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像这种完美级、几乎无使用限制的装备,通常都是谁先拿到就归谁的……就算那人拿完了强退都很正常啊。” “啊……我知道,这种人我们也遇到过。”小叹接道。 小灵也道:“我和小叹也曾在四名队友全属另一社团的团队中待过,结果……我俩冒了不少风险,可好处都被别人给拿了。”她顿了一下,“正是因为讨厌这种党同伐异的行为,我们自己是坚决不会这样做的。” “没错,作为社团领袖,我也认为我们的作风不该那么庸俗和低端。”封不觉在旁抱胸而立,一脸嚣张地点头接道,“不管物品品质如何,适合自己的就毫不客气地提出需求,不合适自己的就别瞎惦记着,至于模棱两可的状况……拼一下运气就是了,谁都不会有怨言。” “后半段话虽然有些道理,不过……”若雨虚着眼接道,“谁承认你是团队领袖了……你只是挂着个社团团长的名号而已吧……” “对~对~实际领导者是你,行了吧……”封不觉摊开双手,笑着说道,“行了,你们猜拳吧。” 于是……众人当真进行了一番石头剪刀布的对决,最终……人品卓然的小叹顺利胜出,拿到了。 接着,小灵又陆续拿出了五件精良级的装备,分别是:和。 经过一番商议,和被分配给了布欧,交给了小灵,小叹拿到了,而觉哥拿到了。 这些装备的说明暂且不表,且说眼前的故事…… 分完了装备和技能(封不觉理所当然一般将黑胡子的头骨纳入了囊中,旁人也都没有意见),四位男士便义不容辞地上前去搬箱子了。 那金属箱的体积很大,搬起来和看上去一样重……好在队伍里这四位都是四十几级的男性玩家,齐心合力扛个箱子还是不难的。 将金属箱挪开之后,一个通道的入口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入口下方两米处,即可看到一条向下延伸的石阶。 封不觉拿出探灯朝下照了照,发现在第一段石阶旁的墙壁上,还刻着一行文字。 “啊……萧伯纳。”封不觉跃入通道,将那段话看了一遍后便念道,“我的偶像之一。” “看得出来……”紧随其后的若雨接道,“你的作品和言行中都已透露了这点……” “有这么明显吗?”封不觉回头问道。 “‘我生下来时是很聪明的——教育把我给毁了’,《二流侦探和猫》第五章,第三节。”若雨几乎不假思索地就开始举例,“‘愚人总会发现有更愚的人钦佩他’,《谋杀互联网》终章,第一节;‘知识不存在的地方,愚蠢便自命为科学’,同样是《谋杀互联网》,不过第几章我忘了。”她微微摇头,“总之……我早已注意到,你非常喜欢引用萧伯纳的名言,而且你对自身智慧的自恋程度显然已超过了他……” “呃……好吧……”封不觉歪了下头,无耻地承认了。 他们二人闲聊之时,小叹、小灵、布欧和欧布四人也陆续下来了。 数秒后,众人便纷纷拿出了照明设备,在封不觉的带领下……沿着通道向下行去。 这条通道的入口不大,但内部还是很比较宽敞的,通道上方的斜坡高逾两米、石阶上同时可供五人并肩而行。因为奠寉王已经把所有潜在危险全都移除了,所以玩家们可以放心地快步前进。 当然了,觉哥是不会完全信赖奠寉王的,纵然对方已承诺了会帮他们清除障碍,觉哥还是保持着应有的警觉。他很清楚……对奠寉王来说,找个机会将他们六人一网打尽,一样可以达到目的。 …… 同一时刻,推理俱乐部。 “尊哥,刚才是不是有客人来过了?”比尔回到了篆颉尊所在的那个区域,环顾四周,并高声说道,“我好像看到了二师兄的影子啊。” 说话间,他已来到了篆颉尊(此时是一个可乐瓶子)的跟前。 “尊哥?尊哥?”比尔看着瓶子叫了两声,但篆颉尊没有任何反应。 这时,比尔瞥见……瓶子旁边还放了一张小纸片,他挠了挠头,露出( ̄3 ̄)a这样一个表情,捡起纸片念道:“情况紧急,我得到自己的脑子里走一趟。你看好大门,在我出来以前,要保证我的安全。” …… 二十分钟过去,在经历了一段单调、但安全的旅程后,玩家们来到了一扇拱形的铜门前。 “用你口袋里那把钥匙,就能打开这个石墓的大门了。”这一刻,奠寉王的说话声再度于玩家们耳边响起。 “嚯?我还以为你掉线了呢。”封不觉一边说着,一边已将手伸到了自己的上衣口袋里,取出了。 随着钥匙在锁眼中化为白光消失,石墓的大门……打开了。 谁又能想到,这把藏在初始房间油灯下的钥匙,竟会是这个剧本最后一道门的钥匙。 “我只是去忙了一些别的事情而已……”奠寉王回道。 “是去应付尊哥了吧。”封不觉推门时,用一种很随意的语气接道。 “你……怎么会知道……”奠寉王的语气却显得沉凝、又充满疑虑。 “我也只是随便猜猜而已,从你的反应来看……似乎是猜对了。”封不觉应道。 其实……熟悉觉哥的人都明白,他绝对不是“随便”猜出来的。 早在篆颉尊那最后一次发言被迫中断之时,封不觉就已经意识到了……尊哥那边一定发生了什么状况。而那“状况”十有八九就是——奠寉王用某种手法阻断了篆颉尊与玩家们的交流。 要推理到这一点,并不算太困难。因为在尊哥“失声”后的那段时间里,奠寉王的声音也一直没有响起,这表明它当时在忙别的事情…… 直到玩家们进入了海盗宝藏的洞窟,奠寉王才又一次开始讲话。而这次……它的态度明显发生了转变。觉哥推测……奠寉王在与尊哥的对抗中可能没有占到什么便宜。虽然它成功地让尊哥无法再发言了,但它本身肯定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而奠寉王刚才的那段沉默,显然也是有原因的。