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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胡濙却慌忙解释道。 朱祁镇这才缓和了面色,赞赏有加的说:“胡尚书果然是公忠体国!那你们就即刻出发,勿要拖延了。” 目送金英带着胡濙许彬离开,朱祁镇却没了继续早朝的心思。 原本准备再谈一谈俸禄问题的朱祁镇,却又暂时按捺住了自己的想法,他要确定具体情况再做打算。这样一来下面的官员经商问题,就不好再说,只能留在早朝之后。 朱祁镇对身边伺候的太监摆了摆手,随后尖细的声音回荡在场上:“退朝!” 门外原本期待着朱祁镇涨薪的各位大臣,只能失望的重新低下头,有序的退场。 中午乾清宫 暖阁中此时已支起一张巨大餐桌,朱祁镇坐于主位,其余位置坐着以曹鼐为首的内阁,以及于谦为首的六部堂官,外带李贤,与成安侯郭晟列席其间。 自从朱祁镇回来之后,只要是中午有事谈,基本上都会在乾清宫摆上一桌,能上桌吃饭也成为了跟皇帝亲近的证明。 以前老看电视,看皇帝动不动就赐宴,现在终于自己也体验上了这种生活。就是这些人老说假话,吃个饭一小时,有四十分钟都得是吹捧御厨手艺,谢皇帝赐宴的话。 今天中午吃的是涮锅,每人身前都放了一个小火锅,又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各种食材。 “成安侯,听说你开了家酒楼?”朱祁镇挑了一筷子羊肉送进嘴里问。 成安侯郭晟有些慌乱起身,不敢抬头看朱祁镇,只能硬着头皮回道:“是!” 朱祁镇吹了吹刚烫熟的菜:“那你可知道我大明四品以上官员不得经商?” “皇上!臣也不想犯禁,可俸禄一直不能足额发放,一大家子等着臣养,实在是没有办法了!”郭晟跪在地上回道。 朱祁镇也没看他,而是对其他人说:“怎么都不动筷子?今天的羊肉很是鲜美!动筷子动筷子!” “谢皇上!”随着七嘴八舌的谢恩声后,众人终于开始落座吃饭,只留郭晟跪在地上。 “陈循,成安侯说的这事你解释解释。”朱祁镇边吃边问。 陈循连忙停下手中的筷子,在朱祁镇连日的影响下,终于不再起身回话。 “是皇上!李贤所说确有其事,不过只说了一部分并不是全部。 首先,指挥使月俸一石只有一次,是因为先皇薨逝,天地同悲多地粮食歉收而致,为保赈灾使用,这才只发放了一少部分。 李贤只说了俸粮不够,却未说当时以银、钞、折发已补齐剩余俸禄,并未拖欠官员薪俸。” 李贤也跪倒在地:“请皇上治罪,臣确实未将情况完全说明。” 朱祁镇斜了他一眼:“你就是单纯看不惯那些降兵?” 李贤点头说:“我巍巍大明,礼仪之邦,一直对这些人以礼相待,可这些人仗着自己外臣的身份,竟然反倒欺压我朝百姓,臣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朱祁镇扶额笑道:“你不是外圆内方吗?” 李贤挠了挠头只是憨憨一笑。 “行了,起来吧!成安侯,这话你可听明白了?朕不管你是什么原因,大明律规定四品以上官员不能经商,你可明白?” 事到如今,郭晟只能认罪认罚:“臣有罪,请皇上责罚。” 朱祁镇放下手中筷子:“既然你认罪认罚,那朕也给你一个方案,你且听听如何?” 郭晟见有台阶可下,自然是连连点头:“皇上有言臣自当遵行。” 朱祁镇正色道:“前段时间户部成立了一个商行,现在还没有涉及酒楼产业,不如你将醉风楼卖于户部,可好?” 在场众人皆是一惊,郭晟的心更是沉入了谷底。 他颤颤巍巍的说:“臣遵旨!” “起来吃饭吧,羊肉时间长了就不新鲜了。” 话锋一转,朱祁镇对着在座的各位大臣说:“自即日起,只要在朝廷中领俸禄的,皆不许经商!