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了离地近百米的高度，他很清晰地看到了对方正举起RPG（Rocket Propelled Grenade）瞄准自己，但他在失重情况下几乎不可能进行躲避。 “不妙啊……被反坦克武器直击的话，冷血战甲肯定也是撑不住的。”封不觉心道，“只要外部防御被破，火焰和爆炸的冲击灌进来，就算我没死，云爆弹也会爆炸……” “再见了……”湿婆在一个距离冰冻脉冲直射角度很远的地方，迅速锁定目标，并发射了火箭弹。 在此简单说明一下RPG的工作原理，在发射时，药室内的火药被点燃，推动火箭弹向前飞离发射筒。火箭弹最初便以117米/秒的速度前行，在飞行0.1秒，约11米后，弹体发动机启动，稳定鳍张开，火箭弹开始旋转飞行，这时将加速至294米/秒直至命中目标。 与之比较，封不觉的移动速度根本不值一提。而且他身处沉重的盔甲内，在失重状态下又无处借力，想调整手中脉冲枪的角度也是极其困难的，所以用冰冻脉冲去拦截火箭弹也不现实。 眼看着胜负将分，却又生异变。 没想到，竟有一支蝙蝠镖横插一杠，在火箭弹刚刚脱离发射筒、尚未加速到极限时，精准地击打在了弹头上，使其引爆。 这下倒好，封不觉毫发未伤，湿婆自己倒被身前发生的爆炸震掉了不少生存值。 “你……”湿婆不禁怒上心头，抬头瞪向了蝙蝠镖飞来的方向。 杰森·托德已经移动了几次，此时他正站在湿婆侧方的一幢建筑顶部。低沉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蠢货，如果他身上的云爆弹在半空中引爆，三分之一个高谭都会毁掉，你我也都会死在这里。” “想阻止我……”湿婆已悄然让的部件分散着飞向了托德，“那你就先去死吧！” 刹那间，六个石盘同时发难，光束从各个角度交错着射向了托德的所在。 却见，一道人影疾至，手中双剑连舞，那红蓝双焰在半空划出阵阵炫目的剑影，竟将石盘中射来的光束尽数击散。 “切……多管闲事。”托德啐了一句。 死亡天使站在他的身侧，带着点挖苦意味地道了一句：“不用谢。” 与此同时，但闻嗖嗖两声，两道劲风朝着湿婆横飞而来。 湿婆反应神速，连续后翻，堪堪避过。他转头一看，原来是两张“网弹”与自己插身而过，击在了街边的建筑上。 叱叱的刹车声紧随而至，传说中的蝙蝠车从网弹射来的方向出现，一个甩尾停在了距离湿婆二十米开外的地方。 不得不说，这车确实很帅，其外观可以用“低调的华丽，内敛的狰狞”来形容，当它从黑暗中驶出的刹那，立即乍泄出强烈的存在感和气势。 车舱纵开，戴米安少爷（五代罗宾，布鲁斯·韦恩与塔莉娅·奥·古之子，亲儿子不解释）和侍从（squire，骑士的跟班，披风争夺战时期的侍从，真实身份是名为哈钦森的女英雄）从车上跃出。 “异界来客，你最好立刻束手就擒。”戴米安说道。 湿婆冷笑着，往火箭筒里又填了一枚火箭弹。 “我们已经抓住了你的一名同伙，我想你们应该认识。”侍从说着，打开了蝙蝠车的后车舱。 车后座上坐着位美女，但是湿婆并不认识她。 不过他随即就反应过来，这位穿着古怪，而且有着东方人面孔的少女，应该是玩家无误，那除了还会是谁呢？ “哈哈哈……”湿婆大笑。 不怕妹子见状，神色一变，她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意图，立刻大喊起来：“快放我出……” 嗖——轰！ 火箭筒一甩一射，蝙蝠车就被炸上了天。 戴米安和侍从飞滚而出，狼狈地逃离了爆炸，但不怕可就倒霉了，她的双手被绑住，身体也被固定在座椅上，连话都没喊完，就直接被送回了登陆空间。 正所谓纯爷们从不回头看爆炸场面，所以在火箭弹飞出以后，湿婆便已转身朝着封不觉所在的方向行去。 “我跟你们说过很多遍了。”湿婆终于是进入了一种杀红了眼的状态，“我和他们不是一路的。” 此刻，的效果正好结束，天上的封不觉正在急速坠落之中。 湿婆装弹、瞄准、发射，一气呵成，在众英雄们还沉浸在他刚才暴行中发呆时，又是一发火箭弹轰出。 弹尾拖出一道白色烟轨，在空中划出狭长的弧线。在月光的映照下，飞上夜空，就在众人的视线中，击中了冷血战甲…… 第283章 披风争夺战（二十五） 时间稍稍倒退…… 当湿婆的第一发RPG瞄准并发射的刹那，身在半空的封不觉可并不知道托德会用蝙蝠镖帮他扛这一下子。在那瞬息之间，以觉哥的观点出发，这次攻击无疑是会要了自己性命的。 因此，封不觉当机立断，打开了战甲的头盔和背部衔接闸，用极快的速度从里面脱出了。 他的打算是，躲在战甲的背后，而不是内部，去接这一击。这样在战甲被击毁爆炸的瞬间，他还可以发动特效。有战甲和技能的双重阻隔，身体受到的伤害可以降到最低，还可以借用爆炸的冲击力飞出，远离爆炸的中心。 这策略倒是不错，可没想到，托德用蝙蝠镖截下了第一发火箭弹。 爆炸产生的火光和烟雾一时遮蔽了湿婆的视线，托德的注意力也不在封不觉身上。再者，这毕竟是夜晚，街上比天上要亮。因此谁都没有发现冷血战甲内部已经空了，而封不觉藏在了战甲的后方。 …… 时间回到现在…… 神网的英雄们前来搅局，并未耽搁湿婆太多时间，相反还送上了一份大礼，把不怕妹子给卖了。不过她死得也不算冤，如果她不是遇上了DC宇宙中这些几乎不怎么开杀戒的英雄们，而是在别的剧本里被NPC势力追杀，很可能直接就挂了，也不存在留活口这一说。 