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珀小说

碎珀小说> 【咒回乙女】花冠 > 第27章

第27章

腕,发现他没受伤,才松了口气,询问道: “可暴露身份?” “我用的粘云十四手,应该怀疑不到我头上。” “粘云十四手是璇玑真人的掌法,他们定然会怀疑朝廷在调查,提前销毁证据。你可找到线索?” 夜惊堂看起来收获颇丰,点头道: “我在书房里找到了一本《艳后秘史》……” “啥?!” “《艳后秘史》” 骆凝脚步猛的一顿,把夜惊堂拉住: “我让你去找证据,你在找什么?” 夜惊堂认真道:“那本书非常写实,讲的是前朝一个太后,和世子私通……嘶——” 话没说完,就被怒火中烧的骆女侠摁在了树上。 骆凝反拧夜惊堂的胳膊:“你还看了?!你冒这么大风险去找证据,到头来在人家屋里偷看上不得台面的杂书,你这小贼简直是……” 夜惊堂微微抬手:“我说正事儿,没开玩笑。那本书是前朝工部官吏写的,对挖地道、皇陵等方面很有研究,我估计邬王世子看这本书,是为了当参考。” “这能当证据?” “我经验丰富,可以确定邬王世子在挖地道那页看了很久……” “人家看再久,也是刊印的书籍,你能说人家意图谋逆?” 骆凝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你说你在人家书房找了本艳书淫籍,指责人家藩王世子有谋逆之嫌,女王爷就算信你,她敢以此抓人?本来藩王没造反的心,你搞这一出,信不信马上就是十二路诸侯过来清君侧,把你这污蔑忠良的奸贼给剁了?” 夜惊堂知道黄书没法当证据坐实邬王世子图谋不轨,只能道: “姑且算个线索,我去把《艳后秘史》买来,仔细研究研究……” 骆凝无话可说,提着药包往回走。 夜惊堂跟上去道:“相信我的书感,邬王世子若是同好,绝不会盯着挖皇陵的段落看半天;他若不是同好,那更不该盯着看半天。看书意在学以致用,此事必然有蹊跷……” 骆凝偏过头,眼神很是复杂: “学以致用?你承认了是吧,你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是为了往女子身上招呼?怎么?侠女泪不够你尽心,还想再来本《艳后秘史》,把当朝太后祸祸了?” 夜惊堂连忙抬手:“嘘!这没轻没重的话可不敢乱说。” “哼~” 骆凝其实很相信也惊堂,但黄书办案的奇葩手段,她再相信也没法口头支持,当下不言不语,和夜惊堂一道往云安城行去…… 第四十八章 你擦什么? 回到京城,雨逐渐停了下来。 夜惊堂收起油纸伞,递给身边的骆凝:“待会我还得进宫一趟,可能回来比较晚……” 骆凝手里提着小药包,脚步微顿:“你不是要去鸣龙潭练功吗?回来做什么?” 做…… 夜惊堂认真道:“承安殿终究是女帝睡觉的地方,我就算练功,也不可能真过夜,尽量早点回来,免得骆女侠担心。” 骆凝感觉小贼是想看她今天买的衣裳,冷冰冰道:“你想回来就回来,我先把药给你熬好。”转身沿着街边离去。 夜惊堂遥遥目送,摸了摸又饿了的鸟鸟,先在街边买了点吃食,而后来到了城北的国子监附近。 国子监里都是太学生,周边文气很重,街上大半是儒士书生,书香小姐也不在少数。 夜惊堂沿街走了一截,找到了一家看起来年代久远的书铺,进入其中来回寻找。 《侠女泪》是江湖杂书,虽然得罪了玉虚山,但玉虚山再厉害也不可能干涉朝廷封禁书籍,所以市面上存量少,只是珍藏版罕见。 而《艳后秘史》这书,光看名字都知道是禁书,写的又是前朝的一位太后,放在百年前谁拿谁死,到了今朝虽然不禁了,但想找到真不容易。 夜惊堂在书铺里来回打量许久,没找到《艳后秘史》,反倒是发现了一本‘江湖美人谱’的画册,拿起来翻阅,里面果然有‘蟾宫神女’,旁边还有配图。 但骆女侠行走江湖在女帝继位之前,而后就极少以真面目示人,配图又是雕版印出来了,看起来更像是低配版小云璃。 夜惊堂随意扫了眼后,就放在了一边,寻找半天后一无所获,只得找到书铺的老掌柜,亮出靖王府的牌子,以查案为名让帮忙搜寻。 掌柜倒也行了方便,从私人珍藏里翻了一本老书出来,忍痛割爱卖给了他。 夜惊堂拿到书后,便赶往靖王府,路上边走边看,寻找其中隐藏的蛛丝马迹。 能在市面上流传几百年的杂书,再上不得台面也是名著古籍,必有可取之处。这本《艳后传奇》便是如此,虽然作者有点掉书袋,提起各种建筑,就开始长篇大论说典故,但剧情也称得上跌宕起伏、险象环生。 夜惊堂两刻钟看下来,可以确定此书不是瞎编乱造,就比如福寿宫里那棵银杏树,朝向和具体位置写的分毫不差,甚至指出福寿宫的一间房里,有条密道,可直通皇城外的世子府。 这个消息看着挺关键,但能光明正大记在书上,又过去两百多年,有地道也早被朝廷封死了,说邬王世子想以此潜入宫城行刺,可能性极小。 夜惊堂继续往后看去,结果发现这满篇掉书袋的吊毛作者,关键剧情写的出乎意料的不错…… …… 另一侧,鸣玉楼顶层,书房里。 东方离人在书桌后正襟危坐,打量着手中一封信报看,目露疑惑: “邬王府进了贼子……怎么回事?” 白发老妪站在跟前,轻声道:“伤渐离去看过,说来人武艺极高,据南宫少烽口述,对方用的粘云十四手,一招败退南宫少烽远遁。” “一招?” 东方离人会粘云十四手,也清楚南宫少烽的火候,稍加斟酌: “莫不是师尊偷偷进京了?” “若是璇玑真人,南宫少烽连影子都看不到,岂会被发觉……老身估摸,是和璇玑真人有关系的人,璇玑真人乐善好施,经常点化江湖武人,具体是谁真不好猜。” 