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同（猎谍）_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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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上，它是你的吧。” 献祭！？活人！？? “是我的，但我很久之前就弄丢了！我跟……！” 『啪——』魔塔主满脸不耐烦，打了个清脆的响指，同时，一个黑曜石材质的圆环出现在我脖子上，正好紧贴着，我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我说不出话来了。男人揉了揉眉心，一脸烦躁：“终于安静了，叽叽喳喳的……” 虽然能张嘴，但发不出声音，我惊慌的摸着这个像项圈一样的东西，坚硬的圆环上没有缺口，取不下来，大概是心理作用作祟，明明它没有勒到我，我也觉得喘不上气，便用尽全力一掰……！ “别做出破坏它的行为……” 『嗞——！』 “……会被电的。” 脖子好痛，我克制不住的微微颤抖，不知是恐惧、愤怒或者只是电流的效果，眼前这个家伙是真的没把我当人。 “我知道你不是黑魔法师，因为这上面的魔法——” 发卡被他控制着忽的飘起，有一瞬间我仿佛看到它在冒烟，浓重的黑烟，这些丝丝缕缕的烟雾仿佛被我吸引一样，不住的伸向我，可我眨眨眼，烟雾又不见了。 “——就是用来诅咒你的。” ……所以我不是嫌疑人，是受害者啊？？魔塔主见我毫无感激之情，又强调了一句：“你应该庆幸，这东西碰巧被魔塔的人回收到了，不然它能给你带来的痛苦是你难以想象的。” 我现在就挺痛苦的！快给我项圈摘了！！我不敢碰这会放电的玩意儿，被迫沉默着，手指指向颈间，无声的发出控诉。 "在事情调查清楚前，你不能离开魔塔。项圈只是暂时的，只要查明了你没有任何嫌疑，我自然会给你解下来。” 魔塔主琉璃一般的眼瞳中毫无感情，仿佛随意限制别人的人身自由是理所应当的。 “把你知道的跟伏恩交代清楚吧。” 他的话刚说完，嗓子里阻塞的感觉就消失了，我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眼前的场景再次变换，又是一间办公室，小了一号的桌上好几摞文件，几乎完全挡住了我的视线。『沙沙沙……』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文件堆背后传来，好像有人正在飞速的书写，我犹豫着开口。 “那个……” “啊！” 伏恩受到惊吓的声音伴随着沸沸扬扬飘落的文件响起，他的头从文书山上探出，一双让人联想起森林的青绿色眼睛惊魂未定的看着我。 “你什么时候到的？？” “半分钟前……” 伏恩一脸无奈：“塔主大人每次都这样，这份工作对心脏太不好了……” “……你认识他很久了？” “是啊，我做书记官也有三十多年了。” 三十多年？？！魔法师不是在成年后才会逐渐停止生长吗？他怎么还是个正太呢就不长了？？这脸还有婴儿肥呢……我把他当成同龄人，没想到都能当我爸了…… 第64章耀眼鎏金在给伏恩详细的讲述了各种相关事件的前因后果后——当然，埃莫的事我只字未提，我请求他帮我往公爵府送上一封报平安的信，他欣然同意，并为我准备了纸笔。我在信中说明了自己并没有受到伤害，很快就能回家，不用担心，并着重提起，希望他们能帮我安抚安抚埃莫，它是个很敏感的小猫。以埃莫的性格，虽然完全不是他的错，但他现在一定很自责…… 伏恩小心的收好我的信，又把我送回了房间，他像是酒店前台一样为我推开门，开口道：“您还有什么疑问吗？” “……他一直是那样的吗？我是说魔塔主。” 伏恩歪歪头：“哪样的？” “就是，冷漠，不近人情？你认识他很久了，七八年前，他有没有比现在温和一点？” 魔塔主和格雷相差太多，彼此之间一点也看不见对方的影子，很难想象格雷曾经和那个恶魔一样的男人在同一具身体里…… 又或者，是因为温柔的灵魂死去了，剩下的才这么暴躁？ “没有啊，塔主大人一直是这样的。” 伏恩仔细回想一番，摇摇头，又一副‘我懂’的样子拍了拍我的肩膀。 “他吓到您了吧？抱歉，过于强大的代价就是，他不知道普通人有多脆弱，有时候下手没有轻重，有次我话说的太多了，他就把我传到高空自由落体，掉了半小时才又把我接回来，哈哈哈。” ……哈哈什么呢？怎么能笑的这么爽朗啊这家伙？？ “还有别的问题吗？” 没有了，也不敢有了，我不想自由落体…… 伏恩的手指在空中画了几个符号，房间内霎时闪起幽幽的光，几秒后又逐渐熄灭。