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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说得等血块自己消失,他就能开口说话。这可麻烦了。谁知道血块何时才能消掉啊?可能是一天两天,也可能是一年两年,甚至是一辈子。 “他手也不能动吗?”苏念星再问。 阿甘婆摇头,“两只胳膊受的伤最严重,他当时开着车,车祸时手臂被死死压着。” 苏念星总算明白阿甘婆为什么找她算卦了。病人不能说话,也不能书写,这种情况还真只能找她了。 “当时出车祸时只有他一人,名珍是接到交警电话才赶到医院。怕我们老两口担心,名珍叮嘱医生和交警不要告诉我们。但是那两个保险员为了理赔找上门。”阿甘婆揉了揉眉心,脑子乱糟糟的。 苏念星只能尽力安抚她的情绪,到了红磡隧道附近的医院,当时两辆车就是在红磡隧道出的车祸,交警将他送到最近医院抢救。 苏念星到了医院,梁督察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跟着一块上去。他在病房门口看到交警,上前询问案情进展。 苏念星则跟着阿甘婆一起进了病房。 阿甘伯正在儿子病床前守着,李名安睁着眼睛,就是没法说话,只能有眼神示意。 想喝水就眨一下眼,想上厕所就眨两下。医院护工太贵,阿甘伯守着儿子。 “名珍呢?”阿甘婆四下看了看,没看到女儿,好奇问。 “她去打饭了。”阿甘伯向苏念星打招呼,“能算多少就算多少,尽量而为吧。” 虽说苏念星是有名的神算,但她并不是什么都能算出来。比如安叔让她算哥哥,她就算不出来。阿甘伯怕苏念星有心理负担,故意这么说。 苏念星明白他的意思,也没有问话,而是直接拿起李名安的手,说实话这已经不能撑之为手了。 这手裹着十几层沙布,跟木乃伊似的,别说掌文了,她连手背和手掌都分不清。唯一露皮的地方居然是大拇指。 阿甘婆见她要看手相,有些为难,“这个要不要拆啊?这会耽误病情吧?” 虽然相信苏念星的算卦本领,但是阿甘婆也知道医生才能治病救人。万一拆了之后,儿子病情加重怎么办? 苏念星明白她的顾虑,摇了摇头,“没事。我可以看他面相。” 李名安的脸也受了点伤,但是跟手比起来,可好太多了。 苏念星握住李名安的大拇指,刚捏住,外面有人进来,是李名珍。 她看到屋里有个陌生人,有些惊讶,“这是?” 阿甘婆忙介绍,“这是苏神算,铜锣湾算卦最灵的神算。” 李名珍是个大学教授,她自然不会迷信算命,再加上她工作忙,很少回百德新街,自然不知道苏念星的神奇之处,她对母亲的选择满脸不赞同,“这么忙呢?您怎么还添乱呢?现在是找人算命的时候吗?这是个意外,哥哥不是流年不利。你别听那些算命大师神神道道,其实那就是心理学加概率统计。最多学点相面技巧,通过人的微表情一点点从你嘴里套话。” 阿甘婆被女儿连珠带炮的话轰得好半天没有回神,反应过来后,生怕苏念星生气,气恼瞪了她一眼,“我也是留过学的人,我不比你懂什么是科学。科学的态度就是开放的,要保持怀疑精神。但是又不能盲目怀疑。你先看看她怎么说,你再质疑也不迟。” 阿甘婆不愧是可以培养出两位人才的母亲,说话有理有据,让李名珍无话可说,她将饭菜打开,点点头,“行行行,让她算也行。但是你们不许开口说话。更不能提醒她。” 阿甘婆明白女儿的意思,“还用套话?我们压根不知道肇事者是谁。” 李名珍微微睁大眼睛,眼里全是不可思议,“你让她算肇事者?” 阿甘婆点头,“是啊。” 李名珍打量苏念星的眼神,好似在说“这人是个疯子吧”。 交警在她阿兄醒来后就给他做笔录。拿着各种车型让哥哥指认。也不知什么问题,两人沟通并不顺利。 