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人盯着游苏的脖颈表情变幻,从震惊到惊恐再到大笑,甚至笑得剧烈咳嗽了起来。 “你笑什么?” “他吗的,你们一宗可都是好人啊,哈哈哈!”凌真人笑得凄厉,“亏老子还以为你们都是正道,还想用邪祟控制你们自取灭亡,没想到是我看走了眼!” “我师妹师娘身上的邪,是你下的?”游苏怒火中烧,凌真人被他掐的眼珠暴起,几近脱落。 “咳咳…我没对她们下手…我只对你下了手…梦蜈会渗进目标的脖子里,让宿主做极其真实的梦。我本来只是想把你搞疯,让你亲手结阵杀了自己满门。现在才发现,我大错特错……” 游苏隐隐猜到了什么,紧皱眉关,“说明白点!” “你还不明白?”凌真人语气怜悯,又吐出一口浊血,“我刚才试图操控梦蜈来控制你,却发现压根没有反应,才知道你身上的梦蜈原来早就被祛除了。” “你没有见过梦蜈给你作的梦,却能看见提灯鬼,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情。” “你的师妹师娘,早就中了邪!而且比我养的这些邪祟,更毒!你见过的邪诡不是我给你做的假梦,是他吗真的啊!你却还傻乎乎地、一厢情愿地救她们,真是笑死我了,咳咳…现在好了,瞧瞧你自己,也被她们害的中邪了!可惜啊,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凌真人任由游苏掐着,眼神怨毒。他怕死,却更怕自己的仇人能好好活着,如今发现真相,他只觉无比畅快。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他从貌似鬼神的游苏脸上看不到一丝困惑,反而像是在强忍着笑意。 他觉得有些气急败坏,恨恨道,“你疯了吗!你们他吗的都中邪了啊!” 游苏松开了手,笑得灿然。 “你知道吗,我给我师妹讲过一个故事。一个叫许仙的人娶了一只蛇妖为妻,一个仙长告诉了他真相他也不以为意,依旧深爱着自己的妻子。他们经历了重重磨难,感情依旧坚如磐石。” “所以,是人是邪重要吗?我只知道她们对我好,没害过人,那她们就是我最重要的人。哪怕现在中了邪,我也不会抛弃她们,我还会找遍世间所有的办法救回她们。” “如今我也中了邪,我一点也不生气,一点也不难过。相反,我很高兴我能更加切身的体会她们的痛苦,我很庆幸我和我最重要的人……一直都是同类!” 第十九章:师妹别怕,我是瞎子啊 “你才是真正的邪魔……” 凌真人两眼发直地看着游苏,他又惊又怕,双腿也不听使唤,像筛糠似的乱颤起来。 黎明前最深的黑暗已经过去,天空不再是一片漆黑,遥远的天际孕育着雾蒙蒙的白。 游苏浑身的血污,狂暴邪恶的气息在他周身不停乱窜。他拔出墨松剑对准凌真人的心口,准备进行凌真人最终的审判。 “别杀我…我求你了…”凌真人好像被掏空了灵魂一般,木然地连连央求着,“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什么都可以告诉你,别杀我……” 游苏踩着凌真人胸前的伤口,用脚研磨着翻红的血肉,凌真人痛苦地蜷缩在一团,却无力推开游苏的脚。 “只要你告诉我如何才能把邪祟和人剥离开,我让你活。”游苏语气严肃,给出了自己最后的怜悯。 凌真人闻言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他强忍着胸口处的剧痛谄笑着: “我知道!我能救你们!只要你让我活,我一定可以帮你师妹师娘变回正常人!” 游苏不耐烦地叹了一口气,挥剑斩断了凌真人的手筋,“我让你先说!” “我说!我说!”凌真人高声喊着,“你把乾坤袋给我,我拿给你看。” 游苏蹙了蹙眉,以剑挑起凌真人藏在腰侧的乾坤袋,甩到他的脸上。凌真人拿到乾坤袋,摸出那块通体墨色的辟邪令,颤巍巍地举起来交给游苏。 “你接过去,就懂了。” 游苏右手依旧持剑威胁着凌真人,有些迟疑,但还是伸出左手接过玉佩。 