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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 她明明在笑,可谢清徵却察觉到她的本意不是这样的。 她的笑容看上去十分苦涩。 苦涩中透露出的那一丝朦胧暧昧的心思,谢清徵敏锐地捕捉到了,甚至,还能感同身受。 她瞥了一眼身旁的莫绛雪。 莫绛雪冷淡地旁观这一切。 这些不是姒梨的真心话,就像当初的自己,对师尊说什么“你是可怜我、同情我才打算收我为徒的”“你若对我不满意,我三年后再拜师”,这些都不是真心话。 是别扭又矫情的反话 当年,莫绛雪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别扭。 可云猗却未能看穿姒梨的别扭,实心眼地摇头道:“阿梨,你别这样说。我应该不会有什么心上人。” 姒梨问:“你修无情道啊?” 云猗道:“不是,我修的是苍生道。其实无论什么道,动了情,难免要招惹来情劫,有损修行,还是不动的好。” 姒梨意味深长:“动不动情哪里是你说了算的,等真遇上了那个人,你就知道,什么劫啊道啊修行啊,通通都不在乎了。” 云猗挑眉道:“你为何如此笃定?难道阿梨你有了心上人?” 姒梨嘁了一声,没回答这个问题,只道:“你把手伸过来。” 云猗听话地把手伸过去:“做什么?” 姒梨把自己的手覆在云猗的手上,摸了两下,一边吃她豆腐,一边郑重其事道:“我给你看看手相,看看你有几个斗,几个簸箕?” 云猗问:“什么斗?什么簸箕?” 姒梨:“就是看你的指纹啦,‘斗’是一圈一圈椭圆形的漩涡圆,‘簸箕’的中心不是圆,是包不住的、向外转的条纹状弧形。按乡间的说法,一斗穷,二斗富,三斗、四斗开当铺,五斗做贼,六斗说媒,七斗端簸箕,八斗丧妻,九斗坐着吃,十斗全是福。我数数你有几个斗,一、二三哎呀,你有八个斗,你要死老婆了!哎呸呸呸!你老婆不就是我吗?!” 云猗看着她,微笑道:“你放心,有我在一日,绝不会让其他人伤你。就算死,也是我死在你前头。” 谢清徵闻言,饶有趣味地抬起手掌,在烛光下数了数,发现自己竟然也有八个斗。 她扯了一下莫绛雪的衣角:“师尊,我也有八个斗!!” 她也会死老婆吗?可她没有结发妻子诶。 莫绛雪觑了她一眼,冷淡道:“迷信,无聊,做不得数的。” [43]天权山庄(十三) 房内烛光摇曳,姒梨望向案几上一对并列而置的玉盏。 杯盏中的琼浆玉液,色泽剔透。 “好浓的酒香。”姒梨笑着走到桌边,端起那两杯酒,递了一杯给云猗,“哎,还有一步没完成,我难得与人成婚一次,就算是过家家,也要扮完全程,喏,与我喝交杯酒。” 云猗与她对视一眼,从善如流接过。 二人共饮合卺酒。 姒梨放下杯子,低下头沉思片刻,眼珠一转,似是鼓足了勇气,调笑道:“哎,行不行周公之礼?” 云猗端着杯盏,被她的直白大胆吓得好一阵呛咳,过了会儿,才红着脸放下杯盏,温声道:“阿梨,莫说笑了,劳累了一天,我们早些歇息吧。” 二人躺在婚床上,一左一右,云猗仰面朝上,姒梨侧身,面朝云猗。 云猗沉沉睡去后,姒梨仍旧睁眼,笑盈盈地望向云猗,眼中光彩明亮,似是有说不尽的温柔甜蜜。 看惯了那双眼眸或是狡黠,或是嗔怒的神色,头一回见姒梨流露出这般温柔多情的眼神,谢清徵看得心中一动。 此情此景,此时此刻,她好像附身成了姒梨,躺在床榻之上,侧身望着枕边人,枕边人不是云猗,而是莫绛雪的模样,她看着看着,满心满眼说不出的欢喜与甜蜜。 这种心情十分动人且微妙,似是超越了该有的界限 谢清徵看得出神,忽然有人牵过了她的手 莫绛雪把她拉出了屋外,淡淡道:“非礼勿视。” 谢清徵收敛了心神,点头道:“嗯,云庄主已经睡着了,不该再盯着她们二人看了” 姒梨鬼灵精怪,与云猗成婚后,依旧爱玩爱闹。 新冶城中,人人都道庄主夫人深居简出,大门不迈二门不出,也不知是何模样。 其实姒梨日日都会扮成别人的模样,外出厮混。 有时她会扮成山庄的杂役,溜到议事堂中端茶倒水,见云猗同众人商议事情,还朝云猗挤眉弄眼。 云猗看着她的眼睛,似是认出了她,却不敢当众拆穿她,若无其事地喝下她端过来的参茶。 