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超乎寻常,据说能直接提升人对术法之道的亲和程度。 也因为它的逆天功效,本就稀少的浮光草被大肆采撷,在五洲之地已然绝迹。三长老一直都想救活这个品种的仙草,可奈何无处寻根,却没想到在这海外仙岛还有浮光草的存在。 游苏当即生出了将之采摘回去赠给三长老的想法,这一团团浮光草生得茂盛,他只取一株倒是算不上破坏。 游苏动作很小心,连根带土一起铲起,收入乾坤袋中,旋即目露满足之态,轻声自语: “看来首长老信中所说的确不假,这天醒岛中当真处处是机缘。” 天醒岛作为正阳真仙的破境之地,自是真正的海外丰饶仙岛。 他将所选中的三百六十名修士汇聚于此,对于那传承之人之外的三百五十九人当然不可能一点报酬不给。 岛中藏着各种五洲已经绝迹甚至都没出现过的奇珍异宝,每一位入岛者都能对这些宝贝予取予求,这便是正阳真仙给予入岛者的馈赠。 猝然,游苏察觉到异样,立即抽出一小截剑身严阵以待。 只闻窸窣的踩草声响起,游苏也蹙了蹙眉,这脚步声算不上大,只是全无遮掩的痕迹,可见来人之坦荡,不像是怀有敌意。 “这位兄台,你旁边的……可是浮光草?” 来人相貌平平,略显黝黑,身形也算不上高挑,一身土黄道袍打扮,看上去平平无奇。 他刻意停在游苏五米开外,就是为了保持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游苏却知对方脚步有力,每一步都踩的很稳,明显也是个根基雄浑之人,游苏猜测对方至少也是凝水上境的境界。 “不错。” 游苏回答地简短有力,作为他在入岛后见到的第一个人,他也不想表现得太过疏远。 “居然真的是啊!” 那人很兴奋,作势就准备迈开脚步,游苏却警惕地抽剑出鞘。 那人瞥见剑上墨芒,赶紧老实地再次驻足:“兄台不必紧张,我乃西荒洲黄沙宗弟子黄翕,是正儿八经的名门正派,对兄台没有恶意。” 说着,他还取出怀中澄黄色的令牌,上面正是写着‘黄沙’二字。 游苏在来之前当然是在三长老的补习下对五洲各地势力恶补了一番,知道这黄沙宗乃是西荒洲的一个二流末尾宗门。不过对于人名他只了解了一些值得注意的,这黄翕倒是未曾听闻。 “你要取草?”游苏问。 黄翕连连点头,眼中满是殷勤,“这浮光草对我三师弟极为有用,兄台若是看中了,可否能分我一株?我可用其它宝贝来换,绝不会让兄台吃亏的。” 说着,他作势就要打开背后背着的大麻袋。 “不必了,我已拿到我所需的了,你想要便自取吧。” 游苏看着对方连储物法宝都没有、还得背个麻袋闯秘境的质朴模样,也不想从穷人身上薅羊毛。于是向后退了几步,将这片浮光草地让了出来。 黄翕连声道谢,哈着腰凑过来也择了两株浮光草,姿态非常恭敬。 游苏倒是好奇,“我说了这是无主之物,既然对你有用,你怎么不挖完?” “一株够我那三师弟用了,再多也是浪费。” 黄翕抬头,看着游苏一身奢华内敛的装扮,还有那副挡在眼前、不知作用的稀奇法器,谦卑道: “看兄台气度穿着,该是中元洲的吧?我西荒洲带个荒字,比不了中元洲地大物博,所以我西荒人十分珍惜资源。树上三颗果,便只摘两颗果,绝不做三颗全摘下的事儿。” 游苏心想这人倒是朴实的让人动容,又问: “既然一株够用,那你为何要挖两株?” “实不相瞒,黄某也有点私心,这一株拿去给我三师弟炼丹用,另一株其实是为了拿去卖点钱贴补一些宗门。” 浮光草在外界是有价无市的宝贝,当然能卖个不菲的价钱。 游苏对此不置可否,好奇问:“你黄沙宗还要你一个弟子来补贴不成?” “我宗门在西荒洲的西边,是最荒凉的地段,勉强能做到自给自足。我也不知怎么就被正阳真仙给看中了,师门为了将我按时送到这天醒岛,着实费了不少力气。黄翕感恩师门,自该抓住这机会为师门做些事情。”黄翕挠头,语气中愧疚满满。 