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心中紧张衡量,是该相信这个强大无比的、自古信仰的天听仙官,还是该相信这个被外界定为邪魔却好似是被污蔑的少年? 游苏眼神冰冷地看着这个高高在上、明目张胆颠倒黑白的女仙官,纵使胸腔中怒意滔滔也不形于色: “把她放了,你要的是我,她与我无关。” 鸾清被掐住咽喉说话不得,此时看着少年背影几欲滴泪。 姬雪若与姬灵若一齐向前一步,站到游苏身边。姬雪若展颜一笑,笑如冰山雪莲: “仙官大人说邪祟是游苏引来的,可有证据?辟邪司天牢的镇守之法,可只有辟邪司的高层知晓,若说有人能调动邪祟来此,那也该查他们中是否有人被邪魔蛊惑。凭空怪罪到游苏的身上,未免太过武断了吧?” 姬灵若不知说什么,只是重重地点头。 敖钰也越众而出,振臂道:“仙官的确误会!游苏一直在帮助我们对抗邪潮!外界传闻更是扭曲是非!如今邪潮散尽,尽快撤离此地才是关键。待到出去之后,再作细查也不迟!” 敖钰虽是狮族,却也并非无脑之人,与姬雪若一样都不敢直言这邪潮最可能就是仙官自己在搞鬼,毕竟公然与天听仙官为敌也绝非明智之举。 游苏握紧剑柄,这三人本就是他信任之人,会顶着压力站在他这边也是他意料之中,可令他没想到的是,竟然还有第四人站了出来—— 那虎背熊腰的熊震渊跺着脚就走了出来,他也没说话,就是往游苏身后一杵,表露自己的态度。 紧接着,龟承宗也走了出来,垂首行礼道:“还请仙官明查。” 那狐族的胡凌菲叹了口气,也是走出来附和了一句:“还请仙官明查。” 响应的声音越来越多,如雷贯耳,众人皆是停在原地,竟无一人走到天听仙官的身下。 唯有那阆华提着断臂从众人最后跑到了前面,众人无不目露鄙夷地看向他。然而令所有人诧异的是,他竟然也没走到对面,而是低头喊出了最后一句: “还请仙官明查!” “好好好……”天听仙官扫视众人,眼神阴沉如霾。她冷笑一声,幽幽开口,“既然都已病入膏肓无药可救,那么也怪不得我为东瀛洲清理门户了!” 话音一落,狂风骤起,吹得她鎏金仙袍猎猎作响。 众人大惊失色,没料到这天听仙官竟然真的敢围杀他们所有人! 他们可都是神山各个妖族选出的嫡系天骄,倘若身死,妖族的传承势必要再遭重创! 这天听仙官,究竟是作何居心?! 众人惊惶之时,游苏却微微眯起双眼。 纵使这天听仙官仙袍宽大,可他早已阅女众多,自是目光如炬地看出这仙官身材浮凸曼妙。此时仔细瞧她,竟有一股似曾相识之感油然而生…… 第五百一十七章:仙官真容(5k) 天听仙官的广袖上绣着日月同辉的金线符文,腰间玉带悬着的玉笏泛着冷冽的白光。 她垂眸扫过聚集在山脚下的妖族众人,眼波里没有半分情绪,仿佛在俯瞰一群蝼蚁。 “星曌仙祖座下,岂容尔等邪魔外道盘踞?”她的声音不大,却像冰锥般刺入每个人耳膜,“奉仙祖天喻,清剿东瀛叛逆!尔等速速束手就擒!” 话音未落,她指尖轻弹,数道匹练般的白光骤然撕裂空气,直取人群最前方的游苏。 那白光中裹挟着隐约的空间之力,所过之处,空气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 游苏瞳孔骤缩,墨松剑应声出鞘。他横剑一挡,滔滔玄炁在墨刃之上流转,却仍在触及白光的瞬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嘭”的一声闷响,游苏被震得后退数步,虎口甚至渗出鲜血。 “师兄!”姬灵若惊呼着欲上前,却被姬雪若急忙拉住。 原来第二波第三波白光已经纷至沓来劈向众人,百名妖修无不惊惶躲避,这强悍术法轰在地面竟成一个个深坑,溅起飞沙走石无数。若非姬雪若及时拉走姬灵若躲避,恐怕也会跟这些不慎中招之人一般惨叫连连。 所有人此时都或恐惧或愤怒地看向天空中这位冷血无情的天听仙官,这出手的第一招就让他们明白,她是真的要对他们下杀手! 姬雪若与姬灵若两女更觉愤慨,她们明知自己的娘亲星曌仙祖已死,说明这天听仙官所谓“奉仙祖天喻”完全是无稽之谈! 