此前违反只要将产业变卖,皆不罪,朝廷可帮忙参与,以后再发现有违令者重处!” “是!”除于谦外,众人面色皆是镇静。 “刘中敷,你们户部尽快将商行架子搭好,那什么广德商行已经开始垄断布料,我们再不行动,说不定以后穿衣服就要看人脸色喽。 还有,商税自国有商行起,实行十税一,百姓仍照旧例税” 朱祁镇谈笑自若,心中颇有一股赵匡胤杯酒释兵权的得意。 刘中敷自然满口答应,只是于谦脸色却越来越差。 朱祁镇虽然注意到了,但只是认为于谦可能是身体有些不舒服,并没有太在意。 谁料等到众人散去之后,于谦竟独自返回乾清宫中。 “皇上,于尚书到了。” 正在批阅奏章的朱祁镇,充满意外的抬起了头说:“让他进来吧。” 平日于谦都是尽量避免单独进宫,虽然在京师保卫战时,两人还结成了君子之盟,要一起使得大明更好,百姓更好。 可大战结束之后,于谦却很少主动来宫里,不像有些大臣,巴不得找些事情单独面圣,甚至有些外放的巡抚竟然能一个月连上数封奏疏,就为告诉他瓜果蔬菜熟了…… “臣于谦,叩见皇上!皇上圣安!”于谦依然是一丝不苟的将君臣礼仪做足。 朱祁镇有些无奈的说:“朕安!于爱卿有什么要事竟然舍得单独进宫了?” 于谦起身,脸上面色已经很凝重了。 他说:“皇上,臣进宫是为了今天您所说的臣子经商以及控制商人垄断之事。” 朱祁镇点头,他也大致猜出来于谦所为何事,只是不太明白他的态度。 就问:“你有什么想法,还不好在午饭时说的?” 于谦依旧是凝重神色,他回道:“这些事臣也只是一个粗浅的想法, 所以臣才单独面圣,也希望皇上能够屏除他人影响,再考虑考虑臣所说情况!” 见于谦如此凝重,朱祁镇也自然改变了刚才有些不以为意的样子,正襟危坐的直视于谦。 “皇上,臣所虑之事有以下几项:将所有官员纳入不得经商的范围,会不会致使上下官员抵制朝廷政令,或者消极怠工; 若是同时购买 官员产业,会不会有从中牟利者,国库是否能够承担; 购买后如何能保证其可以盈利,来提高国家税收; 若国有商行当道,会不会阻断百姓经商之路,使得民间商业僵化。 这四项是臣目前最为担心的事,还请皇上多多考虑。” 朱祁镇并没有马上给出自己的想法,而是看向金英说道:“给于谦上茶。” 等到茶杯送到于谦面前后,朱祁镇才开口:“你说的都对。” “那皇上……”于谦不解的问。 “只有在变化中才能发现问题,解决问题。若是一直因循守旧,那我大明岂不是成一僵化之国?长此以往百姓又将被置于何地?”朱祁镇反问。 “可臣以为,改革变法之事可以徐徐图之,不必如此操之过急啊!”于谦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 朱祁镇也很是认同这个想法:“徐徐图之当然最好!可朕不能等,也不想等!有太多的事情等着朕去做,有太多的现实等着朕去改变了,朕只能往前赶!” 于谦不理解的问:“皇上此言何解?大明虽有疲敝,可依然是欣欣向荣的时候,您也未到而立之年,不用如此着急啊!” 朱祁镇没有说话,而是问于谦:“三大营改制进行的如何了?” “改制已经初有成效,已将一批不合用的将官淘汰,目前正在按照皇上的规划进行训练!”于谦沉吟后说道。 朱祁镇脸上露出了开怀的神色,连喊了三声好:“有你这句话朕就安心了,只要有这十万大军,朕心安矣!另外要加紧研制火器,外藩已经拥有名曰燧发枪,取代了火铳等物。” 于谦一愣,外藩?是鞑子?或者是倭人?他一头雾水的问:“皇上说的燧发枪是?” 朱祁镇就将自己印象中的燧发枪描述出来:“大体构造与我们用的火铳相似,区别主要在与它是不需要通过明火点燃火药击发,而是使用燧石为击锤,击打堂内发射火药来击发。 不仅减少了对天气的依赖,还使得操作难度降低,便于使用!” 于谦默默念了几句,牢牢将朱祁镇所说记在心里,便道:“皇上可有图纸吗?” 