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静的地方,安置她背上的人,叮嘱两个妹妹道:“等人醒了,能下地走了,就让她离开,不可久留。” 两人点头同意。 妹妹檀瑶喂那个受伤的女子服下一粒丹药,姐姐檀鸢端了一盆水来,解开那女子的衣裳。将那女子的身体擦拭干净。 那女子的脸与莫绛雪一模一样,谢清徵想:“难道师尊也进了这个幻境?” 那女子顶着莫绛雪的脸,檀家姐妹二人替那女子脱衣服的时候,谢清徵有些不敢看,可她附在别人身上,无法控制自己的视线 算了算了,看就看吧,反正这应该也不算是师尊,她的这具身体,也不算是她。 将那女子脸上的血擦拭干净后,檀鸢又咦了一声,笑道:“她真好看啊。” 檀瑶道:“像画上的神仙姐姐。” 看着看着,谢清徵忽然感觉到这具身体的胸腔怦怦直跳,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内心,泛起一股很微妙的感觉,“她”的视线久久未能离开那张脸。 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变亮堂了,仿若提前预知了这个人会在自己的生命中留下一抹鲜明的色彩,看着她的时候,心中就此多出一种异样感。 通俗点说,就是一见钟情了。 谢清徵感受着这份“一见钟情”,想到昙鸾的那句“实不相瞒,我对生得好看的女子,会产生一种与生俱来的怜惜感。”心中一阵鄙夷。 那厮应该时常有这种感受吧? “她”替床上的女子重新穿好衣服,轻柔地包扎好身上的伤口,“她”朝檀瑶道:“我去找巫医要些疗伤的蛊虫来,你看好她。” 一路上,人人遇见了“她”,都主动向“她”行礼,称呼“她”为“圣女”。 直到遇见教主,才轮到“她”主动行礼,喊对方一声“阿娘”。 五仙教的教主,她的容貌看上去和现在差别不大,长发垂肩,长眉入鬓,星眼流波,脸颊轮廓有几分刚硬。 修士都无法通过外表辨别年龄,但谢清徵就是觉得,她的眉眼看上去更轻松自在些,少了如今的那种疲惫感。 母女二人用苗语问候了彼此,叽里咕噜说了些话。 教主负手而立,用汉语问她:“马上要送你去中原见见世面了,蛊术练得怎么样?莫堕了五仙教的威名。” 檀鸢笑道:“我最近随阿姆学了‘迷梦仙蛊’,阿姆说这个蛊可以给人编织梦境,还可以将许多人同时拉入梦境中去,我觉得还挺好玩的。等我学会了,我给阿娘你编织一个梦,然后我把你、阿哥、瑶瑶、我自己都拉入梦境中去。” 教主蹙眉,瞪了她一眼,教训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么大了,还这般贪玩?让我怎么放心把仙教交到你的手上?以后少学这些花里胡哨的蛊术,多学一学制敌杀敌的本事。” 檀鸢敛了笑,低头应是。 谢清徵心想:“我现在该不会就在她编织的梦境里吧?她把我师尊也拉进来了吗?那我要怎么做才能醒来?她没事给我编梦做什么?她想告诉我什么吗?” 教主斥责了檀鸢一通,又伸手捏了捏她的手臂,叮嘱道:“还没到辟谷的时候就多吃些,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谢清徵想:“原来这时候的昙鸾前辈都还没辟谷,那该是她的少年时期了。算算时间,这时候璇玑门都还没成立,瑶光派还在檀鸢接下来就该去中原了吧?她会爱上瑶光派的一个人不知瑶光派的瑶光铃最后是怎么落到她手上的?若瑶光派的式微与她有关,那她们这个朋友是万万交不成的” 不仅如此,自己身为璇玑门的修士,还理当夺回瑶光铃,与昙鸾划清界限。 就是不清楚,现在自己要怎么从这个梦境中出去? 教主叮嘱檀鸢要好好学些正经的本领,檀鸢乖巧地应是,等教主走了后,她吐了吐舌头。 谢清徵感受到了她内心的不屑。 还真是左耳进右耳出啊。 可旋即又感受到了一丝心疼。 檀鸢望着教主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低声道:“阿娘你也很辛苦啊,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她们兄妹三人都不是教主的亲生儿女,只是从小寄养在教主名下,认教主为母。 