一想到自己那伟大又可怜的母亲被这仙官当作了胡作非为的借口,姬灵若就恨不得将之大卸八块。 姬雪若则一步踏出,仰望悬浮空中的仙官,眸光锐利如剑:“星曌仙祖泽被群妖,何时教过座下仙官滥杀无辜?我东瀛妖族信奉的是妖祖慈悲,而非你等借仙祖之名作威作福的爪牙!” 她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今日仙官不仁,视我等为草芥!难道我们还要任其宰割、霍乱东瀛,将妖族逼上绝路吗!” 她的话如惊雷炸响在众人耳畔,年轻人永远不缺对抗权威的勇气,尤其还是在亲眼见证了权威的暴行之后,一时间妖族天骄们群情激愤,金狮族的敖钰率先振臂高呼: “姬雪若说得对!我们拜的是星曌仙祖,可不是天听仙官!” “没错!她凭什么说我们是邪魔帮凶!” “还敢说是仙祖天喻!那你就把证据拿出来!” 怒吼声此起彼伏,数十道妖光冲天而起,各色法宝与术法如烟花般射向天听仙官。 然而天听仙官只是袖袍轻挥,身前骤然展开一片扭曲的空间涟漪,所有攻击撞上去便如泥牛入海,甚至有几道妖光被空间之力吞噬,然后出现在了妖修自己人的中间,炸起惊呼一片。 “灵台境的小妖也敢妄议天听?” 天听仙官的声音里带上一丝嘲弄,她足尖一点,身形如鬼魅般在半空瞬移,玉笏挥出的术法波动如弯月般斩落,逼得群妖苦苦闪避。 凝水境与凝水之上的鸿沟在此时突显,会飞与不会飞的差别犹如云泥。这些凝水境的妖修纵然战意盎然、玄炁充沛,却因无法飞行而只能在地面仰望,施展出来的招数根本就够不着在空中能灵活翻腾的天听仙官,更枉论他们的攻击能对拥有空间能力的仙官造成威胁。 此时他们抬头望天,才知自己的冲冠一怒在天听仙官眼中便也就是怒了一下,对她根本没有半点影响。 寥寥几个化羽境妖修,没了众妖在旁助阵,又有谁敢起飞直面这位压在所有东瀛妖族头上的天听仙官? 所谓对抗权威,终究不过是一场痴人说梦吗? 众人不免心生绝望,好似他们的死亡已成定局,却见一道身影缓缓登天。 游苏孑然立于半空,墨松剑垂于身侧,剑穗在风中飘扬,他平视着面前这位面容隐在玉冠阴影下的天听仙官,此刻就像一柄插在他们所有人身前的孤剑,剑锋直指所谓的“妖族正统”。 “邪魔外道!窃据妖族祖地,还不速速伏法?”仙官的声音如金石相击,周身环绕的仙光压得邪雾泛起凝滞般的波纹。 游苏却连眉头都未蹙一下,他抬剑,墨松剑嗡鸣如龙吟,剑尖直指仙官: “仙官觉得,我该伏什么法?”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周遭。所有要修都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们无法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还敢站在仙官的对立面? “不自量力!” 天听仙官周身仙光暴涨,一股沛然莫御的威压轰然落下,底下群妖亦觉呼吸难续。 游苏咬紧牙关,向前踏出一步,脚下云雾被他踏出涟漪。他望着仙光璀璨的仙官,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偏执的明亮。 “仙官说我不自量力,可我打出生开始,其实就一直在做不自量力的事啊……” 他幽幽叹着,声音却陡然拔高,如剑鸣穿云: “天命不彻,岂能逆来顺受!若事事都求量力而行,这命要来又有何用?!” 话音落,墨松剑铮然出鞘! 不是精妙的剑招,而是最简单的一记劈砍,带着化羽修士全部的血气与决绝。 剑光如一抹流萤,撞在金色光幕上,瞬间爆发出刺目火花,将那光幕割出阵阵涟漪。 天听仙官冷哼一声,玉指轻弹,疾风骤雨一般的光练射向游苏。游苏横剑格挡,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被震飞,装在岩壁之上咳出一口鲜血,引来下方众人失声惊呼。 