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回国建厂_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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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 “这三年，他让我变得更好了。” 叶棠棠打断了他，“而你呢？” 谢宴沉哑口无言。这一个月里，他每天最希望的，就是叶棠棠想起过去。可她真正想起的这一刻，他猛地意识到，他唯一依仗的共同回忆，早就千疮百孔了。 “棠棠……” 谢宴沉崩溃了。 “我已经很努力了，我只是想要一个机会而已。” “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可我从来要的，都只是一个对得起。这一点我对你，做到了。” 叶棠棠替他拉开房门，“别再让我看见你，好吗？” 她答应见一面，谢宴沉以为那是重新开始的希望。直到此刻他才知道不是。叶棠棠和他不一样，江以沫来找他的时候，他拒绝不够彻底是因为他动摇了。而叶棠棠一点点都没有。 “……好。” 谢宴沉行尸走肉般地走出办公室。身后，叶棠棠正好接到沈墨白的电话，声音里满是甜蜜和欢喜。 “知道了，我下午茶都吃过了，不会再低血糖了。” 那些美好，原本是属于他的。谢宴沉机械地走出了公司大楼，他知道，他再也没有出现在叶棠棠面前的资格。他翻出衣兜里的糖，含在嘴里。糖果的香甜，却蔓延开直抵肺腑的苦涩，喉头涌上一股血腥味，他生生咽了回去，眼泪却不自觉落了下来。 * 谢宴沉最后终于守了一次承诺，两年后谢母的葬礼上，叶棠棠和沈墨白来吊唁的时候，他特意避开了。叶棠棠要离开的时候，谢母的好友还在唏嘘。 “宴沉好像病得很严重，转让公司的钱他都捐掉了，只留了一笔买了骨灰盒，托人将他和前妻合葬。” “谢家这一脉到这里算完了。” 叶棠棠脚步短暂停留，和沈墨白上车离开。角落里，谢宴沉贪恋地目送她的身影，再一次咳嗽起来，咳得五脏六腑都疼。他却笑了。这样挺好。至少叶棠棠是幸福的，而他，很快就不用再煎熬下去了。高考前一个月，前状元男友第十次提出要从华大退学回去陪小学妹高考。 “小学妹比你聪明，有我的帮助，她肯定能跟我一起考上华大。” 我刚想劝他不要冒险，就看到眼前飘过一行行文字。弹幕里的信息让我足足愣了几秒，原来为他操碎了心他还是会抛弃我。 “既然你想好了，就去吧。” 我也想知道，一个月后他还能摸到华大的门吗？ …… 高宇昂不相信我会答应他，电话里传来了他一声轻笑。 “然后呢？万静雅，我等着你的下文呢，这次你要怎么闹？” 半年前高宇昂就提过要从全国第一的大学退学回去陪小学妹高考。我苦口婆心劝过，威胁分手闹过，每次都换来高宇昂一场冷战。这次他干脆摊牌了，要是我不同意他退学，他就不参加期末考试，等着学校开除他。我气得冲到了教学楼顶层，打算装腔作势拿跳楼把他劝回来。可就在那时，我突然看到了那些弹幕。 “该说的都说过了，你决定了就好。” 他的语气终于缓和了下来。 “你放心，只是回去几个月，秋天的时候我肯定就回到华大了。” “高考对普通人来说是翻山越岭，对我来说却是易如反掌。” “小学妹挺不容易的，爸爸妈妈都在外地工作，没有人照顾她高考，我回去她肯定能超常发挥的。” 天台上的风鼓起了我的裙摆，我茫然地挂断了电话。眼角的黑影一闪，一个人冲了出来将我拦腰抱住，又将我猛地往后一拽。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和那人一起摔倒在地了。 “坠落的过程中人可能会失禁，剧烈的碰撞还会导致人变形，那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一个陌生的男声在耳边响起。这扎实的一跤给我摔懵了，他还紧紧搂着我的腰不松手。 “不是，你松开，我没有要跳楼，我的手好疼。” 男生这才松开了手。 “我看你情绪不太对，在天台旁边徘徊了半天，对不起，我以为……” 刚愤怒的情绪被这莫名奇妙的一跤都给摔没了。一个路人都察觉到了我的异常，我的男朋友在电话里却什么都没听出来。高宇昂不肯承认，其实他早就不在乎我了。我挣扎着爬起来，才发现这位“好心人”刚刚为了护着我，自己的胳膊擦伤了一大块。 “同学，你这个伤口得处理一下，去趟校医院吧？” 去校医院的路上聊了几句才知道这位“好心人”名叫叶泽，他跟我同级，是隔壁计算机系的。等医生上药时，我心不在焉看着那些莫名奇妙的弹幕。原来高宇昂说陪考是认真的，他早就暗中准备好了一切，而我还一直蒙在鼓中。我随手点开高宇昂的朋友圈，就看到他新发的状态。配图的照片里，他手里握着一只小猫的毛绒挂件，旁边配了加油的字样。那是小学妹第一次见他时送给他的，原来他一直留在身边。评论里老同学们纷纷在八卦。高宇昂大大方方回复了一句：猜猜今年的状元还会是我吗？刚回到寝室，留在高中复读的何塬就给我打了个电话。 “你家高宇昂啥意思啊？他要重新回来参加高考？他都考上了华大他还要干啥？” “很快他就不是我家的了。” “什么意思？你们分手了？” “差不多吧，他是回去陪小学妹高考的。” 何塬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狠狠吐槽了句。 “你真是一片真心喂了狗。” 我追了高宇昂两年才追到他，可他只是在优秀毕业生访谈上被小师妹采访了半个小时，就对小师妹动了心。访谈结束后，小师妹当着我的面要了高宇昂的联系方式，还直球问他要是第二年她考上了华大可不可以当他女朋友。高宇昂说自己有女朋友了。小师妹瞟了我一眼，然后对高宇昂撒娇：“师兄，就假装激励我一下嘛。” 大学我跟高宇昂在同一个城市，可我的室友们都怀疑我谈了个假恋爱。别人跟男友煲电话粥时，我在自习。别人跟男友约会时，我还在自习。我不是不想跟高宇昂腻在一起，只是他的时间都留给了小师妹。 “晚上我没空给你打电话，柯婧给我发了个物理题，我一会儿要跟她视频讲一下。” “这次月考柯婧跌出年级前十了，小姑娘太可怜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得抽空安慰她一下。” “你跟一个小姑娘计较什么？她那么优秀，却没有人照顾她，我帮她一把又怎么了？” 借口听得太多了，我也不再主动约他电话或者见面了。高宇昂没有告诉我他什么时候办完退学离开的。再次接到他的电话，只听到背景里一片锅碗瓢盆的撞击声。 “静雅，烤排骨怎么做的？怎么我做出来有股腥味儿？” 他被呛得咳嗽不断，女孩的声音也透过听筒传了过来。 “宇昂哥哥小笨蛋，怎么不开抽油烟机？你是不是不会做饭啊。” “你别管了，快出去。” 弹幕里大家讨论得热烈。 “静雅，到底要怎么做才不腥啊？之前你做的就挺好吃的，怎么我就做不出来？” “高宇昂，还有多少天高考？有这时间不赶紧多做几套题复习？” 他笑得漫不经心。 “有什么好复习的，柯婧她不好好吃饭，营养跟不上。” 我气得挂断了电话，心痛得无法呼吸。想到弹幕里的那些话，我就心神不宁，索性跟着室友去听讲座。听完讲座都已经十点多了，我才看到高宇昂给我打了十几个电话，发了十几条消息。他发了好几张卷子给我。可笑，她考成什么样关我什么事？我删掉了高宇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