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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 红绸飘扬,锣鼓喧天。 送亲的队伍浩浩荡荡,队伍从村头一直延伸到村尾,在村间小道上蜿蜒前行。 谢清徵挣扎许久,手腕和脚腕磨出一道深深的血痕,却依旧没能挣脱开。 逃脱不得,呼喊不得,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她蜷缩在花轿的一角,觉得自己像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她感受不到丝毫的疼痛,只觉不解和愤怒。 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男子,弯腰趴在轿帘边,朝她道:“你嫁过去以后,若是见到了姜儿,帮我和她说一声,对不住。” 姜儿又是谁? “叮铃铃铃” 远处传来一阵缥缈的风铃声,如同涟漪般荡漾开,声音由远及近,逐渐清晰,转瞬间,已抵达送亲队伍前列。 “停轿!” 一道清脆的喝叱如惊雷般炸开,盖过了敲锣打鼓声。 村民们停下手中动作,轿中的谢清徵也一惊,努力挪到轿帘边,探出一个脑袋,向外看去,看是不是莫绛雪跟来了。 花轿边的青年书生见状,连忙把她的脑袋摁了回去。 送亲队伍前,站着七名佩剑女修,她们身穿统一的青色长袍,袍上绣有鱼戏墨莲图,腰间系着风铃,风铃根据修为高低显现出不同的颜色。 乡间小路狭窄,她们七人横列成三排,堵住了去路。 村里的巫祝上前来唱个喏,说道:“仙姑们明鉴啊,轿子里的女娃,并非村中清白人家之女,是村里人一块凑钱,让吴家兄弟从城里买来的。” 谢清徵听到这话,暗骂:“好不要脸,什么买来的?明明是掳来的!” 接着,她听见一道极是不耐烦的声音: “笑话!谁说买来的就能丢河里去?你们给我听着,买来的也不行!快给我放人!” 另一个嗓音温和些的女修劝道:“巫祝,我们早说过,你们这样献祭活人,有损阴德,而且这条河里根本没有河神,就算有,要娶妻的也是邪神,不是正经的神,不值得你们信仰祭拜。” 那巫祝拱手回道:“仙姑啊,现在世道不太平,又是瘟疫又是发大水的,那水都淹了四十多个郡了。我们渡头村就紧挨着一条大河,祭拜河神,就想求个心安。再说,给河神娶妻,是我们村的传统,和聚仙镇的人跳傩戏一样,这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 为首那女修闻言,柳眉倒竖,打断道:“什么狗屁传统?这是迷信!我才不管晋阳城里那些跳大神的,跳大神又不会害死人!但你们把一个活生生的人丢河里淹死,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她身后的女修们附和道:“往年你们村的女孩出逃到我们山庄求救,我们山庄已经派人送来了镇水的符箓,现在村里根本没有水患之忧,你们为什么还要献祭女子?” “就是啊,为什么要残害无辜?” “就算真要祭拜河神,你们男的怎么不去跳河?” 一旁的族长反驳道:“河伯是男的,我们男子祭祀有什么用?再说女子嫁给河伯,脱离肉体凡胎,成了神仙的妻妾,这是前世修来的造化!以一个人性命,护佑全村百姓安宁,这也是大仁大义之举啊!” 那嗓音不耐的女修闻言,重重“呸”了声,道:“我修了这么多年都没成飞升成仙,那些女子被你们丢到河里淹死就能成神仙啦?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 那个嗓音温和些的女修也忍不住斥骂:“子虚乌有的事!这都是你们为了哄骗人家姑娘捏造出来的!” 为首那女修接着骂:“而且谁说河伯是男的?你亲眼看过啊?就算是男的又怎么样?你们怎么就不能跳了?说不定河伯就好这一口呢!今晚我就把你们村的男人通通丢河里去!” 骂得好骂得好!谢清徵在花轿中听到这一连串怒骂,不住地跟着点头,连带着胸中的郁结之气都少了几分。 她此时才听明白事情的大概 这个叫渡头村的地方,村民都信奉河伯,所谓“河伯娶亲”,就是指把女子丢到河里淹死献祭,以求得河伯庇佑。 