东方离人觉得也是,询问道:“邬王世子可丢了什么东西?” “没有。贵重物品放在书房下的暗室,伤渐离进去看过,都是宫里赐的书画珍宝,南宫少烽正在里面临摹画卷,刚好和贼子迎面撞上了。” 东方离人弄不清其中原委,便让白发老妪安排人去追查,正继续看消息时,有王府侍女上来,说夜惊堂来了。 东方离人见此,放下手中的公务,起身下了鸣玉楼,来到了王府外。 刚转过影壁,就看到一袭黑袍的夜惊堂,站在王府门外,左手负后,手里拿着本书,正聚精会神阅读。 毛茸茸的鸟鸟,则蹲在肩膀上低头,也在歪头仔细看着。 东方离人微微一愣,她以前看到的夜惊堂,都是冷峻刚毅身形如松,这种手不释卷的儒雅书生气,着实是头一次见。 东方离人抬手让侍女等候,脚步很轻走向门口,结果距离还有十几步,夜惊堂就合上了书本,收进怀里,回过头来: “殿下,你怎么亲自出来了。” 东方离人恢复了女王爷的仪态,不紧不慢走到跟前: “说了要带你进宫,自然得出来。你在看什么?” 夜惊堂虽然猜测竹籍街的凶杀案,和邬王大概率有关,但邬王的线索由平天教主提供,他没确切证据,总不能说突发奇想潜入了世子书房,发现了《艳后秘史》,而后从黄书推测邬王世子图谋不轨。 面对东方离人的询问,夜惊堂只是含笑回应: “一些办案的参考书罢了,我对查案一窍不通,正在学。” 东方离人恍然,但还是想看夜惊堂在看什么书学办案,就抬起手: “给本王看看,若有疑难之处,本王刚好给你解惑。” 夜惊堂倒也没婉拒,示意过来的马车: “殿下先上车吧,我确实有些不解之处想求教。” 东方离人见此也没多说,抬步上了马车,在宽大车厢正坐,给鸟鸟取了点零食,让它自己吃。 夜惊堂跟着登上马车,在车窗旁的小榻上就坐,从怀里取出老书,手盖住名字,直接翻到挖地道那一页,示意上面的字迹: “上次死的是工部小吏,还被刑讯逼问过,我便想寻找和建筑有关的书籍查阅。我看这本书上,写了种能溶解石头的油,衙门里有没有这东西?” 东方离人探头不方便,就起身坐在了夜惊堂的身侧,肩膀挨着肩膀,仔细打量纸上的蝇头小字——写的是挖地道的细节,名词术语都很专业,但看起来像是本杂书,主角还是前朝一个藩王世子…… 东方离人有点不明所以,但还是回应道: “你说溶石油?确实有,前朝工匠研究的物件儿,泡个一两天,能把大部分石材变脆。” “变得如同煤渣一样,一踩就碎?” “对。虽然见效慢,但暗中用来对付城墙牢狱桥梁等等,有奇效,被朝廷严禁。去年就出了起案子,有贼子破坏了一座佛塔的地基,导致七层佛塔倒塌,砸死了三十多个百姓……” 夜惊堂听到这个,心中顿时有了猜想——邬王府的观景楼外的石砖,有腐蚀痕迹,大概率是在搬运溶石油时,不慎滴落导致。 邬王世子在研究挖地道的书籍,又弄了溶石油,那目的必然是为了暗中破坏某处建筑…… 东方离人见夜惊堂若有所思,便想把这本没看过的杂书,拿过来仔细看看。 但夜惊堂知道笨笨瞧见《艳后秘史》四个字,会是什么反应,手腕轻翻就把书收进了怀里,神情严肃: “我对上次的案子,倒是有了点想法,殿下想不想听听。” ? 东方离人瞧见夜惊堂忽然摆出这么正儿八经的表情,准备抢书的手按了回去,正襟危坐: “你有什么想法?” “我感觉上次的凶手,拷问工部小吏,是盯上了某处特殊建筑。” “这个衙门都能看出来,就是不知道贼子盯上了哪里。徐白琳武艺不低,能请动的人背景绝对不小,如果是绿匪的人,目标大概率是本王和圣上。圣上在宫里,暗卫无数,找宫殿布局图没用;本王也是护卫不离身,在路上刺杀不比进王府简单。” 夜惊堂摇头:“也不一定是为了刺杀。今天碰巧看到挖地道相关的书籍,就猜测,凶手会不会是在暗处挖地道,想要通过溶石油,破坏某处关键地方?” 东方离人觉得这思维有点跳跃,仔细想了想: “挖地道进宫,工程量太大,很难掩人耳目,进去了也做不了什么。其他地方,好像只有劫狱能用得上此法……” 劫狱? 夜惊堂觉得这说法很有可能,询问道: “牢里有没有关着什么特别重要的人物?” 东方离人对此微微耸肩: “能关押在京城的人,都不是简单人物,分量越重防卫越严密。在不确定凶手目标之前,该盯防那一处很难说,上次竹籍街出现命案,本王已经加强戒备了。” 夜惊堂想了想:“凡事往最坏的地方想,如果是某位藩王,在暗中图谋不轨想劫狱,殿下觉得会打谁的注意?” “?” 东方离人眨了眨眼睛,严肃望着夜惊堂: “夜惊堂,你是不是查到什么东西了?” 夜惊堂确实查到了,但既没人证也没物证,说出来还暴露了‘黑丝大腿’的背景,只能道: “我也只是凭感觉瞎猜,往最坏的方面想,殿下若觉得空口无凭,我再去查,早点找到确切线索。” 东方离人觉得夜惊堂感觉很准,并没有不相信的意思,但无端猜忌藩王,有可能动摇国本,她想想还是道: “此事我会密切注意,在没有实证前,这话不敢乱说。” 夜惊堂点了点头:“明白。” 东方离人稍加思索,朝车厢外看了眼,又凑到夜惊堂近前,低声道: “藩王若是打劫狱的注意,目标只可能是皇长子……” 东方离人说的事情很严重,为防止车厢外武艺高强的护卫听见,声音很轻,几乎贴在脸侧。 夜惊堂捕捉在关键词,目露惊疑,转过头来,结果脸颊一暖,带着三分湿润细腻…… !! 话语戛然而止。 并肩而坐的两人,同一时间僵在原地。 东方离人眸子瞪大了几分,难以置信的望着近在眼前的男子。 夜惊堂眼睛同样睁大了些,第一反应是把腰间的刀按住,免得笨笨砍他,然后才往侧面退了些,捂着脸颊,看向笨笨红艳艳的嘴唇。 四目相对! 