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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时,听见外头似有人声。 只推开一个窗缝去瞧,便见着外头的院里站了足有二十余人。 他细细去看,似乎皆是侯府家将仆役,个个儿铁面无私,浑身煞气。 左边儿几个沈府少爷正不知为什么,端着几个冰盆,腰酸手软。 右边儿沈老爷正将一摞又一摞的书吃力地抬了来。 为首的人大马金刀一坐,慢悠悠笑说:“你既非要人回来住着,倒也不是不行。” “只是我沈哥哥在侯府娇生惯养的,冷不得,热不得,没书了也不成。” “横不能一回了家,便让你们给磋磨坏了吧。” 那沈老爷还想卖个笑,说:“小侯爷哪儿的话……” 却是卫瓒不耐烦打断了,对那端着冰盆的少爷说:“冰盆再抬一抬。” 卫瓒说话含着几分笑意和胁迫,只慢悠悠道:“端得低了,冷气走不到上头。” “这端的高了呢,又容易把沈折春冻着。” “你抖什么,我还能让我身后这些人揍你么?” 沈鸢:“……” 他本想把人打发走了就算了,却见这门口一片荒唐。 才不得不推开门,那位靖安侯府的小侯爷,正大模大样坐在他门口。 金绣紫衣,玉簪宝石,罕见打扮得这般潇洒尊贵,却是抱胸而坐,笑意中透着几分危险,将沈家这些人戏耍得团团转。 他倒想起晋桉说的来了。 早几年京中的混世魔王,小侯爷卫瓒。 他第一次来京中瞧见卫瓒。 便是这几分兴味,几分傲慢的模样。 坐在墙上,肆无忌惮抱着胸打量他。 从头打量到脚,又从脚打量到头。 似是考量,他配不配得上一声“沈哥哥”。 ——谁承想他们会成今日这样。 他刚刚从门口踏出一步,便听一群家将,齐刷刷向他抱拳行礼:“沈公子!” 二十余人同时开口,又齐又凶,将那些少爷手中的冰盆都震落了几个。 沈鸢:……侯府到底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排场了。 卫瓒见他醒了,便坐在那,慢慢瞧他,说:“睡醒了?” 目光一交错。 沈鸢就想起昨夜的事儿来了,指尖儿不自觉就泛了红,说:“你来做什么?” 便见这小侯爷勾了勾唇角,理直气壮说:“跟你回家啊。” 山不就他。 他便就山来了。 第46章 卫瓒这人,做恶霸的确是有一套的。 平日里在侯府,一应排场俱无,如今往沈家这般一坐,却是要吃要喝、要人服侍,一样不落。 他走到哪儿,冰盆儿就得端到哪儿,从外头酒楼叫来了一桌子宴席,他吃着人家看着。 见沈鸢饭吃两口便放下了,开始差使这群公子少爷挨个给他讲笑话。 讲得好笑,便把冰盆放下一会儿,歇着打一打扇。 不好笑便再添一铲子冰来。 沈鸢听笑话没笑,只是见他那十成十恶霸的做派,忍不住扬起了唇角。 那少爷刚刚想将冰盆放下,便让卫瓒瞧了一眼,似笑非笑说:“给我端着。” “那是你逗笑的么?” 眉目飞扬间,几分嚣张高傲。 沈鸢瞧了一眼,便忍不住心一颤,移开了目光。 沈鸢说:“小侯爷什么时候玩够了,便回去罢。” 他已瞧着有人派了仆从,屁滚尿流往侯府去告状去了。 那小侯爷却是将一碗杏仁豆腐推到他面前,慢条斯理说:“我玩什么?” “咱俩素日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你要回家,我自然也得跟着你回来。” “我多年不做恶事,砸房子打人的事儿做不出来,也没理。” “这沈家也是你本家,他们要你回来,合情合理,我也没想拦着,只是总得像个样……” 卫瓒就是睁眼说瞎话,也是说的脸不红心不虚,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倒是忽得招了招手,将那沈老爷招到近前,难得见了几分笑模样:“沈老爷。” 沈老爷受宠若惊:“小侯爷吩咐。” 卫瓒慢条斯理说:“我须得交代交代你,沈折春在侯府时,有一大夫养在府中,每月百两纹银。” “我已传了信儿了,叫他明儿就打包袱来。” 沈老爷便是脸色一僵。 沈鸢心道这就是欺负沈老爷刚来京城不懂行呢,谁家的大夫月酬百两。 卫瓒又用指节一下一下轻轻敲着桌案,笑说:“至于吃的药,倒算不上什么大挑费,只是参要百年的,一月一支供着,便差不多了。” “制衣的绫罗绸缎倒没什么挑的,我不懂这个,只是母亲一季要添置个五六箱,只比照着我身上的料子来就是。” “至于余下一应花销,我已找人做了账,你今晚回去好好读读。” 这一通话说下来,沈老爷的面色已是白了大半,勉强赔笑说:“沈家小门小户的,哪里比得上侯府家财万贯……” 卫瓒却是变了面色,忽得冷笑道:“我们家锦衣玉食百依百顺养着的人,养不起就别贪着。” “沈家向我母亲求人时,可是嘴上一千一万个疼着爱着,总不会比不上我们侯府外人,教他回去受苦受难吧。” 他那笑意一沉,便几分冷意摄人。 后头家将也知他的心意,直勾勾盯着沈老爷。 二十多双眼睛,个个儿上过战场、斩过敌将,瞪得是一个赛一个的凶。 看得那沈老爷一阵哆嗦,再不敢说话。 待到沈鸢中途去净手。 