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道,现在书院里的同窗,知道咱们是堂兄弟,对我那叫一个巴结,好些个十五六的小姐,希望让我代为引荐……” 裴湘君在裴洛面前相当严厉,闻声便蹙眉道: “瞎说什么?还不去念书,明年要是考不上状元,扣你一年零花钱。” “啊?!三姑,你是真看得起我,状元是那么好考的?” “惊堂都能把天下第一拿回来,让你考个状元为难你了?” “不是,我也配和惊堂哥相提并论?三姑,你要求再这么高,以后有娃了,可别怪我这当二叔的投桃报李,这么要求你娃……” “你还二叔……” 裴湘君听见这话,便脸色涨红,拿起门口的扫帚就要收拾没大没小的裴洛,吓得裴洛掉头就跑。 夜惊堂有些好笑,等待裴洛跑没影后,才又和张夫人聊了几句,而后一起进入了宅子。 张夫人知道两人小别胜新婚,也没过多打扰,嘘寒问暖过后,就以监督裴洛读书的名义回了院子。 夜惊堂和三娘一道来到了居住的闺院,虽然自从新宅装修好后,三娘大部分时间都住在新宅,很少在这里过夜了,不过陈设和以前还是一模一样。 裴湘君让秀荷带着鸟鸟去玩后,便拉着夜惊堂进屋,而后便把小包裹放下,来到了床榻前。 夜惊堂上次失算过一次,这次倒是颇为正经,来到床榻前先把机关打开,和三娘一起跃入了下方的地道。 来到地道中,夜惊堂抬眼望向上方的床板,不免回想起了以前在青龙堂上香忘了时间,出了开机关,结果光溜溜的三娘掉下来,不小心坐在脸上的事情。 裴湘君本想往里走,瞧见夜惊堂的神色,便明白缘由,挑事把链接转回来: “想什么呢?你老实交代,那次是不是你故意用脸接的?” 夜惊堂觉得应该不是,但以他的反应,当时确实也能躲开,想了想道: “怕三娘摔着罢了。” “怕我摔着用手接呀,用脸接,你也想得出来,害得我个把月都睡不安稳,差点羞死,还怕被你嫌弃……” 裴湘君说了两句,等到了青龙堂内,便停下来不太合适的话语,取来香火点燃,插在了放着牌位和霸王枪的灵案前。 夜惊堂也上了炷香,看着和家人放在一起的义父牌位,略微斟酌: “现在所有事都忙完,以后也能清闲些了。” 裴湘君虽然看起来乐观开朗,但从小到大显然也不容易,大哥在的时候,她光习武学做生意就好,但自从师父过世,大哥被断声寂所杀,整个红花楼便垮了。 作为徒弟,她不得不扛起红花楼的担子,还得维护裴家里里外外,最落魄的时候,连抱元门这种云州小派都敢吃她的产业,水云剑潭这类明抢的数不胜数,门派内部也是分歧四起,几乎已经到了分崩离析的地步。 裴湘君只是个女子,虽然有天赋,但还镇不住坐的这个位置,这些年不知受了多少窝囊气,她出口对着师父的牌位诉说,根本没人能倾诉,甚至还得反过来安慰张夫人、堂主香主等等。 裴湘君十分宠夜惊堂,甚至毫不犹豫把小花儿都第一个给了,就是因为夜惊堂是她生命里的一束光,在她扛不起来即将崩溃的时候,把所有事情都揽了过去,还把红花楼抬到了超出预期的地步,没让她再出半分力。 裴湘君其实也脸皮薄,不然也不会想方设法拉着其他人下水,但面对夜惊堂时,她无论怎么宠溺都觉得不够,只要夜惊堂想要,再羞人的事情她都愿意做,心里唯一的愿望,就是夜惊堂这辈子能平平安安,再也不用经历风浪。 如今夜惊堂已经位列天下第一,往后不可能再有危险了,裴湘君的心也彻底安定下来,本来还有好多话告祭列祖列宗,但真站在这里,心里只想好好奖励惊堂,为此在沉默一瞬后,便转身道: “是啊。走吧,我给你看看我刚买的新衣裳。” 夜惊堂轻咳一声,在祖宗牌位面前,还是保持着冷峻不凡的神色,跟着三娘一起出了地道。 回到闺房里,裴湘君便把夜惊堂按在床榻旁坐下,而后转身跑到了屏风后面,“窸窸窣窣~”的同时,轻叹道: “唉,如今想来,当真好可惜。” “嗯?” 夜惊堂正在翘首以盼,闻言正色道: “怎么了?” 裴湘君解开裙子搭在屏风上,回应道: “最开始你中药那次,我怎么就失心疯躲了呢,白让凝儿捡了个大便宜。你是男人,当时就该果断点吗,把我和凝儿一起抱着进屋,凝儿那性子肯定咬牙忍辱,我也不会说你……” 夜惊堂当时还是青瓜单子,凝儿三娘关系都没到位,哪里敢干‘一炮双响’的美事,见三娘后悔起来了,安慰道: “三娘不也是第一个……” “啐~我就不该信凝儿的鬼话,她吃了头彩,还坑我做那种羞人事,然后自己不做,整天笑话我,半点不记以前我让她的恩情……” 夜惊堂满眼笑意,但是不好笑出声,等待片刻后,就瞧见三娘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原本的鹅黄裙子,已经褪了下来,此时三娘身上没多少布料,下半身是到肚脐下的黑色裤袜,正儿八经的黑丝,看起来很有弹性,把臀腿曲线勾勒的完美无瑕,胯部骆驼趾的轮廓也显露无疑。 而上面则是同样色调的镂空小衣,包裹住沉甸甸的团儿,因为三娘身材珠圆玉润丰腴动人,配上挽到脑后的发髻,看起来成熟又知性,无论装扮还是体态,都突出一个‘欲’字,让人根本移不开目光。 因为是刚买的最新款,夜惊堂眼前着实一亮,张了张嘴,硬是没说出话来。 裴湘君瞧见微微放光的眼神,就知道夜惊堂喜欢,当下原地转了圈,展现出张力惊人的大桃子: “这衣服好怪,真好看?” “好看,绝了。” 夜惊堂都找不到形容词,便起身来到跟前,半蹲下来顺着腰侧摸了摸,感受着丝般顺滑的细腻手感,爱不释手。 裴相君轻咬下唇,见夜惊堂装着她来回鉴赏,柔声道: “行了,晚上再给你看,有点冷,我先把衣服穿上。” “这还穿什么……” 夜惊堂哪里等得到晚上,当下便把熟美动人三娘抱起来,放到了床铺上,低头在唇上啵了啵,又轻拍月亮。 