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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啊” 谢清徵屏息凝神。 不,我不香,我已经被镇上的尸臭腌入味了,树上的那人才香 谢清徵缓缓转回身,仰望端坐在松枝的那人:“师尊,你是不是太高估我了?” 厉鬼的杀伤力比鬼魅大上许多,她目前的修为勉强能同时对付两三个厉鬼,可莫绛雪同时招来一群,自己这副小身板,恐怕还不够它们一口一个的 端坐在松枝上的那人,白纱斗笠遮面,看不清神情。 白纱下传来她云淡风轻的口吻: “别怕,动手。” 她都这么说了,谢清徵便不再多问,从容转身,捏起剑诀。 那声“不怕”,听上去还有些温柔呢。 琴声的曲调忽转,铮铮铮铮,连响数声,那群邪祟饿虎扑食般一股脑儿扑将过来。 电光石火间,一股清凉的灵力猝然灌入四肢百骸,谢清徵不由自主,挥剑横扫而出。 手中长剑好似脱离了她的控制,挥出的一招一式,飘逸灵动。 琴音铮铮锵锵,指引着她的剑忽上忽下,忽而往左,忽而往右,一招更比一招快。 剑光如虹,结成一片密不透风的光网,那些邪祟不但无法靠近她半步,反而被一剑一个直接送走。 一时间,只听得林中琴声、剑声、呜嚎声、凄厉尖叫声不断。 三十招之后,邪祟尽除,琴音再度转为诡异的曲调。 谢清徵持剑喘息片刻,抬眼一看,又一批鬼魅聚拢了过来。 她顾不得擦汗,长剑一抖,再次出手。 一波灭,一波再来,循环往复,林中时而剑光大盛,时而凄嚎阵阵。 良久,曲终音歇,四周只剩下风拂树叶的沙沙声。 谢清徵收势,左手掐着剑诀,右手负剑而立,仰头望向松枝上的人,喘匀气息后,轻声问:“师尊,这首曲子叫什么?我也要学。” 一天才能除完的邪祟,她们在半个时辰里,全部解决了。 莫绛雪收琴,从松枝上翩然跃下,道:“《琴剑合一》。” 谢清徵还想说些什么,闵鹤与一名医修师姐寻了过来,向莫绛雪禀告探听到的消息: 第一批出现在镇上的毒尸,是郊外一座寺庙里的僧侣。 郊外,荒庙。 一脚踏入正殿,一股腐臭味扑鼻而来。 谢清徵皱了皱眉头,她的嗅觉本就敏锐,修仙后,五感更加清明,这股腐臭味像是大夏天里放了一个月的腐肉,熏得她一阵头晕脑胀。 庙里到处都是兵刃砍斩的痕迹,墙上、地下、佛像、窗户溅满了血渍,供桌倒翻,满地香灰,地上还有几本沾血的佛经。 闵鹤道:“当今天子崇佛,寺庙本来是不愁供养的,后来义军路过这里,看见老百姓吃不上饭,庙里却堆积了大量的金银财宝,一怒之下,掠走了所有财物,屠光了全寺的僧人,这座庙也就成了一座荒庙。” 这里有过一场激烈的厮杀,可地上没有一具僧侣的尸首。 所有的僧侣死后都化作毒尸,涌入清嘉镇中。 莫绛雪站在最前方,抬头盯着彩塑的罗汉佛像。 佛像上沾了不少血渍,却仍是一副悲天悯人的庄严宝相。 其余三人站在莫绛雪身后。 那名医修师姐道:“如果是生前感染的尸毒,毒素会随血液扩散到全身;如果是死后被投毒的,毒素则会集中在比较固定的某个部位。刚才我们捉了几个僧侣毒尸,取出他们的血液观察,发现那些僧侣都是死后被投的毒。” 闵鹤道:“一定是魔教做的恶,他们为了得到炼尸的材料,经常散播瘟疫和尸毒残害无辜,一群该死的邪魔歪道!” 所谓炼尸,是指把死人的躯体炼化成一具听话的毒尸。 毒尸无知无觉,不会说话,但攻击力极强,不惧死伤,身上的尸毒还可以一传十,十传百,杀伤力极大。 那名医修师姐道:“确实像魔教的行事风格。魔教的人行事狠辣,但从不杀僧侣,也最厌恶别人杀僧侣,他们可能是看到起义军屠了这间寺庙,所以散播尸毒报复。” 所谓的魔教,指的就是远在蛮荒的十方域。 十方域以红莲业火为教徽,它的创立与一位还俗的比丘尼有关,因此教规第一条便是:禁止屠杀佛教僧徒。 十方域教众虽对僧侣友好,但他们并非都是佛修,正道的佛修大多出自洛阳伽蓝寺。 修真界中,许多为正道所不容的鬼修、邪修,会远赴蛮荒避难,十方域因此吸纳了许多旁门左道之辈,被正道视为魔教。 正魔两道几百年来缠斗不休,璇玑门的裴副掌门就曾遭受过魔教的戕害。 