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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脚步走了进去。 饭菜还摆在外间的桌子上,再没有动过的痕迹,良妃只扫了一眼便抬脚往内室去,刚到门口就听见里头一阵异响,她连忙顿住脚,抬手小心翼翼地推开了一条门缝。 比之刚才更浓郁的血腥味涌出来,窦安康不自觉抓紧了帕子,暗淡的灯光下,谢蕴伏在榻边正剧烈地呕吐,看得出来她十分善于忍耐,可全身不受控制的颤抖还是暴露了她的痛苦。 可身处其中,谢蕴却仿佛习以为常,既没有因为痛苦而哀鸣,也没有自怜哀怨,等呕吐告一段落便撑着床榻站了起来。 她平静得像是什么都发生一样,盖上痰盂的盖子后便坐回了床榻上,先前她似乎在忙什么别的,此时过度都没有便又捡了起来。 然而片刻后,她再次控制不住的弯下了腰,这次窦安康清楚地看见了她吐的是什么,那是一滩粘稠的黑血,一出口的瞬间便有浓郁的血腥气涌了出来。 她彻底僵住了,怎么会这样? 谢蕴怎么了? 她站在门边回不过神来,然而谢蕴却已经再次冷静了下去,如同刚才一般,她完全没有为自己的痛苦而表露丝毫异样,若不是窦安康就站在门边看了个全程,怎么都想不到此时如此安静从容的人,刚刚经历了什么。 她再也忍不住,推门走了进去,一开口声音都是颤的:“姐姐……” 谢蕴微不可查的一僵,抬眼看过来的时候神情却迅速冷静了下去,她甚至还扯开嘴角笑了笑:“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落下东西了?” 窦安康没能言语,她不明白谢蕴为什么要瞒着她,为什么身体变成了那副样子还要瞒着她。 她快走两步一把抱住了谢蕴,一个字没说,温热的眼泪却一颗一颗掉进了谢蕴衣领里。 谢蕴心里一叹,抬手安抚似的拍了拍她:“都看见了?” 窦安康难过得说不出话来,她回想起之前谢蕴整日熬煮药浴的事来,那时候她的身体是不是已经很糟糕了? 她口口声声说她中了毒,药浴是唯一的办法,可不管是她还是殷稷都没有相信她。 他们带了那么多庸医来看她,然后指责她,埋怨她,再也没有理会她…… “对不起,姐姐,对不起,我当初不该不信你……” 她悔不当初,内疚和痛苦让她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谢蕴一下一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没事,没事,都过去了,是我用的方式不对……你们都尽力了,不怪你们。” 窦安康越发难堪,明明遭罪的是谢蕴,现在却还要她来安慰自己,她心里狠狠唾弃了自己一番,强打起精神来打算再去找人来给谢蕴看诊。 可只动弹了一下,一抹黑红便在眼前闪过,她微微一僵,目光重新落回去,那摸触目惊心的颜色在谢蕴衣领之下,因为被她抱着,那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包裹得十分严实的衣领被挣开,那仿佛要腐烂的血肉,隔着一层皮肤清晰的出现在她眼前。 窦安康彻底僵住,这是什么? 伤痕? 人的皮肤怎么会变成这样?谢蕴到底怎么了?吐血还不够吗? 她指尖颤抖起来,很想去碰一下那伤处,可她僵了半天却迟迟落下去,她想起谢蕴刚才对她的躲闪,想起她刚才的强装冷静,根本开不了口去拆穿她。 可眼泪却控制不住地再次掉下泪来。 谢蕴还不知道她发现了更深一层的秘密,略有些无奈地笑了一声:“怎么又哭了,别哭了,小心眼睛疼。” 