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城市转移到农村_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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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子继续往前走。结果她又喊了一声，“喂，灰色衣服就是说你呢！耳朵聋了吗？” 我脚步微顿。心中暗自思忖，若是此时回头，依据她刁蛮的性子，认出我后，一定会将我带回沈府问罪。到时别说复仇，连活着都是奢望。一定不能被她发现！ rn 我咬牙想遛，沈念安已经朝我快步走来，她带着怒意的声音逐渐逼近，“大胆奴才，竟然敢无视本小姐!” 我攥紧了拳头，打算实在不行就鱼死网破。千钧一发之际，一道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沈姑娘千金之躯，何必跟一个下人动怒。” 沈念安的声音带着惊喜，“明泽哥哥，你去哪儿了？我找了你半天。” “刚从书房出来，就听到你的声音了，怎么了这是？” 沈念安指着早已经低头跪拜的我，“这人背影看着好生眼熟，我正想叫她过来看一眼。” “这是刘管事远方来投奔的亲戚，刚到两天，还没见过什么人，应该是沈姑娘认错了。” “也许吧，但是这么不懂事的下人可要好生调教才是。” 太子微微颌首，“本宫自会严加管教。不过，你今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儿就不能来看你了吗？”沈念安的声音像撒了蜜糖。萧明泽温和一笑，“当然可以，这里随时欢迎你，只是今天不巧，孤有些事情需要出府……” “好吧。”沈念安有些失望，“那我就先回去了。” “沈姑娘慢走。” 我记得在沈府的时候，明明听柳姨娘说给沈念安相看的是小公爷。她怎么又跟太子扯上关系了呢。 “在想什么？”身前的光影突然被挡住。一抬头，发现萧明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身前了。那张脸面如冠玉，英气逼人，怪不得沈念安为之倾倒。我只看了一眼就赶紧低下头，“回殿下，沈念安好像跟小公爷关系比较亲密。” 萧明泽“嗯”了一声，“孤知道了，你下次看到她躲远点儿。” 我垂首应了声，“是。” 无论如何，还好沈念安没有看清我的脸。否则的话…… 我可能会被带会沈府，继续被柳姨娘折磨吧。现在我名义上已死，不知道她是不是正开心地大摆宴席庆祝。 …… 太子每隔半月就要去一次山上的寺庙祈福。我闲着无聊，四处乱转。经过一处偏殿时，听到里面传出了说话声。 “母妃，到底为什么？明明我也是你儿子，你心里却只想着老六。” 这熟悉的质问让我一时愣在原地。太子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他的亲娘不是当今皇后，而是宸妃。传闻宸妃偏心，不喜太子，原来是真的。心中不禁油然而生一股同情。大殿内一片寂静，只有佛珠转动的声音。我跟太子一样，也在等一个回答。良久，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太子之位原本就该是老六的。你若真心为我们母子着想，就不该霸占着这个位置不放。” “且不说太子之位是父皇金口玉言定下的，我就问你，六弟当了太子，我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宸妃淡然，“我会尽力求他保你一命。” 萧明泽苦涩道：“尽力？我就知道，你从来不在乎我的生死。小时候我被人下药，性命垂危的时候，你却在担心老六书法不好不能在父皇面前出风头。” “你如今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可要不是我使出全身力气往外爬，被婢女发现，如今我也站不到你面前。” “母妃，我就问一句，如果你当初知道父皇会定我为太子，那天夜里会不会阻止我去求救？” 满室寂静，许久都无人回应。