挡在队伍前面的那些人,是天权山庄的修士,反对渡头村的村民献祭活人。 想来先前已经制止过一次了,那次之后,村民误以为这些修士不愿看到村里的良家子被献祭,就凑了些钱,打算买一个外乡女代替。 谁料负责买人的吴家兄弟竟贪了那笔钱,直接从街上掳了个女子回来。 真是无耻! 僵持了好一会儿,双方各不相让,村民见女修们对族长和河伯大为不敬,怒气渐盛,纷纷出言指责: “你们这些仙子也太霸道了,对我们口出狂言就算了,怎么还敢侮辱族长与河伯?” “河伯要是发怒淹了我们村,你们可以飞天遁地跑掉,我们村的人就受苦受难了!” “仙姑们,别多管闲事了!这里没有妖邪需要你们铲除,你们快走吧!” 凡人向来敬畏高高在上的修仙人士,但渡头村民风彪悍,族群观念极重,村与村之间常有大型械斗,村民极其擅长抱团护短,连官府的人都拿他们没办法,全凭村里的族长和豪绅主事。 为首那女修怒道:“你以为我爱管啊!要不是奉庄主命令来阻止你们继续干伤天害理的事,我才懒得来你们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 “官府都同意我们祭拜!你们是世外之人,有什么资格阻挠!” “我们没有资格?好啊!有本事你们以后也别请天权山庄的人来除祟!” “天底下又不止你们一个修仙的门派,不找你们,我们还可以找璇玑门、玉衡宫,还有那什么派、什么宗” 为首那女修冷笑:“是不是想说还有开阳派、天枢宗?我告诉你们这些乡巴佬,我们五大派一脉同生,同气连枝,八百年前都是一个祖师!我们庄主要是一声号令,你看修真界的修士谁敢帮你们!” 族长高声道:“你们是修仙的,我们平民百姓得罪不起,但万事绕不过一个‘理’字,你们是高人,你们是大侠,你们是不是也要讲道理,不能仗势欺人?” [32]下山(三) 那女修作势拔剑:“我就仗势欺人了你能怎么着?谁叫你们伤天害理在先,还满嘴的狗屁仁义道德!” 她身后的师妹低声劝道:“风澜师姐,青萝师姐,别和他们多费唇舌了,救人要紧。” 风澜道:“师妹说得不错,我不和你们这些乡巴佬啰嗦!” “铮”一声,利刃出鞘。 风澜纵身几个起落,故意踩过那几个村民的脑袋,飞到花轿上空,挥剑一劈。 一道青色剑芒闪过,“咔嚓”一声,轿顶裂成两半。 轿中的谢清徵抬起头来,正对上一双清亮的眼眸。 那双眸子的主人十七八岁左右,俊眼修眉,顾盼神飞。 她轻飘飘落到轿中,略微嫌弃地一挑眉,挑断绳索,扯下谢清徵头上的凤冠和堵在口中的布团,拎小鸡般拎起谢清徵脖颈后的衣服,足尖一点,飞回原地,然后收剑归鞘,森然道:“听着,谁要是再敢残害无辜,我就把他丢河里喂鱼!都给我滚!” 村民们纷纷作鸟兽散。 天色已暗,众人散去,天权山庄一众女修带着谢清徵穿过一个树林,来到一个悬崖边上。 悬崖底下,惊涛拍岸,卷起千层雪。 天上无月无星,风澜点起一个火堆,忿忿不平道:“今晚我们就守在悬崖边,以防他们再捉女孩来献祭!” 众女修围着篝火堆坐下,一边吃村民留在悬崖边上的祭品,一边打探谢清徵的来历。 都是些十七八岁的女孩,个个相貌出众,正是爱说爱笑爱闹的年龄,一时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谢清徵谢过众人的救命之恩,告诉她们自己是被一个麻袋套来的。 璇玑门与天权山庄世代渊源,彼此之间,其实也可以互称师姊妹。 但莫绛雪尚未出现,谢清徵还附在女孩的身上。 她一时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和她们表明身份。 莫绛雪没有及时赶来救她,她忍不住想:“师尊抱着我的肉身去哪儿了?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是不是遇到魔教的人了?她还有诅咒在身,寒热之毒虽然暂时压制下去了,但随时有可能发作” 师尊没及时出现,一定有她的缘由。 谢清徵有些担心她的安危。 万一诅咒真的发作起来,无人在她身旁,那可如何是好? 谢清徵想得心烦意乱,低头一看,看见自己还套着喜服,脑海响起那群村民的话,她只觉这片血红色像是沾着女子的鲜血,更加烦躁。 她连忙脱了下来。 