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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廊的时间。”奥尔登回道。 “现在是牢房时间第七十九分钟,假设我跑完其中一条走廊需要十五分钟,那么我从这儿跑回‘首端’,出门后就是……第七十一分钟?”封不觉问道。 “没错。”拉比特又接道;“不过,首端的时间其实并不重要,只要你从首端进入走廊,时间就会按照走廊末端的时间计算,比如你到达了第九十分钟的首端房间,也不必惊慌,只需冲入第一条走廊,那么你的时间就和第二十三分钟的牢房同步了。当然了,若你在跑完整条走廊之前折返回去,那么时间就从你离开首端房间的那一刻计,并与你在走廊里花去的时间相加。” “这么变态的设置,是你这只兔子想出来的?”封不觉问道。 拉比特一拍桌子,“我警告你,三十二分钟的疯不觉先生!你现在正在浪费自己的时间!” 封不觉听完规则后也明白,按照地图时间,自己应该是不会死的,只要跑几个来回,他就可以到达二十三、四十六或六十九,并加上跑步消耗后的某个时间点。关键还是他本身所经历的时间,以这个时间为标准,失败条件依然没变,他还是会在九十二分钟时毒发。 拉比特的话还没完,他接着道:“很明显,我和奥尔登是在帮助你,否则也不会告诉你这些。”他把手伸到桌子底下,按了个开关,同时说道:“设置这个游戏的人,是他!” 这一瞬,拉比特背后四个囚室中的一间,亮起了灯光。在那漆黑的囚室中,从正上方投下了白色的锥形光线,照亮了屋内的景象。 囚室的地板是水泥的,三面墙和天花板也是,透过铁栅栏,可以看到囚室正中,摆着一张凳子,凳子上,坐了一个小木偶,一个穿着西装、打着红色领结的木偶。 木偶的脸呈申字型,惨白、阴森,黑色的头发裹在脑袋上。他用自己那双红黑相间的眼睛,正瞪着牢门外的三人,或者说一人一兔一怪…… 封不觉当时就拔出手枪走了过去,隔着牢门的铁栅栏,用枪指着那个在《电锯惊魂》影片中时常出现的木偶,语气很认真地说道:“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那木偶的腹中发出了沙哑低沉的,仿佛录音般的说话声,不过它的嘴也在动着:“扣动扳机,你也不能真正地将我杀死,而且这样做,对你正在进行的游戏也没有任何帮助。”它的脖子竟然转动了一下,将脸转向了拉比特所在的方向:“另外,即使我成了囚徒,凭你,也没有处置我的资格。我说得对吗,拉比特?” 第174章 卑鄙的我(六) “不要摆出有恃无恐的样子。”拉比特对那木偶说道:“不过……你说得对,我不会让这个旅行者杀了你的。”它又转头对封不觉道:“你,先去把他给我抓来再说。” “把‘他’给你抓来?”封不觉瞥了木偶一眼,又重复道:“他?” 拉比特回道:“我在第四十一分钟,已经把我拥有的那瓶药剂给了你,你也是在那个时候,把他给抓来的。”它指了指第四条走廊:“当时你是从那里过来的。” 系统提示在此刻响起,封不觉打开游戏菜单,看到了原先那条的下级菜单中,多了一条任务 封不觉仰起头,深呼吸一次:“我有个假设,假如我现在回去,把他抓过来,在第四十一分钟把他交给你,然后,我不拿药剂。”他停顿了一秒:“那么,此刻的事情,会不会发生改变?” 拉比特道:“你是说,如果你那样做了,此刻我手上的药剂就应该还在对吧?” “是的。”封不觉道。 “可是,你已经拿了。”拉比特望着封不觉的眼睛:“你能明白吗?” 封不觉愣了几秒:“你是说……” “因为你在那个时刻拿了,所以你才会在这个时刻问我这个问题。”拉比特回道:“按照另一种可能推演……假设你那时没拿,那么我就会把药剂交给这个时刻的你,但即使那样,你还是必须去抓住比利,因为如果你不抓,这个时刻我的囚室就会是空的,我便不会把药剂给你。此处陷入悖论。 而如果你照常去抓了他,回到四十一分钟,就存在两种可能,第一种,是你拿了我的药,那么前一个你的行为和存在就会被否定。”拉比特道:“而假如你不拿……” 封不觉接道:“正在和你讨论这个问题的我,也就被否定了。” 拉比特举起手:“考虑一下吧,如果你选错路,致使时空悖论的出现……” “游戏就会直接失败……”封不觉沉吟道,他又转头看了看那个木偶:“我真他喵的想跟你谈人生。” “呵呵……”木偶比利沉声笑道:“你又怎么知道,我们没有谈过?” 封不觉在四条走廊前来回踱步:“我是从第四条走廊把他带回来的吗……”他又问道:“除了你手上的药剂,另外三瓶在哪儿?” 拉比特回道:“我手上的那瓶,其实是奥尔登的。”它挥了挥手,朝奥尔登使了个眼色,后者便瞬间消失了,拉比特接着道:“它是四人中,比较合作的一位。” “四人?”封不觉的目光移到了那四个囚室上。 拉比特知道封不觉想问什么,它直接回道:“这些囚室中,本应有四名囚犯。这里的前任看守萨摩迪尔……我想你应该听说过他吧。他认为自己也是个囚徒,所以某一天,他打开了四扇门,将这些囚犯们放了出去,并且叛逃了。”它坐回了座椅上,关闭了比利那个囚室的灯光,灯灭时,那木偶仿佛进入了另一个空间,与此地完全隔绝。 “于是,主人派我来接管了这儿。”