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座之前将我遣来北敖,自己则留在中元拖延恒炼首座。我一路舟车劳顿,那是停都不敢停一脚,还遇上不少邪祟,才赶到此处将消息告知。” “夭夭姐和华镜首座怎会知晓我在北敖?”游苏大感好奇。 “是……”桃夭夭瞥了乾龙首座一眼,将声音压得极低,“是依依说的。” “依依姐说的?”游苏更惊愕了,“她不是……她怎会知晓我的行踪?” “她现在跟你们在莫邪城遇到的那个女邪修混在一起,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我有次出任务差点就抓到她了,她却去而复返,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我。” 跟采苓混在一起? 游苏怎么也没想到当时敌对的二人竟成了同行者,只是他也不解采苓为何会知晓他在北敖。 据他所知,这采苓就是最初在出云城外拦住师姐与师娘的人,后来又在莫邪城作乱。她似乎一直参与进了自己的经历之中,到底是何方神圣? 是让我瞎掉双眼的那人麾下? 游苏很快又否定了这个猜测,倘若真是如此,说明那人随意便可知晓自己所在,她也没必要将消息透露给别人。 蓦然游苏脑中灵光乍现——一直在看着他的不仅有那个人,还有那个仙岛上帮他斩断那人视线的毁容之人! 是了,那毁容男最初也在出云城出现过! 倘若采苓与他有关,那便说得通了,毁容男说是自己会随机出现在某处,实际他早就打算好了要将自己送来北敖,那么采苓会知晓这个消息也是顺理成章。 “游苏绝非邪魔,他方才助我北敖度过劫难,是有功之人。哪怕恒炼首座来此,本尊定不会容许北敖功臣被他人带走。”乾龙尊者语气森寒,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 游苏转首看着女仙,心中亦觉感动。 “不行的!”桃夭夭又站了出来,愁眉苦脸道,“我家首座让我来就是为了此事!经我家首座推测,在背后给游苏罪名添油加醋的人,十有八九就是那恒炼首座!他分明就是居心叵测!又怎会信您给游苏辩解的话?神山所有与游苏接触过的人也都受过他的责难,如今连玄霄宗都忌惮他的威仪。您想要保住游苏,势必要与他势同水火。以他如今的声威,恐对本就伤筋动骨的北敖不利!” “荒唐!他恒炼首座声威再广,那也是中元洲的官!还能来我北敖洲拿人不成!” 琉璃宫灯“啪“地坠地,女仙脸色阴沉至极,她拂袖起身,九条玄冰螭龙自虚空显形: “游苏乃我北敖功臣,本尊保定了!” “游公子救北敖有功!要抓他,先越过我的尸体!”龙池雨也是振臂响应。 桃夭夭闻言也不知该如何再劝,焦急的小手揪在一起。 游苏挑起宫灯放回原处,暖黄光晕映亮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倘若将我坏名声放大的也是他,那么他要抓我的目的便不可能单纯是为了缉拿罪徒,他一定对我有所图谋,所以要先将我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游苏想起自己当选神子那日面对的那头从天牢里跑出来的强大邪傀,恐怕也是这位恒炼首座的手笔。而自那时起,自己很可能就已经被他盯上了。彼时若是没有三长老和首长老护着自己,自己估计早就成了那群人手中的实验品。 他要的是关于我与邪祟的秘密? 游苏觉得极有可能,却又感觉不止于此…… “这五洲可不是他一人的五洲,有图谋又如何?他哪怕承应恒高仙祖的天命,也不可能来空原仙祖眼下……”龙池雨本来气愤填膺,可话至最后又蓦然没了底气。 她这才想起,五洲仙官都不能跨洲行事的前提,正是因为各洲有各洲的仙祖。