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受压迫,所以她们心理变态,就欺负比她更弱小的女儿。甚至有文化的女性也会干出这种事。 阿香婆也听过这些,但她一直以为那些是故事,真的发生在眼前,她还是不敢相信,“我一定要拆穿她!” 翌日吃完早饭,阿香婆就带着雯雯回了钟家。 钟太太和钟先生已经从乡下回来了,钟太太的肚子很大,脸色很难看,苍白如纸。虽说怀孕后,母体会受影响,但是这么虚弱,她还是头一次碰到。阿香婆对苏念星的卦象又信了几分。 钟先生和钟太太看到雯雯,自是好一番亲热。 阿香婆却没有急着离开,而是让雯雯和钟太太先回屋聊天,她把事情先告诉钟先生。 他第一反应是不信,甚至觉得晦气,如果说话之人不是阿香婆,他一定把人轰走,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好脸色,“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迷信。而且还算出这么离谱的卦象。我丈母娘怎么可能会害自己的女儿。” 阿香婆却摊开报纸,抖开苏念星上头版头条的报道,“她是真有本事,不是骗子。如果不是为了雯雯,我也不会求她算卦。你知道她算一卦有多贵吗?一千多港币,我又不是吃饱撑的,我花这么多钱。我跟你丈母娘都不认识,我怎么可能会害她?如果你不信,可以带你媳妇去医院检查。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们应该要孕检了吧?” 钟先生被她的话震住,他思量再三道,“这事先不告诉我太太,我会带她去医院检查。” 阿香婆颔首,走到门口又想起一件事,“雯雯说她表哥一直偷偷跟她说,‘等你们有了亲生孩子就不要她了’,所以她才变得那么沉默。” 钟先生眯了眯眼,竟有此事,他立刻重视起来,“我会好好处理这事的。” 阿香婆将孩子交给钟先生就离开了钟家。 转眼过去一周,钟先生来冰室找阿香婆,与之前的意气风发相比,钟先生明显比以前憔悴。 阿香婆看着他这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叹了口气,给他递一份美味的鲍鱼饭和开水白菜汤。 钟先生就像个机器人机械地往嘴里塞饭,吃着吃着,他眼圈通红,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明明是个衣着得体的社会精英,此刻却像个孩子。 阿香婆一直站在收银台前关注他,见他哭了,立刻走过来。 他旁边坐着安仔看到他哭,主动拍了拍他肩膀,给他打气,“兄弟,别哭啊。这世上没有迈不过去的砍。” 明明年纪比人家小了十几岁,却一口一个兄弟,苏念星瞧见有些好笑。 钟先生到底是个中年男人,刚刚当众失态就已经是他做过最离谱的事情,冲安仔点点头,扭头看到阿香婆走过来,他胡乱擦了擦眼泪,示意她去外面说。 阿香婆跟苏念星请了假,跟了出去。 站在巷子里,钟先生垂着脑袋把最近发生的事都一五一十告诉阿香婆,“检查结果确实不好,肚子里的孩子少了只手。医生检测后说我们应该是长期误服某种药物,才会导致胎儿畸形。” 自打钟太太怀孕后,她就吃叶酸,照理说孩子畸形的概率很低。万万没想到是她早就被下了毒,怪不得这么多年一直没怀上。 “我把之前她妈妈给她调制的中草药拿去检测,里面有桃仁、雷公藤,虽然剂量不多,但是长期喝,身体会有损伤。” 钟太太的母亲是个中医师,抓药又准又快,绝不可能误拿,而且他太太身体的毒性又不是一次两次,是长期服用才会落下的病根。 “原以为是亲妈不会害她,可是到最后害她最深的人就是母亲。”