刹时间,那令中居然凭空冒出一只鱼头恶犬冲着游苏撕咬而来!赫然是那只提灯鬼! 游苏大吃一惊,连忙提剑来斩,这提灯鬼却敏捷异常,搭在游苏臂上躲开了这一剑。 就在它即将咬上游苏肩膀的瞬间,它对上了游苏漆黑如墨的眼瞳,宛如罪臣拜见君王,它怔在臂上不再动弹,颤栗着低下了自己的头。 凌真人看着这峰回路转的场景一脸惊诧。 他从小便与常人不同,喜欢这些诡异的怪物。这提灯鬼是主上赐给他的第一只邪祟,他十分珍惜,饲养至今早将其看作是最信任的伙伴。 直到此刻看见提灯鬼呲着獠牙慢慢爬向了自己,他彻底心如死灰。 游苏也没明白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本想继续发问,凌真人却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道: “救不了的,你别想救她们了…她们身体里的,可是那个级别的邪祟啊…被它们盯上的人,逃不掉的……” “你说清楚点!” 凌真人却好似没听见游苏在说什么,继续神神叨叨的重复着四个字: “神启出云、神启出云……” 即使是提灯鬼开始在他身上大快朵颐也叫不醒他,溅出的血染红了草面,他却宛如没有了痛觉一般任其撕咬。 游苏一脸困惑,明明提灯鬼刚才还对自己充满恶意,为何仅仅是对视了一眼后就对凌真人倒戈相向?难道这也是那块腐肉的功效?凌真人说的神启出云又是什么意思?出云,是出云城的出云吗? 谁料凌真人竟突然抬头,两只眼珠还因惯性被带地脱落了下来,他用空荡的眼眶直勾勾盯着游苏,喉咙里挤出嘶哑刺耳的声音: “主上融合了真主,你们都得死!而我会从地狱里爬出来,换你们下去!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你可一定要…好好活着啊!” 话音刚落,提灯鬼已张开血盆大口将凌真人的脖颈一口咬断。 游苏看着被啃的露出大片白骨脏器的凌真人,只觉天道好轮回,这个以邪祟为友的畜生最终也死在了邪祟手上。 直到凌真人被啃噬的只剩一具森森白骨,游苏才执剑迈向瑟缩在原地的提灯鬼。 提灯鬼似是知晓自己的命运,它没有一丝反抗,任由游苏切下它那突兀的鱼头,然后整具身体化作一滩黏腻的血水,与凌真人的血交杂在一起渗入了土地。 至此,一切都尘埃落定,游苏的心神终于放松了下来。 他望向泛白的天际,太阳还未升起,但世界已经有了光明。 此时的他心中有太多的疑问,但现在不是细想的时候。这遍地的狼藉还要处理,凌真人那待完成的阵法也需要破坏掉。 他觉得有些疲惫,经历了这样一番大战,居然还要自己给自己擦屁股。但他又觉得有些高兴,他没有违背自己的承诺,他会守护好宗门的一切。 他不会被凌真人死前的话吓到,他一定会想尽办法祛除掉师妹师娘身上的邪祟。 就算祛除不掉也没关系,他刚完成了他十八年来最惊心动魄的壮举,此刻正是意得志满时,游苏只觉举世皆敌也无所谓。 游苏捡起那枚染着血污的乾坤袋和那块辟邪令,放在手上掂了掂。 他没有急着窃喜,而是收起这笔意外之财,起身走进了灰蒙的雾气里。 …… “师兄人呢?” 梳着垂挂髻,扎着兰花簪的少女鬼鬼祟祟地趴在窗沿上,从窗上那个一指宽的纸洞往里窥探着。 少女一袭青翠色的柳绿桃红裙覆身,踮着脚尖,脚踝纤细,骨节玲珑。 她熬了一整夜,手都快写断了才把那白蛇传下部赶了出来,想到这个甩手掌柜般的师兄就来气,所以打水洗浴前才忍不住来这里看看师兄睡着时的丑态,以此泄愤。 她敢对天发誓她绝不是惯犯,顶多看过几次而已,这洞也绝不是她戳的,而是自己破的。 “他背着我干什么去了?不会是…偷偷去逛青楼了吧?”姬灵若小脸霎时变得俏红,气得跺了跺脚,打算等师兄回来一定要好好拷问他。 随即便去打烧好的热水洗沐去了。 沐浴房内。 姬灵若解开细锈云纹的白色亵衣和一条薄薄绣裤,先用足尖试了试水温,温度刚好,便姗姗没入水中。 她嘟起薄唇,越想越觉得生气。师兄不过才刚成人俩天就这么急不可耐了吗?