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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可城门已经管不住了,偷袭的口子虽然被堵住,正面的瓦剌大军堵住城门,慢慢地向内推进。 “将军!居庸关失陷了!” 一名白袍将军沉默了一下,随后下令:“传令全军,即刻随我去保卫北京!” 第13章 朱祁镇再现身已经是在华盖殿,一套皇帝常服换上:头戴乌纱翼善帽,身着盘领窄袖金袍,前后及两肩织金盘龙,玉带系腰,一双朗目灿若星辰,整个人不怒自威。 “皇上~”一声轻唤,只见钱皇后凤目含泪,翘首以盼已经等在哪里。原本艳丽的妆容暗淡,脸颊上的泪痕依旧清晰可见,就连身上的衣服也显得格外陈旧了…… 可能是原主的情绪在影响着朱祁镇,也或许是因为陈华是个孤儿,前世到死也没捞到个媳妇,此时见到钱皇后就只感觉眼中发烫,忍不住牵上钱皇后的柔荑,威严的神色像坚冰一样融化,声音微微颤抖:“锦鸾,你憔悴了……” 历史上的钱皇后为明英宗哭瞎了双眼,最后英宗归来,还认为自己受的伤害是值得的,经历让人心酸。 钱皇后眼中豆大的泪珠滑落,却破涕为笑道:“皇上,您没事就好,一定是列祖列宗庇佑,臣妾要斋戒七日还愿,再为您祈福一个月!” 这一幕看的一种宫女太监也是眼里酸涩,纷纷低头擦去眼角泪水。 “皇兄!你终于回来了!臣弟、臣弟”郕王朱祁钰双眼泛起了水雾。 只见朱祁钰一脸疲惫的站在不远处,脸上的惊喜神色很是真挚。朱祁镇对于历史上的明代宗,还是很欣赏的,景泰一朝基本上做到了政治清明,也重用了不少的能臣干吏,属于明君范畴了。 朱祁钰跟朱祁镇两人从小关系就好,朱祁镇御驾亲征的时候更点名要郕王代理朝政。所以对于自己差点被他替代这件事,朱祁镇除了不愿意被监禁,对他这个人好感还是很足的。 朱祁镇很是感慨的说:“这段时间有劳二弟了,才几天不见,就消瘦了这么许多啊。” 朱祁钰脸上浮现了一抹尴尬,好像是理解错了朱祁镇的意思,声音有些急切的开口:“皇兄,我……” “皇上!”孙太后终于来到华盖殿,眼见自己日夜牵挂的儿子回来了,一双眼睛再也绷不住,泪水决堤一样的涌出。 少有的温馨场面,让朱祁镇也是眼睛酸涩,赶紧大步迎上前去,没等走到孙太后近前,膝盖一弯就跪了下来。 “母后!儿臣不孝,让您担心了!”朱祁镇带着哭腔说。 孙太后看着仿佛老了好几岁的朱祁镇,声音哽咽:“皇上看着成熟了,这些日子恐怕吃了不少苦,不过人没事就好,朝廷大局还等着你主持。” 太后强自镇定,伸手扶住朱祁镇:“快起来,快起来,臣子们都到了,得拿出皇帝的样子,其他的话等回头咱娘俩单独说。” 朱祁镇点点头,起身问:“大臣们到齐了吗?” “皇上,京中的重臣已经都在奉天殿候着了。”金英答。 “母后,等儿臣处理完事情,再到您处请安。”朱祁镇说。 孙太后点点头:“皇上做主就是,只要你不再冒险,娘怎么样都行。” 让朱祁镇心里很是温暖,这句话也说到了他心坎里,不过是相反的,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又安慰几句钱皇后,才去往了奉天殿。 说话被孙太后打断后,朱祁钰也没机会开口,见皇兄走了,赶紧跟上去,等出了殿门,终于鼓起勇气。 “皇兄,我……”却又被朱祁镇打断:“弟弟,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朕已经听说你的一些政令,这阵子做的不错,果然不负朕的嘱托!” 