拉比特接着道:“奥尔登比较合作,他只是爱待在漆黑幽闭的地方,偶尔听几个鬼故事罢了,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攻击性和反抗的意向。我视其为模范犯人,所以让他成为我的助手。” “二鬼子啊……”封不觉道了一句。 “什么话!” “当我没说吧。”封不觉笑了笑敷衍过去。 拉比特哼了一声,继续说道:“这里的每条走廊里,都有一瓶你要找的药剂,奥尔登所处的第三条走廊里那瓶,他已经交给我了,而我也已经在‘先前’交给‘不久后’的你了。”它停顿一下,又捋了捋胡子,貌似它自己都觉得这话有点儿绕:“木偶比利之前是躲在第四条走廊里的,他那儿也有一瓶,把他抓住的你,自然也已经拿到了那瓶。” “好了,我都明白了。”封不觉道:“也就是说,目前一、二、四,这三条走廊里各有一瓶药剂,还有一瓶,是我从第四条走廊的首端进入,抓住比利,送到你这里后得到的。” 拉比特点点头,表示肯定。 “最后两个问题,第一,单纯论距离,哪条走廊最短?”封不觉想找一条最短的走廊,先跑回首端去再说,因为此时已经是八十四分钟左右,他担心时间差不足以让他对付第一或第二条走廊里的小BOSS,然后再回到首端。 他计划先回去,接着再从首端进入第四条走廊,让地图时间回溯,这样他才有时间在经过走廊时停下来做点儿什么。 “不知道。”拉比特回道:“我只去过第一条走廊,其他的都没去过,所以没法儿比较哪条长哪条短。” “什么?你这狱卒是怎么当的?”封不觉问道。 “如果我能随便进出,我早就自己把犯人们都抓回来了,还需要你代劳吗?”拉比特理直气壮地回道。 “那躲在第一条走廊里的家伙呢?他已经被你抓住了?”封不觉抬头,望着拉比特身后那四间漆黑的囚室,“他关在哪一间?他身上的药剂呢?” “我只是说……去过第一条走廊,我可没说过我抓住他了。”拉比特回道:“那家伙……比较特殊,我个人建议你最后再去那条走廊。” “靠!”封不觉抱怨了一声,扭头便要走。 “嘿!你不是有两个问题吗?第二个呢?”拉比特问道。 封不觉一边跑向第二条走廊,一边头也不回地喊着回答:“第二个问题就是……为什么你自己不去把他们都抓出来!”他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走廊中。 这一刻,封不觉个人所经历的时间,据他心中默算,已经接近四十分钟了。 第175章 卑鄙的我(七) “魂斗罗勋章还一个都没用上呢,我的个人时间倒已经过了四十分钟。按照那兔子讲的,我在地图时间第四十一分钟会现在牢房里,把木偶交给它。也就是说……一会儿我到达首端,进入第四条走廊,抓捕木偶,再次到达末端,共花了十八分钟的个人时间……”封不觉还是头一次在一个剧本里同时计算着这么多事,而且体能上他也不轻松,接下来马不停蹄地奔跑那是肯定的了,“如果我不在这次折返中搞定一个小BOSS,当我再度到达末端时,恐怕时间就不足了。”其实在他冲入这条走廊时,心中已经推翻了刚才直接通过走廊跑回去的计划,“现在的难点……我是从地图时间八十五分钟的牢房过来的,必须在七分钟之内搞定这条走廊里的小BOSS……”他想到这里,脚下又加快了几分:“只要做到这点,并且保证跑完走廊的时间不超过二十三分钟,就不会因为地图时间而失败。” 正这么想着,在前方的路上,门果然出现了。这第二条走廊的一侧墙上也冒出了一个房间的门扉。 但这扇门,和第三条走廊中奥尔登所处小房间的破旧木门可是大不相同。这扇简直像是用来装生化武器的仓库所配备的大门。 其门框就是金属制的,反光锃亮,门板更是如同一块厚实无比的金属墙壁。门上没有把手,只是装了一个圆形的阀门。 这一幕不禁让封不觉想起了自己曾经玩过的那个电锯惊魂剧本,那个冷藏室一般的房间,貌似也有着这样一扇巨大而厚实的金属门。 “不会是故技重施吧……”封不觉心里这么想着,手上的动作却也丝毫不停,完全没有犹豫和退缩。 此刻,封不觉已隐隐感觉到,这门后的小BOSS,或许是需要杀死的…… 之前,在那个第八十分钟后的末端牢房,四个囚室里只关着一个小BOSS,就是木偶比利。拉比特也只让封不觉到过去的时间线上抓住这一名囚徒而已。 关于第一条走廊里的小BOSS,拉比特让他最后再去接触,这件事可以和最初在首端看到的一幕相联系起来,以个人时间来说,封不觉很有可能是在不久的将来,最后一次到达末端后,才去了第一条走廊,然后再也没回到牢房里去过……此事暂且搁在一边不去考虑。 眼下来看,第二条走廊里的这名囚徒,十有八九是即将被干掉了。以此推演,封不觉一会儿回到首端,再去第四条走廊里抓住木偶,当他到达末端牢房时,手头就会拥有三瓶药剂,一个木偶,以及第二条走廊中囚徒的死讯……所以后来的那个拉比特没有对这名囚徒不在囚室的事情发表什么意见。 假如事情这样发展,在第四十一分钟牢房端的封不觉,个人时间应为四十、加十八,再加通过这第二条走廊所花的时间,乐观估计也在七十分钟以上了。 最后的二十分钟,正好可供他从末端进入第一条走廊……在没有发生时空悖论的情况下,引发先前的那一幕。至于为什么?恐怕还得到时候才能知道。 “嘿咻……”封不觉一猫腰一使劲儿,膝盖弯曲,双臂发力,几乎是全身并用,才将阻力颇强的阀门掰动了一些。不过只要能动起来,接下来也就不那么费劲了,将阀门逆时针转了三四圈,只听得“咔哒”一声,金属门内的卡锁貌似是松开了。 