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飞（h）_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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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谦稍一犹豫，就做了决定：“香悦酒家还不错，北方菜做得很地道，妈，你觉得可以吗？” 先是与苏容容商量，最后找苏清秋确认，算是将两母女都照顾到了。不过苏清秋是真的不忌口，便出声应了下来。只是，坐在前座的霍熠谦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被后天的车晃花了眼，他似乎通过后视镜看见了苏清秋的眼神闪了闪，似乎是对他所说的这个酒家早先就有所耳闻。香悦酒家名副其实，一走进大堂，一股饭菜特有的香气就扑鼻而来。好在在定下要来这里之后就用手机定了座，不然这会儿三人还得等一会儿。制作精致的菜单被递到了苏清秋和苏容容的手上，霍熠谦满脸笑容，将点餐的自主权交给了两母女，只是令他所没有想到的是，苏清秋很会点菜。冷盘热菜，配上一个山药乳鸽煲，搭配合理倒是让霍熠谦另眼相看。苏容容见母亲点了菜，沉默地合上了菜单递回给服务员，然后冲着自己母亲牵了牵嘴角。苏清秋点的菜荤素搭配，只是…… “等等，”霍熠谦叫住了正要离去的服务员，“再加几个菜，要炸茄盒、丝瓜笋干、尖椒干豆腐。” 这话一出，苏清秋有些愕然。一般的菜色里总会放一些肉丝、肉片之类，倒是霍熠谦点的这几个菜，居然半点荤腥都不沾。莫非自己这个女婿是素食主义者？苏清秋皱眉，看向霍熠谦的眼神带着点审视。她还真不能肯定，自己女儿是不是嫁过去之后没肉吃才给瘦成的这样。霍熠谦面对苏清秋审视的目光倒是面不改色，他贴心地帮两个女人把消毒餐具拆开，还拿热水把筷子烫了烫。见霍熠谦这幅模样，苏清秋愈发觉得自己女儿嫁过去受了委屈，连口肉都没得吃了。她暗地里拉了拉苏容容的手，心里满是心疼。苏容容这才意识到自己母亲多想了，她冲着苏清秋抿了抿唇，开口道：“我最近身体不太好，都是吃素呢！” 她这解释的话语听在了苏清秋的耳朵里，却只以为自己女儿在帮霍熠谦找借口。她狠狠地瞪了一眼霍熠谦，然后斟酌着和苏容容说：“山药乳鸽煲很清爽也很补身体，你身体不好，一会儿就多吃一点。” 苏清秋话音一落，就见苏容容白了脸色。自从知道自己女儿的早夭，苏容容食不下咽，出院至今也只吃了点清粥小菜，一想到乳鸽煲，就一阵反胃。苏容容捂着嘴巴强忍干呕的模样让苏清秋的眼神中透出了点怀疑。她安抚地拍了拍苏容容的背，下意识地开口询问：“你们……是什么时候结的婚？” 苏容容难受得直泛泪光，这话也就只能由霍熠谦代为回答：“快一个月了，十月二十结的婚。”准确的回答让苏清秋点头，这至少证明霍熠谦是将自家女儿放在心上的。然而…… 如果苏容容真的是怀上了，那岂不是他们在婚前就……苏清秋犹豫了下，两人毕竟现在也结婚了，这些事情倒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菜很快就上来，苏清秋为苏容容夹了点蔬菜来，可苏容容大多也没有触碰。苏清秋担心地看着脸色依旧没有恢复的女儿，轻声开口：“容容，你就是不舒服也得吃下去，刚怀孕的时候是会孕吐，但这时候也是胎儿大脑发育的……” 苏清秋的话音未落，就被苏容容和霍熠谦齐声打断：“怀孕？”异口同声，倒是默契十足。见小两口这茫然的模样，苏清秋心里也不确定了。她犹豫了下，即便只是自己的怀疑，但这小两口也是新婚没有经验，不知道倒也不是不可能。 “容容碰不了荤腥，不是怀孕了吗？”她没有再拐弯抹角，倒是问得干脆，换来了霍熠谦惊喜又担忧的目光。苏清秋又转头看向苏容容，却只见自己的女儿脸色并不怎么好，怎么也不像是听说自己可能怀孕的模样。这是怎么回事？问题在嗓子里转了个弯，但苏清秋却没有问出口。 “不会的。”苏容容努力让自己的嗓音听起来正常，但对她极其熟悉的两个人却很明显地看出苏容容的心情并没有表现出的那般轻松。苏清秋没想到苏容容会回答得这么干脆，却又听霍熠谦担心的话语：“容容上个星期身体不好晕倒了，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 简简单单的话语让苏清秋立马意识到了问题。