比如交警问撞他的车是什么颜色,眨一下眼睛代表白色,眨两下代表黑色,眨三下代表蓝色…… 但是阿兄根本不眨眼睛,这要怎么算? 除此之外,还有车型、车牌,阿兄也是不眨眼。 除了之知肇事者是男的,交警几乎是无功而返。 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这大师要怎么算?不怕被打脸吗? 苏念星却没有关注李名珍,她拿着李名安的大拇指,看到视频。 这是让人肾上腺素飚升的视频。李名安驾驶一辆黑色轿车。他后面是辆白色轿车。 后面那辆白色轿车想超车,却被旁边一辆黑色吉普故意别车,最终撞上他的车。 李名安被撞后,两辆车同时逃离。 这个事故黑色车和白色车都有责任。但是事故认定时,只有一辆车撞到他。所以交警根本没问到重点。 苏念星将视频看了一遍又一遍,看到了两辆的车牌,这才松开手。 阿甘婆正要问她算卦结果,梁督察带着交警进来了,“你把卦象结果也告诉交警吧?让他做个参考。” 苏念星点头,把车祸现场情况完整讲了一遍,末了只含糊说着两辆车的尾号,“一个尾号是65,一个尾号是92。” 交警大概没有看过神算算卦,听到她算出这么多,下意识看向李名安。 李名安只记得车祸发生的事情,根本没注意车牌,车祸之后他陷入昏迷,就更不可能记住车牌号了。 不过他对苏念星前面算的内容眨了眨眼睛,意思是对的。 交警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两辆车。对苏念星说的尾号,他将信将疑,不过秉持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他还是记下了她的卦象。 算完卦后,接着就是病人家属和交警的事情,苏念星待在这儿也帮不了什么,就和梁督察一起出了医院。 回去的路上,苏念星问及梁督察,“有没有打探到结果?” 梁督察一五一十说了,“他们出车祸那段没有监控。前面一段倒是有监控,但出事时是高峰期,来往车辆很多。不过有你的卦象,他们应该能够查到。” 苏念星松了口气。虽然这时候已经有监控,但是并不是所有路段都安装了监控。一来是香江这边发展还没有三十年后快,二来监控本身就很昂贵,警队装不起。 苏念星以为这桩撞车案怎么也得一个月才能结案。事实上,香江警队的办事效率远比她想像得要高。 交警很快查到两辆肇事车,再加上李名安只是不能开口说话,他不是死了,所以当场指认车型。最终找到两位肇事者。经过连夜审讯,两人认错。接下来就是打官司赔偿。 阿甘婆和阿甘伯总算松了一口气,老两口年纪大了,身体吃不消,不能一直留在医院照顾儿子,就请了个护工。 他们回到冰室感谢苏念星算出肇事者。 街坊们也在议论这件事,“现在马路杀手太多了。动不动就飚脏话,骂人。得亏找到了,要是没找到,一切开销自己来,多少家底都不够填进去。” 李名安失声后,肯定当不了股票经理。但是有了赔偿,至少生活有了保障。 有街坊提议,“最近我们这条街总出事。不是遇到各种骗子,就是孩子丢了、出车祸,我们是不是该举办个活动去去晦气啊?” 这个提议很快得到大家响应,于是他们街坊们众酬活动经费,在十日后举办驱邪仪式,仪式负责人当然是苏念星。 苏念星麻爪了,她谢谢街坊们看得起她,但她是真的不会。 阿香婆给她打气,“你不会我来教你。其实大家也就是图个心理作用。” 苏念星仔细一想也有道理,反正她不相信世上有鬼。 她在阿香婆的指导下买了一堆祭祀用品和果品。正午时分,本来是阳气最旺的时候,天公却不作美,阴云密布,好似下一秒就要下雨,但是这也挡不住街坊们驱邪的步伐,几乎全员出动,全都跟在苏念星身后。