窦安康紧紧抱了她一下,强自打起精神来,谢蕴不想告诉她她可以装作不知道,但她不能眼看着她继续被困在这座冷宫里。 “我不哭了……姐姐,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才能救你?” 谢蕴又笑了一声:“你也盼我些好,原本也不致命的。” 窦安康咬着嘴唇才不至于啜泣出声,这般厉害,说是不致命,可她要怎么信? “姐姐,扶风有个神医,听兄长说,我年幼时候发过一次病,情形十分凶险,所有大夫都束手无策,就是那位神医救了我,我这就让人去找她,一定能治好你。” 年幼时候遇见的神医…… 谢蕴心里一叹,且不说这么多年过去人是不是还活着,就算真的还活着,她能等到吗…… “那就劳烦你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但她仍旧没有拒绝,给自己一个希望也好。 “快回去吧,天色很晚了。” 窦安康哪里能放心走,可她再留下也只会让谢蕴继续跟着费神,身上不知道有多难受,还要花心思应付她…… 她挣扎许久还是站了起来。 “好,姐姐,我明天再来看你。” 她依依不舍的看了谢蕴两眼,终于肯迈开脚,什么东西却被带了下来,她弯腰捡起来,看了好一会儿才看出来那是个做到一半的手笼。 是想遮住身上那些伤痕吗? 她看了一眼谢蕴的手腕,果然有痕迹越过衣袖,蔓延到了手背上。 她不忍地扭开头,心里却有些不安,她记得谢蕴的女红还是很好的,怎么如今一个小东西竟然做成这样? “姐姐,这个……” 她拿着手笼晃了晃,谢蕴循声看过来,眼睛却动也不动。 窦安康心里突地一跳,不安的预感再次侵袭全身,她僵了好一会儿才抖着手又晃了晃那手笼,谢蕴的眼睛却始终只看着她,动都没动一下。 第400章 我要送你出宫 “怎么了?” 谢蕴迟疑着开口,她显然察觉到了不对劲,可碍于目不能视物,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试探的十分小心。 窦安康察觉到了她的不安,很想说一句没什么,可嗓子却在一瞬间哑了下去。 她想起刚才来的时候,谢蕴那般狼狈地在地上找那个盒子,想起谢蕴那一筷子夹起来的姜丝,想起她静静立在门口等自己远去,一时间心如刀绞。 “安康?” 谢蕴的声音越发不安,甚至扶着床榻想要站起来。 窦安康用力掐了自己一把,终于维持住了冷静,她哑着嗓子开口:“没事,我是见这杯子上的花纹很别致,一时看得有些出神……没别的事。” “是吗?”谢蕴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慢慢坐了回去,“你喜欢的话就拿走吧。” 却根本不知道窦安康从进门到现在,连看都没看一眼那茶杯。 “好……” 窦安康仍旧答应下来,她原本还想和谢蕴道个别,可张了张嘴,却再没能说出话来,只能仓皇地出了门,瞧见奶嬷嬷时她终于忍不住,一头扎进她怀里,泣不成声。 奶嬷嬷有些慌:“怎么了?又和谢姑娘吵架了不成?姑娘家闹些矛盾也是常有的,莫恼,莫恼……” 窦安康哭得打了个嗝,却逼着自己强行冷静了下来,她不能再浪费时间了,谢蕴中的毒一定已经发作得很厉害了,她要快! “嬷嬷,我两个奶哥哥是不是都在京城?” 提起自己的两个儿子,奶嬷嬷连忙摇头:“老大回扶风办差了,老二在,是怎么了?” “大哥哥在扶风?那太好了,嬷嬷你还记得小时候给我看诊的神医吗?你让大哥哥去找她,然后送到宫里来,我要见她,我要尽快见到她。” 奶嬷嬷见她如此失态,不敢多言,当即就答应下来:“明天宫门一开,我就去传信……” “等不到明天了,现在就去。” “可现在宫门已经下钥了……” “就说我发病了,病得要死了,必须要出宫去拿药才行,快去,快去!” 