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的诱敌之计,他根本没有更强的招数去应对此时的情况。 不过他成功了!蒙面人被游苏唬住,一个不留神之际,竟被游苏借助莲花仙种的力量硬生生挣脱开了他玄炁之手的束缚! 游苏是要捏碎玉珠! 蒙面人立马意识到了这点! 他虽垂垂老矣,但他的反应速度同样极快! 此时他再也顾不及虚空擒住姬灵若的左手,转而将之丢弃,然后做出双手合十的动作。 左右重压之下,竟直接将刚刚捏住玉珠的游苏给挤得手骨肋骨一齐粉碎。 一声痛苦的惨叫响彻天际,游苏此时就像是一根被折断的筷子被蒙面人捏在手中。 而他好不容易才抓到的那枚希望,也因剧痛而松开了手。玉珠从高空坠落在地,砸在方才被蒙面人丢下的姬灵若身边。 蒙面人却并未在意,因为姬灵若已因伤势过度再加上从高空坠地而昏死了过去,此刻哪怕是一百颗玉珠环绕在她的身边,她也不可能醒转过来。 “小子!你好生阴险!” 蒙面人欣赏着游苏脸上痛苦的表情,黑纱下的枯脸笑得狰狞。 游苏却未理睬他的赞扬,耳边传来师姐那边因战斗而产生的爆响,眼中是昏迷不起、唇边不断渗血的师妹。 愤怒已经无法形容游苏此时的情绪,他那墨黑的双瞳中竟是滴下一滴漆黑的泪。 “命令她。” “命令她。” 耳边不断地传来同一道声音,游苏只觉得这道声音有些熟悉,就像是前不久才听过。 “谁!” 蒙面之人怒喝一声,就伸手掐诀,企图拦住这道莫名的传音。 这声音不断在游苏脑中催促,让他根本无暇思考。他像是被其指引,又像是不服命运的安排,竟是生出一股非凡的劲气,爆喝一声: “捏碎它!” 蒙面人一时之间有些恍惚,没分清游苏是在对谁说话。难不成这道传音的主人,是他的帮手? 可对方遮遮掩掩,明显是惧怕他在此不敢正面暴露。 难不成……是对那个昏迷的女子说的?! 他急速转头,瞳孔瞬间收缩! 只见在那草浪滚滚之中,明明应该昏死不起的少女竟睁开眼响应了游苏的呼唤,死死捏住了那枚玉珠! 姬灵若一身青裙早已被泥垢染成黑色,而她的雪白双颊上,居然出现了一道对称的漆黑纹路,显得她诡异而妖媚。 咔嗒。 玉珠被捏碎的瞬间,蒙面人立马就有了动作,却不是去抓姬灵若,而是捆着游苏拔腿就跑。 因为他知道,面对着即将到来的那个老人,他连一瞬间都不能耽搁! 几乎是眨眼之间,蒙面人与游苏就消失在了原地。 而曲淮河对岸的战斗也因游苏的离开而一触即分,望舒仙子纤尘不染的白裙上已破损多处,她却痴痴地看着游苏消失的方向,像是完全忘记了她的背后还有敌人。 她再不恋战,化作一道白光追了过去。 “哎呀呀,正道就是正道,真讲信用,自己拿大头,还给我留了个小头。” 采苓见对手离开,也不追击,反而是化作一道流光冲向对岸。 她口中的小头,竟是指也拥有部分太岁之力的姬灵若! 此时的姬灵若随着游苏的离开,脸上的黑纹已逐渐消退,她的眼皮虚弱地耷拉着。 猝然感受到后领被人拎起,她回头望去,心中绝望,自知已是无人能救。 无论是望舒仙子还是首长老,他们的首要解救目标应该都是师兄才对…… 如此也好…… “你带不走她。” 一道冰冷而坚定的声音蓦然响起。 竟是去而复返的望舒仙子,她白衣素剑,挡在了采苓的身前。 第二百一十四章:亲手诛杀素印尊者! 夜色晦暗,月光被乌云遮挡,星星隐藏在厚厚的云层之下。 两旁的树木在风中摇曳,发出阴森的嘶嘶声。远处传来不知名野兽的嘶嚎,使人不禁感到一丝毛骨悚然。 姬灵若不敢置信地看着去而复返的望舒仙子,嘴唇嗫嚅却说不出话来,反而是呛出了几口鲜血。 “望舒仙子怎么回来了?” 采苓媚眼如丝,似也有些诧异。 “把她给我。” 望舒仙子一双蓝瞳冷漠地注视着采苓,语气不容拒绝。 采苓闻言嘴角微扬,玉手轻抬,竟是变出一只飞鱼状的邪祟,将已经丧失行动能力的姬灵若驮在背上,停靠在她的身边。 而这也解放了她的双手,一场恶战看来已是在所难免。 “你不去追你的师弟,来管这么个小妖精做什么?” 