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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命运。惭愧之至!” 她以退为进,三太太被堵得哑口无言,何太太有些失望,但到底大儿子能够平安归来让她放了心。 何先生见她说得信誓旦旦,原本不怎么相信命理学说,也有些动容,他刚想让苏念星算算绑匪的事情,突然电话响了,他也顾不上询问,立刻去接电话。 何太太和三太太紧张盯着电话,苏念星没有急着离开,而是观察何先生的反应。 也不知对方说了什么,何先生表情格外凝重,“三亿资金真的很多,我已经在凑钱了,银行没那么多现金,他们也在帮我调。我最快也得下午四点。” 那头似乎传来男子的哭嚎声,何先生急得上火,面目通红,“别打他!别打他!我不是找借口。真的!” 何太太听到儿子的哭声,想抓住电话警告他们,“你别打我儿子。我还有些珠宝首饰,要不然给你,你自己拿去当吧。” 何先生推开碍事的大太太,冲对方道,“她没有见识,不是故意引你上钩。”电话那头似乎同意了他四点过后再给钱,他感激地一个劲儿点头,“行。没问题。我可以让司机送过去,但是你一定要确保我儿子的安全。” 电话那头似乎说了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何先生急了,“什么?一个人送?不是我想找借口,而是三亿不是小数目。我大太太的体力根本搬不动。” “好好好,我让她送。” 电话挂了,何太太急切追问丈夫,“怎么样了?” 何先生又恢复生意人的沉稳,“绑匪要求你一个人送钱过去。不能有人帮忙。” “在哪儿?” 何先生摇头,“他说等下一步指示。” 苏念星默默记下,她不可能一直在边上观看,提出告辞。 何太太罕见地没有露出高傲姿态,反而客客气气送她离开。 第45章 出了何家豪宅, 苏念星走出二十多米远上了梁督查停靠在路边的吉普。 大林和张正博严阵以待,看到她进来,焦急询问, “怎么样?” 梁督察迫不及待将车调头往回走, 侧头看向她, “怎么样了?能不能算出地址?” 苏念星仔细回想刚刚看到的画面, “他双眼睛被蒙上,双手双脚被绑扔在一个旧仓库, 外面有山, 还有海水的声音, 应该是香江西部,总共有四个绑匪,为首的绑匪名叫许少富, 另外三个分别叫:阿细,李飞和张阿大。” 张正博和大林将香江地图翻开,按照她的指示开始寻找绑匪地点。 “西部?那就是离岛,但是那边好多山, 大屿山、弥勒山、凤凰山等等。” “但是能够听到海水的村子可不多。”大林盯着地图, “咱们找靠近海边的村子。离岛村子很多, 哪个才是呢?” 他急得团团转,巴巴看着苏念星想让她算得更准确一些。 苏念星想起自己在画面中看到一个标志向建筑物, 是她给阿香婆看手相时,阿香婆带着孙子去长洲太平清醮时看到的一模一样, 她指着西部的岛屿,在离岛右下角有个小岛, “不是离岛,是长洲。” 张正博重新摊开长洲地图, “如果在长洲,那就好找了。这边山多地少,适合居住的地方并不多。” 苏念星却觉得他现在盲目乐观,她将刚刚听到的电话内容告诉他们,“下午四点绑匪会打电话指示何太太交赎金。你们的时间可不多。” 大林坐立难安,跟着着急起来,“你还没有办法缩小范围?” 苏念星仔细回想自己刚刚看到的视频画面,想起一个细节,“去张阿大的老家,那个村子是他家。” 有了这个信息,那就简单多了。吉普停靠在路边,大林找了个电话亭打电话回警署,警署帮忙查张阿大的信息。 梁督察在对方打完电话后,也下了车给飞虎队打了电话,让对方调人支援,一定要将绑匪抓拿归案。 上了车,张正博问调来多少人? 梁督察面不改色道,“加上飞虎队,总共有400人。” 苏念星咂舌,到底是香江警队,人就是多啊。 他们要去抓绑匪,苏念星一个外人自然不能跟去。