钟先生声音透着疲惫,“这么多年她明知道我们心心念念就是有个孩子,她还下那么狠的手。要不是你告诉我们,我还被蒙在鼓里。” 虽然阿香婆早就从苏念星的卦象知道下手之人是钟太太的母亲,可是她想不通,“为什么呀?” 钟先生嘴角露出一丝嘲讽,“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为了钱了。如果我们一直没有孩子,那财产会便宜谁?还不是她儿子。” 阿香婆浑身汗毛倒数,还真叫阿星猜对了,“可是她为什么又停药了?还让自己的女儿怀孕?” 钟先生之前已经审问过了,“因为我们收养了雯雯,而雯雯已经六岁,记事的年纪,跟她不亲。将来我们走了,财产都属于雯雯。她就怀恨在心,给自己女儿停药,但是毒素已经留在体内。所以才会导致胎儿畸形。” 阿香婆气得咬牙切齿,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你报警抓她没有?你不报,我替你报!” 钟先生点头,“已经报警了,她儿子闹上门,我妻子在医院休养,她身体那么弱,这事暂时还是别告诉她,等她调养好了,我再跟她细说。这次过来是想请你过去照顾雯雯。我……” 他当然不可能把孩子交给菲佣,只好找阿香婆跟他回去照顾雯雯几天。 阿香婆自然没有不答应的,她摘掉身上的围裙,“好。我去请假,你先好好照顾老婆,别担心家里,要是他们敢闹上门,我一定骂死他们。” 阿香婆可是战斗力很强的老太太,以前在内地可没少跟人吵架。 钟先生忙道,“还是别招惹他们了。他们人多,你一个人可能不是他们对手。我已经交待物业经理,不让他们上楼。你只管照顾好雯雯就行。” 阿香婆点头记下,扭头就回冰室向苏念星请假,并把钟家发生的事说了,“你之前算对了。确实是钟太太母亲干的事。孩子已经打掉了……” 苏念星自然没什么意见,“行。你先忙你事去吧。” 送走阿香婆,苏念星让阿珍先把小笼包的数量降一些,这样大家也能忙得过来。 阿珍点头记下。 苏念星则继续看附近的商铺,过完年,房价又上涨一波。商铺租金也都在涨。 去年597尺(56平)的商铺成交价是410万。现在同样的面积已经涨到440万。 苏念星原本还想观望,但是考虑到现在的房价,所以她决定不再等,让房产中介帮她找商铺。 房产中介自然是疯了似的给她推荐,苏念星有一半时间不在冰室都在外面看铺,但是好铺面难得。她找了好几天都一无所获。 这天中午阿珍跟阿喜一起去看房,回来后就哇哇大哭,“房价涨得也太快了。” 她年前只差了五万块钱就能跟阿喜凑够首付,没想到年后总价涨了20万。太坑人了。 “无良的开发商,他们怎么不去死呢。” 街坊们齐齐凑近,包租婆问她,“你没去富盛楼盘吗?他们房价比别的地方便宜一百港币。能省好几万呢。” 阿珍失望叹气,“富盛新楼盘不多,去年就卖光了。我们只能去郑氏地产买。” 但是涨了20万,她每个月又得多还一千六百,她和阿喜这么点工资真的撑不住啊。 阿喜也是愁眉不展。 其他街坊也凑过来,“你们首付多少钱啊?” “20万首付,我们看中的房子总价是120万,要贷款100万,后续还贷每月要8680。我们就是把工资全用来还贷,不吃不喝也不够啊。” 香江1991年的房贷利率是8.5%。不是一般的高。 街坊们感叹房价太高,劝她想开些,“万一停贷,银行会把你们房子拍卖,一定要想好再买。” 有人道,“别买这么大的,买小点的。先凑合着住。等以后有钱了,你们再换大屋。” 阿珍赌气地拍着桌子,“我不买了!太贵了。我还要交家用呢,根本不够。” 虽说她住在外面,吃在冰室,但是每个月依旧要给一千五的家用。剩下的三千港币,就算她一分不花,也不够啊。 苏念星正好走进来,听到这话,劝她还是快点买,“房价还会继续上涨。