这扇金属门应该是向外开的,所以封不觉奋力将厚实的门朝自己的方向拉动,将门打开的同时,屋内红色的灯光便照到了走廊里。 封不觉下意识地朝门内瞥了一眼,那只是零点几秒的时间,瞥完他就将视线移开了,这是一个连贯的行动。但屋内怪物的影像,已经刻在了封不觉的脑子里,而且在一秒后,很不幸的,他后知后觉地认出了那个站在墙角的怪物…… “卧槽!”这两字儿从封不觉口中冒出来的同时,那怪物瞬间移动到了走廊里,它就站在封不觉的身边,伸出双臂,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和速度,扭断了封不觉的脖子…… …… 项目编号:SCP-173(The Sculpture) 项目等级:Euclid。 生物性质:有生物迹象的未确定非生命体。 来源:未知。 躯体构成:建筑材料。 躯体内部:无任何生命驱动或者器官。 新陈代谢:有,确认会排泄。 感知:有,可以确认是否有目光在注视它。 移动方式:未知,瞬间移动。 行为:扭断一切生命体的脖子。 特殊收容措施:SCP-173应在任何时候保存在一个上锁的包容区域(后称容器)内。如有人员必须进入此区域,进入人数必须不少于三人,并且进入后必须锁上入口的门。在工作完成、重新开启入口之前,至少两名工作人员必须随时与SCP-173保持眼神接触。 描述:SCP-173于1993年移动到第19区,起源一直未知。它由混凝土和钢筋建造,并含有Krylon牌喷漆之痕迹。SCP-173是可动的,并且带有非常强的敌意,但在被注视时,它无法进行移动。 与SCP-173之间的视线绝不能在任何时间被中断,与之同处一室的人员,必须在眨眼前彼此提示。 在不受注视时,SCP-173将瞬间移动至目标面前,折断头骨与颈部相连之处,将其绞杀。在攻击事件中,人员需遵守第4级危险对象遏制程序。 人员报告指出无人的容器内会传出刮石声。此为正常现象,若对象产生任何习性变化,应当报告值班中的HMCL监督员处理。 在地板上的红棕色物质为粪便和血液组成,这些物质的起源亦是未知之数。 容器内须每两周清洁一次。 …… 封不觉眼前白光一闪,随即出现在了首端的扇形区域中,系统提示同时响起: “怎么出现在这里?”这是出现在封不觉脑中的第一个疑问,而他也飞快地给了自己一个答案:“死亡后是出现在当前时空域的‘起始点’吗……”他如此想着:“死在哪条走廊里,就会出现在哪条走廊的首端,并且身在走廊的门内测……”他回想起了先前被击毙的那个自己:“如果跨出去,死在扇形区域里的话……应该就是复活在剧本开始时的那个死胡同咯。” 他在思考时,视线正对着与自己一门之隔的扇形房间,而与此同时,他背后传来嗡嗡的怪声,以及石头剐蹭木头的声响。 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来,可封不觉意识到问题时,已经晚了,他刚转过头,就迎上一双石臂,顺势遭到了第二次绞杀。 之前还在琢磨着四枚勋章该怎么用,这会儿两枚瞬间就交出去了…… 对于SCP-173的特点,封不觉还是比较了解的,所以,当他第二次被绞杀,并且在原地复活的瞬间,他立刻瞪大了眼睛,死死盯住眼前那个猎奇的怪物。 SCP-173的身体表面如同石膏一般,脏兮兮的白色身躯,比例巨大的“头部”上印有红黑绿相间的商标图案,其身高在两米以上,按比例来说,与超长的躯干相比,腿较短,手更短。但作为一种瞬步满级、杀人不需第二招的怪物,四肢长短并不能代表它不能打,相反,它一向是秒杀敌人的,尤其是人类。刚才封不觉遭遇的两次绞杀就是很好的证明。 对付SCP-173的基本要点,就是持续的“注视”,在被生命体观察的情况下,173是无法做出移动的,但只要稍有间隙,比如眨一下眼,那么在一瞬间,173就会瞬移过来把目标杀死。 封不觉可不想被对方干掉第三次,他也没有那种手持西瓜刀从南天门一直砍到蓬莱东路、三天三夜不眨眼的强悍实力,更不认为SCP-173能够和自己交流。 所以,下一秒,的枪声响起,SCP-173的身躯被一这一发小小的手枪子弹击中后,竟然爆了开来。 封不觉还从没想过,173如果被杀死会是什么样子的,不过此刻他算是亲眼看到了其中的一种可能。白色的混凝土身体分崩离析,好几块拳头大小的碎片还击中了封不觉,不过这种伤不算致命。 SCP-173体内还爆溅出一大团血浆,如泼墨一般劈头盖脸地浇灌在封不觉身上,他连躲都来不及躲。最后,在这第二条走廊门内一两米的地方,留下一个浑身血污的人、一地红里透黑的液体、和四散的古怪尸体碎片。 封不觉抹了把脸,嗅了嗅那些“血”的气味,“嗯……好像就是血而已。”其实他这样自我安慰,只是担心这些血里拌着屎之类的东西…… 地板上的那些尸体碎片中,有个点正在发光,就如同那些俯视角度的RPG游戏中,掉落在地板上的物品所发出的闪光点。 这么明显的提示,封不觉自然不会无视,他走过去,伸手一触,那亮光就变成了一件物品。同时,系统提示也在耳边响起: 第176章 卑鄙的我(八) 封不觉很庆幸药剂是在SCP-173身上的,假如干掉了这个小BOSS却没有入手药剂的话,那就意味着他还得到第二条走廊中段的那个房间里去搜索一次。好在此刻不存在这种问题,他不但成功获得了任务物品,死亡还为他节省了通过走廊的时间。那两枚魂斗罗勋章的消耗,也就显得比较值了。 