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的生日在六月,今年顾夫人又不在身边,所以下意识的就把原主的生日给忽略了,完全没有想起来。 没想到年深却在默默的记着。 “生辰快乐。”年深变魔术似一翻手掌,掌心便多了两样东西。 那是两顶只有拇指指甲盖大小的迷你冠,左边那个是羊脂玉的,水润油亮,阳光下闪动着漂亮的光泽,右边那顶是则是累丝金冠,镶嵌着珍珠和宝石,充满了珠光宝气。 这两样东西虽然尺寸小,做工和用料却都是上乘,虽比不得墨青的手艺,但在北地这种偏僻之处,也是极为罕见之物了。 顾念完全不知道,年深是如何在这种地方,弄到如此精致的两頂东西的。 “此地找不到更好的工匠,只能临时做个小的,日后等你真正行冠礼的时候,一定补给你顶大的。”年深的神情难得的有些忐忑,似乎是怕他不喜欢。 时间过得真快,眨眼他也已经满二十岁了,到了可以办冠礼戴冠的年纪。顾念微微偏过头,这才明白,年深是想送他人生的第一顶冠,所以才把礼物做成金玉冠。 他挑了挑眉,努力板起脸挑刺,“为什么是两顶?” “不知道你喜欢哪种,就索性都做了。到时候你可以挑自己喜欢的来用。” “我要是都喜欢呢?”顾念接过那两顶迷你冠,放在手上把玩着,一个没绷不住,脸上就露出了笑意。 “那就都做,每天喜欢哪顶戴哪顶。”年深伸臂将他揽入怀里,温柔地吻了下他的发顶。 “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吧。”顾念扬起下巴,轻轻在年深的唇上啄了一口。 说起来,年深的冠礼其实也没办过。这两年兵荒马乱的,年深满二十岁,正是被发配到平州的时候,之后就遇到了石炭矿塌陷的事情,年风勇他们这些长辈什么的也不在这边,顾念更是完全没想过这件事。 这样看来的话,等回到飞来谷,也应该挑个合适的日子,帮年深也补办一下冠礼,不用铺张浪费,至少也要有个应有的仪式感。 “今天既然是我的诞辰,是不是全听我的?”天大地大,生日最大,顾念决定今天什么都不想了,就跟年深好好的出去逛逛,玩玩,认真的约个会! 年深微微怔了下,而后露出宠溺的笑意,“没错,都听你的。” “走,那咱们先去吃点好吃的。”顾念收好两顶金玉冠,拽着年深的手就往外走,要说生日的仪式感,那首先就是长寿面和生日蛋糕。生日蛋糕现在就别想了,长寿面还是可以的。 他们住的客栈斜对面,就有一家汤饼铺,出了门,顾念便拽着年深直奔那家汤饼铺。 “你们家最贵的汤饼是哪种?”顾念询问过来擦桌子的伙计。 “那肯定是冷淘啊。”伙计毫不犹豫地回答。 “好,那就来两份冷淘!”顾念立刻道。 伙计正要走,顾念又拽住他,塞了两文钱道,“麻烦其中一碗帮我只用一根长面,量少没关系,尽可能长些就行。” 虽然不明白意思,但有钱拿,伙计便点头应了。 没过多久,伙计便端上来两碗宽面,还各自配了三小碟浇头,分别是鱼虾肉,猪肉,以及鸡蛋酱。 因为有个‘冷’字,顾念猜到了这玩意应该是冷面,却没想到它居然是绿色的冷面。 厨房那边还特意帮他把那根面条一圈圈的卷了起来,那模样特别像顶草帽,绿色的那种! 顾念:………… 我现在退货还来得及么? “这是槐叶冷淘,咱们店里这个季节每天只卖二十碗,要是下午的话,想吃都吃不到。”伙计笑呵呵地道。 顾念:………… 意思就是限定版绿帽? “对了,你哪来的钱?”付钱的时候,顾念猛然想到,船主给的那两缗钱不是都在自己这边么?而且,就算把那两缗钱全花了,也不够买的。 “我把那块玉佩卖了。” “那怎么行?”顾念不禁有些郁闷。 年深现在随身藏的玉佩,只有当初飞来谷的土医还回来的那块顾念玉佩的‘仿制’品。他原本还悄悄的把这两块玉佩当作情侣款的,结果这家伙居然不声不响的给卖了! 年深倒是不以为意,“当时来平州你不在,我才定制了那块玉佩,现在你来了,它就没什么用了。” 所以年深给自己戴的‘绿帽子’就是那块玉佩?那还勉强可以接受。 顾念从刁钻的角度找到了自己跟那碗卖相奇怪的槐叶冷淘和解的方式。 那一天,年深信守承诺,极其配合的陪在旁边,指东往东,说西往西,无论是恶作剧性的让他帮豆腐坊磨磨,还是蹲在街边逗狗,顾念说什么他就做什么,让顾念心无旁骛地把苏州城当作游乐场,痛快地玩了一整天。 暮色将至,年深把他带到城内最高的那座屋顶,静静的欣赏夕阳。 轻软的春风拂过衣角,远处落日熔金,彩霞如锦,美得似乎可以让人忘掉世间所有的烦扰。 “谢谢。”顾念轻轻亲了下年深的脸颊,今天是他来到这里最快乐的一天,眼前的夕阳,他这辈子都不会忘。 五天之后,吴鸣带着行李和马匹终于赶到了苏州。 三人碰面,顾念不得不应着吴鸣的要求,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当成故事般的讲了一遍,只是这次故事的主角变成了他自己。 吴鸣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听说平州城那群耍百戏的就是绑架富户家孩童的幕后真凶,他倒是没有太大反应,反倒是听说了那位神医的事情之后,也动了想要见对方一面的心思。 借口自己太累,吴鸣又拖着顾念和年深在苏州休息了三天,可惜依旧没有那位神医的消息。 最后只得依依不舍的跟着顾念和年深往回走。 吴鸣不肯坐船,所以他们只能先往北走,绕着渤海湾走一圈,才能回到平州。 几天之后,三人赶到了铁州。 几人牵着马刚进城,就见街面上一群人急匆匆地往右边冲。 “发生什么事了?”吴鸣拦住一个青年打听。 “莫神医来了,这会儿正在东街的白云观免费给人看病呢。”青年不敢耽误,应了声就跑了。 这不巧了么?吴鸣朝顾念挑了挑眉毛,“去不去?” “去。”顾念立刻应道。 作者有话说: 备注:1、苏州:根据《钦定满洲源流考》记载:“(辽东)有苏、扶等州,苏与青州登州相直,契丹东丹王封于此处,乘筏浮海归后唐。” 2、玉梁糕:《云仙杂记》“洛阳岁节正月十五日,造火蛾儿,食玉梁糕。”据考证,火蛾儿应该是一种油炸食品,玉梁糕可能是由米粉或麦粉制成的糕点。 3、油塠:《膳夫录》:“汴中节食,上元油塠。”从《太平广记》所记的这种食品的制作方法来看,它的造型是圆形的,主要用面制成,而且面中有南枣做成的馅儿,经油炸之后,“其味脆美,不可名状” 4、槐叶冷淘:杜甫有《槐叶冷淘》诗。以面与槐叶水等调和,切成饼、条、丝等形状,煮熟,用凉水汀过后食用。 第138章 三人牵着马,跟在人群后面朝东走,很快就看到了一条队尾已经蜿蜒到主街的长队。 那个瞬间,顾念不禁有些恍惚,他上次看见这么长的队伍,还是在宣阳坊经过墨家门前的时候,转眼两年的时间就过去了。 顾念原本还想着,如果有机会,给年深也挂个‘号’,但一看到队伍的长度,他们就放弃了。这么多人,那位神医就算每半刻看一位,到天黑的时候也未必看得完,与其在这里傻站着,还不去直接去前排围观。 莫神医免费义诊的地方就在白云观门口,等顾念他们赶到,前几排早就站满了人。恰好对面是间酒肆,三人便将马交给门口的小厮,拿下了三楼最后一间临窗的包间。 几人随便点了些招牌菜色,打发走伙计,便急匆匆地推开了窗户。 虽然他们的房间位置略微偏了些,但因为距离近,看得还算挺清楚的。 白云观门口简单地摆了张条案和两张长凳,条案一角摆着铜炉,里面燃着浅绛色的线香,中间有笔墨和用来写药方的藤纸,另一边则摆着个石绿色的竹纹脉枕。 桌案边还有个惹眼的半人来高的巨大陶罐,旁边放着几摞半个巴掌高的空竹筒,陶罐上面盖着红布塞,看不出里面到底是什么,后面站着位小道童,表情拘谨,似乎有些怕生。 内侧长凳上坐着的男人身着灰色道袍,头戴莲花冠,他左手拿着的其实不是扇子,而是一柄红柄翠羽,形状与芭蕉扇有些类似的麈尾。 从顾念他们的角度不太看得清男人的样貌,只能看到他瘦削的小半张侧脸和手上偶尔摇动的麈尾,举手投足间,确实有几分闲云野鹤仙风道骨的姿态。 吴鸣抱臂斜倚在半扇窗户上,默默黑了远在飞来谷的另外一位小伙伴一句,“这位如果跟夏初并排站到一起,恐怕所有人都会认为他才是真道士吧?” 顾念:…… 确实有点没办法反驳。 不过,吴鸣很快就改变了态度。 三人望下去的时候,神医正在给一位婆婆问诊,没过多久,他就提笔唰唰唰地写了张药方交给对方,虽然架势十足,但整个过程看起来就像是普通医师问诊,平平无奇,完全没有什么想象中令人叹为观止的施展仙术的画面。 “这不就是普通的医师嘛?”吴鸣有些失望地道。 “可能仙术不是每次都用的吧。”顾念也没太搞懂。 吴鸣又耐着性子看了一会儿,依旧是非常普通的切脉,问诊,完全没什么特别之处。他很快就失去了兴趣,恰好伙计开始上菜,他便招呼窗边的顾念和年深,“吃饭吃饭,什么神医啊,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啊,浪费时间。” “不,莫神医很灵的。”