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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中。 到了第个三月的时候,她实在想念莫绛雪,决定以后每日都去剑阁前请安问好。 虽然师尊不一定听得到,但她还是会站在剑阁门前,絮絮叨叨说自己这一整天都做了哪些功课,内功修为进展如何,灵狐有没有和仙鹤打架 月复一月,年复一年,缥缈峰的梅花开了又落,落了又开。 三年时光一晃而过,谢清徵已能在梅花树下,心无旁骛地站上一整天。 这三年她几乎不见外人,只有闵鹤担心她会孤独,得闲时会来陪她聊聊天。 莫绛雪三月初七出关。 初五这天,谢清徵就已经开始准备。 她将竹屋前的积雪、落梅清扫干净,折了几枝漂亮的红梅,摆在师尊屋里。 屋里一尘不染,她每个月都会打扫好几遍。 打扫完峰顶的几间屋子,谢清御剑飞往峰底的水潭。 她要庄重地沐浴更衣,迎接师尊后日出关。 三年过去,她的剑术没多大长进,也只是粗通乐律,但已经结出了金丹,容貌停留在十八岁的模样。 三年未见,不知师尊有何变化?不知师尊第一句话会同她说些什么? 距离初七这天越近,期待与想念之情越浓,她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师尊。 她御剑穿过梅林,飘落到寒潭边的石头上。 刚一站定,她便怔愣在原地。 潭水碧如琉璃,一个身着素色内衫的女子浸浴其中。 那女子微低着头,湿透的衣衫紧贴在身上,背影绰约清瘦,长发如墨,松松的拢在一侧,颈部肌肤如雪似冰,颈间点点滴滴滑落的水珠,不像是冰凉的潭水,倒像是体内热力外泄的汗水。 那是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背影,阔别三年,谢清徵有些不敢确认。 她定定看着,移不开目光,却并非被美色吸引,而是听见那人发出细碎的低吟声,似是极为痛苦难忍,更像是自己当年热毒发作时的症状 怎么回事? 潭中女子似是察觉到她的到来,竭力忍住了低吟声。 “哗啦”一声,水波晃动。 莫绛雪转过身来,湿漉漉的墨发凌乱地贴在鬓边,面颊微红,似是一朵凛冽盛开白梅,凝上一层极淡的胭脂色,眸光幽冷,直勾勾地望向谢清徵。 谢清徵对上那道清寒目光,脑海一团混乱,心跳瞬间乱了节拍:“师、师尊你” 为什么会和她一样,有热毒发作的迹象?还是说,当年她的毒根本没有消除?只是,只是 莫绛雪擦去唇边的一丝血痕,压下眉眼间一缕痛楚,红唇翕动,吐出两个字: “过来。” [21]诅咒(二) “噗通、噗通” 心脏毫无节奏的跳动声,伴随着紊乱的呼吸声,还有痛苦的低吟声,缠绕交织在一起。 四周没有缭绕的雾气,一切都清晰可见。 谢清徵浸泡在水中,与莫绛雪紧紧相拥在一起。 碧绿如玉的潭水,带着彻骨的寒意;柔弱无骨的躯体,一触之下,仿佛是触碰到了一块热炭。 彼此的身体紧贴在一起,身上的凉意好似全被她吸收了去。 无需用更多的言语诉说,谢清徵切身感受过毒素发作时的痛楚。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那种痛不欲生的滋味。 冷毒发作时,仿佛置身冰窟,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往肺里灌冰碴,从骨髓深处渗透出的寒意,切割着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热毒发作时,犹如身陷熔炉,烈火焚身,呼出吸入的气息都是滚烫的,由内而外的灼烧感,从头到脚,每一寸皮肤都好似在被烈焰灼烧,连带着身体里的血液跟着沸腾。 生不如死的滋味,偏偏无药可医,无法可解,只能咬牙捱过去,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地熬过去 谢清徵喉咙哽住,把莫绛雪搂得更紧了一些。 她无暇再去思考莫绛雪是否把她的毒转移到了自己身上,只是疾速运转丹田内的灵气,将灵气炼化成一股股清冽的真气,渡到对方体内,好减少对方的痛楚。 