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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怕的甩到脑后:“不过,他和李弱水的关系倒是不寻常。” 郑眉看着窗外,陷入了沉思。 她一时间也想不到怎么才能报复回去,毕竟路之遥虽说看起来温温柔柔的,但他的性情她已经领教过了,大概是油盐不进的。 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出口,这不是太憋屈了吗? “小姐,要不去外面透透气吧,大夫说您伤寒了,要多晒太阳。” “也好。” 两人走到府内的花园中歇息,顺便晒晒日光,转眼就看到一抹鹅黄在假山那边晃来晃去,很是显眼。 郑眉仅仅看到裙角便知道这人是李弱水。 郑府的人多爱穿显得稳重的颜色,就算是她大多穿的也是釉蓝色,府里上下能穿这么显眼出挑颜色的也就她一个。 郑眉和小丫鬟对视一眼,轻轻移着位置,站到了假山的死角处往那里看去。 只见李弱水拿着一张信纸走来走去地看,神色认真,似是在思考些什么。 而在她附近,郑眉毫无意外地看到了路之遥。 他正坐在石桌旁,手里抚弄着一长串的红花,似是也是在沉思。 一人雪衣,一人鹅黄,看起来像是雪山上染着一抹灿阳,登对极了。 两人虽然没有交流,但氛围和谐,郑眉站这么远观察都能感受到其中的安宁。 路之遥举着手里的红花晃了晃,唇边泛起笑意,偏头向她们这边“看”来。 脖颈似乎又痛了起来,郑眉下意识一颤,往后退了一步,不由得移开了视线。 “小姐?”小丫鬟扶着她,拍拍她的背:“他只是个瞎子,别怕。” 郑眉深呼吸一口气给自己壮胆,她到底抵不过心里的好奇,再次试探性地往那处看去。 她想看看这二人到底是怎么相处的。 * “真有意思。” 李弱水看着手中的信纸,面无表情地说出这四个字,只觉得头大。 因为昨日郑夫人那句“暂时不要孩子”着实把李弱水给雷到了,她打算先揪出府内给郑言清下毒的人,赶快和离。 下毒的事真相大白,郑府里调来保护郑言清的护卫会少很多,书信应该也很快能找到。 总而言之,她打算剧透了。 原著里那个下药的小厮就是在郑府待了很多年的人,她只需要将那个人揪出来就可以了。 方法非常简单,但有一个问题,她不记得那个小厮的名字了,只依稀记得他姓陈。 郑府有许多个小陈,从小养在郑家的总共有十一个,接触过药的有八个,是男性的有五个。 李弱水神情严肃地盯着纸上那五个名字,试图勾起一些相关回忆,但回忆没勾出来,反倒是勾出了一张清晰的表情包。 一张关于马冬梅的表情包。 …… 真是该记得的没印象,不该记的随地就能想起来。 原著里陆飞月是恰好碰到小厮下毒,跟踪好几日取得证据后才揭发的。 可她不是陆飞月,根本碰不上这样的事。 李弱水索性把信纸扔在石桌上,准备放松一下换换思路。 她转头看着研究红花的路之遥,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怎么样?想到怎么吃了吗?” 这一串红种在郑府的花园中,虽然是四月,但也有不少开了花,红艳艳地立在花盆里。 “吃这个有什么意思。”路之遥闭着双眸,笑着将花递给了她:“不是说走够一个时辰才能坐下么?” 就是不想走才来转移话题的! 李弱水俯身趴在桌上,骤然发出一声清脆的当啷声,吓得假山后的郑眉二人不禁抖了一下。 她们探出头,往那边看去,只一眼两人便同时瞪圆了眼睛,嘴巴微张。 李弱水散开的衣袖下露出两个铁制铐子,泛着冷冷的铁黑色,严丝合缝地扣着她的手腕,一黑一白对比鲜明。 她被风吹起的裙角下也透出一些黑,亮起一些金属光泽。 郑眉捂住嘴,挡住即将出口的惊呼,她的心里不禁有些触动,原来李弱水平日里竟过得这么艰难么? 