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为不缺爱啊,她坐在沙发上看新闻联播,旁边田老太太半天讲一句,又跟一开始见面一样,讲的人家不接。 不服气就只能继续讲,讲的露骨一点儿了,难听一点儿了,绿韭就笑了笑,指着电视里面的领导,“你看他是不是肚子很大,比你的要大很多。” 拽着冯椿生看,冯椿生笑了笑,“比我真的打,而且比我还黑。” 绿韭就坐在那里继续看,我就陪你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你讲的明白就讲完,讲不明白的改天再继续讲,她认为饭后陪着聊天也是她应该做的事情。 吃完晚饭就关门回自己房间这样的事情,她在自己家里也做不出来。 田老太太深深的看她一眼,“休息去吧,也累了。” 自己起来了,她说什么说,说的人家听没听她根本拿不准,绿韭那表情是听了还是没有呢? 是表情就这样,性格就这样呢,还是就单纯不跟她对接交流。 她其实就是讲自己的道理给绿韭听,想让绿韭认同,说她对,说就应该这样的。 绿韭进房间就伸出来手机,“帮我买个吹风机吧,我刚才听讲话有些不高兴,你可以选择买可以选择不买,不买的话,我觉得我情绪会持续很久。” 冯椿生接过来看了一眼,“买。” 绿韭就笑了,也不知道气的还是高兴的,脸就红扑扑的,带着点儿粉,听冯椿生问高兴了,自己点点头,盘腿坐在床上。 “这下高兴了,你以后要勤俭节约,多陪陪家里人让她们多出去走走看看,不要太死板老化了,讲话都过分的不得了,到头来还要你破财,教育我一晚上洗衣服做饭,结果还要你买单,想想也怪可怜。” 一边说,一边脸上洋溢着笑。 她这人,心眼也不好使。 我花钱买开心还是能做到的,一个吹风机就选个最贵的,三千多。 老太太肯定不知道,不然的话,今晚绝对不能平静了。 冯椿生不讲这些,他给绿韭花钱,你看得见的承认,看不见的不说,不承认。 绿韭脾气不难摸,别看天天冷着一张笑脸,其实内心活动很丰富,喜怒无常的,一言不合翻脸是常态。 绝对不是很好相处的脾气。 但是他怎么说呢,就喜欢她这样的,小脾气他觉得不碍事,花钱也不碍事,手头上也不是没有钱,绿韭也有钱,谁买都一样的不是? 翻个身,摸摸她胳膊,绿韭就抱着他胳膊,小声逼逼赖赖的,“冯椿生,跟你讲,吹风机可以用一辈子,到时候结婚可以带婚房去用,然后给你也享受一下。” 冯椿生笑了笑,痛快点头,“行。” 绿韭就闭着眼睛想,脑壳有点晕,觉得这其实也是一种现实主义的浪漫是不是? 一晚上梦的就很差劲,起来的时候心口有点疼,一翻身一动心口就针扎一样的疼,缓了一会儿才起来。 第77章 这花生真香 缓了一会儿,瞥眼看着冯椿生还在睡,心里就有点叽歪的,我没睡好怪谁呢? 怪你。 黑黝黝的眼珠子看着冯椿生,小白牙就呲哒出来了,脸上就有点阴,一脑袋就撞冯椿生胸膛上去了。 冯椿生眼睛没睁开,困啊,好容易周末是不是,感觉也是很辛苦,一放松下来,就想着睡到自然醒。 闭着眼就抱着绿韭的脑袋,绿韭瞥了一眼,没生气,嘴上还带出来一点笑。 她寻思,那就是还可以过分一点儿。 那个脑袋就跟旋转的一样,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在胸膛那里滚啊,蹭来蹭去的,然后嘴就怼在脸上了,一下一下的。 冯椿生睁开眼睛了,“再睡会儿。” “我心口疼。” 冯椿生眼睛就又睁开了,“怎么疼的?” “可能气的。” “别给赖人。” 看着绿韭,人捂着心口,不像是假装的,绿韭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是没睡好。 冯椿生起来给倒杯水,自己出去了,老太太做饭呢,你说忒勤快了,一早儿起来就做饭,又是做面又是做点心的,就这样还炒菜呢。 从厨房跑出来,“喝水啊,这水壶里面热的,刚烧好的,杯子里面的我给倒了。” 