但这一段小插曲，却是把的技能时间给耗完了，原本无处借力、只能抓着战甲一块儿飘的封不觉，重新投入了地球引力的怀抱，与战甲一同坠落下来。 恰在此时，湿婆的第三发火箭弹，划破长空而来。 电光火石之间，但见一条赤红的人影在战甲上一踏一弹，将那沉重的装甲推向了火箭弹的方向，而他自己如离弦之箭般飞出。 一声轰鸣，火光骤起。 冷血战甲和冰冻脉冲枪在空中被一并击毁，燃烧的碎片四散落地。爆炸的冲击波虽强，但封不觉未被波及，安全地落在了数十米外的一栋建筑顶上。 灵识聚身术的消耗、坠落的伤害，加上先前和托德、湿婆战斗中所累积的生存值损失，让封不觉不得不灌下一瓶生存值补充剂。 好在这是他进入该剧本后第一次喝血瓶，50%的效果没有丝毫损失，让他的生存值回到了八成左右。 可封不觉跳离战甲的一幕，并未逃过湿婆的双眼，游戏菜单中的状态也表明了他还活着。 所以，湿婆的追杀还远未停止……他迅速收起RPG，脚下猛力一踏，跃起至三层楼的高度。随后用单臂抓住路边建筑外墙上的水管，脚蹬墙面，稍稍借力，便游墙而上，数秒后已至六楼天台。 登高远眺，封不觉仍在其视线之中。 湿婆嘴角冷笑，二话不说，全力向前奔跑起来。他在城市的屋脊上起起落落，如履平地。还不忘利用天舞沙漏给自己断后，在那些石盘的火力掩护下，追上楼顶的超级英雄们很快就被甩开了一段距离。 “你想跑到哪儿去？啊？”湿婆兴奋地咆哮着，此刻的他，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亢奋。在这场战斗中，他品尝到了一种阔别已久的东西——战斗的乐趣。 湿婆成为顶尖玩家的日子也不短了，他十几岁就入行，进入职业圈子已逾十年。在这行里，当实力达到一定的程度后，战斗的乐趣就会相应地减少。 首先，他遇到的对手，往往是固定的一批人。顶尖玩家的圈子就这么大，比如WAR3最火的那些年，各种大赛，打到十六强时，一看名单，一群好基友。他们早已在各种场合交手过多次了，有些甚至是同一家俱乐部的队友。 其次，高手在对决开始前，对结果都会有个准确的预判。在那种有职业区别的PK游戏中，基本上两人一打照面，观察、揣摩一下对方的种族、职业、天赋、装备，即刻就能知道这一场谁更有优势了。这时，如果对面是个老对手，胜负还有悬念吗？ 以湿婆与悟死参玄的对决为例，打得就是没有激情。两人都是职业高手，在其他神经连接游戏中交手次数也挺多。他们对彼此的战斗风格、游戏水平都有一个比较客观的评价。作为顶尖好手，他们自然也不可能寄期望于“运气、巧合、非受迫性失误”等因素，这些都属于侥幸心理的范畴。像“我的角色刀刀暴击，而对面那家伙不小心把方便面洒在了键盘上”这种心态，是休闲玩家才能拥有的奢侈品，职业玩家如果老动这种念头，离捶蛋自尽也就不远了。 因此，当战斗分出胜负后，悟死参玄纵然有所不甘，但其对失败的结果还是有心理准备的。他没想到的只是……在惊悚乐园这个游戏里，他和湿婆的差距会变得更大。 而湿婆这边，也没有表现出多少高兴的情绪，因为赢是应该的，是实力使然。就像网球比赛，头号种子在淘汰赛阶段赢了五号种子，赛后他也不会表现得有多雀跃。湿婆的心态大致如此，虽然战斗过程中付出的代价有些超出预估，但也在承受范围内。 倒是此刻，这名叫的不知名玩家，给了湿婆一种久违的新鲜感。因为在和这个小子的对决中，他完全猜不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明明很弱，真的很弱……等级低就不去说了，身体素质和装备不过就是中上水平，身手也很一般，距离职业玩家相去甚远。到现在为止，他只放过两个技能，一个是加强体术的持续性技能，估计消耗很大，所以他总是瞬开然后就停止；而另一个就是打在托德手臂上的一拳，威力也不过如此……而且他还在自己身上绑了炸弹，要不是靠着急冻人的战甲，他早就完蛋了……”湿婆心中念叨着：“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直觉告诉我……他仍有胜算。” 战斗本能超然的湿婆，在短暂的观察和交手后，几乎已将封不觉给看透了，但这却更加深了他的疑惑：“即使是放开了手脚，抱着引爆炸弹也无妨的心态去打，我也没能‘看到’半点胜势……我的优势分明是极为明显的，如果我处在他的位置上，也未必能战到这个地步……”他心道：“哼，我好像有点明白了，恐怕曌影王还真是栽在了这小子手里。” 呼—— 突然，一道白光从前方窜来，直袭面门。湿婆反应神速，歪头一闪，前进的速度丝毫未减。 “哦？不止一把吗……”他摸了摸左边脸颊，被光束擦到的皮肤上，留下了一抹霜痕。 封不觉当然不止一把冰冻脉冲枪，他的行囊里还有一把小功率的。这把的体积接近手枪，造型还很有卡通范儿。 从急冻人那里搞来的武器、装备、消耗品，全是不能带出剧本的。封不觉也在双面人那儿也试了几样东西，但无论是军火类、药剂类，还是服装，同样都不能往外带。他临走前还问双面人：“你手上一直抛的那个硬币能不能送给我留个纪念？”结果对方这次不用抛硬币，就决定拿出冲锋枪来对他扫射。 总之，封不觉推测，在这个剧本里，从任何一名主要角色那儿得到的、或是与他们相关的物品，都是无法带回登陆空间的。 想想也对，商城里一套蝙蝠侠套装要卖到两百万，要是这个剧本里的东西都能随便往外拿，那他们六名玩家也别再打了，大家一块儿去洗劫蝙蝠洞，然后集体强退算了。 “你别逼人太甚啊！老子身上绑的可是真炸弹！”眼见对方越追越近，封不觉也急了，他已经是灵识聚身术状态，要是这样还拉不开差距，这架可没法儿打了。 “你觉得我现在还在乎这个吗？”湿婆笑道。 “算你狠……”封不觉无奈，一边跑着，一边动手解炸弹。 值得庆幸的是，他穿得不是炸弹背心（服装不能脱，想穿也穿不了），炸弹主要以腰带承重，解起来也挺快。引爆器本来就放在行囊里没有拿出来，这会儿封不觉则是把炸弹本体也塞进了行囊中。 “哼……看来，真正害怕同归于尽的……是你才对吧。”湿婆的眼神一凛：“一般人进了这剧本，看到我、悟死参玄和七杀这些名字，八成就会想当然地认定获胜的希望渺茫。”他顿了一下：“可你……从一开始，就没考虑过‘输’……你根本不‘畏惧’我们这些所谓的大人物，你明白自己在实力上很弱小，但在心态上，你始终把自己放在和我们对等的位置上……试图取胜。” 说话间，二人的距离已缩短到了十五米左右。 “这就叫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封不觉言道，回头又是两枪。 由于距离近了，湿婆的反应空间和时间相应变少，这两枪倒是成功将其逼退了五米左右。 “哼……徒劳的拖延，你这个持续技能还能维持多久？五分钟？十分钟？”湿婆道：“我的体能值可还多得是呢……” 封不觉扫了一眼菜单，确实撑不了多久了，他已经跑了两分多钟，血量以每五秒2%的速度消耗着。其生存值本就不满，现在已跌破了30%，再过一分钟就会降到个位数。到那时，就会有绊倒在地、活活摔死的危险。 “哈！别搞笑了……”封不觉大言不惭，语气笃定地回道：“这种状态下，马拉松我都能跑啊！哈哈哈！”他像疯子那样大笑：“阿拉斯加雪橇犬大赛我也能用腿跑完你信不信！一千六百公里对哥来说也只是从卧室到厕所的距离而已！” 第284章 披风争夺战（二十六） 这样的言论，连虚张声势都算不上。当然，封不觉也没指望对方会信，他就是说说而已。 湿婆对这番胡扯，也只是一笑置之，当成玩笑在听，“在这种紧迫的逃杀中，你还有心情展示幽默感，呵……这也算是你的过人之处吧。” “不，从心理学角度来首，我是在建立心理防线。”封不觉回道，同时又是一发冰冻脉冲向后打去。 “是吗？这我倒还是头回听说。”湿婆还是轻松避过。 “因为是我瞎编的呗。”封不觉又道：“只要扯上了心理学三个字，就感觉高端洋气，不明觉厉有没有？” “哼……玩笑到此为止吧。”湿婆说话间，眼神微变。 下一秒，天舞沙漏的六个石盘相继出现，从后方快速追上，飞散到了封不觉的四周，与其同向而行。 这件灵能武器还有一个弱点，封不觉没有观察出来。就是当这些石盘离开操控者的视线时，会变得不太灵敏。由于在这场追逐中，湿婆必须时刻将注意力放在前方，因此石盘群到此刻才刚刚跟上。 虽然晚了一会儿，但好歹是赶上来了。这些石盘的出现，几乎就宣告了这场追逐的结束。 封不觉也明白，继续跑已没有意义，他不可能比这些飞行物更快。为今之计，只有孤注一掷，回头与对方一战。 然而，如今的他已失去了的保护，灵识聚身术也不是长久之计，如何能与战斗力排行榜第二的玩家抗衡？ 这个问题，他也无暇多想，因为第一波光束攻击已然袭来。 这一瞬，封不觉双脚踏地急停，屈膝、蹬腿，一鼓作气向后方逆向弹出。他以背对湿婆的状态向对手靠近，一记肘击呼啸而至。 封不觉此举亦是贯彻了出奇制胜的方针，通常在这种状况下，被追逐者朝侧面或斜向闪避的概率比较大，而封不觉却是选择朝着正后方突施奇袭，转守为攻、反客为主。 可湿婆是何许人也，冰冻脉冲枪射来的光束他都能闪开，近战攻击他会反应不过来吗？ 一息过后，只听得咔一声，封不觉的胳膊骨折了。 湿婆选择用拳头去硬碰了对方的肘击，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连他自己的拳头也骨折了。 “看来你的打斗实力，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糟糕嘛……”湿婆冷静地收手，侧身，一个旋身踢腿就跟了上去。 被一碰一滞之后，封不觉的身体在半空骤停，但先前移动的惯性并未尽消。他看到了湿婆的后招，立即做出反应，借着对方攻击自己手肘的拳力，在半空强行旋转身体，乘着剩下的那点儿惯性，顺对方出腿的方向扭了过去。 湿婆还真没想到，封不觉能做出这种动作来…… 觉哥就以这种极为怪异的闪避身法，与湿婆擦身而过，落到了与对手的背后。 “要不是看到有人做出来，我还真想不到回旋踢能这样躲开。”湿婆笑道：“有意思，越来越有趣了……”湿婆忽然发觉，封不觉的格斗技巧也并非那么不堪，看来先前他和托德战斗时，是因为身上绑着炸弹，所以没施展开。 其实……连封不觉自己都不知道刚才那下子是怎么做出来的，这种灵光一闪，碰巧成功的动作，让他再来一遍铁定失败。 “有趣就接着来！”封不觉说着，便将刚刚完成冷却的施展而出，选择的依然是格斗专精。 适才以力相抗过一次之后，封不觉估算了一下湿婆的体术水平，至少比开启灵识聚身术的自己还强三成……在这种差距下，对方又有强势的灵能武器掠阵，解除BUFF状态无异于自杀。所以封不觉先出技能，欲将对方暂时压制住，至少为自己争取到喝血瓶的间隙，以维系住灵识聚身术。 