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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谢清徵没有回答,目光哀伤,问:“你可不可以抱一抱我?” 莫绛雪犹豫片刻,微微张开怀抱。 谢清徵笑了一笑,轻轻拥上去,温暖的身子与冰冷的躯体相贴。 她环住师尊的腰,躲在师尊的怀抱中,就像淋雨的鸟躲到了屋檐下,轻声道:“你对我的好最纯粹。” 她将谢幽客的话语,一字一句复述给师尊听。 [50]此情(五) 荒庙外的雨时大时小,雨声时而哗啦,时而淅沥,始终不停。 庙中供着的佛像慈眉善目,悲悯众生。 莫绛雪倚坐在大殿的木柱旁,谢清徵依偎在她的怀中,娓娓道来。 莫绛雪听完,摸了摸谢清徵的脑袋,一针见血指出:“有些事情你自己都还没想起来,一切都只是谢宗主的转述、谢宗主的个人评价。” 谢清徵道:“可是,万一她说的都是真的呢?” 莫绛雪淡然道:“论迹不论心。不管浮筠前辈的初衷是什么,她给予了你第二次生命,抚育你七年,死前还将你托付给那些鬼魂。其实,她所做的,和母亲也没多大分别,对吗?” 谢清徵想了想,眨眼道:“师尊,你说得很对。” 如果谢幽客所说的是真的,那她被谢氏的师姐妹救了两次,一次是在路边,被谢幽客捡了回来;一次是死后,被谢浮筠渡了一半的血脉,用炼婴术复活了过来。 不管如何,她们两个于她是有恩的。 谢清徵淡淡一笑:“师尊,这么一想,我还真是命不该绝,每次濒临绝境,都能遇到贵人相助,我何德何能?” 从前是谢幽客和谢浮筠,还有温家村的那些人,如今是莫绛雪。 莫绛雪也淡淡一笑:“从你嘴里能听到我说错了什么吗?” 谢清徵:“不能。” 就算错了,她也会觉得是对的。 莫绛雪道:“你这是偏信,盲从。” 就偏信,就盲从了。谢清徵但笑不语,紧紧环抱着莫绛雪。 没有任何旖旎的念头,她只想躲在一个令人安心的怀抱中,遮风避雨,抚平思绪。 她今日同师尊说了很多很多,唯独隐瞒了谢幽客那句“你是异数,三山无姓,鬼关无名,你本不该存活于世的,你的命只有这一次,要是死了,没办法再入轮回投胎。” 她学会有目的地隐瞒了,不再事事赤诚直白地告诉师尊。 她只能活这一次。修道之人寿元皆有定数,将来等待她的,要么是飞升成仙,要么是死后永世为魂,当然,也可能是魂飞魄散。 她怕将这件事告诉了师尊,师尊会不同意将诅咒转移到她的身上。 她伸手摸了摸腰间的烟雨箫,心想:“一蓑烟雨任平生,管它将来如何?我先过好当下。” 她这人有些记好不记坏,也不知这份乐观,是随了谁? 谢清徵又轻声问莫绛雪:“师尊,你这次诅咒反噬,是因为这些天灵力消耗得太多吗?” 莫绛雪道:“或许是吧。” 前些天与天权山庄的四大护法交战,之后又与十方域的人交战,昨晚还结阵破除幻境,救姒梨的魂魄。一桩桩事情下来,身体消耗了不少灵力。 若是换作从前,她闭关修炼一两个月就能修炼回来,但如今的修为非但停滞不前,甚至可以说是,逆水行舟,不进反退。 谢清徵轻轻叹息,心疼、怜惜、亏欠,种种情绪杂糅在心头。她想到五年前的师尊,在天权山庄有一日连败九十七名高手的辉煌战绩,如今断魂咒缠身,只要短时间内消耗过大,就会压制不住体内的毒性,虚弱成这个模样。 她想说一声“我们以后不管这些事情了好不好”,可最后,她什么都没说。 她知道师尊是个怎样的人。 师尊和云庄主只打过两三次照面,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情谊,师尊却愿意为了这份情谊,做这许多事情。 情道,有情而忘情,忘情而至公,不为情绪所动,不为情感所扰,一视同仁地怜悯众生,力所能及地拯救苍生。 如果这就是师尊的道,那她誓死追随。 外头风雨肆虐,师徒二人相拥着在荒庙里睡了一夜。 一夜之后,天光大亮,两人一前一后走出荒庙,往城中走去。 雨下了一整夜,道路两旁草木湿润,空气中都是泥土的气息。 