萧明泽苦笑一声，“罢了，是我痴心妄想了。” 踉跄的脚步声渐渐往门口而来。没想到，贵为太子，竟也遇到跟我一样的问题。他现在一定不愿意被人看到如此狼狈的时刻。我赶紧离开。 rn 但刚走了几步，就看到一个形容憔悴的妇人，迎面走来。我脚步豁然一顿。急急转身往回走。但是已经晚了，她呆滞了一瞬后，立刻追着我喊：“小拙，是你吗？小拙！” 我拔腿就跑，在拐弯处撞进一个怀抱中。萧明泽二话不说，将我裹进披风中。身旁的侍从向前一步，等柳姨娘冲过来的时候，挡在我们面前大喊一声，“放肆！” “惊扰太子殿下，该当何罪？” 柳姨娘吓得一下子跪在地上。但那双眼睛却依旧黏在我身上，犹不死心地问道：“殿下怀中可是我的小拙？” 我浑身一抖，她的声音早就成了我午夜的噩梦。光是听到都不寒而栗。萧明泽一只手轻拍我后背，示意我不要激动。 “孤听闻，沈府庶女沈拙已经染病去世。夫人怕不是认错了吧？” “不可能……”她执拗地问道：“能不能请这位姑娘转身让我看一眼？如果不是，我愿道歉认错。” 耳边又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父亲惊慌的声音跟着响起，“臣的侧室不懂规矩，惊扰太子尊驾，罪该万死，求太子恕罪。” 萧明泽冷声道:“看来沈夫人连内宅都管理不好，竟然让一个妾室到处乱跑。” “殿下教训的是，微臣回去定会严加管教。” 说完，父亲拉着柳姨娘想走。柳姨娘却不动，“老爷，你看这像不像我们的小拙？” “你说什么胡话，沈拙已经死了，你亲眼看到的不是吗？”父亲压低声音喝骂道。然后跟家丁一起，想将她拉走。柳姨娘哭喊着，“不！她没死！她没死！我能感受得到，她还活着，只是不愿意原谅我，呜呜呜……” 我有些费解。她明明恨毒了我，此刻却又做出这副母女情深的样子作甚？ “小拙，是姨娘错了，我以为你是江曼蓉的孩子才会那般待你。我，我不知道你就是我亲生的。” 我脑中一片空白，有些转不过来弯。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她的亲生女儿，为什么她会以为我是嫡母的孩子呢？明明我跟她长得那样像。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沈拙从小跟在你身边长大，什么曼蓉的孩子？” “呜呜……是我，是我这个当娘的鬼迷心窍，在孩子出生的时候，跟江曼蓉的孩子互换了一下，谁知道，她竟然看出来了，又偷摸着将孩子换了回去没有告诉我，我，我这才误会了小拙……” 她抽抽噎噎，语不成句。父亲大概不知道这件事，乍一听到这些话，顿时愣在了原地。这时，嫡母姗姗来迟。柳姨娘一看到她，更疯癫了，直接冲上去抓着她的衣裳撕扯起来，“都怪你！都怪你这个毒妇！要不是你暗中调换我的孩儿，我的孩子就不会出事。” 父亲脸色涨红，“你还有脸哭闹！要不是你心理扭曲，又怎会得到这种报应？” 沈府众人赶紧上去拉开俩人。场面一度混乱。萧明泽撂下一句，“沈大人家的事情可真是让孤开眼了。” 便带着我离开了现场。我浑浑噩噩地跟着他往前走。骤然得知真相，我一时之间心情复杂。原来我出生的时候她做过这种事，所以才笃定我不是她的女儿，对我百般折磨。也许这就是父亲说的报应。可报应不应该报应在做坏事儿的当事人身上吗？为什么要用另一个无辜的人来承担这些业报。我不过双十年华，却满身伤疤。被热油泼过，被铁板烫过。挨过板子，上过鞭刑。最后被扔到乱葬岗等死，看乌鸦啄食身上的血肉。然后柳姨娘知道真相后，不过哭一嗓子，心疼一下。就被说这是她的报应。我什么坏事都没做过就被迫成了她们内宅争斗的牺牲品。我何其无辜？恨意在心中疯狂滋长，摇晃成一颗参天大树。接下来，也该让他们尝尝由恨意结出的果实是什么滋味儿了。想到此处，我神色坚定起来。问萧明泽，“我的心愿什么时候能够实现？” 他微微一笑，“很快。” rn 次日。柳姨娘一大早就守在东宫门口。眼巴巴地东张西望。一直到日头西斜，她脸上的期盼才渐渐变作失望。最后，她将手中一直拎着的食盒交给看门的小厮，让他们带给我，还说这些都是我爱吃的。我收到后看都没看，直接让人倒在了狗盆里。从前，我饥寒交迫。为了活下来，吃馊饭，喝脏水。甚至与野狗争食。能吃饱就不错了，哪里还分什么喜不喜欢，爱不爱吃。