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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退开!不要误了战机。” 见来人豪横,千户不敢托大,连忙恭敬行礼道:“方才就有鞑子装成货商偷袭,幸亏梁珤将军指挥得当,这才没有酿成大祸,还请您出示令牌,属下才好放您过去。” “你这小小千户,还敢查我的身份?”陈瀛一听一马鞭子就抽了过去,登时给对方脸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槽。 千户虽然官小,可也是见过血的汉子,被抽之后没有废话,直接就把刀抽了出来:“兄弟们,抄家伙!” 原本精神就高度紧张的守军,立马一个个都抽出了手中兵器,一个个虎视眈眈的看着对面,可毕竟对方人数众多,暂时还不敢妄动。 “嘿,你还敢扎刺?”陈瀛一怒手已经搭在身侧的刀柄上。 蒋琬赶紧拨马挡在陈瀛前面,手在身上一摸,一块金灿灿的令牌出现,止住了一触即发的冲突。 “我是定西侯蒋琬,奉命前来支援,快去禀报你们梁珤将军。”蒋琬说着手腕一甩,就将令牌扔了过去。 然后回过头来对陈瀛说:“奉宁侯,你我是来支援居庸关的同袍的,不是来支援瓦剌的!还不快约束你手下将士?” 陈瀛自知理亏,在蒋琬充满怒火的目光中,不情不愿的放弃手上动作,所部将士紧随其后纷纷停手。 千户察看过后,同样也命令居庸士兵放下兵器,不过所有人的目光依旧警惕。 千户对蒋琬行礼道:“侯爷稍待,因此前鞑子偷袭,属下无权开关,且等我向将军禀报。” 蒋琬没那么多事,闻言点头,安静的等在原地。 “嗨,你这千户,要令牌给你令牌还不行?”陈瀛又要发怒。 “奉宁侯!稍安勿躁!”淡定的蒋琬第一次露出怒色。 两人的眼神一对上,陈瀛还真不是对手,毕竟自己理亏,只好错开视线,强说一句:“给你老蒋一个面子。” 紧紧片刻时间,韩青就匆匆忙忙从关内出来,打眼一看,脸上的血痂都笑出了裂缝。 “两位侯爷久等了,梁都督正在城楼上督战,无法亲自前来,韩某替我们梁都督感谢二位侯爷驰援!” “哼,一群土鸡瓦狗,本侯稍后就带兵杀过去,将他们尽数歼灭。”陈瀛冷哼一声。 韩青面色一滞,旋即恢复正常,呵呵一笑:“陈侯说的是,蒋侯爷请,陈侯爷请!” 说着韩青命令千户打开防线,蒋琬二人进入居庸关内,陈瀛似是对韩青先请蒋琬不满,还狠狠瞪了对方一眼。 韩青只当是没看见,谈笑间在前方引路。 “二位侯爷勿怪,实在是鞑子太过狡诈,竟想用也先的办法打开居庸关,幸好将士用命,这才保住了城池。 您二位看,这门洞前的位置,就是剿灭鞑子处,如此近距离的厮杀,火器弓箭都排不上用场,又有多少袍泽为国捐躯。” “居庸关的弟兄都是我大明的猛士,等打退了瓦剌本侯会上书朝廷,定要将战死的将士送入英烈祠中受万民香火。”蒋琬动容的说。 就连陈瀛如此桀骜的人,看见被染红的地面,也不禁神色肃穆,没有再出言嘲讽。 韩青在前引路,三人很快就来到城楼上,梁珤像是一直在等二人到来,韩青一露头,他就迎了上来,站在楼梯口伸出双手。 “蒋侯爷!陈侯爷!梁珤替居庸守军感谢二位来援!”梁珤抱拳说。 蒋琬跟着回了一礼:“梁都督客气了,都是保卫大明江山,自是应当应分的。 瓦剌现在可有动静?本来接到消息,说瓦剌已经开始攻城,我二人这才先行骑兵驰援,现在看来怎么又风平浪静了?” “不是被一小股偷袭的鞑子吓破了胆吧?”陈瀛补了一句。 梁珤没有理会陈瀛,带二人看向城外说:“我也想不明白,那瓦剌大军除了这小股偷袭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动作,反而安静的待在城外,也没见有什么攻城器械,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 “那边就是脱脱不花吧?”