扭头拿着冯椿生杯子,把里面剩的水给倒水池子里面去了,然后一扭头,看冯椿生端着绿韭杯子,给掺了昨晚上冷水就端着走了。 人不是自己喝的,绿韭喝的,你说老太太这心思,觉得你几点了是不是起床吃饭了,饭菜都做好了凉了,说是不等你们,可是一家子吃饭能不等你们,她也想跟孩子一起吃个饭是不是? 这习惯就不好,但是她尊重,心里也劝自己尊重,年轻人都这样,十个里面找十个都是这样的,家家户户都是这样的。 冯椿生这人呢,做事就很规矩,水杯你喝完了,哪儿来的就哪儿放回去,他手机就一直响,看了下,自己奶奶打电话的。 绿韭看了一眼,觉得有意思,昨晚上说好好休息自然醒的,这一早就有电话不断打进来。 是的,人家说了,尊重你,你随便睡不打扰,但是我可以给我孙子打电话是不是? 我打电话也没有事,我就是不想让你们睡,你们得吃饭。 绿韭明白什么意思,慢吞吞在屋子里穿衣服,就不太想出去,她周末也想在床上窝着一会儿,就是饿了也不太想吃东西,我就是发呆或者是玩儿,也得攒够一两个小时,几点起床几点算完。 要么就是起来吃点收拾一下,然后十点钟继续睡觉,午饭吃不吃看下午几点起床,就是这样的。 一边收拾,老太太就看着俩人,挤在一起刷牙,平时看着不知道的觉得多和谐是不是? 可是她看着心里就着急,这都几点了,就说冯椿生,别人不能说是不是?“这都几点了,赶紧吃饭啊,吃饭不是还有事儿?” 人家这个做忌也是有时间的,不是跟吃喜宴一样卡着点儿去就行,你得早点儿去坐大席,然后人家有节目的,或者搭戏台子唱戏你得有人捧着场是不是? 你到点儿去吃个饭就走了,不规矩。 一心一意的操碎了心,看俩人磨蹭就着急。 冯椿生比绿韭还能墨迹一点儿,看下时间自己很有数,“嗯,来得及,去那边村里开车四十分钟就到了,我十点半到正好。” 坐一会儿,然后开饭,绿韭是什么都听他安排的,你安排早了我不讲什么,你安排晚了我也不讲什么,她无所谓的。 “还疼吗?” “好了,大概岔气儿了。”绿韭放下筷子,做什么我就吃什么,总有个菜是合口味的是不是?再不行还要咸菜呢,两个家庭口味不一样,总不能要求人家按照你口味来是不是? 老太太一听就问了,话儿憋了一早上了,终于有个岔口儿出来了,“年轻人现在这样不行,早上起不来床晚上不睡觉,老熬夜身体都不行了,你们以后还是早点睡。” 绿韭是不搭话儿的,冯椿生自己听了觉得早睡不现实,“吃完饭就□□点了,洗洗澡散散步的,晚上再玩会手机就很晚了。” 一天拢共那么点时间,俩人要是看个电影,最快安排也得到十点钟十一点钟,时间不太够用,就只能延长黑夜呗。 老太太就不明白了,你吃完晚饭你就休息就是了,全是借口。 看俩人走了,自己收拾碗筷,年纪大一点儿,手脚也不是那么利索的了,绿韭站在门口把着门,往后一打眼的时候,就突然觉得很不忍心,“奶奶,我们走了,中午你们自己吃。” “行,赶紧去吧,吃完就回来。”赶紧对着绿韭招招手,年纪大了,也喜欢人在身边,不然平时家里也没有人,老大呢,现在有工作了,可是钱少,也不太常回来。 就老二呢,工作好,每周都能回来过周末,现在有女朋友了,也不能每周回来了,她想想觉得也没劲,没几天活头的人了,就想让冯椿生每周都回来,回来围着家里转转,围着年长的人转转是不是? 年纪大了很多事情办不了了,哪儿也去不了了,贺娇呢什么事情都没让她干过,水电费都不会交的,女婿又在外地工作,从年轻时候就在外地苦钱养儿子,家里就靠着冯椿生回来帮帮忙是不是? 绿韭一步一步下楼梯,穿的黑色马丁靴,光泽感很好,她的鞋子也是很漂亮的,看着就是比较费钱。 手插在口袋里面,跟着冯椿生一步一步的,一张嘴都是白气,一下就冻透了,“其实我也觉得你家里人很可怜,不是一个时代长大的人,年纪大了很多事情不能做,又惧怕死亡,希望你在身边多照顾一下。” “一个这么大年纪的人了,从早忙到晚,给一家子做饭洗碗,还要去买菜干家务,第一个起床的,最晚一个睡的,等我们洗完澡才最后一个去打扫浴室,什么好吃好喝的都舍不得留给别人。” 