说着还伸手在朱祁钰身上拍了拍,朱祁镇当然知道朱祁钰想说什么,他也是故意不想让他说下去。 一个是他说来不好处理,毕竟话题太过敏感,再一个他还想利用这事去看看那些大臣们谁有小心思,最后就是真有要敲打敲打他的时候,也方便拿出来说一说……做皇帝嘛,基础操作。 朱祁钰心里一暖,做皇帝的遇见这种事还不生气,顿时心里对朱祁镇的胸怀很是钦佩。 一路上朱祁镇顺便了解情况,离奉天殿还有段距离就能听见说话的声音,而当朱祁镇一只脚踩进奉天殿时,原本嘈杂的声音顿时低了下来,朱祁钰跑到臣子一侧一同跪下。 “恭迎皇上还朝!” 朱祁镇没去坐自己的九龙金漆宝座,从后门进殿的他,径直往正门而去。 吏部尚书王直、礼部尚书胡濙、刑部尚书金濂、工部尚书石璞,兵部左侍郎于谦…… 路过的各位大臣,除了在于谦面前驻足了刹那外,没有再停留一次。越过众大臣便跨过门槛来到殿外,众臣不解,纷纷疑惑回头看。 朱祁镇深吸一口气,面对着江山社稷跪了下来。这是他在进宫的路上一直在想的一件事,死了那么多大臣,就算有王振背锅,自己也一定会被人议论,本来也是自己的错,没什么可避讳的。 可是皇帝的威严不能因此受损,为了以后施政时候少一点阻力,也为了堵住群臣的悠悠之口,朱祁镇就决定仿效唐太宗李世民,跪天请罪! 见到朱祁镇跪下,大臣们皆是一惊,纷纷开口劝阻:皇上不可! 负责皇上安全的锦衣卫赶紧跟着跪下,也幸好是没人正对大门,要不被皇帝这么一跪,不死也得死了。 “臣八岁承继大统,至今御极已十四年,即位之初赖太皇太后苦心教导,‘三杨’辅佐,朝局清明,万民安乐。” 朱祁镇深吸一口气继续说: “自太皇太后殡天,三杨老退,臣骤掌权柄,自以为枷锁已去,便放荡心性,用阉人而远贤臣,后为追祖宗功绩,一意亲征瓦剌,致我大明三十万将士战死沙场,尸骸至今还暴于荒野,臣自知罪过,上皇之怒请降天罚于臣。万请上皇庇佑大明子民,以彰天德!” 说完头重重磕在了地上。 众臣皆叩首。 “皇上!是臣等无能,不能为君父分忧!” “臣有罪!” “皇上,不要苛待自己,瓦剌狡诈,您无过错。” “皇上!臣只愿以身报国,为君分忧啊!” 殿内已是一片哭声,臣子们纷纷出言劝谏。 “上皇为证,臣朱祁镇誓要以战止戈,以也先的头颅祭奠死去的臣民!”朱祁镇再拜。 好像真的是上天有感,当最后一个字出口,晴朗的夜空就划过一道闪电,天空中雷鸣大作。 朱祁镇终于直起了身子,一个太监急冲冲的跑了过来,离得老远跪在地上,一直滑到了自己的身前,举过头顶的双手捧着那份加急军报。 “皇上,瓦剌大军进逼京师,副总兵高礼、毛福寿迎敌于章仪门土城之北,先败瓦剌前锋!” 听到瓦剌进军的消息,朱祁镇心里一震,原以为自己回了京城,北京保卫战就不会发生了,却没想到不但发生了,而且提前了这么多,此时勤王兵马还没有到齐,这一仗难打啊。 朱祁镇暗自思量的时候,殿内的大臣已经出言请战。其中以于谦为首,都膝行到殿门口,灼灼的目光盯着朱祁镇,怒火仿佛要从眼眶中迸发出来。 “皇上,臣等此前已经安排好了城防部署,由前军都督佥事孙镗守西直门,武进伯朱瑛守朝阳门,都督刘聚守阜成门……虽然事出仓促,准备还不够充足,但只要也先敢来,必叫他们有来无回!”于谦说。 “众位爱卿快起来,国家存亡之际,不拘虚礼,只要有利国事,尽可出言!”朱祁镇将于谦扶起,他终于见到了于少保。 陈华以前只佩服三个人:三国诸葛亮,南宋文天祥,剩下的就是这位于谦于少保了。 他最佩服于谦,明明有能力改变夺门之变自己的命运,不说阻止夺门发生,只需要投机先一步迎立英宗,就绝对没有生命危险。再以他的能力,不说爵位,混一个三公的头衔还是很轻松的。 