游苏抿了抿唇,暗感世上修仙之人真是各有磨难,于是将抽出半截的剑身推了回去: “这岛上能生浮光草,那便绝非只有这里一簇,你都摘了吧,算不上斩草除根。” “兄台好意黄某心领了,不过两株足矣,余下的留给别人吧。”黄翕打开半鼓的麻袋,将两株浮光草小心的包好放了进去,旋即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其实我还取了不少其它的宝贝,足够让我师门过上富庶日子了。” “你师门会以你为傲。”游苏淡淡道。 黄翕是游苏除了师妹雪若外第一个接触到的外洲修士,这个黄翕明明境界比他高上不少,却对他说话客客气气,行事有一种区别于中元洲修士的质朴忠厚,让游苏对他颇具好感,于是由衷夸赞。 黄翕闻言,却是羞愧地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此行怕是要让师门失望才是。” “他们将你辛辛苦苦送来,当然是希望你能夺得最后的传承吧。” “不怕兄台耻笑,我压根就没想过那遥不可及的传承。这放到麻袋里的,才是实实在在的机缘啊。”黄翕颇为满足地拍了拍背上的麻袋。 “黄兄言之有理。”游苏肯定了对方务实的想法,不希望对方以此为耻。 黄翕又挠了挠头,“还不知兄台贵姓?师出何处?” “我姓游,是玄霄宗修士。” “玄霄宗?!”黄翕像是吓了一跳,不过又打量了游苏一番,赞道,“难怪游兄弟凝水下境就能入岛,确实一看便知是师出名门啊。” 游苏自报出身除了结交之外,自然还有目的,“瞧黄兄架势,该是已去过不少地方,可有见到我玄霄宗修士?” 黄翕仔细回忆,摇头道,“见到人我基本也是敬而远之,不过与游兄弟一般气宇不凡的人倒是未曾见过。这天醒岛偌大,远比我们在外看的更大,怕是没那么容易寻到。” 游苏闻言蹙眉,“比看上去的更大?黄兄何出此言?” “游兄弟入岛前站在岛滩上,可注意过往岛内看可以看见一处巨石?上面刻着正阳二字。” 游苏当然没看见,但还是点头,“确实有。” “我西荒洲多沙漠,辨路常常需要靠石头,所以我靠双眼判断距离判断的极准。当时只觉那石碑离岛滩不过百米,可我从巨石边醒来往岛滩走,却足足走了近三百米,想必这也是正阳真仙的神通。”黄翕由衷感慨。 “可他刻意让这天醒岛看上去更小,有何用处?”游苏问。 黄翕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摸着下巴思索后道,“非是看上去更小,而是实际就被正阳真仙压缩了,等我们众人入岛,为了活动空间自是解开了压缩。我听闻这岛是由十八头巨鲲拉来的,若是这岛有现在这么大,怕是拉不动吧?” 游苏闻言心头剧颤,对天醒境的强大再次有了全新的认知。 “那黄兄可知我们此时所在的岛中方位?” “大概在西南角,离海岸有一里左右。”游苏暗暗点头。 “游兄弟若是愿意,可与我同行,我可带你去我取宝的地方转转,也好不虚此行。”黄翕对游苏也很有好感,表现得十分慷慨。 游苏则婉拒了对方的好意,两人终究目的不同,不必强行绑在一起。 黄翕略感失望,但也理解,只是暗感少年这修为也想夺得传承怕是有些自不量力。 “那就此别过,黄兄能遇到这么多宝贝说明也是福缘深厚之人。只是切记见好就收,毕竟你的财都背在背上,遮不住的。”游苏临别之际,还是善意地提醒。 他话中忧虑绝非空穴来风,这岛中几百号人,难保会有杀人夺宝的凶戾之徒。 “游兄弟放心,我再为我小师妹寻得一个可以助她破境之物,便撕碎信函出岛了。短短半日就已收获颇丰,我早已知足。倒是你决定继续深入,可要时刻提起警惕。” 黄翕又取下背包,从中翻来翻去,终是取出一盒被油纸包住的食物。 “这是我西荒洲的特色口粮,土灰饼。虽然味道不咋地,但是一张便顶一天饱,而且没个半年坏不了。我怕是要当第一个出岛丢人的修士,该吃不上这饼了,便赠给游兄弟,还望游兄弟不嫌礼贱。” 游苏还想推辞,但黄翕态度坚决,估计是想报答游苏刚才让他摘浮光草的慷慨,游苏便也只好收下这个质朴但实用的礼物。 “那黄兄,我们后会有期。