听到吴鸣说神医的坏话,正在往桌子上摆菜的伙计忍不住开口反驳。 吴鸣挑眉,斜睨了伙计一眼,“怎么个灵法?” “几位看到他身边是那个大陶罐了吗?”伙计答着话,手上依旧麻利的摆着盘,“别的姑且不说,就他那罐里装的东西就大有来头,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半杯下去就见效,百试百灵,咱们这儿的人,都偷偷管那玩意叫神仙水。” 神仙水?伙计上完菜便急匆匆的走了,留下桌旁的几人面面相觑。 吴鸣不解,“刚才他不就写了个药方吗?也没见打开那个罐子啊?” “或许是有的人病症比较轻,所以不需要?”顾念猜测道。 “再去看看。”两人对视了眼,又齐齐跑回窗户前。 刚拿起筷子的年深无奈地看了那两人的背影一眼,说好的吃饭呢? 最后还是年深把桌子搬到窗边,才解决了边吃边看的问题。 顾念和吴鸣等到第三个人,终于等到神医吩咐旁边的道童打开陶罐,从里面舀出了一勺神仙水,灌到竹筒里递给了对面因为不适而神色萎靡的瘦弱青年。 那被伙计说得神乎其神的神仙水,看起来基本是透明的,不像普通中药的黑红色调,反而微微有些泛绿。 青年激动地捧着竹筒一饮而尽,周围不少人都露出羡慕的眼神。 刚才还满脸病容的人,转眼就变得容光焕发,他跪下给神医磕了两个头,高高兴兴地走了。 “这个什么神仙水真的这么厉害?”吴鸣目瞪口呆。 顾念皱了皱眉,以这个见效时间来看,估计多少有些心理安慰剂的效果在吧? “要么就真的是神药,要么就是那人跟他串通好了在骗人。”年深夹了一片鱼脍,悠闲地沾了点梅卤放入口内。 吴鸣不解,皱眉道,“可是他现在是义诊,又不收钱,就算队伍排得再长,又骗不到这些人的钱。” “或许,他要骗的,并不是排队这些人的钱,而是某个大人物?”顾念看着楼下大排长龙的架势,突然想到,如果这位神医真想要帮助更多的人,义务为他们诊治,其实完全可以选择低调点的办法进行,然而眼前这大张旗鼓的架势,除了义诊之外,隐隐似乎还有做秀的成分,简直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再结合他的衣着打扮,以及之前听到的关于他的那些传闻,这人或许确实有些本事,但也明显是在包装打造自己的神医形象。 吴鸣撩了下额边的小辫子,“大人物?他不是已经去过侯府好几次了吗?北地除了镇北军还有什么大人物?” 顾念微微偏了下头,不太确定地道,“或许他要找的人不在侯府?” 窗外吵嚷排队的人声,直到他们吃完饭也没有停歇。眼见着这义诊得弄到半夜去,顾念便歇了见神医的心思,去找了间客栈投宿。 洗过澡之后,顾念又抓着年深讨论了两个来时辰才睡。 自从听到年深跟完颜旗达约定的日子,他就感觉到了时间的紧迫性,所以每天睡觉之前,都会挤出些时间来想‘特攻队’的辅助训练器具和装备,不管有用没用,想到的就先画起来。 最近几天年深的精神好了许多,他便开始抓着年深一起讨论。 熬了夜的顾念直接错过了早饭,等他醒来,吴鸣正坐在他房间的桌案前,无聊的掰着松子。 顾念看了看关紧的房门和打开的窗户,无奈地叹了口气,“年深呢?” “客栈的早饭不太好吃,出去给你买油塠子了。”吴鸣往嘴巴了抛了个松子仁。 “找我有事?”顾念抓起外袍,开始穿衣服。 “我知道神仙水的配方了。”吴鸣神秘兮兮朝顾念挑了挑眉。 顾念:??? “昨天晚上我闲着没事,就去白云观溜达了一趟,正好看到他调制神仙水。”吴鸣靠向朝墙壁,翘起了二郎腿,“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顾念边系扣子,边配合的应了句。看来吴鸣比较适合做八卦小报的记者,对他来说,天下恐怕就没有什么去不了的地方,也就没有秘密可言。 “他那个什么神仙水,其实跟你告诉那些靺鞨人的差不多,就是用柳树皮和桃花煮出来的水。” 顾念系扣子的水不禁顿了顿,这么说来,那水并不是安慰剂,莫神医其实还是有点真材实料的? 阿司匹林能起作用的地方很多,某种程度上来说,在这个时代确实可以称作是万能神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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