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那是全盛时期的孟景,连噬心蛊也奈何不了他,他们当然也不行。 再然后,她的生活也如旧,直到有一天,她在南疆做任务时,偶然发现了这只铃铛和他身上那只蛊虫的渊源… 这铃铛内豢养了噬心蛊的雌蛊,与梅凤鸣在小孟景身上种下的雄蛊乃是一对。 这种蛊虫向来雌雄一体,只要感受到了伴侣的存在,便会竭尽全力钻破蛊主内脏而出,威力也会随之倍增。 她果然更加受到梅凤鸣的重用,也终于在某一天,意外地再次追查到孟景的消息。 时隔半月,苗姿再次来到了地牢。 她静静地在孟景身边坐了一会儿。 不知过了多久,连接着他琵琶骨的铁索突然开始剧烈地响动了起来,是因为孟景全身都在发抖。 铁锁绞动了他琵琶骨处的伤口,他又开始大量的流血,身下的血泊也渐渐扩大,蔓延到她身边来了。 苗姿盯着鞋边沾上的一点暗色的血迹,没有动。 孟景身上的噬心蛊又发作了,因为离得近,雄蛊感受到雌蛊就在身边,扭动得更加激烈,而她腰间的铃铛也好似琴瑟相和,隐隐振动。 苗姿迟疑了一下,站起来,将地牢内的火把都点燃了。 灯火通明中,她看见他被汗水濡湿的黑发,和苍白的唇,他下颌线有一处凸起的骨,汗水便从那处滴落。 他被折磨得已有些神智不清,黑睫垂下,狠狠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火把明明灭灭。 苗姿突然一愣:“你说什么?” 她好似有一瞬听见他口中呢喃,于是微微俯了身,离他近了些。 是一个名字。 温柔的,模糊的,缱绻的名字,和他所受的一切苦难无关,好似某种咒语,默念千遍,就能带他去到那个明亮、温暖的地方。 苗姿听清了,长久地沉默着,眸中微光变化,好似不高兴,又有一点冰冷的倔强在里面。 他念的是,冯玉殊。 他手心里,是一根被浓稠的血糊得已经完全看不出原先形貌的珠钗。 这支钗子,支撑他挺过无数次噬心之刑,她自然见过,所以那日才能在冯玉殊面前,面不改色,撒下那样的谎。 簪子下端深深地插在他掌心中,已经将他掌心的血肉搅得稀烂,隐约可见其中白骨。 他用另一种痛苦,来抵御噬骨钻心的巨痛。 苗姿皱起了眉,突然发了狠,下了死力去掰他的手,却还是没能将那簪子拔出来。 “...随便你。” 静默片刻,她骤然松了手,绷着脸干巴巴吐出一句,抬脚便走。 这样大的动作,带动她腰间的铃铛急响个不停,孟景闷哼了一声,伏在地上,好似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了。 苗姿脚步一顿,似是终于有些心软,回转过来,直勾勾地瞧着他,神色不定。 过了好一会儿,她微扬起下巴,从怀中取出一个信封来,扔到他面前:“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不过,算了。” 其时冷冽的冬已经过去,外面已是料峭的春日了。 -- 25.泪还尽苦海回身(2) 东院的下人们在讨论,今年的春天格外反常。 明明前几日已是阳春,万物复苏,昨夜却气温骤降,今早起来,竟还下起了飘飘洒洒的细雪。 众女纷纷裹上厚衣,到院中去看稀奇。 云锦也在其中,她跟着冯玉殊进京,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春雪。 她在院中闹得一身汗,面上泛着红晕,有几撮刘海儿沁湿了,贴在额上,也不在意,只风风火火地打了帘,进来看冯玉殊。 “小姐,外面好大雪呢。” 冯玉殊从帐册中抬起头来,笑道:“我知道了,你去玩便是,我这儿没什么要做的。” “小姐,坐了许久了,也不起来歇歇么?”云锦问。 她只是摇头:“有几处看不大明白,我再看会儿。” 云锦看了她一眼,确认没有什么事,应了声,自打帘出去了。 转身时,眼风自然扫过屋内的陈设,她下意识地察觉到,某种怅然的缺失。 是窗边的榻子,不久前冯玉殊发了话,叫人移走了。 孟景刚失约的那些日子,连云锦也不愿回想起。 最开始是茫然,云锦和挽碧还能坐在冯玉殊身边,冷静道:“或许是信没送到,也未可知…” 冯玉殊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道:“那也没有分别…” 无论如何,他负气离开,数月杳无音信,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然而,冯玉殊也不是马上就死心的。 她还是在等,常常在他从前睡的榻子上,整日整夜地坐着,望着窗外萧瑟的冬意,好似那一点微弱的、属于他的气息还萦绕在此处,让她得到一点安心。 冯玉殊很快就病倒了,东院萦绕着一种沉沉的死气,重重地压在每个人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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