苏念星戴着鬼面舞着她自己都认不出来的步伐,沿着百德新街从头到尾驱一遍邪,走完后在街角烧了纸钱,将各路神灵都拜一下,请求他们保佑,流程结束。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苏念星活动一遍是真的累。 也不知是谁感慨一声,“瞧瞧,驱完邪,天空都放晴了。” 有人喊了一嗓子,“百德新街百邪不侵!” 其他人全都跟着喊,声音响彻整条街,路过的行人驻足观看,他们沿着街角一直往回走,时不时撒花生、糖果、桂圆,这叫种生基。 路过的行人争相抢起来。 仪式结束后,苏念星回到冰室,摘掉鬼面,洗掉油彩,换回自己的衣服。 驱邪仪式后有没有作用,苏念星看不出来,不过街坊们好似注入了强心针,每个人都容光焕发。 几日没过来吃早茶的安叔罕见来了冰室,“今天没陪峰仔啊?” “峰仔找到工作了。这孩子闲不住,他也想找个工作。现在帮人发传单呢。” “发传单只能算是兼职,还是找个正式工比较好。”有街坊提议。 安叔点头,“先做着吧。他想找离家近一点的工作,但是我们这条街最近并不招工啊,再等等。” 正说着话,兴叔从外面过来,看到明叔也在,他神神秘秘坐过来,告诉大家一件大事,“波斯富街那边的唐楼拆迁了。” 随着房价越涨越高,开发商的楼越盖越高,许多开发商就打起了唐楼的主意。唐楼没有电梯,一般都很矮,如果盖到五六十层,起码能赚一倍。 街坊们立刻将兴叔围起来,“真的?怎么个拆迁法?开发商赔偿多少钱?” 提起赔偿,兴叔嫌弃地撇嘴,“还赔偿?想什么美事呢。只有一比一换房。” 街坊们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原住户能乐意?” 换成他们,死也不会同意。唐楼确实没有电梯,但是住户少啊,住得也舒服些。要是真换成高楼,住在高楼,发生火灾只有等死的份。 “是啊。摆明赔本的事情,他们怎么会签字?” 兴叔摇头,“有些人不同意也没办法啊,只要过半签字同意,提案就能通过。那地是大家的,又不是个人的。” 街坊们直呼惊奇,这么坑人的合同还有人签字,这些人是傻了吗? 不知谁说了一句,“这些人该不会被人骗了吧?” 街坊们想到之前那对姐妹花,至今还心有余悸,纷纷点头,“兴许真被人坑了。” “哪家房地产公司?” “房正盛。” 众人面露古怪,明叔扭头看了眼儿子,明哥脸色煞白,上次没坑到街坊又换个地方继续坑人?这公司速度够快的呀。 第90章 “好可怜啊。” “真惨!” “这些开发商简直是烂人。” 当飞哥走进冰室, 就听到街坊们在讨论波斯富街拆迁案,“原来你们也知道了啊?” 街坊们听他这么说,也猜到他听到了八卦, 骂这些开发商不是人。 飞哥见他们骂来骂去都是“骗子”、“烂人”等词汇, 他微微有些惊讶, “你们还不知道吧?” 街坊们齐刷刷看向他, “知道什么?你是不是知道内幕?” 飞哥狂点头,他当然知道, 他可是有亲戚就住在波斯富街, 他得到的内幕消息才是最真实可靠的, “听说阿美嫁给了波斯富街大楼管理员的儿子,管理员在那边干了几十年,与邻里关系特别好。房正盛谈拆迁的时候, 谈的条件是按照一比二赔偿,除此之外还有土地赔偿金和拆迁补贴。条件开得很优厚。但是签合同的时候,房正盛把合同调包了。邻里有位律师,街坊们都很信任他, 但是他被房正盛收买了, 帮助作假。有个街坊发现合同不对, 就花钱找律师,这才知道被坑。” 街坊们恍然, 原来是这么骗人的。 “阿美真是缺德。那个阿娇肯定也没少帮忙。” “一般人哪懂法律条文啊,真是令人防不胜防。” “那位律师也是败类, 居然骗自己人。” …… 街坊们爆粗口,一想到今天波斯富街唐楼的种种遭遇, 差点在他们身上上演,他们就骂得越发起劲。 