啪~ 裴湘君已经很熟悉了,见夜惊堂动作,便翻身趴着,摆出了猫猫伸懒腰的姿势,偏头道: “站着看还不够?” 夜惊堂觉得看一辈子都不够,来回摸摸捏捏打量,还把黑色裤袜包裹的脚儿握着把玩。 裴湘君觉得夜惊堂确实喜欢这身,当下也不制止了,趴在被褥上仍由夜惊堂放肆,结果就被从头亲到脚,还隔着轻薄裤袜乱啵。 “呼~” 裴湘君久别重逢,哪里受得住,脸色渐渐红了起来,还主动用脚儿撩拨相公,但最后却有点不对。 “嘿?!这玩意还是银蚕丝做的?” 裴湘君察觉不对,连忙翻过来,护住战袍: “你撕它做什么呀?” “不撕我怎么……” “我脱了不就行了,你别扯坏了,三百多两银子买的,心疼死我了……” “脱了多没意思,我再给你买一条……” “范九娘弄了好久才做好,你见面就给撕了,再大的家业也不能这么糟蹋。要不我和范九娘说说,让她弄个能撕的?” 夜惊堂见三娘十分心疼价值不菲的装备,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从裤腰褪到了腿上,剥壳鸡蛋般的圆月顿时展现出来。 夜惊堂压在三娘面前,在脸上啵了口: “确实得和范九娘说说,这种能看不能吃的东西,不是折磨人吗。” “呼~” 裴湘君脸颊绯红,回应道: “哪我就说你要求换个能撕的哈?” 夜惊堂张了张嘴,觉得说他要求的,怕是有点坏形象,当下感受着进出时的泥泞紧致,纠结片刻还是回应道: “也行吧……” 裴湘君见夜惊堂为了小衣裳,连形象都先抛一边了,不免暗暗摇头,抬手抱住脖子: “这种事情,岂能用你的名义,我就说凝儿想穿着乱来,请范九娘弄个能撕的,或者开个口也行……” 滋滋…… 轻声细语间,幔帐内传出旖旎细响,而后又慢慢转为疾风骤雨…… 第三十三章 女侠 啪滋啪滋~ 冬日午后,雅致庭院内回荡着细微轻响,时而还有轻柔话语,因为知道东家在做什么,周边也没有丫鬟打扰。 但这样的动静持续不知多久后,裴家门外却传来了马蹄声,继而在前宅逗鸟鸟的秀荷,就快步跑到了院子外,眼神好奇往里打量。 房间内,裴湘君靠在枕头上,黑色裤袜褪到腿上,手儿抱着腿弯,已经有些意乱神迷,听到动静,便把夜惊堂摁住,转头故作正常的询问: “秀荷?” 秀荷知道小姐在做什么,抱着鸟鸟在院子外也没进来,只是禀报道: “刚才宫里来人了,说圣上有旨,请夜公子和所有红颜知己,明天晚上到太华殿赴宴,还让夜公子有空进宫一趟。” 裴湘君听到‘赴宴’,就知道大的要来了,答应一声后,便转眼望向夜惊堂: “你还是收着点,别回来每个见一面,就被榨干了,明天晚上设宴庆祝,玩不起来……” 夜惊堂见三娘还怀疑他实力了,自然不乐意,略微挺腰:“我都天下第一了,在这待七天七夜都没问题,怎么可能玩不起来。” “好好,知道你厉害行了吧?刚回来,还是去挨个打声招呼,特别是白锦,她还不乐意。你一直待在我这里,她们晓得还不得吃醋,说我吃独食……” “呵呵……” 夜惊堂肯定是要每个人都打招呼,但也没有急着走,而是搂着三娘,不知怜惜来了一阵。 裴湘君虽然战斗力很强,但也架不住夜惊堂龙精虎猛,捂着红唇也不敢太大声,被这么一阵冲击,直接变龙王了,抽抽了几下,半天才缓过来: “你真是……快去忙你的吧。” “我抱你去洗洗。” “不用了……唉……” …… …… 不久后,街面上。 夜惊堂换上了一身崭新的水云锦袍子,骑着大胖马走出裴家巷子,耐着不走的鸟鸟,也蹲在了马鞍前面,因为夜惊堂不喂零食,有点没精打采。 因为回来之前没打招呼,媳妇们大部分都不在家,夜惊堂反正也没太多事,自然没架子大到让媳妇回来见他,从巷子出来后,便熟门熟路的往双桂巷方向行去,见媳妇的同时顺便和坨坨商量下明天赴宴的事儿。 夜惊堂初到京城时,双桂巷算是云安城的荒芜之地,周边没商户,房租才二两银子一年,还根本没人租,也就不好见光的江湖人,和他这种穷光蛋,才会在那里落脚。 而如今因为大笨笨大手一挥,双桂巷周边已经完全变了样,染坊街变成了金堂街,因为它名声水涨船高,如今繁华程度甚至不比梧桐街差多少。 夜惊堂骑着大胖马走过东正街等地,脑子里也在回想着以前走过每一天——来裴家上班、被黑白无常堵路、抓青钢锏徐白琳…… 这些事情过去的并不久远,街上还能看到当时留下的痕迹,等走到金堂街上时,夜惊堂甚至在路边发现了一个木桩。 木桩原本是染坊街的一颗老槐树,夜惊堂和凝儿云璃相识那天,出门买鸡汤,结果走到这里开悟,悟出了‘八步狂刀’第一式,这颗槐树就成了登顶之路上的第一次战绩,说起来也很有纪念意义。 鸟鸟蹲在马鞍上,瞧见街边改造成凳子的树墩子,便回头:“叽叽叽……”,应该是在说去年夜惊堂在这里,差点熟了。 夜惊堂看着树桩,回想起初来时的一无所知,心头也颇为感叹,抬手揉了揉鸟鸟,继续前往了巷子。 巷子里已经住满了,围墙刷上了白漆,干净整洁,走到巷子中央,还能隐隐听到: 刺啦啦~ “嗯哼哼~……” 炒菜的声音,伴随着婉转横穿哼唱,小炒肉的香味也同时传来。 鸟鸟闻到小炒肉的味道,顿时精神起来,想要窜进去尝尝味,却被夜惊堂给摁住了。 夜惊堂翻身下马,让鸟鸟别吱声,而后悄然跃入了院子。 院子里摆着花草盆景,三间房子也收拾的井井有条,主屋窗户下,还挂着白锦和云璃的裙子。 厨房之中,身着青色长裙的骆凝,独自站在灶台旁,手里拿着锅铲,身前还套着围裙,正在炒菜,气质依旧仙气出尘,但架势却是贤妻良母的架势,看起来就好似坠入凡间已经入乡随俗的绝色仙子。 