她此刻无比庆幸自己手里握着掌宫权,能在宫门下钥的时候还能派人出宫。 奶嬷嬷见她如此口不择言,也知道出了大事,连忙写了信,选了腿脚利落的内侍出去传话,等人跑出了长年殿她才有心情问发生了什么。 窦安康却已经拿出了布料,亲手裁剪做了一副手笼,根本没心思和奶嬷嬷解释,等天一亮她便匆匆去了幽微殿。 路途有些远,等到地方的时候已经过了早饭时辰,她一进门就看见食盒搁在门口,并没有被提进去,心里顿时一咯噔。 更糟糕的是,外间的饭菜也还摆在桌子上,除却昨天谢蕴动的那一下在没有别的痕迹,她没再吃过,也没收起来。 “姐姐……” 她连忙推开门进了内室,谢蕴还躺在床榻上,脸色红润,气息匀称,若不是昨天亲眼见到她发作的模样,窦安康根本难以想象有这种面色的人,会已经病入膏肓。 可她做了那么多年宫人,警醒早就深入骨髓,不可能听见人进了门还没反应。 “姐姐,你醒醒。” 她不安地喊了两声,谢蕴却毫无反应。 她越发慌乱,声音不自觉尖锐起来:“姐姐!谢姐姐!你醒醒,你醒醒啊!” 声音很快惊动了外头的内侍,两人隔着门问了一声:“良妃娘娘,怎么了?” “太医,快去找太医……还有皇上,告诉他谢姐姐出事了,让他快来!” 太医好说,可皇帝那边…… 内侍有些犹豫,窦安康勃然大怒:“你们听不懂人话吗?本宫让你们去传话!” 内侍仍旧不动弹,不往乾元宫传谢蕴的消息也是为了谢蕴好,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集中到了含章殿那边,这种时候要是…… 这些窦安康都知道,可谢蕴现在这样子,什么危险不危险的已经不重要了,要是她真的一睡不醒,殷稷会后悔一辈子。 她正要再呵斥一句,床榻上就传来了响动,她连忙侧头看去,就见谢蕴动了动身体,然后撑着床榻慢慢坐了起来。 她醒了。 窦安康顿了顿才回神,猛地松了口气,腿却有些软险些跌倒在地上,好在一把扶住了条案,心跳却仍旧又急又乱。 好在没事,好在谢蕴醒了,她还以为…… 谢蕴似是听见了动静,侧头看了过来,眼底一片混沌,已经瞧不见半分神采。 她并没有言语,似是在判断发生了什么。 窦安康连忙出声:“姐姐,你醒了吗?我来看你了。” 她压下心里所有混乱的情绪,假装自己刚来,为了逼真还抬手晃了下门板。 谢蕴下意识抓了下袖子,等将两只手都缩进了袖子里,又摸到围脖带上,将周身都遮了个严实才开口:“醒了,怎么来这么早?” 窦安康看了眼天上明晃晃的日头,心口五味杂陈,却仍旧配合的应了一声:“惦记着姐姐,就想过来看看。” 她随口闲聊了两句,本想旁敲侧击问问谢蕴对自己的身体到底有多少了解,可不等将话题拐过去,便见谢蕴靠在床头闭上了眼睛。 “姐姐?” 她轻唤了一声,没能得到任何回应。 她已然知道谢蕴只是睡了,还会醒过来,可心脏却控制不住的坠了下去,她本以为昨天接连发现的那些已经足够糟糕,可现在看来远不止于此。 她那自小便光芒万丈的谢姐姐,怎么会变成这样…… 大哥哥,你要快一些,快点把神医送到京城来…… 可另一个声音却忽然冒了出来,小声问她,来得及吗?谢蕴这样的身体还来得及吗? 扶风距离京城何止千里,一来一回起码月余,还要找人,这么久的时间,她真的等得到吗? 会不会有一天,她就再也喊不醒了? 巨大的恐慌涌上来,窦安康不自觉抓住了谢蕴的手,有个念头不停翻涌,半晌她伏下身紧紧抱了下谢蕴。 如果这是你唯一的一条生路,冒险又如何?成为众矢之的又如何? 我要救你。 “姐姐,我送你出宫。” 第401章 你帮不上忙 窦安康等谢蕴要醒的时候才接着方才的话头又说起了闲话,似是根本没察觉到谢蕴睡着了一般。 