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了冰凉的剑鞘,挺直腰背看向众人。 “你是何人。”白霜执剑看她,眼神轻蔑。 “我也是来报名的。”她转身对着报名处举了手:“李弱水,弱水三千的弱水。” 眼见郑府的人记了名字,李弱水转头看向她。 “第一轮两两对决,你还得和我打一轮才行。” 白霜嗤笑一声,视线落到她身后的陆飞月身上。 “你连剑都不会拿,还是带着她下去吧。” 江年早就到了擂台,扶起了陆飞月,两人担忧地看着李弱水。 “放心吧陆姐姐,你嫁不了,那便我去吧。” 反正她解毒要用的火燚草也在郑家,正好找个机会早些把毒解了。 陆飞月抬眼看着李弱水,虽说也不放心,但看到台下笑容自若的路之遥,她还是点头了。 “注意安全。” 江年急匆匆地带着陆飞月离开了,台上顿时只剩两人。 李弱水往后退了几步,和她拉开了距离。 “按照规则,进入下一轮的人得从你我之间决出。” 虚是肯定的,但扫了眼台下的路之遥,李弱水莫名地定了心神,看向白霜的眼都带了几分狡黠。 她缓缓拔出手中的剑,对着白霜挑眉:“你看这是什么。” 薄剑闪着寒光,条条碎裂的细纹刻在剑身,将映出的人影分割成了许多块,显得有些扭曲。 这把剑一出,不仅是白霜瞪大了双眼,就连远处的鸟鸣都尖锐起来。 “嚯。”李弱水睁着眼睛看了下四周,惊讶中不免带了点好笑。 这也太好使了吧,简直就像经过训练的狗听到了铃声。 白霜二话不说,提剑而来,直刺心脏,似乎想要她立即死在剑下。 李弱水拔剑格挡,突然间,一颗坚硬的东西击中了她的小腿,带着她狠狠地抬腿踢到了白霜的右手。 不仅是她自己,白霜也没反应过来,生生受了这一脚。 外人都以为这是李弱水厉害,但白霜知道,就如她身后有人一般,李弱水身后也有高人帮她。 再看看那把剑,不难想到是谁。 白霜当年并没有没见过这人的样貌,在李弱水后方巡视一圈也没能发现不对。 李弱水见她眉心一凝,神色沉重地提剑攻来,那表情像是悲壮赴死一般。 白霜的剑速很快,快到李弱水根本来不及反应,可她每一招都接到了,被迫的。 手臂、膝盖、小腿,每一处都泛着不轻的疼痛,不用猜都知道,这就是路之遥的手笔。 场上怀疑人生的不仅是李弱水,还有白霜。 她越打越疑惑,越打越不甘,禁不住喃喃自语。 “怎么可能,要让她接招,需要提前动手,除非他都预判到了我的招式……” 想到这里,背脊一寒,白霜再次出手劈下,没留一点余力。 “叮——” 宝剑争鸣,两把薄剑相对,李弱水接下她劈来的这招,原本带着裂纹的剑毫发无损,反而将白霜的宝剑砍了个缺口。 “哇!” 李弱水看着这个缺口,忍不住低声惊呼。 路之遥的剑看起来随时都能碎掉,没想到竟然这么强! 再次抬眼看白霜时,李弱水发现她的视线并不在自己身上,而是在人群中巡视。 她眼里带着怒火、带着不甘、带着恐惧,就连手都有些颤抖了。 李弱水顿了一瞬,趁她走神时立刻反手抬剑挑去,在白霜闪身躲开时毫不犹豫地撞到她腰间,就靠这股蛮力将她撞下了擂台。 缠斗许久的斗武以这样意外的方式结束,群众不免发出出乎意料的欢笑声。 此时才回过神的白霜咬牙看着周围,鱼和熊掌至少要得一个,把李弱水抓回去再说。 她拿着剑飞身踏上擂台,却在踏到一半时被击中了右膝,钻心的痛意袭来,她又掉了下去。 “掉下擂台便是输了,哪里有回去的道理。” 这人的声音就像三月春风,暖暖地吹进耳朵,却听得白霜如坠冰窖。 她虽然没见过那人样貌,可却听过他说话,就是这个语调。 四周似乎都静了下来,她仿佛只能听到那轻缓的脚步声,慢慢停在身前,白色的衣摆像是一朵洁净的优昙,只绽开一瞬又收了回去。 那人俯身而来,温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或者是,你想扰了我的兴致?” 第17章 替嫁(三) 血红的记忆再次涌现,手不住颤抖,她似乎又听到了那日呜咽的风声,感受到了冰凉的剑刃划过背部的痛苦。 