谢清徵心想:“许是山庄规矩甚多,云猗怕姒梨被长辈责骂,因此不当众拆穿她。” 有时姒梨会扮成云猗的模样,在新冶城里拿腔作势,作威作福。 云猗不愠不恼,只是笑着提醒:“可以作威作福,但不可以收礼。” 姒梨当然知道分寸,她扮大师姐的时候,最多也就收收师妹孝敬的丹药、零嘴,如今扮成了庄主,她什么礼也不敢收,生怕收了就要替人办事。 姒梨还总会扮成云猗身边的长辈,占一占她的口头便宜,看她向自己恭恭敬敬行礼,便乐不可支。 云猗好像每次都会被姒梨骗到。 久而久之,姒梨察觉到不对劲,推了推云猗的肩,似恼非恼,问:“喂你是真识别不出我的伪装?还是顺水推舟陪我演戏呢?” 谢清徵淡淡一笑,心想:“这个问题可真难答,若说认不出日日夜夜同榻而眠的‘枕边人’,那可真让人伤心;若说顺水推舟陪她演戏,又算是哄骗了她,不知云庄主要如何回答?” 云猗笑意温柔坦荡:“如果骗到了我,能让阿梨你开怀一笑,那我被骗一骗也无妨。” 谢清徵心道:“这个回答真不错,若我是阿梨姑娘,必然十分欢喜。” 谁料,姒梨神情变来变去,忽地恼羞成怒起来,粗鲁地将云猗重重一推,又是委屈又是愤怒:“你这人总是这个死样!你要是对一个人没意思就不要去撩拨人!把人撩拨得心乱了,你又在那里说什么我不动情,我不会有心上人!真烦人!” 这下不止谢清徵怔住,云猗也怔愣在原地,如遭雷击,好半晌没说话。 姒梨见云猗神情惊诧,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将心里话都一口气说了出来,一张脸霎时红得像煮熟的虾仁,捂着脸转身跑没影了。 云猗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看了许久。 画面一转,姒梨躲到房中,呜呜咽咽哭起来:“我干吗要这样说她呜呜人家好心好意哄我开心,还要被我凶一顿这下好了,她以后肯定都不想理我了连朋友都当不成了呜呜” 她哭得满脸是泪,看上去委屈又可怜,与刚才嬉笑怒骂的模样判若两人。 谢清徵脑中一片空白,一时恍惚起来,忘了观察眼前的一切,只是想:原来,阿梨姑娘总那般看着云庄主,是对她有意思,是对她动了那种情原来,两个女子之间,除了亲情、同门手足情也有爱慕之情 谢清徵看向身旁的莫绛雪,莫绛雪面如止水。 只看了一眼,谢清徵耳中便嗡的一声响,脖颈间血脉突突地跳,她只觉身体里的血液顺着血管往脑袋上涌,脑中一阵眩晕,心中有个答案呼之欲出,她却恐慌地不敢细想,渐渐地,眼眶也变得有些湿润。 莫绛雪察觉到她的异常反应,瞥了她一眼,问:“你跟着哭什么?” 谢清徵只吐出一个“我”字,喉头便似哽住一般,说不出半个字来,无措地抬起手,擦了擦眼里的那点泪水。 她哭什么呢? 她只是,在阿梨姑娘身上,看到了自己啊 眼前的幻境画面再度一转,还是在这间房中,但房里多出一个人来。 莫绛雪转移了注意力,凝神去看她们二人。 谢清徵努力收敛心神,好似逃避一般,不去猜想心中的那个答案,也同样看向云猗和姒梨。 云猗正装华服,提着一壶酒,有些局促地站在房中,讷讷地开口道:“我今日正式加冠加绶,从母亲手中接过天权山庄的掌印了” 天权山庄重血缘传承,历任家主中,不乏幼子继位的,这时往往由家族长辈掌舵,家主年满二十后,再加冠加绶亲政。 之前云猗虽已继任家主之位,却事事掣肘,时时要听从云母安排。 如今云母终于将掌印给了她,独自去了城外的一家道馆,整日吃斋念经,不问俗事,一心修道。 姒梨有些愣,旋即红了眼眶,恶声恶气道:“你这半个月不都在躲着我?这时候来见我做什么?” 云猗温声道:“我这半个月都在忙加冠礼的事。忙完了,想着总该和你谈一谈,不能让你一直伤心,那我心里也会不好受。” 姒梨破罐子破摔道:“喂,我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给句准话?不准你含糊其词糊弄我。你要是不喜欢我,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从此不要再说这些混账话了!” 