早买早好。如果觉得房子太小不够住,我建议你们买别的地方。” 铜锣湾的房价还是太贵了,如果阿珍和阿喜愿意去别的地方,他们至少可以买套千尺大屋。 他们是香江人,又有正式工作,可以从银行贷九成款。 包租婆也觉得苏念星的话有道理,“买吧。你看年前那些观望的人,现在都后悔死了。” 去年房正盛事件,房价平稳,许多情侣都在观望,觉得这些房地产企业肯定称不住,房价会下跌。谁能想到只是过了年,房价涨得那么高。再观望下去,他们更买不起。 阿珍和阿喜商量着,去别的楼盘看看。 于是这两人每天都利用休息时间看楼盘,最终在深水埗买房,每尺860,选了三室两厅,面积957尺,总价82万3千,每月还贷5406,在两人能力范围之内。 阿珍和阿喜解决完一桩心事,每天喜气洋洋,苏念星却是愁眉不展。 她等了好些日子,终于找到一家满意的商铺。 这家铺面在罗素街,是铜锣湾人气最高的商业圈,位置也是相当不错,靠近时代广场。就是租金有点贵,面积140尺(13平),每月租金3万。这个商铺位置比百德新街的位置要好,但是价钱足足翻了一倍。 房价上涨,租金也跟着水涨船高。签合同至少五年起步,而且每年都要上涨20%房租。这么好的路段,房东压根不愁租不出去。 虽然知道对方在狮子大开口。但是这么好的旺铺,苏念星不舍得放弃,但她身上也实在没有这么多钱。 押二付一就是九万,再加上装修,置办家当,之前的二十万根本不够,最起码得三十万。 苏念星咬咬牙,最终还是租了,心里忍不住感叹香江真的是高消费城市,怪不得房子盖得那么密集。 铺子租完后,她就开始紧锣密鼓找装修公司装修铺面,阿喜是未来店长,被她派过去当监工。 阿喜和李师傅要转去新冰室,苏念星让阿珍负责招新员工,先进行首轮面试,后面她再进行二轮面试。 阿珍自是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完成任务。 将事情交待完毕,苏念星琢磨着赚钱。她好不容易攒的三十万,年刚过完,眨眼就花光,手里没钱心发慌,她还得继续挣钱。可是之前不孝的影响太大了,前来算卦的人很少。 就在一筹莫展时,迎来转机。 “荔枝窝半月之内连死六人,新界警署无能。现征集侦探、物理学家、生物学家、玄学家调查死因。只要能查清死因,郭某人奖励一百万花红。” 阿珍兴奋地抖着报纸,把正在盘点账目的苏念星叫过来,“老板,你要发啦。” 苏念星听到‘荔枝窝’三个字心里一个咯噔,立刻从后厨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报纸,一目十行看下去。 她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一百万花红’上面,如果她算出死因或是死者,她就可以开更多家分店了。 她先去荔枝窝找原因,等她查清之后,再叫梁督察过来,他肯定愿意给她打掩护。到时候她可以拿到钱,还不用曝光自己的真实算卦本事。 她面露欣喜,拍拍阿珍的肩膀,“冰室就交给你管了,我要去凑凑热闹,兴许能挣到这一百万花红。” 阿珍见老板如此信任自己,拍着胸口保证完成任务。 第123章 苏念星决定去荔枝窝拼一把, 她的动作是迅速的。很快回家收拾好行李坐巴士再转地铁再转巴士到了荔枝窝。 她到的时候,荔枝窝变得很冷清,过年时还有些游客登门, 现在年都过了, 正是春暖花开, 适合踏青游玩时节, 应该是旺季,却几乎不见游客踪影, 只有本地村民在地里打理荔枝树。 看到苏念星, 本地人将她打量一遍, 叽哩哇啦说了一通。 苏念星哪里听得懂客家话,指了指自己的卦盘,“我这是术士。” 大概是看到卦盘, 师奶才反应过来她不是游客,于是示意苏念星跟在她后头。 