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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之前偶尔说出的话,也曾让人费解,倒是验证了他不属于这里的说法,可他说的事情,过于惊悚,顾青竹一时没法想象,慕锦成如何跨过千年来到这个世间,他是妖怪,还是神仙? 慕锦成见她一时回不了神,遂不敢多说,只喃喃道:“你别怕,我不是坏人,更不是妖魔鬼怪,如果你哪天愿意听听我的故事,我一定原原本本告诉你,只是这个事,现下只有你一人知道,别告诉别人,就连爹娘也别说,好不好?” 他的眼中有期许还有一丝丝乞求,顾青竹软了声音:“这是你的事,说不说,对谁说,自是你自个做主,我不会乱讲的。” 慕锦成本想拉她的手,又怕她恼,只得拽着她的袖子,小声道:“这么多年,我终于不用一直忍着了。” 顾青竹还没从他的话里醒过味来,一时不知说什么是好,只得推推竹篮:“你吃饭吧。” 她与他朝夕相处,同床共枕几个月,衣食住行与常人无异,若说他是鬼怪志异里的狐妖蛇精,顾青竹是不信的,可千年之后穿越来的,这个说法更显荒诞,连戏台上都不敢这么演。 顾青竹看了眼吃饭的慕锦成,决定试探着问问:“你……你说的茶饮是什么?” “奶茶、柠檬茶、西瓜珍珠奶茶、抹茶奶昔,还有茉莉花茶、抹茶冰沙、乌龙茶……”慕锦成一边嚼饼子,一边如数家珍地说道。 那些远久的记忆,随着他说的话,又鲜活起来,甚至那些味道,都在慕锦成的舌尖味蕾上复活。 “这些都是什么?”顾青竹拧眉,她听见一个个茶字,却没法将奶、水果、花与它融在一起,更没法想象这些结合在一起会是什么味道。 “等回了南苍县,我试试能不能做给你喝。”慕锦成终于说出了深藏二十年的秘密,而且是与最心爱的人分享,他心情大好,说话便少了顾忌。 闻言,顾青竹冷嗤:“说什么千年穿越,我就知道你不过是为了哄我回去!” 慕锦成一下慌了神,饭也不吃了,死死拉着顾青竹的手:“青竹,你别生气,我说的句句都是真的,在遇到你之前,我只盼着能早点回自个的时代去,所以只愿做一个玩世不恭,坐享荣华的咸鱼。 当你出现在我面前,卖茶,进织坊,开面馆,你努力的像一束光,深深吸引了我,之前,我为了能回到自个的时代,从不会在乎一件事,喜欢一个人,可爱情从天而降,谁也抵挡不了,我……现在不想回去了,从今往后,为你新生,你千万别丢下我一人!” 他伏在她的手上,滚烫的泪烫了顾青竹的心:“你……你别这样。” 慕锦成的唇在她满是茶香的手背上摩挲:“青竹,我这次太蠢了,你走了,我才知道自己错得多么离谱,将来不管你去哪里,顾家坳也好,南苍县也罢,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撒手。” “蹬蹬蹬”屋外,传来一个人的脚步声。 第三百零七章 没被白蜇 “阿姐!”当顾青竹急切地抽出手的时候,青英一头闯了进来。 顾青竹拿了帕子侧身给她擦脸:“怎么了?跑得这一头汗。” 慕锦成借机别开脸,抹了眼睛,继续埋头吃饭。 “青川哥……他……他在野葛丛里发现了一个蜂窝,这么大……”顾青英喘着气,张开两条小胳膊夸张地比划。 “山里的野蜂厉害着呢,你们别去招惹它们。”顾青竹说着,顺手拆了她的头发,重新扎了小揪揪。 “可是大丫姐已经去了,还有青川和铁蛋,我专门跑回来叫你。”顾青英扭头看她。 “简直是胡闹!”顾青竹急得跺脚。 山里的野蜂毒性大,这会儿又是采蜜繁衍的时候,比平日里更护巢,若是不小心碰到,蜂群群起而攻之,就是一头牛也会被活活蜇死。 以前遇着蜂巢,都是顾青山和方奎等年轻人带头割蜜,给村里小孩子们分食甜甜嘴,他们人多,机敏,跑得快,故而极少受伤。 可今日他们都不在家,大丫带着两个小屁孩就敢捅蜂窝,这不是找麻烦么! “咱们快点去看看吧,别真出什么事。”慕锦成三两下吃了饭,将茶叶收进小罐,和碗筷一起放在竹篮里。 顾青竹挎上篮子,锁了门,匆匆往家赶,一路叮嘱青英:“你在家里,不许跟着去!” “我得带路呀,不然,你们也不认识。”顾青英正是爱玩爱闹的年纪,见不让她去,嘟起嘴道。 顾青竹没法子,只得说:“那你记得躲得远远的。” “嗯嗯嗯。”顾青英的小脑袋点个不停。 回到家,顾青竹收了茶,取了帷帽,想了想又拿了块褥单,交到慕锦成手上,这会儿若是叫他不去,只怕也不肯,不如做好防护吧。 “阿姐,你们去哪儿?”顾青松听见外间的声音,走出来问。 顾青竹回头道:“你大丫姐去割蜜,我怕她被蜂子蜇,赶着去帮忙,你在家待着吧,运气好,晚上有蜜水喝。” “我看书乏了,正好跟你们一起去!”顾青松转身拿了斗笠。 “捅蜂窝可不是闹着玩,被蜇了,会很疼,还有毒。”顾青竹一把拉住弟弟,阻止道。 “青英能去,我比她大,倒要在家里等现成的吃?”顾青松不服气,转而又指着慕锦成道,“还有他,他也去?” “要去,就赶紧的,别一会儿蜜没捞着,顶一头毒包回来。”慕锦成从厨房里拿了和面的陶盆,催促道。 顾青竹背着青英,青松拿了镰刀竹篮,三人快步往山里赶。 顾大丫早到一步,正燃了茅草熏野蜂,青川铁蛋和其他几个半大小子在另一边割葛藤。 他们割的葛藤很奇怪,一个个全都是鼓包,看着像藤上长的瘤子。 “阿哥,我们也割一点。”青英咽了口口水道。 “好。”顾青松闷声答应。 顾青松在低处寻了几个,瘤子都比较小,他仰头看了看高处,倒有许多大的,只是够不着。 “我个子高,还是我来吧,你们要哪根?”慕锦成走过来说。 “这个!还有那个!”顾青英笑着跳起来指。 手起刀落,一截一截葛藤掉在地上,顾青英跑来跑去捡到竹篮里,还分给其他小孩一些。 见她如此高兴,慕锦成不解道:“这个好吃?” “嗯嗯嗯,可好吃了!”顾青英点头如捣蒜。 “这跟干柴似的,是煮着吃,还是蒸了吃?”慕锦成拿了一个在手里了看,好似无论哪种都不会很可口。 顾青松一刀劈开葛藤上的瘤子,露出里面黑色的碎屑,四五只肥嘟嘟,肉呼呼的淡黄色大肉~虫在里面蠕动。 “呜哇”慕锦成没想到是这个,恶心地简直要吐了。 他的表情引得其他几个半大小子哈哈大笑,顾青松很瞧不起地冷哼了一声。 “快走开,走开!”把头包的只剩眼睛的顾大丫大声呼喊。 只见被激怒的野蜂往这边飞过来,慕锦成赶忙张开褥单拢着青英青松等几个小孩子跑,青英年纪小,慌乱中,被地上的石头一绊,摔倒了,痛得哇哇叫。 慕锦成迅速将褥单塞到顾青松手上:“你快带他们跑!” 野蜂嗡嗡地追来,小子们撒丫子往坡下疯跑,褥单像鸟张开的翅膀,鼓荡着风,一路俯冲。 慕锦成抱起青英,解了衣襟,将小小的人包在怀里,他到底迟了一步,野蜂已近在咫尺,饶是他跑得脚底生风,还是无可幸免地被蜇了七八处。 被割下的大蜂巢占了满满一个盆,各家分了一些,慕锦成的脸肿得比盆小不了多少,顾青竹忙着给他擦药,顾青松拉着青英站在门边,安然无恙的两兄妹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顾大丫被顾世福狠狠打了一顿,罚跪不许吃饭,其他几个小孩吓得不敢出声,全都老老实实回家了。 “我没事的。”慕锦成的脸肿得将眼睛挤成了一条缝,他努力睁开眼看青英,“你摔的还疼不?” “大姐夫,我不疼!”青英撇着嘴,看着他的惨样,只差哭出声来。 慕锦成歪了歪脖子,“小子,你咋样?” “你跑得这么慢了,怎么做我姐夫!”顾青松一脸嫌弃地别过头,倔强得不让他看见他眼中的闪烁。 “嘿,臭小子!”慕锦成一听,乐了,刚一扯动眉梢,又疼得龇牙咧嘴。 得,这张俊脸没被白蜇,他赚了! “行了,快把这个解毒丸吃了。”顾青竹从一个瓷瓶里倒出一个褐色药丸。 “哎呀,我疼,我嘴张不开。”慕锦成嘴唇翕动,口齿不清道。 顾青竹蹙眉道:“我瞧你刚才,话不是很多嘛!” 慕锦成晃动着肿成猪头的脑袋不说话,顾青竹没法,只得取了小碗,化了水,一点点喂他。 顾世同傍晚回来,看他那样,也吓了一跳,把脉行针,又诊治了一回,方才放心。 他这个样子,实在不放心他单独睡在梁满仓家里,顾青竹收拾了放农具的屋子,临时给他置了一张床,以便照顾。 晚上的粥熬得软糯,入口即化,他借口伤着了,眼睛看不见,缠顾青竹喂。 “你给我吃了什么,又脆又香。”此时的慕锦成靠在被褥上,惬意地咀嚼,像个超大号的娃娃等着顾青竹送下一口。 顾青竹递上一勺粥:“你快吃吧,吃完,我告诉你。” 慕锦成慢慢吃了一碗粥,对那个从没吃过的小食十分喜爱,追问道:“到底是啥?” “就是你下午看见的虫子啊!”顾青竹轻笑,她的话里藏着作弄。 “啊!”慕锦成一想到那个蠕动的虫子,被他吃了,浑身的汗毛都炸了。 “刚才不还觉得好吃的?”顾青竹拧了热帕子给他,恶作剧道,“放心,油炸过的,村里还有人吃生的呢,据说,是鲜甜的口感。” “你别说了!”慕锦成干呕了两下,艰难地摆着手。 顾青竹好似终于出了心中的郁气:“你这下知道被人骗的滋味了吧。” “媳妇儿,我不敢了,再不敢了。”慕锦成摇着她的袖子讨饶。 只是他的脸太不合时宜,不然,月亮都得羞地躲到云朵里去。 “野蜂虽毒,但用药及时,不会伤着性命,不过难受些,养两日就好了。”顾青竹拂开他的手。 慕锦成虽然看不清,但明显感觉到顾青竹语气里的火气没了,他自然是打蛇随棍上,缠个没完:“你陪我说会儿话吧,我又痛又痒,总忍不住想要挠。” 顾青竹自然怕他挠破脸不容易好,只得说:“你等我洗了碗来。” 顾青英站在小凳子上洗碗,回头见顾青竹来了,小声说:“阿姐,今儿都是我不好,大姐夫,他怎么样了?” “他没事的,养两天就好了。”顾青竹拍拍她的小脑袋,“知道怕了吧,以后遇着蜂窝要绕着走,不然就跟他一样!” “嗯。”顾青英有些后怕地低头应了一声。 慕锦成眼巴巴等了好一会儿,顾青竹才捧着针线箩进来,她挑了挑灯芯,坐在一旁给青松缝新衣。 “青竹,我要喝水。” “青竹,我痒。” “青竹……” “好了,我陪你说话,你说,我听。”顾青竹无奈地放下针线道。 