飞哥等他们骂完后, 又告诉他们一条内幕,“前天,也不知谁杀了阿美,尸体就摆在房正盛公司门口。” 事态走向突然变了,街坊们齐齐傻眼,“啊?杀了?谁干的?” “报纸怎么没登出来?” 香江发生命案几乎都会上报,这些狗仔为了抢新闻,手段无所不用其及。为什么这桩命案没有媒体报导? 安叔猜测,“可能是运气不好,刚好赶上特大案件开庭。比起贩卖婴儿和贩卖人体器官,杀人案只能算是小案。” “但也不至于连一条边角新闻都没有吧?”有街坊觉得安叔的猜测不太靠谱。 的确,特大案上了头版头条,但是报纸又不只有一个版块,其他板块也可以登啊。 “是有点奇怪。” “是不是房正盛把报业收买了?不许他们刊登?像这种房地产公司是各大报业的广告商,登他们的黑料新闻,报业也得掂量会不会得罪金主吧?” “可能真是这样。” 年轻点的街坊血气方刚,觉得凶手只杀阿美不够解气,“应该把那个骗钱的律师,还有参与诈骗的房正盛都杀了,这样才能解恨。” 年长些的街坊劝年轻人不要冲动,“杀人是要坐牢的。又不是没房子住,走到那一步,不好!” “人善被人欺!那些开发商就是看街坊们软弱,才会骗他们。” 就在街坊们义愤填膺时,外面走进来一位客人,他在屋内逡巡一圈,目光锁住正在听八卦的苏念星,“你就是铜锣湾最有名的神算?” 苏念星还没开口,街坊们立刻围上来,“是啊。她就是神算子。算卦很灵的。你找她就对了。” 苏念星打量来人,他穿着半旧不新的T恤,头发似乎好几天没洗,肤色很黑,还有些粗糙,这应该是个穷苦人。这样的人能出得起卦金吗?在对方望过来时,她指了指价格表,“现在找我算卦的人很多,你可以先登记。每卦一千起,大概一个月后就能轮到你。如果今天就算,需要付双倍卦金。” 她以为这男人肯定会选前者,但是男人没有任何犹豫,“我今天就算!” 这种情况一般都是遇到急事,苏念星也没有劝,她示意对方找个地方坐,她转身刚要去前台拿工具,还没等她走两步,突然脖子被一只大掌死死掐住,随后脖劲下横了一把水果刀,街坊们原以为马上就有八卦可看,正想找位置,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瞪圆眼睛。 “啊啊啊!”师奶们发出惊叫,飞哥和安叔抄起桌上的油醋碟就朝男人脑袋扔去,顿时酱油和醋糊了满脸,砸中的地方正往外渗血,他的刀却没有动一下。 他疼地“嘶”了一声,凶狠的眼神瞪向其他人,“不许动!要是你们再敢动,我杀了她!” 街坊们抄家伙的动作顿住,苏念星被掐得喘不过来,小麦色的皮肤涨得通红,看她皱成团的脸就知道她很难受。 飞哥示意大家不要轻举妄动。 男人凶狠地瞪了一圈人,示意门口的人让开,“都给我滚!” 街坊们立刻往旁边躲,食客们也吓得丢下吃了一半的食物,警惕地看着他。 出了冰室,更多的行人看到这一幕,冰室内阿珍一颗心怦怦跳,飞快拨打报警电话,阿香婆在后厨忙活听到外面的动静走出来,正好看到苏念星被挟持上了一辆面包车,再看到阿珍因为电话占线,急得爆粗口,她立刻拿起电话,“我来打!” 梁督察此时正在办公室与组员开会,阿美被杀案是他这组接的,经过多番走访调查,他们查清死者被杀动机。正在挨个排查可疑人士,他给组员们安排走访任务,就在这时办公室的电话响了。 梁督察安排完工作,走进办公室,在电话挂断最后一秒接起了电话。 听完后,梁督察骤然变色,冲那头道,“知不知道挟持她的人是谁?” “不知道啊。上了一辆面包车。”阿香婆看向街坊,明哥跑进来,报了车牌号。 梁督察立刻记下车牌,飞快挂了电话。 警员们已经收拾好东西正准备出发,梁督察叫住他们,“大林?” 大林回头,等他吩咐。梁督察思忖三秒后,示意他先去忙。重案组有规定,每组同一时间只能查一桩案子,他接了房圣美被杀案就接不了绑架案。 