可是他却选择了对自己最不利的方向,甚至还有些固执的坚持自己的信仰,也是因为自己的坚持,在景帝继位后作为拥立首功的于谦被渐渐排斥出了权利最核心。如果要来评价于谦,他认为于谦是第一个做到了知行合一这四个字的人。 朱祁镇低垂的目光,迎上了于谦上扬的眼神,那双眸子只能以太空的深邃来理解其内涵,以婴儿的天真来形容其纯粹。并不强壮的身子,却仿佛天地脊梁一般,撑起了大明的残破江山。 朱祁镇重重握住于谦的手:“朕刚回宫就听说了早上仁寿宫的事,诸位爱卿,是你们帮朕撑起了大明的江山!尤其是于谦,刚猛果决,千钧重担揽在身,正是用人之际,邝尚书为国捐躯,兵部大局总不能没人主持,从现在起,于谦就是新任兵部尚书!” 于谦有些惊讶,印象里朱祁镇很不喜欢他直来直去,不给面子的性格。不过合格的政治家还是很快就平静下来,不卑不亢的领旨谢恩。 眼睛环视一周,在场众臣看向于谦目光多是羡慕,但有一个人例外:改名帝徐珵,徐有贞。 朱祁镇心里多了些把握:少部分人影响不了大局,现在人心可用,正是迎头痛击瓦剌的好机会,要好好利用。 下令道:“于谦为主将,负责北京保卫战!” 北京保卫战?众臣暗自咂摸着这个通俗易懂言简意赅的称呼。 第14章 “军情紧急,这场保卫战怎么打,众位爱卿可有腹稿?”朱祁镇问。 于谦斩钉截铁说:“皇上,鞑子来势汹汹,前番又多有胜绩。而我军正好相反,并且京城留守军队老弱者多,气势上就低了一头。打仗打的就是一个气势,瓦剌先锋刚被我军击溃,上下正是重振气势之时,只要拿出背水一战的勇气,定能一战功成!臣请出城迎敌,不驱胡虏誓不回还!” 金濂和石璞却有不同意见,他们以为既然不占优势,那为什么还要冒险出城跟瓦剌决战?不如紧守城门以逸待劳,也可以减少伤亡。 “那就按于谦说的,出击决战德胜门,其余各城门严防瓦剌偷袭。”朱祁镇一锤定音。 见金濂和石璞还想再争取一下,朱祁镇就说:“京师被困还要龟缩在家里?别人都打上门来了!靖康之耻你们都忘了吗?” 此言一出跟讥讽徐珵如出一辙,说的守城派面色发红,全都开始研究金砖。 统一意见之后,朱祁镇开始下令:“陈信,你掌管大战期间一切物资运送,发动城中百姓协守京师。” 陈信是五城兵马司的主官,干这个正是专业对口,原本的历史中也是。 “臣领旨!” “焦敬,城中的碟子探子就交给你了,切记百姓相助者重赏!” “俞士悦、程信、江渊……你们几人协守各门!主将外出后有决断之权!” …… 一条条军令下达,让满朝文武大臣惊讶不已。皇上这是打了个败仗就对行伍之事这么了解了吗?命令有条不紊,用人精准。刚才还有点担心的臣子们,再也没了想法,毕竟自己也做不到再好了。 “皇上圣明!”众臣由心拜服。 “好了,于谦留下,其余人各行其是吧!” “遵旨!”随着朱祁镇的一声令下,其余人等开始离开奉天殿,国家机器快速运转。 朱祁镇准备趁着这会跟于谦好好聊聊接下来这场大战,一声皇兄打断了两人。 “皇兄!其他人都有安排,那我呢?”朱祁钰着急的问。 朱祁镇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怎么把景帝给忘了。 于是说:“祁钰,你就跟我一起,应战瓦剌主力!” 只见朱祁钰先是怯怯的缩了一下头,然后眼中的跃跃欲试战意开始翻涌,对于一个生长在深宫中的皇子来说,诱惑不可谓不大。 朱祁镇故意问:“怕不怕上战场?” 朱祁钰挺了挺自己的胸膛,高声道:“臣弟不怕!我朝太祖以武立国,太宗五征漠北,先皇也曾亲征瓦剌,我们老朱家的男人就没有怕死的怂包!” 说完又感觉好像有一点不合适,好像有点内涵朱祁镇一样, 就偷偷看了一眼自己的皇兄。 朱祁镇没想那么多,高兴地拍了拍朱祁钰的肩膀,哈哈大笑道:“好!