莫绛雪的唇色还有些苍白,谢清徵洗净树叶卷起,去装了些山泉水来给她喝,又从药葫芦里找出补气的丹药,喂给她吃。 莫绛雪吞下丹药,看着谢清徵,问:“你小时候毒发都怎么熬过来的?” 谢清徵道:“冷了就裹着大棉袄坐到灶炉边,不断添柴,捱过一整夜就不冷了;热了就脱光衣服泡到溪水里,熬过一整晚也不热了。” 她说得轻描淡写,莫绛雪却回头看了她一眼,眸光微漾。 彼此都知道,毒发时有多难受,彼此都感同身受。 谢清徵倏忽察觉她体贴入微的心思:“她自己身体难受,却不觉得怎么样,反而去想我小时候的感受” 真是让人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柔肠百转,心跳得越来越快,谢清徵生怕自己又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连忙转移话题道:“谢宗主说,我的万象步是她教的,真是让人出乎意料” 第一眼见到谢宗主时,她只觉她雍容华贵,高高在上,若说有什么特别之处,便是心中有几分莫名的熟悉感。 当时只是想,也许小时候看过她。没想到,渊源这么深。 谢清徵:“不知道她小时候有没有教过我修炼?说不定我小时候身体里也有灵力呢,后来毒发时都被消耗了” 莫绛雪道:“你的修炼速度确实非同寻常。” 当年她教她吐纳调息时,她也能很快入定,熟练得不像是第一次修炼的人。 谢清徵又道:“谢宗主不让我继续调查温家村的事情,她可能比我们知道更多的内情。” 莫绛雪嗯了一声:“等我回去和她聊一聊。” 沿途经过一家道馆,谢清徵隐约觉得有些眼熟,正想过去看看,莫绛雪忽然按住了她的肩,将她拉到一棵槐树背后躲着。 鬼鬼祟祟,要做什么? 不多时,她耳畔捕捉到了两道细微至极、几不可闻的脚步声,显然是个修为不低玄门修士。 那两人从道馆踱步而出,其中一人像是和道馆的主人说了声:“告辞。”接着便御剑离去。 等道馆的主人也踱步回了馆内,两人才从大槐树下绕了出来。 谢清徵看着道馆的名字,道:“这好像是云庄主的母亲清修之地。” 莫绛雪嗯了一声。 谢清徵:“刚才那个人是谁?我好像没听过她的声音。” 莫绛雪道:“开阳派的主母,她和云庄主的母亲看上去关系不错。” 谢清徵想起姒梨幻境中的种种,道:“有没有可能,她也知道云猗女扮男装的事情?” 莫绛雪道:“或许吧。” 可云猗已经走了,她只想带着姒梨远离这个是非地,并不想再去追究幕后真凶。 当事人都无所谓了,她们师徒二人都是局外人,更不会再去掺和什么。 回到天权山庄,谢清徵看见各大宗门陆续都在撤离。 十方域妖魔已退,天权山庄由天枢宗暂时接管,其他人也没理由继续留下。 她们师徒二人去找到萧忘情,萧忘情也准备带着璇玑门人回东海:“还有瞭望塔的事要忙,门派里也堆积了许多杂事,真是一刻也闲不下来。” 谢清徵和她说了师尊昨日诅咒反噬的事。 萧忘情连忙抓过莫绛雪的手,为她把脉。 萧忘情跟着裴疏雪也学了不少医理方面的东西,当即拧眉道:“你体内的毒又深了一些,昨天已经发作过了,今后只怕最多三个月,最少一月,又会发作,还会一次比一次厉害。” 谢清徵心脏揪成一团。 莫绛雪平静地放下衣袖,问:“水烟那边有查到什么吗?” 萧忘情摇头:“暂时没有线索,不知道当世谁会使用这种禁咒,除了徵儿,也没在谁身上见到过这个诅咒。” 谢清徵心想:“可施咒的那个人一定还活在这个世上。究竟会是谁?” 莫绛雪道:“那就再看看吧。” 师徒二人拜别了萧忘情,又去拜见谢幽客。 莫绛雪为昨晚的事情道谢。 谢清徵站在莫绛雪身旁,朝谢幽客作了一揖,规规矩矩喊了一声:“见过谢宗主。”便缄口不言。 她想道歉,又莫名地有点不好意思。 谢幽客冷眼瞧她。 莫绛雪也看着她,唇角弧度微勾,似有心看戏,并不打算插手干预。 她脸色憋得通红,最后,还是又作了一揖,客客气气道:“谢宗主,昨日是晚辈失言,对不起。” 谢幽客没说话,冷哼一声。 莫绛雪开门见山,问起温家村的事。 谢幽客也快人快语,道:“温家村是我派人去清理干净的,附近的毒尸也被我的人捉回了天枢宗,谢浮筠的死我自会查清,与你们无关。” 