大哥是下一任的灵蛇长老,她是下一任教主,瑶瑶瑶瑶还小,整日里只知道玩。她身上的担子最重,偏偏她也爱玩,学了一堆花里胡哨的本事,时常惹得阿娘大发雷霆。 檀鸢去找巫医们要了些蛊虫来,放到那受伤女子的伤口上,没一会儿,那女子身上的伤口奇迹般地愈合。 那女子悠悠转醒。 檀鸢和檀瑶问她:“你是谁?从哪里来的?为何受伤?” 那女子道:“在下瑶光派慕凝,是你们救了我?” 谢清徵听到那个名字,心想:“果然不是师尊,可她为何顶着师尊的脸?” 她越发怀疑昙鸾把莫绛雪也拉到了这个梦境中,偏偏无法开口询问。 这个梦境不像上回那个幻境,是以旁观者的身份旁观一切,这次她感同身受,甚至可以说是,亲身经历。 她在这个梦境中,就是“檀鸢”,是檀瑶的姐姐,五仙教的圣女。 而师尊,大概率就是眼前这位慕凝姑娘。 谢清徵不知道昙鸾何时对自己下了手,想来想去,只有白日里吞下的那个同生蛊最诡异。 后来昙鸾还特意问了一句师尊,是不是喝下了她的血? 她中了那个蛊,师尊饮了她的血,以血为媒,共同进入这个梦境,也不是不可能。 可她现在要怎么和师尊交流呢? 谢清徵试图开口,尝试了数遍,发现身体的掌控权确实不在她手上,她只能像一只提线木偶,说着既定的话语。 不知师尊那边是否也这般? 诶 既然是梦境,那总有醒过来的时候吧?谢清徵回忆平时自己做梦都是怎么醒来的往往是天亮了,然后,自然而然醒来。 她在这里思考清醒的方式,那厢檀鸢姐妹俩已经和捡来的慕凝姑娘聊了许多。 原来慕凝是来苗疆执行一个门派任务的,路上遭遇魔教中人的追杀,倒在了迷障林中,被姐妹俩救了回来。醒来之后,她留下一个储物锦囊作为谢礼就离开了。 锦囊中有许多上好的丹药和珍稀灵器。 慕凝离开之后,谢清徵能感受到这具身体对她刻骨铭心的思念。 檀鸢会望着中原的方向出神,会睡在慕凝姑娘躺过的那个地方,会紧紧握着那个锦囊,将里头的东西,挨个拿出来把玩。 谢清徵见状,心想:“捡小动物就算了,还是不能随便捡人回家谁知道最后会不会把一颗心赔进去啊” 虽这么想,但她觉得,昙鸾前辈多情好色,纵然当下一见钟情,相思入骨,谁知道会不会过两天就忘,又对下一个姑娘动心呢? 而且,她隐约还记得,昙鸾身为五仙教圣女的时候,还是檀鸢的时候,确实爱上了瑶光派的一名修士,但应该不是那位慕凝姑娘吧而是昙鸾前去中原后,拜其为师的那个人。 或者说,慕凝,会不会就是昙鸾后来拜师的那个人? 脑海刚浮现出这个念头,耳畔陡然听得一声鸡鸣,与此同时,各种画面消失在眼前,谢清徵只觉一片昏暗。 她察觉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褥。她尝试张了张唇,能张开。 她蓦地睁眼,熟悉的天花板映入眼帘她在床上,她在自己的房间,外头依稀可见一丝天光。 果然南柯一梦! 谢清徵立刻起身穿衣,推开门,去找莫绛雪。 师尊住在她隔壁的一间屋,她敲门进去时,正见师尊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她开门见山,问:“师尊,你昨晚有没有做什么梦?” 莫绛雪微微挑眉:“怎么突然这么问?” 师尊好像完全不知情,怎么会这样?难道梦里那个慕凝不是她? 谢清徵有些着急:“就是就是一个很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变成了别人,经历着别人的往事,哎呀,说不清!师尊你告诉我你昨晚有没有做梦就好。” [68]瑶光铃(十三) 天光乍破,晨曦照入室内,莫绛雪慢条斯理抿着茶水,淡淡的道:“好像有,但醒来就不记得了。” 谢清徵急得团团转:“你忘了?” 莫绛雪沉吟片刻,似是细细回想了一通,道:“确实不记得。” 人做梦不稀奇,醒来遗忘梦境也很正常,她不太明白谢清徵为什么流露出一副着急忙慌的神情。 她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梦境的画面在脑海清晰可见,谢清徵甚至能回忆起来梦中人说过的每一句话,“她”那具身体产生的每一种情绪。 