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鲜血混着旧药膏,模糊得不成样子,实在惨不忍睹。 赵昀握了握手掌,忍上半刻,才动手清创上药。 他是兵卒出身,对于做这种事情并不陌生。裴长淮半弓起腰,或许已经痛到麻木,一言不发,从头沉默到尾。 赵昀上好药,让他重新躺下,扯来薄被盖到裴长淮身上。 赵昀在床边坐了片刻,似在玩笑道:“想报仇么?你喊我一声‘哥哥’,我替你除掉肃王世子,怎么样?” 他口吻平淡至极,仿佛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不识赵昀的人或许会以为他在口出狂言、不自量力,可裴长淮并不怀疑,赵昀这种性情,想要做成什么事,就一定能做到,无论手段。 可他并不想领赵昀的情。 “这是本侯的私事,与你无关。”裴长淮冷声道。 赵昀讥笑一声,腹里全是惹他恼怒的话,然则此刻见裴长淮形色太过可怜,目光软和了下来。 “睡罢。”他说。 裴长淮依旧背对着他,也不知赵昀在作什么怪,就听得他脚步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好不安生。 没一会儿,外间的灯灭了,床边的铜鹤灯亮起,赵昀坐到他的身侧来,倚靠着软枕看书。 裴长淮转眼瞧见,书是他的书,当是赵昀从外头书架上拿的。他醒之前,赵昀就在外间看这本《赤霞客》。 方才折腾了那么久,裴长淮很快昏昏欲睡。 赵昀看到兴浓,见书页中夹带了一张宣纸,用极为清晰明快的线条勾勒出两幅画,乃合最后一个章回“赤霞客魂断雁行关,娇奴儿自殒鸳鸯湖”中的故事。 字非裴长淮的字,落款一个“隽”字,下方又铸有“谢敏郎”的红泥印章。 —— 前面提过《赤霞客》,谢从隽带长淮逃课去看电影(大雾),去听的书。 ?(o*?ω?)?赵昀又要吃醋了。 第24章 风波恶(一) 看到这个名字,赵昀险些怄出火,将那本《赤霞客》一扔,恨不能扔到天边去。 裴长淮念旧,念旧之人多长情。也不知那谢从隽怎么好,让裴长淮如此念念不忘。 赵昀哼了一声,心道,再好,也是个死货。 丢掉书以后,他仰头躺下,内里一股子邪火烧得正盛,之于谢从隽和裴长淮的事,越想越不是滋味。 他翻身贴到裴长淮身边,一手按住他的腰,挺身往他臀间蹭了两下,想将他弄醒。 裴长淮睡得不踏实,不舒服地动了动。 赵昀听出他不情愿,又闻见他衣衫里一身的清苦味,再大的欲火也收回笼,提不起兴致了。 “这回放过你。” 赵昀在裴长淮的鬓角亲了一口,随后躺在他身后,手轻轻拍着他的侧腰,像是在哄睡。 裴长淮睡得昏昏沉沉,半夜发起低烧来,口干舌燥,也就醒了一阵子。 睡前他瞧见赵昀在他身旁看书,这时睁开眼,赵昀似乎还在他身边。 模糊着看了他一会儿,赵昀的样子渐渐变成了谢从隽。 谢从隽有珠玉一般的脸,年轻,英俊,柔和的光笼在他的肩膀上。 裴长淮记得小时候他生了病,一个人在房中,只有药石相伴,寂寞无聊之际,谢从隽就会跑来陪他。 谢从隽就会像现在这样,倚在床头给他讲故事。有的是他从别处听来的,有的是他自己编的,一有重要的人物死去,裴长淮就会掉眼泪。 谢从隽哄他不住,只好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再将死去的那人说活过来,裴长淮才不哭了。 这回,谢从隽讲到《赤霞客》,讲赤霞客如何浪迹江湖、行侠仗义,过了一会儿,谢从隽就不讲了。 “我该走了。”他道。 “你去哪里?” 裴长淮心中莫名害怕,想起身,可四肢都跟灌了铅似的沉,他费了好大力气才抬起手,扯住谢从隽的衣角。 “别走,别走,求你了……求你了……” 他眼睛酸疼,仿佛一下又回到走马川上。他跪倒在地,紧紧抱着谢从隽的尸体,歇斯底里地哭喊。走马川上的凛风割伤了他的喉咙,哭到最后,嘴里全是血腥气。 见他快要落泪,谢从隽笑了笑,道:“这时知道我的好了?”他又重新坐下,俯身贴近裴长淮,低声再问:“长淮,说说,你心里头喜欢的人是谁?” “你。” 裴长淮抱住他,仰头亲吻上去。谢从隽的唇柔软又温热,裴长淮像即将渴死的人,疯狂汲取着他口中鲜甜的水,急切地缠着他,吻着他。 没多久,他停下,抵在谢从隽的颈间,喘息道:“只有你,只有你。” 对方听了他的话,手一下扣住他的后脑勺,重新吻上来,火热而浓烈。裴长淮闭着眼,越发稀里糊涂的,神识渐渐沉浸到无止境的深渊当中。 “这么缠人。” 他说着,牙齿咬到他的耳垂。裴长淮吃痛,一回头,发现咬他的人不是谢从隽,竟是赵昀。 裴长淮心里一跳,猛地坐起身,赫然惊醒。浑浑噩噩了好一会儿,他抬头,见窗外日光明亮,床头的铜鹤灯燃尽。 已至第二日午时。 房中寂静无声,除了他,空无一人。裴长淮沉沉地抒出一口气,手抵着发疼的额头,有点不确定赵昀到底有没有来过。 他的手一动,碰到什么东西,泠泠一声,裴长淮低头看去,正是那枚玉铃铛。 看来还真是他。 …… 接下来的一个月,裴长淮就再也没见到赵昀,不过,贺闰一封一封密信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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