人族各洲之间没有爆发大规模的争斗,究其原因也是忌惮各洲仙祖。 可他们北敖洲,前日已经不认这个仙祖了啊…… 祂连邪祟肆虐都懒得救这些被祂放弃的子民,那面对入侵而来的中元修士,祂就会出手吗? 她蓦然觉得脊背发凉,总感觉这些坏事一环接着一环,像是有一张无形的巨网层层叠叠笼罩在他们的上空。 “邪祟未乱,人族不能先自乱。”游苏紧了紧腰间墨松剑的剑柄,转而看向气势汹汹的尊贵女仙,温柔笑道,“恒炼摆明了不抓到我不罢休,因我而与他冒起冲突不可取。他既要的是我,就不可牵连北敖子民。先让北敖修养生息,才是重中之重。” “你当本尊护不住你?”女仙投来视线,眼底已是怒火暗燃。 “是游苏不愿连累尊主。”少年胯步走到她的面前躬身,这是他第一次给这位北敖尊主行礼,“也不想连累北敖。” “本尊不觉得这是连累。”女仙冷哼一声。 “尊主莫不是忘了,游苏本就要离开了。”游苏仍然躬身不起,“他上应天命,又熟稔摆弄人心。北敖说我是好人,可其余四洲不见得信,他定然能带着其余四洲坚持说我是坏人。为我一人将北敖与四洲对立,非是明智之举。” “照你所说,岂不是你这邪魔称号板上钉钉?”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游苏抬眸,出乎女人意料的是,少年人的眼神中竟没有胆怯,相反是令她也诧异的决然。 他难道不知道自己面临的是怎样凶险的危局吗? “他要抓我,那我跑就是了。哪怕他不抓我,单单他对天术首座不敬之事,我也视他为仇。待到有日我能报仇了,尊主再来助我一臂之力,游苏也感激不尽。” “他终年藏在恒高天牢之中,没人知晓他的真实实力,你想向他寻仇?” 游苏站直了身子,墨松剑在他掌中嗡鸣如龙吟:“尊主勿要认为这对我而言是件坏事,恰恰相反,我认为这是件好事。随着我的年龄增长,我愈发觉得有人在窥探我的生活,直到仙岛一战,我选择跳出为我既定好的命运。而如今那个窥探之人终于要藏不住了,我不觉害怕,只觉兴奋。” 游苏此时才明白为何毁容男要让世人误会自己,那是因为他要帮自己找到真正的敌人。 乾龙尊者有些恍惚,她认得这样的眼神,就像一个在雪原中流离的失魂之人,蓦然知道了生死仇人是谁一般。从此风雪也夺不走他的性命,只会成为他爬向仇敌的助力。 她知晓少年心意已决,如雪原上少年也没有劝她一般,一个已经决定玩命的人是不该被劝的。她不劝他,却可以帮他,如少年所说,在他需要的时候帮他。伺机而动,用一个更强盛的北敖帮他。 她挪开视线,看着小脸皱作一团的粉嫩少女:“华镜首座派你来此报信,可她如何能确定本尊会帮游苏,而不是将他交给恒炼首座?” 桃夭夭捋了捋裙摆,笑容似是有些尴尬: “因为我家首座说……” “既是你家首座说的,本尊也怪不到你头上,大胆说便是。” “她说,呵呵……说您,肯定会喜欢这个小家伙的……” 话音一落,场中三人神色骤变。 好在女仙心理素质够强,清声道:“游公子心系苍生,志存高远,本尊定然是极欣赏他的。” 龙池雨闻言也是松了口气,原来是欣赏啊…… …… 而此时此刻,北敖洲唯一的港口。 粉雕玉琢的小丫头正抱着娘亲的小腿,信誓旦旦道: “娘亲别着急,爹爹很快就会来找我们了!” 第四百五十六章:我才不叫你姐姐!(7.3k) 寒风卷过神山玉阶,冰晶簌簌坠落如碎星。 千华阁的玉帘飞舟悬停在断崖边,玄金纹路的船身在晨光中流转着暗芒,珠光宝气不似人间物。 “当真不要本尊相送?”乾龙尊者指尖抚过船檐垂落的流苏,霜色裙裾被罡风掀起凌厉的弧度,“北敖只有南边的雪鹄港一个港口,南边的邪祟,可要比北边更密一些。” 他们此前是先去神山以北毁掉了那边的三口海井,并且沿路斩邪,而神山以南则由于这段时间的拖延,邪潮自然是要比北边更猖獗一些。 虽然她已经最快召集起力量前往镇压邪潮,但终归是有危险的。只是少年若是乘坐千华尊者的玉帘飞舟赶去港口,那地上的邪祟却也威胁不到天上的他。