这样的伤势与游苏而言无足轻重,只是他却觉得好奇,他故意用简单的剑招,就是想看看这仙官究竟有何能耐。可这仙官明明有空间之力,为何还要选择硬抗他这一剑?而不用更简单的化解方式? 想来这空间之术罕见至极,也绝非是想用便能随便用的。如此一来,游苏心中稍定,至少敌人并没有可怕到能随意玩弄他的地步。 他本就不是光靠膂力碾压对手的战斗方式,且战且寻敌人的破绽才是他屡屡战胜强敌的关键。所以他干脆利落的抹去嘴角血迹,再次提剑升空。 这一次,他施展出莲生十八式,剑光化作万千莲瓣,却也抗衡不了仙官随手挥出的云涛。他咬牙再上,这一次再不保留,莫怂剑意贯彻剑身,于空中好似凝成一条狰狞墨龙,啃噬灼烧着璀璨仙光,却终究被更浩瀚的仙力压制,再次被震退。 三起三落,游苏一身衣衫已是裂痕遍布,发丝凌乱地贴在额角。但他的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经过这三番交锋,他清晰地认识到面前这位仙官并非不可战胜的洞虚修士,而是一位化羽大圆满的修士! “还不放弃?”天听仙官语气不耐,“邪性入脑,蚍蜉撼树。” “都是洞虚之下,装什么大树。”游苏拄着剑,喘息着抬头,血沫从唇角溢出,却笑得坦荡,“连洞虚境都没有,也能做一洲之仙官?” “以修为视人何其肤浅,我能做得仙官,轮不到你这头邪魔来置喙。”天听仙官掌中凝练白光,显然已是被游苏彻底激怒。 “说别人肤浅,自己用修为贬低他们的时候又不肤浅了?” 游苏再次挺直腰杆,莫怂剑意竟再次升腾而起,浑身肌肉如千万颗心脏般鼓跳,将超乎极限的力量送进他的剑中。 他这几个月来无论是在梦中还是现实,当然不可能都在享受温柔乡的美好,对于自己的实力提升同样一刻也没有放弃。 那剑意相融之术已然被他快要融会贯通,此时面对一位洞虚之下的修士,他未尝没有获胜的可能! “自称为仙,却尽是些蝇营狗苟、道貌岸然之辈,何其可笑?我看这仙,你们——都别做了!” 声如雷霆,响彻洞天。 姬灵若秀眉深凝,将娘亲的遗剑收好,转而取出了游苏送给她的彩礼——那把剑身无刃、足以斩断影子的承影仙剑。一股让所有人不自觉生寒的锐利之气席卷而来,姬灵若能被仙剑认可,本就不是庸碌之辈。 而姬雪若深吸一口气,周身妖气轰然爆发,瞬间化出一条巨大白蛇,她昂着蛇首,蛇瞳竖线锐利如剑,蛇首之上已有两个龙化的角状凸起,宛如冠冕。她张口巨大的蛇口,蛇口之中凝聚起足以引发空间波动的黑丸,这是这个精通各系术法的天才最强一击。 敖钰看着她们,好似又回想起了在南海仙岛时兄长倒下的画面,金狮之眸里满是羞愧与怒火: “是我错了!倘若没有必死之觉悟,又怎能于绝境中换得一线生机!游苏!今日,我便与你一道做这不自量力之事!” 他浑身妖力奔涌,转而化形成为一只威猛金狮,鬃毛如烈火燃烧,仰天长啸不止。 受他战意感染,此起彼伏的怒吼响彻洞天。 “游苏不是邪魔!他也是为我们而战!” 所有妖族天骄无论强弱,纷纷燃烧妖丹,准备施展各自最强的禁术。 哪怕伤不到那天听仙官又如何?也好过贪生怕死不敢出手。 霎时间玄龟遁甲、金狮长啸、灵狐献瑞,无数妖光汇聚,竟比天上的仙光还要璀璨。 游苏看着下方燃起的熊熊妖心,血污覆盖的脸上,那笑容却如雪后初晴。 天听仙官终于收起了轻蔑,玉冠下的眼神第一次染上了惊怒: “你们都要反了不成!” 回应她的是无数妖族的攻击,如星河倒卷般一同射向那高悬的倩影。 但游苏知道,真正能威胁到天听仙官的只有自己! 霎那间墨龙狂啸,莲花漫天。 游苏的身影在这漫天妖光之中,宛如一柄燃烧的火炬,成了妖修们眼中最刚硬的那道脊梁。 剑光绞碎仙光的刹那,游苏只觉灵台轰然一震,本事信心十足的一剑,剑势却毫无阻拦的斩了下去。玄炁翻涌间,他竟被一股沛然巨力扯入漩涡。 再睁眼时,鼻尖萦绕的不再是战场硝烟,而是怡人的玉兰黛香。 他半撑着身子站起,只觉四肢百骸似被拆开重组,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嚣着疲惫。