夜惊堂瞧见此景,不免勾起嘴角,无声无息的走进厨房,来到了凝儿背后,见她还没发现,就抬起双手,从胳膊下穿过,忽然捏住小西瓜。 “啊~——!” 厨房里顿时响起一声尖叫! 骆凝正在慢条斯理炒菜,根本就没察觉到神出鬼没的夜惊堂到了背后,带着围裙的衣襟忽然被捏住,惊的浑身都是一抖,锅铲都给丢了。 她本以为是水儿捣乱,正想回头斥责,转眼发现高大俊朗的小贼,恼火眼神微微一愣,继而就化为恼羞成怒,当即从腰间拔出了碧水软剑! 呛啷—— “诶?!女侠且慢!” 夜惊堂见凝儿二话不说就砍他,自然脸色骤变,连忙抓住手腕,和颜悦色道: “开个玩笑罢了,别生气……” “你这小贼!” 骆凝被吓的心砰砰跳,眼见砍不成,就用绣鞋在夜惊堂脚上踩了下: “放开我。” 夜惊堂抱着凝儿,先把软剑抢下来,放在了一边儿: “好好好,菜要糊了。” 骆凝气的脸儿通红,但还是炒菜要紧,又回过身拿起锅铲翻炒,气呼呼询问: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不久。” 夜惊堂这才松开手,询问道: “云璃和坨坨呢?” “出去了,你吃饭没有?” “还没。” 骆凝缓了一下,心头余悸也消散了,分别几天再见夜惊堂肯定很高兴,但又因为刚才的放肆,不想让夜惊堂借坡上凝,便把锅铲交到夜惊堂手里: “没吃就自己做。” 夜惊堂对此自然没拒绝,接过锅铲手法娴熟的炒菜,询问道: “怎么不在新宅住着?” 骆凝见夜惊堂穿着新衣裳,就把围裙解下来,从背后帮忙套上: “这也是我家,我回来住两天不行?” 夜惊堂呵呵笑了下,被凝儿从背后抱着,小西瓜贴在背上,心里暖暖的,想了想感叹道: “去年咱们刚来的时候,我是梁州来的穷光蛋,你是武艺不精东躲西藏的女反贼……嘶~” 话没说完,后腰就被拧了下。 骆凝下巴放在肩头上,眼神微冷: “你说谁武艺不精?你最开始武艺是谁教的,现在忘了?” “我怎么会忘,就事论事罢了……” “就事论事也不行,我当时好歹也是内家宗师,你当时连高手都算不上,有资格说我武艺不精?” “也对……” 夜惊堂见凝儿不许说她武艺不精,肯定就顺着话不提了,继续道: “当时咱们一起在这里避难,那段日子确实终生难忘,我每天当完差回来,你就这么在家做饭等我,嗯……我当时还是头一次体会到家的感觉,和义父在一起,虽然感情很好,但家里没个女人,更像是父子俩在远方谋生……” 骆凝不舍得卖这间院子,就是因为当时一家三口在这里住着的日子,让她一辈子都忘不掉,哪怕购置了更大更漂亮的新宅,感觉心还是落在这里,每天都得看上一眼才感觉回了家。 听着夜惊堂诉说,骆凝帮忙系围裙的手也没松开,转为了从背后抱着腰,轻哼道: “说的倒是好听,现在你红颜知己多了,便更喜欢新宅了,哪里会把这小院子放在心里,要不是为了找白锦,你恐怕都不会过来。” 夜惊堂把炒好的菜装进盘子,而后转过身来,看着眼神望向别处的凝儿: “菜炒好了,陪我喝两杯?” 骆凝目光动了动,看起来挺不乐意的样子,但身体倒是很老实,松开怀抱端起盘子,转身走向了主屋。 夜惊堂拿起碗筷,一起进入主屋,放在了曾经天天一起吃饭的方桌上。 主屋较之初来时的家徒四壁,已经有了很大变化,屋里家具齐全,靠墙还有张架子床,本来板床是靠窗放着,而架子床则移到了内角,原本窗口的位置换成了妆台,上面摆着胭脂水粉,边上还能看到一个补好的巴掌印。 夜惊堂打量一眼后,在妆台旁半蹲下来,把手放在巴掌印上比对,脑子里也想起了凝儿坐在床边教功夫,他当场学会把凝儿吓一跳的场景。 骆凝从柜子里取来早有准备的好酒,放在了桌面上,见鸟鸟鬼鬼祟祟从门口探头,又把鸟鸟抱进屋: “来吃饭,看什么呢?” 夜惊堂起身在桌子旁就坐,拿起酒壶看了看: “呵~烈女愁,这可是好东西,专门给我准备的?” 骆凝夹了筷子小炒肉,让急不可耐的鸟鸟尝味,闻言不冷不热道: “你想多了,给水儿准备的。” 夜惊堂对此半点不信,毕竟以水儿的酒蒙子性格,知道这有坛好酒,哪里会原封不动留到现在;凝儿还藏在柜子里,明显是怕水儿发现,把她给相公准备的酒偷偷喝了。 不过凝儿不承认,夜惊堂也没点破,帮凝儿倒了杯酒,又往旁边挪了些,拍了拍坐下的长凳: “坐过来吧。” 骆凝轻轻吸了口气,但也没说什么,起身坐在了夜惊堂右手边: “云璃和白锦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你最好注意点。” 夜惊堂知道云璃偷偷当捕快去了,按照黑衙的下班时间,回来肯定还早,不过坨坨倒是说不准。 夜惊堂端起酒杯,顺势搂住凝儿的月亮,把她挪到身侧挨着,询问道: “白锦做什么去了?” 骆凝不怎么喝酒,和夜惊堂碰杯,只是小抿了一口: “仇天合也来京城了,还有轩辕天罡夫妇,带着小闺女。白锦她……嗯……” 夜惊堂眨了眨眼睛,凑近几分:“去找人家小丫头,学怎么带娃了?” “……” 白锦神龙见首不见尾,骆凝也没看见,但通过对白锦的了解,觉得白锦很有可能以拜访仇天合的名义,去逗人家小女娃偷偷学习经验。 虽然出言询问的是情郎,但白锦同样是夫君,骆凝猜到也没明说,只是道: “这些你得问白锦,我怎么知道。” 夜惊堂笑容阳光,端起酒杯抿了口,又凑到凝儿嘴边: “嗯?” 骆凝就知道陪夜惊堂喝酒,免不了被摸摸亲亲,本想无可奈何去接,发现鸟鸟眼巴巴瞅着,又有点不好意思。 夜惊堂见此,便用小碗给夹了半碗肉,放在了窗台上。 “叽?” 鸟鸟感觉夜惊堂有点没良心,竟然都不让它上桌子了,不过看在小炒肉很好吃的份儿上,还是乖乖跳到了窗台上,埋头干饭。 