梁督察扭头去隔壁B组调人,“这儿有一起绑架案。嫌犯刚走,车牌号是……” B组督察见他这么着急,立刻让B组的组员全力配合梁督察的工作。 梁督察给组员们安排任务,一个去苏神算冰室做笔录,给凶嫌做画像描绘,一个去资料库根据监控画像找凶嫌身份。 安排人后,组员们立刻行动起来,他则给谈判专家的其他组员打电话。 谈判专家是个小组,由多个部门人员担任,没事的时候,他们就做本职工作,有事的时候,需要他们过来。他是谈判专家负责人。 打完电话,他带着两位组员一边往外走,一边给飞哥打电话,据阿香婆说他现在骑着摩托车跟着凶嫌。 飞哥开着摩托车,身上的大哥大响了。他是个喜欢赶时髦的年轻人,大哥大刚出来,他就买了一个。看到陌生人,他下意识接通,跟梁督察确认地点后,将大哥大用个袋子装好,挂在摩托车前面,一边跟踪一边通话。 好在阿香婆打电话及时,嫌疑人走得并不远。刚刚过了警署后面那条街,直奔波斯富街。 梁督察开着吉普车,按照飞哥的指示一直跟在后头,直到面包车停下。 吉普车开进波斯富街后面的唐楼,还没等他开进车库,有许多住户往西面跑。 组员A探头往外瞅,“那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那么多人全朝那个方向跑?” 组员B眼睛尖,立刻示意大家抬头,“那栋楼的楼顶好像有两个人。你们快看!” 吉普车暂停,大家透过车窗,可不是嘛,其中一栋大楼楼顶确实有两个人,而且还站得很靠边。 组员A猜测,“那两人是不是想跳楼自杀威胁开发商啊?” 经过这几天走访调查,他们知道房正盛从唐楼住户手中骗取开发权的事情。这些街坊没有因为拆迁得到半点好处,有些人可能心有不甘就想跳楼威胁开发商。 只要死人,这房子就卖不出高价,开发商也很怕这种事。要不然阿美的死也不会连报纸都登不上。就怕影响到房价。 梁督察示意大家下车,他将车钥匙扔给组员A,“把吉普车开到地下停车场。” 大哥大那头的飞哥道,“那两个人就是他们,已经上楼了。” 梁督察心中一凛,手一挥示意组员B立刻跟上。不管怎么说先把人劝下来。 等一行人跑到所在楼栋,楼下已经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大家这才发现并不是两人跳楼自杀,而是一个男人挟持一个女人站在天台。 有街坊已经认出男人,“是黑哥啊,快快快!快去叫黑婶,黑哥挟持人质啊。” “那女人是谁啊?”有人追问。 飞哥看到梁督察快速跑过来,“是苏神算。她被那个男人挟持了。他来冰室找苏神算算卦,突然挟持她。我就跟在后头。怎么办?这么高,她会不会有事啊?” 正在走访调查的大林等人比梁督察早来几分钟,听到这边有动静也跑过来,想着能不能找到线索,没想到亲眼看到黑哥挟持苏念星的一幕。 大林立刻行动起来,找住户借电话调集警员铺设救生气垫。 张正博和关淑惠看到梁督察,像是找到了组织,立刻将自己查到的情况与梁督察说了,“是外号叫黑哥的住户,不想拆迁,就想制造舆论,逼房地产公司废除拆迁案。” 警员B奇了,“那他挟持算命大师干什么?她与房地产公司有瓜葛吗?” 显然这个问题许多人都很好奇,包括苏念星本人都觉得自己真是背到家了。 她被黑哥挟持到天台后,黑哥不再掐她的脖子,她终于得到了一丝自由,但是她此时并不好过,因为她被牢牢禁锢在天台栏杆处,如果这个男人推一把,她必定会摔下去。总高七楼,摔下去必死无疑。 她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努力不让自己往下看,她将憋了一路的问题问出口。 黑哥手里拿着刀,一只手抓着栏杆,虎视眈眈盯着她,“我也不想的。但是死个人都没有引起轰动。我只能拿你开刀。