到了百德新街,他们将她放下,径直开车走了。 苏念星回到冰室,阿香婆依旧在练习炒面,看到她回来,立刻将第四次炒面递给她,“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苏念星接过炒面,尝了尝,味道确实不错,面炒得柔韧有弹性,却又不黏糊,清清爽爽,摆盘也好看,她赞不绝口,“很好吃。客人尝过吗?他们评价怎么样?” 这些可都是店里的食客,他们很喜欢在店里吃早点,但是小笼包有个局限性,通常都是早晨吃,午饭和晚饭客人会减少。加炒面炒饭刚好可以解决这个空缺。如果喜欢在店里吃早饭的人喜欢吃这炒面炒饭,这一波客人算是拿住了。 阿香婆笑着点头,“他们吃过也都喜欢。还问我今天卖不卖呢?” 今天肯定是来不及了。不说食材,关说新灶台还没送过来呢。阿香婆这份炒面用的还是小笼包的灶台。几次还行,一直用,小笼包就没法卖了。 阿香婆有些不好意思道,“多亏了李师傅教我,他炒的面很好吃,很有韧劲。” 苏念星颔首,李师傅以前在别的冰室专门炒面。 她刚要跟阿香婆商量明天的份量,就见她一直在偷偷甩胳膊,“怎么了?是不是胳膊疼?” 阿香婆忙抽回手,苏念星盯着她不放,阿香婆就像做错事的孩子,有些羞愧,“是我太想当然了。炒面时要颠锅才好吃。那个炒锅很重。我……” 苏念星想了想,“不如你在里面包包子,我让李师傅炒面吧。他擅长颠勺,你擅长包包子。各取所需。” 刚刚来的路上,她觉得让阿香婆炒面不太合适。 阿香婆迟疑,“能行吗?之前你请李师傅说好了让他包包子,更换内容,他可能不乐意。” 苏念星笑了,“没事儿。我跟李师傅谈谈。他既会包包子又会炒面。兴许更乐意炒面。到时候我给他加点钱。” 阿香婆不想麻烦她,但她也知道自己身体不行,只炒了四次面,她的手就在抖,肯定没办法一直炒,于是道,“那就从我的工资里扣。” 苏念星拍拍她肩膀,“没关系。您包包子快得很。咱们小笼包能多卖点,一样赚钱。” 她到后面跟李师傅商量给他加钱,让他负责炒面炒饭。 李师傅才四十多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能多赚钱,他自然没什么竟见,点头答应了。 苏念星扭头冲阿香婆做了个OK的手势,阿香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到后面包包子了。 苏念星则和李师傅商量加哪些炒面种类。 李师傅会的种类很多,再加上生意好,他也有提成,所以给苏念星列了十几款炒面和炒饭。 “明天第一天试卖,销量我们没法确定,食材先少备些。” 李师傅颔首,“那就五百份吧。这边人流量大,如果全天都卖,一天最起码能卖上千份。备一半应该够了。” 苏念星颔首,打算让阿香婆负责采购食材。主要是她对阿香婆比较放心。 不过阿香婆年纪大了,自然不可能她帮着提菜,所以还要让年纪轻的阿珍一起搭档。 阿珍家里穷,一家子住在公屋,手头缺钱,帮忙买菜,每月工资可以多五百。她应该没有问题。 李师傅列好了食材单,苏念星跟阿珍商量,她表示没问题,“我可以早起。谢谢老板信任。” 苏念星回到后院跟阿香婆商量买菜,阿香婆自然也没竟见,老人家本来觉就少,她习惯早起,只是她觉得苏念星天天忙着开店,“你算卦怎么办?这几天好像都只给幸运儿算,你好像没有给别人算过卦吧?” 开业这四天,苏念星的确没接到单子,可能是刚刚搬迁,再加上她又提高了一倍卦金,所以没人过来算卦。 苏念星琢磨自己要不要再打打广告,就在这时,前面阿珍喊她,苏念星扭头看向阿香婆,“我不跟你说了。明早别忘了买菜。菜钱晚上给你。买完后要记账,千万别忘了。” 阿香婆催促她快去,“放心吧,我一定记得。” 苏念星到了前面,阿珍给她介绍,“老板,就是这位师奶找你。” 苏念星看到女人眼神闪了闪,之前她给张满康看手相时,从视频中见过这位,她笑了笑,“您是张满康的母亲吧?