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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瞬地望着她。 谢清徵放下灵狐,弯腰轻轻拍了拍它的头:“去别处玩吧,我还有事要做。” 灵狐一走,谢清徵脸上浅淡的笑意又消失了,她直起身子,望向水潭边上的一截竹枝,看得微微出神。 曾几何时,有人从容不迫地立于那截竹枝上,抬手擦去唇边的血痕。 她又望向潭边石头上雕刻的那几篇赋文,看到了那句“且以琴言之,或谓之清徵”。 她给自己取的名,小时候,她见莫绛雪负琴又佩箫,便想取一个与五音有关的名字。 从小就渴望与这人有关联啊 谢清徵转眼望向莫绛雪,先是望向她悬在腰间的流霜箫,然后是白衣上的红色暗纹,最后才是那张清丽苍白的脸。 记忆中的那张脸,明月与霜华难掩的清丽出尘,如今却苍白到接近病态。 谢清徵盯着那张苍白的脸,颤声开口道:“教我。” 莫绛雪问:“教你什么?” 谢清徵涩声道:“教我转移诅咒的方法。” 终于还是绕到了这个话题 莫绛雪薄唇翕动:“我说了,没用的,我骗你的。” 谢清徵目光灼灼,坚持道:“教我。” 莫绛雪叹息:“真的转移不了。” 谢清徵眼圈发红,毫不躲闪地凝望着莫绛雪,一字一句道:“我要自己试,教我!” 十分无礼的语气,近乎咄咄逼人的口吻,偏偏挂着乞求乞怜的神色,眼中还蕴着一层朦胧的水色。 对视良久,莫绛雪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用指腹擦去谢清徵眼里的泪花,故作冷静道:“需要中咒之人除下衣衫,浸浴在寒潭中,这样,你还要学吗?” 谢清徵心中一颤,面不改色,掌心翻转,从储物囊中取出一块白布,蒙上眼睛,遮挡住汪汪泪眼,发誓道:“我不会看你,我若看见不该看的,你可以一剑杀了我。” 莫绛雪道:“你可以唤出灵识偷看。” 谢清徵平静道:“师尊,你明知道我不会这么做。” 明知她不会这么做,还非要这么说,无非是想打消她的念头。 莫绛雪问:“一定要亲自尝试吗?” 谢清徵依旧坚定:“一定。教我。” 什么无法转移,说不定师尊又是在骗她呢。 她已经分不出师尊话语的真假,也不想再去分辨,她只求亲自一试。 莫绛雪:“好,我教你。” 她伏到谢清徵的耳边,传授了口诀,接着后退一步,翩然立于月色下,望着谢清徵,面色平静地除下自己的衣衫,外袍、中衣一件件滑落在地。 明月霜华照在她的肌肤上,映出一片如玉般的莹白,清丽出尘的面容平静依旧,耳朵和脖颈却慢慢泛起了一层薄红。 尽管用白布蒙上了眼睛,谢清徵还是转开了身,背对着莫绛雪,没有半分旖旎的心思,默默记诵口诀。 她听见了褪衣的窸窣声,听见寒潭中传来哗啦的入水声,接着,是一声冷静的:“过来。” 谢清徵转回身来,足尖一点,循着声音,轻飘飘地、小心翼翼地跃入寒潭中,生怕溅起半点水花,溅在师尊身上。 水流托举着她的身体,她游到师尊身后,伸手,环抱住师尊,凝神静心,默默运转心法和口诀。 莫绛雪闭上眼睛,紧贴在谢清徵怀里。 身后的躯体柔软又温暖,她感受到了对方胸腔怦然跳动,咚、咚、咚,一下一下,敲打着她的后背。 良久,身后之人都没有发出动静。 莫绛雪散了散体内的阴毒,推开谢清徵,上岸穿好衣服,问:“如何,这下可信了?” 谢清徵还浸在冰冷的潭水中,她扯下眼上的白布。 莫绛雪站在潭边,望着她。 明月悬空,潭面波平如镜,她面色阴沉,垂眸望着碧潭中师尊的倒影,沉默不语。 水中的倒影虚无缥缈,恰似水中月,镜中花,一触即散。 她抬手,一掌拍在水中,打散了倒影。 莫绛雪知她心情不佳,没再出声,任由她将气撒在自己的倒影上。 水花四溅,涟漪四起,水中倒影朦胧溃散,乱了一阵,潭面重回平静,那道翩跹的身影散了又聚,清晰地倒映在水中,亭亭若鹤。莫绛雪瞧见这一幕,心中一动,似有所悟。 