如果苏容容真的怀孕，生病住院必然会对胎儿造成不可逆的影响。只不过，女儿为什么会晕倒这也是个问题。这么想着，苏清秋看向霍熠谦，虽然没有说话，但眼底蕴含着压力和威仪，似乎在询问霍熠谦苏容容的病情。霍熠谦抿了抿唇。他一直认为是自己对苏容容的禁锢让她生病，所以这会儿倒是说不出口了。若是让苏清秋知晓自己曾经对苏容容做出的事情，那她一定不会把自己的女儿交给自己。 “是我没有照顾好她。”即便是不敢说出那件事，但应该承担的责任他倒是也没有推拒，老老实实地向苏清秋道歉。他的坦白倒是让苏清秋另眼相看，如果不是没被照顾好的是自己女儿，苏清秋恐怕会对霍熠谦很是欣赏。她一把将坐在自己身边的苏容容搂在了怀里，冷着嗓音开口：“结婚一个月不到就出了那么大纰漏，你让我怎么把女儿放心交给你？” 质问的话语让霍熠谦一时间无言。他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可也只能自己承担：“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语气中充斥着霸气而非霸道，而且一字一句落地有声，显得很是真诚，至少这一点让苏清秋满意。就在这时候，被苏清秋搂在怀里的苏容容抬起了脑袋，脸色稍微好了一些，但仍然能够看出强颜欢笑：“这可不关熠谦的事，我在医院上班的时候累着了，不能怪他。” 霍熠谦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了，苏容容还会为自己说好话，他还以为面对了自己的母亲也是靠山，会撒撒娇告告状呢。但是很快，霍熠谦也恍然，按苏容容这报喜不报忧的性格来说，这么做也是理所当然。但苏容容帮他脱罪，他也不能骗过自己的心。 “是我不好，如果我照顾好容容，她也不会累到了。”霍熠谦冲着苏清秋继续道歉，眼神却是盯着苏容容不放。两个人争相认罪，让苏清秋颇有些想不到。她眸光一闪，看着两人左手无名指上的那一对戒指，心下叹了一口气，脸上又恢复了温和模样：“这次就算了，但我不会允许有下一次的。” 虽然脸上如春日暖阳般温煦，可是霍熠谦却看出了苏清秋眼里的严肃和威胁。 073你若不离，我必不弃 “容容，吃点这个。”气氛又回归了平静，霍熠谦帮苏容容夹着菜。苏容容冲着对面的男人笑了笑，并没有拒绝男人的好意。为了苏容容不愿沾荤腥，霍熠谦也陪着她吃素，而怕苏清秋看着不高兴，他连自己的洁癖的抛诸脑后，没有使用公筷。一桌子菜吃完倒是大半没有动，尤其是那些肉菜，小两口不吃，苏清秋也只是象征性地吃了两口，也就没了再吃的胃口。虽然一餐饭吃得不算多，但苏清秋一路看下来，倒是对霍熠谦这个女婿感觉不错。 “妈，今天就睡家里吧，你和容容睡一个床，好久不见也好谈谈心。”回到家中，霍熠谦和苏清秋说着，见苏容容去了里屋，他又小心地凑过脑袋，在苏清秋耳边轻声继续开口。 “容容生病之后状态一直不好，还拒绝吃肉，她身体本来就弱，不好好补身体怎么行，你帮忙多劝劝她……” 霍熠谦的话语让苏清秋侧目，但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自己疼，她点头应下，正打算再问问霍熠谦详细情况，就见苏容容走了出来。心只霍熠谦先前的话不好让苏容容知道，苏清秋止住了话头，转而岔开话题。只不过她的这个话题似乎让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凝固了起来。 “说起来，我还没有见过亲家母，两家并一家，我也不好太失了礼数。” 这句话出来，小两口都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口。霍熠谦虽然不知道苏容容先前与自己母亲之间约谈的详情，但猜也知道江露对苏容容是不满意的，如果让双方母亲一见面，恐怕只会让苏清秋难堪。 “妈，也别那么着急嘛，我和熠谦才结婚，日子还长着呢，不着急这一时半会儿的。”苏容容张口，迂回着想劝说苏清秋快快打消念头。她想到江露把自己赶出家门的样子，以及陷害自己的作态，就一点不像把她视作长辈，又怎么会让自己母亲去见她！但对此毫不知情的苏清秋却脸色一正，对着苏容容义正言辞：“容容，咱们虽然是小户人家，但也要有礼有节的。