采苓忽地伸出两指抬在姬灵若的下巴上,轻佻地打量着姬灵若无法被血污掩盖的秀美容颜: “据我观察,你师弟和她的关系可不一般。你去救你的师弟,然后让我把她带走,从此以后你的师弟就属于你一个人了。这样……不好吗?” 姬灵若怒目圆瞪,只恨自己浑身剧痛,才会任由此邪女摆布。 “不好。” 望舒仙子回答得斩钉截铁。 采苓黛眉微挑,收回了手开始正视起眼前的清冷仙子。 “可依我看,她很多时候都巴不得你消失呢。就比如……昨夜在窗前的时候?你可是打断了她一桩美事儿啊。” 话罢,采苓掩口荡笑,惹得一阵波涛汹涌,令人为之目眩。 姬灵若虽受制于人,但一直气势汹汹,此刻却眉眼低垂些许,像是被采苓说中而感到心虚。 “师弟曾经教过我——有时候要君子论迹不论心,因为人无完人。所以我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她是我的师妹,那你就不能带走她,仅此而已。” 望舒仙子一步踏出,以神识观察她周身的玄炁流动,竟是在她的足底形成了一朵盛大的莲花。 采苓蹙眉凝神,却不是被少女气势吓到,而是在脑中细细品味这句话。 她自是知道望舒仙子乃是先天无垢之心,心如明镜,可照七情六欲。 但其实大多数时候来讲,能分辨出一个人是虚伪还是真实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人都有自己的阴暗面。 历来不是没有出现过先天无垢之心者,但她们的归宿往往十分凄惨,只是被史书掩盖。因为她们的内心积攒了远比其他人更多的痛苦,原因就是她们这可辨真伪的能力,导致她们见过的丑恶超乎想象。 可这瞎子却教她忽略掉别人的不完美,若是这般,这无垢之心还怎么被污染? “你师弟是瞎子,他说这话不过是在嫉妒你看得比他更清楚,所以他才劝你装瞎。这是上天赐予你的能力,你岂能不用?” 采苓犹在挑拨离间。 “你在骗我。” 望舒仙子忽地坚定道。 采苓被这句话逗笑了,笑得花枝乱颤: “你这君子论迹不论心的标准怎么还带变化的?对你师妹就行,对我就不行?要我看,这也不过是个谬论罢了。” “你是不是傻?我都说有时候了。” 望舒仙子的语气罕见地动了怒,她可不愿意听见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诋毁师弟教她的东西。 闻言,在场众人都是为之一愣,包括站在地上抬头仰望战局的梓依依。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个清冷无双的高贵仙子,居然还会骂人?! 哪怕这个字在八岁小孩口中或许都算不上脏字了,但在望舒仙子的口中说出来还是太让人太匪夷所思。 “小女孩不学好,可是要被打屁屁的。” 采苓眯起美目,双手忽地张开,将浑圆的胸脯袒露无遗。 而在她的十指之上,竟是各自蔓延出一道漆黑锁链,呈天罗地网之势朝着望舒仙子覆盖而去。 望舒仙子持剑一横,毫不畏惧,朝着天罗地网迎头直上。 随着她前进的每一步,她脚下的莲瓣就徐徐飘落一片,一共九步,足下莲花之形完全变成了她剑中莲花之意。 她是莲剑尊者最引以为傲的弟子,曾剑压玄霄宗赤虹剑峰的同辈拔不出剑来,剑意对她而言不该是一个辛苦攀登才能摘到的果实,而应该是她唾手可得的力量! 采苓目露惊色,一眼就认出了望舒施展的乃是莲生剑法,而且莲剑尊者蕴藏在这门剑法中的剑意,也被她融会贯通! 莲生剑花飘飘落落,如同莲花在水面上摇曳。剑光闪烁间,望舒的身影在剑花中穿梭,宛如莲花中的仙子。 采苓瞬间身形急退,十指上的黑锁一并断开。 饶是境界高过望舒不少的她也不敢硬抗这一招,她十指掐诀,口中念咒,却还是避之不及,被望舒一剑贯心! “是假的!” 梓依依大声喊道,她在底下将战局看得一清二楚,原来这竟是采苓施展的替身术! 而真正的采苓出现在望舒仙子的上空,她双掌合一,玄炁化作一道锐利锋芒,直冲望舒仙子天灵盖而去。 