谢清徵心想:“云庄主,你快说‘喜欢’啊!阿梨姑娘很可爱的!” 这般明媚鲜妍明眸善睐,喜怒哀乐嬉笑怒骂瞬息万变的姑娘,当真少见。 她们已经有了命定的姻缘,真真正正在一起了,那就是一对神仙眷侣! 可转念想到云猗日后身亡,谢清徵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云猗若死了,那阿梨姑娘该怎么办呢?她去哪儿了?为什么没有出现在云庄主的丧礼上? 谢清徵真想大声告诉她们,她们日后会有一劫,躲啊,躲得远远的,一定要躲掉所有的危险 可偏偏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旁观这一切发生。 幻境中的云猗坐下,倒了两杯酒,柔声道:“阿梨,给准话之前,我先给你讲个故事。” 姒梨道:“不要!不要!谁要听你长篇大论讲故事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需要听你讲故事哄我!” 云猗道:“如果说这个故事与我的身世有关,你还要不要听?” “要要要。”姒梨闻言,立刻搬了张椅子坐下,道:“你说吧,我听着呢。” [44]天权山庄(十四) 听云猗提到自己的身世,谢清徵连忙跟着竖起了耳朵,认真倾听。 云猗笑了一笑,给姒梨斟了一杯酒,娓娓道来:“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打铁匠,机缘巧合之下,拜了一位入世修行的高人为师,赐了道号,后来还创建了一座山庄,发展成了一个庞大的修仙家族,以铸造神兵利器闻名修真界。” 姒梨:“你说的就是天权山庄的先祖,天权道人咯?” 云猗:“嗯。那位先祖羽化登仙前,推演天机,卜出了一卦,事关天权山庄的家业传承。” 姒梨问:“什么卦?” 云猗:“一个不祥之卦,卦象上说,‘孪生降临,山庄覆灭’。” 姒梨:“啊?这么严重?那你们山庄这几百年来都没有出现过孪生的吗?” 云猗道:“有,但先祖留下了一条秘密家训,‘孪生双胎者,一子去一子留’。” 姒梨道:“什么意思啊?丢一个,留一个?” 云猗摇头道:“不,是杀一个,留一个的意思。” 姒梨道:“啊为什么要这么狠心?就算真的怕应了谶言,把孩子抱给别人养不就行了?” 一旁的谢清徵跟着附和:“是啊,这不就造下了杀孽?按照承负观,就算不报应到先辈头上,也会连累到后辈。你看,后来山庄几乎就被灭满门” 云猗道:“也许因为山庄只能有一个庄主,为了保证权力平稳过渡,只能将另一个斩草除根。” 姒梨:“哦是担心另一个找上门来,或者被有心之人利用起来吧。都是一个娘胎里生出来的,凭什么一个可以坐拥荣华富贵,另一个就要被弃养?大概是这个意思?” 云猗点头道:“嗯。” 姒梨叹气道:“那你们山庄几百年来,有过几对孪生胎,杀了多少人啊?” 云猗道:“一共出了八对,共杀了七人。” 姒梨道:“嗯,有幸存的?” 云猗道:“二十年前,山庄里诞下了一对龙凤胎,男婴先出来,女婴晚了一刻。山庄的男主人抽签决定谁去谁留,最后抽到男婴活,女婴死。女主人怀胎十月,不忍心女婴就这么被杀害,让身边一个信任的暗卫连夜带走了女婴,她要她们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 姒梨听得出神,问:“后来呢?” 云猗道:“后来,男主人怕应了谶言,也不敢违背祖训,派出杀手,去追杀那个暗卫和女婴,整整追杀了七年。” 姒梨看着云猗,眼神柔软,道:“那暗卫可真厉害,护着小孩长到七岁。也不知道那孩子七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谢清徵同莫绛雪道:“那孩子应该就是云猗庄主吧?只是一刻之差,哥哥成了天之骄子,未来的一宗之主,坐享荣华富贵;妹妹却沦落街头,东躲西藏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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