封不觉拿到药剂后,没有急着离开,他快速蹲伏下去,在尸体碎片中摸索起来,想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奖励。反正他的手上身上都已沾了大量血污,也不在乎多沾一点,更何况他本来就是个不嫌脏的人。 这一点,不得不说,也是他的过人之处。一直以来,封不觉都可以非常冷静地去看待、甚至处理一些常人难以忍受的恶心玩意儿,比如放置了三天、已被苍蝇产过卵的死尸,或者陈年垃圾堆中的臭鼬窝这种级别的东西,都在他的承受限度之内。事实上,每当看到新的恶心物质时,封不觉的这条界线就会扩张,说得斯文一点,他这是发现了承受力的新极限,说得直白一些,就是又刷新了下限…… 搜尸并未花去他太长的时间,一分钟足以确认这BOSS身上除了任务物品以外什么都没有。 封不觉一边查看那物品的说明,一边已经起身迈过门去,跨入了扇形的区域。 “奇怪……”封不觉看到备注时,就联想到了一个问题……此刻他的行囊中,共被占了七格空间,内含物品为:马里奥的管钳、手电筒、十八铜人的折凳(五号)、SCP-500(19/20)、反重力弹射器、魂斗罗勋章*2和一击必杀手枪。 此刻加上这瓶不明成分的化学药剂(乙),就是8/10了。按照备注上写的,那么药剂甲、丙、丁这三瓶,也得各占一个物品栏才行。 撇开服装口袋辅助载物的因素,当封不觉拿到最后一瓶药剂时,行囊里应该是十格皆满的状态,不过他无需把最后一瓶放入行囊,因为四瓶药全部到手后,就可以合成一瓶,不会出现行囊格不够的尴尬。 虽然这可能是巧合,但结合剧本开始时木偶比利在广播中提到SCP-500的事……封不觉更愿意相信,这个游戏的设计者,对自己的状况非常了解,恐怕不止是行囊里的物品,就连技能、体能、装备等等,它都考虑在内了。 如果说是系统根据玩家的特性生成了剧本,那么……这个“游戏”就等于是系统设计的。而木偶比利,只是替系统传话罢了。那是否意味着……比利本身也仅仅是被系统灌输了“这个游戏是我设计的”这种意识而已呢? 所以用才会什么都看不到,因为这个剧本没有真正意义上的BOSS,有的只是一套规则,一个玩家,和几枚特定的棋子…… 封不觉回到扇形区域后,再回头望那第二条走廊,他惊讶地发现,地上的尸体碎块和血迹全都消失不见了,那儿又成了一条空无一物的走廊,不过他自己身上沾的血却还在。 “原来如此……”封不觉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没有为此多做停留,此刻他心中默计的个人时间大约在四十六分钟左右,假如一切顺利,到六十五分钟时,自己就会出现在地图时间第四十一分钟的牢房,而且已手握三瓶药剂。 以平均时间来说,这个进度刚刚好。 封不觉一边思考着,一边已进入了第四条走廊,朝前狂奔而去。魂斗罗勋章虽然复活了他,但复活后的体能值可没有回到满状态,依然保持着原先的消耗量。纵然有的帮助,封不觉的体能还是开始吃紧了,目前是894/1800,看似只是刚过半罢了,可跑过长跑的人都明白,越到后面越累……何况封不觉这还是持续冲刺状态的长跑。 这剧本简直就是一场身体和脑力的双重马拉松,这场马拉松并不是在传播重在参与的体育精神,而是一个设定了死亡线的亡命游戏。 …… 进入走廊后,五分钟转眼就过。房间的门扉,也差不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了前方。 封不觉这时忽然意识到,自己还从来没有完整地跑完过一整条走廊,第三条他只跑了前半段,第二条则只跑了后半段,而小BOSS所在的房间究竟是偏前还是偏后,也是未知数,不能当半程这么算……因此,即使他一会儿能从头到尾估算出第四条走廊的长度,也没法儿知道和另外几条走廊相比,究竟哪一条距离最短。 “难怪那兔子不知道哪条道儿近。”封不觉自言自语道:“一是因为它本来就只去过第一条走廊,二是因为……在四十一分钟出现的我,虽然已经跑过三条走廊,但同样不知道长短。假如我知道的话,就告诉那兔子了。” 他使了一个坂本式滑步,飘逸地来到了门前,伸手一抓门把,推门就进。 这是一扇铁锈斑斑的铁门,倒是挺有电锯惊魂的那种范儿,屋里颇有昏暗密室的感觉,开门后一些转轴和齿轮活动起来的声音,也预示着某些机关被触动了。 封不觉根本就没想着要留后路,他也知道用东西卡住门之类的行为,八成是没有用的。他的物品栏里也没什么合适的物件可以卡门,手电和折凳搞不好会被夹碎,而管钳……万一断了,那损失…… 咔登—— 灯光亮起,将整个屋子都照得十分明亮。在密室的上方,一根铁链,吊着一个铁笼,木偶比利就待在笼子里。他那双红黑相间的眸子,正隔着铁栅栏,居高临下地望着封不觉。 木偶口中沙哑低沉的声音也适时传了出来:“你好,疯不觉。我想和你玩个游戏。” 第177章 卑鄙的我(九) “你曾经从我手中全身而退,但那并不代表你有多高明。 你热衷于去推断客观事实,可是对于人的思维,你是否能精准地揣度? 曾经有许多人参与过我的游戏,这些自毁人生的人对生命没有丝毫的尊重,而你……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听到这里时,封不觉忽然觉得对方另有所指,而且木偶接下去的话,也很快应证了他的想法。 “当未知的阴影在脑中萦绕不散,大多数人会感到无助和恐惧,随之衍生出愤怒和歇斯底里。这些都源自于他们对生命的眷恋。 而你,你不向任何人倾诉或求助,你只是麻木不仁地活着,照常过着乏味的生活。你没有表现出那种人类本能的、强烈的求生意志。 你的行为表明你对活着毫无感激之情,这是对生存法则的蔑视。困兽尚知一斗,你却如同已经放弃了一般轻松坦然。 我厌恶不知感恩之辈。 你以为无所畏惧,就能逃避审判?” 封不觉听着对方的叙述,同时也在想着……上一次看穿并提到自己脑子有病的虚拟人物是X-23,不过这个木偶比利和自己接触的时间,其实要更早。而且在那个剧本里,比利就已经表现出了一定的超设定能力。虽说脑部阴影的事情可以解释为游戏舱检测出来的、或者是神经连接后系统掌握的信息,但这些话,被别人当着自己的面讲出来,还是会让人产生一定的心理压力。 比利继续说道:“死亡永远是个惊喜派对,除非,你心已死。 但在我看来,你的心和每一个正常人一样鲜活,你的思维远比他们更加活跃。你拥有着和别人一样的喜怒哀乐,七情六欲,却对自己在下一秒是否会死去的问题满不在乎。 现在,让我们看看你是否能将这种态度坚持到底。 现在,你必须付出代价。” 封不觉的脚下,忽然发出了重型机械开始运作的隆隆声响,密室的金属地板随即就分开了,以入口的门为中轴线,一分为二。地板向着房间两侧移动起来,不过速度并不快,足以让封不觉朝着一边跳开。 地板下方,是一个注满水的池子,深度和房间的高度差不多,七八米的样子,反正足以把封不觉这种不会游泳的人给淹死了。 “在这个池子里的并不是水,而是汽油。很快,你就将失去立足之地。 作为一个不会游泳的人,你需要足够的勇气去对抗挣扎求生的本能,并找出藏在池底的药剂。” 木偶说到此处顿了一下,随后便讲到了一些细节:“当房间的地板完全退入两边的墙壁后,汽油的水位会开始下降,同时,地板会朝着中间重新合拢。水位降到原有的一半时,就会停止,而那一刻,地板就会在你的头顶永远关上。即使你再度进入这个房间,也不会打……” 话到此处,就听得哗啦一声,封不觉已然跃入了汽油池中。 他确实不会游泳,但憋气还是会的。只见他深吸一口气、鼓起腮帮子,还用一只一手捏着鼻子,以双脚向下的姿势,蹦进了汽油池中。 他就这么朝着池底迅速沉了下去…… 根据比利所描述的规则推断,这个游戏只有一次机会,一次失败,即是永久性的失败。那句“即使你再度进入这个房间”还没说完,封不觉就知道对方的意思……就算他溺死在汽油池后,用魂斗罗勋章复活,从走廊再杀回来,地板也不会再打开了,因为这地板再度合拢便是“永远关上”。 另外,在地板闭合的同时,水位下降,应该是为了防止封不觉拿完药剂后再回到水面,扒住地板边缘爬上来。 简单地说,这个游戏大致上就是让一个不会游泳的人,在上方光线逐渐被遮蔽的汽油池底,寻找一件物品。他要是还没找到就被溺死,那就是失败;即便找到了,并靠着狗刨式侥幸回到了水面,而且地板那时也没完全闭合,他也不可能伸手够到地板再爬上来了。 从已知的这些信息推断,常规的过关方法便是……跳下汽油池、找到药剂、放进行囊。然后在池底下与求生本能抗争,在最短的时间内溺死,最后利用魂斗罗勋章的复活传送离开。 其实对于擅泳的人来说,寻找药剂并不困难,地板和水池之间的空间是有空气的,只要保持耐心,合理分配体力,哪怕在地板完全闭合以后,也可以不断往返水面和水底换气,慢慢摸索药剂的位置。毕竟池底的面积有限,再说等水位降到一半以后,也就三四米的深度罢了,最多像这样来回十几次,就能将底下搜遍了。 当然,这个方法需要注意两点,一是紧闭双眼,二是绝不能让汽油呛入肺中。 第一点是常识了,汽油对粘膜的刺激会造成灼烧伤,如果是一滴两滴的,立刻用水冲一下,等其自行挥发了也没事,但在汽油池里怒睁双眼,绝对是自残行为。再说等地板闭合起来以后,这下面的空间也就照不到光线了,睁眼也是一抹黑。 第二点,对不会游泳的封不觉来讲十分不利。姑且认为他可以挣扎着回到浮力比水还小的汽油表面,但一个没有学过怎么用动作配合吐气的人,在这种状况下是很容易发生呛水的,真要是汽油进了肺里,那他接下来就只能干等着在痛苦中溺毙了。 封不觉也知道这些情况,他一边听取规则时,一边已经在思考着对策。 当地板开始移动,封不觉已然将注意力投到了池底。照到汽油池底部的光线先是一条缝隙,随后变得越来越宽,由于灯光所在的位置是天花板的中间区域,所以地板还未完全打开时,整个池底的范围已被照亮,可是……从上面观望,底下貌似是空无一物。 封不觉则正是确定了这些,才会果断地跳下去的。他入水的角度和方向,是基于自己对药剂所在位置的推理——东西在铁笼的影子里。 第178章 卑鄙的我(十) 汽油池底唯一没有照到光线的地方,就是装木偶的铁笼正下方,因为铁笼吊在靠近天花板的位置,所以投下的影子颇大,不过到池底处,这块阴影也就剩中等大小了。 封不觉看准大致方位跳下去以后,最初的感觉就是较低的水温使自己的后脊本能地一抽,随后就是耳朵被灌入汽油的咕咕声和不适感。他用手捏住鼻子并将嘴紧闭,故而暂时不用担心口腔和呼吸系统会遭到的损伤。不过,纵然他死死闭住双眼,眼皮的缝隙中还是感觉到了一种灼烧感。 他要做的事情只有两件,第一,是必须完成的,而且具有一定难度的,就是找到药剂;第二,就是在找到药剂的前提下,舍弃求生本能,迅速让自己溺毙。 