她附身的这个女孩穿着一件粗布短褐,衣服上打了不少补丁,显然是贫困人家的女儿。 谢清徵摸着衣服上的补丁,想起幼年在温家村时,玩耍时不小心弄坏了衣裳,姑姑也会为她缝好。 一件衣服,缝缝补补,能穿好多年 正陷入回忆当中,耳边忽然炸开一句:“喂你离我远点,万一你身上的虱子跳我身上来了怎么办?” 谢清徵愣了一下,看向说话的风澜。 风澜像串一点就炸的炮仗:“看什么看?你不服气啊?” 谢清徵收回了视线。 她顾念着对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不辩解说自己身上很干净没虱子,只好脾气地挪远了一些。 她挪到看上去更好相处的青萝旁边。 青萝一脸歉意:“小妹妹,对不住,风澜师姐人不坏的,她就是比较爱干净。” 旁边的女孩也一叠声开口解释: “就是,大小姐脾气!” “就是,不太有礼貌!” 谢清徵:“” 好赖话都让她们说完了,自己还能说什么呢 谢清徵轻轻叹了一声气。 此时她无谓救命恩人的脾气好还是不好,比风澜脾气更恶劣的人她都遇到过。 她只担忧师尊没有及时出现,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风澜还在一旁大发脾气,像串噼里啪啦响的炮仗:“烦死了!又不能真杀了他们!等我们一走,那些刁民又会捉活人去祭河!官府的人也不管一管!” 凡人作恶,自有官府管束。 玄门修士只能出手除祟,不可随意杀生,尤其不可随意杀戮凡人,否则不仅会被正道所不容,更会积累业障,引来天道的惩罚,甚至可能坠入魔道,万劫不复。 青萝叹道:“如今天下大乱,四处起义,各方势力忙着抢地盘,哪有空管这些啊?” 风澜气恼道:“难道要我们一直守在这里吗?” 青萝还是叹气:“这是我们第一次出门历练,无论如何,都要阻止他们献祭活人,才能回去和庄主有个交代。” 她们提到了庄主,谢清徵想到自己的参商剑和烟雨箫,就是天权山庄的庄主亲手铸造的 想到了自己的武器,谢清徵更加牵挂莫绛雪。 不行,她要去找师尊。 她站起身,正想开口同众女修们道别,忽然有一群村民气势汹汹地穿过树林,向她们靠近。 有人高举火把,有人拎着柴刀,有人扛着锄头。 为首的几个男人面目狰狞,怒吼道:“欺人太甚!”“修仙的了不起啊?修仙的就能草菅人命吗?”“我们人多,跟那些女的拼了!要她们杀人偿命!”“把她们都推下悬崖去,献祭给河伯!” 众人听闻动静,站起身来,“唰唰唰”拔出长剑。 谢清徵手中无剑,捡了根树枝,抓在手里防身。 这是怎么了? 风澜闪身挡在众师妹身前,昂然道:“你们发什么疯啊?有什么冲我来!” 火光通明,四周亮如白昼。那些村民抬着一具被水泡得发白的男尸,“啪”一声,放到她们面前,齐声喊道:“杀人偿命!” 风澜恼道:“谁杀人了?” 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手中拿着一把铁剑,站在最前方,咆哮道:“就是你们杀死了我大哥!” 谢清徵听他的声音耳熟,踮起脚尖,从一众女修的身后探出脑袋看去,认出那书生就是白天掳走女孩的人之一,吴家老二。 她借着通明的火光,打量地上那具尸体。 死的是那个中年汉子,是白天用麻袋套走女孩的人,吴家老大。 这汉子本就壮实,溺亡后,尸体泡发,显得比生前臃肿许多;手里还抓着一截水草,指甲缝里嵌塞了不少泥沙;口鼻周围溢出了淡红色的泡沫,双目圆睁,眼球突出,表情看上去极为惊惧痛苦。 众女修被这些刁民不分青红皂白一通污蔑,均是脸色铁青。 风澜瞥了眼地上的尸体,气不打一处来,怒道:“这人一看就是淹死的,别冤枉我们!” 族长脸上横肉抖动,指着风澜:“白天就是你说的,要把我们全村的男人丢河里去!” 风澜骂道:“去你爷爷的我丢了吗?你们还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 那书生继续咆哮:“那我大哥怎么死了?难道我们会自己害自己人吗?” 风澜翻白眼:“我怎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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