当然了，刚才那次交锋，湿婆那边也是付出了一定代价的。 封不觉的左手手肘被打折，湿婆的右拳也不好过。毕竟肘比拳的骨头要粗，在那一碰之后，湿婆的右手五指、手腕、掌骨，都有损伤，不是骨折就是骨头出现了裂痕。 虽说这是游戏，痛感受到了削弱，但人类保护自己身体的本能是很难克服的。就好比皮肤上被烫出了一个大水泡，谁都知道应该挑破，但真的操作起来，很难做到干净利索。 湿婆的虚拟战斗经验再多，也没到“无觉无惧轻生死，非鬼非神似疯魔”那种地步。所以，本能帮他做出了选择。他使用了相对弱一些的左手，以拳对掌，去接封不觉这一招。 在这稍纵即逝的瞬间，湿婆还留了个心眼儿，暗暗在拳头上附加了一个技能。技能本身很弱，是一个他在低等级时获得的多次消耗技，一直装在技能栏里，此刻还剩最后一次可用。效果也不过就是让出拳的力量加强20%而已。 表面上看，他用不用这个技能无关大局，但直觉告诉湿婆，封不觉的这一掌，很可能有阴谋。先前托德就是在类似的情况下，自以为力量占优，便想当然地去格挡，结果吃了暗亏。 湿婆可不想重蹈覆辙，他情愿在这里加上一个看似可有可无的砝码，以防万一。 顶尖高手和一般高手的区别就在这里，所有的领域都是如此，细节决定成败。无数个细微的因素，会累积成质的差距。想成为顶尖，就要做到万无一失。 砰—— 拳与掌的交锋，竟发出了犹如两头野兽相撞般的闷响。 两秒后，湿婆那长发半掩的冷峻面容，大惊失色。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一股强横的巨力，灌入自己的左臂，他的骨头就这么一节一节被震碎……他加上去的技能在这股力量前如巨浪中的小舟一样被吞没。 “怎么可能？”湿婆惊道。 封不觉可回答不了他，因为觉哥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技能……如果他知道，肯定也会大呼自己人品爆发，在这关键时刻，随机到了一个消耗型的高级主动技能。 “哈哈哈！怕了吧！”封不觉一脸嚣张的神情道：“此乃惊涛掌第二式，排山倒海。”说归说，他可是聪明得很，见好就收是必须的，甭管对方什么反应，自己先跳向后方，拉开距离再说，“我还会沧海横流、波涛汹涌、暗流涌动、海纳百川、白浪滔天、大浪淘沙、潜潮暗涌、翻江倒海、山呼海啸、涛啸九天、波澜不惊、海枯石烂、血海情天、海天一色……”他一口气说完，一个咯噔都没有，好似相声贯口一般：“这套打完你不死，哥还有压箱底的绝招，降龙十八……” “行了行了行了……”湿婆快速重复了三遍，他赶紧吞下了一瓶生存值补充剂（大），顺便还用掉了一个（该物品为惊悚乐园商店货，效果与口袋妖怪中的同名物品完全一致），“你也别扯淡了，你我都明白，就算你能偶尔打出像这样的攻击来，还是赢不了我的。”他顿了一下：“我跟你打个商量吧，你立刻投降，算是帮我省点儿药品。剧本结束后，疯兄要是赏脸，我在诸神给你留个主力玩家的位置如何？” “神马！”封不觉的反应竟是一脸不爽，他当即掏出了和小功率冰冻脉冲枪（回身肘击前放回了行囊），一手一把，平举而起，“你看我像是那种会屈居人下的人吗？” “你啊！”湿婆也被惹毛了，暴喝出声。 “有啊，中二病。”封不觉勾起一边嘴角狞笑着回道。 湿婆闻言一愣，心里念道：“我去……他怎么知道我被系统屏蔽的话是‘有病’这两个字啊……” “呼……”湿婆深呼吸一下，沉声说道：“你别以为我是怕了你……” “你当然不怕我，你只是觉得事情有些麻烦了。”封不觉也已看破了对方，“再这么消耗下去，可能就没有余力去对付七杀了，是这个想法吧？” “我劝你不要再胡搅蛮缠……” 哒哒哒，啾啾…… 湿婆一言未尽，封不觉已双枪齐发。 “哈哈哈哈哈……”封不觉再度爆发出丧心病狂的笑声，狂笑着道：“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老实嘛！哈哈哈哈哈！” “卧槽……”湿婆一边翻滚着寻找掩体、闪避枪火，一边发自内心地惊叹道：“这么猥琐的语言系统都不屏蔽啊！” 第285章 披风争夺战（二十七） 彻头彻尾的疯子…… 这就是此刻湿婆对封不觉的看法。 “失算了……”湿婆躲到一个掩体后，喘息着轻声念道：“没想到，左右这场杀戮游戏结果的，不是悟死参玄，也不是曌影王，而是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疯不觉……” 刚才被封不觉重创，彻底打乱了湿婆的计划。从进剧本算起，他使用生存值补充剂的次数已经超过了四次。本来这第四瓶血，他是打算在干掉封不觉以后视情况再用的。可眼下战斗还没打完，他就被迫喝了下去。 这一前一后的区别，可谓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一定时间内多次使用同一种恢复品，恢复量的衰减效果会非常严重。这可说是游戏中比较厚黑的一个设定，就算玩家非常有钱，买上超大号的行囊、带上大量的药剂，到了实际作战时，能发挥作用的药也就前几瓶而已…… 在战斗结束前，每多喝一瓶血，就相当于将自己的底线向后推了几许。 而这，是湿婆现在最不愿意做的事。 因为从封不觉解下炸弹的那一刻起，湿婆的心态就发生了变化。他再度看到了获胜的希望，先前的狂热，也渐渐冷却下来。 