白霜颤着眼睫,顺着洁净的衣摆看去。 这人笑如春风,面容姣好,略弯起的薄唇自带几分怜悯,最应出彩的眼睛却是闭着的,眼睫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 即便他长大了,即便之前没有见到他的容貌,在这一刻,她却能确定他就是那个人。 天底下没有人再能将温柔和残忍融合得这样好。 白霜不顾周围好奇的目光,咬牙从袖间抽出匕首,她心里清楚,这疯子是不会顾及是否有人在场的,惹他不快,一律要被除掉。 不能再退缩了,白霜抑制住本能的颤抖,毫不犹豫地刺向他的眼睛,这个距离,没人能躲开。 锋利的匕首划过血肉,落下滴滴血花,刀尖停在了他眼前,只差一分便能刺进去。 失败了。 白霜卸力般松开了匕首,失神地捂着膝上的伤口。 “你有病吧?能躲怎么不躲!” 少女的声音不小,带着恼意,还带着几丝疼痛的颤音,将白霜从方才的紧张失神中唤回。 她视线再次聚焦,焦点落在李弱水鲜血淋漓的手上,落在路之遥那带着温柔笑意的唇角。 竟有人给这疯子挡刀了。 “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不躲?” 李弱水将手中的匕首扔掉,语气顿时就差了许多,她怎么看怎么怀疑这人是故意的。 虽说那距离很近,可他绝不会躲不开,她可亲眼见过这人双指夹住陆飞月的刀的。 “……你笑什么?” 李弱水看着他的笑容,顿时寒意又生,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我在笑,你比武赢了。” 路之遥回答这句话后,从地上捡起那把匕首,眉眼柔和地“看”着白霜。 匕首在他指尖转了一圈,将白皙的手指染成艳红。 “本来扰了我的兴致,该取你的命,但现在,功过相抵,只要你一条手臂。” 回忆涌上心头,白霜想逃跑,双腿却不听使唤,只得怔在那处。 李弱水看着白霜抖如筛糠,唇色泛白的模样,心下不忍,抬手止住了路之遥。 “等等,和我去包扎,血都要流干了。” 一听这话,路之遥哪里不懂她的意思,他无奈地笑笑,将手收了回来。 白霜看了二人一眼,忍着膝盖的疼痛飞身离开了。 李弱水赢了白霜,进了四强,四人两两抽签再比两轮就能决出胜者。 但由于李弱水的意外负伤,比赛只好暂停。 郑家包下了酒楼,在一楼请了大夫以备不时之需,李弱水便在这里疗伤。 “你不是算准了我会来帮你挡吧?” 李弱水越回想越不对味,她也没有绕圈子,而是直接问了出来。 “我看不见。”路之遥抬手点着自己的眼睛:“看不见怎么躲开?” “你这是睁眼说瞎话。” 看不见还能让她接了白霜这么多招? 路之遥轻笑一声,抬着她的手,肉眼可见的心情好。 “我睁不睁眼,说的都是瞎话。” 李弱水:…… 一直在套路别人,莫名被套路的李弱水没再回他,转眼看向大夫。 “大夫,要不您顺道给他看看眼睛?” 胡子花白的大夫扫了他一眼,收拾着桌上的东西:“娘胎里带的我可治不了。” 李弱水睁大了眼睛,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我行医几十年,看得出来。”大夫接过药童手里的纱布和药酒,开始处理她手上的血渍。 ===第20节=== 正在李弱水感叹时,握着自己手腕的凉意慢慢收缩,感叹顿时变成胆颤。 路之遥另一只手轻敲着桌面,语调悠扬:“你又是如何知晓的?” 李弱水眼神飘忽,下意识挺直腰背:“我活了十几年,看得出来。” 大夫:“……” 周围的污血被清理干净,大夫用纱布沾着药酒开始给伤口消毒。 “很痛,忍着点。” 黄褐色的药酒刷过伤口周围,带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感,疼得李弱水直接眼泛泪花。 “姑娘,你别抖,越抖越痛。” 李弱水忍着眼泪,声线颤抖:“不是我要抖,控制不住。” 闻言,路之遥立刻用双手拉开她的右手,止住了她下意识的动作。 