这样断送自己的修仙之途,当真是个色急攻心的傻子,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直到水温变凉,她才想起太过专心想师兄的事儿,小衣都还晾在外面没取。 只好在心中又暗骂了游苏一句,披起一件薄纱浴袍出去取衣。 晨风拂过,虽是夏末,身上沾满水珠的姬灵若还是打了一个哆嗦。 恰在此时,宗宅的大门被轻轻推开。 满身血污脏泥的游苏溜了进来,他环视着宗门的一切,只觉是如此亲切温馨。 直到看见视线中央那具白玉凝脂堆砌而成的身子,俩人俱是愣在原地,遥遥对视。 “啊!” 少女的尖叫山鸣谷应。 “师妹别怕,我是瞎子啊……” 少年的辩解声若蚊蝇,遂两眼一黑,栽倒在地。 第二十章:师妹,我衣服呢?(求追读、求评论、求票) 天色已经将近暮时。 远处的夕阳低垂,洒下一地橙黄的余晖,铺满了窗棂床沿,也落在了少年稠密而纤长的睫毛上。 少年似是感应到了光线,皱了皱眉头睁开了眼。 那片熟悉的混沌又笼罩在游苏的眼前,游苏试图凝聚起目光,黑暗却并没有消散;那股如火焰一般生生不息的强大力量,也消失不见。 仿佛之前的复明只是上天给他开的一个玩笑,他依然是那个小城里平凡的瞎子少年,凌真人、怪物师妹师娘、提灯鬼都只是他做的一个悠长的梦。 但身上处处传来的剧痛让他知道,那一切都真实地发生过。 他将枕头叠在身后,艰难地想扶起身子,尝试了数次依旧办不到。 游苏暗自握了握拳头,十八年来,他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他反感且痛恶着这种深深的无力感。 瞎子,本来就是这样敏感而缺乏安全感的一种人。 “你干嘛?” 姬灵若端着一笼食盒急匆匆地小跑了进来,赶忙伸出手将游苏按了下去,还帮他松了松枕头。 “快些躺好,大夫说你还不宜擅动呢。” 听见熟悉的声音,游苏顿时心安不少。 “师妹,我睡了多久?” “你还好意思问,都睡了快俩天了!”姬灵若端来一张凳子,将裙子从自己娇俏的臀儿向下抚平坐好,“昨天早上昏倒在门口,这都第二天傍晚了。” “都睡了这么久啊。” 游苏感慨着时间之长,试图回忆着昏倒前的情形,那一片白腻无瑕的是…… 是前几天洗干净结果忘记吃的白藕啊! 至于师妹,游苏发誓当时天都是蒙蒙亮,他毛都没看见! 师妹你该不会不知道,你家师兄是个瞎子吧? “呀!你怎么又流血了?”姬灵若忧心如焚,焦急地拿出散发着幽香的手绢。 “有吗?哪儿流了?” 游苏除了感觉血气有些翻涌之外,并没有觉得哪里有异样。 直到他干裂的嘴唇尝到了一股甜腥,才知道是自己极其不争气地流了鼻血。 游苏只觉羞赧,亏他前世还自诩老司机呢。 姬灵若凑近了身子,小心地替游苏擦拭着鼻血。 游苏闻着少女身上雅致又清新的淡香,情不自禁地笑了。 她没有骗我,那天的惊鸿一瞥足以证明,师妹真的是天底下最美的少女。 而她对自己无微不至地照顾,也足以证明我的拼死守护都是值得的。 姬灵若看着游苏嘴角噙出的笑意,倒是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她蹙紧了秀眉: “你那天到底干什么去了?你知不知道那天你进来的时候快把我吓死了?你浑身是血,就好像……就好像是个活死人一样……” “出去处理了点小事儿。”游苏语气平和。 “什么小事儿能满身是血?”姬灵若轻咬唇瓣,眸光中含带着不满,浑像个抓到丈夫出去鬼混却无证据的小媳妇,“虽然大夫说你身上没有外伤,但是动及了肝腑,显然是和别人打架了。你必须给我老实交代。” 游苏不由得冒出一滴冷汗,紧急地头脑风暴着。 姬灵若看着游苏欲言又止的模样,气愤道,“你是不是偷偷找那些人约架了?” “那……些人?” “就是城里那些总是在路上拦你的少年修士啊,一群连纨绔都算不上的东西天天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似的。” 姬灵若握紧了粉拳,义愤填膺,又语气变软道: “我让你打回去,却也没叫你打的如此狼狈,万一打不过,真出了事可怎么办?” 