果然是我朱家的男儿!等会大哥带你上战场,杀鞑子!” 就听朱祁钰脆脆应了一声,朱祁镇就跟于谦进了奉天殿。 “于少,那个于爱卿!”一激动差点把于少保喊出来。不理于谦疑惑的眼神,朱祁镇接着问:“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朕要再上战场,也不准备拦朕?” 于谦坦然的点点头:“太宗迁都北平,其意就是以天子守国门。就如郕王所说,大明开国至今,几乎历代的先皇都会御驾亲征。这不是好战,而是源于我大明夺回了,自唐以后失于汉人四百余年的燕云十六州。是我大明将汉人被打断了四百年的脊梁接上!如今仅仅是太平了十几年,蒙古各部族就又对我大明虎视眈眈。皇上,请恕臣直言了!” 于谦拱手道,朱祁镇只是一笑,示意于谦说下去。 “皇上前次亲征,虽然没有能够取胜,可您亲征这件事臣是赞同的!面对鞑子,只有将他们打疼了打怕了,打的他们再也不敢有非分之想才行!您是皇帝,有您亲征,那自然可以倾我大明全力。将瓦剌钉死在我大明,也让其他部族看看,觊觎我大明的后果,看看我大明神剑利否!” “可朕,打输了啊!”朱祁镇落寞开口。 于谦突然跪了下来:“皇上!这一仗虽然打输了,可有一仗咱们打赢了!” 朱祁镇好奇的问:“哦?那一仗?” “对于土木之战,是我大明输了,可对于大明对于您,这一仗都将帮助您永远立于不败之地!您是赢了自己!”一番话说的朱祁镇眼圈微微发红。 朱祁镇想到了战场上为了保护他而死的那些人,那些有血有肉,有私心、有喜好、有立场,甚至是违法乱纪,但为了国家都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死亡的人。 “朕永远忘不了,不会忘!”朱祁镇斩钉截铁的说。 “于谦!朕知道你有大才,为人刚直,胸中抱负皆是利国利民,朕想让大明好起来,让百姓有饭吃,有衣穿,再不让有人饿死、冻死、让我大明再无人敢窥伺!” 朱祁镇充满期待的眼神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于谦:“于谦,你愿意帮朕实现这个愿望吗?” 一番话说得于谦热血沸腾,他终于找到了自己心目中的圣君,自此:愿为社稷奉残躯,燃血光夜心不移! “万死不辞!”于谦重重的叩首。 君臣两人握住彼此的双手,四目相对之下,基情四射…… 朱祁镇:终于追星成功了! 正当两人定下改造世界的理想时,德胜门,也就是也先主攻的方向,开始了比土木堡更残酷的大战。 正如于谦建议,副总兵范广、武兴陈兵德胜门前,身后的大门紧闭。 军阵中,不时有人怯怯私语。 “哎,老张头,你说这一战咱能打赢吗?”一个半大孩子,身上盔甲歪歪扭扭,问身边那头发花白的老兵。 老兵赶紧咳了两声,左右张望后才回道:“臭小子!监军就在附近,你皮痒了不是?” 小伙一听监军名头,赶紧缩了缩脑袋,那可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太监,看着等到监军走远了之后才敢说话:“监军走了,老张头你给我说说呗,我心里没底,有点害怕。” “听说瓦剌人人都长三张嘴,一顿就得吃一个小孩才行。”老张头神秘的说道。 小伙想象了一张画面,身体都抖了抖,随即又挺起了胸膛说:“胡说!刚才我听章仪门土城回来的同袍说了,那瓦剌人跟我们一样,都是两个眼睛一张嘴,还说一点都不厉害,他们就动了动手指,就全歼了那一支前锋军!说要不是人手不够,就直接冲上去砍了也先的狗头,换一场富贵了!” 小伙越说越激动,紧张的神色都不见了。 老张头嘿嘿一笑:“你这不挺清楚的嘛!