除了不想再让觉哥占自己的便宜外,恐怕还有一个因由,那就是……它需要转移注意力,去应付一场“玩家们看不到的战斗”。 以上这些,都是早已在封不觉脑中被过了很多遍的内容。对于这些结论,他有大约六成的把握……考虑到没有什么切实的依据,所以他并没有将这些推理讲出来。 而眼下,既然有机会通过语言对奠寉王进行试探,那觉哥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你着实是个令人厌恶的人,疯不觉。”奠寉王在听完了觉哥的回应后,语气微变道,“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我能替你回答吗?”若雨转过头,看着觉哥低声道。 “别闹……人家那是设问句……”觉哥虚着眼,低声回了一句。 他说得没错,奠寉王立即就接道:“因为你太聪明了……”它微顿半秒,沉声道,“从表面上看,你和绝大多数卖弄学识和小聪明的人没什么不同。可实际情况却是,你已经聪明到……能够将自己伪装成那类人;能够将一份卓越的大智慧……隐藏在肤浅的小聪明之下……” “你不用拍我马屁,我们现在是同一阵线不是吗?”封不觉笑着回道,并抬手示意队友们跟上。 片刻后,六人便尽数进入了那个存放“我”的尸骨的石墓之中。 这墓穴是十字形的,里面的墙、地、天花板全都由银灰色的、平整的巨石所砌成,而摆放在墓穴正中的巨棺,也同样是由石头雕刻而成。 “同一阵线?呵呵……”奠寉王笑了,“你这话连自欺欺人都算不上吧?你我都很清楚……只要条件允许、利益使然,我们都会毫不犹豫地将对方置于死地。” “你是想说……我们是同一种人?”封不觉拿着探灯、带着队友,一步步靠近了前方的石棺。 “不……你是人。”奠寉王回道,“而我……” 话至此处,石棺上忽地发出“嘶”一声响。 随着一层灰沉漫天而起,那厚如墙面的棺盖缓缓横移,最后“砰”地落到了地上。 “……不是。”这一瞬,那稚嫩的童音直接从棺中响起,接着自己的上一句话言道。 下一秒,一个皮肤雪白(且白里透红)的小男孩儿从棺中站了起来。“他”穿着一套朴实的童装(十九世纪的风格),有着一头栗色的卷发。他看上去毫发无伤,甚至给人一种可爱、健康的感觉。 “我,是神。”奠寉王直视着封不觉,肃然接道,“来自上古之神。” 第661章 上古守魔(二十三) “虽然我也很想摆出你那种严肃的神情来……”封不觉望着奠寉王,平静地说道道,“但你此刻的外貌和声线、再配合上这种语气和台词……怎么看都像个中二病晚期的熊孩子。” “哼……一开口想激怒我吗……”奠寉王冷笑一声,从棺材里跨步走了出来,“这是你惯用的伎俩吧……” “哦……我差点儿忘了,你已经听说过一些有关我的‘事迹’了。”封不觉说这话时,恶意地将探灯对准了对方的脸,“如此说来,你对我可能做出的各种恶劣行径……早就有心理准备了不是吗?” “我本来也是这样认为的……”奠寉王对照在自己脸上的灯光不以为然,依旧用四平八稳的语气回道,“直到……你开始唱十八摸……” “呵呵……”封不觉笑道,“那时候就已经盯上我了么……” “不,比那更早。”奠寉王接道。 “那就是在……”封不觉思绪飞转,顿了半秒后接道,“……我第一次遇到‘妈妈’的时候。” “正确。”奠寉王回道。 “原来如此……”封不觉道,“难怪那时候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来了’,可又什么都没捕捉到……”他直视着对方的双眼道,“如今想来……那是你的‘意识’笼罩过来的感觉。” “起初……我还没有把你们当成太大的威胁。”奠寉王又道,“但不久后,我听到了篆颉尊和你交流的‘声音’。那时,我就下定决心,要将你们尽快解决掉。” “于是……就出现了河道里的那一幕。”封不觉接着对方的话道。 “看来你全都已经推测到了……”奠寉王阴沉地接道,“没错……你们通往河道的那扇门后,原本是有一艘小船的。不过……为了让你们分开行动,我把船给移走了。”它顿了一下,“我知道你们不会选择集体游泳的形式前进,因为那是很费力、也很慢的一种方法。结果不出我所料……你们各自用自己的方式出发了,因而拉开了彼此间的距离。” 说到此处,奠寉王横移了两步,将脸从探灯的光圈中心移开:“见时机成熟,我便用黑玫瑰之毒笼罩了你们所在的那个区域,并且在你们的前后方各放出了一只强力的怪物进行堵截……”它摇了摇头,露出些许无奈之色,“我本以为……这个战术十拿九稳,至少能让你们死伤过半,可惜……” “可惜……你精心设计好的这场埋伏,却没能达到你预期的效果。”封不觉笑着接道。 奠寉王冷哼一声:“哼……你们的实力的确在我的想象之上,尤其是你……”它看着觉哥道,“现在想来……那时的你……已经察觉到我的计划了吧?所以才会选择断后。” “我也只是隐隐察觉到了你想拉开我们彼此间的距离而已。”封不觉的语气和台词是比较谦虚的,但他的脸上却写满了得意,“呵呵……没想到我那断后之举,正好从战略上化解了你的计策。” 听着觉老师的奠寉王的对话,布欧和欧布是越听越觉得后怕(若雨处变不惊、小灵紧跟思路、小叹比较呆萌,所以他们仨都显得比较淡定),此刻回想起来……假如封不觉没有留在队伍的最后方,事情的发展可能会截然不同…… 正是因为觉哥选择了断后,他才能在第一时间先把在后方追击的怪物给废掉,并一路奔袭而来,带上沿途的所有队友,让六人以最快的速度会合。 