李弱水的伤口不浅,消毒要废一番功夫,手心和手指上的伤痕被药酒抹过,痛得她的手部肌肉不自觉抽搐,她却习惯性地闭嘴忍了下来。 路之遥似是想到了什么,微微倾身,将肩膀送到她嘴边,语调轻柔。 “不如咬我吧。” 李弱水的牙根早已经被她咬到酸软,此时罪魁祸首的肩膀就在这里,不咬白不咬。 她一点也没客气,张嘴就是一口。 这一下不仅仅是缓解痛苦,还带着别的说不清的情绪。 想到之前种种,李弱水咬得更加用力了,试图将连日来积压的情绪都在这一口里释放出来。 但对他来说,肩膀的痛不是痛,是快乐。 路之遥眉眼弯弯,笑容越发和煦,他鼓励似地开了口。 “再重一些。” 血与肉都被狠狠咬住,用力地压迫出疼痛,他细细地享受着,感受着从心底涌起的愉悦。 仅仅是咬一口就如此快乐,若是哪日被李弱水杀了,会不会就是所谓的极乐? 然而,还没等他好好享受,李弱水的伤口便清理好了,现在大夫正给她涂抹清凉的药膏。 李弱水抬起头,长长地出了口气:“爽!” 不论是伤口还是心里,此时只有一个爽字能表达她内心的感受。 “大夫,这个药膏多抹一些。” “我的药膏贵着呢。”大夫眼神古怪地看了路之遥一眼,继续给她上药。 “你是来参加比武招亲的,可想好了么?” 李弱水不甚在意地点点头,吹了吹伤口:“想好了。” 这有什么想不想的,等她拿到火燚草和往来书信后便离开。 李弱水眼神清明、不似作伪,而那路之遥也是面带微笑,毫无芥蒂的样子。 “老夫真的老了,不懂你们年轻人。”大夫摇摇头,从篮子里拿出两个绿色瓷瓶。 “一天换三次药,连续三日就好。” 李弱水收回手,捂着自己那少得可怜的二十两银子。 “大夫,我没钱。” “不收钱。”大夫将两个药瓶装起来,递到她手中:“郑家包了。” 李弱水看着自己被纱布缠住的右手,拿着药瓶和路之遥一同走回擂台。 走到一半时,路之遥突然开了口。 “方才为何不让我断她一条手臂?你不想报仇么?” ??? 这人的脑回路太难跟上了。 “我和她好像没有仇吧?” 路之遥闻言顿住脚步,眉头微挑:“她伤了你。” 李弱水看着他,也学着他挑了下眉。 “按这个说法,你能躲却不躲,吃准了我会去帮你,那我能不能算你间接伤害我?” 路之遥愣了一瞬,随即扬唇笑开,灿若春花。 “这个角度有趣,那你便拿去吧。” 看着抬到她身前的手臂,李弱水随手拍开,略显无语。 “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变/态。” 路之遥收回手,摩挲着袖口的血迹,眉眼柔和,说出的话近似呓语。 “这可不是玩笑。” 李弱水没听清他说了什么,抬手戳了戳他肩膀:“这里没咬破皮吧?” 路之遥怔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 “那就好。” 李弱水小声说了一句,随后拉着他往外走。 “你盲杖丢了就跟紧点,这酒楼里到处是桌椅,撞到麻筋眼泪都给你疼出来。” 等到两人再回到擂台时,那几位前来比武的女子都坐在一旁,对她做出一个恭喜的手势。 而那几位郑家的主人都坐在擂台下,像是等得有一会儿了。 郑家的家仆走了上来,他手里拿着纸笔,开口便问:“姑娘生辰是哪一日?” 李弱水一头雾水地看着其他人:“这是什么意思?” 一直以来一语不发的郑夫人开了口,严肃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李姑娘,我们想直接招你,你意下如何?” 郑夫人这语气,一点不像给儿子找到了好媳妇,反而像招到了贴心的好保镖。 这也来得太突然了。 “那其他人呢?”李弱水指指来参赛的另外几位女子。 “原本是胜者入我郑家,但现在是我们违约了,已经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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