陈瀛指着瓦剌大军的大纛处问。 “侯爷说的不错,那就是脱脱不花所在。”梁珤确认之后说。 “在这想他们打算作甚?待我出城击溃他们,就算有千条妙计也叫他们无法施展!”陈瀛说着,已经转身下楼去了。 沉思中的蒋琬回过神来,焦急的叫道:“陈瀛!不可贸然出兵!” 可陈瀛没有理会,冲着二人拜拜手,下一刻就消失在楼梯口。 见此情形梁珤赶忙吩咐韩青:“快去下令,万不可打开城门让奉宁侯出去。” 却没想到蒋琬一改谨慎的态度说:“既然奉宁侯立功心切,就由他去吧,梁都督你且在城上督战,我领兵随时准备接应。” 城外脱脱不花已经收到满都鲁的消息,正准备带领大军前往过关,没想到竟见城门开了。 “父汗,明国是想与我们野战?”脱古思猛可似乎不敢相信。 脱脱不花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大喜道:“留三万人马与我正面强攻,其余进入居庸关两面夹击,务必将所有明军消灭在居庸关内!” 第226章 “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父汗?”脱古思猛可犹豫着说道。 然后不出所料的被脱脱不花赏了一个白眼:“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简直是上天赏赐,还不快去!” 脱古思猛可不敢拖延,赶紧带领人马前往缺口。 阿噶巴尔济此时自然知道了脱脱不花的打算,听见要转移,便凑了上来问:“皇兄,您看我?” 脱脱不花瞅了他一眼,然后说:“济农就与朕一起正面击溃明军,攻入居庸关内吧。” 阿噶巴尔济虽然想保存实力,但是脱脱不花也不糊涂,自然不会看着手下做大。 “臣弟遵命。”见小心思被识破,阿噶巴尔济也不恼,毕竟论野战,瓦剌骑兵的实力现在是最强的,他也不怕真的会输给对方。 陈瀛已经带领所属一万骑兵精锐出关,见瓦剌大军分兵两部,还以为对方是要逃,又急又怒的就开始发号施令。 “弟兄们,瓦剌已经闻风丧胆了!快随我咬住他们,割下他们的耳朵领功!”陈瀛怒吼一声急催战马,如同离弦之箭急追而去。 脱脱不花轻蔑一笑说道:“对面的明国将领恐怕是疯了,等他们出了城头上火炮的射程,跟朕好好去教教他们骑兵冲锋。” 随后脱脱不花高举右手,看准距离,右手瞬间落下,剩下的瓦剌大军瞬间启动。 陈瀛见状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在瓦剌骑兵取出弓箭之前,先从怀里掏出了已经改短了许多的火铳。 火折子迎风自燃,经过严格训练的大明骑兵此时相互交错,在陈瀛火铳巨响之后,发射声连成一片。 顿时,已经进入射程的瓦剌骑兵,在如此高密度的射击下纷纷中弹落马,无论是战马还是人的尸体,都成为了身后友军的障碍,瓦剌骑兵阵型一片混乱。 而放空完了弹药的明军则是将速度稍稍放慢,使得后方还没有放枪的明军露出阵型,虽然多少影响了骑兵冲锋的速度,但是第二轮收割已经开始。 随后是第三轮 “嘭嘭嘭……”三轮几乎没有间隙的火铳发射声。 这是改编自沐英创立的三段击,每支新军的一万骑兵每天必练科目,早已经无比娴熟,甚至第一轮士兵已经又填好了一次弹药。 “这瓦剌人,也不像那些九边老兵们说的这么厉害啊,还没见面就死了几千。 这要是咱们人跟对面一样多,就不用近战,他们就得折一半啊。”混乱的战场中一个新兵如是说。 “小心!” 只听箭雨呼啸,其中就有一支不偏不倚的射在那新兵肩膀上,随之整个人都被强大的力道带倒,也不知道人是生是死。 