咔哒~ 夜惊堂把门窗关起来,又在凝儿跟前坐下,胳膊穿过腿弯,直接抱起来把凝儿放在腿上坐着: “都老夫老妻了,还害羞呀?” 骆凝听见这话,眼神微冷: “谁和你老夫老妻?咱们还没成婚,只不过是在爹娘坟前订婚了。” “也对,我就和云璃成婚了,你还是未婚妻兼丈母……嘶~” 骆凝面红耳赤,抬手拧住夜惊堂的腰眼: “你再乱说试试?” 夜惊堂连忙正色,端起酒杯抿了口,重新凑到面前: “嗯?” 骆凝拿夜惊堂也无可奈何,迟疑了下还是做出不情愿的样子,凑上去双唇相合,还想把夜惊堂往怀里伸的手拉开,但显然是没成功。 滋滋~ 随着两杯酒下肚,干柴烈火的情绪显然也被勾起来了。 骆凝害怕云璃白锦忽然跑回来,发现她在偷吃笑话她,还有点抗拒,眼见夜惊堂手上肉圆捏扁一直亲,还偏头道: “你别摸了,吃口菜行不行?” 夜惊堂听见这话有点忍俊不禁,不过当前确实不怎么饿,还是觉得凝儿有味道,便横抱起来,放到了架子床间: “待会吃吧,千里加急跑回来,感觉有点乏,想调理一下。” 骆凝半点不信,推着夜惊堂胸口: “你回来没去见三娘?” “见了,三娘去范家铺子买了新衣裳,还给你带了一套。” 夜惊堂说着,便从怀里摸出了个小荷包。 荷包只有婴儿拳头大小,表面还绣着彩凤纹路,看包装都知道金贵,但尺寸肯定大不了。 骆凝瞧见这东西,便明白夜惊堂从进屋起就没安好心,把小荷包推开: “我不要。” “穿上看看,好歹也是三娘一番心意。” “什么心意?明明是你这小贼喜欢,她干啥都得拉着我……唉……” 骆凝推搡几下推不过去,只能把小荷包接过来,打开查看。 结果意外发现,小荷包看起来不大,里面的衣物还挺长,触感如云白柔纱,展开后有从脚尖到腰间那么长,看起来像条裤子,但基本起不到遮羞御寒作用,完全是透明的。 ? 骆凝来回打量一眼: “这怎么穿?” 夜惊堂解开裙子,把凝儿弄成光溜溜的模样,又握住脚踝往下一拉: “我帮你穿,腿别缩……” “唉~” 骆凝脸色涨红轻咬下唇,用手遮挡着要害,最终还是让夜惊堂帮忙套上了,因为丝质裤袜十分贴身,隔着白丝都能看清一线粉白。 夜惊堂看着含羞忍辱的凝儿,眼神颇为满意,然后就开始到处亲。 骆凝感觉穿了比不穿还羞人,左右扭动躲避的同时,还评价道: “这东西给白锦更合适,三娘有没有给她买?” “范九娘刚做出来,只拿了这么两件儿,后续还要改进;三娘已经过去了,快的话明后天就能看到改好的……” 撕拉~ 骆凝正在聆听话语,忽然听到布料撕裂声,某处也凉了几分,连忙低头: “你怎么撕坏了?这多少银子买的呀?才刚穿上……” “呃……也没多少银子……” 骆凝又不是没在范家铺子买过东西,像是这类衣裳,最便宜的一件儿也得几十两,见夜惊堂这败家情郎瞎搞,自己都心疼起来了: “你真是,就算再位高权重,也不能忘本。你以前刚来这里,身上加起来摸不出二两银子,平日里多节俭,现在可好,这么贵重的东西,说撕就撕了,三娘要是知道,非得说我败家没管好你……” 夜惊堂撕开个缺口后,余下就顺手多了,认真品鉴间,回应道; “情不自禁,下次肯定不会了。” 骆凝感觉和穿着开裆裤一样,羞人的很,已经躲无可躲情况下,便闭眼偏头不说话了。 但夜惊堂显然不是能轻易满足的人,轻薄片刻后,见凝儿不抵触,便翻身躺在枕头上,让凝儿换到了上面: “大老远跑回来,确实有点累,嗯……” “?” 骆凝无话可说,只能坐起身来,骑在腰上自己帮忙调理。 裤袜上被撕开一个缺口,骆凝自然是不用再脱了,因为裙子已经解开,上半身可以清晰看见小西瓜颤颤巍巍,而下半身则被白色裤袜包裹,配上雪腻肌肤曲线完美极为勾人。 夜惊堂可能是有点飘,还双手抱着后脑勺,仔细打量几眼,询问道: “凝儿,咱们第一次在这屋里见面,我借机欺负你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今天会……” 呛啷~ 话没说完,骆凝意乱神迷的眼神便冷了下来,抬手去拿靠在床头的佩刀。 夜惊堂见此连忙抬手:“诶诶!开个玩笑,当我没说。” “哼~” 骆凝本来又摇了几下腰,但心头觉得这样太便宜了肆意妄为的夜惊堂,便倒头躺在了里侧,翻过身去背对着,不搭理了。 夜惊堂有点后悔胡说八道,见此又凑到了凝儿背后,柔声道: “骆女侠?” “……” 骆凝闭着眸子不回应,但随着夜惊堂动作,还是轻咬下唇扬起脖子,发现夜惊堂盯着看,还把薄被拉起来盖住了脸颊…… 第三十四章 黑衙 下午时分,和煦阳光洒在黑衙之内,深处五层高的鸣玉楼,雕龙画凤的檐角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身着捕快袍子的黑衙人手,在大门内进出,而距离不远的一条小巷上,则正发生着师慈徒孝的一幕。 小巷和黑衙紧挨着,仇天合被放出来后,便在这里落脚,虽然有夜惊堂担保恢复了自由身,但小院子也没人住,目前还是属于仇天合的临时安置之处。 此时小巷子,阿兰抱着小闺女,在门口探头打量。 身着白袍的薛白锦,单手负后神色犹如严厉师长,正蹙眉望着眼前的两个小捕快。 折云璃身着黑绿色的袍子,腰间挂着‘捕’字牌和腰刀,扮相称得上英姿飒爽,但神色却有点怂,低着头不敢说话。 小圆脸的萍儿,也打扮成了捕快搭档,站在后面小声嘀咕着: “小姐自幼习武,秉承侠道,在这当差,也是想为百姓除害,不是为了几百两银子的俸禄……” 薛白锦作为前朝余烈、平天教反贼的头目,虽然已经许给夜惊堂了,但终究没有向女帝低头。 