不知有什么能帮你的?” 张满康的母亲许顺平一看就是懦弱没主见的妇女,她头发半白,那张脸因为吃太多苦,多了几分苦相,就好像全世界都与她为敌的愁苦长相。当苏念星问她时,她怯怯地抬头看了苏念星一眼,又飞快低下头,双手局促地掐着手指,挣扎好半天才开口,“是……是你让康仔逼我离婚的?” 苏念星愕然,“康仔让你离婚?” 如果她真的撺掇康仔这么做,照理说这人应该是怒气冲冲找上门算账,但是对方的性格实在是太懦弱了,连大声说话都不敢,苏念星叹了口气,“不是。他只是很幸运的抽中了我们店的算命签。我给他算命,告诉他:十年之后,他母亲会死在他父亲手里,他为了替你报仇,亲自手刃父亲。我劝他离开那个窒息的家。他不愿意,非要拯救他的母亲。” 大概之前听过儿子说起过她算的卦象,许顺平并没有表现出惊讶,但是排队买奶茶的食客们却是好奇不已,“什么情况?父亲杀母亲?儿子杀父亲?这是多大的仇?” 在许多人心里:家是最温暖舒适的港湾。杀人而且还是杀最亲之人,都是耸人听闻的事。 许顺平捏紧自己上衣下摆,她性格虽然软弱,但是却很执拗,听到后面的议论声,她疯狂摇头,“不会的。我老公不会杀我的。康仔也不会杀他老豆。” 苏念星见她还执迷不悟,叹了口气,反问她,“那你老公是不是喝醉洒就打你?” 许顺平没话说了,算是默认。 食客们议论纷纷,家暴还不离婚,这女人脑子坏掉了吧? 许顺平咬紧下唇,“我不能离婚,离了婚,康仔怎么办?” “他已经大二了,不是小学二年级,也不是初中二年级,别在拿他当借口。你害他还不够惨吗?就因为你的怯懦,从来没有带他脱离那个糟糕的原生家庭,让他变得敏感又脆弱。他明明很优秀,可是再聪明的人如果天天遭受打击,他也会变得不自信。”苏念星真的不理解被家暴的女人,为什么不反抗?是,对打的时候,她体力不及男方可以理解。但是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吧?他睡觉时,她不可以将他绑起来再行动吗? 就算她没勇气,不敢打人。她为什么不选择离婚,带儿子离开。反而拖着儿子在那个泥潭越陷越深,非要把拖死儿子才甘心。 许顺平脸色苍白,食客当中有不少女人,她们很有同情心,听到事情始末,大概猜到事情真相,纷纷站在苏念星这边。 “是啊,家暴对孩子的伤害是最大的。你的儿子要么将来也变成像他爸爸一样的家暴男。要么会变得敏感自卑。你这不是害你儿子吗?你怎么当人母亲的?” “对。家暴只有零头和无数次。你自己愿意挨打也就罢了,还让儿子也挨打。” …… 讨伐声此起彼伏,许顺平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驳这些人,就在她六神无主时,突然从外面蹿进来一个男人,他手扶着门框,喘着粗气,朝屋内大喊一嗓子,“张婶,康仔要跳楼了。你快去看看啊。” 这句话就像一颗炸1弹扔过来,震得所有人都愣了神,反应过来后,有人跑了出去想要一探究竟,有些人慢了一拍,很快又追上。 要说跑得最快的人当属许顺平,听到儿子跳楼,她那一直低垂才舒适的头颅终于抬起来,下一秒身影快速消失在门口,只留下一道残影。 苏念星跟过去,她也没走多远,就站在楼下,此时这条街已经聚满了看热闹的人群。有街坊,也有行人,全都停止前进,纷纷往后退,仰头看着楼顶的年轻人。 街道尽头开进来几辆警车,武装齐全的阿sir正排着队往上冲。 市民们踮起脚尖看着警方,“谈判专家来了吗?这应该是他们的工作吧?” 街坊们摇头,“上去好多个,没看到楼已经被封锁了吗?应该进去了吧。” 苏念星四下看了看,果然这栋楼的入口处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好几个军装警守在楼下,不许市民靠近。 