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喜好，她又怎么可能知道。柳姨娘走后，街头巷尾开始有传言，说东宫与沈府庶女关系不清不楚。不知道沈念安是不是听了这些传闻，很快就登门拜访。萧明泽不在，我亦不想见她。便去了太子书房打扫。本想躲个清净。不料，我前脚进去，沈念安后脚也跟了过来。我赶紧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沈念安在门口喊了两声“太子哥哥”。见没人应声后，径自推门而入。我屏息凝神，看她鬼鬼祟祟地走到书柜旁，将几封书信塞进了一本书里。等她走后，我抽出她塞的东西。略扫了两眼，发现那些竟是通敌叛国的书信。原来沈念安不是看上了萧明泽，而是想借机会栽赃陷害他。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萧明泽回来后，我同他说了这件事。他脸上没有丝毫的意外，“他们早就是跟老六穿同一条裤子了。” 我有些惊讶。原本还怕他对沈念安心存怜惜，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小公爷从小就跟老六关系好。” “沈夫人跟我母妃曾经还是手帕交。更何况，老六承诺，如果是他继位，一定立沈念安为后。” 他面上云淡风轻，可我还是从他眼底看到一丝落寞。不同于我从小被亲娘虐待着长大。宸妃对太子虽然不喜，但也不会主动去残害他。所以他明知道宸妃不爱他，但又没法像我一样毫无波澜，满腔憎恨。 “殿下，今天她将书信放进来。可能过不了两天就有动作，我们要早做打算才是。” 在这里伤春悲秋并没有什么用。不爱你的，永远不会爱你。萧明泽自幼生长于深宫之中，比我更能明白其中的道理。他用力捏着书信，眼睫微颤，眸中一片冰凉。 “放心吧，我早就想好了对策。” “不过，还需要你的配合。” …… 我带着我娘送的食盒踏入了沈府。看到我回来，柳姨娘激动得路都走不稳了。 “小拙，你终于回来看看娘了。” 除了她，其他人的反应都异常冷淡。沈念安撇了撇嘴：“那天在东宫看到人果真是你，倒是我小瞧了你，居然能让太子帮你说谎。” 我的身世曝光，嫡母也懒得再端出那副伪善的嘴脸，“呦，这不是大难不死的沈拙吗？怎么不在东宫享福，反而来我沈家了呢？” 我还没有回答。柳姨娘已经替我怼回去了。 “她本就姓沈，是沈家的孩子，凭什么不能回来？” “还有你沈念安，前脚跟小公爷相亲，后脚就天天往东宫跑，知不知道什么叫羞耻。” 嫡母脸色阴沉，“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教训我的女儿？” “我算什么东西？当年要不是你恬不知耻地横插一脚，我跟老爷之间哪有你什么事？果然什么样的娘教出什么样的女儿，现在看到我女儿攀上东宫了，你们就眼红嫉妒，丢不丢人？” 沈念安气极脱口而出，“你知道个屁！这都是……” “念安！”江曼蓉大声喝止了她。 rn 我冷眼旁观，看样子，父亲的计划根本就没和柳姨娘说。她还傻傻的仗着年少时的那点子情分在这里作威作福。沈念安忿忿地瞪了我一眼，“回头再收拾你们。” 说着，就挎着沈母的胳膊要出门。我装做不经意地问道：“姐姐要去哪里？我今日回来就是有些话想跟你说说。” 她白了我一眼，“你管我去哪里，我跟你可没什么好说的。” 她不说我也能猜到。不就是急着进宫传递消息吗。等他们的马车消失在视线中后，我跟着柳姨娘进了家门。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还是原来的样子。我住过的柴房已经被打扫干净，重新休憩了一番。只是，我早就不需要了。我嘴角挂着一抹讥讽的笑，“姨娘有心了。” 她眸中满是懊悔，“小拙，以前都是我错了，我以为你是江曼蓉所生的才那样对待你。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用心弥补我之前的过错。” 我内心毫无波澜，却不得不装做有所动容的样子。 “真的吗？娘，我等这一刻好久了，我做梦都想着你能像对沈念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