朱祁镇也只是一个半吊子的军事爱好者,哪里能记得这些,只能将事情推到郑和身上: “朕也是此前在郑和带回来的书中看到,时间太长已经记不清了,大致原理就是如此。” 朱祁镇突然停下,然后眼中越来越亮,兴奋地道:“于谦,自即日起,朕命你抽调原兵仗局与军器局骨干,成立火器研发处,该处直接由你管辖,专门负责各类火器的研发与更新!” 朱祁镇心中憧憬,火器研发处一定能在不远的将来,成为大明热武器研发人员心中的圣地。 第38章 送走了于谦后,夜幕已经悄然降临,不知不觉两个人竟谈了两个小时,朱祁镇起身活动着自己有些僵硬的身体,将第九套广播体操做的出神入化。 “皇上!您这什么功夫?看着真是不错!动作流畅又好看!”金英端着一壶茶在边上候着,不时还出言奉承几句。 朱祁镇听得满头黑线,这被无数人吐槽的广播体操,什么时候也能成为别人口中好看的动作了? 心里好笑,也没有接话,默默将一套健身操打完。转身在小太监手中的洗脸盆好好洗了把脸。然后接过那条热毛巾在脸上敷个几秒钟。 等脸上的毛孔被打开后,才将毛巾取下,转而接过那杯清茶,先漱漱口,下一杯才一饮而尽。 这些流程朱祁镇已经做得很熟练,现在不只是事事都有人伺候,还有物质极大丰富的特权,也使得他在回到京城后,几乎随时都在感慨着,特权的奢靡。 “金英,每天的毛巾,你们都要洗几次?朕也用了也不少时日,怎么不见一点旧呢?”朱祁镇明知故问的说。 金英如实回答:“皇上,您的日常用品,除了礼服外,基本都是每天更换的,自然是不会显得陈旧。” “哦?”朱祁镇故作吃惊。 “那岂不是很浪费?” “皇上您是九五之尊,自然不能在这些事上节约,相比于国家大事,这些不过是沧海一粟,实在不值得您费神。” 朱祁镇轻轻叹了一口气,有必要吗? “你吩咐下去,以后朕的衣服一季做三套就可以,早中晚膳皆是一荤一素。”他要以身作则,给文武百官打个样。 “这……”金英话音一顿。 “那今天这晚膳?” “做好了就吃,也不能浪费不是?以后都按我说的做就可以。”朱祁镇洒脱的说。 “是!皇上如此勤俭节约,已经远超秦皇汉武!”金英又吹捧一句。 “好了好了,瞎说什么,我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你怎么也越来越多这种话了?” 在餐桌落坐的朱祁镇,只能看着金英无奈笑言。 “这也是奴婢的肺腑之言,皇上可不要说……” “皇后娘娘到……” 正当金英与朱祁镇逗闷子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通报。 朱祁镇面色一僵,他已经下意识躲了皇后半个月,前些天大战刚过,自己这乾清宫里总是人满为患,这今天好容易是没人了,皇后就来了…… “皇上,要不奴婢?”金英小心的问。 “请皇后一起用膳吧,朕也好久没见她了。”朱祁镇却没有避而不见。 话音刚落,钱锦鸾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门口,钱皇后一见朱祁镇就不由自主的露出欣喜神色。 “臣妾给皇上请安!”钱皇后快步走到近前拜见。 朱祁镇也露出一脸笑容说:“皇后还没用膳吧?快坐下陪朕一起吃!” 钱锦鸾自然没有意见,开心的坐在上次的位置,依然是含情脉脉的盯着朱祁镇。 朱祁镇表情僵硬的看着钱锦鸾:“皇后,朕的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钱锦鸾丝毫没有躲避的打算,依旧是满脸的柔情蜜意。 “皇上,臣妾觉得您最近是越来越有魅力了。” …… “好了好了,先吃饭!这些天都比较忙,也没去看你,皇后不会怪我吧?”朱祁镇半开玩笑的问道。 