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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么就信了谢蕴的话?万一她是在骗自己呢? “你得跟我一起去。” 谢蕴无可无不可的答应了,萧宝宝这才放下心来,却随即就被谢蕴撵着去长信宫主动请罪了。 她心里很有些自怜,盼着能快些跟殷稷去春狩,却怎么都没想到,谢蕴的命会险些丢在那里。 第120章 太后懵了 萧宝宝来请罪的时候,太后毫不意外,也没让人进来,只让宫女出去传了话,让她在外头跪着反省,可不多时秦嬷嬷就来递话,说萧夫人递了牌子要进宫求见。 太后仍旧气定神闲,甚至还嘲讽了一声:“教出这么个废物来,萧家的确该来请罪,当初庄妃的茬可没这么好挑……让她进来吧。” 秦嬷嬷应了一声,让小宫女去传话,自己却看着太后欲言又止。 太后略有些嫌弃:“你这一把年纪了,什么大风浪没见过?来个诰命求情就把你吓住了?” 秦嬷嬷苦笑一声:“奴婢整日跟在太后身边,别说诰命夫人,就是后妃也不过是那么回事儿,奴婢怎么会怕?可这萧夫人她,她是哭着来的,从在宫门口候着的时候就在哭,好多人都看见了。” 太后一愣:“哭?她有什么好哭的?莫非不是为了悦嫔来求情,而是受了什么委屈,想找哀家来给她做主?” 秦嬷嬷脸色越发古怪:“就是来给悦嫔求情的。” “求情她哭什么?哀家又没把悦嫔怎么……” 她说着就闭了嘴,原本胜券在握的表情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洞悉因果后的震惊和恼怒:“她这是要干什么?啊?她这么哭过来,让外人怎么看哀家?” “奴婢就是担心这个,太后,当务之急,还是得赶紧安抚住萧夫人。” 安抚? 可太后现在只想把这两个贱人乱棍打死!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用这种办法挟制她! 她气得脸色铁青,舒心日子过得太久,她已经忘了多长时间没这么憋屈过了。 可再憋屈,她也得暂时忍下去,调教一个后妃旁人不能说什么,可凡事有度,得师出有名,要是过了界,就算她是太后,也是要被人诟病的。 她狠狠摔了茶盏。 宫女正要来禀报,说萧夫人到了,可一进门就被四分五裂的茶盏惊得一哆嗦,连忙跪了下去,声音都颤了起来:“禀,禀太后,萧夫人到了。” 太后冷冷哼了一声,半晌才咬牙切齿道:“让她进来!” 她心口剧烈起伏,可等萧夫人进来的时候,她却只剩了满脸慈和,眼见人要跪地见礼,连忙让秦嬷嬷把人扶起来:“咱们在闺中时也算是相识,就不必多礼了。” 萧夫人跪在地上不肯起来:“臣妇今日是为了悦嫔来的,听说她最近时常冲撞太后,大伯嫂嫂都不在,这就是臣妇的责任,是臣妇没有教导好悦嫔,心里实在是有愧,请太后重重责罚……” 说着又哭了起来。 太后紧紧攥着帕子,你这么大动静进了宫,要是真罚了你,哀家和整个荀家,还不知道会被人编排成什么样子! 她气得要磨牙,面上却只能起身,纡尊降贵地亲自将萧夫人扶了起来,还得吩咐秦嬷嬷:“让悦嫔起来吧,说到底不过是冲撞了哀家的名讳,都是一家人,哀家怎么会和她计较?不过是为了让她记住这个教训,才让她反省反省。” 萧夫人连声谢恩,时不时还要哭几声,哭得太后脑仁突突直跳,最后赏赐了不少东西,匆忙将人撵了出去。 等人一走,她的脸色就黑了下来:“以为这样就能让哀家收手是吗?悦嫔那样的脑子,纰漏不找都是一堆,你们给哀家等着!” 她看向秦嬷嬷,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意思却十分明显。 秦嬷嬷连忙应了一声:“太后只管放心,敢这么算计您,就算您不说奴婢也不会放过他们,奴婢这就吩咐下去,一定逼得她自己推了这掌宫权。” 