东方离人身前的银丝胖头龙渐渐鼓起,面红如血,威严冷酷的双眸,竟是涌现出些许雾气,模样和上次忽然被看干净大同小异。 夜惊堂想做出无事发生过的模样,继续讨论废帝的问题,但瞧见笨笨即将火山喷发,显然不会把事情揭过去,想了想解释道: “嗯……我也是操心案子,一时不慎……” “你放肆!” 东方离人憋了半天,才从难以言喻的冲击中缓了过来,咬牙伸手握住夜惊堂刀柄。 夜惊堂把刀护住:“真是意外,殿下息怒。” 东方离人修长睫毛轻颤,见夜惊堂还敢把刀护着,冷声道: “你给本王松手!上次你潜入灿阳池,做出那等大逆不道之事,本王当做意外不怪你,已经仁至义尽。这次你还敢放肆?!意外又怎么了?过失杀人就不治罪了?” 夜惊堂看着面前赤红的脸颊,柔声安抚: “我这不是在查案还债嘛,这比上次情节轻微多了……” 轻微? 东方离人上次被看光,至少没碰,这次可是光明正大让她主动亲了一口,这能叫情节轻微? 东方离人银牙紧咬,抢不过刀,就抬起手指: 咚咚~ 夜惊堂胸口被点了两下,觉得气脉有点阻塞,但并没有太多异样,有些茫然的看着凶神恶煞的笨笨,眼神意思估摸是——看起来是生气了,点穴都能点歪…… ? 东方离人见夜惊堂没躺下,有些惊疑,抬手准备用力再点两下。 但夜惊堂岂会中招第二次,把东方离人的手腕握住: “好啦好啦,我债再加一笔,我肯定想办法把竹籍街的案子破了,戴罪立功,行不行?” 东方离人脸色却红的吓人,看向被男人握住的手腕,眼神微冷! 夜惊堂松开手,往远处坐了些,右手微抬,左手依旧护着腰刀。 东方离人瞪着夜惊堂,呼吸起伏不定,但最终也没扑上去揍夜惊堂,暗暗咬牙,从榻旁拿起手绢,很是嫌弃的擦了擦红唇。 夜惊堂暗暗松了口气,也想拿手巾擦一下脸,结果旁边的笨笨蹭的一下就火了,转过头来怒目而视: “你擦什么?嫌弃本王不成?” 夜惊堂动作一顿,有些无辜: “我擦胭脂,出去被人看见,岂不是怀了殿下清白。” 东方离人仔细看去,确实发现夜惊堂的脸上沾了个红色唇印,身前的胖头龙又鼓了几分,大袖一挥指向外面: “你给本王下去!” 夜惊堂拿着手巾,询问道:“那我擦还是不擦?好好……我知道了,我下去。” 夜惊堂迅速把脸上的唇印擦干净,下了车厢。 东方离人紧紧攥着袖子下的双手,灿阳池里不敢去回想的场面,被这忽如其来的触碰一股脑的勾上了心头,只觉坐立难安…… 第四十九章 禁忌 咕噜噜~~ 车辇进入宫门,朝着长乐宫行去。 夜惊堂被撵下马车,自然也失去了女王爷亲自陪同游览皇宫的权利,抵达长乐宫后,只是一个宫女,带着他前往上次去过的鸣龙潭。 此行主要是给他介绍各种规矩,比如该走哪条路,什么地方能看,什么地方不能停留,规矩很多,但总结下来无非直来直去,不要在女帝可能出没的地方逗留。 除此之外,还给了他一块可以自由出入宫闱的牌子,他想练功的时候,可以不用靖王带着自行入宫,但进宫前必须通报,得到宫里的批准。 夜惊堂按理说可以在鸣龙潭彻夜练功,但笨笨不在承安殿待着,他怕冲撞了当朝女帝,所以记下各种规矩后,就和宫女告辞,准备离开。 刚走到鸣龙潭湖岸,却发现承安殿附近,走出来一个身着大红裙子的艳丽女子,站在湖边打量着夜景。 夜惊堂知道钰虎是长乐宫的宫人,对此并不是很意外,路过之时,拱手行了个礼: “钰虎姑娘。” 大魏女帝在湖畔回过头,眼底带着三分笑意: “圣上在御书房,还有一会儿才会移驾寝宫,公子都来了,不在鸣龙潭里待一会儿?” “我是靖王带进来的,靖王不在,我一个人待在这儿终究不方便。” 夜惊堂来到跟前,询问道:“上次可是姑娘帮忙美言,圣上才让我来鸣龙潭习武?” 大魏女帝背靠湖畔围栏,双臂环胸:“我既然开了口,自然不会食言。前些天伺候圣上半晚上,圣上才答应此事,你该怎么谢我?” ? 伺候半晚上……夜惊堂眼神古怪:“我不过布衣之身,除了些许钱财,也没拿得出手的东西。前些天探过靖王的口风,看能不能行方便,让姑娘得个自由身,结果被靖王一顿训,唉……” 大魏女帝眼神讶异: “你向靖王要我?” 要我?夜惊堂觉得这姑娘是真虎,摇头道: “姑娘别误会,只是看姑娘愁白头,帮你想想办法罢了。” 大魏女帝知道夜惊堂开这口,肯定被她妹妹拾掇的不轻,摇头一叹: “你还真是傻小子,皇城大内,岂是想走就能走的地方。我在这里过的很自在,也不想离开,以后别打这种歪主意了。” 夜惊堂确实无能为力,对此只是笑了下。 大魏女帝靠着围栏,想了想询问道:“上次的刀法,琢磨的如何了?可找到屠龙令的破解之法?” 夜惊堂第一次打程世禄的时候,用的是右手刀,其实已经摸到了点苗头,对此回应: “踢腿确实没法破招,换右手用八步狂刀,用手肘抵住刀背,我感觉就能硬接住屠龙令,目前还没发现问题。” “要不要我陪你练练?” 夜惊堂挺想练练,但在承安殿外面显然不方便,摇头道: “切磋等下次吧,这里是天子寝宫,打打闹闹惊扰宫人影响不好。” 大魏女帝见此也没坚持,转而提醒道: “圣上说,这鸣龙图只能按部就班的练,你以后得注意点,别走了歪路。” 夜惊堂听到这个,表情凝重了几分,询问道: “姑娘此言何解?” “鸣龙图虽然玄妙,但说白了还是一页纸,记载着奇门秘术。只要学会了,鸣龙图没在身上也能练,你应该看出来了吧?” 夜惊堂来到了钰虎姑娘跟前: “确实如此,然后呢?” “这就和其他书籍一样,知识本就存在于世间,书只是‘发现、记录、传承’的工具,而不是书凭空创造了一种知识。” 大魏女帝看向星空: “鸣龙图亦是如此。这世上本就有长生法,鸣龙图记录的只是一种前人发觉的可行路径;只要找到这条路,就算没有鸣龙图,同样能长生不老。” 