但如果……封不觉当时所处的方位是在队伍中间,他就只能选择一个方向先过去,带上那端的人以后,再折返到另一端去……这样不但加长了队友们与怪物接触的时间,还增加了大伙儿独自待在毒花粉中的时间。别的不说,就说小叹……他要是再晚一点和欧布碰头,就得开始呼吸有毒的空气了;而另一边……欧布则极有可能在封不觉赶来以前就被后方的怪物打成重伤。考虑到当时的战斗环境……欧布直接挂在那里也是很有可能的。而他一死,他身上的两套呼吸器材也就随其消失了……连锁反应之下,缺乏闭气手段的布欧和小叹即会陷入危机。 仔细想想,奠寉王设下的这个埋伏确是相当高明的。换成一般的六人队……就算不团灭,也都褪层皮。 可惜……它遇到了封不觉。 若将那河道中的埋伏战视为一场博弈,那么……无论在战略选择还是实际执行上,觉哥都做到了极致。正是他的发挥,才让奠寉王一无所获。 “接下去的发展,对我来说就越发不利了……”奠寉王走到觉哥身前,继续说道,“你显然是读过那个童话故事的,所以……当我以‘麻雀’的形象在你面前出现过一次后,基本就等于是暴露了自己的‘宿体’。” “要怪就怪你过于自信。”封不觉回道,“现身太早了。” “是啊……是我大意了。”奠寉王摇头道,“后来在‘黑河’上的奇袭……也没能成功,毕竟有系统限制在那儿,我无法用莫名其妙的手段去秒杀你们,只能把惊吓值最高的那个暂时囚禁在水底。” “诶?我还以为那时惊吓值最高的人是我呢……”小叹闻言便接了一声。 欧布转头对他道:“不不……小叹哥,你太高估我了,其实我胆子很小……表面上看着冷静,那是长相问题……” 他这是实话……他那张“营养不良”的脸,的确给人一种莫名的淡定感。 “总而言之……一步错,满盘输……”奠寉王道,“错误和劣势逐渐积累,使得局面从可控走向失控。”他抬眼看向觉哥,“以至于到最后……我不得不做出妥协。” “呵呵……听这意思,跟我合作真是委屈你了。”封不觉笑道。 “哼……其实也无所谓……”奠寉王哼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为了达到目的,这种程度的妥协根本就……” “……根本就不算什么,对吗?” 忽然,一个低沉、睿智的嗓音响起,接过了奠寉王的话头。 这一瞬,奠寉王神情陡变,急忙转身,循声望去。 但见……一位手持法棍的白袍老者从石墓深处缓缓走来。此“人”白发白须、器宇轩昂、面相虽是老迈,但眼中的烁烁光芒却似壮年之人。 “我去……难道是甘道夫?”小叹望见那人影,便脱口而出。 “不对,少年。”那老者笑眯眯地看着小叹回道,“……是篆颉尊。” “你居然可以自己进来?”封不觉奇道。 “我当然可以进来。”篆颉尊接道,“只是比较费事罢了,而且得冒一定的风险。” “我明白了……类似我们人类在做自我催眠是吗?”封不觉念道。 “疯不觉,你少跟我东拉西扯的。”篆颉尊没有让觉哥将话题继续下去,他用质问的语气接道,“我让你来毁掉奠寉王的宿体,将其从我体内驱逐出去……你倒好,在即将成功的关头,为了些装备技能就倒戈一击……”他顿了一下,“导致我不得不自己来这儿走一趟……” “你懂个屁。”封不觉神色如常地回了句粗口,“达成隐藏结局之后,我再动手解决它不就行了。” “喂!”奠寉王听了这话都快吓尿了。 “的资料我可以从你那里获取,而装备、技能、隐藏结局奖励,我可以通过与奠寉王的合作来轻松取得。”封不觉看着篆颉尊道,“我这一箭双雕、利益最大化之上上策,就因为你此刻的现身宣告破产了。” 别说奠寉王,这下子连篆颉尊都听傻了,他木讷地望着觉哥,结结巴巴地应道:“呃……这……” “疯不觉!你这卑劣的家伙……”两秒后,奠寉王厉声喝道,“还真敢说啊!” “废话,计划都已经无法实施了,我还藏着掖着干嘛?”觉哥理直气壮地回道,好似自己这种双面间谍式的无节操利己行为是光明正大的。 “唉……”封不觉继而又踱了两步,看着奠寉王,叹息道,“其实……我最想说的台词还是……‘对不起,我是卧底’。” “你这是立志为贼啊!到底是有多想当二五仔啊!为什么把这种卑鄙的行为描绘得很酷炫一样啊!”奠寉王内心的震惊无以复加,但它表面上还是要保有一点神祇风度的,不能这么吐槽。 “好……很好……”奠寉王面露狰狞地瞪着觉哥,恶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等我解决了篆颉尊……我再来慢慢收拾你……” 它的这份自信还是有些依据的:其一,眼前这个篆颉尊只是个“脑内投影”,应该发挥不出全部的实力;其二,就算尊哥能发挥全力也无妨,因为他的力量如今已经十分衰弱,未必是奠寉王的对手;其三嘛……由于主线任务的限制,玩家们是不会去攻击奠寉王宿体的,因为这是明显有悖于通关条件的行为,强制执行会被系统判定为消极游戏的一种,严重者将被踢出剧本。 “哈!白日做梦!”封不觉冷笑一声,立即转头对篆颉尊道,“尊哥,快把完成主线任务的方法说出来。” 篆颉尊稍一愣神,便明白了觉哥的意思,他当即回道:“那边的那块石墙……”他举起法棍一指,“解开上面的符文谜题就能过……” “住口!”奠寉王也迅速意识到了情况不对,身形一晃,便已杀到了篆颉尊身前。 尊哥早有防备,他一边避退格挡,一边接着说道,“谜题是根据数独原理设置,上面的每个符号都指代一个数字,你们代入罗马字符,再简化一下就能解读出来……” “我让你闭嘴!”奠寉王虽在宿体之中,但战力依旧不俗,只是普通的体术攻击,亦有千钧之力、雷霆之速。