谁叫你在铜锣湾名气那么大。上过那么多回报纸呢。只有你出了事,才能引起轰动,那些报纸才会登。” 苏念星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是因为算卦不灵被人报复,而是因为名气大?她名气大,她就活该被绑架吗?这是什么鬼逻辑! 黑哥见她不敢置信的表情,大概是良心未泯,他手中的水果刀抖了抖,“我也不想杀你的。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会放你走。” 苏念星看他不是穷凶极恶的大恶人,更像是逼到绝境的老实人,试探问,“你绑架我,无论我死不死,你都要坐牢的。值得吗?” 黑哥苦笑,“这房子是我最后一丝希望。靠我自己,根本养不起母亲和女儿,我能怎么办?如果我死了,我女儿还有可能被人收养。我母亲将房子卖了也能安享晚年。我活着就是个拖累!挣不了钱,我老婆还跟人跑了。” 他大概太累了,说话颠三倒四,逻辑混乱。苏念星还想再说话,楼梯口终于有人上来。 唐楼没有电梯,他们是爬上来的,耽误了几分钟时间。 看到梁督察出现,黑哥立刻将水果刀横在苏念星脖颈下方,警惕打量来人,“就站在那儿!不许靠近。如果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杀了她!” 梁督察举起双手,尽力安抚他的情绪,“好!我不上前,我就站在这儿跟你说话。你有什么需求尽管说出来。” 黑哥大喝一声,“把媒体都叫来。我要告诉他们房正盛有多无耻。” 梁督察颔首,手里拿着对讲机,冲着电话那头道,“从下面叫三家媒体上来。再调三十个军装警过来维持秩序。” “我要所有媒体!”黑哥对梁督察的决策并不满意,黝黑的脸庞涨得黑紫色,几乎是怒吼。 梁督察示意他看看天台的地方,“那些记者为了新闻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如果他们全部上来,天台地方就这么大,只能减少警员,没法维持秩序。你们的安全得不到保障。你挟持的人是无辜的。你应该不想害死她吧?” 黑哥低头想了想,“你说得也有道理!那好吧,叫三家媒体上来。” 很快三家媒体被带上来,一上天台,他们就疯狂按快门。 梁督察示意警员看着这三人,不要让他们越过警戒线,扭头又看向黑哥,“好了!媒体已经来了。你有什么话只管跟他们说吧。” 黑哥把房正盛如何欺骗街坊签合同的过程一五一十说了。 说完后,有记者问,“阿美是不是你杀的?” 黑哥阴恻恻道,“是我杀的。她该死!” 记者唰唰唰记笔录。 黑哥等他们记完,又道,“我们已经成立了敢死队。如果房正盛还想开发楼盘,只要他屋盖成,我们每月就杀一个住户。” 这话一出,记者们疯狂采访他,“敢死队都有哪些成员?” 黑哥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我不告诉你们!你们只管告诉房正盛的老板,我们穷人是傻,但是逼急了我们,狗也会咬人。只要他不怕亏钱,他就尽管盖。只要住户不怕死,他们尽管买。我们敢死队拿命陪他们玩。” 有记者认出苏念星,立刻调准枪头指向苏念星,“请问你为什么挟持苏神算,她跟房正盛狼狈为奸吗?” 黑哥却不说了,苏念星想开口替自己辩解,刀口却往前递了递。 苏念星明白了,这人故意不告诉记者,就是让他们自己调查,到时候新闻可以多登几天。 记者们还想问,梁督察示意他们噤声,而后看向黑哥,“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可以把人放了吧?她跟房正盛没有任何瓜葛。你应该不想伤害她这个无辜之人吧?” 