被人怜爱而不知的李弱水正想办法摆脱这两对铐子。 铁拷在石桌上划出一声刺耳的尖鸣,她拖着手凑近他,假装没听到他刚才的问话。 “这个里面还有花蜜,很甜的,你试试。” 她从上面摘下一小朵递过去,轻轻点了下他的唇畔,声音清亮:“你张嘴尝尝,吸一下就出来了。” 花朵独有的柔软敲打着唇角,有些痒,也有些凉。 路之遥顿了一下,随后微微张开唇,含住了那朵花,轻轻将花蜜吮进舌尖。 ===第45节=== 确实甜,但他对吃的没有什么兴趣。 见他没有惊喜的表情,李弱水以为他没吃到,又将花往里面推了一些,指尖不小心点到了他的舌尖。 李弱水猛地抽出了手,手腕被铁拷的重量压着下坠,狠狠地打在了石桌边缘。 “嘶——” 刚刚冒头的羞耻立刻便被这疼痛感压了下去。 回过神的路之遥将那朵一串红拿出,伸手触到了李弱水捂着的地方。 “我帮你揉揉?” 不,他只是想按按她的伤处,让她痛。 “不痛,我自己来就好。” 听到这话,路之遥略显遗憾地收回手,玩着桌上的一串红。 李弱水看着他的神情,又想到了他以前让自己咬他的事情,不由得问了出来。 “你到底是喜欢让别人痛还是让自己痛?” 搞清楚了,她好按需调整自己。 路之遥眉眼一弯,将剑递到她身前,神情比以身殉道之人还要真挚。 “不如你亲自刺我一剑看看,我不会躲的。” 李弱水:“……” 她要是真信了,估计明日郑府就要办丧宴了。 * 李弱水揉着伤处,假装呼痛,吸引他的注意,眼睛却仔细地看着手腕上的铁拷,正想着怎么把它解开。 腕上的铁拷只是一个简单的扁体圆环,形状像是现代里卖的护腕,紧紧地咬着她,找不到一丝缝隙。 李弱水不动声色地用两指拉着铁拷,试图将它们拉开,但用力到手都颤抖了也没能成功。 今早路之遥很轻易就将它们合起来了,怎么解开就这么难呢? 李弱水不是那么容易认输的人,她深吸口气,再次咬着牙用力,喉间忍不住发出了使劲的哼声。 身旁之人轻笑一声,指尖敲着石桌,笑盈盈地等着她努力的结果。 铁拷内的扣环似乎动了一下,但那一下过后再也没有动静了。 李弱水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也不再遮掩,索性直接问了出来。 “这个怎么拉不开?” 路之遥俯身过去,在郑眉以为李弱水要遭殃时,路之遥动手打开了她腕间的铁拷。 郑眉:“……” 昨天那个一语不合将她扔水里的人哪去了。 “这个是锻炼你手劲的,等你能拉开的那日,就用不着这个了。” 解释完后,没给李弱水缓冲的时间,铁黑色的铐子再次咬上了她的手腕,仿佛只是展示一下而已 李弱水:“……” 她只是短暂地轻松了一下。 路之遥将剑递给她,像给学生发糖的好老师。 “练基础的剑招,我教过你的。” 郑眉看到这里不禁握紧了拳头,只觉得路之遥不可理喻,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手拉开手铐,那脚怎么办?” 郑眉愤怒的神色一滞,她看到李弱水将脚搭在了石凳上,露出那对沉重难看的脚铐。 鹅黄的裙角滑下,露出白皙的脚腕,一黄一白之间夹杂一抹冷黑色。 她晃了一下,脚铐相撞,叮地响了一声:“难道脚也要练到把脚铐拉开?” 李弱水没有生气,也没有在意这个脚铐,反而以打趣的态度应他,像是山间清泉,不仅清爽,还不带一丝冷意。 路之遥弯唇一笑,眉眼柔和,他抬手触到了她的裙角,顺着往下摸到了脚铐,只轻轻用力,脚铐便应声而开。 两人都知道脚铐是用手解开的,但那句话明显让路之遥开心了。 只要他开心,那么要求什么都可以,这是李弱水刻在大脑里的一句话。 李弱水动动脚腕,拖着酸软的手臂拿起薄剑,无力地舞着剑招。 虽然不清楚原因是什么,但练剑这个举动绝对可以增加他的好感,累是累了点,但值得。 攻略方面,虽然偶有翻车,但她还是觉得自己是拿捏到位的。 