谢蕴定了定神,心里颇有些懊恼,她最近的确时常昏睡,可以往咬咬牙总是能硬撑片刻的,今日却来得如此突然,让她连周全都没能做到。 好在似乎睡的时间并不长,没露出什么破绽来,可她仍旧不敢再冒险留人。 “冬日天长,人容易困倦,我就不留你了,回去歇一歇吧。” 窦安康难得没有和往常一般纠缠,应了一声便站了起来,手里还紧紧抓着那幅手笼。 明明是熬了一宿才做出来的东西,却有些送不出去,她清楚不管理由找得多么妥帖,这东西送出去都会让谢蕴有所怀疑。 再等等吧,等她将一切安置妥当,那时候就不怕了。 她抬脚出了幽微殿的门,路过门口时食盒却已经被提走了,她有些恼怒:“她还未曾用饭,食盒为何就被取走了?” 内侍连忙解释:“娘娘息怒,并非有意怠慢姑姑,午饭时辰将至,这食盒的确是该换了。” 良妃抬头看了眼天色,这才发现时辰果然不早了,谢蕴本就醒得晚,又加上这一觉,一上午竟然就要过去了。 她睡得太多了。 不能等了,除夕那天宫里处处都热闹,正是最好的机会。 窦安康心里下了决定,再不敢耽搁时间,上了软轿就往长年殿赶,路上却被一道瘦小的影子拦住了去路。 “奴婢参见娘娘。” 良妃一怔:“秀秀?你怎么在这里?” 秀秀抬起头,似是有些为难和胆怯,可这次她没有因为畏惧而躲闪,而是咬着牙开了口:“奴婢想和娘娘单独说两句话。” 伺候良妃的宫女上前一步呵斥:“放肆,娘娘金尊玉贵,岂是你能……” “退下。” 良妃挥退宫女,略带几分惊讶地打量着秀秀,这小丫头一向老实本分,虽然也说得上能干两个字,可性子太过柔软,这还是头一回有胆子说这种话。 她生了几分好奇:“你们都退下吧。” 秀秀大喜过望,连忙磕了个头谢恩,等长年殿的宫人都退下了她才上前一步,脸上带了明显的忧虑:“奴婢斗胆想问娘娘一句话,您这两日来往幽微殿这般频繁,可是姑姑出了什么事?” 原来是打听谢蕴的情况。 窦安康倒是不算意外,只十分惊讶于秀秀的敏锐,这小丫头似乎比她看见的还要能干一些。 可她不打算说实话,原本她是打算将事情传到殷稷耳朵里去的,但现在情况变了,她既然打算悄悄送人出宫,那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你多虑了,不过是看年关将至,有些宫务安排不甚清楚,所以特意来请教的。” 她本以为这话说得足够周全,秀秀该退下了,却没想到小丫头只是垂下了眼睛,仍旧站在原地。 她微微蹙眉:“还有别的事吗?” 秀秀忽然又跪了下去:“求娘娘救救姑姑,这宫里如今只有您能救她了。” 窦安康一愣,秀秀这话莫不是知道了什么? 她十分谨慎:“此话何意?姐姐她怎么了?” 秀秀将当日看见谢蕴呕吐的事情说了,怕良妃以为她小题大做,特意提了提那血里混杂着了内脏碎块的事。 一番话果然听得窦安康心惊肉跳,她颇有些苦涩,谢蕴的身体到底糟糕成了什么样子,每次她以为自己已经窥见了全貌的时候,就会有新的消息传过来。 她现在都已经有些怕见人了。 “求娘娘救救姑姑。” 秀秀猛地磕了个头,窦安康心里动容,连忙起身将她扶了起来:“你放心,我与姐姐自小相识,必定会救她。” “真的?”秀秀险些喜极而泣,又忙不迭开口,“那娘娘打算怎么做?奴婢能做些什么?娘娘有任何吩咐奴婢都……” “你什么都做不了。” 窦安康没有半分委婉,谢蕴出宫的事她不允许出任何差错,若是秀秀当真是为了谢蕴好,那就不要添乱子。 秀秀脸色瞬间苍白下去,良妃见她如此,心里颇有些不忍,却仍旧没有改话锋:“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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