师妹啊师妹,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竟是如此的聪慧,你他*的还真是个天才! 游苏咧开嘴角,摆出一副“我一点事也没有,师妹你说的话我肯定听”的恶心表情,柔声道: “没关系的,师兄我不是打赢了吗,他们短时间不会再敢来找我麻烦了。师妹让我教训回去,那我便不会再躲,必须得让他们瞧瞧我们的厉害。” 游苏并不独揽功劳,而是心机地将这场莫须有的胜利归结于“我们”身上。 姬灵若也的确受用,捋了捋耳鬓的发丝,只觉心中甜蜜蜜的,轻声道: “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听我话?下次不准了知道吗,一个打那么多逞什么英雄?不知道暗地里逐个击破啊。” 要说游苏跟出云城的同龄人单挑被打成这样,姬灵若是不信的。 这个看似低调实则高傲的臭屁师兄,肯定是那种面对杂毛们会说‘你们一起上吧’、‘我要打十个’这种话的笨蛋。除了让对方的拳头更狠一点,这种话还有什么用? 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她有些语重心长地补充道: “你再能打,人家和你玩阴的就行了。只有你比他们更阴,他们才会害怕你懂吗。” 游苏怔了怔,不明白师妹这样一个烂漫少女何来的这种见解: “师妹教的是,为兄记下了,再有下次,我绝对不会逞强。” “这才乖嘛,喝汤。” 姬灵若眉眼间尽是宠溺,打开食盒端出一碗高汤,小心翼翼地吹凉后送到游苏嘴边。 游苏也乖巧地伸嘴接过,如饮甘泉。 “师妹,你在哪家店买的山药排骨汤?怎么这么好喝?” 姬灵若闻言翻了个俏丽的白眼,虽然她确实是买的,但总觉得游苏直接这么问太过冒犯,难道他就觉得没有那么一丝可能是她亲自熬的吗? 又回忆起自己那天第一次给游苏下的面条,越想越觉得游苏这话在含沙射影、阴阳怪气。 “这是本小姐亲自煲的!” 游苏心思细腻,立马就明白了姬灵若在想什么,连忙哄道: “真的假的?师妹居然这么会煲汤?那我可真是有口福了。” “哼,算你识相,张嘴。” 哄师妹从来不会让游苏感到厌烦,反而见到师妹被糊弄的开心他也开心。 他抬头张大嘴巴去接汤匙,动作稍大不免带起了一些被子,露出其下宽阔的肩膀。 游苏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十分干净,就是光溜溜的: “师妹。” “怎么了?” “我衣服呢?” 姬灵若似是记起了什么难以启齿的巨物,心跳加速、胸脯起伏,耳根唰地一下红了起来。 “我……我怎么知道?快喝!” “哦……” 第二十一章:清点 默听蝉鸣,月渐东上,银辉拂山照岗,让古韵的老宅如同披上了一层雪霜。 喝完了汤,师妹便在游苏的再三劝阻下去休息了,尽管师妹是个夜猫子,但也扛不住两天不闭眼地照顾游苏,更何况游苏自己也舍不得,便严厉地命令她去睡了。 游苏已经恢复了不少力气,正背靠在床头,摸索着手中的乾坤袋。 他骗师妹说这是邬平之流战败后输给自己的战利品,是一只用特殊材料制作的锦囊,用它装新鲜摘下的灵芝之类的天材地宝能最大程度的锁住其灵气,是个很值钱的宝物。 反正他们也用不上,他改日会将它卖掉,换成一大笔钱然后和师妹五五分账。少女擦了擦流下的口水,欣慰地摸了摸游苏的头,还帮他把锦囊给洗了干净。 也不能怪姬灵若相信的太过轻易,毕竟认主之后的乾坤袋只有注入主人的玄炁才能打开,在外人看来,只是一个刺绣精致些的锦囊。 而游苏,就是这乾坤袋新的主人。 想要消除乾坤袋上的禁制有两种方法,一种极为麻烦,需要到天启神山请阵师进行繁复的“解绑”程序,另一种则极为简单,那就是让乾坤袋旧的主人消失。 想要与重新变成无主之物的乾坤袋建立起联系也极其的简易,和大自然中的“雏鸟情节”类似,谁是第一个输入玄炁进去的人,谁就是它新的主人。 游苏调动着身体里恢复的玄炁输入其中,他突然感到一股意识上的联系,这股联系给人的感觉,好像这乾坤袋根本不是独立的小空间,而是自己识海的分支。 