没过多久,又有一辆车开过来,这回拉的不是警员,而是吹气床。如果对方真的跳下来,有它作为缓冲,起码能捡回一条命。 苏念星咬紧牙头,仰头看着坐在楼边,晃荡双腿的男人。这孩子怎么用这种办法,要是不小心摔下来,他一条命就没了。 苏念星掐住自己的虎口,心脏几乎跳出来,心里默念:千万别跳,千万别跳。 楼顶,许顺平终于乘坐电灯,谈判专家再三叮嘱她,“不要说刺激他的话,一定要顺着他说。他要什么,你都答应。” 许顺平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在警官们的注视下,许顺平慢慢走上天台,小声跟儿子打招呼,“康仔?康仔?妈来了。” 张满康回头看了她一眼,表情淡淡地,很快又收回视线,“老豆呢?让他一块来。” 许顺平还真不知道丈夫在哪儿,她想了想,“你老豆在工作,咱们先回家吧。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张满康凉凉看了她一眼,说出自己的要求,“你愿意跟他离婚,我就跟你回家。” 许顺平满心不情愿,谈判专家在后面摊了摊她的腰,提醒她要顺着儿子,她才笑着点头,像哄三岁孩子般温柔,“好好好,康仔让我离婚,我一定离。你快下来吧,你坐得太近了,这样很容易掉下去,太危险了。” 她慢慢靠近,想拉儿子下来,没想到张满康下一句话制止住她的动作,“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 许顺平哪还敢靠近,不仅没靠近,反倒往后退了两步。谈判专家也随她退了两步。 许顺平一颗心跳到嗓子眼,她双手举起,不停安抚儿子的情绪,“康仔,你别冲动。我一定听你的。” “不!你不会听我的。”张满康看着母亲眼神透着浓浓的失望,几乎是扯着脖子在喊,“我让你跟他离婚,带我走,你为什么就是不肯。他爱赌博,又经常打你和我,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离婚。你知不知道你将来会死的。” 一想到将来他们一家三口都会死,张满康就恨得咬牙切齿。他一开始并不相信苏念星的话,觉得对方一定是算错了。他妈妈那么听话,一定愿意跟他离开那个家。可是当他回到家试探让母亲离婚,但是对方根本不离。他才惊觉自己从始至终都在唱独角戏。他从小到大的梦想就是拯救母亲离开那个家,但是如果对方不愿意,那他这些年的努力又怎么得了什么? 许顺平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流下来,她把谈判专家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下意识反驳,“你不要听那个神棍的话。她在骗你。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不好吗?为什么你要自杀!” 张满康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这是人生气到极至时下意识的动作,谈判专家握住许顺平的肩膀,恨不得将面前的女人拍死,压低声音怒吼,“你干什么!你想害死你儿子吗?” 这句话瞬间让许顺平找回神智,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后,她忙不迭补救,“好好好,康仔,你说得对,你老豆不好,咱们离开他。我带你在外面过活。咱们娘俩一定能过得开开心心。你还记得吗?有一年晚上,你老豆不在家,我们娘俩一起吃煮鸡蛋的事儿?那时候你多快乐啊。” 张满康却不愿搭理她,而是看向其他人,大声吼道,“把老豆找来!现在就找!要不然我就从上面跳下去!” 他一边说话一边往外探,动作危险到了极点,所有人的心都随着他的动作而揪心。 