本来她今天是跑来看下仇天合,顺便向已为人母的阿兰请教些问题,结果可好,刚在院子里坐了没一会儿,就发现云璃穿着朝廷鹰犬的衣裳,蹦蹦跳跳从街上回来了。 自己徒弟成了女帝的爪牙,薛白锦自然有种被挖墙脚的感觉,但事情到这个地步,平天教也不可能造反了,云璃干些惩奸除恶的事,也没法去责备。 为此薛白锦望了几眼后,只是询问道: “为师的名字,现在还挂在黑衙通缉榜的榜首,你要不要把为师也抓去领赏?” 折云璃在北梁的时候,当青龙会赏金猎人上瘾,大魏没有青龙会,才跑到黑衙来当差打发时间,心里知道师父不会高兴,才偷偷躲着。 此时被师父撞见,折云璃也不好顶嘴,只是小声道: “怎么会呢,我即便穿着黑衙的衣裳,也是平天教的人,和惊堂哥一样,以侠为本,只认道义不认王法……” 薛白锦轻轻叹了口气:“行了,干一行就得有一行的样,现在还没到散衙时间,你跑回来做什么?” 折云璃抬眼瞄了下师父,见师父没勃然大怒,才松了口气: “刚才后门枪小王说,惊堂哥好像回来了……” 薛白锦一愣:“什么后门枪?!” “就是外号,我也不知道啥意思……” “……” 薛白锦觉得朝廷简直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这种外号都叫的出来,她皱了皱眉后,询问道: “夜惊堂回来了?” “嗯,好像明天晚上,还得进宫赴宴。师父也得去吧?” “……” 薛白锦在边关的时候,就答应过回京后参与庆祝宴会,但临到门槛上,又有点迟疑了。 毕竟帝王之家乱的很,她不去,女帝不一定乱来,但她去了,肯定不会只让她喝两杯酒那么简单。 但夜惊堂走完江湖路,好不容易功德圆满,庆祝的时候她不去,这算什么圆满? 薛白锦迟疑了下,并未直接回应,而是道: “又没人请我,我还能不请自来不成?到时候再说吧。” “哦~” 折云璃点了点头,尝试性询问: “那我走了哈?” 薛白锦知道云璃想跑回家找夜惊堂,认真教导道: “无论是敌是友,拿了人家银子,就得认真办事,这叫江湖道义。你准备早退?” “怎么会……” 折云璃恨不得马上跑回去,但师父这么说,她自然不能表现出拿钱不办事的态度,当下腰背笔直道: “我就是回来接个新差事,待会还得去巡街,要是回来晚了,让惊堂哥不要着急。我先出去了,萍儿,走吧。” “哦……” 萍儿当下连忙跟着跑出了巷子。 薛白锦暗暗摇头,本想回去继续和阿兰聊育儿经验,但心头估摸夜惊堂也会来黑衙。 她倒是挺想念夜惊堂,但以夜惊堂的性子,见面肯定劝她去宫里赴宴,她又磨不过夜惊堂,最后肯定被拉去。 薛白锦目前还没考虑好,为此犹豫片刻后,还是和阿兰打了声招呼,先行离开了…… …… 时间一晃便到了下午。 夜惊堂酒足饭饱后,便和凝儿一起出门,来到了街上。 虽然方才在家里被折腾的不轻,但一到外面,凝儿便恢复了冷艳女侠的模样,身着青衣头戴帷帽,背影看起来就好似从未染过尘烟的高冷女侠。 夜惊堂腰悬佩刀走在身侧,肩膀上架着大鸟鸟,拉着凝儿一起满城闲逛,去了抓无翅鸮的西市老巷,也去过抓徐白琳的东正街,彼此回忆着往日朝朝暮暮,因为回忆中夜惊堂一直在占便宜,没少被凝儿拧腰眼。 在如此转了良久后,两人到了黑衙附近。 骆凝也想要孩子,特别喜欢轩辕天罡家的小丫头,等到了门口后,便回头道: “我去阿兰哪儿看看,你自己进去吧。” 夜惊堂倒也没急着去黑衙,先陪着凝儿来到门口,发现只有阿兰和闺女在家,他一个男人不好进去打搅,才笑道: “那我就不进去了。” 骆凝知道夜惊堂还得去见皇家四姐妹,当下把鸟鸟抱过来: “你忙你的就是了,我聊一会就自己回去。” 夜惊堂点了点头,看着楚楚动人的凝儿,把帷帽撩起来,低头凑了过去。 “?” 骆凝站在熟悉的青石老巷中,神色如同青涩女友般紧张,左右瞄了瞄,确定周边没外人打扰,才踮起脚尖默默配合。 滋滋~ 双方亲热好一会后,骆凝才慢慢分开,做出嫌弃模样: “跟小屁孩似得……快去吧。” 说罢带着鸟鸟走向院子,里面随之传来招呼声: “骆姨~” “诶~” “咕叽咕叽……” “哇,鸟鸟又胖了……” “叽?!” …… 夜惊堂看着凝儿摇曳生姿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等人进去后,才转头看向隔壁的黑衙。 因为现在身份确实有点特殊,从大门进去,免不了被一帮总捕围着恭维,便脚尖轻点飞身而起,越过了围墙。 …… 黑衙本身是暗卫的一部分,女帝登基后,才把人手分出来,又从六扇门抽到了部分人手,组建了一个机构,由大笨笨亲自统领。 在诞生之初,黑衙其实是给二公主弄着玩的,连正式官职都没有,说是不归六部管控,实际上是六部就没把黑衙当官吏看,只当做一群私卫。 而如今黑衙养出了个夜惊堂,地位显然不一样了,黑衙门外挂上了正儿八经的衙门匾额,内部官吏也都有了正式职称。就比如伤渐离、佘龙,以前只是四品武职待遇,而如今则是正儿八经的四品京官,地位上升了不止一点点。 而曹阿宁因为‘屡建奇功’,年纪又轻,回来后就被任命为了黑衙副指挥使,接替了他以前的位置。 虽然曹阿宁功夫一般,但过往履历,夜惊堂看了都觉得吓人,还真就镇的住下面一帮子猛人,如今干的非常不错。 夜惊堂从围墙跃入黑衙,可见整个黑衙气氛都不一样了,人人干劲十足,还多出了不少新面孔,看功夫底子都不差,应该是他成名后才加入黑衙的新人,因为回来的少,他都不大认识。 夜惊堂在黑衙中扫了眼,本来想先去见大笨笨,而后再回来和阿宁叙旧,但路过黑衙案库附近时,却目光一动,发现了点不同寻常。 案库是存放过往卷宗的地方,规模很大,算是黑衙要地,一般由两名总捕看管,以免被人窃取或者发生火事。 