谁知钱锦鸾却一改刚才的模样,认真的问:“皇上这么说是嫌弃臣妾不懂事吗? 况且臣妾这半个月来一直在为皇上斋戒祈福,今天刚刚期满,才能来拜见皇上,怎么会有您说的这种心思呢。” 朱祁镇不无尴尬的说:“那怎么会,朕也是心里愧疚,皇后不生朕的气就好。皇后的心意朕明白,真是叫朕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面对着传统女性以夫为纲的生活方式,朱祁镇还没有完全适应,她们的思维模式,跟他以前所亲自接触过的任何女人都不一样。 “皇上是臣妾的夫君,臣妾为夫君祈福自然不是为了让皇上感恩,只要您好,那臣妾就知足了。” 钱皇后一番话说的朱祁镇又是感动不已,虽然刚开始有些别扭,可时间长了之后,面对着这位知书识礼的皇后,也没有了之前的隔阂。 两人说笑着很快就吃完了晚饭,当然一般是朱祁镇在说,钱皇后在听,那仿佛藏着小星星的眼睛时不时眨动一下,里面充满了崇拜。 “皇后晚上有事情吗?”朱祁镇突然想到了什么。 钱锦鸾一愣,她下意识的以为朱祁镇要让她回去。 有些不舍的说:“皇上,臣妾也没什么事,那我这就告退了,您早些歇息!” “哎,没事就陪朕去个地方,顺便消消食。”朱祁镇神秘一笑说道。 钱锦鸾一听原来不是让她走,瞬间就露出了高兴的笑容,优雅颔首:“臣妾自然全听皇上吩咐。” 朱祁镇也会心一笑,迈步间与钱锦鸾自东侧门离开了乾清宫。 钱锦鸾跟着朱祁镇在紫禁城内连连穿过几个宫门,看朱祁镇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忍不住开口问道: “皇上,您这是要带臣妾去哪?” 朱祁镇又露出神秘的笑容说:“皇后不要心急,正是秋高气爽的时节,你看这菊花开的多漂亮!就当我们出门赏花不也很好?” 钱锦鸾看着自信中藏着狡黠的朱祁镇,满足的点点头,虽然感觉皇上的性格变了,但是似乎这样也挺好呢。 夜色中一男一女,这大明的君父国母一前一后在紫禁城中漫步,时不时会路过盛开的鲜花。 那桂花、迷迭香、菊花、金花茶、彼岸花、九里香、倒挂金钟、长克花、紫茉莉、晚香玉、夜落金钱、茶花、西洋鹃、芙蓉花等竞相盛放,将自己迷人的香味送上鼻尖。 在它们面前,无论贵贱都能享受这抹芬芳,各有特色的将自己的美丽奉献给这片天地。 星夜虽暗,可却有星光为伴,又有花香环绕,不时的虫鸣仿佛在迎接将要到来的谁。 终于,朱祁镇停下了脚步,站在宫门前笑吟吟的看着钱锦鸾。 钱锦鸾自然也认出了这是哪里,她的笑声中仿佛带着那么点埋怨的开口:“皇上,您想来咸阳宫也跟臣妾卖关子!” 止住了要报信的宫人,朱祁镇说道:“皇后小些声音,跟朕悄悄去看看见深在干嘛。” 说完轻手轻脚的进了象征着太子的咸阳宫内,虽然朱见深这次还没有被册封为太子,但是作为长子的他,依然是早早的就入主了咸阳宫,朱祁镇也是心血来潮,想见见这位痴情的明宪宗。 说到这就不得不提一句,终明一朝,对于所谓的嫡长子继承制并不是很讲究,尤其是前中期自朱标开始到朱佑樘,只有朱高炽与朱瞻基爷俩是嫡长子,其余的都是嫔妃所生。 嘉靖之后才对嫡长子继承严格规定,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哪些皇后没有生儿子所致,不过总的来说,长幼有序兄终弟及还是主要原则。 咸阳宫有正殿一座、后殿一座、东西配殿四座,此时的朱见深正在后殿书房中听书,在宫人的带领下,很快就来到了朱见深所在。 而朱见深的生母周贵妃,已经带着重庆公主迎了上来。 “嘘!别声张,朕来看看见深!”朱祁镇摆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说道。 