冷静思考一下就能明白，这个剧本的奖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湿婆相信，以自己的实力，假如获得一件品质为“完美”的装备，就很有可能会直接升至战斗力排行榜的榜首。 现阶段来讲，惊悚乐园中“完美”品质的装备极为珍贵。拍卖行里不超过五件，每件皆是以天价在兜售。惊吓盒子里倒是有不少，但玩家们的购买力明显不足。游戏论坛每天都有人在吐槽，说惊吓盒子都快成“博物馆”了，极好的物品玩家们买不起，而那些稍微差一点儿的，玩家们就不舍得买，因为大部分人都想着干脆多积攒一些技巧值，直接买个神器什么的。 湿婆虽然是战斗力排行榜第二位的玩家，但撇开等级和专精因素不谈，从物质上来说，他也不过就是全身精良级装备配合一大堆技能和充足的补给品而已，服装提供的加成可以忽略不计。 身为工作室的掌舵人，以及一名在职业圈摸爬滚打多年的顶尖高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战斗力排行榜的第一名意味着什么。 就像香克利说的——第一就是第一，第二什么都不是。 残酷的真理…… 或许有些片面，但我同意。 这个挂着“秩序”后缀的ID在榜首的每一刻，都相当于一种无形资源的累积。 如果入手完美级装备真能帮湿婆超越对方，那么，这场杀戮游戏的胜利，其意义将远远超过一个剧本、一件装备、或是一个排名上的差距。正因如此，湿婆先前才会试图与封不觉妥协。 可他却没料想到，对方突然就不讲理了。 湿婆重新审视这个的行为……发现已经无法用逻辑再去揣测此人。 这小子很精明，却又很荒谬；他有时极度谨慎，有时又鲁莽之极；他会一本真经地道出一番颇具说服力且十分准确的推理，也会丧心病狂地讲出任何超出别人想象的疯言疯语。 这种无法用常理去判断的对手，可以说让湿婆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棘手。 “你这灵能武器还真是相当方便呢。”封不觉说着，横跃数米，闪过了空中那些石盘射来的光束。 这波攻击只能说是掩护射击，在湿婆寻找掩体时，稍稍压制一下封不觉的火力。 “你的侦查专精貌似不错，即使不用眼睛看，也可以知道周围一定范围内大概的情况。”封不觉说道：“不过，脱离你的视线后，石盘的命中率和灵敏度明显下降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将一枚拉开弦儿的手榴弹朝对方躲藏的地方扔了过去。 “你可别得寸进尺了。”湿婆不用看也知道有东西朝自己飞来，他从行囊里又取出了一件冷兵器，像打棒球一般将飞来手榴弹击上高空。 空中的爆炸如一发信号，伴随着轰响，湿婆从掩体另一侧闪身而出，朝着封不觉高速欺近。 可他刚出来，迎面便有一道层层叠叠的金光飞袭而来。 “技能？不……灵能武器！”湿婆的战斗本能在刹那间就作出了反应，“他不可能猜到我从哪个角度杀出来，最多是对我的移动时机做出预判……所以……这灵能武器是跟踪的。”数个念头闪过，光牌已近在咫尺。 “给我散！”湿婆暴喝一声，技能出手。 这技能选择十分合适，而且湿婆手上的兵器，也正好能和这个技能配合上。 但凡是遇上闹鬼的剧本，湿婆这一招一物，可谓百试百灵。除了BOSS和精英级的怪物，只要是与“灵”沾边的玩意儿，在这组合下基本就是秒杀。 封不觉此时甩出的，是整整十张牌，“飞机大炮”的组合。消耗多，威力自然也不俗。但湿婆这回是抱着杀鸡用牛刀的想法上的，用出了真正的主力技能，两相比较之下，还是湿婆的应招更强一些。 乓一声怪响，光牌在半空被打成了斑斓的光屑，如火花般爆散开。 湿婆成功抵下这次速攻，封不觉则是被逼入了绝境。 虽然湿婆本人被死亡扑克稍阻，但随着封不觉重回视线，湿婆的灵能武器又可以做到非常精确的瞄准了。因此，几乎在湿婆打碎扑克的同一秒，封不觉的前、后、左、右、头顶偏前和偏后这六个方向，就分别射来了六道光束。 这一轮齐射的角度刁钻，且呈包围之势，觉哥显然已是避无可避，非死即伤。 叱叱叱—— 光束划过，在天台的水泥地上留了几个坑，打断了两根栏杆。 而封不觉，竟然没事儿…… 他用一个怪异到难以形容的、不可思议的动作，闪过了所有的光束。在那一瞬，他全身的关节似乎都变成了一种松松垮垮的状态，但四肢和躯干的运动却仍是迅捷有力。 非要描述的话，请想象一个极为灵活的牵线木偶，在线的扯动下，它可以高速地完成全身多处关节的扭曲以及姿势的变化。但正常人类要模仿这种动作，几乎是不可能的。 “哪尼！”如果湿婆是个日漫中的反派，一定会满脸惊骇地高呼这句台词。 不过他不是…… 就算惊讶，也没有惊呆，湿婆的攻击仍未结束，石盘的光束在几轮射击后全部进入了冷却时间，但却为他争取到了非常有利的战略空间。 此刻，湿婆的生存值近乎九成，体能值也还有一半，他仍有两个格斗系技能可以随时选用，并且已经成功来到了封不觉的身前。 再看封不觉这边……在灵识聚身术的消耗下，其生存值又一次跌破了40%，体能值则仅剩188/2800；他已把双枪收起，这会儿手上拿的是死亡扑克，打近战极为不利。 “什么情况……”这句话，居然是封不觉自己说的：“真被我闪过去啦……” 呼一声，黑曜石锤斜向挥来。 封不觉往旁边移了一步，伸懒腰似的仰了仰身子，轻松避过，“太离谱了……我这是打通任督二脉了吗？” “这些问题应该由我来问吧！”湿婆说话间又出一技，这次是用腿发动。 