区区瓦剌鞑子,咱大明从来都没把他们当回事,就是那个狗太监王振害的,要不早就把他们打出去了。” “狗太监!呸!”小伙往地上啐了一口痰。 不想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又来了一监军,小伙那句话一字不漏的被听到了耳朵里,脸色铁青的走了过来。 糟了!小伙心里一阵发冷。 咚咚咚……一阵密集的军鼓声突然响起,监军看了看小伙,又看了看京城西北方向,终究是没有再追究。 小伙先是松了一口气,随之又紧张起来,战鼓一响,就要打仗了! 老张头也有一些激动,他已经有些年月没上过战场了,看着再度紧张起来的小伙,小声的说:“等会打起来,记得跟紧我!” 小伙用力的点点头。 “将士们!你们怕吗?”伴随着点点战鼓声,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响起。 老张头没在意,小伙抬头张望了一下,夜色下那人长相不甚清楚,可盔甲颜色却很是鲜艳,那浓重的赤色就算在深夜中,也像一团烈焰在燃烧,身旁的盔甲则颜色稍显暗淡。 明朝兵将分离,自然不会有人认识这是哪位大官。 “不怕。”军阵中响起了稀稀拉拉的回应,显然不是真实想法。 “怕也没什么,谁还能不怕死呢?”那人又说。 军阵里逐渐有了一些轻笑,老张头好像被这一句话勾起了兴趣,也垫脚伸头的看过去,只是个子太低,什么也没看清。 “可我们能退吗?” “我们身后就是大明的京师,里面住的不是什么皇帝娘娘,住的是我们的妻儿老小,我们的家人和祖宗的坟茔! 两百年前,北宋国都卞梁城破,宋徽宗被俘,北宋亡国。南宋偏安杭州,只是百年时间就彻底丢掉了汉人的江山,北元入主华夏,这才有我大明推翻元末的暴-政,恢复了汉室江山。 如今我们又面对着北元子孙的侵略,我们能退吗?能吗?” “不能!”小伙红着脸说道。 随后队列中逐渐响起人嘶吼的声音。 “对!我们不能!我们又能退到哪里?将士们!已经退无可退了!” “朕回京之前,也先一直造谣我被他俘虏了。朕站在这里,向大家承诺,朕将跟各位一起守卫我们的大明!不论什么情况,朕都将跟各位战在一起,直至战死。朕要让那些敢觊觎我大明土地的鞑子知道,大明不可被欺辱!” 第15章 “皇上?是皇上吗?真的是皇上吗?”声音逐渐嘈杂。 “对!朕就是朱祁镇!朕就是大明的皇帝!可能有人心里疑惑,朕应该被也先挟持来威胁大明?朕告诉你们,告诉所有人,朕能够站在这里,是因为土木堡的战场上,那为国捐躯的数十万将士,是他们为朕为大明守住了尊严!” 朱祁镇红了眼睛 “英国公张辅,兵部尚书邝野、户部尚书王佐……他们都用生命捍卫了中国人的血性,他们用自己的生命为诱饵,将也先引入陷阱,然后慨然赴死!” “有人心里肯定会不屑朕,臣子都死了,朕这个皇帝怎么自己逃回来了?朕一开始也没想明白这个问题,可现在朕知道了!朕回来,是为了在今天和你们一起,为我大明战死的将士,为了在天上保佑我们的英灵!报仇!” 所有人都自发的跟着朱祁镇大喊:“报仇,报仇!” “咚咚咚……”巨大的军鼓声连成一片,朱祁镇站在最前方,眼里已经看见瓦剌的旗帜,大地上的震动越发强烈。 瓦剌骑兵逐渐逼近了德胜门,临近时分出几支队伍佯攻其余城门,大军开始全力冲锋。 朱祁镇精神一振,口中呼啸一声,身下的战马不停。 神机营都督范广有些犹豫的说道:“皇上,还是,还是让我们神机营先攻击吧!” 朱祁镇有些不悦的说:“不是说好了吗?好钢用在刀刃上,先由朕跟于谦吸引敌人火力,你等最后再说。朕再给你说一遍,没有朕的信号,绝对不能开炮!”范广只能无奈同意。 