若不是有系统保护,这个石墓早就被它泄出的力量给轰塌了。 不过……常言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作为与四柱神几乎平起平坐的高位存在,篆颉尊的战斗力再怎么削弱也差不到哪儿去。当他专注于防御之时,奠寉王在短时间内是很难分出胜负来的。 因此,尊哥还是边打边说:“那面墙的后面,有一条藏有死灵生物的甬道,穿过之后,你们就能抵达一个栽满黑玫瑰的花园。进了花园大门,沿着‘己’字形路线走,路上见到柱式雕塑就保持三米以上的距离,不要接近……这样很快就能找到‘杜松树’了……” 篆颉尊说到这儿时,封不觉已然冲到了那面石墙那边。 对觉哥来说,一旦掌握了揭秘方式,这种障碍便毫无难度,他三下五除二就解开了数独之谜,开启了石墙。 “我就不过去了……”封不觉站在墙边,没有进入,而是对队友们说道,“你们照着尊哥的指示前进,尽快完成主线任务。完成之后也不用等我,直接传送就是。” “觉哥,你这是要干嘛?”小叹有些担忧地问道。 “这还用说吗……”封不觉回道,“只要你们达成了通关条件,我就不再受到主线任务的限制,可以和尊哥一起对付奠寉王了。” “明白了。”若雨闻言,立刻言道,“各位,走吧。”说罢,她就率先冲入了甬道,几秒间便已不见身影。 若雨的思路很清晰,这种时候就该当机立断,雷厉风行。即使这样的反应看上去有些冷漠和现实,但实际上……这才是真正在帮队友的忙。 相反,影视剧中常见的——“你走,我留下……不,要走一起走……别傻了,会一起死的……不要,死也要死在一起……”等类似的情节和对白,看上去是“有情有义”,实际上却是十分脑残的行为。一般来说,只要出现这种桥段,留下的一方就已经是立了死亡FLAG了,你再怎么扭扭捏捏、啰里啰嗦……他还是得死。这种戏码唯一的作用就是浪费时间,让对方的牺牲白白浪费…… “都愣着干什么,快跟上啊。”封不觉见其他人都没动,又提高嗓门儿催了一句,“有什么话等剧本完了再说。” “好吧,觉哥,你自己小心。” “要加油啊,团长。” 见觉哥态度坚决,小叹和小灵稍微交换了一下神色,便也跟进了甬道中。 “觉老师,后会有期了!”布欧和欧布很快也达成了共识,双双离去。 待五名队友全都进入甬道后,封不觉便将石墙重新关了起来,并转过身去,看向了那两个正在肉搏的神祇…… 第662章 上古守魔(二十四) “如今大局已定,不知二位可否在打斗之余,抽空回答我几个问题呢?”封不觉语气悠然地说道。 “你那种胜券在握的语气算什么意思……”奠寉王不快地应道。 “呵呵……意思就是我已胜券在握了啊。”封不觉耸肩笑着回道。 由于这个回答怎么听都像是句废话,他立刻又补充道:“此刻的你,已没有余力再去干涉我那五名同伴的行动了。一旦他们完成了主线任务,我就可以加入战斗。在我和尊哥的合力攻击下,你必败无疑。”他顿了一下,接道,“想要避免那种局面的发生,你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在我的队友们完成任务之前就将尊哥击败,但你很清楚……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别说这几分钟的工夫,就是给你几个小时,你也未必能做到。” “哦?这你都能看得出来?”篆颉尊一边躲过对方的一记肘击,一边笑着应道。 “这有什么难的?不过就是观察、分析一下你们两位的战斗方式和数据强度而已。”封不觉淡定地回道,“既然咱们仨都能看到‘真理序列’,我也就直说了吧……奠寉王,你的本体有多强我不了解,反正你现在的实力……也就比尊哥强那么些许而已。” “哼……那是因为宿体限制了我的力量。”奠寉王阴沉地回道,“如果我能出全力……你们俩在我面前连十秒都……” “别扯淡了。”封不觉打断道,“尊哥现在也并非最佳状态不是吗?”他笑了笑,“退一步讲,假如你所言非虚,你又何必玩什么‘脑内入侵’和‘占据身体’的把戏呢?直接把尊哥打倒不就行了吗?” “切……”奠寉王一听自己被揭穿了,也只能不快地啐上一声,咬紧牙关、继续进攻。 然,下定了决心要以防御和拖延为主的篆颉尊又岂是那么容易打败的……觉哥先前的那段话,看似是在挑衅,实则也是在暗示尊哥该使用怎样的策略。 事到如今,正如封不觉所说——大局,已定。 “哦,对了。”过了一分钟后,封不觉好似忽然想到了什么,再度开口道,“我有一个建议,你们不妨一听……” “又有什么阴谋了吗……”这是篆颉尊闻言后的第一反应。 “奠寉王,在一个必然的结果面前,你的挣扎是毫无意义的,不如这样……”封不觉接着说道,“你们俩暂且停手,咱们三个商量商量,来谈一笔交易……” 此言一出,奠寉王神情当即一变,原本已陷入绝境的它,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心中激动无比。 “开什么玩笑?”篆颉尊却是叱道,“我都已经赢定了,为什么要和他谈判?”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封不觉的脸上,露出了一个邪恶的笑容,“你和它,谁赢谁输,决定权在我的手里。”他整了整衣领,歪着头道,“我可以帮你,自然也可以帮它。” “你……”这一刻,篆颉尊只觉一股寒意从骨子里透了出来,他这才意识到……真正控制着局面的人——是封不觉。 “奠寉王,将打斗继续进行下去,也只会徒劳地浪费大家的时间而已。”觉哥看向了奠寉王,“只有和我们交易……你才有一线生机。” 说罢,他微顿半秒,又看向了篆颉尊:“尊哥,眼下这个局面,是个很典型的‘三国杀式关系’。我是主公,你是忠臣,而它是内奸。总结一下就是……我死,你也死;我帮你,你就赢;我帮它,你还是死,但我没事儿。所以……我希望你听从我的建议。” “呵……”尊哥苦笑一声,回道,“看来我别无选择。” “那就停手吧……”奠寉王见对方同意了,便停止了攻击,顺势一个闪身,退出了数丈。 “这就对了。”封不觉接道,“大家都是文化人,心平气和地谈一谈,试着去解决问题……这才是正道嘛。” “你究竟有什么鬼主意,快说吧。”奠寉王没好气地回道。 “在我说出我的构思前……”封不觉慢悠悠地回道,“你最好先告诉我……” “行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奠寉王打断道,“哼……你是问对人(神)了,没人比我更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它语速很快地说道,“,就是‘斗魔’的第三只眼。” “哦……”封不觉十分平静地应了一声,并接道,“其实……我不是想问你这个。我只是想知道一下,你是谁?干什么的?怎么会进到尊哥脑子里的等等……由此来制定交易的内容。”他耸耸肩,“当然了,那物品的真面目我迟早也要问的……你能提前说出来也好。” “你小子……”奠寉王听到这儿时,已气得满脸通红,因为它感觉自己又被觉哥诓了一回…… “呵呵……别动怒。”一旁的篆颉尊这时笑着来打圆场,“是你自己没听完人家的问题就说话的。”他挥了挥手,“这种时候……就要深呼吸,冷静一点……” “我他妈能呼吸么?”奠寉王郁闷地爆了个粗口,“我的宿体是个死灵生物你看不出来么?” “哦……粽子。”封不觉摸着下巴接道。 “你这又是哪路黑话?”奠寉王瞪大了眼睛,一脸莫名地看着觉哥。 “不要在意细节……”封不觉微笑着应了一句,并将话题带回了正轨,“总之,你得先说出关于你的事情,我们才能制订出一个三方都能接受的方案不是吗?” “我是上古之神,奠寉王,这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奠寉王稍稍冷静一些后,用较为缓和的语气回道(其实它发怒时的语气也没什么可怕的,毕竟是童音)。 “还有呢?”封不觉接着问道,“为什么尊哥说你们俩都是‘看守者’,又为什么说你叛离了自己的使命?” “使命?哈!哈哈哈哈……”奠寉王大笑起来,但那笑声中尽是悲怆之情,“你知道我究竟在看守什么吗?你这无知的人类……” “我猜猜……”封不觉结合对方刚才所讲的话,瞬间就得出了一个假设,“斗魔?” “那你又知不知道,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奠寉王接道。 “愿闻其详。”封不觉这会儿又彬彬有礼地抬起了右手,示意对方说下去。 “在‘上一个纪元’中,根本没有什么四柱神,也没有我们眼前这位篆颉尊,更没有什么异界旅客或者衍生者……”奠寉王回道,“那是一个黑白分明的、纯粹的世界……”它的眼中似乎闪过了几许怀念的光芒,“整个宇宙,只存在着两个远超其他生命体的、至高无上的存在……” “即……代表着光明与秩序的‘督神’,和代表了黑暗与混沌的‘斗魔’。”篆颉尊接着对方的话念道。 “你知道得确实不少啊……”奠寉王瞥了尊哥一眼。 “我所守护的‘知识’之中,有一部分是关于‘上古’时期的记录。”篆颉尊道,“你的名字……也在其中。” “那干脆由你来解释吧。”奠寉王道,“遇到不确切的地方,我来补充说明就好。” “可以……”篆颉尊应了一句,随即就转头看向封不觉道,“在上古时期,督神和斗魔就像是太极中的阴阳两面,维系着整个宇宙的平衡。日子久了,随着宇宙的扩张,它们自然需要一些部下来帮它们进行管理。于是,它们各自用自己的力量去创造了一些生命体,也就是后来的……‘神族’和‘魔族’。” 话至此处,篆颉尊摆手朝奠寉王指了指:“奠寉王,就是一名神族的幸存者。在古书中,它被称为——上古守魔。” “等等……”连封不觉都听出问题来了,“为什么一个神族,会被称为魔呢?” “因为我背叛了自己的种族。”奠寉王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 “哦?什么情况?”封不觉摸着下巴道,“嗯……让我猜猜……这一定和某个姑娘有关,果然是因为魔族的妹子比较正……” “我可没说自己投靠了魔族那一边。”奠寉王即刻就推翻了觉哥的YY,沉声道,“我只是对我种族的某些做法提出了异议,结果就遭到了审判。但我没有坐以待毙,我杀死了处刑者,逃出了神族的领地……自那之后,我的同胞们就称我为魔。久而久之……连魔族那边,也将我视为了魔。” “原来如此……”封不觉点头道,“我能问问……你口中的‘异议’是什么吗?” “我忘了。”奠寉王不假思索地回道。 “哈?”连封不觉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没什么好奇怪的,时隔太久,那种事谁还记得?”奠寉王回道,“就好比你犯了个案子,被判了几千年有期徒刑。等你刑满释放时……你最多也就记得罪名,怎么可能还记得案件的细节。” “好吧……我理解了。”