事也十分体贴入微,察觉到别人的秘密,既不去探寻缘由,也不会传扬出去。 若非这次要探查云庄主的死因,只怕她一辈子也不会将这个秘密说出口。 换成是自己的话,只怕早就巴巴地问出了口,非要弄清楚原因才肯罢休。 茶馆中,又有人好奇地问道:“嘿,胖子,你是怎么知道庄主夫人失踪的?我也没看见天权山庄的张贴告示寻人啊?” 那胖散修回答道:“不信你们去天权山庄的灵堂前看看,料理丧事的、迎来送往的都是云庄主的大哥大嫂,还有云庄主的两位高徒。从头到尾不见云夫人的踪影,你们说,哪有丈夫死了,妻子不守在灵堂前的道理?何况那还是一对神仙眷侣!” 有人反驳:“也许云夫人哀伤过度,无法出来理事呢!” 那胖子嘿然:“你们要是不信我的话,后日开丧的时候尽管看看,看云夫人会不会出现在丧礼上!” 那瘦高个散修似是知晓许多陈年旧事,当下又道:“当年我听开阳派的人说,那云夫人貌丑若无盐,嫁入山庄后也不得庄主待见,怎么我闭关出来,两人就成神仙眷侣啦?” 谢清徵白了他一眼。 他说话语气刻薄,言语多含讥讽之意,在座不少人皱起了眉头,想要打断他,却又觉得他知晓许多内情,忍不住想听他说下去。 那黑衣散修倒是反驳了一句:“丑若无盐?燕某可不信!燕某在附近的深山修行,从前偶尔会来新冶城一逛,总能撞见庄主和庄主夫人偕同出游。云夫人戴着面具看不清面容,某远观云夫人那举止身形,窈窕娉婷,似是个美人,与庄主君子般的人品倒十分相称。” 那瘦高个散修继续刻薄道:“依我看,这世上喜欢遮挡面容的就只有两种人,要么极美,要么极丑。” 谢清徵和莫绛雪默契地转头,隔着面纱对望一眼。 有没有可能,就是单纯不想被看穿身份呢? 对望时,谢清徵方才察觉,她和师尊的手还互相牵着。 莫绛雪的手微微一动,谢清徵当即松开相握的手。 莫绛雪若无其事般收回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谢清徵低头摩挲着茶杯,除了窘迫,心中竟还生出一丝意犹未尽的微妙感。 若能多牵会儿就好了她打心底喜欢与师尊多亲近亲近 茶馆里亦有不少或戴帷帽,或戴面具,或戴斗笠的散修,听闻那个瘦高个散修的话语,纷纷呸他。 众人哄堂大笑,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闲扯。 说来说去,都是一些大差不差的内容:要么说云庄主与夫人鹣鲽情深;要么说二人早有嫌隙;要么说云夫人貌美如花;要么觉得云夫人貌如无盐,因而总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看来市井小巷里,能探听到就只有这些了。 外面淅淅沥沥的雨也停了。 莫绛雪瞧了眼天色,起身道:“走吧,快到午时了。” 师徒二人一前一后出了茶馆。 北地春晚,街头巷尾的梨花,白灿灿颤巍巍,开得正盛,一场雨后,清新如洗。 花香味扑鼻而来,谢清徵回想起适才听到的那一两句闲话: “云夫人闺名‘姒梨’,听说极喜欢梨花,云庄主便命人在新冶城栽满了梨树,还在郊外建了一座梨花别院” 谢清徵心中更倾向于她们二人感情甚笃。 但是,这世间的感情,有很多种,父母、师徒之间的孺慕亲情,同门长幼之间的手足之情,还有,伴侣之间,朝夕相伴的爱慕之情 云庄主和姒梨夫人之间,是哪一种情呢? 她心思有些恍惚,望了望白灿灿的梨花,又凝望着莫绛雪的背影。 心底的某种情愫,好似早已生根发芽,野蛮生长。 她似悟非悟,似懂非懂,酸酸涩涩,朦朦胧胧,还伴随着一种想哭的冲动。 有些东西,像是隔着一张薄薄的纸,只需轻轻一戳便能点破。 待要细细琢磨,却又不是时候 谢清徵晃了晃脑袋,撇开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浓烈的好奇心和探究欲,渐渐盖过了心底朦胧暧昧的情愫。 当下,应该回客栈,卸去装扮,与沐长老会合,前去山庄悼唁。顺便,一探究竟,看看云庄主到底是怎么死的? 正午时分,沐青黛携着璇玑门一众修士,浩浩荡荡入了城。 莫绛雪与谢清徵与她会合,双方寒暄了一两句话,一同去天权山庄悼唁。 沐青黛与莫绛雪并肩走在前方,一路上互不搭话。 其后跟着两排黑白色道袍的修士。 沐青黛的身后,紧挨着一名紫衫如花、容颜娇媚的少女,正是沐紫芙。 璇玑门长老职位以下的修士,人人皆穿黑白色道袍,就她特殊,可以随心所欲,想穿什么就穿什么! 谢清徵入门最晚,站在队伍最后头,盯着沐紫芙的紫衣看,产生了些许微妙的比较心理。 又想起上次被沐紫芙打了一顿,还没打回来 虽说那次打架过后,沐紫芙就被魔教掳去暂时当了会儿俘虏,但上回没能打赢她,还是让人感觉很不是滋味啊 沐紫芙忽然回头瞧了谢清徵一眼,扬起唇角笑了一笑。笑容明媚璀璨。 谢清徵当即转开视线,不与沐紫芙对视。 那小煞星心里肯定在想:“我要你好看!” 还是眼不见为净!免得生气! 心中微微愠怒,耳畔忽然传来一道清冽的声音:“你也可以。” 是师尊的声音。 谢清徵平了心底那丁点儿怒气,望向莫绛雪的背影,心想:“我也可以什么?” 莫绛雪像是听见了她的心声,接着传音道:“想穿什么,便穿什么。” 谢清徵先是一怔,接着一笑。 师尊揣摩透了她的心理,却没有教她戒骄戒躁,反而顺着她的心意安抚她,似乎有那么一丝纵容的意味在。 回想年少时,她真的真的很羡慕沐紫芙,有至亲常伴身侧,照顾管束,维护纵容。 如今,她终于也品尝到一丝被纵容的滋味,她修行的路上,也有人指引了,心法口诀招式,也有人手把手教她、指点她了。 她把那些微妙的,羡慕嫉妒比较的心思,完完全全抛到了脑后,心中暖意融融。 璇玑门的道袍很好看,她穿着门派的道袍便好。 一行人抵达天权山庄时,丧礼的主事人云河夫妇早早迎了出来。 天枢宗、玉衡宫、开阳派的人也前来相迎,以尽世交之谊。 莫绛雪不喜交游,行过礼后,安静地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别人不问话,她便不开口,别人若问话,她便言简意赅说上一两句。 沐青黛倒是很自觉地与各大门派的人寒暄,只不过她眉眼间的那一丝倨傲与刻薄,总是挥之不去,与人对答,亦习惯性流露出几分傲慢姿态。 五大派虽是世交,倒也不喜与她多交流。各自寒暄了几句,便去灵堂行礼。 走进山庄,悼唁的宾客熙熙攘攘,络绎不绝;锣鸣声,乐声、哭声齐响;到处都是白茫茫的孝幛,整个山庄宛如被一袭白布遮天蔽日地盖住了,一片惨白之象。 可白漫漫的灵堂之上,却不见棺材,只见灵牌。 [38]天权山庄(四) 灵堂上并未放置棺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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