谈判专家伸出想要阻止他,却又不敢靠近,焦急道,“我们已经在帮你找父亲了。很快就会找到他。你别激动。” …… 第46章 楼下越来越多市民出来围观, 媒体就像苍蝇嗅到鲜血,蜂拥而至,他们进不去, 就只能向周围人打听, “上面发生什么事了?那人为什么要跳楼?” 不明真相的市民胡吹, “听说是男生拍拖, 父母不同意。哎哟,现在的孩子心理太脆弱了, 为了爱情要死要活, 父母不同意, 居然跳楼逼父母,也不想想父母养他们这么大,有多不容易。” 这话很快被知道真相的街坊怼了, “你从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根本不是拍拖的事儿。是他到对面冰室算命,大师说他父亲将来会打死他母亲,他为了替母亲报仇,会杀死父亲。所以他逼着父母离婚。” 街坊指着正在仰头看楼顶的苏念星, “就是她算的。她可是咱们这儿有名的神算。说中许多事情, 不信你去采访她。” 记者一听这儿还有个当事人, 立刻就要过去采访,却被另外的记者抢了先。 苏念星抬头看着楼上那个小点。她没想到张满康会走极端, 通过跳楼威胁自己的母亲,香江天台几乎没有措施, 而且楼又那么高,摔下去必死无疑。 就在这紧张时刻, 突然她面前出现好几个话筒,周围挤满了记者, 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成了采访对象。 但是问的问题却让苏念星愤怒。 “请问上面跳楼的人是你撺掇的吗?” “请问跳楼的人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跳楼?真是你给他算了命,他才跳楼吗?” “请问你是怎么算出他父亲会打死母亲。又为什么会算出他将来会弑父呢?” …… 问题一个接一下,苏念星连开口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她一声不吭等他们问完,她才把事情原委讲了一遍。 她再三强调,“我没有劝他跳楼威胁父母。我也不建议他采用这种方式。” 记者们还想追问细节,一个又一个问题砸下来,苏念星根本招架不住。她都已经把事情原委全说了,还有什么好问的。 就在这时,不知谁丢来一个臭鸡蛋砸到苏念星头上,她立刻蹲下捂住头。 扔臭鸡蛋的人大骂,“害人跳楼。叼你啊死捞头,信悟信我起你天灵盖度疴督屎啊!” 这是不明真相,以为是她撺掇别人跳楼自杀的热心群众带头砸她鸡蛋。 担心其他人也跟着砸,苏念星也顾不上看热闹,躲着人群矮身回了自家冰室,反手将门关上,店里已经没有客人,全都出去看热闹了。 有记者站在门口,疯狂敲门想采访苏念星。她思忖片刻,最终还是将人放进来。 “我对你算卦比较感兴趣,不知能不能写一篇你的报导。” 苏念星不想被人污蔑,就必须接受媒体采访洗刷自己的冤屈,叫住看热闹的阿珍把门看住,她让记者先坐下休息,她进去整理一下。 将臭鸡蛋清理完毕后,苏念星出来接受采访。 这次记者除了采访她给张满康算卦细节,还问苏念星擅长的手相都有哪些方面。 苏念星这次没有说得太准,“婚姻、子女、事业和命运都行。但我最擅长算姻缘。” 算姻缘相比其他更安全。毕竟算姻缘多数是小姐姐年轻貌美。就算遇到贱男,她们很快也能打起精神,心理承受能力强,不会鱼死网破。她希望多些这样的客人。 记者做完采访,听到外面同事给信号,忙出去继续采访。 苏念星怕再被人扔臭鸡蛋,一直在冰室后厨操作机器做面皮。 阿香婆和两位师傅也出去看热闹了,阿喜也不在店里,只有阿珍要看店,不敢随意离开。 不多时,阿珍在外头喊苏念星,“老板,警官找你。” 苏念星疑惑,警官找自己有什么事吗?难不成他们也以为是她唆使张满康跳楼自杀? 苏念星走出来,谈判专家之一的李sir问她愿不愿意上楼劝张满康,“他情绪激动,谁的话也不听,非要让父母离婚,但是他父母不肯离。