莫绛雪没再发出低吟声,像是在竭力忍住。 她在人前习惯了隐忍。 谢清徵松开些许,看见她用牙齿紧紧咬住了下唇。 她怕她咬伤自己,用力掰开,唇上已经留下一排深深的牙印,似乎再用力一分,便要咬出血来。 她伸出左手,送到师尊面前:“你要咬,就咬我好了” 话音落地,左掌霎时传来钻心般的剧痛。 手上青筋骤然暴起,谢清徵身子一颤,忍住痛意,一声不吭,催发灵力,继续将自己的真气渡给师尊。 可无论她渡过去多少真气,都会被莫绛雪体内的热毒迅速吞噬。 那丝丝缕缕的真气,犹如一滴滴汇入滚滚江海的小水滴,转瞬间,就不见了踪迹。 不知过去了多久,丹田内的灵气逐渐枯竭,她的身体开始微微发颤,四肢像是被灌了醋一般,满是酸软脱力感。 似乎快支撑不住了 真没用!为什么不能再多坚持一会儿? 她从没有像现在这般痛恨自己修为浅薄 就在这时,莫绛雪轻轻一推,将她推离些许:“够了” 谢清徵怔了片刻,再度贴上,正要开口,猛然察觉到莫绛雪的身体传来一丝凉意。 热毒退了? 她精神一振,转瞬间想起还有冷毒。 她怕接下来冷毒再发作,无暇顾及鲜血淋漓的手掌,抱起莫绛雪,跃出寒潭,运起丹田内即将枯竭的灵力,烘干彼此的身体和衣衫,御剑飞往紫霄峰,想找掌门帮忙。 她已经折腾得浑身无力,全凭一股韧劲,御剑飞到紫霄峰的主殿,刚一落地,还没来得及站稳身体,双腿一软,咕咚一声,扑倒在一个女子面前。 那女子讶异地看着她,接着看到她怀里的莫绛雪,神色微变,两指并拢,伸手往她身上一点。 她身子晃了晃,双眼一闭,一头栽倒在地 “咳咳咳” 她听见了一连串急促的咳嗽声,朦朦胧胧睁开眼,入眼的是陌生的白色床帐。 脐下丹田处又痛又酸,清醒的一瞬间,疼得她脸上五官骤然移位。 相比起来,左掌的那一点痛倒算不得什么了 谢清徵抬起左手,看见左掌已经被人用白布细心地包扎好了。 她不敢运气,只做了几个深呼吸,调匀气息。 “是我把你吵醒了吗?” 耳畔传来一道陌生而又轻柔的嗓音,还带有一丝中气不足的虚弱感。 转眼看去,看见窗边有一个女子坐在轮椅上,微笑看着她。 那女子披着一件厚厚的白色狐裘斗篷,面容苍白,五官温婉,美则美矣,眉目间却隐约有一缕挥之不去的惆怅与病容。 修真界的女修,或清冷,或傲然,或温和,或妩媚,千姿百态,各有风情,但极少有人像她这般,流露出一种怯弱不胜的病弱感,好似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 在这样的女子面前,好像大声说话都是一种罪过。 谢清徵认出了她,从床上起来,躬身行礼:“清徵拜见副掌门。” 璇玑门的副掌门,裴疏雪。 裴疏雪边轻咳边道:“不必多礼我看你运气过度,经脉险些胀裂,所以点了你的昏睡穴你咳咳,是叫清徵吧我看见你,就好像看见了少年时的浮筠那时候,我,她,还有忘情,我们三个人,经常结伴外出游历” 她出身于修仙世家,本是出色的医、剑双修,与萧忘情并称“璇玑双姝”,后来却被魔教中人害得一身修为尽毁,还残了一双腿,从此她终日待在紫霄峰中,专攻医道,不再出山,也不再见外人。 萧忘情这些年四处奔波,试图寻找断肢再生的术法,可无一例外,都需要本人修炼到结丹以上的境界方可再生。否则,只有夺舍,才有可能换来一具完整的躯体。 此举有违天道,正派人士绝不会轻易尝试。 谢清徵听闵鹤师姐说过这些事。 此刻,她见裴副掌门坐在轮椅上,语气亲切,轻描淡写诉说着旧友故人,鼻子忍不住一酸,心中涌现出无限遗憾来。 也曾是风华绝代、意气风发的天之骄女,如今却像一只折了双翼的云雀,终日困在轮椅上,困在紫霄峰中 谢清徵又朝裴疏雪施了一礼,感谢她的施救,接着问道:“我师尊还好吗?我想去看看她。” 裴疏雪:“忘情在为她疗伤,万万不可惊扰否则,两人都会走火入魔。” 谢清徵:“好那我就在这里等着。” 掌门修为高深,有她为师尊疗伤,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谢清徵心中稍安,双手却不自觉地握紧。 裴疏雪察言观色,柔声道:“不必太过担忧,眼下最重要的是照顾好自己你这三年修来的灵气,怕是都散尽了” 谢清徵低下头,自嘲般一笑:“幸好我这三年没偷懒,才有机会帮到她。” 