此时距离已经足够,瓦剌开始了抛射弓箭,陈瀛第四军人马避无可避,只能硬抗。 不过毕竟有自己三轮火铳齐射,对方箭雨的威力对比起来很是一般,只是数百个倒霉的明军落马。 此时双方距离已经很近,各自开始抽出兵器,准备短兵相接。 城头上梁珤将此情形,不禁将手握成拳头,既是为了战果激动,也是为陈瀛捏了一把汗。 这么大胆的打法,也只有京师保卫战时用过,可那时是背水一战,像今天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而蒋琬则是已经准备支援,即使是瓦剌伤亡较多,也依然还有接近三倍于陈瀛的兵力,在这么大的人数优势之下,陈瀛的落败已成定局。 “全军准备!”蒋琬一声大喝,剩余两万人马肾上腺素开始分泌。 陈瀛也知道自己的劣势,拿火铳占了点便宜之后,就迅速将将士聚拢,挂在马鞍上的长刀早已经被握在手中,随着一阵闷响,两军正式接触。 骑兵战以势胜,人数就是最大的势。 交手的一瞬间,明军就如同撞到墙上的长枪,奋力之下,也只是将“墙面”扎了个洞,还没有等将洞口扩大,对面就已经开始回推,一时间已经有了败势。 陈瀛抵在最前方,手中大刀挥舞,勉力支撑着自己这个“枪头”的去势,可随着对方骑兵连绵不断的冲锋,力不从心的感觉已经越来越强。 此时的明军已经开始被瓦剌大军包住,也只差尾部没有合围。 “上炸药!”陈瀛怒喝一声,身后将士连锁反应一般,纷纷从马鞍中拿出一节节黑色的竹筒,手一翻火折子已经点燃引线,随着手臂用力,竹筒被扔到了瓦剌军中。 两军对战,最怕分心,在拿出火药的这个间隙,就有许多明军将士被斩落马下,只是片刻第四军已经减员千余。 “奉宁侯危矣!定西侯怎么还不出兵?”梁珤面露焦急的看着远方的战场,虽然不喜陈瀛的为人,可也是前来救援的袍泽,怎么能不着急? 在城下准备的蒋琬不禁暗骂一声:“这陈瀛搞的什么鬼!” 副军陶瑾急忙问:“侯爷,趁着第四军还没被包围,我们是不是该上了?” 蒋琬刚想答应,就听战场中开始出现一声声闷响,就像谁在战场中放了一个个屁一般, “噗噗噗……” 随着这一声声闷响,烤黑了的竹筒炸开,从中射出无数铁片砂石,打着旋就飞进了离得最近的瓦剌骑兵身上。 一时间战马受惊的嘶鸣,骑兵受伤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单只这一招,就让瓦剌减员数千人,打断了他们气势如虹的冲锋。 “重整阵型!重整阵型!”到处都是瓦剌将领的喊叫声。 脱脱不花脸色铁青的看着“卑鄙”的明军,只是一个照面加一个接触,三万大军几乎减员三分之一,这是他这辈子从没有经历过的损失。 “首功是老子的!”陈瀛状若疯魔的哈哈大笑,一翻手,也从身侧抽出一个黑漆漆的竹筒。 瓦剌骑兵见了,赶紧远离陈瀛,生怕死在这个东西手里。 所有的明军有样学样,马上包围圈被撑的像一个充多了气的气球。 “这个陈瀛,还真有你的!”蒋琬松了一口气,笑骂一声。 “拦住他们!”脱脱不花惊叫一声,竟不顾自身的安危,催动身下的战马向明军冲去,被吓破了胆的瓦剌骑兵终于重拾信心,向明军冲杀而去。 战场中,喊杀声远超方才。 第227章 “杂碎们,让你尝尝什么是绝望!”陈瀛狞笑着点燃手里的竹筒。 随着竹筒扔进瓦剌人群中,好不容易聚起来的那点士气顷刻被瓦解,瓦剌骑兵转攻为跑,向身后拼命逃跑。 武器差距过大,军心已经被打散了。 脱脱不花不服,仍旧带着亲军要向前冲。 “父汗小心!”小儿子马可古儿吉思眼疾手快,从战马上将脱脱不花拖下,耳边一声闷响,父子二人幸运的没有被炸死。 “父汗,军心已失,还是与大哥汇合奇袭居庸关才有胜机啊!”马可古儿吉思摇晃着脱脱不花的身躯说。 