但见一道刃状的蓝影被湿婆一脚踢出，飞向了距离他仅一米之遥的封不觉。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岚脚’？”封不觉一边念叨着，一边做出了黑客帝国中的经典躲子弹动作，上半身后仰，屈膝凝立，堪堪避过。 “你小子扮猪吃虎是吗！”湿婆怒喝一声，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那么大火气。后来冷静下来回忆，当时的怒意，恐怕是因为意识到了对手的体术竟然比自己更强。 “你这样问，我该怎么回答呢……”封不觉应道。 觉哥的心里也在寻思着答案：本以为躲过那记回旋踢是巧合，现在看来不是这样……刚才的光束，还有这一锤一脚……难道单纯只是灵识聚身术的作用？或者是对方的动作变慢了？不对……我和他的差距依然存在，无论力量、速度、动态视力，他都比我强一点点。 但是…… 不知道为何，我貌似能够把一些只存在于想象中的、极为高难度的动作给做出来，而且做得非常精确。 这算什么现象……莫非我获得了某种状态栏里不予显示的游戏BUFF？嗯……不像。 这种为所欲为的境界……难道是！ 正思考之间，湿婆收起了黑曜石锤，腾出双手，发动了高强度的连续抢攻。 霎时间，拳影漫天，劲风横飞。两道虚影一攻一守，一进一退，一路打出了建筑物天台的范围，贴着建筑物的墙壁垂直向下“走”去，从天上打到了街上。 被甩开的超级英雄们此时已相继赶来（杰森·托德没跟来，他和神网的英雄们不是一路，所以悄悄地撤了），看到眼前的一幕，神网的小伙伴们全都惊呆了。 “我们是不是考虑联系一下正义联盟总部？”侍从给出了一个十分中肯的提议。 戴米安看了她一眼，然后拿起对讲机，有些木讷地回道：“我问问圣贤……” 第286章 披风争夺战（二十八） “圣贤，听得到吗？圣贤？”戴米安对着通讯器喊了好几声，对面都没应答，他心中疑惑道：我的通讯器故障了？ “戴米安。”忽然，夜翼的声音从那头响起。 “嘿，发生什么了，迪克？圣贤呢？”戴米安道。 “有人偷袭了蝙蝠洞。”夜翼回道。 “什么！”不但是戴米安，在他旁边听到这话的侍从也是一惊。 “别担心，圣贤和阿尔弗雷德都没事，只是被他捆了起来。”夜翼说道。 “那蝙蝠洞怎么样了？破坏程度如何？”戴米安问道。 夜翼略微犹豫了几秒才回道：“目前来看，对方几乎没有造成什么破坏，我用仪器暂时也没有搜索到炸弹或者窃听器之类的东西。”他顿了一下，语气有些怪异地说道：“只是……那人盗走了一整套蝙蝠装，还有……布鲁斯的披风（与Darkseid同归于尽后，超人与神奇女郎将蝙蝠侠临死前穿着的披风送回了蝙蝠洞，此处夜翼所指的就是这一件）。” “知道是谁干的吗？”戴米安问道。 “还能有谁？当然是异界旅客。”夜翼回道。 “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戴米安问道。 “暂时没有。”夜翼接道：“你那边又是什么情况？” “哦……我们这儿的情况也不知算不算好事。”戴米安回答：“那个无名氏跟操控石盘的异界旅客打起来了。”他稍微拖长了这句话的尾音：“看样子他们都是超能力罪犯，而且很难对付，我们正在考虑呼叫正义联盟的支援。” “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呼叫其他的英雄。”夜翼说道：“我把芭芭拉和阿尔弗雷德安顿一下，很快就过来帮你们，在此之前……就让他们打吧。” “明白。” …… 另一边，湿婆和封不觉的死斗已进入了白热化。 “哼……终于无法维持了是吗？”湿婆敏锐地发现了封不觉周身那隐隐的红色气场消失，这说明其用于提升身体素质的持续技能已经停了。 “并没有到非停不可的地步。”封不觉自然知道湿婆指的是灵识聚身术，他笑道：“只不过……我觉得没有必要再用这招了。” “是吗！”湿婆说着，又是一套连击打来。 “我得感谢你的高强度连续攻击。”封不觉一边后退着躲闪，一边淡然地说道：“让我在很短的时间内，就适应了这种新的能力。”他说到此处，忽地一闪，来到了对手的身后：“现在我已可以跟上这战斗的节奏了，没有那个技能的辅助也无妨。” “新的能力？”湿婆笑了：“哼……笑话，你一没有入手装备，二没有得到技能，三没有喝过BUFF药剂。在这战斗中，你获得了什么能力？”他又是一记转身侧踢，朝后横踹，“难不成你想告诉我，你在游戏过程中顿悟了什么武功心法？” “说了你也未必明白。”封不觉微微侧身，用近乎颓废的目光看着从自己面前横着越过的那条腿，“等你回到登陆空间以后可以慢慢琢磨。”他竟然一手抓住了湿婆的脚踝，借着对方自身踢腿的力道，将其一甩而出，扔向了街边的一根路灯杆。 乓——噶—— 湿婆的后背猛撞在路灯杆上，把那碗口粗的铁杆都给撞断了，他本人有多痛那只有自己知道，此刻他唯一庆幸的就是撞击时的姿势还算得当，防具对躯干的保护也最为明显，因此脊椎骨没断。 “这就是吗……”封不觉心中念道，他此时的内心感受很复杂，他有一种之前那二十八级都白玩儿了的感觉，“要是我早些领悟这玩意儿，没准连GM都能干掉吧……” “你……”湿婆重新站了起来，六个石盘聚集到了身边，他已在不自觉间，转为了守势，“你该不会就是排在战斗力榜第四位的那个匿名者吧……” “不是。”封不觉一脸漠然地回答了这个问题，迈步向前走去。 