周贵妃赶紧压低声音,朱祁镇和钱锦鸾各施了一个万福:“皇上、皇后万安!” 身旁的重庆公主当然没有这个忌讳,才三岁的她没有宫女奶妈的抱着,反而是在周贵妃停下后,自己挣扎着跑到地上,看着朱祁镇有些怯生生的叫了一声:“父皇!” 朱祁镇从小就渴望兄弟姐妹的陪伴,对孩子更是喜欢的不得了,见小姑娘这么可爱,忍不住抱在怀里,用胡子狠狠蹭了蹭她的小脸。 引来小姑娘嘻嘻的笑声:“父皇,你的胡子扎的好痒,咯咯哈哈。” “想不想父皇啊!乖女儿!”朱祁镇也是心情大好。 “想!我都快不认识父皇了,您以后要多来看我哦!” “好!爹爹一定会常来看妞妞的!”朱祁镇满口答应。 钱锦鸾与周贵妃同样高兴地看着父女二人,尤其是周贵妃,她虽然生性淡泊,但在见到了父女的天伦之乐,也不禁露出了会心的微笑,连话好像都比平日多了许多。 “皇上您处理朝政已经很是劳累,还是让臣妾抱吧。” 朱祁镇却大手一挥阻拦道:“朕的女儿自然是朕来抱,你们谁都不能插手。” 钱皇后站在一边,看着皇上一家三口的样子,一时间眼睛酸涩,她至今还没有为皇上诞下子嗣。 朱祁镇也注意到了钱锦鸾情绪不好,心里知道她是因为一直不能怀孕而难过,这应该是古代女子最在意的事情了。 “妞妞,让母后抱好不好?母后说她可想你了呢!”朱祁镇问怀中的女儿。 小姑娘明显对钱锦鸾也很熟悉,听到朱祁镇言语,自动将手伸向了钱锦鸾,口里还说着:“母后抱!” 瞬间钱锦鸾心中的酸涩不见,展颜一笑接过了小姑娘。 朱祁镇没管身后母女的逗乐,将注意力放在了房中的朱见深身上。 只见刚一岁半大的朱见深,正被人抱住,正听着自己的教习师傅念《诗经·小雅》,做着明朝的早教。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将。人之好我,示我周行。 呦呦鹿鸣,食野之蒿。我有嘉宾,德音孔昭。视民不恌,君子是则是效。我有旨酒,嘉宾式燕以敖。 呦呦鹿鸣,食野之芩。我有嘉宾,鼓瑟鼓琴。鼓瑟鼓琴,和乐且湛。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 第39章 “呦呦?!!!”两个字犹如闪电一般划过朱祁镇的脑海,他瞬间激动起来。 记忆的保险箱被钥匙打开,往日模糊的印象全都清晰可辨。终于找到你了!屠奶奶!就让你的发现在这个时代发挥出它的作用吧! “哈哈,朕的好儿子,你可真是个福星啊!”朱祁镇再也不隐藏身形,哈哈一笑进了屋内。 屋内众人赶忙跪迎皇帝,朱祁镇径直走到朱见深面前,伸手将朱见深抱住。 “哈哈,儿子,快叫父皇!”朱祁镇朗声说道。 朱见深小嘴一咧,眯着眼笑起来:“父、父皇!” 一岁半的稚嫩声音在耳边响起,朱祁镇又是一阵开怀大笑,场面显得温馨而欢乐。 “父皇!父皇!我也要父皇抱!”重庆公主奶声奶气的叫道。 正在逗弄朱见深的朱祁镇扭头笑道:“好,都让爹抱!” “父皇正抱着弟弟呢,乖乖听话,等会再让爹爹抱啊!”钱锦鸾摸摸小姑娘的头说道。 可能是天生的温婉贤淑,重庆公主没有再闹,乖乖的待在钱锦鸾的怀里。 朱祁镇自然是乐得如此,两个小孩子在手上,一个不注意说不定就摔着了,还是稳妥一点好。 “哦,儿子,叫爹!”抱着自己的便宜儿子,心情越发畅快的朱祁镇,不自觉的将称呼越来越家常化,少了些见外,多了些亲情。 “爹!”朱见深依旧是清脆开口。 听着朱见深的口音,朱祁镇有些诧异,他记忆中的朱见深明明是一个口吃。 现在一听他声音突然想起来,这个毛病是被朱祁钰吓的,成天提心吊胆的怕自己的叔叔杀了他,才落下来的毛病。 自己终究是改变了一些东西,最起码钱锦鸾跟朱见深再没有了肢体残疾,也算是能对朱祁镇有一些交代了。 想到这里,朱祁镇忽然意识到,因为自己的干预,原本应该立为太子的朱见深,此时还只是一个普通的皇子。 