脱脱不花木然四顾,他不明白,只是几个月不见,明军这些竹筒又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大的威力。 “父汗!” 脱脱不花终于醒悟,当机立断骑上一匹无主战马,迅速向西突围而去,随着主帅的逃跑,瓦剌大军彻底被打崩,皆是跟着逃窜。 “哈哈,弟兄们!跟我上,捉住脱脱不花,光宗耀祖的时候到了!”陈瀛一边喊着一边带头追去。 “走,我们也去痛打落水狗!”蒋琬万万没想到陈瀛真能将脱脱不花打败,喜形于色的带领剩余人马一同追去。 陈瀛听见身后动静,登时恼怒吩咐张义继续追击,自己则是调转马头拦住了蒋琬的去路。 “蒋琬,本侯给脱脱不花胆都吓破了,你这会要出来抢功了?” 蒋琬只好下令停止追击,一言不发的看着陈瀛。 “这还差不多,想抢老子的大功,门都没有!”陈瀛哈哈一笑,身影迅速消失。 “侯爷!这!大好时机,我们真的不追了吗?”刘得新不甘的问。 “脱脱不花还有七万大军,你觉得追上去就一定能讨到好处?”蒋琬心中有气,说话也带着火药味。 “末将不敢。”刘得新赶紧低下头。 蒋琬也不是冲着刘得新发脾气,发觉场面有些尴尬,就指着前面说:“打扫战场。” 狼藉的战场中心,伤兵的哀嚎跟战马的嘶鸣混合,场面用血流成河来形容也丝毫不夸张,只是零星存在的悠闲战马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城楼上督战的梁珤已经带着韩青冲出城门,脸上激动神色明显,兴奋的向西张望。 “蒋侯只管追击敌军,这里让我们来就好!”梁珤来的晚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 蒋琬当然不想让旁人对新军有不睦的印象,只是淡笑着摇了摇头说:“脱脱不花还有七万人马不知踪迹,就让奉宁侯去探探虚实。” 被蒋琬这么一提醒,梁珤才反应过来,有些担心:“那奉宁侯不会有事吧?” “呵呵,梁都督无须担心,方才的情况你也看了,优势在我。 况且我们并未真的完全不管,再等上片刻,让脱脱不花认为奉宁侯没有后援,才好探出他的虚实。”蒋琬胸有成竹。 梁珤心悦诚服,方才的竹筒炸药,再加上战术的黄雀在后,无一不显示出新军的强大。 “蒋侯深谋远虑,梁某佩服,佩服! 不知道方才奉宁侯使出的火器可是新军所做? 早就听说新军的火器研发处汇聚了大明所有顶尖工匠,此时一看果然名不虚传啊。”梁珤感慨一句,尽是对陈瀛所用竹筒的吹捧。 蒋琬倒是想告诉他,可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陈瀛什么时候鼓捣出来的这个东西。 虽说火器研发处现在一分为五,分别在新军设立了分部,可自己麾下怎么就没有这种人才呢? 蒋琬越想越气,决定等回去了一定得找那研发处的人要个说法。 不过在梁珤面前,自是不能堕了威风,只是矜持的笑了笑说:“无非就是像爆竹一样,加了一些石子铁片之类的东西。 梁都督要是感兴趣,等到战后,本侯向朝廷建言推广,到时候第一个就先装备你们居庸关就是!” “好好好,哈哈哈,有侯爷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梁某先谢过侯爷了!”梁珤大喜过望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梁珤有露出担心的表情问:“奉宁侯追击敌军时间已经不短,蒋侯你看是不是跟上去以防脱脱不花的埋伏?” 现在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时候,少了这一万的战力,居庸关的防守自然吃力,也不怪梁珤如此小心了。 