环顾四周,目之所及却让他有些错愕。 雕花木梁悬着珍珠璎珞,床榻间是柔软的蹙金绣被,不远处的梳妆台上,螺钿镶嵌的镜匣开着半扇——这是一处极其精致的女子闺阁。 “咳咳……” 痛苦的咳嗽声从梳妆台侧传来,游苏猛地转头,只见那天听仙官斜倚在雕花墙角,素白的仙袍被剑气削得破碎,露出的肩颈处染着刺目的血色。 她似乎也刚从眩晕中醒来,乌黑的长发散落肩头,之前高高束起的发冠歪在一旁,竟透出几分狼狈的脆弱。 “邪魔外道……”她抬起眼,眸光因失血而有些涣散,却依旧淬着刺骨的寒意,“有本事便杀了我!何必弄这些阴私手段,将我困在此处?” 游苏皱眉小心走近,仙官身上的伤口边缘泛着焦黑,与她别处的雪白肌肤形成了鲜明对比。 可奇怪的地方也在于此,游苏冷声道:“不是我将你困于此处,你身上的味道和这里很像,这明明是你家。” 那仙官怔然一瞬,旋即溢出一声冷笑:“要杀便杀,哪来这许多废话?!只恨你这邪魔竟如附骨之蛆,还能跟来这里!” 她的话语恶毒如旧,可游苏却从中听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又不像是在怕死,游苏也说不清分不明那是什么。 让他更在意的是这处闺阁,陈设雅致,样式古旧,处处透着寻常女子般的气韵,让他很难想象这会是这位天听仙官的居所。 “你能撕裂空间逃来此处,不可能非要在硬抗我那一剑之后。”游苏居高临下,凛然以剑指着她的咽喉,“你到底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我想做什么你不都看见了吗!”天听仙官猛地偏过头,恨恨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反正我已打开东瀛大门,恒炼尊者的大军已经杀到东瀛!游苏!你终究是插翅难逃!” “你说什么?!” 游苏霎时怒火中烧,西荒洲的惨状他已然知晓,可没想到东瀛的劫难也来的如此之快! “耳聋了不成?”天听仙官剑气入体,绞的她根本难以动弹,但即便虚弱,她仍强硬无比,“游苏,你跑不掉的……你是祂养的羔羊,你永远跑不出祂的羊圈。不光是你,还有你的女人……她们是星曌仙祖的后代,下场只会比你更惨!哈哈哈哈……” 游苏怒目圆瞪,可这仙官的咒骂还在继续:“还当莲剑尊者是什么剑仙……没想到教出来的弟子也不过尔尔,不过没关系……玄霄宗五长老赤虹尊者已经投靠了恒炼尊者,你不知道吧?其实他不是瞧不上你师尊的莲生剑,相反……他是太痴迷了,痴迷她的剑,也痴迷她的人……知晓你师尊藏在东瀛,他可是亲言要打头阵啊……你师尊如今重伤难愈,等到赤虹将她擒住,你猜会是什么后果?哈哈哈!而你!只能痴痴的……” 就在游苏被她所言气得浑身发抖准备阻止她继续说下去之时,那仙官竟话音未落就主动朝离她雪颈一寸的锐利剑尖刺去! 她要主动寻死! 游苏不是没听出她是在故意激怒自己,可提到自己心爱女子之时终是难以自抑心神,这才被她抓住可趁之机! 可剑尖洞穿血肉的阻滞感没有传来,游苏诧异看向自己的剑,竟发现它插进了一道涡旋之中,而与此同时,他感到自己的后颈传来刺骨森寒。 他瞳孔骤缩,只因陷进涡旋中的剑身,此时正从另一道涡旋中伸出。 而它,就在自己的后颈处! 他额边滴下一滴冷汗,他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双目再次被墨色全部浸染。 果然! 这涡旋并不是简单的空间之力,这是一只邪祟! 它浑身像是一只管状的水母,却又有着洞一般的斑点,它就这般缠绕在那女人的身上,却因近乎透明的缘故以肉眼根本看不见,只有用这双染了墨般的邪瞳才能看清! 游苏将剑抽了回来,而在他脑后的剑锋也逐渐消失。这只长相诡异的水母状邪祟就这样护在仙官的身前,那些孔洞一张一合,似乎是在表达着敌意。 “你的空间之力来源于它。” 游苏冷着眸子,目光落在女人低垂的眼睑上。这副鎏金面具虽有裂痕,却依旧牢牢覆在她脸上。 