夜惊堂觉得这说法有点特别,想了想道:“意思就是,没有鸣龙图,也能自行琢磨出那些秘术的运气法门?” 大魏女帝点头:“理论上来讲是如此。但俗世武学的运气法门,都是‘千古无同局’,鸣龙图复杂千百倍,更是如此。曾经有很多习武奇才,在鸣龙图缺失的情况下,尝试过自行参悟法门。” 夜惊堂练过玉骨、龙象两张图,可以确定‘鸣龙图’是一套法门,每张图都是支线,彼此交织串联可以融为一体,如果悟性够好,确实有可能把其他鸣龙图的运气脉络推导出来,但这工程量和风险都太大,他以前都没往这方面想过。 “史上可有人成功过?” “鸣龙图之所以是独一无二而至宝,便是因为上面记载的,是目前唯一正确的路线,练了不会出岔子。而自行摸索路径,每一步都是赌命,只要一步走错,带来的影响都难以预料。” 大魏女帝看向夜惊堂的身体: “鸣龙图是改变体魄的秘法,不按照正确路线走,身体自然就会变的不正常。历史上尝试的人数不胜数,走火入魔发狂暴毙都算运气好的。 “其中倒霉的人,有些练得全身僵化,手不能动口不能言,活生生憋死;有的骨头皮肤化掉,从里到外烂干净;前朝便有一名太监,想自行摸索‘浴火图’断肢重续,结果浑身长满肉疙瘩,死时根本看不出人样了……” 夜惊堂皱了皱眉,听着都心悸: “史上没一个人成功过?” 大魏女帝点头:“没有,运气好又及时收手的人,还可能活到寿终正寝,而执迷不悟的人,无一例外全部横死。所以在几百年前,自行琢磨鸣龙图,就已经成了顶尖武人的禁忌,只有活不下去没办法了,才如此会饮鸩止渴。” 夜惊堂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我以后必然谨记。” 两人闲谈两句后,因为已经入夜,夜惊堂并未久留,很快告辞离去。 大魏女帝靠在湖边目送,直至夜惊堂离开,才暗暗叹了一声,撩起一缕长发看了看…… …… 另一侧,景福宫。 风停雨住后,皎洁月色洒在了宫阁之间。 景福宫是王贵妃当年的宫殿,也是女帝姐妹俩的闺阁。 东方离人身着银色蟒袍,孤身一人站在荷花池畔的凉亭里,抬眼看着天空的月色,姿容贵气从容,犹如月夜独自思考国家大事的稳重王爷。 但心里面,却一直在回忆双唇触碰时,那触目惊心的感觉。 本王竟然亲了他一口…… 虽说他不是故意的,但上次看完她身子,知道诚惶诚恐;这次亲完,却和没事儿人一样。这是知道本王不会罚他,越来越飘了…… …… 正胡思乱想间,有宫女小跑过来,禀报道: “殿下,夜公子准备出宫,让婢子来问问,殿下可还有安排,要不要他护送殿下回王府。” 东方离人皱了皱眉:“他不在鸣龙潭练功?” “殿下不在,夜公子担心冲撞了圣上。” “……” 东方离人跟着一起进宫,其实也是怕她不在,心思难测的姐姐,干出些出格事儿。 夜惊堂知道分寸,她心里挺满意的,但想起刚才的亲密接触,实在不好意思和夜惊堂凑一块儿,便吩咐道: “让他自行离宫吧,本王今天在宫里留宿。” “是。” 东方离人略微斟酌,又想起刚才和夜惊堂聊的正事儿,开口道: “去麒麟阁找一本书,和建筑相关的杂谈游记,和两百年前的梁王世子有关,里面有挖地道的内容。找到给本王送来。” “是。” 东方离人待宫女退去后,又重新望向荷塘月色,略微沉默,从袖中摸出一只玉簪轻轻摩挲…… …… 第五十章 宫里宫外 月上枝头。 夜惊堂扛着鸟鸟徒步折返,沿途借着月色,依旧打量着手中的《艳后秘史》。 进宫时发生的小插曲,虽然远没有上次笨笨正面肉弹冲击那么大,但终究在心湖里勾起了点波澜。 而笨笨提起的皇长子,则让夜惊堂心中生出了几分猜想。 皇长子就是被拉下马的废帝,按照官方说法,应该还没有被赐毒酒或者暴疾而亡。 废帝作为大魏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没死肯定是个大雷,无论藩王还是敌国,只要能把皇长子弄过去,就有可能扶持出一个大魏的傀儡皇帝,从而名正言顺的讨伐女帝。 而曹公公是大魏死忠,相当于先帝托孤之臣,其徒弟在京城冒头,要干的事儿和废帝大概率脱不开关系。 通过这些获知的线索和猜测,夜惊堂心里逐渐浮现出一条脉络——邬王笼络了废帝的残党,想复辟大魏正统,但实力不够,才去找平天教谈合作。 就算平天教能答应,被三面包夹的邬王,也不敢扯大旗自立为帝,所以需要个正儿八经的名头。 如果废帝在邬王手上,邬王就可以借‘匡扶大魏’的名号,煽动其他藩王,名正言顺讨伐篡位的女帝。 所以邬王安排了很多特务,来到京城暗中运作,试图把废帝接走。 这番推理有点草率,但目前看来可能性很大。 不过手上没有半点证据,他自己都没法确认这个推测是否属实,接下来还是得继续查…… 埋头思索间,一人一鸟回到了染坊街。 夜色已深,尚在重建的染坊街,已经没了半个行人。 夜惊堂进入双桂巷,便闻到巷子深处传来的淡淡中药味,想了想,压住脚步来到院墙外,想看看凝儿姐姐在做什么。 正屋的门关着,有微弱呼吸声,看起来是已经睡着了。 而他睡觉的西厢房里,亮着灯火,但没有声音,只能从窗纸的剪影上,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站在铜镜前,左右旋转身体打量,还用手颠了颠小西瓜…… 咚咚~ ?! 夜惊堂微微一愣,把准备进院子的鸟鸟摁住,指挥它去巷口放哨,而后以超凡身法落入院子,来到自己的屋子外…… …… 稍早之前 骆凝从城外回来后,就做好了饭,把从王夫人哪里开的药熬着。 等云璃吃完饭写完作业后,见夜惊堂迟迟没回来,两人就先行睡下了。 