李弱水口头用力,听起来像是努力舞剑,但手臂只抬起了半寸,剑尖指地,剑身有气无力地划着圈。 划水,她一向行的。 “我听得到。” 路之遥轻叹一声,走到她身后握住了她的上臂,将她的手抬到与地面平行。 随后笑着点了点她喉口的位置:“痛苦的呻/吟该是自然发出的,装又如何装得出来。” 李弱水举着酸软的手臂练剑,果然发出了真正痛苦的声音,听得路之遥唇角都抑制不住地扬了起来。 他站在她身后,细细听着风声,偶尔动一下帮她调整动作。 有的人杀了能让他快乐,有的人折磨着能让他开心,李弱水大抵就是后者罢。 郑眉看着两人,脑子里闪过许多,最后将视线定在李弱水的脚腕上。 不知为何,她有种特别的感觉,即便那对脚铐仍旧戴在李弱水腿上,她也会想办法解开,这个根本禁锢不住她。 看起来被控制的人是李弱水,但他们之间的主动权似乎一直在李弱水那里。 郑眉无意识地抓着裙角,看着舞剑的两人,眉头微微挑起。 她似乎知道怎么报复路之遥了。 第38章 螳螂捕蝉(四) 翻来覆去地思索之后,李弱水终于想到了能快速抓到这个下毒之人的方法。 不过这个法子需要郑言清配合,所以她告诉了他部分事实。 “下毒之人真是郑府的小厮?” 郑言清看着她,虽说神情看来只有几分疑惑,但他不自觉抓紧衣袖的手还是泄露了自己的不安和失落。 也是,家里没人在意他的真实想法不说,就连人人都要夸一个“忠”字的郑家家仆也会为了钱罔顾他的生死。 这种被排除在外的孤独感最折磨人。 “所以你要好好想一下,假若以后靠不了家里,该怎么生活。” 李弱水坐在桌边,揉着身上酸软的肌肉,忍不住腹诽路之遥。 或许是铁拷戴了太久,即便现在解了也依然有种被锁住的沉重感。 郑言清放下笔,走到李弱水身边,有些期待地将手中的册子递给了她。 “我看了这么多游记,但作者大多都是随意编纂的,走到哪写到哪。但游玩总该有个指向性,所以我想要编写一本指南。” 李弱水接过他的书,只见书皮上端端正正写着三个大字,四时篇,她翻看了一下,总共写了这本书的三分之一,其中不少见解都很细致。 郑言清平时很少与人交谈,大多时候都在看书,行走间带着几分书卷气,为人也谦和有礼,从不逾矩。 平心而论,李弱水是很欣赏他的。 “很有想法。”她仔细看过后,将书递还给他,眼中带着笑意:“我觉得写得不错,你可以投稿试试。” 像是受了莫大的鼓励,郑言清收回书,抬眼看她:“若是书局愿意收,出版的第一本便给你。” 李弱水站起身,点点头:“那可要快些,过不久咱们大概就得和离了。” 郑言清愣了一下,手微微用力抓着书卷:“你们的事办完了吗?” “应该吧。” 原著里的案件就两个关键节点,抓住那个下毒的人、拿到书信。 陆飞月他们已经去查书信的事了,只要她再抓住那个下毒的人就差不多了。 “是吗。”郑言清笑着拿起手边的笔:“那先祝你们马到成功。” 李弱水点点头,往郑府的药房走去。 为了让郑言清安心读书,郑家将他的院落安排在最偏僻的东苑,那里从不开火,吃饭、喝药都是主厨房和药房做了送来的。 李弱水摇摇头,她确实不太懂这样安排有什么意义。 “少夫人。” 李弱水略微点头,看了一眼药室里分拣药材的人,男女各有一半。 “我来给二少爷取药。” “少夫人,这药还要等一会儿,您先坐。” 其中一个圆圆脸的小丫鬟急忙给她腾出一张椅子,示意她坐下。 李弱水摆摆手,走到药炉旁边,不小心被迎面而来的苦腥味熏了一下。 她维持住笑容,将路之遥的假笑学了个六分像,转身看着他们。 “煎药确实辛苦,不过还好,诸位以后就不用这么累了。” 煎药的小丫鬟打着扇子,疑惑地看向她,药房里的其他人也都停了手中的活,等着她的下文。 “大家也都知道,最近二少爷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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