既然这么巧被因为他想起了屠奶奶,不如就尽快立了太子,也好尽早培养,以后成为一个好皇帝。 心里想的清楚,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捏着朱见深肉嘟嘟的小脸,一直让孩子叫爹。 可能是时间太晚的缘故,没多大会朱见深就已经哈欠连连,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朱祁镇看的清楚,不再缠着孩子,轻轻将朱见深放到生母周贵妃手里,就与钱皇后一同出了咸宁宫。 “娘娘,您看皇上多喜欢两位小主子,您以后可有大福享了!”周贵妃贴身宫女意有所指的说。 “管好自己的嘴,再胡说我就给你送出宫去。”周贵妃还是清冷神色,语气却比平时格外冰冷。 那宫女登时吓得跪在地上不停求饶,周贵妃也没理她,朱祁镇消失在视野后转身回到宫内。 “呦呦鹿鸣,食野之蒿!” 钱锦鸾见朱祁镇出了咸阳宫后依旧亢奋,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刚才朱见深所学诗经中的词,心里有些酸涩。 强挤出一点笑容的说:“看来皇上真的很喜欢孩子,喜欢见深。” 朱祁镇此时正在亢奋状态,没有注意钱锦鸾的语气有些不同,钱锦鸾说完之后,他就激动的握住了对方的手。 “锦鸾!哈哈,朕真是太高兴了,多亏了见深这孩子。” 钱锦鸾暗道一声果然,惆怅的说:“如果臣妾也能有这个福气,能为皇上生个一儿半女的就好了!” 朱祁镇发现钱锦鸾语气中的不对劲,借着月光与昏黄的烛火看去,原本明艳的钱锦鸾,此时愁眉紧锁,一双似秋水般的眸子正闪烁着点点晶莹,好像是有泪水在眼中打转。 朱祁镇慌忙停住,连说:“皇后千万不要在意,儿女之事是天意使然,强求不得,只要我们一家人能够和和美美就足够了!” 如果没记错,钱皇后应该以后也没有孩子,朱祁镇下意识默认钱皇后不能生育。 可这样的安慰却让钱皇后以为,朱祁镇不想跟她拥有一个共同的孩子,或许是因为喜欢见深,而怕自己生下龙子抢了他的皇位吗? 钱锦鸾如此想到,可她只是想做一个母亲,并不想争权夺利,连一个女人最基本的权利都要被剥夺吗? 此刻,钱锦鸾心中已经一片悲凉。 朱祁镇看着面色越发灰暗的钱锦鸾,心中的愧疚也逐渐升起,他后悔不该在钱皇后面前一直提孩子,揭这位温婉贤淑的皇后伤疤。 他只能有些歉意的拉起钱锦鸾的手说:“锦鸾,朕失言了,你千万不要伤心!朕以后一定多抽时间陪你,时间不早了,早些回宫休息吧!” 说完又像上次那样逃也似的走开,钱皇后充满委屈的脸上,两行清泪划过。 “皇后!您……”烟宁担心的搀起钱锦鸾的胳膊。 又不满的看着朱祁镇离去的方向,说:“皇上也太过分了,竟然这么对您!还有那个周贵妃,平时一脸的淡泊名利,今天一看也是满满的势利!” “你这丫头怎么越来越没大没小了?”钱锦鸾训斥烟宁一声。 然后叹了一口气,落寞的转身走进坤宁宫内,随着她的进入,宫门传出吱吱的声音缓缓的关上。 “等一下!” 就在门刚刚关上,正要落下门闩的时候,门外突然一声喊叫。 “谁啊这是,大半夜的敢打扰皇后娘娘休息,真是活的不耐烦了!”烟宁有些恶狠狠的说,随后便走到门口,准备亲自教训教训这个不懂规矩的小太监! 钱锦鸾也不在意,自顾自的往宫内走。 随着宫门的重新打开,烟宁顺势抬起拳头向门外打去。 “啪!”一声脆响,拳头被人稳稳抓住。 “你!”烟宁大喊一声。 “怎么?这是对朕有意见?”朱祁镇的声音从门外传进宫内,钱锦鸾原本木然的脚步顿时止住,脸上带着惊喜与不敢置信的神色,急急向门口走来。 “奴婢有罪!”烟宁心里则是猛地一颤,带着哭腔就跪在了地上,心里已经满是恐惧。 