但此时案库之内大门看着,周边却没什么人巡逻。 夜惊堂从窗口看去,可以发现两人高的书架旁,站着一男一女。 难得是儒生打扮的仇天合,腰后挂着天合刀,看起来还文质彬彬,正在小声说话。 旁边的女子,则比较特别,一头墨黑长发束在脑后,身着白衣背影相当挺拔,气质带着股生人勿进的冷冽,一看就不太好惹。 夜惊堂觉得这女子有点似曾相识,但又想不起来是谁,便落在窗口: “咳~” 正在轻声细语的仇天合,连忙站直身形,做出单手负后的正经架势;而女子则转过身来,看向窗口。 夜惊堂比往日年轻不少的熟悉面容,微微一愣: “孟……孟大人?!” 孟姣比仇天合大将近十岁,年纪已经不小了,但作为身边老人,大笨笨拿到鸣龙图后自然给她练了,随着身体机能恢复强盛,这半年来外貌其实一直在变化,只是夜惊堂不常接触,才没注意到。 孟姣发现夜惊堂来了,神色如常颔首一礼: “拜见殿下。靖王在鸣玉楼。” 而仇天合回头瞧见夜惊堂,方丈的紧张荡然无存,气冲冲走出门来: “你小子真是……上次在北荒从头上路过,你为什么不打招呼?是瞧不上我这伯父了不成?” 仇天合是夜惊堂义父的手足兄弟,当年为了帮义父出气,单刀劫婚使队伍,搭进去自己一辈子,对夜惊堂还有指点之恩,夜惊堂怎么可能看不上。 夜惊堂知道一时好奇,打搅了仇伯父的圆梦之旅,连忙解释: “上次我是被老天爷拉过去的,实在停不下来。仇伯父先忙,我去拜见靖王了。” 说完就消失了。 仇天合站在门口,有些无话可说,等确定夜惊堂走远后,才回过身来: “这小子,都天下第一了还风风火火……孟姐姐没受惊吧?待会我好好说说他……” “你这刀魁都是夜大人让的,还有胆识说人家夜大人?” “唉,辈分摆在这里,我被你满江湖追捕的时候,他还没出世呢……遥想当年孟姐姐的风采,当真称得上风华绝代,虽然当时我还是逃犯,但已经被孟姐姐的风采折服,逃跑的时候都故意放慢速度遛着,免得孟姐姐追不上黯然神伤……” ? 孟姣眼角肉眼可见的抽了下: “你是当年被追上瘾了,还想在地牢待几年?” “唉,只要孟姐姐在旁边看着,我倒也不介意……” …… 夜惊堂前行间听见这些乱七八糟的,心底暗暗摇头,当做什么都没听见,来到了鸣玉楼外。 呼呼~ 下午时分,王府花园内花团锦簇,五层高楼内隐隐能听到棍棒破风的声音。 夜惊堂来到大门外,可见大厅内的兵器架上,较之往日又多了不少收藏品。 身着银色蟒裙的离人,手持黑麟枪,在演武场中演练着霸王枪,虽然称不上出神入化,但长时间苦练下来,也称得上有板有眼,大开大合的枪招,配上修长身段,看起来就如同戏台上的女将军,虽然不强但英姿飒爽…… 夜惊堂单手负后站在门口打量,因为招式实在没什么可说的,注意力都放在大笨笨的胸腰臀腿上,虽然相识近两年,但九头身的完美比例,对他带来的冲击,还是如同在鸣玉楼初见时那边惊艳。 呼呼~ 东方离人在楼内勤学苦练,心神还十分专注,在一次回马枪的时候,才发现站在门口的夜惊堂,后仰出枪的动作一顿,眼神显出惊喜,继而就在惯性作用下一个踉跄。 “诶?!” 夜惊堂眼疾手快,当即闪到跟前,搂住笨笨的后腰: “殿下没事吧?” 虽然言语关切,但东方离人抬眼望去,却见夜惊堂眼神古怪,意思明显是——咦~啧啧啧…… ?! 东方离人是因为瞧见夜惊堂才走位失误,见他还敢嫌弃,脸色当即一沉,站直身形昂首挺胸: “未经通报,谁让你进来的?” 夜惊堂自然没顶撞,搂着腰道: “怪我,没事先禀报把殿下吓到了,下不为例。” 东方离人这才满意,把黑鳞枪交到夜惊堂手上,询问道: “青芷她娘接过来了?” “是啊,已经在新宅住下了。” “有个娘真好,怀上了还有人照顾,哪像是本王,没人照顾不说,想怀上男人还不出力……” 夜惊堂把黑麟枪放在枪架上,闻声回过头来,握住笨笨手腕号脉: “我怎么没出力?要不是殿下揍我,我能把床铺弄榻……” 东方离人在夜惊堂肩头轻锤了下: “谁让你在那方面使劲?本王问过王夫人,王夫人说不管忙活多久,最后那一哆嗦才算数,你折腾个把时辰,和折腾半盏茶没区别……” “怎么可能没区别。” 夜惊堂搂着肩膀道:“我要真半盏茶就完事了,殿下还不得说我不行。” 东方离人虽然已经进门很久了,但私底下聊房事,还是觉得有损帝王威严,没有再接话,转而带着夜惊堂,欣赏起了自己的收藏品。 东方离人爱武成痴,在夜惊堂入京前就收集了很多名兵,而夜惊堂横扫南北后,收藏品的质量直接暴涨了一大截。 此时诸多兵器台上,能看到鸣龙枪、黑鳞枪、天子剑,断声寂的配枪‘别离’,花翎的铁扇‘浪痕’,谢剑兰的家传名兵‘青龙戟’,龙正青的佩剑‘天辰’,青机阁龙王的配剑‘命晷’,以及君山刀、青钢锏等高阶宗师的兵刃。 虽然兵器都是死物,但这些兵器,基本上代表了前三十年整个南北江湖的顶尖豪雄,其中有好人有恶人,有阴险小辈也有刚烈悍勇,但无一例外,每一件名兵背后都是一段江湖传奇。 无数承载江湖风雨的名兵放在一起,让整个陈列厅都带上了一股‘剑气’,虽然不一定能切身感受到,但只要是习武之人,看到这些兵刃、读到背后的故事,心头恐怕都会生出肃然之感。 夜惊堂拉着笨笨在兵器架前行走,心头也在回忆过往遭遇或者手握这些兵刃时尽力的一幕幕,当时杀人不觉得有什么,但此刻才发现,自己真是活阎王,硬是把整个江湖顶层快杀绝种了,恐怕要经历整整一代人,南北江湖才有可能恢复到他出现之前的盛况。 东方离人虽然从未当着夜惊堂明说,但只要在京城,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这里欣赏情郎缴获回来的兵器,越看越是崇拜,已经算是家里最忠实的小迷妹。 