第一件事如果完不成,他将再也无法获取这瓶药剂。因此,这屏住呼吸在池底活动的一分钟,绝对不容有失。 很快,封不觉就沉到了底。他是以站姿跳下去的,但在下沉的过程中,身体的重心使得头部向前慢慢倾斜,所以他几乎是以一个ORZ的姿势接触到了池底。好在他还有一只手可以支撑一下,否则就是膝盖和脸这两个部位着地了。 手刚刚摸到池底,封不觉就听到了系统提示,而且药剂瓶子顺势出现在了他的手掌中,这次他拿到的是 “什么情况?狗屎运爆发?”封不觉心中大奇:以我的人品,竟然可以正正好好在下沉到汽油池底部时,一巴掌按在物品所在的那个FLAG点上? 同一时刻,房间高处的铁笼中。 木偶比利的脸,微微向下偏了些,眼中似有一道光芒闪过。 哧一声—— 随即是哗啦啦汽油四溅淌落的声响。 一道隐隐透出赤芒的人影在地板重新闭合前,就跃出了汽油表面。封不觉开启了灵识聚身术,在池底用一股纯粹的蛮力,蹬地反弹而上,轻易突破了液体的阻力,窜到了半空之中。而他到达的高度,正好足以用手抓住木偶所待的铁笼。 封不觉双手并用,迅速攀上,整个人来到了铁笼的侧面,呈下蹲姿势,双脚的脚尖已经固定在了笼子铁杆的缝隙中。 “现在看来……一枚勋章,以及重新从走廊首端跑过来的时间,都可以省了。”封不觉一边说着,一边将头发朝后捋,并狠狠抹了把脸。 他睁开眼睛,双瞳已经充血,眼神看上去颇为恐怖。他将头部向左右两边各倾斜了一次,让耳朵里的汽油流出去一些,又说道:“老兄,您这笼子怎么开啊?” 其实这根本不是一个问题,因为封不觉在问的同时,一手已从行囊里掏出了管钳。不过他可不敢用砸的,万一金属间碰出火花来,他这一身汽油可就燃了。他用管钳夹住铁笼的锁,用力去掰动。 这个笼子上方只有一根铁链拴住,可不是四根,所以在封不觉攀上来时就已经开始摇晃了,这会儿更是跟荡秋千似的在空中来回移动。 封不觉在这种状况下,依然稳稳地拗开了铁笼的锁。他将手伸入笼中,扯垃圾一般把木偶比利从里面拽了出来。 整个过程中,这木偶都没有做出任何抵抗的举动,给人的感觉就是,比利的战斗能力就等同于……嗯……一个木偶而已。 很显然,比利既不是机关兽也不是战斗傀儡,他就连个会变长的鼻子都没有,最多也就能拍拍录影带,蹬蹬三轮车了。或许他具备着制造死亡密室之类的技能,但打人这种事儿,恐怕不在他的能力范围。 “还真容易啊……”封不觉抓住木偶以后,本以为会得到某些系统提示,可是没有。他试着把这木偶放进行囊,但这会儿系统却提示他: 由于手上要拿着个随时有可能反抗的木偶,封不觉较为谨慎地等到地板完全闭合,才从上方跃下。这会儿铁笼的摇摆幅度也渐渐变小,所以封不觉落地时还是相当稳的。 刚才的灵识聚身术只是瞬开,抓住铁笼后封不觉就解除掉了,所以并未耗去多少生存值。只是那些汽油带来的影响尚未消除,他这时只觉双眼火辣辣得疼,鼻腔里尽是汽油味,全身被浸透不说,血污未尽又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也带来相当的不适感。 但封不觉……我提过很多次了,是个忍耐力极强的人。这种程度的不适,根本不算什么。他若无其事地冲出门去,单臂挟带着木偶,朝着走廊末端的方向就狂奔起来。 这个在汽油池底取药剂的游戏,花的时间比想象中要短。无论寻找药剂,还是抓捕木偶比利,都出人意料得顺利。只是这第四条走廊后半段的长度比较坑人,足足跑了将近十分钟才完。 不过这也正好应证了八十分钟的拉比特所言……封不觉就是花了十八分钟,从第四条走廊来到了末端的牢房。 “喂!囚犯我给你抓来了,把东西给我!”封不觉跑出走廊,边喊边朝着拉比特走去。 拉比特坐在大书桌后,抬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比利:“哦!异界的旅行者,你居然抓住了比利!哈哈!”拉比特笑道:“太好了!” “少啰唆,一手交偶,一手交货。”封不觉说着就把比利摁在了桌子上。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把我想抓的人送来,不过……”拉比特耸耸肩,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从抽屉里取出一瓶药剂,递向封不觉并道:“既然你都抓来了,那就按你说的,一手交……” “你怎么知道我要的是药剂?”封不觉问出这个问题的同时,一把将任务物品夺了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塞进了行囊,并顺势取出了。 “呃……是你问我要……”拉比特的神色明显一变,回话也是吞吞吐吐。 “问你要什么?我可没提药剂这两个字,我说的是‘东西’……”封不觉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对准拉比特的兔脸就是一枪。 第179章 卑鄙的我(十一) 在封不觉拿到第三瓶药剂时,游戏菜单中的这条就已打上了勾。 而另一条也刷新了。 封不觉的这一枪,颇有些卸磨杀驴(兔)的意味。 拉比特的头被子弹击中,像个被砸爆的西瓜一样爆开,血浆喷涌四溅,染红了桌子、地板、墙壁……当然也染红了近在咫尺的封不觉。 