所以所谓担忧,倒像是女仙希望游苏主动请她相送的借口。 “所以北敖更需要尊主大人坐镇中央肃清寰宇,哪能擅自离开?况且我一个外乡人离开,哪里需要北敖尊主亲送?”游苏轻轻跳上甲板,回头憨笑着。 游苏最多只叫她尊主,此时却刻意加了个大人。乾龙尊者闻言哪里不知他是在笑话她最初傲慢地一口一个外乡人,如今这个外乡人却变得比自己人更自己人。 她略感羞赧,却也不恼:“你既不是北敖人,当不必喊我尊主大人。” “那喊你什么?” 女仙微怔,思来想去,却也不知这年纪比自己小几百岁的少年喊自己什么合适。俗名乳名都听着尴尬,尊号职称又听着生分。 “你喊白泽什么?”她蓦然问道。 “妹妹啊。” 女仙轻咧唇角:“那你称我为姐姐,便称——尊主姐姐。” “尊主姐姐?” 游苏小声复述一遍,虽还有些别扭,但琢磨了一会儿,竟也觉得这昵称不错。既不失敬重,也不失亲昵,更重要的是它非常特别,绝对是只属于他一人的称呼。 “如何?”女仙亮起眸子,隐隐期待。 “尊主姐姐让我喊什么,我便喊什么。就是让我喊那啥,我也只能答应不是?” 女仙闻言耳红心热,只觉少年比她想的还要更懂女子心思一些。倘若没有救命之谊,她怕是也会与他走到这一步。 “休要胡言。”矜贵女仙难得一见的娇嗔风情实在美不胜收。 ‘那啥’究竟是啥于二人而言都是心知肚明,可游苏若是真直白说了,她反而会觉尴尬。毕竟年纪悬殊,游苏又已经有了两位道侣,她是怎也不好意思明着跟小辈抢的。 所以在这里留白,她并不觉得这是少年在不负责任的模棱两可,反倒觉得这是两人心照不宣的默契。 因为对她这般女子而言,又需要游苏负起什么责任? 游苏嘿嘿笑着,师姐的年纪虽比他大,但心性却并不如此。抛开春风一度的华镜首座,不论主仆关系的千华尊者,乾龙尊者算是第一个与他结成道侣的年上女子。 而年上女子独立且成熟的魅力,无疑是她们身上最让人欲罢不能的。乾龙尊者身为北敖尊主,这份魅力更甚常人,游苏自是喜不自胜、陶醉其中。 女仙不知游苏在傻乐什么,只觉得危机之下,自己也被他笑得暂时忘却形势的严峻。 可她终归是北敖尊主,男女情爱哪里能让她昏了头脑。只不过是方才确定关系,任谁也会念些儿女情长,但她更知将她与游苏联系在一起的,是那济世救民的大道。哪怕身处异地,却只要共赴此道,与日日厮守也无差别。 “乘船前往东瀛洲的名刺记得收好,倘若你的师妹真能护住你,便好好在蛇族积蓄力量,休要抛头露面,北敖也不会有人知晓你的行踪。恒炼首座不是亲妖一派,东瀛妖族不会让他轻易踏足东瀛。纵使猜到你在北敖,他怕是也不敢随意挑起人妖纷争。所以换个层面讲,东瀛的确是你最好的藏身之所。” “尊主与你那些手下说话时可没这般啰嗦,诸多事宜我已了然于胸,下次重逢,我定活着见你。” 游苏信誓旦旦,女仙却浑了他一眼:“若是死了,还怎么重逢?” 游苏挠头笑笑,他本想在离别时装作云淡风轻,可看着眼前这位已经互道心意的绝世美人,又怎么可能抑的住心头火热,终是情不自禁,弯腰执其女子柔荑。 女仙瞳孔微张,尚未习惯与男子亲近的她下意识想缩回手,却又好似自己也暗暗期待着能与之更亲近些而不舍松开。 游苏在她掌心挠了挠,女人傲然之下的芳心颤了颤。 她环顾四周,唯风雪缥缈,面前少年面容清朗依旧。 恍惚间,脑袋一热,她竟又生出了要将少年留下,举全北敖之力也要护住他的念头。只是此绝非他所愿,他也绝不会让她陷入两难之中。 好在她彻夜调度,才打点好一切能在此时将少年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去东瀛。 此处乃是神山绝地,经她保密,就连那傻徒儿也不知游苏此时在此,更无他人能来此处。既然重逢无期,他想牵便由他牵会儿就是了。 