清嘉镇的尸毒,若真是魔教中人传播的,那璇玑门与魔教算不清的旧账中,就又添上了一笔新仇。 谢清徵看着莫绛雪,想听听她的说法。 那道翩然的背影伫立在佛像前,缄默不语。 室内的腐臭味太过刺鼻,谢清徵忍不住向前迈了半步,往莫绛雪那边靠了靠。 莫绛雪的衣服上有淡淡的梅香。 谢清徵很喜欢那抹冷香。 她望着身前人的背影,目光流转间,不经意掠过佛像,忽然一顿,心中涌起一阵浓浓的异样感。 她明白师尊为什么一直盯着佛像看了! 恰在此时,莫绛雪开了口:“佛像上沾了很多祟气,有邪修动过手脚。” 说着,她上前一步,绕着佛像走了半圈,接着袍袖一挥。 “轰隆”一声,响声沉闷,那尊庄严的罗汉佛像转过身来。 只见佛像背后,赫然写着一排血淋淋的字: 「炼尸毒者,萧忘情也!」 众人怔住。 闵鹤与那位医修师姐不约而同地骂了一声:“荒唐!” 谢清徵怔在原地,虽没开口,却也觉得这些字眼太过荒谬。 佛像上的这句话,任何一个正道修士看了都不会相信;要是让掌门看见了,掌门大概也只会一笑了之。 她们的掌门萧忘情,以「温润如玉,七窍玲珑」闻名修真界,因额间两道白眉惹眼,得了个“白眉仙”的雅号。 她是个再温和不过的人,与人交谈时,不论对方地位是尊是卑,她总是未语先笑,待人接物面面俱到,遇事亦是处变不惊,进退有度。 她还是一个极重情义的人,与裴副掌门情同姐妹。 这些年,她与副掌门同住在紫霄峰,哪怕门派事务再忙,她得闲时,都会去陪副掌门聊聊天、说说笑。 裴副掌门的亲传,她亦会多加指点,就如同自己的亲传徒弟一般。 闵鹤攥紧了手中的剑。 恩师声誉遭辱,她气得浑身发颤,再也顾不得冒犯不冒犯,径直越过莫绛雪,抽剑飞身到石像前,唰唰唰刮去那些荒唐的字眼。 明知不会有人相信这种荒唐话,却还是要在佛像上留下这句话,想来,不是为了嫁祸给萧忘情,只是为了恶心一下璇玑门的人。 医修师姐不解道:“六年前正魔一战,双方元气大伤,魔教好些年没和我们起正面冲突了,怎么会在这时候来挑衅璇玑门?” 莫绛雪思索片刻,道:“天璇剑。” 谢清徵听到“天璇剑”三字,喉咙一紧,想到了母亲和温家村的那些人。 天璇剑是莫绛雪去温家村秘密取出的,取回后一直镇守在缥缈峰山腰的剑阁中,虽只有本派人士知晓内情,但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加之三年前,论剑大会那档子事,只怕天璇剑回归璇玑门的消息,早已传遍了修真界。 清嘉镇上的瘟疫是半个月前散播开的。 彼时天璇剑煞气刚除,莫绛雪刚出关半个月,出关后也只在缥缈峰待着,并未露面,几乎只有各峰长老及亲传弟子们才知晓这个消息,掌门还特意叮嘱,消息不要外泄。 远在蛮荒的魔教,这么快就找上了门,耳目不可谓不灵通。 刮去了那些字眼,闵鹤仍是怒火中烧:“门派里肯定混进了奸细,等回了门派我一定要想办法揪出来!” 她在师妹和尊长面前,向来温柔大方得体,当下却被气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连说话的语气都冲了几分。 莫绛雪瞥了她一眼。 她意识到自己情绪过激,做了几个深呼吸,朝莫绛雪作了一揖,随后,眼中浮现一丝担忧:“如果那群邪魔歪道真是冲着天璇剑来的,恐怕璇玑门今后都不得安宁了。” 乱世本就多邪祟,门派忙着除祟,疲于奔命,倘若还有魔教的人四处作乱,只怕将来她们不但会顾此失彼,实力还会不断被消耗。 医修师姐叹道:“为什么他们总要挑起争斗呢?我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我的九针沾上人血。” 医修手中的针具,可用于治病救人,也可用于御敌杀敌。 谢清徵也重重叹了一声气。 她想不到太长远的地方,只是一想到以后会有更多师姐受伤,想到天璇剑在师尊手中,会惹来很多的麻烦,就觉得有些头疼。 莫绛雪言简意赅道:“先解决好眼前的事。” 她的声音清清冷冷,不带半点情绪。 谢清徵望着她,心想,她总是这般从容镇定,游刃有余,也不知道,这个世上有没有什么人和事,能令她方寸大乱? 