更何况，高嫁低娶，你和霍熠谦又不那么门当户对，就更加注意婆媳关系才行。” 苏容容听着，心里头一片苦涩。如果可以，她又何尝不想和江露搞好关系？但是，这样的婆婆，她也实在无能为力。好在这时候，霍熠谦帮苏容容圆了场：“妈，我妈妈最近出国玩了，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回来，等下回她回来了，咱们两家家长再碰个头吧？容容说的对，咱们都结婚了，这些虚礼也不那么着急。” 苏清秋皱了皱眉头，她是个相当注重礼节的人，这辈子除了和自己的丈夫私奔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思及自己当年做出的决定，再看面前这两个极力阻挠自己与亲家母相见的模样，她的脸色算不上太好。 “容容，你跟我来一下，”苏清秋看着自己女儿满脸严肃，“我有话想问你。” 这是苏清秋来这里之后，第一次将严肃摆满了整张脸，而非先前的只是一个眼神。别说是霍熠谦，就连苏容容都没怎么见识过这样的母亲。她唯唯诺诺地跟着母亲上楼，然后为母亲引路进了卧室。卧室的门才关起，苏清秋就迫不及待地开口：“你和霍熠谦的事情，他的妈妈知道吗？” 苏容容愕然，这个问题倒是毫不犹豫地点了头，但是苏清秋的后一个问题就显然没那么好回答了：“她……是不是不同意你们的事情？” 语音颤抖，暗藏着一丝慌张，就连苏容容都听出了苏清秋的不对劲。 “你想什么呢！”苏容容撒娇般地挽住了母亲的胳膊，一副贴心小棉袄的模样，可苏清秋却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女儿心虚的模样！苏容容这作势，反而肯定了苏清秋的猜想。 “你真的决定好要和他走下去，相互扶持一辈子吗？”定了定神，苏清秋尊重苏容容的选择，只是她却更加希望听见苏容容选择放弃。苏容容的倔强和当年的苏清秋如出一辙。江航硕的温柔笑脸在眼前一闪而过，快到完全抓不住。她重重点头，然后认真开口：“他若不离，我必不弃。” 简简单单八个字，让正打算敲门进来的霍熠谦僵住了手，他呆立在门口半响，然后脸上洋溢起温柔的笑来，也不再进去了，轻手轻脚地转身离开。屋内，苏清秋看着苏容容坚定的目光，只觉得看见了当年的自己。她沉默了片刻，然后点头：“以后累了，倦了，妈妈这还是你最温暖的港湾。” 苏容容如卸重担，一张秀气的小脸上满是欣喜：“妈妈，有你真好。”她张开双臂将苏清秋抱了个满怀。她的身高较苏清秋高了些许，所以她可以舒服地将脑袋搁在苏清秋的肩膀上。时隔多年，苏容容又一次和母亲一起睡，有些不习惯，却也觉得心里暖暖的，很是踏实。那是一种和霍熠谦在一起时候不一样的踏实感觉。 “早。”苏容容醒来的时候，正看见自己的母亲正侧过身子面向自己躺着，冲着自己一脸温柔的笑。苏容容眯了眯眼睛，娘儿俩昨夜聊到实在太久，以至于她难得地无视了生物钟，到了九点多才醒来。收拾了起床，霍熠谦已经不在屋里了。男人昨天充分发挥了绅士精神，独自一人将客厅的沙发占领，倒是让苏清秋心里为他加了点分。空无一人的客厅让苏容容的心有点空落落的，不过当她看见桌上倒扣着的几个碗和便条的时候，又觉得那一块被填满了。 “容容，我准备了早饭，你和妈起来记得吃一点。车钥匙在茶几上，你带妈到处转转。” 霍熠谦的便条里虽然没有什么甜蜜的话语，但却让苏容容弯了嘴角。不过当她再次将目光聚焦在“我准备”三个字的时候，她的眸子一下子瞪的老大，满脸的不可置信。刚洗漱完出来的苏清秋看见苏容容的这幅模样，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靠近了苏容容，扫了一眼便条，笑着和苏容容开口：“看不出来，你还挺会调教人的，让妈尝尝你丈夫的手艺？” 苏容容的第一反应就是捂住那几个倒扣的餐盘不让苏清秋看见，不过想到霍熠谦“准备”的烛光晚宴，她又莫名地松了一口气。她揭开了餐盘，里面的一切让她抽了抽嘴角。这三明治，一看就是霍熠谦亲手准备的！黄油土司配上半生半焦的煎蛋，相当有霍熠谦的“爱心早餐”风范，让苏容容直想捂脸。可这会儿捂脸也来不及了，苏清秋已经看到了这一切。 “你们平时……都吃这个？”苏清秋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