反正无人瞧见,哪怕不只牵手,像昨夜那般亲、亲一会儿……也未尝不可…… 男子立于浮空甲板之上,女子位处悬崖之边,中间是万丈高崖,一双交缠的双手却将年龄地位境界皆是悬殊的两人相连在一起。 眼见少年面庞愈来愈近,女仙心中生出些得偿所愿般的惊喜。这位北敖的冷面至尊,此时却缓缓阖上双眸,显露出一抹绝无人见过的温婉风情。 “呦呦呦,怎么了这是?” 一道不合时宜的女声乍现,惊得这对依依惜别的男女一个激灵。 游苏本就站在甲板边缘,一个脚滑差点摔下高崖,还是乾龙尊者心系于他,将他牢牢扶住。 玉帘掀开,钻出个同样仙靥惊人的女仙来。 “要不说年纪大的会疼人呢,尊主还真是眼疾手快啊。” 千华尊者斜倚舱门,金丝镜片后眸光潋滟,笑容之中,全是玩味。 乾龙尊者黛眉深蹙,气氛骤冷:“本尊不是让你在下面等着,待我离开再上船吗?” 千华尊者促狭一笑:“事出匆忙,尊主将爱徒托付于我,本来想提前上来收拾收拾,没曾想撞破尊主好事。早知你们师徒情深,斐城时尊主直说便是,我还当你说他有道侣是指别人,才知竟就是尊主自己,白白闹得一场误会。我这就下去,尊主好了再喊我昂。只是别拖太久,赶不上去东瀛的神翰舟那可要再等好几日了。” 乾龙尊者羞恼难言,这放浪女子不仅坏她好事,还要对她冷嘲热讽,偏偏她此时是有求于她,一腔憋屈不好发作。 游苏想去港口,乘坐千华尊者的飞舟最为合适,因为千华尊者是外乡人,她去港口离开北敖合情合理。那恒炼就算查起来,也能让游苏消失的了无痕迹。而且她还是一位尊者,至少能保证游苏的安全。 她为了请对方帮这个忙,的确费了不少功夫。可此时不仅白白送这蛇蝎女子一个把柄,更有可能暴露游苏的真实身份,一时间更感气急。 “千华尊者回自己的飞舟还隐匿气息,莫不是回来做贼的不成?”乾龙尊者冷哼一声,看出女人是故意潜伏在飞舟上。 “船上有些见不得人的小物件儿,怕您弟子瞧见笑话,便悄悄收拾咯。”千华尊者在女子面前可不在乎那点颜面。 这厚颜无耻的行径,更是让女仙愤懑不已。她暗恨自己怎么就这么想不开,竟想让这母蝎子送游苏离开?恐怕这女人也根本没把她的约束当回事,一路上她才是游苏需要面对的最大危险才对! “也罢,尊者不必收拾了,本尊也没想到竟这般麻烦尊者,我给他随意换个别的飞舟便是。”乾龙尊者强压怒气,已然决定更改计划,断不可能将游苏交到她的手里。 话落,她便作势要将游苏拉回崖边。 游苏虽又牵住了她的手,却似乎并未有要过去的意思。只见少年冷下俊容,淡淡开口: “道歉。” 乾龙尊者闻言愕然,不知游苏是在对谁说话,总不能是让她向这母蝎子道歉吧? “对、对不起……我不该戏、戏弄尊主……” 千华尊者紧咬下唇,竟是从喉间挤出一句不情不愿的道歉。 女仙更感错愕,视线来回在游苏与千华尊者的身上游离,十分有百分的不敢置信。 游苏却紧了紧仙子玉掌,冲她轻描淡写地一笑: “尊主姐姐勿怕,她其实知晓我的身份。我在中元洲时知晓了一些她的秘密,她为了千华阁不敢对我怎么样的。她会在此,是因为我让她将我师姐带来,我想带我师姐一起离开。” “秘密?” 乾龙尊者觉得眼前的少年让她更琢磨不透起来,什么样的秘密能要挟一位尊者说道歉就道歉? “那岂不是说,早在斐城之前你们就相识?”乾龙尊者回想起诸般经历,此时回味,才知竟是这两人在合伙演戏? “的确相识,独在异乡,总要多留一个心眼。”游苏回答的隐晦,但却也算合理,毕竟彼时游苏与她可不算知根知底。 “那……你们?”乾龙尊者眯起眸子,神色狐疑。 游苏却清爽一笑:“尊主姐姐想哪里去了,那不过是个幌子,目的是为了与她私下交流消息。我并非是那样的人,这秘密也不可能让仙子折腰。” 但不是什么仙子的腰板都像我一样硬啊…… 乾龙尊者心中腹诽,却也知少年身上秘密众多,定不是白纸一张。更知少年若是放浪形骸,也不至于存了那么多量。 恰在她思索之时,千华尊者咬牙切齿地开口: “游公子,答应你的三个条件可就剩最后一个了!” “你故意戏弄我姐姐,我让你道歉也算条件?”