望舒反应极快,连忙横剑做挡,却还是只得结结实实接下采苓这居高临下的一击。 轰然间,望舒的身形宛如被蛮牛撞到的雪兔,径直摔向地面,砸出一个龟裂的深坑。 梓依依感觉凝水中境的自己是如此无力,而姬灵若则是看着坑洞中爬起的白影更感自责。 望舒仙子从尘埃之中走出,她还是第一次这般狼狈,就连一直用以遮面的玉兔面具都产生了裂纹,就像是代表着她这位神女的骄傲被人碾地粉碎。 她却没有片刻耽搁,再次直飞而上,挡在了刚要离开的采苓身前。 “虽然师尊说你不可杀,但不代表我真的不会杀你。” 采苓难得严肃,语气中杀气毕露。 她也知晓再拖下去,天术尊者救下游苏之后,她将面临巨大的麻烦。 “别管我了……师姐……” 姬灵若声音嘶哑,快要哭出泪来。 此时此刻,她终于主动改口,承认了对方的师姐身份。 “师妹别怕,赢不了的人……” 望舒仙子浑身狼狈不堪,忽地刮起狂风一阵,天上顿时云开雾散,皎洁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她的衣裙随风狂舞,让这位神女显得神秘而神圣: “是她。” 采苓瞳孔瞬间紧缩如豆,她并没有把望舒的断言当作笑话。 因为她清楚感觉到面前这位洁白仙子宛如化作了一道旋涡,天地间所有的玄炁都狂涌进她的身体。 这种行为的后果往往都是自爆,可这种情况并没有在望舒仙子身上发生,反而让她的境界节节攀升,直逼化羽境圆满! 采苓甚至有一种错觉,好似天地间这些未经炼化的玄炁,本就是这位神女的一部分。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 蒙面人在奔逃。 拼了命地逃。 游苏像是风筝,浑身被黑线捆绑,余出一根长线被蒙面人抓在手里,带着他一起逃。 天地间的景色急速后退,游苏哪怕开了黑瞳,也几乎要看不清周围的一切。他只能闭眼闭嘴,借以抵御狂乱的风。 这就是一位洞虚尊者的飞行速度,堪称日行千里,就连年轻力壮的乘涛尊者都拍马难及。 因为一个是去送死,一个是在逃命。 但蒙面人却停了下来,因为他知道,从那少女莫名其妙捏碎玉珠的那一刻,他就逃不掉了。 寰宇之中,似有一道气机锁定住了他,无论他跑得再快,他也无法摆脱锁定。 他站在高树之顶,环顾四野,蓦然朝着一个方向恭敬道: “天术尊者,好久不见。” “两个多月的时间对我们这些老人而言,可不算久。” 首长老的声音轻飘飘传来,恍惚间,一道颀长清瘦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之中。 他立于虚空,一步一步走来。步伐虽缓,却每一步都仿佛压迫着整个山谷的玄炁,使得四周的花草树木都微微颤抖,仿佛都在畏惧这位仙风道骨的老者。 蒙面人闻言,自知身份瞒不了眼前之人,索性一把摘下,露出他那枯瘦如柴、皱纹如刻的面容来。 此人不是素印尊者,又是何人? “天术尊者,我敬你是五洲大名鼎鼎的人物,还请不要一意孤行。” 素印尊者中气十足,自认站在得理一边。 “你不是敬我,你是畏惧我。” 首长老随口一言,一针见血。 “这天底下,就没几个人不畏惧天术尊者的吧。”素印尊者倒是坦诚。 “既畏惧我,就不该动他,我早就和你提过醒。” “若他真与天启神山被窃的珍宝无关,我自然不会动他。但他的确就是那小偷,我捉拿小偷归案,天术尊者何故拦我?”素印尊者正义凛然。 “偷与不偷,皆是你一面之词,我如何信你?” 素印尊者轻皱老眉,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实在不想将珍宝的真相告知面前的这位老人。 “天启神山失窃的珍宝,是太岁。” 他终是下定决心,将秘密说出,只为了能争取那一丝安然回宗的希望。 “太岁?” 就连一向古井不波的首长老都是目露惊诧。 “这少年肉体极其强悍,连鬼螨之毒都可硬抗。