我听许顺平女士说你之前给张满康算过卦,你说的话他应该信几分,你能不能上去劝他下来?毕竟是一条人命,今天来了这么多记者,如果张满康真的死了,对你名声也不好。” 这个李sir果然是个会说话的,他说的话也有道理。虽然苏念星没劝张满康跳楼,但是其他人不知道啊。经过多人添油加醋,流言只会越传越广,到时候坏的是她的名声。哪怕是为了她自己,苏念星都得劝张满康下来,她一口答应。 警察在前面开路,李sir带着苏念星穿梭在空出来的人形通道,周围全是看热闹的人。记者们看到这一幕纷纷拿出相机拍照,街坊见她跟在警察身后,还以为她被带走调查,纷纷上前询问,“小星,你去哪啊?你这是被抓了?” 苏念星摇头说不是,指了指楼上,“我去劝他下来。” 街坊们大声喊着什么,但周围人的议论声此起彼伏,苏念星根本听不清楚,只能作罢。 她坐电梯上了顶楼。最后一段走楼梯,飞虎队的警官们正躲在楼梯角落商量对策,天台上面也有不少警官,不敢靠近,只能站在楼梯口,谈判专家正在劝张满康,“你坐在那里好危险,你有什么需求还是下楼再说吧。” 张满康却好似不耐烦听对方讲话,额头被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他脸上的表情很痛苦,烦躁地咒骂她,“你别说了!别再说了!” 他的母亲许顺平和父亲张福喜站在谈判专家身后。 许顺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康仔!康仔!你别这样,你下来吧。” 张福喜满脸不悦,怒瞪着张满康,“你居然相信一个骗子的话?你还是大学生呢?你到底有没有脑子。还是你翅膀硬了?学会忤逆我了?老子就是这么教你的?” 张满康被骂,想起小时候的种种遭遇,双手捂着自己的耳朵,面目扭曲,“你走!你走!” 他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无力,但是面目表情却泄露他内心深处的歇斯底里,那是崩溃到极致的嘶吼。也许它的力量很弱,但已经是他能发出最强壮的声音。 张福喜还想再开口,谈判专家见张满康的身体晃了晃,他如果没抓稳,很容易掉下去,他瞧着胆战心惊,狠狠瞪了一眼张福喜,“别说了!你还想不想救回儿子?!” 张福喜满腹暴躁咽回肚里,常年不控制的坏脾气让他受不了这种委屈,他一脚踢翻晾晒在天台的晾衣杆,杆子噼里啪啦摔下来,发出清脆的声响。 苏念星就是在这时走上来的,看着坐在防护墙上的张满康,她心脏差点跳出来。 看到苏念星,张福喜好似找到了发泄对象,怒气冲冲走过来,“是你!是你这个神棍骗了我儿子,让他跳楼威胁老子,是不是?” 他想打人,奈何跟在苏念星旁边的警官不是吃素的,怎么可能让苏念星被人殴打,当他手伸过来时,已经被警官反手扣住,张福喜疼地跪倒在地,刚刚还暴躁不安的张满康突然恢复平静,双眼发光盯着这边。谈判专家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也看到苏念星。 苏念星绕开张福喜,走到谈判专家面前,“我可以跟他说几句话吗?” 谈判专家刚刚让张满康父母前来劝儿子,没想到他们不仅没有帮到他,反倒让他情绪更激动,看苏念星时多了几分郑重,“他情绪激动,不能再受刺激。你一定要顺着他,好好安抚他情绪。” 苏念星颔首,“我知道了。” 她看向张满康,指了指他不远处的路台,声音柔和,不带一丝强势意味,“我可以走到那边跟你说话吗?” 张满康对她有几分信任,点了点头。 苏念星不敢向张满康那样坐在防护墙,她走过去,与他隔了两米距离,并排在一起,这样她侧身跟张满康说话时,不用担心对方掉下去。 苏念星手撑着下巴打量他,“你想跳楼威胁你父母离婚?” 