游苏回过身来,状似不忿。 可只有被他盯着的千华尊者知道,自己再不老实就死定了。 乾龙尊者闻言也是思绪流转,少年若是不想让她胡乱揣测,其实都没必要将他与千华尊者的关系暴露给自己。 会主动暴露,还不是因为他看出自己因这女人而受气,想替自己出口气? “如何不算?游公子莫要以为抓了人一点把柄,就能对人颐指气使!”女人推了推金丝镜框,好生轻蔑。 乾龙尊者挑起秀眉,才明白这女人会这般乖巧道歉并非是两人有着更深的关系,而是她早有预谋,是想借机浪费掉少年一个宝贵的尊者之约。 而少年这巨大损失竟是为她,她暗感后悔,游苏年纪尚轻不如这女人狡诈,她却不能坐视游苏利益受损,定不可叫这女人得逞! “一句心不诚的道歉就这般贵了?本尊看你这千华阁是傲慢惯了。可惜本尊不稀罕尊者的道歉,礼没接,这礼自然算不得送出去了。所谓条件,更是无稽之谈。” 乾龙尊者昂起螓首,也悄然捏了捏游苏的手掌,似是让他安心。此时作态,像极了个要替受欺负的小弟弟讨回公道的大姐姐。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洒在地上可就收不回来了。尊主接不接受,关我道没道歉什么事儿?”千华尊者冷笑一声。 “你这道理放别地行得通,放北敖却不行。”乾龙尊者单手负后,山风吹得她英姿飒爽,“因为在北敖,泼出去的水会变成冰。你将冰取回盆里,不就收回来了吗?” “你!” 千华尊者也没想到堂堂尊主也这般巧舌如簧,此时被主人和抢主人的女子合起伙儿来欺负,竟更觉憋屈至极。然而这种体验却是她初次品尝,竟隐隐觉得新鲜又刺激。 只是乾龙尊者不知她这藏不住的憋屈来源何处,还当是被自己驳的哑口无言。看向游苏的眼神中,也不乏得意之色。 “罢了。”游苏此时站了出来,“料想堂堂千华阁阁主,一个条件也没这么轻的份量。道歉是次,这个条件,我主要是希望千华阁主能与北敖通力合作、互惠互利。这本就是千华阁主所愿之事,如今我用一个条件来换,阁主也不算吃亏,可否?” 乾龙尊者闻言连忙拉了拉游苏的手,冲他使去眼色,分明是在提醒少年愚钝,怎可这般轻易让利于这女人? 游苏则也冲她眨了眨眼,好似在说一切为你,都算值得。 女仙顿觉心软如酥,所谓道友是志同道合,道侣却不仅如此,更要相互扶持。 而游苏此举,便是对她振兴北敖的大力支持。她更清晰地认识到,他并非只是一个年纪尚小的少年。他不仅愿意支持她,更有能力支持她。她用四百年的时间才寻到的道侣——并未寻错。 千华尊者看着视她如无物、眉目传情的两人,心中只得蹦出三个字——好好好!我看这主人还是瞎着好! “既然游公子都这般说了,千华阁自然不会有半点藏私,定会为北敖振兴添一把力!”千华尊者齿间含恨,倒像是泄愤一般甩开玉帘,重新进入舱内。 乾龙尊者观其身影,心中阴郁一扫而空。看着替自己出气的朗朗少年,自是更觉欢喜。 “护不住你,望舒仙子我还是护得住的。” “他若是针对我而来,师姐他定然也不会轻易放过。想要护住师姐,你也要多生许多麻烦,倒不如让千华尊者将她同行带回中元。他很容易就能查到师姐在北敖出现,自然不敢想师姐又回了中元。在那里有我师尊和玄霄宗一众前辈保护,才最安全。” “如此也好,勒令那千华尊者将她护的安稳些。你在东瀛安定下来也趁早突破,不可再拖。” 游苏颔首微笑,纵使心中再多不舍,也知再拖着可能错失良机。 只是正准备最后道别之际,却听船舱内传来一声惊呼: “不是,你怎么进来的?!” 舱外两人皆是神色一变,不知舱内发生何事,却见玉帘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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