苏念星半道遇到了衰仔云和一个男人说话,师奶对衰仔云明显带着厌恶,明明她打算从这条路过去, 因为衰仔云, 她转身拐了个弯, 从别的道走了。 苏念星回头看着跟衰仔云讲话的男人,年纪五六十岁, 正是苏念星之前见过的四个大奸大恶之一。 苏念星心想:或许只有这种极恶面相才能压得住衰仔云的霉运。 两人到了祠堂门口,摆了好几张桌子, 有好几个男人坐在那儿,他们说的是粤语, 一看就是外地人,苏念星走过去, 有个大叔打量她,看到她怀里抱的卦盘,脸上露出嘲讽的微笑,“你个年纪轻轻的小姐不好好待在家,算什么卦,你算得明白吗?” 苏念星愕然,她这张脸上了好几次报纸,他不可能不认得她吧?还是说明明认得她,却故意出声嘲讽,不管是哪样,苏念星都不会给他好脸,她哼了哼,“能不能算出来,靠的不是你跨下二两肉。郭先生也不会因为你是男人,就把一百万花红给你。” 中年大叔大概从来没见过说话如此粗俗的女人,老脸涨得通红,气恼地瞪了她一眼,扭头不再看她,一副不屑与她为伍的样子。 苏念星也不在意,她又不是来交朋友的,她是来挣那一百万花红的。这些人都是她的竞争对手。 接下来,又来了不少人,有些人和苏念星一样被一百万花红所吸引,有些人不差钱,纯粹是被这离奇事件吸引来的。 他们的身份也各不相同,有的是生物学家,有的是化学家,还有跟苏念星一样的玄学人士,当然最多的是警察。 他们是九龙警署重案组,负责调查这起案子,半个月过去,警察毫无头绪,死的人却越来越多,公共关系科也压不住了。郭昌盛突然在报纸上发布悬赏令,给他们侦案带来麻烦。偏偏他们一直拿不出结果,还不能指责对方。就只能让警员盯着这些人,不要让他们破坏命案现场。 郭昌盛作为此次事件的发起人,在所有人都来齐时,站在台上演讲,“请大家过来是想让大家破解荔枝窝的古怪。半月之内连死六人,都是荔枝窝的村民,大家人心惶惶,连旅游事业也无心搞下去。希望大家能够查明死因,率先破解死因的人或者团体将得到一百万花红。但是为了不破坏警察办案,每位身边都会跟一位警员,既是当翻译,也是给你们当向导,还可以当保镖,请大家不要单独行动,免得你们受此牵连。” 荔枝窝的村民说的是客家话,外地人几乎都听不懂,有个警员在旁边跟着还是有好处的。 在郭昌盛上台时,有不少记者在四周拍摄,这条新闻刚爆出去就火了,许多市民都在关注这起案子。如果有谁可以查到凶手或原因,头版头条肯定跑不了。 这些人都是业内翘楚,尤其是那几位科学家,都是行业大牛。百忙之中抽空过来检测冲的恐怕不是花红,而是这起命案本身的奇异之处。 苏念星看着这么多媒体,如果她能查清死因,一定可以一雪前耻。不过这个念头刚闪过,又被她快速否决,如果她真为了成名,直接让梁督察公布她参与过的案件,有警方为她背书,叶胜天带来的恶劣影响必定可以快速消弭。可是不行,她现在只是个小喽啰,还是低调为好。 接下来九龙警署重案组A组的陈督察给大家分配警员,由警员们单独向大家讲解六位死者的死亡时间和死亡原因。 苏念星也有一个警员跟着,为了照顾她的性别,跟的还是位女警。 这位女警一直负责文职工作,但是这次死的人太多了,文职也被派出来执行外勤。 看到苏念星,她愣了好几秒,“你就是苏神算吧?我看过你的报道,没想到你这么年轻。” 报纸用的是黑白照,又很模糊,看不清真实年龄。不过报导时,有说她的年龄,可能对方没有留意。 苏念星弯了弯嘴角,“我来凑热闹。如果真能算出原因,说不定能拿到一百万花红。” Madam大概头一次没见过这么谦逊的算命先生,一时有些愕然,她抬头看着其他算命大师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一时不知她说的是真话还是谦虚之语。 