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己作陪,长夜难熬啊。” 言清漓忽然有些后悔与他说话了,狠狠翻了个白眼,在心中无限鄙夷,心想怕是你流连花丛太久,荒废了骑射怕丢人现眼才不敢去吧。 她嫌弃道:“那你不留在盛京陪伴红粉知己们,跑来晋县作何?”方才还打算一定要客客气气相处呢,这会就一言不合破功了。 陆眉忍着笑意,忽然低头在她耳边低语。 热热的气息洒在她耳蜗,言清漓浑身一紧,耳根发烫,听到陆眉那厮惆怅地说:“我悄悄告诉你罢,我养了个外室,今夜便是带你们去她那里凑合一晚,怕我爹骂我总向家中带女人,便给她安置在晋县了,此事我爹娘不知,你可得替我保密啊。” 外室? 言清漓十分痛恨这个,这让她想到了原身言小姐的母亲――被言国公哄骗抛弃的顾氏。 她在心里立刻将陆眉与言国公划归一类,不,比言国公还要可恶! 这陆眉,未娶妻就先抬了十八房小妾,听说后来还极不负责任,说给遣散就遣散了。之前她觉得陆眉风流是风流,但好歹会给人名分,可如今竟是连妾室的名分都不舍得给了,占了人家姑娘,就给哄着让做个外室? 言清漓登时火冒三丈,像是终于看清了他这个人似的,咬牙切齿道:“好啊,陆青时,你这厮真是……无耻!下流!丧伦败行!” 说完,似是嫌他身上有瘟疫,蹭蹭蹭地疾步往前走,与他拉开了好大一段距离。 她居然就信了? 陆眉愣了愣,看来他在她心里的形象……比他想象得还要堪忧。 不过,那气鼓鼓的模样又分外憨傻可爱,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陆眉忍不住低声发笑。 星连在后面一声不吭地看着他们两个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那种十分自然就能吵闹起来的氛围,他既有些羡慕,又有种…… 他实在说不出来那种感觉,大概就是,明明那位陆公子与他无仇无怨,他就是突然想要与他过过招,比试比试。 他盯着陆眉看了半晌,猛然惊于自己会生出这种想法――这不正是师傅所言的“心术不正”? 明明人家陆公子没有得罪过他,反还相助了他重要的人,他不仅不知感念,竟还对人家生出敌意…… 还有上回在馥容庄,她与四殿下做那样的事时,他也不知怎的,就是很想阻止他们,之后就在吉福公公面前说了谎…… 星连大惊于自己如今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发觉愈发远离师傅的谆谆教诲,心中顿时满是惭愧,忙摇摇头,驱散了方才那一瞬间萌生的微弱恶念。 …… 事实证明,言清漓上当受骗了。 哪里有什麽“外室”,当她看到面前那对朴实热情的年轻夫妻时,就想起自己方才那一路义愤填膺、愤愤不平的模样,只觉得愚蠢透了,恨不得立刻踢陆眉几脚。 胆敢忽悠她! 陆眉带他们来的,是陆家一名小管事吴二的家中。 陆家私产多,吴二的爹原是在外头帮着打理陆家产业的一名老管事,前年因病过身,陆大人念着吴老管事为陆家辛苦一辈子,便把吴家人的身契还给了他们,放了籍。 之后吴二念着陆大人恩情,顶替他爹,继续为陆家打理陆眉舅舅留下的那些商行,常年在外奔走,这次更是一走走了大半年之久,期间还在海上遭遇海寇受伤。 陆夫人心中过意不去,认为随便派个下人过来探望,会看轻了吴二,便叫陆眉亲自去看看,给吴家送些银两。 人家吴二一家是良民已经不是下人,陆眉并不在吴二面前摆主子的架子,他称言清漓几人是他的友人,住在这附近,他回程途中恰好看到他们家宅子失火,便带他们过来借宿一晚。 吴二显然与陆眉十分相熟,常年在外游走,性子也洒脱豪气:“得嘞!我们公子的客人,便是我吴二的座上宾,寒舍简陋,只望各位贵客莫要见怪才好!” 除了陆眉,从大火中跑出来的几人都或多或少有些灰头土脸,加上黑灯瞎火的,吴二没看出来言清漓是名女子。 言清漓也不想暴露身份,免得叫人知道是她带走了裴冲,便默认陆眉依照身量高矮,给他们赋予的新身份――星连是他们家喜欢寻经问道的哥哥,裴冲是他们家卧病在床的弟弟,琥珀是他们家的婢女。 而吴家这宅子只有三间能住人,除了吴二夫妇住的主屋,还有他早已死去的老爹老娘的房间,另外还有一间小厢房。 吴二夫妇要将三间房都腾给客人,夫妇两个打算去柴房凑合凑合,言清漓说什么也不肯,原本就是上门叨扰的,哪有让主人家挪窝住去柴房的道理? 于是,她按住吴二夫妇,以“男子”之身跑去与陆眉、星连同住在吴二爹娘的房间,而裴冲生病需要静养,琥珀作为婢女夜里要照顾他,便去了厢房。 第二百九十二章 梦与欲 吴二捧了两身自己的新衣裳给了言清漓与星连,吴二媳妇也拿了自己的衣裳给琥珀,起灶烧水,沐浴更衣,言清漓又去给昏迷中的裴冲擦身施了针,一通忙忙碌碌后已至深夜。 吴二夫妇回房休息后,言清漓打算去与琥珀一同陪着裴冲,奈何裴冲中途醒过来一回,见到言清漓时,表现得十分抗拒,满嘴乱七八糟的胡话,说什麽“坏人骗子你走”,哭唧唧的,怕他无法安睡,言清漓只得又心绪沉重地回去了。 晋县百姓鲜少用床,反而喜欢用石头混黄土砌火炕,这种炕的好处在于,冬日能烧得热烘烘的,夏日又清凉干爽。吴二爹娘房间那张大炕从东墙一直砌到西墙,足能睡下五六人,言清漓抱了被褥去到靠东那头,面朝墙,合衣躺下。 