封不觉接道,“那你的‘罪名’呢?” “提出‘异议’本身就是罪名,异议的内容并不重要。”奠寉王回道,“神族所谓的‘秩序’,就是对一切自由意志的扼杀。用一丝不苟、一沉不变的体系,管理治下的一切。”它解释道,“举个例子……神族就如同一群在旱灾时期掌控着大量水源的人,纵然别人在他们眼前活活渴死,他们也不会分享一滴水,因为这就是‘规矩’。他们的手上没有沾染过一滴鲜血,但他们比任何刽子手都要肮脏和高效。而且他们坚信自己做的事情是正确的、崇高的,至少比起那些宣扬人性的自由主义者要高明得多。” “我明白了……”封不觉应道,“从你的言论来看,我觉得你应该投靠伟大的共产……” “那种事怎样都好。”奠寉王打断了觉哥,“你别越扯越远了。” 篆颉尊也道:“是啊,我正说了一半呢……”他稍作停顿,接着先前的内容道,“经过了许多岁月,一场浩劫突兀地降临了。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或许……只是由于比我们更高维度的某种生物一时兴起,我们的世界便迎来了末日……” “哼……无非就是伍迪干的吧……”封不觉心中念道。他听到这里,基本已经确定了……所谓的“上古纪元”,其实就是ZERO口中的那个“已经被毁灭的、原始版本的惊悚乐园”。 “浩劫过后,我们的宇宙重生了。”篆颉尊的叙述仍在继续,“四柱神是最先诞生在新宇宙中的四个生灵,在他们之后,才出现了我、以及其他一些高位的存在……”他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天花板道,“我不知道我的创造者是谁,我只知道,自我诞生之时起,我便拥有了近乎无限的知识和一种无法磨灭的使命感。我的‘任务’就是看守好推理俱乐部中的‘知识’,直到我、或者这个宇宙再度毁灭为止。” 篆颉尊踱了几步,又低头凝望觉哥:“如果说……我是‘知识’的守护者,那奠寉王,就是‘力量’的守护者了。”他向后者投去了一种复杂的神情,“据文献记载,就在上古纪元毁灭前夕,督神对斗魔发起了挑战……最终,他用尽自身全部的神力,将斗魔封入了。并且把一个特殊的、具备神与魔双重特性的生命体做成了封印的枢纽。从此以后,那个生命体就被称为‘上古守魔’。” “呵……恐怕督神做梦也想不到,他的这一举动,反而让斗魔活了下来。”奠寉王冷笑着接道,“而他自己,却因神力极度衰竭,在不久后的浩劫中殒命了。” “那么……接下来,关于你如何潜入我脑中的事情,就由你来说明吧。”篆颉尊看向奠寉王,语气微变道。 “这不明摆着吗……”此时奠寉王,已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依靠着从虚无之门中渗出的些许魔气,不断累积自己的力量,经过了漫长的岁月,终于逃了出来。”他顿了一下,再道,“督神的封印确实了得,用外力攻破几乎是不可能的,好在我本身就是封印的一部分,而且多年来从斗魔那里获取的力量也非常庞大,这才……” “你先等一下……”封不觉伸出一手,摆出一张尔康脸道,“……照你这意思,如今封印已经破掉了,那……斗魔岂不是……” “不,还没有。”篆颉尊接道,“那个封印不会如此轻易就被破坏的。纵然守魔离开,也有补救的方法。”他又指了指奠寉王,“只要在封印整体崩溃之前,把它抓回去,就可以重新恢复。” “别做梦了!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回去的!”这个瞬间,奠寉王露出了一个惊恐中夹杂着狂乱的眼神,“这些年来……从虚无之门里渗出来的可不只有魔气……”说到这里,它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就闪过了无数恐怖的体验,“还有……‘无’。” “那是什么玩意儿?”封不觉随口问道。 “用语言很难将其解释清楚。”篆颉尊回道,“你可以将其视为一种具备实体的‘物质’,也可以将其视为一种虚无的‘力量’,甚至可以说……只是一个‘概念’而已。” “以你们人类的精神力而言,只要一接触到‘无’,就会神识崩毁,灰飞烟灭。”奠寉王接道,“纵然是我……在接触到少量的、从门中渗出的‘无’后,都感到痛不欲生。那恐怖的感觉……永世难忘……” “哦……我好像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了。”封不觉淡定地应道,“大致上就是那种……五感尽失、仿佛置身于永恒的黑暗中、让你质疑自身存在的东西吧?”他耸耸肩,“我在虚无之门里的时候也体会到了,是挺不自在的。” 第663章 上古守魔(完) 封不觉的话一出口,篆颉尊和奠寉王便不约而同地高声惊道:“你进过虚无之门?” “啊……去过一次。”觉哥用淡定的语气回道,“只是……我在里面待得时间不长,而且当时的我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更不知道在黑暗中与我交流的那个声音其实就是斗魔。” “你还跟斗魔交谈过?”奠寉王的惊讶也是情有可原的。正如它刚才所说,在一般情况下……像人类这样的生命体一旦进入“无”的环境中,其神识便会在瞬间崩溃并消殒。就算有某种天赋异禀的怪胎(比如觉哥),能立于虚无之门内而不死,也绝不可能与斗魔有什么“交流”。因为斗魔最擅长的交流方式就是——毁灭。