见其他人已经迫不及待去九龙警署看死者,Madam提醒她,“你要不要去看看?” 苏念星看见这么多坐车,她到时候可能没办法专心给死者算卦,她提出想见见死者的亲人。 Madam愣了好几秒,“行是行。但是他们同不同意见你,我就不知道了。” 这些死者家属情绪都很激动,警方迟迟查不到原因,郭昌盛还吸引来这么多人,加剧他们的不安。 苏念星笑笑,“没关系,你当我的翻译就行。剩下的事情我来搞定。” Madam在前面带路,边走边跟她讲解几位死者的死亡时间,“第一位死者是在大年初二死的,尸检结果他是中毒而死。但是奇怪的是当时所有人都在一起吃筵席,只有他一人中毒。” 苏念星愕然,她说的应该是金柱,对方居然真的是中毒身亡。她蹙眉,“有没有查出中毒来源?” Madam摇头,“我们调查过死者家属,死者在吃大席之前只喝过水,但是水怎么可能有毒,而且那水还是他妈倒给他的。他妈那么宝贝他儿子,不可能亲手毒死自己儿子。” 苏念星想起金阿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确实不太可能杀子。 Madam叹了口气,“所以警方怀疑他可能是误服了别的吃食导致中毒。这个吃食不是筵席上的,可能是别人给他的。” 苏念星颔首,有道理,她扭头应,“你们怀疑衰仔云吗?” Madam见她连衰仔云都知道,忍不住睁大眼睛。 苏念星解释,“大年初二那天我在现场,见到金柱被毒死。当时金阿婆觉得是儿媳给衰仔云打菜才导致儿子身亡,你们警方怎么说?查出来了吗?” Madam摇头,“什么衰仔云,都是子虚乌有,我们警方跟了他好几天,他很少出门,但村民还是一个接一个死。如果凶手真是他,我只能说他下毒手段真的高。” 如果衰仔云足不出户就能毒死人,那确实很吓人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已经到了金柱家,金阿婆并不在家,听说金柱死后,人就有些疯疯癫癫,时不时就跑去墓地看儿子,金柱老婆倒是在家,其实按照以往她该出去打工的,但是刚刚死了老公,她与老公关系又一直不错,没有心情挣钱也很正常。 看到客人来了,金柱老婆请她们坐下,苏念星没有直接说她想算卦,而是主动握起对方的手,宽慰她,“一定要节哀。” 这个动作表达了关切,尤其她还是同性别,做起来并不突兀。 金柱老婆在闹市打工,她能听懂粤语,不用Madam帮忙翻译,听到苏念星这个陌生人宽慰自己,她情绪激动直掉眼泪,“会的。” 苏念星从她的手相中看出她与丈夫在闹市打工时,甜蜜相处的岁月,可以看出这个女人内心阳光,很爱自己的丈夫,绝不可能下手杀夫。 苏念星又看了一圈,“金阿婆呢?” 提起婆婆,金柱媳妇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她叹了口气,刚准备开口,门被人狠狠撞开,金阿婆背着竹篓走进来,看到两个陌生人,她当即就火了,“你们是不是来看我家笑话的?是不是咒我断子绝孙?赶紧滚!” 苏念星听不懂她说话,但是对方凶神恶煞的表情无需翻译,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Madam上前解释,对方根本不听,反倒挥棍子撵人,“不用你们假好心。我家不欢迎你们。” 走出金柱家,Madam让苏念星不要介意,“她刚死了儿子,脾气不怎么好。其他家的情况跟她差不多。” 苏念星知道这花红没那么好挣,尤其有那么多算命大师,有些人她从何灵芸写的报导中见过,据何灵芸说他们算卦是真的有本事,并不是骗子。 除了算命大师,还有各种专业人士,都能从自己专家分析原因。 “其他人也是中毒吗?” Madam摇头,“前面五个都是中毒,村里有流言说是受了诅咒,有些人觉得是衰仔云搞的鬼,还有人觉得村里有陨石,所以才导致血液有毒。郭昌盛给全村人都验了血,除了死的几个,其余人的血液当中并没有毒。直到最后一位死者从山上摔下来死了,我们警察从案发现场和他身上的衣物来判断,死者是被人从后面推下山。” 苏念星又去了第二家,这家死的是儿媳妇,在村子里名声很好,孝顺公婆,丈夫疼爱,还有一儿一女,公婆哭得眼睛都红了,老公也是没精打采,见苏念星过来询问,他们伤心不已,但还是忍着悲恸回忆那天发生的事情。 秋秋出事时,秋秋老公不在家,他在元宵节过后就去市区打工,每个月月初会回来三天。 秋秋的婆婆因为长得黑,人送外号黑婆,虽然面黑,但是心地善良,跟儿媳妇秋秋处得跟亲母女一样。提起秋秋,黑婆直掉眼泪,“我们当时在荔枝地里割草,到了时间,孩子阿公去接孩子,我回家做饭。只有秋秋一个人在地里,说是要把剩下的草割完再回来。” 说到这里,她后悔地直拍大腿,“当时我应该拉她一起回家的。谁能想到呢,只是早走半个小时,她就死了。” 黑公见她伤心,抚了抚老婆的背替她补充剩下的事,“后来我接完孙子回到家,她已经做好饭,但是秋秋还没回来,她就去地里找,在荔枝地里发现了秋秋。她那时口吐白沫,嘴唇青紫,已经咽气。” 秋秋老公双眼赤红,“两个孩子一直问妈妈去哪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们。后来知道母亲去世了,两个孩子就一直哭。” 苏念星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给秋秋老公算了卦。可惜她只算到两人结婚时的热闹场景,没能看到凶手信息。 走的时候,黑婆一再拉着两人的手希望她们早点爪到凶手,“秋秋死得太可怜。我孙子孙女也没有妈妈了。” Madam和苏念星走出好远,还能看到他们依依不舍的身影。 Madam告诉苏念星,“秋秋中的毒最深,她死的时候最痛苦。不过也是死得最快的,几秒钟人就没了。” 苏念星到了第三个死者家,这家就是雯雯之前想住的白房子,离村口比较近,房子盖得很漂亮,门前还种着各式各样的花朵,四周用篱笆搭建,篱笆上也爬满迎春花。 “这家人很喜欢种花花草草。”苏念星想起之前来荔枝窝就想住在这家,走上前敲了敲门。 这家死的是家里的阿公,花花草草都是他种的,以前在城里帮人盖房子,退休后就一直待在家种花,是个寡言少语之人。人送外号哑公,意思是他像哑巴一样。 这家的阿婆在两年前就去世了,小两口靠着哑公早年挣的钱在九龙买了房子,孩子就在九龙中学念书,逢年过节才会回来探望哑公。 这家没有人,只有个员工高达开着农家乐,他过来接待两人。 Madam向苏念星解释,“这家做的是农家乐,哑公不爱说话,里里外外都是高达张罗。哑公的儿子不想睹物思人,前几天把这栋房子租给了高达,由对方经营打理。你有什么问题问高达就行。哑公出事那天,他也在场。” 高达当了老板,又额外招了一名员工,此时正在让员工打扫房间,好让客人入住。 虽然荔枝窝发生了命案,但是此次前来探案的人员很多,这就是他发财机会,所以他要把房间打扫干净,迎接新的客人。 苏念星跟高达定了一个房间,高达开了单。 苏念星向他询问哑公出事那天案发经过。 高达是个知无不言的人,“那天哑公说天气好,他要把花房里的花拿出来晒太阳,然后就一直在后面忙活。我在打扫房间,听到后面传来花盆碎裂的声音,我以为哑公摔倒了就跑到后面,发现哑公倒在地上,双手捂住脖子。我见情况不对就跑到前面打电话,等我打完电话,哑公也咽气了。” 他显然在为哑公的死难过,“村里的人都传是诅咒。但是哑公待人很好,从来不发脾气,他怎么会受诅咒呢?” 