摸清了毒尸的来源,两位师姐带着对魔教的怨气和怒气返回镇子,继续处理镇上的毒尸,救治染疫的百姓。 她们走后,莫绛雪才开口问谢清徵:“你想回温家村看看么?” 谢清徵怔了一怔,迟疑道:“可以吗?” 莫绛雪道:“等处理好清嘉镇这边的毒尸,我带你回去看一看。” 她想回温家村附近捉一具毒尸,提炼出尸毒来,看看与清嘉镇的尸毒是否一致。 她心中有了一些猜测,但没有确凿证据,便不愿和谢清徵多说,只说回去看看。 谢清徵却是感动得一塌糊涂,诚恳道:“我昨晚做梦还梦见了小时候在温家村的日子师尊,你怎么知道我想村里人了呢?你对我真好” 莫绛雪转身出了寺庙:“不要总把好不好挂在嘴边说。” 谢清徵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你就是对我很好啊,你就是一个很温柔很体贴的人,为什么不让我说呢?” 她心情一好,话又忍不住变多起来。 尤其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对方释放的温柔与善意,情不自禁,又想说些真心话。 莫绛雪冷淡依旧:“不要总问为什么。” 谢清徵唇边还是噙着笑:“这又为什么呢?你是我的老师,传道、授业、解惑,我有不懂的自然要向你请教。” 莫绛雪改口:“和修道无关的事,不要总问为什么。” 谢清徵赤诚依旧:“那修道以外的事,我要是有疑惑了,该向谁请教呢?我又没有别的老师,我的亲人也都不在了。师尊,你就是我最信赖、最喜欢的人。” 年少时的她说这些话,莫绛雪只当是孩童般天真单纯的依赖,如今再听,依旧觉得她依赖心太重,却又另泛起一种肉麻又邪乎的滋味,搅得人心微微烦躁。 莫绛雪捏了捏眉心,道:“你以后还会遇到很多的人。” 谢清徵轻声道:“就算遇到再多的人,你也会是我心目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24]魔教(一) 睁开眼,天是灰蒙蒙的,厚重的云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雨淅沥沥落下,头发被打湿,一缕一缕地贴在脸颊上,雨水顺着下颌滴落,与身上的血水融为一体,在地上留下蜿蜒的痕迹。 身体又冷又渴又饿,她张开干裂的嘴唇,任由雨水落入喉咙,然后,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慢慢爬到母亲身边。 母亲的面容平静而安详,仿佛只是陷入了沉睡 “醒醒” 肩膀被人轻轻摇晃,饥饿感、疼痛感倏忽消失,梦里的画面定格在那一瞬,随后如烟般散去,不留半点痕迹。 谢清徵猛地睁开眼睛,撞进一道清寒的眼眸中。 莫绛雪坐在床边,垂眸看着她,问:“做噩梦了?” 谢清徵抬手揉了揉湿润的眼眶,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再看向床边的莫绛雪,片刻后,坐起身来,晃了晃脑袋,半是茫然半是疑惑:“师尊,你怎么来了?” 莫绛雪淡声道:“你睡了一天一夜,我来看看你是不是羽化成仙了。” 谢清徵心想:“你都还没成仙我怎么敢呢。” 总是冷不丁被打趣了一下,她倒忘了刚才梦见了什么,只是感叹道:“居然睡了这么久啊” 边上的白狐嗷嗷嘤嘤地凑过来,用它粗粝的带倒刺的舌头,舔舐她脸上的泪水。 这小白狐脾气不怎么好,对她倒一直都很好。 她把小白狐搂在怀里:“别舔了,你舌头有刺,再舔我就要毁容了” 狐狸嗷叫了一声,窜出了她的怀抱。 她们在清嘉镇待了三天三夜。 除祟、捉毒尸、超度亡魂,她们用了三天的时间,将一座死气沉沉的镇子清理干净。 昨日,莫绛雪只带了一半的修士回门派复命,另外一半的修士暂时驻扎在清嘉镇上,帮助救治尸化的百姓。 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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