更是短短三个月直接从刚破灵台到灵台上境,我已能确认其吃了太岁。” 素印尊者继续解释,像是担心首长老不信,他竟抓住黑线将游苏拉了下来,一把拧住其左手,将之倒折半圈。 寂静的山谷里,游苏的惨叫响彻四野。 “我方才才折断他的肋骨与手骨,此时他的手骨就已基本痊愈,这等逆天之力,只有太岁能办到。” 首长老煞有介事地点头,他隔空端详着游苏的身体,眼神里不见悲喜。 素印尊者见状以为有戏,继续道: “此子天资的确不俗,我天启神山只求物归原主,定不会伤他性命。” “太岁可是好东西啊……就连老夫也只是耳闻过,想不到你天启神山居然找到了这等宝贝。”首长老轻抚白须,状若赞叹,“你天启神山向先祖供奉此等仙宝,天启仙祖于九天之上,定会感到欣慰啊。” 素印尊者面容一滞,隐隐感到不对: “没有仙祖就没有神山,也就没有仙道更没有我们,这点心意何足挂齿。” “俗话说得好,心意到了就好。至于这太岁肉,与其放在仙祖庙里腐朽,不若将之用在五洲未来的身上,或许这才是仙祖所望。” 首长老图穷匕见,他根本就没有打算让素印尊者带着游苏离开。 “天术尊者,确定要和我天启神山撕破脸皮不成?” 素印尊者昂首挺胸,底气十足。 首长老却洒然一笑,周围的夜色忽地变作裂开的镜片,可裂开之后还是夜色,原来竟是这四周有一座骰子般的透明屏障。 素印尊者这才知道,之前的风与光都是假的,他一直被困在天术尊者无声无息施展的‘天地皆方’之术中。 这是世间最顶级的禁锢阵法,任何东西都不可能穿透这层屏障,在这里面几乎就是另外一处小天地。 素印尊者明白了首长老的意思,他将无声无息地死在这里,而天启神山不会知道今夜发生的一切,到那时首长老有一百种理由去解释一个洞虚尊者的陨落。 “你是疯子。” “你可以选择自缢。”首长老像是在怜悯。 “然后让你更好向天启神山解释我的死?” 素印尊者气极反笑,他此时出奇地冷静,身上的气势内敛到了极致,为的就是接下来更极致的爆发。 他好歹也是一介尊者,当然不会束手就擒。 哪怕知道对方是无限逼近于那传说中的天醒境的大能,他也要试试看能否撕碎一片这傲慢老人的衣角。 在这片寂静的空间里,没有风的流动,游苏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洞虚尊者,无一例外都是五洲的顶点人物,而这场属于顶点之间的生死搏杀,将要在灵台上境的游苏眼前上演。 言语已经无法描述战斗的场景,仅仅是第一波对攻,游苏就几乎要被余波震得昏厥过去。 他只得蜷缩起来,努力保护好自己。 天与地的法则似乎都在震动,游苏从未感到过这些无主的玄炁会是如此的狂暴,将他的每一寸皮肤都割的生疼。 天地间数次明暗,如果不是这层空间的束缚,恐怕这处山清水秀的美景早就天塌地陷。 “游苏,我只问你一次,你要不要跟他回南阳洲。” 蓦然间,首长老平静的声音响起,唤醒了昏昏沉沉间的游苏。 游苏惊恐睁眼,才发现那不可一世的蒙面人此时已经七窍流血,正双眼迷离地横躺在他的身边。 他的四肢以一种夸张的姿势歪斜着,整个人都被折叠了起来,无论是四肢的骨头还是脊骨,都已被折断。 “如果你想回,此事便了,他让你受的伤我都变本加厉地替你还了。如果你不想,那你就亲手杀了他!” 首长老骤然声如洪钟,在这处四方空间中响起回声阵阵。 游苏一时间有些难以相信,一位洞虚尊者的性命将掌握在他的手中。 毫无疑问他能走到今天,太岁之力功不可没。若真要将他身上的太岁之力剥除,他也必死无疑。 可他脑海中想到的却不是自己,而是姬灵若被这位尊者折磨的画面。 此人已经知晓师妹也有太岁之力,那只要这人还活着,师妹就有危险! 念及此处,他再不犹豫,狠狠地扼住了命运的咽喉! 第二百一十五章:师姐和师妹彼此慰真心 游苏并不好杀。 回想起第一次杀人时的感受,他把剑狠狠地贯入了凌真人的胸口,仿佛感受到了剑锋割裂每一根肌肉纤维的触感,喷涌的鲜血就是最好的润滑剂。 