卫瓒又趁机招了招手,把知雪那小丫头叫了过来,道:“过来,带我认一认人,往后我就在这儿住下了,总得认识认识。” “好!”知雪简直比下午去数钱还高兴,应声那叫一个清脆。 一副大仇得报的快乐,在卫瓒边儿上嘀嘀咕咕,阴阳怪气深得沈鸢精髓:这个当年天天说我们公子克父克母,那个当年带人来抢照霜姐,被打了不说,回去还告公子黑状。 小丫头特别记仇,声音不大不小、绘声绘色,生怕别人听不见。 照霜分明就在边儿上看着, 卫瓒就一个一个,从所有人脸上看过去,笑意越发冷了。 待沈鸢人回来了,他又发明出了新花样来了,折腾得这些人叫苦不迭。 沈鸢看了他一会儿,哪能看不出他是在给自己出气。 饶是再不甘心,也禁不住生出一丝别样的悸动来。 又让他狠狠给捻了两下。 叫自己不要掉进陷阱里头去。 沈鸢想到是谁漏的消息,就喊了一声:“知雪。” 知雪心虚地吐了吐舌头,说:“那什么,我跟小侯爷……说着玩呢。” 卫瓒“嗯”了一声,懒洋洋说:“嗯,知雪这丫头,特别聪明,记性也好。” “谁是咱们仇人,那可真是记着门儿清。” 沈鸢唇角不自觉弯了弯。 心里头百般滋味。 这位小侯爷要捧谁,那真是要捧到天上去的。 就在说话的功夫,便见去侯府求援汇报那仆从已回来了,鬼鬼祟祟趴在沈老爷的耳朵上要说什么。 这让他折腾着的一众人,见了那仆从,简直跟见了青天老爷似的。 恨不能立时就有个托塔天王过来,将卫瓒这妖怪给收了去。 卫瓒见了便笑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不能大声说?” 那仆从迟疑了片刻,看了看沈老爷的眼色,又看了看卫瓒。 便大声道:“侯夫人说——” 卫瓒道:“说什么?” “侯夫人说,小侯爷向来手足情深,舍不得他折春哥哥,实在管束不住。既如此,还请沈家成全了他的心意。” 众人闻言,皆是眼前一黑。 倒是卫瓒笑出了声来,他娘可是他亲娘,多少有几分稳中带皮的调性。 沈鸢闻言也是哭笑不得。 卫瓒笑吟吟说:“嗯,还是我娘好。” 仆人又犹豫了,说:“靖安侯……” 沈老爷忍不住了,道:“侯爷也说了?” 仆人说:“说了。” “侯爷说……卫小侯爷简直无法无天,让他小心点儿,敢回来就家法处置。” 众人这一听,顿时心如死灰。 回去就家法处置,这祖宗岂不是要在这儿住到地久天长了么。 连他这些家将都没收回去,可见意思是压根儿没想要管这祖宗。 唯独卫瓒在那儿乐不可支。 心道他爹可算争气了一回。 无耻得很有水平。 ++++ 卫瓒这还真就这么大模大样住下来了。 带着二十余家将,鸠占鹊巢,给自己安排在沈鸢的对面。 沈鸢不晓得是不是白日里睡得多了,入夜三更仍是没睡着,挽着袖在月下写了两篇文章。 知雪晚上那阵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去,一个劲儿在那夸卫瓒:“小侯爷平日瞧着挺混,可真讲义气,对咱们也真好。” “怪不得昭明堂那些人都服他呢,换我我也服他。” 沈鸢垂着眸说:“那你就什么话都告诉他?” 知雪眨巴两下眼睛,不好意思笑了两声,说:“那不是为了替公子出气呢么。” 沈鸢心想,他自己的气他不会出么。 倒要卫瓒在那,搅和得他心乱。 隔了一会儿,却忽得听见知雪小声嘀咕,说:“公子,沈老爷怎么领了个姑娘过来客院啊?” 沈鸢的手一动,笔下的字便错了一划。 再一顿,染成了个墨点子。 沈鸢盯着那墨点子淡淡说:“沈家本就是卖女儿卖惯了的,又不是没见识过。” 沈老爷先头的官职,便是将亲生女儿嫁与了江南一个鳏夫高官,换得了个无事可做的闲官。 只是嘉佑帝一清理官场,沈老爷也让人清了下去,可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照霜年纪大一些,长得漂亮,当年在沈家,让人觊觎了不知多少次, 沈鸢若是个姑娘,只怕也早让沈家啃得连个渣儿都不剩了。 沈老爷今晚若是老老实实、什么算盘都不打,他才觉着奇怪呢。 知雪小心翼翼将窗纸戳了个洞,圆滚滚的杏眼从洞往外偷看。 一边看,还一边儿嘀咕:“这也太阴险了。” “万一小侯爷……把持不住,那还能跟咱们站一边,帮咱们出气么?” 沈鸢心里头越发烦闷。 偏知雪又说:“若小侯爷真领个沈家姑娘回去,那不就成了沈老爷那头的人了么,咱们怎么办啊?” 沈鸢不知什么时候,已停了笔,干脆将笔管一搁,赌气说:“本来也不是咱们这头的人。” 知雪看热闹看得紧张,没用心听他说什么,也没听出气来。 隔了一会儿,知雪声音急促地嚷嚷:“糟了,公子,那姑娘进门了,沈老爷出来了。” “小侯爷怎么能让人进去,赶紧把人赶出来啊——” 沈鸢猛地一抬头。 见知雪还在那窗前趴着。 好一阵子才把那怒意忍了回去,冷声道:“你一个小姑娘,关心他这些做什么。” “累了就回去早些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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