但男人夜不归宿,指不定还和女王爷在龙床上快活,和小贼相处这么久的骆凝,哪里睡得着。 辗转反侧没睡意,骆凝便起身来到了西厢房,在床榻边坐下,从怀里取出了丝绸小包裹打量。 巴掌大的小布包,里面装着两套四件小衣裳,用的布料加起来,可能还没一条裤子多。 骆凝从里面取出一件叠好的小衣,展开打量,就是块儿黑色三角帕,不知什么手法织成,还是镂空的,除开两朵牡丹遮挡关键点,其他地方最多起个装饰作用,一览无余…… 骆凝冷艳脸颊上显出三分嫌弃,又取出配套的小裤打量——同样的编制手法,大半镂空也就罢了,还连屁股蛋都包不住…… 真是伤风败俗! 怎么会有女人穿这种东西…… 骆凝好歹出身江州名门,又在平天教担任教主夫人,怎么也算江湖豪门夫人;瞧见这种花魁穿着都羞死人的小衣裳,浑身都是鸡皮疙瘩,想直接丢了,免得被小贼看见祸害她。 但好贵呀…… 做工也确实不俗,天衣无缝,质感也极佳…… 要不拿去给三娘穿,她比较骚…… 不对,这不给敌军送辎重嘛…… 骆凝打量不堪入目的小衣片刻,虽然心底很嫌弃,但又没人看见,想想还是起身解开青色长裙和肚兜,把薄纱质地的三角布料,罩在了小西瓜上,系上背后和脖子的系绳。 穿戴好后,骆凝在铜镜前亭亭玉立,左右打量,又微微挺小西瓜,嗯……南半球…… “……” 骆凝眉锋紧蹙,感觉镜子里就是个不知羞耻的色气妖女,让白锦瞧见,非得指着她脑门训她不正经,估计也就小贼会两眼放光…… 骆凝抬手颠了颠小西瓜,意外发现这小衣看着不正经,包裹感还挺不错,想想就拿起巴掌大的下衣,穿在了身上,在浑圆臀侧系了个蝴蝶结。 穿好之后,骆凝还没来得及欣赏,就听见院子里传来脚步,以及小贼的低声呼喊: “骆女侠?” ?! 骆凝惊的香肩微抖,手忙脚乱把裙子扯过来,小声道: “云璃刚睡下,我给你熬了药,在厨房……” 吱呀—— 刚拿起裙子,房门被直接推开了。 骆凝现在还不如光溜溜啥都没穿,见状连忙滚到了床铺上,用薄被盖住身子,眼神稍显惶恐: “小贼,我在换衣裳,你别进来……” 夜惊堂推开门,就看到白花花滚进被子,脚步微顿,又走了进来,关上了门。 ?! 骆凝见状气得不轻,但怕云璃听见,只能低声道: “小贼,你想气死我不成?你快出去!” 夜惊堂把门关上,眼底毫无邪念,带着三分凝重走向床铺: “刚才打探了点消息,要和骆女侠商量一下……” 骆凝怕夜惊堂瞧见她不正经的穿着,心头满是窘迫,咬牙道: “小贼,你再这样,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我说正事儿,又不乱来。我感觉邬王世子的事儿,和废帝有关……” 骆凝哪有心思听这些,气道: “你先出去,让我把衣服穿上!” 夜惊堂转过身去,背对床铺: “我不看就是了,此事事关重大,搞不好会弄得天下大乱……” 骆凝谨慎瞄着小贼的背影,见他不似作假,才小心翼翼松开被褥,探身去拿放在床头的裙子。 结果小贼从不让人失望,她刚坐起来,面前的小贼就回过头了头。 四目相对。 夜惊堂转头看向床铺,昏黄烛光照应下,肤如凝脂的凝儿姐姐,侧坐在床铺上,墨黑长发盘成端庄知性的款式,桃花美眸中带着丝丝雾气,修长睫毛微微颤动,柔艳红唇微微张开,显出三分仿徨无措。 原本白如羊脂的小西瓜,包上了三角黑纱布料,布料不大但异常精致,烛光下甚至散发着细腻光泽,能瞧见精心勾勒出的花海纹路,朦朦胧胧可见肉色,最顶端是两朵黑牡丹…… 而下面因为薄被遮挡,看不到太多,只能瞧见腰侧的黑色系绳绑成的蝴蝶结…… 夜惊堂虽然从三娘口中,听说过这种衣裳很大胆,但真亲眼瞧见,才发现敢买这么高价钱真不是没道理,就这巧夺天工的做工款式,何止是大胆,完全是瞅着男人的命门发起猛攻…… 骆凝发现夜惊堂转过身来,也愣了,脸色涨红如血,恼羞成怒之下,想要找佩剑杀人灭口。 夜惊堂来到跟前坐下,握住骆凝的手腕,仔细打量: “挺好看的,穿都穿了,害羞什么?又没人笑话你。” 骆凝满心无地自容,咬牙解释: “我岂会穿这种不知羞耻的衣裳?我是给你抓药,王夫人让我去照顾生意,抹不开面子,才买了两件儿……” 夜惊堂知道凝儿脸皮薄,点头道: “对对对,丢了浪费,就穿着试下,被我不小心撞见了。” “本来就是如此,你出去……” “我就看看,不乱动。” “你……” 骆凝想把这羞死人的破衣裳扯掉,小贼却不放手,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做出‘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双眸含泪望向一边儿。 夜惊堂都习惯这小模样了,握着手腕分开,仔细打量: “做工真好,我感觉这比肚兜好看多了……” 骆凝忍了片刻,倒是想起了什么,询问道: “对了,今天我问王夫人,王夫人说……说……” 骆凝凑到夜惊堂的耳边,说了下‘热身’的意思,而后道: “我问她怎么弄,她让我问你。是不是不用来真的,也能帮你调理身体?” 夜惊堂眨了眨眼睛,有些好笑: “可以倒是可以,就是怕你做不来。” 骆凝真的都做了,热身有什么做不来的,冷声道: “你先教我再说。” 夜惊堂抬眼看了下外面,小声道: “云璃会不会醒?” 骆凝眨了眨眼睛,把裙子披上,起身道: “我去把云璃点睡着。” 夜惊堂见此自然没阻拦,还想着赶快弄个大宅子,结果就看到骆女侠轻手轻脚的回到正屋,关上房门,插上了门栓…… 咔哒~ 再无动静。 ?? 