散尽三年修为算不了什么,当年若不是莫绛雪保下了她,只怕她早已经无缘修道。 裴疏雪咳了几声:“绛雪把你身上的诅咒,转移到了她自己身上咳咳有她这样的师尊护着你,浮筠在天之灵应该安心了” 师尊确实对她很好,但 “诅咒?”谢清徵讶然,“什么诅咒?” 裴疏雪也有些惊讶:“她,没和你说吗?我以为你知道我三年前就告诉她了你体内的寒热之毒,是一道名为‘断魂’的上古禁咒这种诅咒极为阴毒,发作起来忽冷忽热,还会让人的修为一点点散去,当世无药可解,除非咳咳,咳咳咳!” 她说起话来有气无力,似乎也不能说太长的话,否则便会咳上好一阵。 谢清徵急忙走到桌边,颤抖着手,倒了一杯温茶递给她:“副掌门,不急,您慢慢说。” 其实她要急死了!巴不得裴副掌门快点告诉她,除非什么? 裴疏雪:“除非咳咳除非,下咒之人身死,或者,有人帮忙转移到自己身上,否则,中咒之人必死无疑” 谢清徵:“那帮忙转移诅咒的人呢?最后会怎么样?有生命危险吗?” 裴疏雪没有立刻回答,面露犹豫之色。 谢清徵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急得泪眼朦胧,却又不忍心去催促一个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病人,只好咬咬牙,耐心等待裴疏雪一点一点说下去。 裴疏雪看着她,微微摇了摇头,继续道:“四年前,她将你身上的诅咒转移到了自己身上,然后强行压制下去了,但是,这三年咳咳咳她在剑阁,去除剑上的煞气,消耗了不少修为,诅咒反噬,发作得更厉害了” 谢清徵从客卧出来时,恰好遇到闵鹤过来告诉她,疗伤结束,可以去静室探望了。 她揉了揉眼睛,跟着闵鹤师姐,走到莫绛雪所在的静室。 闵鹤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师妹,你守在这里,我去看看我的师尊。” 紫霄峰上没有闲杂人等,裴疏雪双腿落下残疾后,不爱见人,萧忘情便遣散了整个紫霄峰的杂役侍女,只留二人的亲传徒弟在身边照顾。 萧忘情收了两名亲传,水烟和闵鹤;裴疏雪收了一名亲传,素问。 整座紫霄峰也就比莫绛雪的缥缈峰多出三个人来。 谢清徵搬了张圆凳,坐在床边,望向床榻上陷入沉睡的人。 这个时候,她才有空细细打量师尊。 眉如烟,鬓若云,肤似雪,双眸紧阖,唇色苍白 三年未见,看上去憔悴了一些,微蹙着眉,不知睡梦中在忧愁些什么。 往常见到她都是一副无波无澜的模样,难得见她流露出几分疲惫的神态,像是缥缈山巅,翩跹飘落的一片薄雪,轻飘飘地落在人的掌中,一不小心,就要融化了去。 心中升腾起一阵柔情与怜惜,谢清徵伸出手,想替莫绛雪抚平蹙起的眉头。 指尖将触及她眉眼的那刻,却又觉得太过冒犯,慢慢缩回了手。 脑海回想起裴疏雪的话语: “断魂咒太过阴毒,三十年前,修真界有位邪修会使这门邪术,被正道人士联合剿灭,我以为早就失传了,没想到,当世还有人会用” “解除诅咒的方法有三,一,药解;二,下咒之人身死;三,转移” “断魂咒当世无药可解,当下,我们也找不到那个下咒的人。绛雪应该早就猜到了是一道诅咒,所以,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毒咒每发作一次,毒性就会深入一分,她体内的修为也会随之削减一分期间,无论她炼化出多少灵气,都会被诅咒抵消了去这样下去,至多十年,她的修为便会散尽,只怕,命也难保” 感激、怜惜、心酸、凄苦、恨不能以身代之,种种情绪交错杂糅在一起,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自脸颊滚落。 浓浓的悲戚感从心底直透上来,泪眼模糊了视线,她的脑海又浮现出四年前的画面: 月色下,碧水边,莫绛雪静静立于一截竹枝之上,抬手擦去唇边的一缕血痕,不说话,只是望着她。 那个晚上,她以为自己的陈年旧疾得到了治愈,再不必遭受这种非人的折磨; 那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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