那是与用菜刀切割猪肉有些类似却又截然不同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人惶恐,又让人兴奋。 而此时的游苏看着双目凸出、口舌抽搐的枯瘦老人,他更加清楚地感受到了一个生命在他的手中流逝。 但他并不自责。 游苏从来都是一个适应性很强的人,这是他从小生活产生的习惯,别人对他好与坏他都不甚在意,因为他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也不会希冀别人把他放在眼里。 可对那些会威胁到他珍视之人的人,他便会化作睚眦必报的恶鬼。 凌真人如此,柳城主如此,这位蒙面人亦是如此。 如果仅仅是自己的性命有难,游苏或许还会思量一下自己亲手背上一条洞虚尊者性命的后果。 可若有人威胁到了姬灵若等人的性命,那么游苏别无选择,只能想方设法地让他去死。 游苏黑瞳之中幽芒浮动,他感觉此时的双臂格外的有力,仿佛全身的太岁之力都凝聚在了他手部的肌肉上,它们也在宣泄着方才遭受的所有苦痛。 首长老漠然地看着这一切,素印尊者终于横过脖颈,彻底窒息而死,只是死不瞑目地瞪着这位老人。 首长老记得初见素印尊者时,他还只是启明宗那一代最骄傲的天骄,而自己作为客卿指点了他几句,被他奉若圭臬。 这个曾经对仙道满怀希望的少年,在燃尽心血扯破了自己半截衣角之后,不甘的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游苏此时也收回了手,他的双瞳重新恢复清澈。 首长老弯腰,亲自替素印尊者阖上了眼。 “仙道沧桑,我也非永垂不朽。只是在除尽邪祟之前,我还不能死。安心去吧,当五洲恢复朗朗乾坤,我会下去陪你。” 首长老摇头浅叹,说着为素印尊者送行的悼词。 老人说完之后仿佛更苍老了一些,在心中唏嘘自己或许真的老了,杀个人都生出这般多的感慨。 “灵台境敢杀洞虚境,你也是五洲第一人了。” 首长老打量着游苏,少年的脸上波澜不惊。 “杀鬼螨是给辟邪司的投名状,而这是我给首长老的投名状。” 首长老闻言微微错愕,他眼中精光闪烁,不像在看一个与邪祟有染的人,而像是在一块不可多得的金子。 游苏不是蠢材,首长老将素印尊者揍成这幅模样,不可能是为了替他出气,而是为了替他瞒住体内太岁的秘密。 只有选择亲手背上这份杀死洞虚尊者的因果,才代表他够胆量和首长老乘上同一条船。 在这个一心只为除邪的老人眼里,一切都只是他除邪的工具。他不在乎太岁到底是物归何处,只在乎工具是否好用。 而一位拥有太岁之力的神子,显然是一个绝无仅有的完美工具。 “觉得我很冷血?”首长老蓦然问道。 游苏沉默摇头。 “冷血的是他们。” “他们?”首长老蹙眉,“你知道些什么?” 游苏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将太岁的来历讲给了首长老听。 在师妹的讲述中,太岁是人为将先天无垢之体彻底邪化之后产生的悲剧产物。 他对太岁的遭遇表示同情,但这不代表他会轻易原谅它曾经对师妹造成的伤害。 “邪祟已经腐蚀天道腐蚀了几千年,又怎么可能还养的出太岁这等逆天之物?” 首长老目露不忍,像是在为这些始作俑者的丧心病狂而感到寒心。 “但这不是将无辜之人当做器皿的理由。” 游苏对天启神山可谓是毫无好感,况且神山之间并无差别,天启神山会有这种泯灭人性的行为,其余四座神山难道都是冰清玉洁? “你以为是天启神山做的这一切?”首长老反问道。 “难道不是?” “游苏,我希望你记住这一点,神山是这世上最威严、最神圣的存在,不要轻易质疑它。”首长老对游苏一向心平气和,此刻却出奇地严肃起来,“神山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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