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回国建厂_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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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他故意不提那条分手的消息，等着我问他为什么喝酒，考得怎么样。 “嗯，醒了就好，我要去自习了。” “万静雅！”高宇昂突然大喊了起来，“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我没有发疯，昨天消息里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 电话里他的喘气声都变得粗了起来。 “行啊，长本事了啊，我刚忙完考试累得要死，你还要跟我闹脾气，随你便吧，你别后悔。” 他猛然挂断了电话，耳边只剩下冰冷的提示音。 “万静雅？”叶泽背着书包出现在楼梯间拐角处。 “这么巧？你也来自习吗？找到位置了吗？我室友在一个有空调的教室占了座，一起？” 我们学校别的都好，就是用电特别省，夏天不上大课的教室空调都不开。能占到一个有空调的教室，难度翻倍。听到叶泽的邀请，我立即就点了头。可真坐在教室里，却又忍不住发呆。高数里的求导求极求最都跟楔形文字样的，完全看不明白。叶泽敲了敲桌面，将一张写满思路的草稿纸递到我面前。原来他以为我是被面前的题目卡住了。我盯着那张草稿纸，上面的字迹很漂亮，解题思路也很清晰。过了几分钟，他又递了本学校打印店买的往年考试题集给我。上面圈出了几道题，全是同类型的题。我瞬间有些不好意思，明明是我注意力不集中发了会儿呆，他却是真心想帮我弄明白这道题。我一向不喜欢找人帮忙，叶泽的主动让我很意外。高中的时候我也想过让我的学霸男友带带我。可他总嫌我笨，讲一次我听不懂他就脸色一黑说不想浪费自己的时间。久而久之，我就再也不问他了。如今看着叶泽写的解题思路，我突然鼻子酸酸的。我转头看向叶泽，他冲我腼腆地笑了笑，空气似乎都带着甜。那天以后，高宇昂给我打过几个电话，我都没接。出分那天我接到了何塬的电话。 “万静雅，我要去北京和你们汇合了！不敢相信，我居然超常发挥了一把，我考了全校第三名！” “天哪老何，我太替你高兴了！这一年辛苦值了！” “不过……”何塬突然语气变得犹豫，“高宇昂跟你联系过了吗？” “没有，我们分手了。” 何塬嘀咕道：“难怪，他真是太难了。” “万静雅，你抽空还是给他打个电话吧？他最近每天都泡在网吧不出来，天天烟酒不离手的，我都没敢问他的分。” “他怎么会颓废成那样？”我没忍住问出了口。 “算了，那都是他的事，和我没有关系了，老何，暑假回去请我们吃饭啊！”挂了电话我还有些恍惚。高宇昂是个高度自律的人，做任何事情都会计较得失和效率。何塬口中的他简直像变了个人。难道他真的没考上华大？算了，都已经分手了，我何必替他担心呢。弹幕里也早就说了，我不过是他生命里的小小配角而已。 “静雅，走吧，晚了就抢不到前排的位置了！” 室友的催促把我的思绪收了回来，我赶紧跟她们一起下了楼。今天是校园十大歌手的总决赛，学校的体育馆外已经人山人海了，我和室友几乎是被人群挤进体育馆的。聚光灯亮起，大幕缓缓拉开。开场表演的嘉宾是去年夺冠的一支摇滚乐队。现场的氛围瞬间变得一触即爆。室友拉着我的手站了起来，跟着观众一起尖叫、欢呼。压抑已久的情绪仿佛也在尖叫声中被释放了出去。我突然有些释然，还有一些后悔，或许我早该放下高宇昂。因为他，我似乎错过了本该热热闹闹的一年。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我在易燃易爆的摇滚乐声中接起了高宇昂的电话。 “静雅……” 现场太嘈杂，我听不清他的声音。 “你在哪儿？” 音乐声戛然而止，漂亮的主持人上台报幕，趁这个安静的间隙我才开了口。 “有事吗？”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上了舞台，他抱着一把吉他坐在了聚光灯的光束里。 “叶泽！叶泽好帅！” “男神！” 观众席前排传来了粉丝的尖叫声。我盯着那张熟悉的脸，所有的注意力都被他夺走了。电话里高宇昂的声音模糊不清。 “静雅……你方便吗？我想跟你说说话……我想你了。” “对不起，我要录个视频，先挂了。” 舞台上叶泽穿了件深灰色的紧身T恤，浅蓝色的宽松牛仔裤。狼尾的发型衬得他的脸很精致。他轻轻拨了个和弦，靠近立麦，温柔地说道： “一首《One Day》带给大家。” 叶泽和刚才的重金属摇滚完全是两个极端。他的嗓音和他的人一样，干净、简单，让人心底变得柔软。一首歌唱完，他轻轻挑了下眉，低头笑了一下。那一刻，仿佛全场的女生都在尖叫。 “叶泽！好帅！” 我的室友在一旁突然大叫了一声。 “你认识他？” “谁不认识叶泽啊，计算机系草啊，救命啊，他唱歌怎么也这么好听啊，我要死了。” 我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我突然觉得，要是告诉室友我最近的自习座位都是叶泽帮忙占的，我可能会被她掐死。我默默掏出手机搜起了这首歌的歌词，叶泽的消息就弹了出来。歌词的搜索结果也出现在了眼前。人声鼎沸的体育馆里，只有我的心跳声在耳朵里炸开来。我心不在焉地听完了比赛，直到叶泽站在舞台上拿着冠军的奖牌时，我都晕晕乎乎的。散场后，他被围在人群里，发现我时，他毫无顾忌地走了过来。 “静雅，我喜欢你，是认真的。”回到寝室后，室友们正围在电脑前对着热帖讨论。 “我要疯了，叶泽夺冠后当众表白，我的天呐，这谁受得了！” “为什么一张女主的正脸照都没有？” “评论里不是说了么，叶泽霸气护妻，说希望不要打搅女生的生活，让大家不要拍女生。” “救命，我人没了，到底是谁在谈这种体贴的男神！” 我清了清嗓子，小声说了句：“是我。” 短暂的宁静后，寝室的房顶都要被她们掀了。她们先是问了各种认识的细节，然后又敲诈了一顿海底捞，到半夜才安宁。叶泽说，其实顶楼的那次意外并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原来开学那天，我遇见的那个打着石膏的男生，我打着伞护送了一路的男生就是他。这一天过得跌宕起伏的，我回了叶泽的晚安消息，才看到高宇昂的几十条消息。我的手机往上滑了滑。我拉到对话框的末尾，一个小时前他发了最后一条消息。我回了他的消息。然后果断拉黑了他。期末考试周，何塬来了趟京市，他约了老同学在华大西门一起吃个饭。进了餐厅的包厢我才发现高宇昂也在。何塬小心翼翼看了我一眼，偷偷给我发了条消息。我抬头冲何塬笑了笑表示没事，反正早晚会再见到他，习惯了就好了。饭桌上的氛围有些压抑，大家简单和何塬碰了个杯恭喜，就立即转移了话题，不再聊高考。高宇昂自顾自地喝了两瓶啤酒，突然端起酒杯要跟我喝一个。 “今天这个局面是你想要的吗？看我堕入泥土中，你满意了吗？” 河塬见状立即拉了高宇昂一把，“你干嘛这样说万静雅？” “不是嘛？”高宇昂冷笑了一声。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你为什么不劝劝我？难道我就那么不重要吗？” 我抱着双臂冷冷看着他，心里满是悲凉。即使到了这个地步，他仍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反而责备我没有劝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