里面琳琅满目的物品,仿佛就放在游苏的脑海里一样,只要他想,他就能立马取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游苏也在脑海中清点着这来之不易的横财。 里头的空间其实并不算大,一套檀木桌椅就占据了大半。其下还有三套不同的茶具,以及几罐包装雅致的不同茶叶,看得出来,凌真人真的很爱喝茶。 游苏也没有想到,这样一个面目可憎的邪修,居然也会有附庸风雅的一面,只觉得怪异又合理。 再往细处寻找,摆列着许多游苏不曾知晓作用的法宝器具,其上或多或少都沾染着邪气,想来定是凌真人作邪时用的。 几本典籍引起了游苏的注意,分别名为《如意御风术》、《五行术法通选》和《灵宝通识》,其陈旧的书页上还能看到点点干涸的血迹,显然这是凌真人从别人那里缴获而来的赃物。 说来奇怪,明明这些字他从未学过,可却自然而然地认出了其意思。 游苏简单地翻阅了一下,除了这如意御风术有点意思外,另外两本应该都是灵宝宗的基础书籍,难怪凌真人会谎称自己是灵宝宗之人。 这两本书籍虽然内容笼统,但一样内有玄妙,对于此时的游苏而言更是不可多得的好物。他自幼便是剑修,师尊也只教过剑法,除了会耍剑之外他几乎对玄炁其它的用法一无所知。这两本书,是他认识玄炁极好的途径。 紧接着,游苏还翻到了好几本关于邪修的书,游苏也从这些功法名称上知道了凌真人本来的宗门名字——御邪宗,他暗自记在了心里。 但他对邪修的功法可不感兴趣,只有一本《邪祟图录》能引起他的重视,他翻了许久,也没有找到与师妹师娘类似的邪祟。 除此之外,都是一些没什么价值的杂物,意外地是还翻出了大量的灵石,这可是修仙界使用的货币,除了极高的交易价值外,还能用作快速地恢复玄炁。 有了这么一笔意外之财,游苏可真算得上是家底殷实了。 他取出已经恢复翠绿色的辟邪令,在指尖翻转把玩。在感谢凌真人之余,他也开始仔细地反思起这些天在他周围以及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 对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已经有了初步的判断:凌真人不知出于什么缘由盯上了鸳鸯剑宗,他原本的计划,应该是想用邪祟入侵我的身体,让我陷入混乱配合他杀了自己和师妹师娘。而这个计划,不仅被自己看穿,也被师娘那一剑从开始就斩断了。 果然,师娘那一剑不是要杀我,而是要斩我脖子上的梦蜈。她救了我,我却误会了她。 污染师妹师娘的那只邪祟,应该十分强大,导致自己梦中见过她们之后,才能如凌真人所料的见到了提灯鬼,也让凌真人误会他的计划顺利进行。 后来与凌真人的那一战,也有很多无法理解的地方。 例如为什么我会突然看见变身怪物的凌真人?如果是因为我的修为足够,那应该开始就能看见他啊。而他身上的很明显是一只血肉之属的邪祟,照凌真人所言,跨眷属的权柄并不通用,那我突然能看见他的原因是什么? 游苏冒一个合理的猜测:师妹师娘身上的,不是一只邪祟,而是两只。 附着师妹的是一只血肉之属的邪祟,师娘体内的则是梦主之属的邪祟,并且它们的权柄极高,才会让凌真人意识到之后彻底放弃了抵抗。 所以吃下师妹割下来的那块腐肉之后,我也入了邪,并拥有了暴涨的血肉之力,甚至还能短暂地恢复视觉,最终反败为胜。 从这个层面上讲,师妹和师娘尽管入邪,却都救了自己一次。 想到这里,游苏百感交集。 他仿佛看到了往后的路会有多么艰辛,他需要一边瞒着所有人他们三人中邪的事实,还得一边寻找着帮他们祛除邪祟的方法。 但他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没关系了,什么凌真人、什么主上、什么神启出云乱七八糟的,统统都不能阻挡我。” 游苏将手中的辟邪令捏紧,在心中沉重地低吼,像一只遍体鳞伤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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