太后冷笑一声算是同意了。 秦嬷嬷匆匆下去吩咐,铆足了劲打算挑剔,却不想派出去的人传回来的话竟都是悦嫔没再下新的吩咐,操办寿宴的事暂时搁置了。 秦嬷嬷怎么都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一个结果,一连确认了几遍才知道这不是玩笑,她茫然地回去找太后商议,太后却也愣了,她也没遇见过这种情形。 对方什么都不做,她要怎么挑剔? 万般无奈之下她只能拿着朝廷的体面,皇家的威严说事,督促悦嫔要尽快准备。 悦嫔那边答应的倒是好好的,却愣是几天过去了都没动静,眼看着寿诞之日越来越近,太后有些坐不住了,只能让人传召悦嫔,得到的消息却是对方不在宫里,已经随驾去了上林苑。 她这次是真的被激怒了,萧家养的什么女儿?寿宴这么重要的事她竟然完全不放在心上,马上就要到日子了,她却只顾着参加春狩玩乐。 简直,简直…… 她越想越气,可现在人在外头回不来,她只能派人自己置办,原本拖了近一个月都没做成的事,如今短短几天就置办妥当了。 但那是后话了,此时的萧宝宝正对着殷稷死缠烂打,因为殷稷不准她去上林苑。 第121章 想去上林苑的人是谁 “你初掌宫务,太后寿宴又在即,这种时候你怎么离得开?” “离得开的,都安排好了。” “就你?”殷稷满脸都写着不信任,“不准胡闹。” 萧宝宝有被冒犯:“我怎么就不能安排了?” 殷稷连话都懒得再说,只拧眉看着她,萧宝宝被看得心虚了起来,破罐子破摔似的跺了下脚:“不是我,是谢蕴行了吧?她说我可以出去玩的。” 殷稷满脸不可思议:“谢蕴让你去?真的?” “我怎么敢骗你啊,不信你把她喊过来问问。” 殷稷下意识看了眼门外,就见苏合候在门外,身边空荡荡的,谢蕴没来。 打从被送去昭阳殿之后,她一次都没回来,连秀秀都没再问过。 可萧宝宝说,是谢蕴让她出宫的,那是不是说明真正想出宫的人是…… 入宫四年,她的确一次都没出去过,也该憋闷了。 殷稷沉默下去,萧宝宝又纠缠起来,他似是被缠得没了办法,终于松了口:“罢了,明天就允你同行,但若是宫里出了什么问题,你必须立刻回来。” 上林苑离着皇宫也不过两个时辰路程,快马加鞭,足够当天来回。 萧宝宝兴奋地应了一声,根本不管殷稷说了什么,只管答应。 她本就是好玩好闹的性子,萧家嫡出的只有她一个姑娘,家里不管是长辈还是兄长都十分宠爱,养得她什么都敢做。 可进宫后她就被困在了这里,先前又被禁足了好些日子,现在难得能出去,她简直恨不得肋生两翅,现在就飞出皇宫,连道别都没顾得上,抬腿就往外头跑。 殷稷犹豫片刻还是喊了一声:“使臣多蛮野,你多带几个人。” 别落下了不该落下的人。 “知道了!” 萧宝宝风风火火地走了,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着行礼钻进了马车,殷稷去晚一步,没能瞧见她带了谁,直到进了上林苑,才瞧见谢蕴从马车上下来,不自觉松了口气。 但谢蕴和萧宝宝截然不同,她虽然应景的换了一身黑色的骑装,身上却既没有出来散心的轻松,也不见瞧见蛮人的新奇,十分规矩地守在马车旁,别说到处转转,连多看一眼旁人都没有。 殷稷搓了搓指腹,脚下不自觉往前迈了一步,却随即就顿住了,过去干什么? 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收回目光,恰巧回鹘王子走了过来。 这些年鞑靼有异动,回鹘暗中传递过不少消息,想借此表达诚意,向大周效忠。 而这位回鹘王子,就是促成这件事的最大功臣,殷稷耐着性子和他寒暄。 回鹘王子笑声爽朗:“我回鹘部素来仰慕大周风土人情,不知道这次有没有机会将大周传承也渡到我回鹘去?” 这是隐晦地表达联姻的请求,按理说他们这样的部族,想要联姻最好是进献美人,但据说是他们王室没有年龄合适的女子,才只能作罢。 