游苏忽然想起,自相遇至今,他还从未见过面具下的真容。 这女人急于求死,却被一只已经与她融为一体的邪祟救下。想来之前自己那剑意融合的一剑,本来也应该直接取了这女人的性命,却同样被这只有着特殊空间能力的邪祟带到了这里勉强救下。 那股莫名的熟悉感又冒了出来,这让他愈发好奇起女人的真容。 “别碰我!杀了我!” 女人恶狠狠地瞪着他伸来的手,像是一条呲牙哈气的恶猫。 然而还没等游苏强硬地取下她的面具,她的面具就自己脱落了下来。 游苏瞳孔微张,竟发现这张脸他见过。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东瀛洲的天听仙官,竟会是邪修采苓? 第五百一十八章:伏采苓(上) “怎么会是你?” 游苏难掩诧异,目光在这张妖媚至极的脸上徘徊。 那伏采苓就这般吁吁倚在墙边,任由生命流逝,却不再搭理游苏,只是用一双桃花般的眼儿死死瞪着少年,好似那生死仇人。 游苏被她盯得火起,他可是记得这采苓做的好事,在出云城时就阻挠过师娘和师姐救他,又在莫邪城扮作花魁暗中作祟,后来还窃走了首长老赠给他的保命玉珠,而这仅仅也只是他意识到的情况,背地里也不知这邪修还做过多少手脚。 只是他却没想到,这堂堂东瀛洲的天听仙官,竟会是一位与邪祟为伍的邪修。想到星曌仙祖拼死相护的东瀛洲被腐蚀至此,他就觉得愤慨不已。 “你到底要做什么?!”游苏冷喝着。 可那女人自面具脱落后就是不说话了,之前还一副桀骜不驯的恶劣模样,如今却成了个哑巴。 “你不说,我也有办法让你开口!”游苏剑眉一横。 “又要用你的血了?你这模样……又与邪修有什么差别?”女人半阖着眼看他,眼尾似是有一丝不屑。 游苏微微一愣,心中已是惊涛骇浪,他不明白这女人怎么会知晓他能用血收人为眷属的事情。 震惊也让他方才被激起的愤怒暂时消退,他冷静下来,才发现这一切都透着股刻意。 这女人太想让他杀了她了。 一个邪修真的能随便成为天听仙官吗?这显然是可能极小的事情。 能帮她完成这一点的,只有仙祖级别的人物。 问题的关键也在此处,帮助她成为东瀛仙官的到底是哪个仙祖? 游苏不是不知道,这采苓就是出云城那位毁容男的弟子,而梓依依如今也正是采苓的师妹。至于那位毁容男,也就是在世间拥有无数身份的闻玄仙祖,只是那个身份,是一个隐蔽邪宗的宗主。 采苓知晓她的宗主其实是闻玄仙祖吗?如今这消息五洲遍地都是,想来她身为仙官应该知晓,但是现在才知晓还是早就知晓?她又是否参与到了闻玄仙祖的计划中去呢?还是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邪修弟子? “别想了,我身上有恒高仙祖的禁制,你控制不了我的……你再不杀我,恒炼只会来得更快……” 那只近乎透明的邪祟缠到了她的脖子上,仿佛是不想让虚弱的她继续说话。 游苏这才想起这有系带的面具怎会无端脱落? 这分明也是这只有着空间能力的邪祟搞得鬼,这女人不想让我知道她是谁,可这邪祟却想让我知晓。这意思仿佛就是在说,你看见了她是谁,你就舍不得再杀她了。 可他有什么舍不得的? “是闻玄仙祖让你这么做的?”他沉声开口。 女人却讥诮地笑了,笑容有些凄惨,眼神中淬着剧毒般的恨意: “你不会不知道他已经死了吧……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是我……是我把他就是正阳真仙的消息告诉了恒炼……你以为他是被谁杀的?我只能说他是活该……谁让他只知道利用我、欺骗我!现在,我也要毁了他苦心经营的一切!那就是你!” 话罢,她竟报仇雪恨一般哈哈大笑起来,可肩骨一直延伸到胸腔上的巨大伤口让她没笑俩声就剧烈地咳嗽起来,殷红的血顺着她的腮边流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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