黑哥笑了,“你当我是傻子吗?如果我放了她,这些记者不登怎么办?我要等他们把报纸登出来。我要让全香江人都知道房正盛有多无耻,我要全香江人都不敢买房正盛开发的楼盘。” 梁督察示意警员将记者带下去,黑哥刚要出声,他抢先一步道,“他们要回去写稿子。” 黑哥一想也对,默认他的决定。 梁督察亲自送记者出了楼道,问他们明天能不能登出来? 记者却幽幽道,“阿sir,那可是四大家族之一的房正盛,哪家报业能斗得过他们呀?不想活了?” 梁督察微微眯了眯眼睛,这些记者只是过来记录,并没有登报的意思。也就是说黑哥根本等不到报纸。 梁督察重新上楼,看向黑哥,“你想借助她的名气将事情闹大,但是你这想法不怎么高明。她确实有名气不假,但也可能是败笔。她名气太大了,读者就会被她吸引,以为她算卦不灵才会被你挟持。不会深挖你的事迹。如果换成我,我就不一样了。我是警察,没什么名气,会关注你的事迹。” 黑哥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你少骗我!你这么高的个子,我能制得住你吗?” 梁督察决策失败,绞尽脑汁想主意。黑哥却不给他机会,“你再叫三个记者上来,要跟之前那三个不是一家子。” 看样子他还没放弃将这事闹大。梁督察挥手示意警员再叫三位记者上来。 有警员上来汇报,“其他谈判专家已经到了。” 梁督察戴上耳机,副手站在后面的大楼,与他一起打配合。 副手告诉他,“狙击手已经就位。只要你发布指令他就可以开枪。” 梁督察在身后比了个手势,意思是“救生气垫装好了吗?” 耳机的副手告诉他,“没有。还在路上,至少要十分钟。” “我们必须保证人质的安全!”梁督察做完手势,击毙后,黑哥一定会掉下去,临死前可能会拽住苏念星,而他可能来不及拉住人,再等等。 他示意警员到楼梯口,慢点让记者上来,尽量拖延时间。 “怎么还没上来?”黑哥等得不耐烦,额角全是豆大的汗珠,已经盖住他眼帘。他胡乱用袖子蹭了蹭。 梁督察解释,“这些记者平时缺乏运动,爬楼太慢了。再等等,一会就上来了。” 七分钟后,记者终于被允许上楼,跟之前那三个记者一样,上来后就咔嚓咔嚓按快门。 有一个记者重复之前的问题,不等黑哥回答,另一位记者却插了一句话,“有人让我给你带话,你有没有想过你女儿?如果你死了,你女儿会分到什么样的家庭?” 梁督察听到耳机的副手说“救生气垫安装好了”,他正打算作手势击毙罪犯,听到这话瞳孔震颤。 黑哥勃然变色,这是赤1裸裸的威胁!房正盛老板拿他女儿威胁他! 第91章 苏念星同样是心里一个咯噔, 她被绑架时,内心忐忑不安还有几分焦灼,真的很害怕对方会推她下去, 但是当她探头看到下面已经铺好了救生气垫。她心里那颗大石终于落下, 就算对方真的推她下楼, 至少她还能有个缓冲, 不至于摔死。 可是她显然放心太早了,瞧瞧她听到了什么?有人绑架了黑哥的女儿。 黑哥赤红着双眼, 脑袋已经打结, 眼神乱瞄, 执刀的手晃来晃去,苏念星可以清晰感觉到刀尖擦着她脖颈的锋利之感。害怕对方情绪崩溃,找不到可以泄愤的房正盛, 就鱼死网破拉她垫背,她怕死,为了自救,她几乎是下一刻就开口, “你别急!警察一定会帮你救人的。” 梁督察已经将三位记者撵走, 他拿起对讲机吩咐下面的组员, “大林去黑哥家,找到人了吗?” 早在梁督察上楼时, 他就安排大林找家属。毕竟能劝得动黑哥的人只有他的亲人。奈何大林把门都快敲烂了,也没人过来开门。 大林只能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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