它会毫不犹豫地毁灭魔族以外的一切生物,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与其相比,众魔之首这新纪元之神简直就是绅士。 “是啊,可惜我们没有聊出什么名堂来。”封不觉回道,“不过……现在想来,很多事情都明朗了……”他一边回忆着自己第一次使用时情景,一边念道,“首先,虚无之门内部的时间流速……明显与门外不同。我的意识在里面待了数分钟,但外界只过了一刹那而已。也就是说……斗魔被囚禁的实际时间,比你们想象中要多得多。外界的一天,对它来说可能就是好几个月甚至一年。”他转头看了看那两位神祇,“二位能想象吗?它已在‘无’之中,经历了数十乃至上百万年的岁月……” “我不能……”篆颉尊接道,“也不愿去想……” “呵……我也有同感。”封不觉笑道,他略一停顿,接着自己的上一段话道,“其次,斗魔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谁,也忘了仇人是谁……事实上,它连自己被关在哪儿、以及为什么会被关也不记得了。” “嗯……如果它真的已经在‘无’里待了十万年以上,这也就不足为奇了……”奠寉王流着冷汗念道。 “或许是由于被关了太久(寂寞),当我造访时,那位上古魔王对我表现出了十足的怜悯和耐心。”封不觉随即又道,“它尽可能地回答了我提出的所有问题……虽然它记得的事情真的已经不多了……另外,它还很积极地劝说我的‘意识’迅速离开,以免被它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吞噬掉。”说到此处,他摊开双手,“而当我表明自己是来接受‘魔化’之时,它也非常爽快地帮了我一把——对我的‘意识’吹了口气。” “而你居然没有魂飞魄散?”奠寉王奇道。 “我此刻站在这里,已说明了一切。”封不觉歪了下头,微笑道,“当然了……初次‘魔化’的体验并不好受。那种极限的痛苦体感……超越了肉体和精神的双重限制,甚至让我觉得自己已经挣脱了时间的枷锁。与那种折磨相比……把手伸进割草机都像玩耍一样令人舒心。” “疯不觉……你确有过人之处。”奠寉王望着觉哥沉声说道,“身为一个人类,能在虚无之门中保持理智已堪称奇迹了。没想到……你还能在斗魔亲自降下的魔化洗礼中存活。看起来……你的灵魂强度已远远超出了你那种族的极限。” “啊……大概吧。”觉哥应完这句,便转移话题道,“关于我和斗魔那一面之缘,就聊到这里吧……那与我们眼下要商议的事情并无太大关系。”他向前走了几步,看向奠寉王道,“还是来说说你吧……”他顿了一下,很快接道,“虽然你也说了一些自己的情况,但我觉得你还是没有交代清楚……” “哼……你还真是神机妙算啊……”奠寉王的语气略带讽意。 封不觉却是不以为意,继续说道:“你也算是颇擅谋略之人,不可能打无准备之仗。再说……被困于封印之中,最不缺的就是思考的时间。因此,在破坏封印之前,你一定已经想好了出逃以后的计划。”他用左手托住右手的手肘,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顺着自己的鼻梁轻轻抚下,并顺势微抬下巴,沉吟道,“这些年来,你通过吸收那些从‘门缝’里渗出的魔气,积蓄了不少力量。但你很清楚,光有打破封印的力量还是不够的,必须留点余力来自保才行……要不然,纵是逃离了封印,这份‘自由’也不会长久。” 话至此处,觉哥语气微变,接道:“然而,事情却没有如你计划中那样发展……在你逃离虚无之门的过程中,想必是出现了某种意外,致使你身上的‘余力’远远低于了自己的预期。” “嗯……入情入理,逻辑皎然。”不远处的篆颉尊抚须念道。 “行了行了……我说就是了。”话到了这份儿上,奠寉王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了,它干脆就坦白道,“打个比方吧……比如说,我本来准备了十分力,其中四分用来破封印,六分留着自保。在我算来,有那六分力在,即使是遇上四柱神,我也有办法全身而退。”它摇了摇头,“但……‘督神’设下的封印,别有玄机……他早就考虑到了封印可能被破坏的情况,所以留了一道保险在上面。好在我准备得足够充分,最终还是把封印冲开了,只是……我那十分力,已用去了八分……” “原来如此……”听到此处,篆颉尊也懂了,“仅剩两分力的你,自知无力对抗来追捕你的强者,于是……你心生一计,躲到了一个短时间内谁也找不到你的地方……”他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我的脑内世界。” “假如一切进展顺利,你便可以在这里一直藏到封印完全失效为止。届时……斗魔已然出世,把你抓回去也已没有意义了,那你就自由了。”封不觉接着篆颉尊的话道,“另外……你还可以通过自己那独特的‘寄生’能力,对尊哥完成‘夺舍’,获取其全部的力量。” “哼……客观地说,你的计划确是一石二鸟之高策。”篆颉尊冷笑道,“能在‘意外’发生后,凭借剩余那两分力做到这个地步……不得不令人佩服。”言至此处,他话锋一转,“不过……作为当事人,我也只能评价……这是条‘毒计’了。” “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毒不毒的。”奠寉王接道,“弱肉强食,物竞天择。