拉比特那如同袋鼠般大小的躯体向后仰着倒下,撞翻了座椅,重重摔在地上,蜷曲的兔腿还在抽搐。 “现在的时间是……”封不觉已不知是第几次抹掉脸上的污迹了,“六十五分钟。”他的视线移动到了桌子上,木偶比利,竟然已经不见了。 “可是这场戏,你似乎已经演不下去了。”封不觉笑道。 第一间囚室的灯光,在这时自行亮起,木偶比利出现在了里面,他还是坐在那张椅子上,头顶的光线照下,照出他阴森的容貌:“是哪里露出了破绽吗?难道就因为拉比特的这一个失误……” “破绽太多了。”封不觉回道,“刚才,只是我用以确认的最终试探。”他干脆把枪放在了桌子上,双手插袋,缓步踱到了囚室的门前:“至于我是何时起疑的……应该是一开始吧。” “哼……就算你看穿了这个局,但这句话,未免有些夸大其词了吧?”比利说道。 “不信吗?你是不相信,还是不想信呢?”封不觉的语气充满着挑衅意味:“反正我还有二十七分钟才会毒发,时间很充裕,听我慢慢跟你解释。” 他走到一边,将拉比特尸体旁的椅子扶了起来,拖到了囚室的门前,和比利隔栅而坐,清了清嗓子,开始说道:“你的那段开场白,我就不进行全篇复述了,总之……我认为那是你精心编排过的一段话,充满了陷阱和诱导性,而且完全是针对我个人的。正如你后来所说的,你确实可以‘精准地揣度人心’,至少你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引导我的推理方向和进程。”他笑了笑,“可是,有一句话,你不应该说出来……‘你会遇到一些人、目睹一些事,你的所见、所闻,都有可能改变你的行动,干扰你判断。’” “这句话……只是……”比利想插上一句。 但封不觉直接打断了对方,并接道:“……只是想利用我的逆向心理,让我反而不敢去确信自己看到的就是幻觉,听到的就是谎言。”他停顿了一秒,“但你我都明白,这是一句实话。你的整段开场白,至少从你的角度出发,全部都是实话。你不会在游戏最初宣布规则时欺骗游戏者,我想这是你的一种高傲,一种坚持。”他摊开手,朝拉比特的尸体那里指了一下:“纵然是到了需要撒谎的时候,你也尽量不亲自开口,更多的情况下你只是保持沉默,或者说几句模棱两可、似藏玄机的话。而那些欺骗的勾当,由一只兔子和……”封不觉脑补了一下奥尔登的形象:“……和一个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的怪物来完成就行了。” 封不觉习惯性地让食指和中指从额头抚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根本就没有什么第二条时间线,什么四条走廊分别通往二十三、四十六、六十九,顺行逆行的时间增减规律……都是烟雾弹。”他将脸往前凑了凑,用手指轻轻敲了敲自己的一侧太阳穴:“你利用我喜好解谜的性格,用一套虚假的规律,引导我的思考和行动。 你确实不错,我的推理步骤,想必你也都事先推敲过了……房间的存在、药剂的分布、走廊的长度、通过走廊所需的时间等等……应该给我哪些信息,不该给我哪些信息,你都很清楚。 按照你的引导,其实我只有一条路线可选。” 封不觉竖起一根手指:“在首端的扇形房间,第一条走廊的演出十分成功,那确实让我疑惑了很久。你也明白,按我的思考方式,看到那一幕后,肯定会先选其他的走廊去探索。而这时,二、三、四……”他的手指跟着变化:“无论我走哪一条都一样,你们只要在编造规则时随机应变一下就可以了。 不管我进的是哪儿,你一定会安排我最先遇到奥尔登。那个讲鬼故事的挑战,就像是在杀人现场用以扰乱调查的奇怪留言,用那种方式将我直接送到末端,反而显得很正常,因为越是莫名其妙的状况,越是没人会去深究。 当我到了这个所谓的‘牢房’后,好戏就正式上演,拉比特和奥尔登的一番话,加上你在囚室中亮相的配合,全都是为了让我相信你们的走廊时间理论。 这样,为了不造成时空悖论,也为了避开地图时间的九十二分钟,我就只剩下了一条路可选——从第二条走廊折返,从第四条回来,最后再去第一条。这就是你们要引导我做的,也是拉比特所有理论指向的唯一路线。” 封不觉转过头,望着第一条走廊:“说得再直观一些,你,希望我以一种惯性思维,拿着你给我的枪,去第一条走廊里,不假思索地干掉门后的‘某人’。”他又看向了比利:“在你的算计中,那时的我,应该只剩一枚魂斗罗勋章了,而非现在的两枚;药剂已得三瓶,过关在即;加上开头时你让我看到的那一幕……那就像是个埋在我脑中的定时炸弹。在最后时刻,以我的性格,我不得不承认,即使会死,我也一定会试图去反转那一幕的……”他又用手指了指桌上的枪:“总之,按照你想象的剧情,我最后一定会去第一条走廊中,打开门,杀掉出现在我眼前的任何东西。” 比利这时的态度已经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味道,那是种另类的淡定:“既然你已经推理到了这个地步,不如再猜猜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很简单啊,你是想越狱吧?”封不觉道。 他果然一语中的,比利的脸微微抬起,无言以对。 “我想……我们所在的这整个空间,就是一个‘牢房’。”