当初去容阳时,一群热心肠的武夫护送她与玉竹,那一路上也都是与男子们风餐露宿,对于与陆眉和星连同“床”而眠,言清漓完全不觉得扭捏,更何况星连还是“她的人”。 这一晚,又是斗刺客又是逃火海,还走了几里路,言清漓想着明日安顿裴冲的事,很快就有了倦意,只是这一觉睡得并不安��,闭上眼全是光怪陆离的梦。 在梦里,她看到自己于大雪纷飞中艰难前行,或者说,是她被人背在背上前行。她伏在那个人挺阔的脊背上,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到他每�~出一步,小腿便会整个没入到雪地里。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走着走着,居然就来到了皇宫大殿,她又看到龙袍加身的宁天麟,他面前是愤怒不已的言琛,宁天麟一声令下,殿内立刻冲出禁卫军。 她想上前阻止,脚却不听她的,一直在后退,最终退到了一间阴暗的牢房前,她看到裴凌身处其中,狼狈地低着头坐在枯草上。她心急如焚,又四处寻找钥匙,想要救他出来,却在某一次转身时,突然看到裴澈站在她身后。 裴澈提着剑,剑尖滴血,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害怕地向后退,他则一步步向她逼近。 他每走一步,就似有许多无形的手,握着无形的刀子,一刀刀扎在他身上,他浑身都是血窟窿,血流得到处都是,却依然死死地盯着她,。 她尖叫着向后跑,想要逃离,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就要跑不动了,黑暗中忽然有人攥住她的手,拉起她继续跑,四周渐渐变得明亮起来,少年背后那柄熟悉的木剑令她感到安心。 之后的梦便平和多了,她与星连置身于原野上,做着这世间男女最亲密的事。星连压着她的腿,一下下进入着她的身体,她无所顾忌,放浪形骸,正沉醉在令人忘却一切的极乐之中,忽然,手边触及了另一具坚硬发烫的躯体。 她连忙睁开眼,只见身边不知何时又多出一名男子,这人面容模糊,竟丝毫不顾她在与星连做着羞涩之事,托起她的头枕在他的腿上,手掌抚摸着她的长发,又低头吻住她的唇。 她大惊失色,定睛去看他是谁,却猛地发现,云雾蒙蒙野草纷纷中,又哪只多了这一名男子。 身旁人影绰绰,有人在亲吻她的唇,有人在爱抚她的乳,有人埋头发力冲撞着她,还有人抓起她两只柔荑,放在了自己的坚挺之上…… 言清漓猛地睁开眼。 房中漆黑一片,发觉自己仍躺在吴二家的火炕上后,不由松了一口气。 也不知几时了,薄被已被她踢去了墙角,粗布衣衫下出了薄薄的一层汗,下身无比湿黏,腹腔在微微收缩,身体也酥酥痒痒的,仿佛还残留着梦中的快感。 她捂着自己发烫的脸颊,惊于自己居然会做这般淫乱的梦,梦中她同时与多个男子欢愉,居然毫不知羞耻,也丝毫没有抗拒,甚至还沉醉其中,发出一叠声淫荡的呻吟…… 不对……是真的有呻吟…… 言清漓屏息凝神,听了片刻后,发觉这呻吟声是从隔壁传过来的,应是吴二的娘子,隐隐约约,时有时无,动静很小,若不是她挨墙近,夜里又鸦雀无声,恐怕很难听到。 记得吴二说,他在外头奔波了大半年,也是才回来的,年轻夫妇分别许久,自然是忍不住要亲热一翻的,若不是今夜有他们这群不速之客到访,想必人家夫妻俩也不必熬到大半夜,等着旁人都熟睡时,才偷偷摸摸小心办事。 言清漓大气都不敢喘,像是哪口气喘重了会惊扰到隔壁小夫妻似的,她闭紧眼睛在脑中数星星,可越数越睡不着。吴二娘子的声音其实很微弱,偶尔才时不时传过来两声,可这样反而令人无法忽略,总是忍不住刻意去听。 说起来,也不怪她如此难耐,她的身体熟如蜜桃,自从宁天麟将她勾得一身欲火后,她至今都没能得到过彻底满足,唯言琛与她有过一次,但也仅仅是那一次而已,最后还闹得不欢收场。 伴随这间歇性的呻吟,她的身体逐渐燥热,咬着唇,指尖慢慢探入自己的衣襟,握住自己的软乳轻轻揉捏,脑中不禁又浮现出梦中那番情景,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在被人亲吻爱抚,空虚的穴儿永�h都在被人填满着,不停不歇,无休无止…… 凉凉的小裤上忽地又涌出一股热液,她猛地惊呆,慌忙将手抽出来,埋头蜷缩着,黑暗中脸蛋通红,火辣辣发烫。 她在想什麽,她在干什麽! 她恼火地翻了个身,逼着自己不听不想,却意外发现星连不知何时挪到了她身后。她记得熄灯前,他们三人还是以左、中、右的阵型占据着这张大炕,此刻,阵型约莫是变成了左、中右。 言清漓倒不意外星连会挪过来,他从前就喜欢在她睡着时,无声躺在她身后,心思单纯又直白,仿佛这样便是与她亲近了。只不过,他也永�h都不会打扰到她,譬如此刻,他虽然挪近了些,却仍然与她保持着一臂之远的距离。 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后,房中便没有那么黑了,言清漓认真观察起星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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