湿婆岂会坐以待毙，六个石盘纷纷开火，十八道光束交织成一张大网朝封不觉罩去。 “我让你看点有趣的东西……”封不觉说着，竟是迎着光幕，挺身向前纵去。 数秒间，铿锵之音连起，诸多璀璨的光爆在封不觉的四周迸散。 湿婆根本没看清对手的动作，在他的视线中，觉哥用来应招的双臂仅存虚影可见。 面对十八道光束席卷纷扰而至，封不觉也不知施展了何种手段，竟打出了这弥天盖地的光影。 待这一波攻击被完全化解，湿婆才看清，封不觉双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各夹着一张发光的死亡扑克。 “你用两张牌打散了天舞沙漏的光束？”湿婆不禁惊出声来。 “不合理是吗？”封不觉道：“其实你也可以做到。要论速度，此刻的我，仅相当于你的四成水准。” “胡说八道……”湿婆显然不相信这话。 “你不相信也很正常，不过……请你想象一下。”封不觉笑了笑：“假设系统可以完美还原这波光束攻击，做到丝毫不差，而你有十次机会去尝试我刚才做的动作。”他停顿了两秒，给对方思考的时间，“你觉得自己成功的概率会提高一点吗？” 湿婆略微愣了一下，“十次远远不够。” “没错，十次不够，但一百次呢？一千次呢？”封不觉道：“只要在理论上，你的身体素质可以支持你完成这一套动作，那么，在若干次尝试后，终会有一次成功的例子。” “那是因为在反复尝试的过程中，我应对这套攻击的熟练程度会增加。我会逐渐记住光束射来的角度、时机，并适应其速度。即使如此，想成功还是需要一定的运气。”湿婆顺着觉哥的思路接道：“但你现在可是一次性成功，这该怎么解释？” “首先，你得从概率学的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0表示不发生事件，1表示发生事件，而大于0小于1的情况，就好比是我刚才所做的……”封不觉回道：“根据小概率事件必然发生原则——随机事件重复无数次后，只要是发生概率不为0的结果都会发生。”他用一根手指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我做的，只是把那成百上千次尝试的过程，在脑子里做了一遍而已。” “你不解释也就算了。”湿婆道：“越说越离谱啊……” “还不明白吗？这种演算不过是一瞬间的事罢了。人类的大脑，是世界上任何一台计算机都无法比拟的。”封不觉双手摊开，眼神扫过四周：“你别忘了，我们正身处一个虚拟的世界。”他用手拍了拍胸口：“我们的角色，只是数据。 我也是刚刚才意识到……惊悚乐园的光脑，很不寻常…… 这个游戏，突破了某种界限，和其他的神经连接游戏大不一样。系统非但没有对我们大脑进行‘限制’，反而有刺激和开发的倾向。” “你电影看多了吧……”湿婆接道，他倒是并不在意和对方多聊几句，因为目前换成他处于弱势了。正好趁这间隙想想对策，顺便也能让石盘的光束攻击再度冷却。 “唉……有些事情，只能靠自己‘顿悟’，即使旁人再怎么解释，也没法儿传授。”封不觉叹息道：“这么说吧，此刻，我和你的差距，不是硬实力上的差距，而是‘境界’上的差距。” “你接下来是不是想说……你眼中的世界全是绿色的数据流，而且你还会飞啊？”湿婆吐槽道。 “现在还是只是个开始。”封不觉竟是若有所思、一脸认真地回道：“飞只是时间问题。” “我建议你赶紧下线，去做个精神病鉴定……”湿婆这回是真觉得对方脑子有问题了。 “不必，几个月前刚做过，问题不大。”封不觉立即回道，他说的倒是实话，在住院的那段日子里，由于他的怪病，他几乎把医院里所有能查的项目全都查了一遍。 “不大……说明有是吧……”湿婆的惊吓值又一次有了起伏。 “和你好像没什么关系吧，咱们又不是很熟。”封不觉道：“堂堂诸神的老大，跟我扯淡来拖延时间，成何体统？”他一语点破了对方的意图。 湿婆有些恼火地回道：“那就再来啊。”反正他的石盘也再度冷却完毕了。 “哼……无聊透顶。”封不觉冷哼一声，脚下一动，冲上前去。 如今的觉哥可以在行动前，先在脑子里预设出一套最犀利的动作，其用时不过弹指一瞬，且实施起来精准无误。 所以，光束的阻击已变得毫无意义。事实上，湿婆的抵抗也很徒劳，要不是他在力量和速度上有相当的优势，而且格斗经验极其丰富，恐怕三招之内就玩儿完了。 适应了的封不觉，转守为攻，挟两张卡牌，刀锋般连舞，十余招拆罢，便已见血封喉。 湿婆在骇然之中，生存值急落而下，又强撑数招后，终于化作白光，被杀出了剧本…… 第287章 披风争夺战（二十九） “继文森特下注的人之后，这个小子也领悟了吗……”战争虚浮于天空之中，看着脚下数百米外的封不觉言道。 “嘿嘿嘿……是不是觉得胜负已经失去悬念了。”伍迪猥琐的笑声从其身边传来。 战争转过脸，看了看那个身穿黑西装，眼镜上永远泛着白光的家伙，“我现在终于明白，文森特为什么要促成这场杀戮游戏了。” “你觉得他是在帮我？”伍迪问道。 “难道不是吗？”战争反问。 “嘿嘿嘿……这你就错了，席德是他的弟子，要帮他也应该去帮席德选的人。”伍迪笑道：“文森特很清楚，我不需要他的帮助。”他的语气忽然一变，沉声道：“何况……说到底，这场赌局的最后只有一个赢家，去协助任何人，到最后都有可能变成对自己的威胁。” “你这话有道理。”战争回道：“但此刻听来，我觉得可以用一句东方的俗语来形容……得了便宜卖乖。” “嘿嘿嘿……的确，在客观上，封不觉获得了很大的利益。”