苏念星好奇问,“村里在传什么诅咒?” 高达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本村人,他才神神秘秘道,“听说死的人都是族谱排名靠前的人家。以前荔枝窝是客家人的族地,后来郭氏家族到这个地方落脚,原驻民相继迁往城市或者移居海外。这个村子才渐渐变成郭氏家族一家独大。我觉得这可能是原驻民的祖先在报复他们。” Madam猛地拍了下桌子,“瞎说什么呢!哪来的诅咒。不许散播迷信。” 高达听到Madam叱责自己,不仅不听,反倒看向苏念星,“郭昌盛都把算命大师请过来了。你们还让我们不要迷信?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们也太霸道了吧?” Madam被他怼得说不出话。 苏念星问高达,“村民们有没有觉得是衰仔云害死这些人的?” 高达颔首,“确实有这个说法。还有村民跑到衰仔云家门口扔臭鸡蛋。但是回来后有个村民断了条胳膊,谁也不敢再去找他晦气。我也不清楚是不是衰仔云的原因。但是警察说是中毒,那应该跟衰仔云没关系吧?他又不给村民下毒。他是自己本身邪门。谁沾他都倒霉。他想害人,只要摸别人一下就行了,何必下毒。徒留把柄?” 这理由算是非常强大了。 苏念星让高达带她去事发地看看,高达没有什么意见,带着他们往前走,穿过大厅就到了后面的花房。 高达不会打理花草,哑公种植的花草已经蔫了一半,能摆的全被他摆出来了,高达看着花草有些可惜,“现在荔枝窝成了犯罪现场,我刚接手农家乐,还雇不起员工种植花草,就只能这样了。” 苏念星看着警察画的区域,离前面不算远,看样子当时哑公正抱着一盆花往前走,刚走到一半,突然中毒身亡。 她站起来看了看,后面这片是种植园,大多数人家种的都是荔枝,只有哑公种的是花草。 “哑公死的时候,周围没有人吗?” 高达指了指棚子,“这棚子之前有薄膜,后来警察来了,觉得弯腰太费事,就把棚子拆了,我那时看不到周围有没有人。” 苏念星点点头,顺着棚子往前走,这个棚子左侧直通房子,右侧通向小路。 如果哑公真是被人下毒,那凶手一定是从棚子后面逃了。 苏念星看了一圈,没有发现线索,三人又回了前面。这次苏念星没有给高达算卦,很显然高达最关心的是自己的事业。荔枝窝出了事,对农家乐是巨大打击,就算他想害哑公图谋他的房子,也不可能用这种方式。算他就是白白浪费名额。 高达可不知道苏念星打消给他算卦的念头,兴致勃勃问苏念星中午吃什么?他马上去准备。 苏念星确实又累又饿,于是就点了份套餐,他菜单上的菜式都是荔枝窝时兴菜肴,主打的就是清新自然,不过价格也不便宜。比闹市卖得还贵。一份普通素菜碟头饭居然就敢要二十港币。 Madam要跟着苏念星,顺势也点了一份。 等饭的时间,又来了几位过来登记。 苏念星瞄了一眼,之前在祠堂门口见过,但是她叫不出名字,也就将视线收回。 高达却是乐得合不拢嘴,又是带他们入住,又是问他们吃什么,忙得团团转。 第124章 苏念星等餐时, 有位侦探主动凑过来,“我认得你,你是苏念星, 铜锣湾有名的神算子。” 他给苏念星递名片, 上面地址是深水埗侦探社, 苏念星看着名字有几分眼熟, 应该在报纸上打过广告,她笑了笑, “原来是张振强张神探, 久仰大名。” 张振强拱拱手, “只是混口饭吃。”他是个很健谈的人,“你是一个人吗?” 他指了指身后帮他办手续的兄弟,自豪道, “我们这次为了郭先生的花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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