一旁的金英冷冷的盯着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他是内宫的大总管,有人敢对皇上出手,他这个大总管打死也不为过。 “皇上,您怎么来了,也不让门口的人通传一声,好让臣妾迎接!你这死丫头,跟皇上也敢乱开玩笑!看本宫今天不好好收拾你,非要让你以后长个记性!” 钱皇后替烟宁开脱道。 朱祁镇不以为意,没跟这个宫女一般见识,而是拉着皇后,让宫人们都离的远远的,两个人窃窃私语起来。 烟宁眼巴巴的看着两人说话,不常跪的膝盖只是一会已经酸痛起来,忍不住想动动身子。 金英自然是越看越不喜欢,他冷冷的说:“给咱家跪好了!主子还没让你起来,就算身子也不能动!” 烟宁是皇后带进宫的贴身女官,面对着紫禁城的大管家,她并不是很害怕。 “金公公,皇上还没说怪罪我呢,你怎么这么心急?你还能替皇上做主啊?” 几句话说的金英面色更是难看,可毕竟是大总管,城府还是很深,眼见着烟宁不怕,自然不再言语,以后总有机会惩治这个丫头。 两人针锋相对的时候,朱祁镇已跟钱皇后私语结束,此时转身回来,钱皇后原本哀怨的神色已不见,脸上满是喜悦颜色。 金英赶忙恭敬垂首,等待朱祁镇回宫,这一幕看的烟宁是又伸舌头又撇嘴的。 “呦,怎么了?看这架势是跟金英结仇了?”朱祁镇笑言。 钱锦鸾赶紧解释:“这丫头从娘家跟我进宫,这么多年我都给她惯坏了,皇上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臣妾回去定然好好教训!” 朱祁镇不在意的说道:“朕又不是心里装不下一根针的人物,怎么会跟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行了,起来吧。以后可别再毛手毛脚的了,深宫中还是稳重些才好,这样才能不给你的主子添麻烦。” “还不快谢恩!”钱皇后说道。 烟宁顿时生出一张笑脸,忙谢恩道:“谢皇上开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身后也不忘对着金英再做一个鬼脸,那高高扬起的头颅,分明是在向金英炫耀自己跟皇后的关系。 钱皇后一看脸当时就黑了,赶紧拉过烟宁,向金英歉意一笑,金英受宠若惊的忙向钱锦鸾行礼。 一场小风波悄然过去,看着重新关上的大门,烟宁不满的说: “这皇上来都来了,怎么门也不进的就又走了?真是辜负了娘娘情谊!” 钱锦鸾赶紧伸手轻打,阻住了烟宁的话头。 “你这个小丫头,我真是把你惯坏了。在谁面前都敢口无遮拦的,我看真给金公公惹急了,他惩治你你怎么办!” 说着又用手指点了点烟宁的额头,害得小丫头伸手揉了好久。 “我可不怕他!娘娘,您是皇后,是皇上的正妻,也是大明国母!皇上怎么能这么对您呢?而且以前皇上跟您还是很恩爱的,怎么现在变了个人一样?”烟宁不解的问道。 钱锦鸾小声说道:“皇上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你以后可不敢再妄言了!” “到底皇上跟您说什么了?您怎么也像变了个人一样?”烟宁不解的问。 钱锦鸾没有说话,她坐在凤塌上,脑海中回想起朱祁镇与她谈话的场景。 “锦鸾,刚刚是朕言语有失,朕绝对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想让你安心一些。”朱祁镇歉意的说。 此时的钱锦鸾还是面色晦暗,却善解人意的说:“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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