伍迪非但不否认，还笑开了花：“不过这点和文森特无关。”他顿了一下：“文森特并不知道，在开始这场杀戮游戏之前，封不觉距离领悟魂意便仅有一步之遥了。 封不觉是个很有才能的人，但他的智慧，反而成了一种束缚。在过去那些剧本中，他很少有机会体会到真正意义上的绝境和死斗。因为他总是用智谋去解决问题，往往会降低战斗的难度或是直接避开战斗。 假如他能像武斗型玩家那样，不断与一些比自己强的东西打一打，可能会比文森特选的人更早领悟魂意。” “你是在变相地说……我选的人，悟性不如你选的小子高是吗？”战争闻言后又道。因为七杀就是个武斗型的玩家，所以伍迪的话听起来相当刺耳。 “嘿嘿嘿嘿……那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伍迪笑得愈加猥琐起来，“不止是你选的人，其他所有的人选，论悟性，都是无法和封不觉相提并论的。”他这就开始给觉哥拉仇恨了：“与强大的对手战斗，被逼到极限的领域，就是领悟魂意的基本条件。你们选的人多为武斗型玩家，每一个都有许多这样的体验了，而且……那些人还有‘恐惧’作为辅助。但封不觉可是在毫无恐惧感的情况下，凭自己的意志就越过了界限。” “哼……你要叫嚣就趁现在吧。”战争道：“我的观点依然没变，我不认为七杀在战斗中会输给吞天鬼骁之外的任何人。” “嘿嘿嘿……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伍迪推了推眼镜，“哦，对了，关于文森特的目的……我给你个提示……”他高深莫测地道：“有时候，为了赢，就必须要输。” 战争又瞥了伍迪一眼，没有说话，却是已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 “好了，无名氏。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异界旅客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我也不感兴趣。”待湿婆化为白光后，三名超级英雄便朝封不觉围了过去，这会儿是死亡天使用他那低沉的嗓音发话道：“但你得为自己所做的付出代价。” 封不觉看了看自己的体能值，还剩100/2800，心中念道：有了魂意的辅助，格斗中所需的体能竟也可以微观控制，只要“精简”多余的动作，原本需要三四点体能去做的事，现在用1点就能办到。 但是……对方现在有三个人。戴米安和侍从不算很强，个体的肉搏实力都在湿婆之下，但死亡天使……单论格斗的话，可能比正版蝙蝠侠还狠。夜翼和托德都未必是他对手。 而且他们三个都是漫画的主要人物，如果我的推理没错……在这种美漫世界中，真要是对主要角色动了杀念，搞不好会被雷劈死…… “不好办呐……”封不觉不禁道出声来：“一百体能，用来逃跑都未必够啊……” 突然，嗖嗖嗖—— 几乎是交叠在一起的三道破风之声响起，但见三团黑色的影子从夜空中掠来。 侍从和戴米安躲闪不及，双双中招，唯有死亡天使朝侧方一跃，堪堪避过。 “蝙蝠镖？”三位英雄皆是一惊。 这蝙蝠镖还是经过改装的，每两镖之间都连着绳索，由钩爪枪上射出。这东西的原理，是双镖从一个人的身体两侧飞过，绳索触体后，两支镖就会朝两个不同的方向绕圈，短短两秒就能将一个人捆上。 戴米安和侍从倒是没受什么伤，只是躯干暂且被捆在了，而且身体被冲力给带倒，摔在了街上。 “这边走！”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高处的某栋建筑顶上传来。 封不觉很清楚这句话是在对自己说的，他不知道对方是谁，也不知道这是不是陷阱，但此刻他别无选择。戴米安和侍从很快就能自己从束缚中挣脱出来，他没有时间去犹豫。 觉哥快步闪入身旁的一条小巷，巷子宽不过三四米，他在左右两幢建筑的外墙上来回弹跳，迅速就上了六层高的天台。 死亡天使自然是追了上来，他知道另外两位小朋友不用自己帮忙也能解开绳子，所以当务之急，是拖住目标，不让这个“无名氏”趁机逃走。 不料，夜空中又是两道疾影袭来，一枚是蝙蝠镖，而另一个是烟雾弹。死亡天使这回是用双剑去格挡来物的，蝙蝠镖倒是被他打飞了，但烟雾弹一遇燃着赤炎的剑身，顿时爆开，将他整个人都罩在了烟雾中心。 当死亡天使冲出白烟的笼罩，无论是无名氏，还是那潜藏在暗处的偷袭者，都已消失在了视线内…… …… 十五分钟后，韦恩大厦，楼顶。 “你警匪片看多了吧，非要在这里打吗？”封不觉问道。 一个身穿全套蝙蝠装的男人站在他对面，玩笑般道了一句：“对不起，我是警察。” 其实，七杀这句应该算是实话，现实世界中他就是警察。 “你也是个怪人呢……”封不觉又道：“我和湿婆打斗时，你已经在场了吧？” “啊，那当然，我身上这套装备可是无比惊人啊。”七杀回道，他用手点了点自己的头盔：“仅是这个头盔，就配置有夜视仪、热像仪、声纳仪、防毒面具、微型无线电接收器和对讲机系统。有了这个，潜行、监视、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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