封不觉又扫了一眼面前的四个囚室:“这四个囚室,都是摆设而已。”他用手点了点牢门的铁栅栏,“话到这儿了,顺便来说几个明显的破绽吧。当我看到SCP-173的时候,我就非常确定那只兔子是在扯淡了。它说四名囚徒原本都关在这里,呵……但是关押173的牢房怎么可能会用栅栏门。”他玩笑道:“难道是你这个不眨眼的木偶负责一年到头隔着铁栅栏凝视173吗?” “再者,奥尔登和173,都具有瞬间移动的能力,这些走廊的长度有什么意义?”封不觉又道:“还有,你让拉比特这货自称是接替萨摩迪尔的角色,绝对是个败笔。同处一室时,你的存在感、压迫力,都是它的两倍以上,它能看得住你?” 封不觉摇头冷笑:“依我看,真正的狱卒,就守在这个空间的入口,而这个监狱的大门,就在那第一条走廊里。”他平摊开手掌,指向比利:“你在操纵空间方面的能力毋庸置疑,我想……这些走廊的长度、以及空间内所有的房间变换,皆都在你一念之间吧;我花多久跑完走廊,多久遇到房间,也在你的掌握之中。 但是,你和你的手下、或者说狱友们……排好这样一出戏,编造复杂的规则,制造各种心理暗示,控制我获取的情报,极有耐心地布置骗局……就为了让我做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枪是你给我的,奥尔登有着可以扣扳机的手指,拉比特也能试试,为什么你们自己不做这件事?” 封不觉翘起了二郎腿:“起初我的推理是……那扇门,你们几个不能开,或者根本不能碰、不能接近。”他露出了笑容,邪邪的笑容:“不过仔细想想,我就发现……” 封不觉没有把他思考的依据说出来,他的依据其实就是那段剧情简介 这段话,是这个剧本开始时,系统给出的提示,而不是任何一名NPC或者BOSS口述出来的。这四句,才是解开这个剧本秘密的真正钥匙。 那句“重叠的时空”正巧和比利的骗局不谋而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迷惑了封不觉,不过到了此刻,再将这四句话的信息拿出来揣测,封不觉就明白了。 “这种事,你们已经做过无数遍了吧?”封不觉笑道:“你们杀掉狱卒以后,却逃不出对吗?” 比利回道:“这很好笑吗?” 封不觉道:“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不好笑?” 比利回道:“杀死狱卒,不但逃不出去,还会引发轮回现象。我、拉比特、奥尔登之前所恢复的力量……尤其是对于时空的掌控力,会回到原点,仿佛时光倒退,唯有记忆尚存。 你口中的那个SCP-173……我根本不知道它叫什么,它不是我们的狱友,而是惩罚的一部分。每一次我们杀出牢房,就会被‘轮回’,然后在牢房里遭遇一只崭新的、类似173这样的怪物,被虐杀无数遍……直到我们的力量恢复,再度强大到可以控制监狱为止。” 封不觉道:“所以,你想借助我的力量,破除这种轮回?” 第180章 卑鄙的我(十二) “是的。”奥尔登这时也忽然出现在了封不觉的身后。 “事已至此,我也不妨将话都挑明了。”比利接道:“如果你不合作,就会毒发,导致通关失败。我知道,对你们这些异界旅客来说,这不算什么惨痛的代价,但依然是你们极其不愿看到的。” “那拉比特怎么办?”封不觉问道:“我一枪干掉了你的伙伴,你们就这么跟我算了?” 比利道:“不必担心,你没有真正杀死它,那把枪只是我对这个空间统御能力的一种延伸,在你扣扳机的刹那,我已将其性质改变,那发子弹杀不了拉比特。” “但那很疼。”另一个声音接道。 封不觉循声转头,那声音是从第二个囚室中传来的。 虽然拉比特被爆头的残躯还在地上躺着,但它那特殊的说话声,却已经在黑暗中响起。 “哦,原来如此……”封不觉干脆将椅子转了个方向,把双脚都搁到了桌子上,悠哉地说道:“让我考虑考虑吧,你们也可以趁这段时间,跟我聊些我感兴趣的事。” “你的时间可不……”比利说道。 封不觉笑着摇头:“是你们的时间不多了吧?”他趁这时扫了一眼菜单,“我身上这个九十二分钟的毒素,并不是你们给我的,而是某种‘更高位的存在’所施加的设定。”他这是明指,“在‘它’的面前,你们也不过就是些一念之间便可化为乌有的生命罢了。” “那又如何?你说的那个存在,比时间之主更加循规守序,不会做这种毫无因由之事。”奥尔登回道。 “我不是暗示那个存在会抹杀你们,而是说……即便你们,也无法阻止那个存在来抹杀我。”封不觉道:“至少有一件事,你们没法儿撒谎,你们三个,确实只有三瓶药剂。” “不错,第四瓶,在的手上。”比利回道。 “这个法斯特……就是这里的狱卒吗?”封不觉问道。 “是的。” “那你就是胡扯!”封不觉直接揭穿了他,“你怎么可能知道他有没有药剂?难道他主动进来告诉你了?” 比利无言以对,他确实不知道第四瓶药剂是否在法斯特手上,说那话只是为了促使封不觉去除掉对方。 “不过……也可以说你是合理推测,因为第四瓶药剂很显然不在这个空间内,否则早就落到你手里了。”封不觉转而问道:“对了,你们身上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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