谢清徵从水潭中出来,瞧见师尊湿漉漉的衣衫贴着肌肤,连忙运起灵力,面无表情地将一股暖气传了过去。 衣衫上的水汽慢慢散发开来。 这一幕似曾相识,曾经是师尊这般对待她,宛如一个轮回。 莫绛雪凝目看她,她收回了手,眉梢眼角还堆着难以言喻的失望,疲倦道:“师尊,我们回蛮荒吧。” 眼下,只有寻求结魄灯这一条路了。 莫绛雪直言道:“你的脸色很难看,你在生我的气?” 谢清徵红着眼圈,转开脸,轻声道:“徒儿不敢。” 莫绛雪目光在她脸上停留,过了好一会儿,才一本正经地道:“你分明被我气哭了。” 谢清徵不语,喉咙哽住,鼻腔与眼睛都酸涩得厉害,她背过身,不愿让莫绛雪看见她这副软弱的模样。 怨怼的话语不舍得向师尊说出口,她就只能默默忍受。 莫绛雪忽然道:“你想和我打一场吗?” 谢清徵摇头拒绝:“不想。” 莫绛雪问:“是不想,还是不敢?” 都有。 谢清徵道:“我不打,我们去蛮荒。” 莫绛雪道:“也许你只有现在能打过我,等我好了,你就再也打不赢我了。” 话音刚落,莫绛雪拔剑出鞘,左手握剑鞘,右手提剑,直冲谢清徵眉心刺去。 谢清徵下意识闪身躲避,被莫绛雪一激,她随手折了一根竹枝格挡。莫绛雪毫不留情地一剑削断,再度挺身刺来,命令她道:“拔剑。” 参商剑应声出鞘,她挥剑格挡。 双剑相交,当的一声,嗡嗡长鸣。 她的手臂被震得一麻,向后退了半步,瞥了一眼师尊苍白的脸色,道:“我打不过你。” “还没打怎知打不过?”莫绛雪手下丝毫不留情,风驰电掣地进攻,“别担心我,你我不用灵力,只切磋剑招。” 谢清徵一一架开她攻势:“我的剑法都是你教的!” 莫绛雪长剑斜击,嗤嗤嗤连刺三剑,这是璇玑门的剑招,三环套月,谢清徵手忙脚乱挽剑花护身格挡,莫绛雪冷道:“学成这样,好意思说是我教的?” 被她这么一说,谢清徵咬了咬下唇,连忙还招。 竹林中剑光闪烁,莫绛雪踩过竹枝,越过竹林,一袭白衫仿佛化作了一道白影,引着谢清徵在竹林穿梭游走,互相拆招。 打着打着,谢清徵心里的情绪越酿越浓。 这一晚上,她心中一直有根紧绷的弦,她若无其事般,隐忍压抑了一晚,此刻终于凭借切磋爆发出来。 她出招越来越快,下手越来越重。 莫绛雪游刃有余应对着,她游走在前,忽然一个回身,状似直面迎上谢清徵的剑刃,谢清徵吓得就要收剑,莫绛雪却举起了左手的剑鞘,将剑鞘口对准了参商剑的剑尖,参商剑直直地插.入了鞘中。莫绛雪手腕一转,谢清徵虎口一震,长剑立时脱手。 “再教你一招,剑鞘夺剑。”莫绛雪微微一笑,衣袖一拂,向后退去,五步开外的人却掠身过来,径直将她扑倒在地。 谢清徵打红了眼,怨恨、愤怒、痛苦、恐惧、失望,连日来积压的负面情绪,此刻彻底爆发开来。 她扑在莫绛雪身上,咬牙切齿道:“你们一个个都拿我当傻子戏弄!萧忘情骗我,谢幽客骗我,昙鸾骗我,她们骗我也就算了!师尊,我最信任你,你为什么要在这件事上骗我!你到底还瞒了我多少事?骗子,我以后再也不会相信你的话了!” 莫绛雪从未被这样对待过,也从没人敢这样对待她。她怔了一怔,看着眼前的人,听见那句“再也不会相信你”,心里好像被一根细针扎了一下,泛起一阵密密麻麻的疼。 她哑声道:“可你说了,我是你此生最信赖的人。” 谢清徵摇头,颤声道:“不会了,我再不会相信你们任何一个人了!” 小时候温家村那些人待她很好,她长大了,也很努力地想待别人好,偏偏人心隔肚皮,赤诚以待,却总被欺骗;全心全意信任,却总被辜负。 她的眼睛不复清澈澄明,眼球上布满血丝,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质问身下的人:“师尊,你早就想起幻境里的事了,对不对?你早就猜到我对你动情了,是不是?” 莫绛雪不语。 瑶光铃淬炼易主那刻,被瑶光铃所慑去的记忆,自然而然就恢复了,这也是昙鸾能猜出她动情的原因之一。 [119]零落成泥(十三) 明月悬空,月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撒落一地银霜。 