她揉了揉脸颊,唉声叹气好一会儿,道:“我梦见了昙鸾前辈。” 莫绛雪神情微凝,放下茶杯,盯着谢清徵,冷淡地问:“梦见了她什么?” 谢清徵不知该不该说,万一师尊真没进入那个梦境,只是自己梦见了她,还在梦里对“她”那张脸心动不已,相思入骨;又或是师尊没有直接中蛊,只是以血为媒进入了自己的梦境,醒来后就忘得一干二净,那那算了,还是先不要说了。 谢清徵施礼告退:“师尊,我还是去找一下昙鸾前辈。” 先找昙鸾问个清楚再说。 莫绛雪盯着她微红的脸颊看了一会儿,冷冷地叮嘱道:“你和她不是同道中人,不要失了分寸。” 谢清徵温声道:“徒儿会注意的。” 她有些奇怪师尊为什么要特意叮嘱这一句话,但来不及细想,无数个疑问盘亘在心头,她御剑去了总坛外面的树林中。 树林和草棚四周皆不见那个熟悉的人影,昙鸾不知去哪儿去了,只在草棚的小破桌上留下一张纸条,上书:“教中有事,三日后归,为卿解蛊。” 走得这么巧?谢清徵揉皱了纸条,暗骂一声:“妖女!” 她垂头丧气地回到总坛,刚打算去找师尊,却见师尊抱着手臂,倚在屋前的一棵梅花树下,神情冷淡地瞧着她。 谢清徵疾走过去,行礼,道:“昙鸾前辈说教中有事,三天后回来再为我解蛊。” 莫绛雪问她:“你不开心?” 没见到那人,就这般垂头丧气? 谢清徵蹙眉,低下头,欲言又止:“万一她三天后没回来” 那自己岂不是要一直带着这个蛊?一直和昙鸾同生共死?而且夜里睡觉时还和昙鸾五感相通,经历着昙鸾的过往。 抬头时,却见师尊的脸色越发冷沉,谢清徵以为她也担心自己体内的蛊,忙安抚道:“师尊,我相信她会回来的。” 毕竟也算是赫赫有名的人物,总不能言而无信。就算没回来,她们自己翻翻医书,应该也能把那个蛊给解了。 莫绛雪冷冷扫了她一眼,垂眸不语,随即转身离去。 怎么解释安抚了一句,师尊的脸色还更不好看了?谢清徵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离她两步远。 “师尊,别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 莫绛雪嗯了一声。 “我们今日是不是该研究一下那个蛊方了?” “对。” “不知不觉,在苗疆待了快两个月了” 希望那个蛊方能有效解毒,谢清徵回想下山以来的种种,时间不长,却好似经历了许多,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看着莫绛雪的背影,心想:“掌门说过,最少一月,至多三月内,师尊的毒就会发作一次,这两个月都控制得很好,没有再发,看样子下个月危险了” 她同莫绛雪道:“下个月我们就好好待在总坛里,研究解毒的蛊方。” 不出门,也不去见外人。 莫绛雪道:“还要想办法取得瑶光铃。” 瑶光铃在昙鸾手上,最终她和昙鸾或许会有一战。 谢清徵道:“我很好奇瑶光铃为什么会落到她的手上。” 莫绛雪:“也许和瑶光派的消失有关。” 谢清徵想起了那个梦境,嗯了一声,心想:“昙鸾是不是也想借梦境告诉我,瑶光派的一些事情?她为什么不亲口和我说?怕我不相信吗?” 今日着手研究解毒的蛊方,师徒二人备齐了五种毒虫和各种药材,按照蛊方上的记载,入酒浸泡。 等待的间隙里,谢清徵顺手翻了翻医书上,关于同生蛊的记载,看见解蛊需要用到下蛊之人的血 看来,还真得等昙鸾那家伙回来才能解蛊。 她轻轻叹息一声,低头望着蛊酒的莫绛雪忽然抬头,浅淡的双眸落在她的脸上,冷冷问道:“你还在想她?” 谢清徵轻声答道:“我在想她能快点回来。” 莫绛雪收回了目光,什么都没说。 按照医书上的记载,浸泡了两个时辰后,莫绛雪倒了一碗蛊酒出来,抿了一口,微微蹙眉。谢清徵问:“怎么样?有效吗?” 莫绛雪闭上眼睛,内窥五脏六腑,道:“好像有一点,但还需要重调一下,有几味蛊虫的量可能需要再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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