双方距离越来越短,在将所有的弓箭等远程武器使用完后,战斗终于正式开始了。 “大明的儿郎们!保家卫国的时候到了!跟我杀!”朱祁镇大吼一声,一骑当先冲向敌军,身后两万骑兵倾巢而出。 见到明军竟敢主动出击,也先微微一愣,随即就有些好笑的命令:“勇士们!让明军见识见识什么是宇宙第一骑兵!” 又是呼麦声中,瓦剌迎着“不堪一击”的明军冲撞而去。 距离被快速拉近,只是眨眼的功夫,双方就接触在一起。就在这一瞬间,朱祁镇手中马槊上红缨飘舞,在强大的惯性作用下,马槊枪头贯穿了敌军胸膛,随后枪身一甩,挑飞了被洞穿的瓦剌骑兵。 战线上,到处是骨断筋折的闷响,无数大明将士气势连成一体,跟两倍于自己的敌军开启了最惨烈的战斗。 “于大人,我们该动手了吧?”朱祁钰刻意压低的声音中满是焦急。 “郕王请稍安勿躁!”于谦目光紧盯着战场。 两人躲在一间民居中,于谦不停在战场中寻觅,朱祁镇身影在明军战线最前方,在锦衣卫的拱卫中,成为了明军的精神支柱。而在正面战场中,也先依然还拥有着四万的强大蒙古骑兵,朱祁镇要用自己的身份拉平这一倍的兵力差距。 可是越是这样自己越不能轻举妄动,于谦的任务是趁敌军将注意力放在前面时,偷袭瓦剌的后背。现在双方才刚接触,战况虽然激烈,却远远没有到胶着的时候,这时候出击,不能起到关键性作用,到时候后手用完,被动的就是大明了。 “可……皇兄已经深入敌军了。”朱祁钰时刻关注着朱祁镇的动向,那一身烈焰般的铠甲早在双方刚一接触,就深深地刺进了瓦剌的大军中。 “正是因为皇上以身犯险,我们才更不能暴露自己!”于谦坚定的说。 朱祁钰只能暂时按下自己的焦急,揪心的藏在这个破旧的民居中,逃离战乱的普通人甚至没有时间带走自己的被褥。 身旁一把蒙古刀砍来,朱祁镇高举马槊正抵挡四五个敌军的进攻。已经没有办法去挡这一刀,再不敢犹豫,将腰一扭就滑下马背,马槊随之脱手。顺势在地上滚了几圈之后,朱祁镇一剑砍断身旁马腿,一声嘶鸣中,马上的人应声落地。 也先没想到,明军竟然一改以往的战术,放弃了神机营的先发优势,还敢出城正面决战。也先又想到了那场大爆炸,难道是因为土木堡之战火器全部消耗完了吗? 不过不管有什么原因,竟敢跟蒙古骑兵正面交锋,那就让他们看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货色,正在心里盘算怎么将明军彻底击溃也先,可能是太靠近一线战场,没等满脑子想法稳定,身下一软,竟然从马上摔落。 “太师!”瓦剌语大作 朱祁镇见是对方主帅被自己砍下了马,又抢在对方护卫之前连补几剑,却被对方就地一滚躲开。随着护卫来到,还是失去了击杀对方的机会,朱祁镇就暂时停手,两人在泾渭分明的战场中对峙。 “你就是也先吧?”朱祁镇擦了擦脸上血。 也先皱眉看着朱祁镇身上的铠甲,有些不确定的问:“你是大明皇帝?” 朱祁镇没有再废话,提着手中的长剑,在高礼毛福寿等人的掩护下,朝也先攻杀而去。 转瞬间双方兵对兵将对将厮杀在一起,双方主将的一刀一剑在黑夜里磕出一片耀眼的火花。 你来我往的交锋了数个会合之后,两个人都开始大口喘着粗气,默默退回己方阵营,被保护起来。一个是年龄偏大,一个是几天没怎么休息,两个人的体力只能支撑自己做到这一步。主将嘛,带动部下士气就行,其余的主要还是运筹帷幄,没有把握击杀对方,就赶紧去干重要的事。 此时的战场,从德胜门城口上向下看的话,就能发现,身穿皮甲的明军,跟穿着皮毛的瓦剌兵已经混战在一起。 原本机动性非常强的瓦剌骑兵,在面对攻城战时,再也没有了令人头疼的机动性优势。城门外的开阔地带,并不足够瓦剌兵完全铺开。 