蒋琬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就坡下驴说:“那就有劳梁都督打扫战场了。” “蒋侯这就太客气了,你们驰援居庸已经不胜感动,做为同袍扫尾的辅助工作自然也是应该的。”梁珤做出一副不值一提的表情。 “都是自家人,不说两家话。赶跑了脱脱不花,大家都是出力了的,哪能说谁主谁次?” 听蒋琬这么一说,梁珤的笑容更加灿烂,连连点头的目送蒋琬追赶陈瀛而去。 只是短短的几分钟时间,脱脱不花已经跑了十几公里,陈瀛死死的咬在后面,脱脱不花恨的牙根直痒痒也无可奈何。 “父汗,不能让明军知道我们的打算,否则您奇袭的计策恐怕会功亏一篑啊!”马可古儿吉思看了一眼穷追不舍的陈瀛说道。 “朕也知道,可如今还有什么好法子吗?不与大部队汇合,以现在的战力对比,恐怕没等全歼对方,他们的援军就到了。” 脱脱不花语气中满是不甘,然后就听小儿子说:“父汗,不用打赢,只需要吓退他们就可以了。” “哦?”脱脱不花一听就知道有戏,赶紧追问,“你想怎么做?” 父子二人马头并排一阵嘀咕,分开后脱脱不花哈哈大笑道:“得子如此,我大元后继有人矣!” 居庸关外两侧都是骤起的山峦,地势起伏不定,密布林木,陈瀛追着脱脱不花进了树林了之后,就只能循着对方的踪迹往前走了, “侯爷,还要继续追吗?”张义话里满是顾虑。 陈瀛看也没看对方,指着前面的林子说:“加快步伐,抓住脱脱不花的赏万金,官升三级。” “侯爷,对方还有七万大军未见,再追恐中埋伏啊!”张义又劝了一句。 陈瀛这才轻蔑的看了张义一眼说:“正是因为还有七万大军不见,所以本侯才要追上去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图谋!休要多言,听令行事!” 就在这时,视线尽头似乎有人影绰绰,正向陈瀛而来。 “侯爷小心!对方有埋伏!”张义惊叫一声,就要拉着陈瀛后撤。 陈瀛一甩胳膊冷笑道:“虚张声势而已,也想骗过本侯爷?全军听令,填充火药射他奶奶的!” 第228章 第一次上阵对敌的新兵,在方才的骑兵对冲中,已经完成了军旅生涯中的第一次的蜕变。 这次再见到敌人的第一反应不全是紧张和害怕,隐隐多了点对军功的期待。 “侯爷,为什么他们走的这么慢?”张义看着远处的鞑子满是不解。 “都说了鞑子只是虚张声势,为的就是吓跑我们。”陈瀛表情自信,“传令下去,以我的火铳为号,切记不能轻举妄动。” “是!侯爷高明,属下心服口服。”张义由衷的拍了一个马屁。 不得不说,如果刨去陈瀛的臭脾气,作为一个将领他是合格的。 脱脱不花隐蔽在树林里,此时也有些着急:“怎么回事?明军怎么到现在也没有动静?” 马可古儿吉思有些不确定的说:“孩儿觉得应该是明军识破了我们的意图,却又不确定我们没有埋伏,所以才停在了原地。” “那该如何?”脱脱不花急道。 马可古儿吉思虚眯眼睛说:“兵法之道虚虚实实,既然他们给我们时间,不如就将计就计,真的设下埋伏,在此山林之中有草木遮挡,他们火铳的威力肯定大打折扣。” “好!托古斯,你带人分散隐于树梢; 巴尔克,你带人从左右包抄,一旦明军进入包围,就阻断他们的后路,将他们一网打尽。” 经过马可古儿吉思的提醒,脱脱不花迅速制定好了作战计划,悄然张开了一张捕捉陈瀛的大网。 野林中到处都是厚达半米的枯叶层,不管是蹲守还是潜行都十分方便。 刚刚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陈瀛身后就出现了一片沙沙的脚步声。 “是谁?敢不听我将令?就不怕军法吗?”陈瀛怒视身后众人。 副军、师团长们面面相觑,陈瀛正要下令执行军法,就见一个斥候从后面跑了过来。 “侯爷,第一军又追上来了!” “什么?