在这件事上……我并不针对你、或是任何人。我只是为了恢复自由、并生存下去,做了我该做的事。不存在任何‘喜恶’或‘恩怨’的成分。即使成功了,我也不会有‘愧疚’或‘满足’的情绪。”它说着,还朝尊哥那儿看了一眼,“事实上……那些情绪化的玩意儿,是你们‘新纪元’中的生灵才普遍拥有的。从真理序列的角度来看,我们这代生灵,比起你们来……要简单得多。” “简单、纯粹、强大,这就是原始版本吗……”此时,封不觉在心中念道,“嗯……也算有利有弊吧……当然,我个人还是更喜欢这个比较复杂的、且有人情味的新版本。” 忽然响起的系统提示,将觉哥的思绪拉了回来。 “嗯……还挺快嘛。”封不觉打开游戏菜单扫了一眼,这条任务已经被勾去,而团队栏显示他的五名队友也全部存活。 紧接着,便是那句: 这句系统语音竟然没能念完…… “我把你的自动传送时限取消了,你应该不介意吧。”尊哥即刻对封不觉说道。 “啊,没事,我也正准备让你这样做呢。”封不觉神色如常地回道,“交易的内容我已经想好了,三分钟还真说不完……” “你想怎么样?”奠寉王问道。 “是啊……疯不觉。”篆颉尊也道,“我也很好奇,你究竟打得什么主意?” “呵呵呵……别紧张。”觉哥咧开嘴,露出了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邪笑,“我只是想……给这个宇宙的各大势力……重新洗洗牌……” 第664章 一个月后 七月中旬,已是盛夏。 进入二十一世纪后,几乎每年的这个时候,S市都会经历一轮长达二十天以上的连续高温日。虽然天气预报天天都报个三十八九度,但实际在太阳底下走走就知道……这是妥妥儿的四十五度以上。 当然了,对于封不觉这种不用出门上班的人来说……影响不大,无非就是多交点电费(空调是绝对不能关的)而已。 7月16日,晚十点。 封不觉正在自家的浴室里,做着一件他很不情愿去做、却又不得不做的事情。 “我说……作为一个自视比我更高等的、且在精神上是雌性的生物……你为何总是不厌其烦地差遣我帮你洗澡呢……”封不觉一边揉搓着阿萨斯背上的毛,一边念道。 “这不明摆着吗……”阿萨斯则是一脸愉悦的神情,享受着洗发水的泡沫在身上浮动的感觉,“在猫状态下,我无法灵活自如地使用洗浴用品啊。” “你可以变回原本的恶魔形态,洗完以后再变回来啊。”封不觉建议道。 “哼……”阿萨斯冷哼一声,“其一,那样做的话,猫的身体依然是脏的,洗干净的只不过是我自己的恶魔身体而已;其二,我可不想遭到你的偷窥。” “首先,我并没有偷窥你本体的意图。”封不觉当即回道,“其次,就算我有意图,恐怕也没有实施的能力,因为在我实施时一定会被你察觉并制止……”他说着,又往手心里加了点洗发水,“再者,哪怕我可以在不被你发现的情况下进行偷窥,也极有可能在事后被你知晓……其后果不堪设想。” 觉哥不紧不慢地说完这些,总结般说道:“综上所述……我没有意图。” “没你个大头鬼啊喵!”阿萨斯当即暴喝一声,一尾巴甩了过去。 封不觉胸口受击,摔了个人仰马翻,四仰八叉地倒在了地上。 “说那么多废话,概括起来不就是有色心没色胆吗!”阿萨斯举起右爪、亮出锋利的小指甲,并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指着觉哥道,“都考虑得那么周全了居然还一本正经地进行否定!你也是蛮拼的嘛喵!” “我得纠正你一下。”封不觉很快就重新坐了起来,继续一本正经地说道,“即使我真有观察你本体的意图,这种意图也是源自人类对于未知生物的好奇,和你口中的‘色’是完全不沾边的。哼……二十七种跨种族PLAY什么的,我从来就没有想……” “跨你弟啊!”打断觉哥的同时,阿萨斯已飞起一爪踹在了他的脸上,“神态自若地就把具体数字都报出来了啊喵!” 这回……封不觉晕过去几分钟,好在也没什么大碍…… …… 半小时后,封不觉终于伺候完了阿萨斯,回到了客厅里。 “唉……明知那是一只被派来监视自己的恶魔,还要帮她洗澡做饭、当祖宗一般供养……这种日子也不知何时能到头喔……”他一路发着牢骚,来到了游戏舱旁。 “呼……”觉哥伸了个懒腰,舒服地呻吟了一声,随即就躺进了舱中。 设定好了登录时间,封不觉便整了整心绪、快速睡去。当他再次睁眼时,已来到了登陆空间中。 “好吧……先来瞧瞧邮件。”依照惯例,封不觉还是先打开了邮箱。 在觉哥查阅邮件之际,咱还是来看一下他目前的角色属性(想必各位观众也早有心理准备了)吧…… 称号:,称号能力:。 经验值:23156700/48000000,技巧值:7604,游戏币:982000。 专精:通用A,器械A,侦查C,格斗A,射击C,医疗D,灵术A,召唤B。 行囊(19/25):复合式反重力弹射器,金刚铃,生存值补充剂(中)*5,无尽榴弹匣,WJQ-308军铲(永不磨灭型),我擦类闹得住菇*1,欺诈怀表,必须破防之刃,查克·诺里斯的剃须刀,氧气烟斗,贝恩之血*1,燚龘,[风、林、火、山、阴、雷],黑胡子的头骨。 装备:死亡扑克(灵能武器),回音盔甲,阿尔忒弥斯的拥抱,炼
相关推荐:
交流_御书屋
恶蛟的新娘(1v2)
娇软美人重生后被四个哥哥团宠了
弟弟宠物
我的傻白甜老婆
树深时见鹿
桃源俏美妇
蝴蝶解碼-校園H
一枕欢宠,总裁诱爱
白日烟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