见我好奇的看着他，伏恩主动解释道：“因为您已经带上抑制环，房间里封印魔力的咒语我就给关掉了！” 原来这个项圈叫抑制环。 “要是我睡觉翻身压到这个抑制环，它不会又电我吧……” 我真是怕了它了…… “不会的！抑制环只是禁止你在塔内使用魔法的非必要手段而已，只要你没有主观上想要破坏它的举动，它就是完全无害的！” 伏恩的微笑带上了歉意：“伊妮特小姐，请你谅解我们，塔内不能有自由且不受管束的魔法师，这是不得已的硬性规定。” 我点点头，可以理解，毕竟关押了很多旧日的罪人，要是有人潜入进来劫狱就惨了。不过也不会有人做这种自投罗网的事情吧…… ****** “不愧是公爵府，有点壮观啊……” 伏恩边走边四处张望，上次出塔已经是很多年前了，现在看什么都觉得好新奇。眼前的庄园就算说是皇宫他也会信，传送前他还有些担心找不到公爵府，到了之后才发现，放眼望去，就没有不是公爵府的地方。伏恩随手拦住一名侍者，向对方说明了来意，后者听到他是为自家小姐送信而来，激动的不能自已，急慌慌的领着他进入宅邸。偌大的楼层寂静得吓人，除了他们两人的脚步声以外，一点细微的响动也听不见，莫名的压抑。伏恩被安排在会客室等候，侍者几乎是小跑着离去了，他也不急，好不容易出来一回，外面世界的空气好像都比塔里的甜。但他没等几秒，嘈杂的脚步声就从走廊外传来，门被猛的拉开，黑发赤瞳的青年步履急切，脸色苍白，停在他面前。 “你就是伊妮特小姐说的‘艾里奥哥哥’吧？” 伏恩从怀中抽出信件：“她托我给你带封……” 艾里奥没等他说完，‘啪’的一声就把信抢走了，焦急的拆开阅读，伏恩的手还停在半空。 “……信。” 魔塔中的人，不论是魔法师还是被关押的罪人，都已经和人世间划开了界限，伏恩也一样，先前他并不理解为什么伊妮特求他来送信，过几天自己回去说不就好了，现在看着艾里奥把这封简短的信件翻来翻去的看，他突然明白了。因为有人在牵挂着啊。 “你的妹妹很快就能安稳回来。” 伏恩微笑着给艾里奥讲述具体流程，温暖笑容下的内心麻木无比，但换了魔塔任何一个其他的魔法师，他们都只会比他更加冷漠。早就失去了感同身受的能力，看生离死别，都不过是隔岸观火。 ****** “埃莫？小埃莫？” 莎伦在花丛中寻找着黑猫的身影，她已经找了很久了，明明平时虽然对她爱搭不理的，但猫总是会叫一声，让她知道自己在。 ……想起来也有很多天没见到埃莫了，这么多年，它只跟伊妮特小姐亲近，不会是发现她不在，猫就跑掉了吧？ “莎伦？” 女仆抬起头看见来人，立刻起身。 “丹尼尔少爷，您也在啊。” “嗯……有点平静不下来，不自觉的就走进伊妮特小姐的温室了，总觉得也许她会突然回来……” 靠着温室的墙壁，丹尼尔的目光落在不远处。 “我第一次见到她，就是在这里。” 茂密花丛里传出甜腻的猫叫声，他拨开那些星星点点的花瓣，映入眼帘的不是小猫，而是花精灵一般的少女。银白的长发软软的搭在草坪上，白皙的小脸带着一丝红润，少女那双金盏花一般明艳的双眼仰望着他，自从与她对视那天起，阳光都不再刺眼了—— 因为他早已见到最耀眼的鎏金。 “您听说了吧，小姐托人送回来的信，她很快就会平安回来了，一定！” 回忆被打断，丹尼尔再次回到现状，伊妮特在受苦，可他却无能为力，他苦涩的笑了笑，转移了话题。 “你在找埃莫吗？我也好几天没见到它了，不过它向来不亲近我……” “嗯……小姐在信里说，让我把她安然无恙的消息也告诉埃莫，怕小猫会担心呢，她从小就这么天真可爱……” 莎伦甩甩头，又走神了。 “可我哪也找不到那个小家伙……” 庄园这么大，它能去哪了呢？第65章但是我拒绝摸不清魔塔主在想什么。我在办公桌上拄着头，凝视对面这个低垂着眉眼专心看书的人，把我传唤过来又什么都不说，我要走也不行，跟他搭话也不理，难道是叫我来当个摆件吗？跟总是笑盈盈的格雷不同，这个人的面部肌肉像是死了一样，总是冷着脸，但他安静下来的时候，好像又有一点格雷温润如玉的神态了…… 盯着他看了半天，他连书都没翻过一页，太无趣了，我百无聊赖，索性靠上椅背也无视他，望向窗外，魔塔主的房间在最顶层，从这里望出去能看到云彩，这座塔到底是有多高啊。 ……风景真好，隐约能看到远处的绿色，好像处于一座无边无际的森林中央。算了，总比关在那个小房间里要自由点，而且他也没有再施那个让我说不了话的法术了，还可以忍耐。 “你在看什么？” 男人眼睛都没抬，我以为他看书看得专注，完全没注意到我，没想到我刚移开目光，他就出声了。我没回答他的问题，带着怨气反问道：“你在看什么？那一页都看了十分钟了，是看不懂吗？” “……你对我敌意不小。” 书页翻动，他无机质的浅灰色眼睛终于从纸张上离开了一瞬，只是扫了我一眼，却让我打了个寒颤。这是那个意思吧？