真是阴魂不散,蒋琬是非要跟咱们抢这个头功了!” 陈瀛怒火中烧,随即也不管对方是不是真的有埋伏,噌的站身子,高声大喊:“兄弟们,跟我冲!活捉脱脱不花,封侯拜相了!” 马都没骑就冲了上去,身后一众将领只能紧跟着向前冲,一时间漫山遍野都是喊杀声。 “明军怎么又突然冲过来了?”脱脱不花不解的看着下面的明军。 “父汗,既然他们非要送上门来,我们只需退一步就可将他们引入瓮中,到时候怎么捉这个鳖就看您开心了。”马可古儿吉思喜道。 脱脱不花随即下令后撤,为了逼真,还留下了少量的人马殿后,等陈瀛追上三下五除二的就将这些“自愿”留下的勇士砍杀了个干净。 “兄弟们,脱脱不花就是怕了。 妈的,竟然留自己弟兄送死,呸!什么狗屁大汗,不过是个胆小如鼠的小人!”陈瀛唾了一口,越发兴奋起来。 “侯爷,天快黑了,实在不宜在山中作战!”张义再劝一句。 陈瀛斜睨了一眼说:“你怎么跟个娘们一样?对方明显已经被吓破了胆,只顾逃命了。 如果真有七万大军埋伏,现在我们还能这么轻松吗?就算是蒋琬来了,也是送菜的命!” “可侯爷!” 张义刚开口就被陈瀛一巴掌打断:“张义你再敢扰乱军心,阻挠兄弟们立功受赏,在这就免了你! 兄弟们跟我上!” 张义敢怒不敢言,只能眼睁睁看着陈瀛疯狂的向前进攻,同为副军长的刘鉴拍拍张义的肩膀,叹了口气跟着陈瀛前冲。 张义茫然无措的站在原地,四周将士都如同被迷了心窍一般,各个脸上都带着贪婪的表情,眼珠都瓷实的容不下别的物件,只有前方隐约的人影才是他们唯一的目标。 头顶哗啦作响,张义下意识的昂头一看,顿时亡魂皆冒的大喊:“侯爷小心,有埋伏!” 为时已晚,就在这短短的时间,树上埋伏的数千人同时落下,手中弯刀飞舞,雪亮的刀光席卷,丝毫没有防备的明军纷纷倒地。 张义顾不得旁人,自己头顶动静已经来到耳边,不敢犹豫,张义就地一滚,鞑子的弯刀在旁边的树干上留下了道深达数寸的伤口。 “啊!”张义大喊一声。 趁着对方刚落地还没有时间调整身形,一个箭步冲了过去,那鞑子还想抵挡,双手握刀横在身前。 张义手里的长剑一磕,就将对方弯刀磕到一边,一脚踢倒了鞑子。 这回不等鞑子转身,张义直接一剑刺对方的后心窝子,只听一声闷哼,鞑子随即停止了挣扎。 解决了眼前的敌人,张义举目四望,此时树上的敌人已经全部落地,偷袭之下,只是一个照面己方就已经损失了数百将士。 张义双目血红,怒吼着冲向最近的鞑子,还没等解决这个敌人,四面八方无数喊杀声出现。 心里脆弱的新兵甚至不知所措的楞在原地,连眼前的鞑子似乎都看不见了。 “各级军官聚拢队伍,互为犄角抵抗敌人的攻击!你他娘楞什么呢?都把武器对准敌军!”慌乱中张义站了出来,发出了自己微弱的呐喊。 也许是这几个月的严格训练起了作用,有张义指挥,各级作战将士开始结成阵势,将整片区域的战局稳定下来。 而作为主帅的陈瀛面对来自包括天上的四个方面的埋伏,在经过了短暂的错愕之后,马上改变了策略,改攻为守。 身边的将校军官纷纷散开指挥混乱的部队,第四军以两千伤亡的惨重代价,终于在山林中稳住。 脱脱不花带着胜利者的自信出现在深处,此刻的瓦剌大汗,终于有机会好好打量陈瀛,将自己引以为傲的骑兵打败的明军将领。 “你是何人?”脱脱不花问。 陈瀛也看到了脱脱不花,可他没有时间回答这个问题,身边是进攻猛烈的鞑子,在短兵相交的战斗中,对方体型的优势被最大化的利用,单兵素质的差距使得明军作战艰难,只能勉力坚守防线,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没有人投降逃跑,军心尚在,胜算就还有。 “等爷爷砍下你的人头,再告诉你是谁杀了你!”山林中长刀使用不便,陈瀛挥舞着一口开山刀边杀人边怒骂脱脱不花。 