只要对双方都有好处,殷稷倒是不介意施以恩惠,但在他没确定回鹘到底有没有这个价值之前,还不着急明确态度。 远处响起号角声,这是今天的猎物已经安置妥当的信号。 蔡添喜从人群里找了过来:“皇上,春狩马上就要开始了。” 殷稷抬脚就走,目光却不由自主瞥向了马车,但马车周遭已经空了,刚才还站在那里的人已经不见了。 谢蕴是被苏合请走的,因为萧宝宝在发脾气,她劝不住。 她们是临时来的,上林苑这边没有准备,此时正慌里慌张地为她搭建帐篷,萧宝宝急着换骑装好去打猎,可帐子搭不好她就没办法换。 她急得不行,不停地催,可她越催,宫人们就越忙乱,搭的也就越慢。 苏合劝不住,只好来找谢蕴。 “那就先去皇上那里吧,不等了。” 萧宝宝呆了呆:“我,我和稷哥哥住一起吗?” 她说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跟着红了,她抬手捂着揉了揉:“这么多人呢,是不是不太好?” “那就不去了。” “去!” 萧宝宝一口应承下来,拔腿就往远处跑,要去殷稷的营帐,她们需要路过校场,此时那里正乌压压围着一群人。 各国使臣都在,还有滞留京中等待恩科的世家子弟,再加上朝廷特意选出来的年轻勇武的少年将军们,一眼看去,很是慑人。 萧宝宝远远地就停住了脚步,她倒不是被人多吓到了,可都是外男,她再怎么说也会有些尴尬。 就在她僵住的时候,人群忽然欢呼了一声,她不明所以,下意识透过缝隙往里头看了一眼,就瞧见一个做外族人打扮的年轻男子,手里拎着一只血淋淋的牛头,正高高举起。 她脸一白,一连后退了好几步,直到撞上跟上来的谢蕴才停下脚,她也顾不得两人之间的隔阂,紧紧抓住了她的胳膊:“他们,他们在干什么?” 谢蕴远远看了一眼:“听说鞑靼,柔然,回鹘等部族,都有狩猎前祭祀的习俗,皇上此举是出于尊重,那执牛首者,应该是初来大周的回鹘王子,皇上命他执刀,是给回鹘的体面。” 萧宝宝哪里管这些,刚才那一眼完全把她吓到了,现在还有些反胃,总觉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吐出来。 “快走吧,真是一群野蛮人。” 可说着走,她却一个劲地往谢蕴身后躲。 谢蕴只好带着她绕着远路往殷稷的营帐走,耳边却忽然传来一道清朗中透着惊喜的声音:“谢姑娘?” 谢蕴循声看去,就见祁砚一身青衫,正自不远处缓步走来。 虽然身处校场,虽然周遭都是勇武精悍的武夫,可他不但没有因此显露出孱弱,反而将其他人衬得多了几分粗鄙。 萧宝宝看得愣了愣:“他是谁啊?” “翰林学士祁大人。” 萧宝宝恍然地“哦”了一声。 祁砚越走越近,他眼睛极亮,虽然面前是两个人,可他瞳孔里却只倒映进了谢蕴一个人的影子。 “谢姑娘,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没想到真的是你,你怎么会来?” “托悦嫔娘娘的福,是她想来。” 祁砚目光一颤,似是从谢蕴这句话里听出了她现在身在昭阳殿的意思,神情立刻紧张起来,他上下打量着谢蕴,见她没有受伤这才松了口气。 随即目光一转看向悦嫔,神情很明显地冷淡了下来:“见过悦嫔娘娘。” 萧宝宝轻咳一声,十分矜持地点了点头:“免礼。” 她扯了下帕子:“你就是祁砚啊,本宫听说过你,家中兄长都称赞你有才华。” 祁砚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态度很是敷衍,萧宝宝虽然单纯了些,可不傻,对人的情绪还是察觉得到的,脸顿时拉了下来:“本宫主动和你说话,你还摆起架子来了,哼,不理你了。” 她甩袖就走,谢蕴虽然不想理会,可萧宝宝做事素来没轻没重,如果她惹出麻烦来,自己眼下在昭阳殿,也会跟着受牵连。 