莫绛雪被谢清徵扑在地上,一动不动,目光放远,望着头顶那些随风轻轻摇曳的竹叶,半晌没有说话。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谢清徵想起莫绛雪从苗疆回来后的种种反应,她明明知晓那些事,明明知晓自己的情意,却装作不知道,装作一切都没发生过,自己的那些胆战心惊、徘徊犹豫、逃避不敢面对,于她而言,又算什么呢? 谢清徵忽然不知该说些什么,自嘲般笑了一笑,笑容万分苦涩。 这一刻,她真觉得自己像个笑话,自以为闯下了弥天大祸,自以为是地抹除对方的记忆,小心翼翼地疏远对方,自我克制那份情意,以为这样就能长久地陪伴在对方身边,岂料对方将她的一切尽收眼底,还装作若无其事,云淡风轻。 为什么要装不知道呢?为什么要当作一切都没发生呢?她对她的情,让她感觉到耻辱和不堪了吗? 若真如此,她就应该放任自己的疏远,之后何必一步步主动靠近? 被昙鸾当面揭露了自己的情意,她又是何心情? 石窟中,自己不管不顾地向她挑明了喜欢,她又为何要沉默? 明明早就知晓了,明明早就知晓了 昙鸾的话语突兀地在脑海响起 “她对你也有情,你们是两情相悦。”“我若是你,我就去缠着她,直到逼她承认为止。” 当真如此吗?是两情相悦吗? 一阵悲戚之中,忽然涌入了几分欣喜与希望,谢清徵盯着莫绛雪,须臾,她鼓起勇气,眼神变得温柔至极,连带着声音也低了下去:“师尊,昙鸾说的话,是真的吗?她说你对我也有情,是吗?” 莫绛雪心潮翻涌,阖上了眼,不愿泄露眼中的情绪。 心底的爱意悄然滋长,她早已洞悉自己的情,却从不肯直面对方的情,也不愿做出回应。她怕她一回应,会将事态推向无法挽回的局面。 谢清徵柔声恳求:“为什么不说话呢?你总是喜欢沉默,上回你也沉默。不要沉默了,给徒儿一个答案好不好?” 莫绛雪眉心蹙起,缄口不语,胸口起伏不定。 说什么呢?说,对!我对你也有情。然后呢,两情相悦,不管不顾地在一起,饱受世人的嘲讽和不解,让你众叛亲离,再让你眼睁睁看着我死在你面前! “师尊,你说啊。”谢清徵继续催促,急火攻心,加之猜出身下人的几分心意,她的言行越发肆无忌惮起来,指尖温柔地抚过身下人苍白的面颊,如画的眉,紧闭的眼,精致的鼻,还有苍白的唇。 这是她倾慕已久的心上之人,从小就倾慕的、愿生死相随的心上人,彼此近距离面对面,气息交缠在一块,她凝望着对方,良久,吻上对方的唇。 既不肯说,那她用行动试探 莫绛雪浑身一颤,猝然睁眼! 谢清徵却阖上了眼,唇与唇轻轻贴合在一起。 冰凉柔软的触感,像是之前落在她眉心的那抹触感,像是缥缈山巅梅花枝头的薄雪,她品尝过那些雪的味道,就像现在这般,冰凉,清甜,挟着幽幽梅香,只是远没有这般柔软,柔得像云朵,又像酒,令她感到一丝朦胧眩晕的微醺感。 不是被幻境和铃铛声操纵了心神,不是夹在鬼墙中无法呼吸的渡气,这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由她占据主动地位的吻。 她摩挲着对方的唇,沉醉其中,满腔柔情涌上心头,消弭了心中的怒意和悲戚。 她忍不住想要加深这个吻,身下却有一股力道推开了强势地推开了她。 她整个人被掀翻在地,睁开眼,茫然无措地望向对方。 莫绛雪从地上爬起,理了理衣衫,敛去身上狼狈和零乱,居高临下望着她,眼神澄明,无波无澜,呼吸声却沉重而又急促,伴随着胸口的剧烈起伏。 谢清徵心中的柔情渐渐褪去,也扶着一根竹子,站起了身,视线瞬也不瞬地望着莫绛雪,期待她给出一个答案。 “为什么呢”莫绛雪微微摇头,语气夹杂不解。 谢清徵一颗心悬起,怎么是她反过来问为什么?不应该是她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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