绿韭就觉得,一个女性这样的一生,是真的无私奉献的一生,苦了一辈子,她不想成为这样的人,但是她尊重这样的人,“所以我觉得要你不要频繁回来这件事,会有愧疚感。” 冯椿生拉开车门,开空调,看着她下巴微微的尖着,像是一个小船的船艄,或者是挂在树梢上的弯弯的月亮的一点,没想到她能讲出来这样的话。 四目相对,他觉得绿韭一些点,是讲在自己心里去的,没有人不心疼自己家里人,没有人会不孝顺养育自己的人,他虽然有时候会吵架顶嘴会抱怨,但是不影响他的品行。 绿韭也不觉得一个跟家里人决裂的男生是一个好男生,好男人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可是,我不喜欢她们讲我不好,不喜欢每次拿着畸形放大镜肆无忌惮的去找我的茬儿,还觉得理所当然,觉得是男方家属就可以无所顾忌的对我讲话上课。” 她两只腿并拢,膝盖抵在前面,“所以,我站在自己角度,觉得我还是应该不喜欢这样的方式,不喜欢这些人对我的态度,别人家的女儿也是很珍贵的女儿,既然心疼你妈妈一辈子都不让她做事,为什么就不能心疼一下别人家的女儿呢,不觉得很自私很利己吗?” 我家里也有长辈,所以我理解长辈的一片心意,你家里也有女儿,你为什么不能理解一下别人家的女儿呢。 她讲这些的时候,眼睛里面是有光的,跟早上六七点的太阳一样,透过云层一般的清透光亮起来,冯椿生能看的出来,她只是简单分析这个问题,也有一些困惑跟思考在里面,她不是抱怨什么或者觉得委屈什么,她身上总是有很多视角,一个人可以有很多视角分析问题。 会显得有点钻牛角尖。 跟个社会学家一样。 “我昨晚也想过了,彼此性格不合适,可以少接触,等结婚了,就见面更少了,这样就不会有矛盾。” 冯椿生别的女生不能了解,但是绿韭他能保证,绝对不是离得远还能想的起来别人的人,她接触不到的人,很快就能淡忘了。 “那你对我还有别的要求吗,要求我孝顺你家里人伺候她们吗?” “没有要求,你对我好的可以吧。” 冯椿生转着方向盘,看她那脚还没放地上,给调了一下风向,风从脚底吹,冻不着脚了。 指了指外面的马路,“你看,这就是城南的那个房子。” 刷一下过去,绿韭也没看清楚,就晓得这里好像很破,稀稀拉拉的,“是很早之前的城区是不是?” “嗯,几十年前这里很繁华的,你看这些建筑都是以前的了,老街道了。” 老房子有个特点,破旧不隔音,不繁华,交通各种不便利,但是面积大,那时候都是镇上的房子,土地还没涨起来,房子就很大。 他那个面积也很大,三室的得一百七八十平。 绿韭没心思的收回视线,问都不多问一句,不是很感兴趣,他们以后不会来这边住的,就放在这里扔着呗,说不定哪天拆迁了呢,当然,世界上老城区的人都这么想。 到村里听声音就能找着地方了,搭着戏台子呢,现在请唱戏的可不便宜,院子很大,这边前面后面都是院子,天儿冷了点,好在没下雪,后院儿刺啦冒烟的是主厨做饭的。 一桌一桌的,都坐的一大半了,人满当当的,他们刚停车都找了好一圈地方,绿韭光看车就戳着冯椿生,“你看看,这来多少人,车都找两条街面了。” “确实有关系,有人脉。”冯椿生也看见了,没拉着绿韭的手,俩人一前一后微微错开往里面走。 孟晓跟刘艳庞娟都站在门口呢,几个儿子儿媳妇都来了,跟门口客人打招呼,这边老三呢一直在本地,所以冲着老三关系来的很多,但是老大老二呢,人来的都很有风格,老大这边的一看就是大老板,老二呢,来的都是系统内的同事领导,都给面儿,送花篮的送果篮的都有。 份子钱出的都是一沓子一沓子的,都包着牛皮纸的,冯椿生掏出来就是个信封,里面包一千,他就没有出过这么大的礼。 孟晓不认识啊,见绿韭一下就想起来了,觉得真巧啊,脸上笑着客气,“来了,里面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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