所以和祁砚简单寒暄两句她就追了上去,可等她到殷稷营帐的时候刚好看见萧宝宝纵马挥鞭,在她眼前跑进了林子。 第122章 有熊来袭 苏合惊慌地叫喊起来:“娘娘,皇上说今天会很乱,让你不要乱跑,你快回来!” 萧宝宝充耳不闻,连句话都没回。 苏合无助地看过来:“姑姑,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 谢蕴解开拴在桩子上的马匹,翻身跨了上去:“我先去追,你召集禁军,沿着我留下的痕迹找过来,要是一个时辰我们还没回来,就去禀报皇上,封林找人。” 苏合忙不迭答应了一声,正想问一句她该怎么召集禁军,谢蕴就一抖缰绳,沿着萧宝宝刚才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她心里并不想管萧宝宝,可她现在身在昭阳殿,如果萧宝宝出事她也逃不了关系,有些事不想做也还是得做。 上林苑她是第一次来,对这里并不熟悉,只是年幼时候听兄长谢济提起过一些,才勉强能找到路,可一进了林子,那些听闻就变得虚幻缥缈了起来,根本和当下的情形对不上。 她只能一边走一边喊,萧宝宝却迟迟没有给她回应。 她撕下一点衣角挂在树枝上,硬着头皮继续往前,在完全陌生的环境里,时间的概念逐渐失真,她有些记不清楚自己进来多久了,却有些不敢继续往前。 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 明明是夸赞的词句,此时却是真切的体现了出来,这林子太静太大了,除了偶尔的虫鸣,再没了别的声响,仿佛天地之间,除了那么些没开智的虫子,活物只剩了她和身下的骏马。 她不自觉攥紧了缰绳,却只能认命地继续往前,她一夹马腹:“驾……悦嫔,你再不说话我就回去了!” 仍旧毫无回应。 谢蕴勒停了马,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追错方向了,就在这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树枝被踩断的声音,她立刻抬眼看了过去,就瞧见一点衣角自不远处一闪而过。 满上林苑,只有萧宝宝穿着粉色的衣裙。 她策马追了上去,果然瞧见了萧宝宝的影子,她正慌不择路地往小道里拐,谢蕴一甩马鞭,在树木间横穿过去拦住了她的去路:“你闹够了没有?跟我回去!” 萧宝宝梗着脖子,满脸都写着不服气:“我还没玩够,才不回,你想回你自己回去。” 谢蕴紧紧攥着缰绳:“你想玩,就带够了侍卫宫人再出来玩,到时候想玩多久都没有人拦着你……一个人就进来乱跑,你是嫌命长吗?” 萧宝宝被教训得缩了下脖子,随即反应过来两人的身份,顿时恼了:“轮得到你来管我?你现在是我的奴婢,你得听我的,闪开!” 谢蕴冷冷看着她,身下骏马纹丝不动。 萧宝宝杏眼圆睁瞪过来:“你敢不听我的话?你信不信我回去让稷哥哥罚你?” 谢蕴仍旧不说话,只是手背上已经凸起了青筋。 萧宝宝瞄见了,不自觉吞了下口水,总觉得谢蕴好像下一瞬就要打她。 虽然自己是主子,可这里没有旁人,万一过后她死不承认自己也没办法。 她思前想后,还是默默地怂了:“嘁,回去就回去,其实我也刚好有点累了……根本不是听你的话。” 谢蕴没有理她,催马上前抓住了萧宝宝马匹的缰绳。 萧宝宝觉得自己被羞辱了:“你松开,你这让我很没有面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牵我呢。” 谢蕴充耳不闻,萧宝宝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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