夜惊堂表情一呆,知道自己上当了,走出门来,望着黑洞洞的正屋,低声道: “骆女侠?” “哼~” 屋里传来一声冷冰冰的轻哼,意思估摸是——小贼你也有今天。 夜惊堂站在院子里,微微摊手,有点无助。 好在等了片刻后,正屋的门还是打开了,骆凝从里面走出来: “你以为我和你这小贼一样言而无信?” 夜惊堂满眼笑意,走到跟前拉住媳妇的手: “知道啦,以后你不答应,我绝对不抱着你照镜子……嘶……” …… …… 另一侧,太后寝宫。 夜色已深,宫阁之间灯火稀疏,寝殿侧面的窗内,传出些许水花声。 哗啦啦~~ 偌大厅堂里雾气弥漫,中心的圆形浴池里,东方离人背靠边缘,用手往身前撩拨着水花,眸子稍显出神,还在想着下午的亲密接触。 太后娘娘身无寸缕靠在旁边,姿态如懒洋洋的贵妃,聊着今天宴会的事儿: “烤乳猪的岁数,该怎么才能尝出来?本宫也尝了口,又油又腻,没感觉有什么特别……” 红玉在浴池里泡着,帮太后娘娘揉背,解释道: “熟能生巧。邬王世子那肚子,恐怕一次能吃一整头猪,吃的多自然就有经验了……” 闲谈之间,有宫女从屏风后转入,手里捧着个托盘,里面放着本精装书籍,眼神非常的古怪,却又不敢说什么,只是默默来到浴池边: “殿下,您要的书,麒麟阁找到了。” 东方离人回过神来,抬手从托盘上拿起书籍,正想翻看,结果瞧见书封上龙飞凤舞四个大字,瞬间回神——艳后秘史?! 太后娘娘就靠在跟前,本来只是随意转头打量,但这一看,眼神就停在了书名上,大眼睛眨了眨。 (⊙_⊙)? 东方离人迅速把书名盖住,望向过来的宫女: “放肆!本王让你去麒麟阁取书,你取得是什么?” 宫女吓得一哆嗦,委屈吧啦道: “婢子让麒麟阁的王公公,确认过好多次。王公公说只有这一本符合殿下的要求,我就拿来了……” 东方离人眼神茫然,还以为只是名字有问题,就翻开看内容,结果开篇第 一 章,就写着: 多情世子夜半探宫闱,寡居太后凤池遇天命…… 旁边的太后娘娘,看到这大逆不道的文字,都惊呆了,把书拿过来,故作威严: “谁胆子这么大,敢写本宫的艳闻……哦,是燕太后呀,吓本宫一跳……” 东方离人莫名其妙,觉得肯定是宫人拿错了书,但翻到中间位置,很快就找到了夜惊堂给她看的内容…… 这个色胚!! 东方离人心头无名火起,当即就想去找夜惊堂对峙。 但太后娘娘兴趣盛浓,又把书翻到了开头: “这本书写的还挺详细,连银杏树有几根树杈都知道,著书之人定然来过福寿宫。” 东方离人仔细打量开篇,果然发现书上对于太后寝宫的描写,与现在的福寿宫大同小异,而书上的‘凤池’,就是她现在躺的这浴池…… 看来还真是建筑相关的书籍…… 但记载京城面貌的书那么多,他为什么非要挑这一本? 难不成是因为这本写的比较详细…… 东方离人为了一探究竟,便靠在太后娘娘跟前,仔细打量细节。 而太后娘娘,显然对长篇大论的建筑描写没兴趣,看着燕太后突破禁忌与男子私会的情节,眼神古怪道: “咦~宣阳太后在前朝名声挺大,没想到私底下这么……这么浪……” 东方离人感觉太后娘娘看这些‘前车之鉴’不合适,可能是怕太后有学有样,提醒道: “宣阳太后在燕帝年幼时干政,得罪不少人,这些都是乱臣贼子泼的脏水,当不得真……” 太后娘娘摇头道:“这书可不像胡编乱造,你看这块石头,本宫以前还好奇为什么打磨成这样,现在才发现是宣阳太后让人弄得。” 书上虽然写的是近两百年前的事儿,但大魏沿用了前朝皇城,只翻修并未重建,像浴池这种名贵石材打造的器具,只要保养得当,用个几百年完全没问题,和书上描写的别无二致。 东方离人顺着太后娘娘的指引,看向浴池下用来靠躺的石台,发现有个半圆凹陷。 太后娘娘看了几眼书籍后,背靠浴池边缘,往下滑了点,在水中抬起白皙双腿,摆出了一个很……很羞人的姿势,若有所思道: “本宫就说嘛,原来是这么坐着的,刚刚好,一点都不硌人。就是腿不好放……” 东方离人觉得这姿势不太对,想了想,来到太后娘娘面前,按照在侠女泪上学得的知识,胳膊穿过太后娘娘的腿弯,扶在了浴池边缘,低头看着美艳动人的母后: “这样呢?” “这样……” 珠圆玉润的太后娘娘,半躺在池水里,双腿架在离人胳膊上,本想说刚刚好,但马上就反应过来,这姿势是在做什么…… ! 浴池里安静下来。 东方离人脸色慢慢发红,迅速收起大逆不道的姿势,起身出了浴池,拿起浴袍遮住玲珑曼妙的身段儿: “来人,把这破池子砸了,重修一个。” 太后娘娘也是脸色通红,表情颇为古怪,从浴池里出来,用薄毯把身子包住: “两百年前的老物件儿,无缘无故砸了重建,内务监非得说本宫不勤俭,还是留着吧。这书写的确实详细,走去找找,看还有没有类似的东西……” 东方离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穿上了衣袍,跟着太后娘娘一起在宫里乱逛,研究起这些源自前朝的蛛丝马迹…… 第五十一章 地道 旭日东升,金色晨曦洒在窗纸上,照亮了书桌上的笔墨纸砚和乌龟小摆件儿。 毛茸茸的白色鸟鸟,躺在桌上的零食盘里,歪头摆出了个相当别扭的姿势,睡得和猪仔一样。 夜惊堂在铜镜前穿戴着衣裳,隐隐能听到隔壁的正屋,传来贤妻良母管教女儿的细碎话语: “还不快起来,太阳晒屁股了……” “师娘,我肚兜呢……” “嘘!不知羞……你惊堂哥在隔壁……” “嘻~” …… 虽然不是真的一家三口,但这感觉还是让人很幸福。 不过一想到这份幸福,本该属于平天教主,夜惊堂心头又多了几分压力。 前天晚上回来,因为昨天事情比较多,都没去探望伤势未愈的三娘。 