你若真的第一个出岛,那也算是头名了,估计会名声大噪。” “哈哈哈,怕是怂名吧。不过怂名也是名,我倒是也想尝尝成名的滋味。” 黄翕爽朗大笑,眼神中闪烁着异彩。 这个一直身处偏僻之地勤勤恳恳的修士,内心中当然也有扬名天下的野望。只是身边的环境,促使他必须选择务实保守的这条路。 游苏拱手行礼,挥手离去。 他倒是真的希望黄翕能安然出岛,毕竟他的师门都在等他,面对着一个满心都是感恩宗门的弟子,他的师门又怎么会对他失望呢? 游苏知道了这里是西南侧,便依据太阳的方位往岛中继续深入。 首长老的信上说,越往岛中心走,机缘便越珍稀。 按照这个逻辑,自然很容易猜到最大的机缘——正阳真仙的传承,就在岛中心。 那么一定会有许多修士都会朝着岛中心不断深入,游苏无论是为了夺宝还是寻人,理应也该走这条路。 不过游苏也知这并非定论,作为最大的机缘,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被找到。 按照随机传送的规则,难免会有运气爆棚之人,但正阳真仙的目的是想要挑出一个最得天独厚之人,所以游苏猜测这传承甚至可能现在都不会浮出水面,而是会等待一个恰当的时机才出现。 所以他也不急躁,只是稳扎稳打地前行。 可等到天色渐暗,他怎么也没想到,他遇到的第二个人—— 会是黄翕的尸体。 第三百一十章:来自外部的威胁 海上生明月,明月皎皎然。 滴滴答答的水滴落地的声音响起,空气中弥漫着尘土与血腥杂糅在一起的味道。 游苏走上前去,透过枝桠间的缝隙,清白的月光照了下来,将挂在树枝上的尸体照的惨白。 一根绳子挂在了黄翕的脖子上,他的头无力地耷拉着,双手却如倒栽葱一般插在了地上,潺潺的鲜血还从他双臂的豁口处流出。 游苏见此情景不自觉地握紧双拳,骨节凸起。 他预料到这场仙岛之争会充斥着腥风血雨,但没想到它来的如此迅猛,明明是第一天,就已有人横尸孤岛。 他环顾四周,以黄翕挂着的这棵树为中心,方圆十米范围内寸草不生,只见黑土。土面上布满了裂痕和凹陷,凌乱的脚印和鲜血足以印证这是一场血战。 明明就在今天,他才与这个质朴修士相识,两人的相处极其简短,游苏却对这位修士的印象很深。 他毫不自私自利,从对珍宝恬然自足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或许他不会是一个好的寻道者,但他一定是一个好的大师兄,一个师长眼里最不舍得批评的弟子。 两人分别时还在笑着讨论他第一个出岛的状况,但他连撕碎那张传送符的机会都没有…… 人死如灯灭,他明明早已决定见好就收,甚至对这传承都毫无想法,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投机者,为什么还会惹来杀身之祸? 静谧的夜里,只有游苏沉重的呼吸声回响。 仇杀? 游苏觉得应该不会有这样的可能,黄翕一介偏远修士,秉性也是肉眼可见的好,怎么会有这么深的恩怨纠葛? 因为一些事情起了争执? 也不对……黄翕连找自己这个凝水下境讨要浮光草都是客客气气的,怎么可能会与人起争执? 想起浮光草,游苏赶忙跑到他的背后,却发现他背上背着的麻袋不见影踪。 果然是见财起意,杀人越货吗…… 这在修仙界并不是一件罕见的事情,甚至是稀松平常的家常便饭。只不过因为游苏要么自困于出云城中,要么待在中元洲第一大宗玄霄宗中,对于修仙界的黑暗接触不深。 可游苏又觉得有些不对,若是单纯为了黄翕的收获,何必非得杀人?放他走,或是给个机会让他撕碎传送符出岛不行吗?何必还要砍断他的双手,将之吊在这里像是为了泄愤示众一样? 游苏百思不得其解,看着被月光照的半明半暗的仙岛,他深觉不安。 游苏抽出墨松剑,剑光一闪,黄翕的尸体便掉落了下来。 游苏将之牢牢接住,替他将死不瞑目的双眼阖上,心中有股难言的苦涩。 世上又少了一个好人,可惜逝者已逝,游苏也不可能为一个简单交情的人千里追凶。 