张满康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希望我不要管她,但是她是我妈啊,我怎么能不管她呢。我还是人吗?” 香江是个割裂的城市,外国的自由主义思想涌入香江,又与传统的孝道产生激烈碰撞。许多年轻人堂而皇之抛下父母移民国外,不管父母死活。许多老人家指责年轻人不懂得尊老爱幼,自私自利。香江警督为了让两者融合到一起,法律明确规定子女要赡养父母。甚至许多电视中明确提出要孝顺父母。 苏念星怜悯地看着他,“你是个好儿子”,她侧头看了眼许顺平,“但她不是一个好母亲。看到你跳楼自杀,她也无动于衷,你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许顺平张嘴反驳,“康仔,你不要听她乱说。我们好好的三口之家,为什么要拆散?这个神棍说得轻巧。你离婚后,咱们住在哪儿?公屋会被收回去的。你将来还要娶媳妇的,没有房子,哪个靓女会嫁给你。妈是为你考虑啊。” 她苦口婆心劝儿子,张福喜这个爆脾气哪里忍得了,冲过来又要揍苏念星?只觉得这个神棍是个搅家精,他被警官死死拦住。 苏念星轻蔑地笑了,“你就是个窝里横。你敢打我一手指头,我请全香江最贵的律师把你送进牢里,你信不信?你以为我像她那么没用?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痛苦?你想得倒美!” 周围警官异样的目光看过来,张福喜脸如火烧,很想发脾气,很想打人,但是他双手被警官反扣,压根没法动她。 苏念星收回视线,又看向张满康,与他一起聊起别的,“我有一个朋友从小到大都是学渣。有一回我记得好像是小学二年级,数学考了99分,她高兴得不得了,把试卷拿回家给父母看,但是他们工作太忙了,根本就不在意她考多少分。她将这事告诉玩得最好的朋友,对方却说,‘你家里那么有钱,一辈子都花不完,你学习还那么好,以后不是抢穷人的饭碗吗’,她听了之后,觉得很有道理,所以从此以后就不学习了。她父母也不在意,一直到她初三时,总分800分,她只考了一百来分。她看着其他人都上了高中,兴高采烈的样子,那时候她才明白学习不是为别人学的,她自己才是最大的受益人。她觉得自己不该那么无知,然后请家教补课。但是她落下太多课,而她又不是天才,所以哪怕努力了三年,最后只考了个三本。念了旅游专业。看到学霸,她就觉得他们真的很了不起,能够十几年如一日学习。” 苏念星说完故事,话峰一转,“你说你是为了母亲才竖立目标,我觉得不要问初心,你有没有从学习中体会到快乐?” 张满康被她的故事吸引,他点了点头,“学习很简单。” 苏念星被他逗笑了,“对你们这些学霸来说,确实很简单,但是对于她这种学渣而言,真的很难。尤其她还是娇生惯养长大。从来没有吃过苦。熬夜学习那几年,她真的是硬撑着学下去的。最后结果还不怎么好。但是她努力过了,她就不后悔。你也不该后悔。虽然你没有挽救母亲,但是你挽救了自己。你上的大学在香江数一数二,学的是物理,这个专业很好找工作,将来要是进了科研所,你有了新发明,将来可以帮助许多人。虽然你立的第一个目标没有实现,但是你间接得到的并不少。” 张满康被她夸赞,尴尬挠了挠头,“其实也没那么厉害。” 苏念星却让他不要妄自菲薄,“你有一个光明的未来,将来你会结婚,会娶妻生子,会成为一个好爸爸。这世上多了一个好爸爸,少了一个坏爸爸。你为这个社会做了大贡献,不该为自己的成就欢喜吗?” 张满康怔住,他还在念大二,没有想过结婚生子,听她这么一说,好像是啊。他没办法选择自己的父母,但是他可以选择自己的孩子。这是件很有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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