第229章 脱脱不花好整以暇的心态瞬间被破坏,怒喝一声:“碾碎他们!” 随着一声令下,身旁的瓦剌勇士猛虎下山一般冲击陈瀛组建的防线。 “吓唬谁呢?还碾碎,爷爷碾碎你才是!”陈瀛轻蔑一笑,丝毫不拿脱脱不花当根葱,面对接近的鞑子,只是一挥手,带头一人就没了半边身子。 不过即使有类似陈瀛这样,可以运气强化自身的高手,可面对人数依旧在己方两倍以上的敌军,明军还是节节败退。 “不要慌,向山下慢慢撤退,接应马上就来!有本侯爷为你们殿后,谁也不能越过我面攻击你们的后背!”陈瀛桀骜的声音响彻山林。 “哼!小小军侯口气不小!”脱脱不花张弓搭箭瞄准陈瀛。 随着“咻”的一声,长箭破空向陈瀛咽喉。 “将军小心!” 陈瀛丝毫没有在意,甚至伸手直接攥住了飞射的箭矢,不屑的反手一甩,再干掉了一个鞑子。 “大惊小怪什么?这点暗箭还能伤的了本侯爷?”陈瀛说着,手偷偷摩挲轻甲。 “侯爷威武!” 这视敌军如土鸡瓦狗的态度,举重若轻的拦下攻击的实力,瞬间引爆了明军的气势。 此刻的明军就连撤退也像在进攻一般,干扰拦截的鞑子一时间都不敢近前。 “这人竟如此悍勇?”脱脱不花深吸了一口凉气。 就在这时,山下骤然响起喊杀声,陈瀛大喜过望,竟是反过来要向鞑子发起进攻。 “父汗,明军援军来了,不宜久战!还是快与大军汇合为要。”马可古儿吉思赶紧建言。 脱脱不花也被陈瀛的悍勇所摄,没有继续装逼而是说:“既然这样,那就依你,退兵!” 瓦剌大军脱离战斗,泾渭分明的与明军分割开来,一上一下互不留恋。 至于喊着要再战三百回合的陈瀛,已经被刘鉴拉走,快速消失在了战场一线。 “要不是你拉着我,今天本将军非要亲自砍下脱脱不花的人头!”陈瀛高喊着,仿佛这样可以挽回决策的失误。 “奉宁侯!奉宁侯没事吧?”下面传来蒋琬的声音,也让第四军的将士们心安少。 陈瀛烦躁的回道:“我还没死呢!” 二军长很快会面,天色不好,再加上树林里本来就看不真切,蒋琬一时间也没发现陈瀛减员严重,只是看着陈瀛一身的鲜血猜测到被瓦剌伏击。 “可是瓦剌的大军在此?”蒋琬问。 “屁的大军,还是脱脱不花的人马。”陈瀛骂骂咧咧的说。 “这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赶紧回去防备瓦剌夜袭!”蒋琬第一时间没有去问战况。 陈瀛吃了亏,自己也不好意思提,一直到出了林子,蒋琬才借着空马发现陈瀛只剩下了六千骑兵。 “奉宁侯!我是此次征北主帅,请你以后依令行事,否则不要怪本帅不讲情面。”蒋琬脸色铁青。 “你我平级,不要拿官帽子压我。” “官帽子压你?你他娘的不拿将士的命去冒险,我都懒得管你。 你说这句话对得起你第四军的弟兄吗?不是你鲁莽他们会曝尸荒野?”蒋琬一连追问三句,将陈瀛问的哑口无言。 倒是手下的将士看不过去,纷纷出言为陈瀛辩驳。 “我们将军只是中了鞑子的奸计,将军无过!” “对,要不是将军殿后,我们损失会更大,还请元帅不要怪罪陈将军!” “对,不要怪罪陈将军,将军身先士卒,都是拿自己的命冒险。” “陈将军是个好将军!” “陈将军没错!” …… 原本嘴硬的陈瀛听见这些话,彻底的绷不住了,不是因为天黑,眼里打转的泪水肯定要传遍新军,到时候谁都知道陈瀛是一个爱哭鼻子的娘们。 “行了!都给本侯爷闭嘴。”陈瀛声音尖细。 蒋琬也没想到这陈瀛在军中威望这么高,回过神来之后,冷哼一声驱马回转居庸关。 “蒋、元帅,本侯有一个想法。” 蒋琬诧异扭头,夜色中勾勒出陈瀛的脸。 “什么?” “追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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