游苏手指翻飞,嘴唇翕动,一道术法凝成,脚边黑土竟自行松软,游苏简单挖了记下,便轻易就挖出了一座坟。 这软土术是他新学的术法之一,目的是为了困于山洞中时也能有逃生之能,却没想到第一次用上是给人挖坟。 恰在游苏拉住黄翕尸体的时候,一朵云遮挡在了皎月之前,黑色彻底吞噬了这座仙岛。 游苏的黑瞳妙用极多,早在诛杀凌真人的夜里他就知道黑瞳有夜视之能,但这样的夜视并非绝对,而是只能看见活物。 或者说……是有温度的东西。 四下无光也无活物,游苏便依仗起自己如臂使指的神识,却愕然发现,神识可以勘探的范围更小了! 他白日里能洞悉的范围是十米,可在这夜里却只有近八米…… 这样的环境让他心生恐惧,正阳真仙是有意要让夜晚更加危险。 他只得神识更加集中,警惕起周围任何的风吹草动。 不过他本就是瞎子,耳力远超寻常修士。 就当游苏将黄翕的尸体拖入坟中时,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游苏虽依旧蹲着,但立刻进入了备战状态,浑身肌肉蓄势待发。 黑暗中,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两个人影,一高一矮,贴的很紧,看上去像是一起的。 “师兄,声音是从那边传来的!” 游苏模糊地看见,那个矮一点的身影指向了自己这边。 “找过去。”高个子的修士点头。 游苏略感错愕,他挖土搬尸的确露了声音不假,但这二人也没有点火之类的照明之物,来的速度却极快,像是完全没有受到黑暗的影响,而是直奔自己所在。 要知道,就连三长老都对游苏的神识强度惊奇不已,说他完全达到了凝水上境的水平,游苏却知道这还是他收敛的结果。当然就连他自己也不知原因,猜测是那些记忆碎片的缘故。 可就连他探查的范围都只有八米,这些人怎么也不可能探到自己这么远来。那他们在夜里还敢朝着明显有人之处如此放肆急袭,难道不怕有埋伏吗? 他们是有特殊神通?还是呆徒莽汉? 就是这一犹豫,两人已至近前,不过游苏也完全没有要逃的意思,毕竟黄翕的葬礼才只进行到一半。 “别过来。”游苏冷言相告。 那两人果然驻足,其中高的那个问: “兄台可是一人?” “与你无关,再靠近一步,你生死难料。”游苏语气依旧冰冷,如覆霜的剑。 “你这人区区凝水下境,口气倒是不小!我师兄有意庇护你,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矮个修士气得指着游苏。 “师弟,我早与你说过,在这岛上必须要有戒心。这位道友对我们防备一些,也是应该的。”高个修士显然看得更透彻。 “我无需你们的庇护,退去即可。”游苏也不想无端起冲突。 “这位道友有所不知,虽然有传送符保命,但岛中已经起了不少命案,说明传送符绝不是万无一失的。我看你境界不高,又是孤身一人,便想邀你入伙,大家抱团取暖,也好安稳度夜。”高个修士声音倒是恳切。 “多谢你的好意,我独来独往惯了。”游苏冰冷回绝。 高个修士却不依不饶,“道友不必紧张,我是南阳洲星月宗弟子虞际昌,这位是我师弟查傲,我们绝非歹人。我点火一瞧,你看到我手中令牌便信我了。” “这漆黑夜里,你点火无异于是告诉所有人,你在这里。” 游苏对星月宗也有所耳闻,这是在南阳洲天启神山上的一流仙家,这两位弟子的名字也比黄翕要响亮的多,两位都是凝水上境。 但游苏还是按住剑柄,这是一片黑暗的丛林,可能到处都潜伏着危险,主动暴露位置无异于自寻死路。 甚至可能……危险已经近在咫尺。 “无妨,难不成所有人都要藏于幽暗之中?点火虽会引来不轨之徒,但也能聚拢我正道之人。若无人点火,我便做夜里唯一的光。” 这人说的倒是伟岸,可惜游苏向来听不得这么冠冕堂皇的话: “你要寻死离远些,别照到我。” “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还不能照了?”查傲显然对游苏已没了耐心。 “查傲,忘了我星月宗教义了吗?星月便是夜里唯一的光,自该普照众人。” 虞际昌教训了一番自己的师弟,就取出一根火把,然后橙光一闪,一道炙热的火便熊熊燃了起来。 方圆数米的地方瞬间被照的透亮,两人也终于看清了游苏的身形,他们打量片刻,对视一眼,像是确定了什么。 可下一瞬,两人就面露惊恐地看向半只身子进入坟中的尸体。 他们极快地扫视了一遍周围,那查傲像是瞬间明白了什么,惊惶道: “师兄!他杀了人!难怪他不想让你点火!” 游苏蹙眉,正欲解释就被打断。 “这位道友!我当你是同道中人,没想到你与那些食人骨肉的禽兽没什么区别!” 虞际昌面露失望,双眼却恶狠狠地盯着游苏,俨然是要为那坑中尸体报仇。 “他……” “闲话少说!受死!”查傲面色骤变,吼着就以飞掠之势冲了上来。 查傲的招数极为狠辣,手上仿佛有一道无形之刃,直奔心内。 游苏拧眉,只得接招,腰间长剑已然出鞘,身形如同一道黑雷,袭向了近在咫尺的查傲。 两人相隔本就不远,十丈距离,对于游苏来说,和面对面没有任何区别,同境修士肉体爆发力远不如他,根本没机会躲开。 只是这交锋的一瞬,那虞际昌就面色生变: “住手!” 可惜这一喊根本没能阻碍游苏的剑势,反而是让自己的师弟出现了迟疑。 电光火石之间,一阵疾风刮过,那虞际昌手中的火把明灭一瞬,一串鲜血溅到了他的面颊上。 是他师弟查傲的血。 查傲看着自己断落在地的手臂,麻木的意识甚至还没反应过来这突然的剧痛。 “你找死!”查傲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又痛又恨,青筋暴起道,“我要剁了你的双手!” 虞际昌的表情也变得阴鸷无比,他把火把怒插在地上,身上气势节节攀升。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区区凝水下境仅仅一击就将凝水上境的师弟给斩断一臂,这当然有查傲托大之嫌,但这还是太让人难以置信了一些。 “你到底是谁?” “黄翕的朋友,对了,黄翕就是他。” 游苏用剑指了指坟中的尸体,他忽而庆幸没怎么早给他埋进土中,要不然怎么能亲眼见证为他报仇的时刻。 “看来你看出来了……”虞际昌阴狠狠地磨牙。 游苏摇头,“是你们暴露的太快,这么不分青红皂白,迫不及待就要动手,说明你们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杀我。” “你个凝水下境!老子随手捏死你!我就不该听师兄的先与你说话试探!直接动手才对!”查傲已经施展术法,为伤口止血。 “贼喊抓贼,很经典的套路了。”游苏弓下身子,如一张蓄势的弓,“我还在想你们为什么跑这么快,现在想来,其实你们根本就对这里很熟悉,才敢跑这么快。” “你很聪明,也很谨慎,但你没机会给你的兄弟报仇了。”虞际昌双拳忽地闪起淡蓝色的精光,摄魂夺目,“把你的传送符交出来,我们可以放你走。” “你们也是这么对黄翕说的?”游苏问。 “不,他可比你好骗啊……”虞际昌阴森地笑着。 “但他也不好骗。”为人老实,不代表人蠢。 “是不好骗,但他好像刚给她师妹找到最后一株药材吧。他都准备撕信出去了,自然警惕心降低了不少。不然以他的实力,我们两兄弟正面硬刚可都得吃点苦头。你说这么个乡巴佬地方来的乡巴佬,倒是难啃的很啊……” 冰冷的言语中,已然透露出黄翕之死的真相。 这个质朴的修士,在完成心愿的圆满之际,一定是出于好意才让这两人接近,最终却因自己的轻信于人葬送性命。 游苏将墨松剑捏得死死的,墨松剑再一次轻颤,回应着游苏藏不住的杀心。 他不会为黄翕千里寻仇,但仇人近在眼前,游苏不介意除之而后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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