说完,又看向谢清徵,再次强调:“你和她没血缘关系,她炼化复活你,只是为了夺舍你,你不欠她什么,也不必去替她做什么。” 谢清徵温声道:“谢宗主,就算我不欠她什么,但我师尊身上还中着诅咒,有性命之忧,我不可能置身事外。” 谢幽客不以为意:“这也算不得什么,死便死了,人生自古谁无死,她死了还能投胎转世,来世继续修炼就是了。” 莫绛雪闻言,面不改色。 话虽难听,确有几分道理在。 生死枯荣,循环往复,修道之人,理应看得更开。 谢清徵气不打一处来。 话不投机半句多!她跟这种高高在上、视人命贱如蝼蚁的人没有什么话好说! 她拉过莫绛雪的手就要走人,谢幽客却又把她喊住:“你过来。” 她本不想理会,但莫绛雪停下了脚步,示意她过去。 她不情不愿地走到谢幽客面前,谢幽客盯着她看了会儿,伸手点在她眉心的朱砂印上,她下意识想后退,却有一道口诀浮现在她的灵识内。 谢幽客收回了手,淡淡道:“万象步的口诀,别再忘了,走吧。” 谢清徵没有挪动脚步,看着谢幽客,心情复杂。 她软声问:“谢宗主,我以前喊你什么?” 谢幽客默了片刻,道:“你继续喊我宗主就是了。” 谢清徵又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以前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谢幽客道:“你眉心的朱砂印是谢浮筠给你点的,是我们天枢谢氏一脉的信印,也是一道咒印,咒印的内容,只有施咒人才知晓。我猜是谢浮筠封印了你的记忆。” 为什么这小孩的封印记忆,她也不清楚,但她隐约能猜到,谢浮筠不愿让这小孩掺和进来。 谢清徵忽然诚恳道:“谢宗主,你明明很了解你师姐,你昨天肯定对我说了些违心话。” 谢幽客横了她一眼,冷道:“你可以走了。” 她施了一礼,问:“谢宗主,我们合作好不好?你去查温家村的事情,我去寻访其它灵器的下落。” 谢幽客又横她一眼:“我需要你帮我做事?” 谢清徵抿了抿唇,看了一眼身后的莫绛雪,狐假虎威道:“我可以让我的师尊帮忙做事。反正您想收集灵器,我也想。但你不要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要动不动去灭人家的门派” 万一积累了业障,以后不得好死怎么办 “你怎么说话的?”谢幽客眼里窜起一丝火星。 谢清徵生怕她扬手给自己一耳光,连忙后退几步,躲到莫绛雪身后。 莫绛雪唇边勾起一丝笑:“谢宗主,劣徒玩笑话,请勿怪罪。” 谢幽客冷哼:“天权山庄一事和我无关,是她们自己不争气。” 顿了顿,她又朝莫绛雪道:“瑶光铃在十方域‘迦楼罗’手中,‘迦楼罗’最近在湘西苗疆一带活动。我要先去找天枢宗的镇派宝物,你就去找瑶光铃吧。” 瑶光派已经与璇玑门合并,璇玑门的人去寻访瑶光铃,倒也合情合理。 莫绛雪颔首同意。 拜别了谢幽客,师徒二人从新冶城出来,往苗疆的方向走去。 走在路上,谢清徵同莫绛雪玩笑道:“师尊,谢宗主也想要你手里的天璇剑。” 莫绛雪道:“先把失落的灵器都找回来再说。” 谢清徵道:“嗯说得也是。我想集齐灵器解除诅咒,不知谢宗主是想要做什么?复活什么人吗?可我的‘娘亲’已经魂飞魄散了” 她还是习惯喊谢浮筠为“娘亲”。 莫绛忽然问她:“如果你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谢宗主再让你把剑拿给她,你会拿么?” 还是会像昨晚那样,斩钉截铁地拒绝? 谢清徵随手拔下路边的一根狗尾巴草,在手指上绕了几圈,心想:“这个问题怎么像是在问,师尊和谢宗主之间,我要选谁” 莫绛雪:“嗯?” 谢清徵:“师尊,天璇剑在你的手上,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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