此时相伴观摩片刻,东方离人想了想,询问道: “南北基本已经一统,往后的江湖肯定不能南北分开算,你觉得这以后该怎么排?你南北都打过,又是天下第一,有资格定顺序,你说了本王好发个诏令出去,嗯……以后就叫‘鸣玉榜’……” 夜惊堂自幼都在听‘一仙二圣八大魁’,如今成了定榜的裁判,感觉还挺特别的,见笨笨很有兴趣参合这事儿,便回应道: “我算不算进去?” “你肯定和奉官城一样独占一档,你要是放进去,其余人哪里敢和你相提并论?” 夜惊堂笑了下,回忆过往遭遇又没死的对手: “论天下十人,如今吕太清肯定位列榜首,神尘和尚悟性差点,次之;仲孙锦被我和白锦联手打过,辈分也摆在那里,白锦还没有单挑战绩,排在前面不好服众,算第三;白锦已经入圣,肯定第四;水儿第五应该没啥问题。 “接下来吗,齐青峰虽然没敢冒头,但再怂也是北梁枪圣,三娘估计打不过,位列第六;蒋札虎很霸道,位列第七应该没问题;周赤阳没见过,不过盛名之下无虚士,踢出去不合适,位列第八;轩辕天罡不出山,刀魁自然归仇天合,位列第九;许天应接陆截云的班位列第十,不过许天应恐怕不敢接……” 东方离人听了半天,没听到自己的名字,感觉这情郎确实有点不长眼色。 不过她也有自知之明,夜惊堂要是真昧着良心把她往‘天下十人’里放,那估计又想从后面糟蹋她了,对此仔细斟酌了下: “姐姐、曹公公、孙无极、卞元烈、谢剑兰,估计都比齐青锋厉害,不算进去?” 夜惊堂摇了摇头:“钰虎是皇帝,和江湖人同归一榜成合体统?曹公公、孙老剑圣都退隐了,放进去不合适。至于卞元烈、谢剑兰,都没在江湖露过面,想成为最强十人,得按规矩找人打一场。 “我定的其实也不算数,只是先立十个靶子,名单一出来,不服的人自然会上门挑战;都服了那这榜单才算定型。” 东方离人想想也是,又询问道: “那华俊臣华伯父呢?他可是北梁剑圣,你不算进去,不怕人家多心。” “?” 夜惊堂并非看不起华伯父,但就华伯父那剑术,能不能打赢云璃都是问题,他要是敢徇私放进‘天下十人’,华伯父铁定不到三天就被人打的身败名裂。 而不把三娘放进去也是同理,三娘估摸能摸到武魁的门槛,但还没强的那么无敌,冒然坐上‘枪魁’位置,指定被当软柿子捏,就算是他媳妇,他也不能强令挑战者不准打赢,以三娘的底蕴,确实得再练个两年。 眼见笨笨问起华伯父,夜惊堂含蓄回应: “嗯……华伯父和殿下一样,对自身武艺都有数,也不在乎那点虚名……” 东方离人感觉夜惊堂在说她笨,但连着青芷爹一块说,她倒也没计较: “那就先这样吧,等南北一统,本王就把这榜单发出去,再每人给块牌子,让江湖人去抢。你出山后,整天都听见你杀了谁谁谁,别的高手都没声了,时间一长还挺无趣……” “确实,外面全在说我的事儿,都不好意思逛街了……” 两人如此闲谈间,走到了展览台的最后方,台子上放着以前笨笨以前自己收集的兵器,多半都是从黑衙抓捕的悍匪手中得来,比如无耻鸮的匕首等等。 夜惊堂走到一处台子时,发现上门放着一杆枪、一个圆盾,还有弓箭,觉得有点似曾相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是谁。 东方离人对自己收藏的东西如数家珍,见此解释道; “燕州二王的兵器,人现在还关在脚下面,关的时间也挺久了,是放了还是斩首示众?” 夜惊堂恍然大悟,低头看了看脚下的地板,因为鸣玉楼下方就是黑衙地牢,二王确实就关在脚下,他对此道: “我都天下第一了,还把刚出山的对手斩首示众,恐怕会被江湖人说小心眼,嗯……等成婚的时候再大赦天下吧,现在放没啥由头。” 东方离人轻轻颔首:“他俩在地牢里,对外面一无所知,估计以为你还是宗师,本王还真想看看他俩出来发现南北一统了,会是什么表情……” “我也挺好奇,到时候咱们一起偷偷过来看看。” 夜惊堂参观完了兵器,便搂着笨笨来到了四楼的闺房,往睡四个人都不挤的八步床走。 但东方离人岂能不明白夜惊堂的意思,看了看天色: “你先去拜见太后和姐姐,天黑了咱们一起聚聚,免得太后又黯然神伤说我不孝顺……” 夜惊堂眨了眨眼睛:“不是明天晚上再……” “明天归明天,今天你刚回来,让你进宫伺候一下,你还不乐意了?” 夜惊堂怎么可能不乐意,但就这么走还是觉得不够,当下还是把笨笨按到了床榻上: “我就亲一下,待会就进宫。” 东方离人哪里信这鬼话,当即就想把夜惊堂往出撵,但无奈实力不济,最终还是被抓着手腕摁倒了枕头上,她扭了几下: “你要亲就亲,扯本王衣裳作甚? “我又没说亲嘴。” “?” 东方离人一愣,继而便脸色涨红,想要打这色胚,但推推拉拉之下,反倒是把银色蟒裙给弄散开了,露出了银光闪闪的胖头龙肚兜,和腰间的蝴蝶结。 东方离人身材非常大气,肌肤柔润如玉,第一次在灿阳池时的视觉冲击和旖旎触感,夜惊堂到现在都难以忘怀,此时拉开蝴蝶结,粉白色泽与细密芳丛映入眼帘,情不自禁用手摸了摸。 东方离人还是挺害羞的,被弄成这副模样,威严霸气也变成了奶凶,用手挡着: “你放肆~” “呵呵~” 夜惊堂这时候可半点不敬畏了,把胖头龙小衣拉开,低头就啵了下: “叫堂堂大人我就停手。” “你想得美!” “那就是不想停手,我明白了……” “诶~……” 东方离人无可奈何,只能动来动去躲闪,但最终还是被堵住了嘴,只能抱着夜惊堂的脖子,仍由这色胚占便宜。 