夜惊堂穿戴整齐后,便和骆女侠道别,牵着马走了院子,想先去天水桥看看,再去查邬王世子的事儿。 但刚扛着鸟鸟出了染坊街,便发现迎面有一匹快马飞驰而来,马上坐着黑衙的捕快,遥遥就呼喊道: “夜公子。” 夜惊堂驱马来到跟前询问道: “可是靖王找我?” 黑衙捕快拱手一礼:“刚才靖王传讯,让夜公子即刻去福寿宫,没交代什么事儿。” 夜惊堂有些疑惑,不过笨笨召见,他也不能推了,只能让鸟鸟去裴家帮他报个平安,他则飞马前往了皇城。 因为不是第一次来进宫,也称得上熟门熟路,夜惊堂把马停在皇城外,拿着牌子进入其中,自行穿过宫阁游廊,来到了位于御花园附近的福寿宫。 福寿宫的人比较少,红玉在宫门外等着,瞧见夜惊堂快步过来,就连忙上前: “夜公子,你可算来了。” 夜惊堂来到跟前,略微打量,却见这宫女裙摆上还沾了些泥土,询问道: “怎么回事?” 红玉带着夜惊堂往宫里走,沿途解释道: “昨天靖王和太后娘娘洗澡的时候,发现了本书,里面写了好多宫里的秘闻,太后娘娘找了半晚上……” 夜惊堂听到这个,就猜到笨笨肯定是发现《艳后秘史》了,不过看情况笨笨没发火,他也谈不上心虚,跟着红玉左兜右转,来到了福寿宫的寝殿。 本来干净整洁的寝殿外,堆了一堆泥土碎石。侧殿的一个房间里,站着几个宫女,正在用锄头挖地铲土,地面已经挖出了个大坑。 身材高挑的东方离人,站在宫阁飞檐下,手里拿着本书,正在全神贯注研究。 珠圆玉润的太后娘娘,则穿着家居服,望着屋里的大坑,看起来兴趣盛浓。 夜惊堂打量几眼后,来到跟前拱手一礼:“殿下?” 东方离人闻声迅速合上书籍,转过身来,抬手示意: “夜惊堂,这就是你用来学查案的书?” 夜惊堂很坦诚的点头:“没错,这上面把京城的建筑写的很详细,殿下想来也看出来了。” 东方离人觉得把男女之间那点事儿写的更详细,但昨晚陪着太后娘娘找旧日遗迹,确实挺有意思,便也没说什么,转头示意动土的房间: “书上说的很多东西,都挺准确,还说这下面有条地道,通往前朝的世子府,但宫里并未记载此事,你觉得是真是假?” 夜惊堂看过《艳后秘史》,知道那是太后用来偷情私会的地道,想了想道: “书上的世子府,在文德桥附近,从这里挖过去工程量太大,我感觉真实性不高。” 太后娘娘听见交谈回过头来,发现夜惊堂来了,就摆出了端庄威仪的娘娘仪态,缓步走到跟前: “本宫觉得此事并非编造,昨天在凤池里……” “太后!” 东方离人怕太后娘娘把昨晚‘母女摆造型’的事儿说出来,连忙来到跟前,如同孝顺女儿般扶着: “这里灰尘大,您先回殿里休息,等挖开了我让人请太后过来。” 太后娘娘自然不肯走:“宫里能把人闷死,本宫就在这里看看,又不碍事。你想和夜惊堂说话,说就是了,母后又不打扰你。” 东方离人被太后这另有所指的话,说的眼神有点古怪,但也不好解释,就看向夜惊堂: “叫你过来帮忙,你别干看着。” 夜惊堂笑了下,也没多说,来到房间之类,让几个可怜兮兮的宫女退开,跳到半人深的坑里,用脚踩了踩,而后拔出螭龙环首刀,插入泥土,以手掌按着环首下压。 嚓~~ 刀锋犹如插入沙土,寸寸下限,直至没入即将没入刀柄,才猝然停顿。 夜惊堂仔细感觉了下:“下面有石板,估计真有东西。” 说着把铲子接过来,三两下抛开了夯实的泥土,很快露出了一块青石板。 太后娘娘好奇心很重,在门口探头打量: “下面就是地道?” 夜惊堂半蹲下来,用手叩击石板,发出了‘咚咚~~’的声响,点头道: “石板厚三寸左右,下面是空的,应该就是地道。” 东方离人来到屋里,蹙眉道:“宫里出现暗道,事情可不小,打开看看下面封死没有。” 夜惊堂见此,把铲子丢在了屋里,挥了挥手: “你们站远点。” 东方离人略显疑惑,退出了门外: “你做什么?” 夜惊堂觉得这石板挺大,可没时间慢慢挖,站在坑中深深提气,而后抬起手掌,猛然拍在了石板上。 嘭~ 咔—— 脚下石板出现闪电般的裂纹。 太后娘娘感觉脚心都麻了下,连忙后退,躲在了东方离人背后。 东方离人则瞪大眸子,提醒道: “你当心伤了手。” 夜惊堂就是怕伤手,才用的掌击,当下再度提气,连续三掌拍下: 嘭嘭~ 轰—— 最后一掌落下,石板四分五裂,带着碎土往下垮塌。 夜惊堂迅速跃起,稳稳当当落在了门外。 哗啦啦—— 等到房间里尘埃落定,可见屋子中间出现了个五尺见方的大洞,借着外面的光线,可以看见下面的石壁。 太后娘娘见此,想进去打量,但东方离人怕有机关,把她拉住了。 夜惊堂等待片刻,不见有任何异样,才提着刀来到了洞口,往里面打量,可见此处就是地道的尽头,而另一边是往下的楼梯,乌漆嘛黑,不知通向哪里。 “这地道看起来没有被堵死,只是把入口封了。” 夜惊堂说着,从腰间取出火折子,吹燃之后,往地道深处丢去。 哒哒哒~~ 火折子滚下楼梯后,就往深处滚去,直至停下依旧亮着火光: “看样子有通气孔,进去应该不会被憋死。” 东方离人听到这里,略显意外,来到跟前看了看: “你下过墓?” “嗯?” 夜惊堂抬起头,莫名其妙。 东方离人解释道:“衙门里抓过几个土夫子,往地道里丢火折子,是土夫子的习惯。” 夜惊堂轻轻摇头,看向可能两百年未曾打开的地道,询问道: “是直接封住,还是进去看看?” 东方离人肯定得把地道封死,不然太后娘娘那天突发奇想,从这里偷偷跑出去玩就麻烦了。 但封死前,她还是想看看这地道能通向哪里,就开口道: “你带本王下去看看。” 夜惊堂仔细打量地底构造,可以确定只是单纯的地下通道,便落入了其中。 东方离人让宫女拿来两盏宫灯,也跟着跳了进去。 而太后娘娘瞧见此景,有点不乐意了,来到洞口外,低头道: “你们就把本宫扔这儿?” 