‘再敢顶嘴就把你变哑巴！’，这个恃强凌弱的坏蛋！我不再理他，专心去看窗外的流云，近的好像触手可及，这么高也有氧气吗？ “……我从黑魔法的诅咒中救下了你，你不仅毫无感激，竟然还怨恨上我了？” 他这话一出来我差点被气笑了，伏恩说的的确对，这些被关在塔里的人，包括魔塔主，情感都有些失常了。从遇见魔塔主开始，我自己感受到的疼痛和恐惧都可以闭口不谈，但是…… “你弄伤了我哥哥，你本来没必要伤害他的，但你还是这么做了。” 伏恩说艾里奥脸色还有些苍白，这几天我一直记挂着，越想越气。魔塔主拧起眉：“那个黑头发的男性？是他自己弄伤的自己，如果他老实不动就不会有事。” 无法沟通。我纠结的看着他，他也疑惑的回望我，彼此都无法理解对方，就这么僵持着，直到敲门声响起。 “塔主大人，这是今天需要过目的文件……两位怎么了？” 伏恩带着一摞文书推门而入，进门就看见我们俩的瞪眼比赛，他来的正好。 “你为什么还不放我走？” 我被带到魔塔也有一周了，并没有什么调查需要我的协助，但魔塔主还是每天传唤我过来，并绝口不提放我回家的事。 “我说过了……” 他叹了口气，又要讲一遍这几天我听腻了的陈词滥调，我直接打断了他。 “伏恩说，问讯结束后，确定了我没有黑魔法使用的嫌疑，本来该立刻放我走的……” 伏恩察觉到形式不妙，原路倒退着想跑，魔塔主挥挥手，门顿时‘嘭’的紧紧闭上。 “去哪儿？” 伏恩只能讪笑着又走了回来，讨好的拿起了茶壶。 “哈哈哈，茶壶原来在这里啊，我以为在外面呢……我给两位沏壶茶吧！” 他僵硬的抱着茶壶躲到屋子的角落，我继续讲：“……但你一直没有批准。” 魔塔主点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坦诚样子：“我在考虑收你当徒弟。” 『啪——！』茶——壶—— 伏恩激动不已，他跨过满地的茶壶碎片来握我的手，大力上下摇摆，我的椅子都跟着颤抖。 ……他为什么表现得好像我中了彩票一样？见我一脸状态外的样子，伏恩贴心的解释道：“魔塔主的学徒就是下一任候选人，加西亚大人也是上任魔塔主培养出来的，这几百年来加西亚大人一直没有收徒弟，塔里的大家都担心要是他突然死了……” 魔塔主缓缓抬眼，伏恩的话戛然而止，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过后，他又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只是稍微有些颤抖：“……哈哈，真好啊，恭喜你伊妮特小姐。” 原来他叫加西亚啊。伏恩的语气包含着真诚的祝贺，仿佛我应当感到荣幸，并欢呼着发表获奖感言，可我只觉得难以理解。 “塔里这么多成熟的魔法师，你为什么要选认识了没一周的我呢？” 魔塔主——加西亚沉默了良久，这不该是个难回答的问题，可他看起来甚至有些……迷茫？ “……你的魔力量是我近百年见过最充裕的，如果好好教导，你会变得很强。” 就凭这个？总觉得这不是他一开始心中所想的答案，但也无所谓了，我不在乎。 “别考虑了，我不想当你的徒弟。” “……” 加西亚并没有很意外，伏恩却大惊失色：“……伊妮特，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啊。” “你知道这是多少人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吗？塔里有人都争了上百年了，你怎么像拒绝路边发广告传单的人一样随便啊？？” 因为对我来说这个邀请就像路边发的诈骗信息一样没用啊…… “当魔塔主的学徒，我就会归属于塔，再也不能自由离开了，对吧？” 伏恩点点头。 “让我放弃我的家人、朋友、外面的生活，来跟一个五分钟前我刚刚知道名字的人，关在塔里一辈子？” 伏恩郑重的点点头，似乎完全没明白我话中的重点，跟这个人说不通的…… “你回去想想吧。” 加西亚平静如水，并没被我的拒绝影响心情，不如说，他根本不在乎我个人的意愿。我坚决的回应他：“再想也是同一个结果，我不会留下来当什么‘学徒’的。” 就算我要当学徒，我的老师也不会是加西亚，从始至终，我都只想要格雷，他才是我的老师。可惜，物是人非了。 “没关系……” 周围的场景迅速切换，我又被丢回了自己的房间，但加西亚最后的话语还萦绕在耳边。 “……你还有很长时间可以考虑。” 第66章自投罗网 “嗐……” …… “嘶……嗐……” 吵死了！我‘啪’的一声合上书：“伏恩，你能去别的屋子叹气吗？” 伏恩用又一声叹息回答了我。 “你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