滋滋~ 在啵了片刻后,东方离人发现动静不对,又分开些许,看向夜惊堂在衣服、枕头下面摸索的手: “你在摸什么?” “殿下不是说给我画东西吗,没带在身上?” “你急什么?本王总得找找灵感,哪能提笔就来……” “也是,那咱们继续找灵感……” “呜~……” …… 第三十五章 皇城大内 落日西斜,霞光洒在华美宫阁之间,银杏树下系着彩带的秋千,在霞光中摇摇晃晃。 太后娘娘身着暗红色凤裙,双手抓着秋千绳,一直望着宫墙上方,因为好些天没见着夜惊堂,眉宇间又显出了三分幽怨。 红玉站在背后,慢慢推着秋千,柔声说着: “听宫里人说,夜公子已经回来了,应该待会就过来了。老爷夫人也在路上,按行程算已经到了泽州,用不了多久就能团圆了……” 太后娘娘听到这里,收回了心神,回眸询问: “爹和娘到京城来作甚?” “说是庆祝一统北疆,来朝见圣上。” “……” 太后娘娘觉得这个可能性不高,毕竟要彻底收服北疆,把所有抵抗势力都平灭,少说也得年后了,爹娘现在就过来,很可能是因为钰虎准备大婚,提前通了信,让爹娘过来参加她的婚礼。 和夜惊堂交好的事儿,太后娘娘其实还没告诉家里,心里最想的就是这么无波无澜过下去,也不求什么名分。 但夜惊堂显然不可能答应,钰虎和离人也不会委屈她,到时候若是一起进门,肯定还是会让她戴上盖头的。 按理来说,要完婚,她该先出宫返乡,然后再改嫁给夜惊堂。 但在宫里和钰虎、离人相伴十年,彼此已经和亲人没区别了,真卸去了太后身份,她就成了普通的江州闺秀,和帝王家没了半点关系,再也不能以母后的身份和钰虎离人相处。 而且因为《艳后秘史》的关系,她其实也舍不得太后娘娘这个特殊身份,反正又要嫁人又想当太后,挺纠结的。 如常摇摇晃晃良久后,太后娘娘没发现墙头出现人影,反倒是鼻子抽了抽,而后转眼望向左右: “红玉,你让膳房做烧鸡了?” 红玉一愣:“没有呀?娘娘晚膳想吃烧鸡?” 太后娘娘稍显疑惑,不过马上就意识到了什么,从秋千上来: “红玉,你去辰安殿看看夜惊堂过来没有。” “哦好。” 红玉闻言连忙跑了下去。 太后娘娘等红玉离开后,才整理了下衣襟,半信半疑走进寝殿,往自己房间打量,结果抬眼就发现,小圆桌上放着个展开的油纸包,里面是热腾腾的烧鸡,旁边还有个小酒壶。 “诶?” 太后娘娘眼底显出惊喜,走进屋刚想来回打量,就发现被人从背后被捂住眼睛,她脚步当即顿住: “惊堂?” 夜惊堂站在背后单手捂着眼睛,脸上满是笑意,凑到耳边道: “这么容易就上钩可不行,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太后娘娘被如此抱着,脸当时就红了,也没把手摆开,只是道: “这是皇城大内,除开你,还有哪个坏人能偷偷摸到这里。” 夜惊堂想想也是,在滑腻脸蛋儿上嘬了口,才把眼睛松开,转为从后面抱着腰,如同抱丫头似得,来到桌子旁坐下,让怀雁坐在腿上: “方才看娘娘走神儿,在想我不成?” 太后娘娘肯定在想夜惊堂,但夜惊堂这么问,她岂能傻乎乎点头,只是轻哼道: “谁想你,在操心大婚的事儿。嗯……你和钰虎她们成婚,本宫是该坐在双亲二老的位置,还是……” 夜惊堂抱着娇小玲珑的怀雁,手顺势放进怀里暖着: “从身份上来讲,你是太后,钰虎和离人是公主,那就是岳母……呜~” 太后娘娘听见这羞死人的称呼,连忙把夜惊堂嘴捂住: “你不要乱说,我还没钰虎大,又不是亲的……唉,你让我坐在椅子上给你们拜,那就拜吧,反正我也没办法……” 夜惊堂见怀雁有点委屈了,含笑哄道: “开个玩笑罢了,成婚要拜高堂,拜的也是我爹娘。我双亲义父皆已不在,拜天地就好。到时候你也戴着盖头,咱们一起拜堂。” 太后娘娘靠在怀里,稍显迟疑: “本宫可是太后,一起拜堂,是不是有点……” 夜惊堂对此道:“反正盖着盖头也没人知道,往后咱们都成仙去外面了,也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规矩。不过你要是想公开的话,我也可以和钰虎说一声,走个返乡的流程,反正来去也没几天……” 太后娘娘不知是不是受了《艳后秘史》的影响,还挺喜欢这种地下恋情偷偷来的感觉,真把关系捋清楚了,反而缺了点啥,想想还是道: “就这样吧,本宫和燕太后住在一个房子里,还去燕太后坟前祭拜过,和她一样乱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夜惊堂听到燕太后,自然也想起了燕后秘史,然后又想起了了里面的细节,神色严肃几分,低头看向怀雁: “对了,燕山截云纵,娘娘学会没有?” “?” 太后娘娘听见这话,神色自然茫然起来: “你不都罚过本宫了吗?本宫还学什么?” 夜惊堂觉得这话又有道理又离谱,他张了张嘴,认真道: “我罚娘娘,是为了让娘娘上进好好学,不是说罚过就不用学了。娘娘一点没练?” 太后娘娘都以为这事儿过去了,眼见夜惊堂又来考核,眼神自然委屈起来: “你又没说清楚,本宫怎么知道……那现在怎么办?” 夜惊堂轻咳一声,在凳子上正坐,摆出严厉相公的模样: “习武不是儿戏,知错就要改,得给你长个记性。按照咱们以前说的,再罚一次。” “啊?” 太后娘娘抿了抿嘴,明显是想求饶,但夜惊堂神色严肃,显然不答应,她迟疑了下,也只能慢吞吞站起身,来到柜子旁: “你不教我,本宫怎么学得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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