双方的骑兵对决,只是在开始展现出了有别于步兵的威力,对撞之后,在那拥挤的战场上,兵种的区别已经不大。这也是明军在人数较少的情况下,可以打的势均力敌的原因之一。只是瓦剌方面单兵素质更强,人数又多,明军落在下风只是或早或晚的事。 “爹,你说,我们能赢吗?”东郭子瑜就站在城楼上,他跟他爹东郭盛是响应国家号召,帮着运送物资的民夫。 东郭盛有着中年人的沉稳,面对着儿子的询问没有着急表态,而是思考了一会说:“皇上就在城外,我们肯定不会输!” “可,可之前皇上不就是亲征,然后……” 东郭子瑜还没有说完,东郭盛赶紧捂住了他的嘴。 “这话可不敢瞎说!你怎么还往外看!不要命了?早就说不让你跟过来,你当时怎么答应我的?”东郭盛紧了紧手里的油桶。 “我们肯定会赢的!一定会的!” 东郭子瑜只有十四岁的意识里,还不能理解这些事之间的联系,见父亲这么说信心也更足了,他趴在城头上无声的为明军祈祷着, 眼中的战场,明军的战线已经是一个半圆,朱祁镇所在位置明显超出了其余部分,在瓦剌的进攻下,皇帝这面旗帜,使得所有人都只能死战不退,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方进入了混战。 “哎!城头上不能停留!”一个百户模样的人来到东郭父子身边:“备不住什么时候瓦剌就会攻击城楼,送完东西赶紧下去,猫着腰走!注意安全!猫着腰走!” “哎哎,这就下去!”东郭盛拉起儿子的手说道。 东郭子瑜恋恋不舍得把手挪开,可还是固执的歪着头,嘴里小声为明军加油。 突然!在东郭子瑜的视线中,瓦剌身后的阴影里,好像凭空出现了一队人马! “爹爹!你看,那是不是瓦剌的援军来了?”东郭子瑜焦急的喊道。 这一句话不单是东郭盛,就连那百户,乃至于城楼上所有的人都被吸引着向城下看去,暗淡的月光下,一支人马正在刺向瓦剌军后心。 “敌袭!”战场外围的瓦剌探马大喊,数支箭矢把他扎成一个刺猬,于谦跟朱祁钰带领着剩下的所有骑兵,终于在战况最胶着的时刻出现了。 “所有人注意,破坏敌人阵型,不追求杀敌,扰乱敌人的指挥!”于谦强调着纪律,切入到了瓦剌人的阵地中。 嘈杂的战场中,这句话通过突击队所有人的传递,响彻在瓦剌的后军中。 “啊!是明军!” “明军的支援到了!” “快跑!”瓦剌顿时大乱。 于谦也不恋战,带领奇兵在战场中左冲右突,将原本整齐的军阵分割开,瓦剌后方乱成了一锅粥,开始有人在混乱中误伤友军,而以也先与阿剌知院为代表的两个势力,关系也因为误伤显得越来越紧张。 “他娘的,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才是故意的吧?你往哪打呢?敌人早跑了!” 因为于谦对战场情报系统的破坏,也先是在后军已经开始大乱的时候得到的消息,此时他已经退回到了中军,听完手下的汇报,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孛罗!你快带人去了结了那些虫子,稳定军心!” “哥哥放心!我一定将那些虫子碾碎!”孛罗领命而去。 战场外围 “都督!不知是哪里来的人马突袭,此时已经将瓦剌阵脚搅乱!”一个乞丐模样的军人汇报道。 浓眉大眼长着一嘴络腮胡的都督,惊讶的说:“哦?竟然还有人跟我一样打算吗?恩~好!既然对方已经将水搅浑,天赐战机怎么能错过!传本都督军令,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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