东方离人知道太后闲着无聊,好奇心很重,左右检查地道,没发现异样,就飞身而上,抱住太后娘娘的腰,落入了地道里。 红玉见状,也想往下跳,结果太后娘娘严肃道: “你老实待着,要是地道塌了,赶快叫人来挖本宫。” “哦。”红玉悻悻然缩了回去。 夜惊堂为了安全起见,没有让两人跟后面,抬手示意: “我走前面探路,确定没问题,殿下和娘娘再跟上,有情况就撤,不用管我。” 东方离人把宫灯递给夜惊堂,而后提着灯护着太后娘娘,保持距离跟在了后面…… 第五十二章 地穴探险 踏踏~ 三道脚步,落在封闭百年的幽闭地道里。 深埋地底的幽深石道,宽高皆为两米左右,两侧石砖砌成,顶部为拱形,修建的异常牢固。 夜惊堂提起宫灯,仔细打量地道的砖石,又用刀鞘轻轻敲击地面,确定砖头的虚实和牢固程度,可见异常结实,看起来还能正常使用。 东方离人手里提着灯,也在打量地道入口的细节,跟着夜惊堂缓步行走。 太后娘娘望着黑洞洞的幽深地道,有一丢丢心虚,跟在离人的屁股后面,但刚往里走出不过几步,入口处就再度落下一道身影,呼唤道: “太后娘娘。” 夜惊堂回头看去,却见来人是个腰后悬着官刀的中年宫女,第一次入宫时见过,为皇城暗卫的小头领杨澜,专门负责太后寝宫的安全,他也是因此才不好去银杏树挖义父留下来的宝藏。 太后娘娘本来还挺紧张的,回头瞧见跟屁虫跑来,有点悻悻然: “这地方两百年没打开过了,又不会出事儿,你在跟前,本宫一点都不紧张,去外面等着,真出事儿了再来救本宫。” 杨澜检查地道入口的情况,能看出是作为逃生通道修筑,砌墙方式和封顶也很难藏机关,看起来挺安全。 但地方安全,人可不一定,夜惊堂是男子,还孔武有力,让靖王和太后跟着乱跑,万一夜惊堂兽性大发来个大小通吃,太后娘娘昨晚抱着看了半宿的《艳后秘史》怕是要成真了。 杨澜知道太后娘娘在宫里过的枯燥,想寻点刺激,也没强行扫兴,只是道: “卑职在后面等着,有情况即刻赶来。” 太后娘娘抬手示意,而后就捏着东方离人的袖子,跟着往乌漆嘛黑的地道里走去。 因为地道要绕过湖畔等环境,并非直线,某些地方还会往下走几丈,而后再上升,看起来是跃过宫阁的地基。 夜惊堂提着小巧宫灯,在地砖上缓行,步步为营,检查着地面的墙壁的牢固情况。 东方离人跟在二十步外,可能是被夜惊堂谨小慎微的样子感染,也在仔细打量墙壁上的细微痕迹。 而珠圆玉润的太后娘娘,可能是入宫以来头一次玩这种秘境探险的戏码,脸颊带着三分紧张,大眼睛左顾右盼,时而还回头看向入口处越来越小的光亮,发现杨澜和鬼影子一样吊在后面,还挥了挥手。 因为太过谨慎,三个人速度犹如乌龟爬爬,进来一刻钟,也才走了不到三百步的距离。 东方离人谨小慎微检查了大半天,实在没感觉这地方的特殊,开口道: “这地道工程量太大,用来私会太奢侈,估计是某朝帝王修建的退路。” 太后娘娘反驳道:“帝王修的退路,入口应该放在辰安殿。宣阳太后垂帘听政过七八年,本宫估摸,这条地道是宣阳太后怕朝臣逼宫,秘密让人修建,用以必要时逃出京城;平时闲置的时候,也会从这里送点面首,到宫里临幸……” 夜惊堂回应:“太后娘娘的猜测可能性很高,私会面首应该只是附带,主要还是用以战乱逃生。” 太后娘娘得到赞许,眉眼弯弯笑了下,又碎碎念道: “看看人家太后,过的多逍遥,朝堂一手遮天,还能随时召美男入宫快活……呜~” 话语戛然而止。 夜惊堂回头打量,却见大逆不道的笨笨,竟然用手捂着太后娘娘的嘴,瞧见他回头,还凶了他一眼: “你好好探路,本王和太后说话,你插什么嘴?” 夜惊堂暗暗摇头,老实在前面探路,不插两人嘴了。 太后娘娘在护卫面前被捂住嘴,显然觉得有失凤仪,抬手在东方离人肩头轻拍了下: “本宫就是感叹一句,又没说要有学有样。本宫不说蓄养面首,想出宫散个心,你都推三阻四,也就是本宫明事理,不和你闹,真要胡作非为,你以为你管得住本宫?” 东方离人倒是没反驳此言,毕竟太后娘娘可不是花瓶,背后站着江州水师和东南功勋集团,虽然没有后宫干政的手腕,但确实有废立天子的条件。 瞧见太后娘娘不高兴了,东方离人柔声安抚: “知道太后明事理,我不是推三阻四,而是外面暗流涌动,风险太大,我自己出门都得小心翼翼……” 太后娘娘正想闷闷不乐“哼~”一声,结果就看到前面的夜惊堂,走到一处转角时,身形微顿,继而猛地后退半步,握住了刀柄。 哗啦—— 地道里本就幽深死寂,动静听起来很大。 太后娘娘就是有点紧张,才没话找话,瞧见这撞鬼似得的反应,吓得浑身一缩,呼吸都凝住了。 东方怂怂的胆量取决于身边有多少护卫,见夜惊堂反应这么大,自然紧张了,不知道转角后有什么东西,忐忑询问: “怎么了?” “吱吱吱~” 话语刚出口,转角处就响起诡异叫声,继而一团黑乎乎的影子,就从拐角钻出来,冲向两人,只能看到一双绿油油的小眼睛。 “呀——!” 两声惊呼。 太后娘娘花容失色,连忙抱住东方离人的胳膊。 东方离人猝不及防,同样惊得不轻,手里灯笼都丢了,拉着太后娘娘往侧面躲闪。 “吱吱吱~~” 诡异叫声中,黑影眨眼已经到了面前。 好

相关推荐: 仙尊的道侣是小作精   成人爱情故事集|魁首风月谭   相亲对象是老师怎么办   [综漫] 当隐队员的我成为咒术师   性感寡妇,在线发癫   重生之兄弟情深(肉)   以美食之名:街口的关东煮   和徐医生闪婚后   在爱里的人   反派师尊只想死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