慕锦成用指腹轻轻挠自个的脸:“我小时候,家里也有一座茶山,所以我懂一点皮毛,我父母本是地道的茶农,因着没人进山收茶,我父亲头脑活络,就在镇上开了家卖茶的小店,专门卖自家和周边山头的茶,后来卖出了名声,也挣到了钱,他就进城开了家茶叶公司,茶山上也开始雇人采茶炒茶,可也打那个时候起,我父母开始天天吵架,后来,我父亲就不常回来了,我长大到城里读书,才知道,他在外头有了小三……” 细细密密缝衣裳的顾青竹,侧耳倾听,明白他说的是前世的事,她不太明白小三的意思,但约莫猜他说的是外室,这在大黎国不算什么,这里,以男人为尊,三妻四妾养在家中,另在外头明着暗着养一两房,只要不是太过,当家主母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就算留宿秦楼楚馆等烟火之地,不过是露水姻缘,当不得真,开明贤惠的主母更不会计较。 慕锦成顿了下,解释道:“我的时代,只许一夫一妻,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厮守一辈子,倘若在外头有了异心,不仅要被道德谴责,还会受法律制裁,我母亲顾念我和我祖母,一直忍辱负重,我一直为她不值,我曾发过誓,绝不做我父亲这样的负心汉!” 一夫一妻,这个说法让顾青竹感到很新奇,世间女子,但凡真的喜欢上一个人,怎么肯愿意与旁人分享,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多少人期盼的愿望。 见她停了针线,陷入沉思,慕锦成深情表白:“青竹,我一辈子只娶你一个,也只爱你一个!” 第三百零八章 茶鸡蛋 顾青竹低头继续缝衣,莞尔道:“你在你的时代,没有遇见过心仪的女子吗?” “我……”慕锦成一下子想到顾篁,虽然他对她的样子都有些记不清了,却不可否认,他曾动心过。 “啊!”顾青竹轻呼,翻手一看,一滴血珠冒了出来。 屋里灯火不明,脸肿的慕锦成眼前模糊一片,只看见顾青竹隐约的影子,他着急地问:“你怎么了?” “没事,时候不早了,早些睡。”顾青竹含着指头,端了针线罗就走。 “青竹……”慕锦成扬手,却觉眼前一亮,原本坐在灯下的人离开了。 他有些懊恼,暗骂自个,有什么可犹豫的,且不说他回不去,就是现在能回去,也已经时隔二十年了,哪还有什么顾篁,早已物是人非事事休了。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顾青竹又折身回来了。 “被手伸出来。”顾青竹的声音平和淡然,听不出喜怒。 慕锦成乖乖举着双手,有些忐忑地说:“青竹,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在这里,朝云小翠之流,都是你红颜知己,更遑论前世!”顾青竹说着,突然用布条将他两只手腕捆住,约莫心中有气,打结时毫不留情。 手腕内的嫩肉被布条裹住,生疼,慕锦成不敢呼痛,只战战地问:“你……你做啥?你若生气打我就是了,别把我捆回去!” “谁夜里有精神看护你,我这样,只是防着你睡着了挠。”顾青竹将布条系在床框上,他的手可以动,但抬不起来。 被捆住的慕锦成,脸上痒得如蚁爬行,脑袋直往枕头上蹭。 “你最好老实点,如若不然,破相留疤可别怪我!”顾青竹端来一碗草药捣成的汁,吓唬道。 “我一男的,怕什么疤,反正,咱们成亲了,你不嫌我就行。”慕锦成又蹭了几下。 顾青竹挑了药汁拍在他脸上:“若是为此失了风雅集榜首之名,不知要惹多少知己伤心。” 药汁凉凉的,很好地缓解了脸上的痒痛,慕锦成终于能转动脑筋和顾青竹斗嘴:“你……这是……吃醋了?” “吃个大头鬼的醋,赶快睡觉!”顾青竹将他抹成了一个青面怪兽,忿忿地说。 慕锦成虽然不舍得她走,但更舍不得她熬夜,只得说:“我这会儿不难受了,你快去睡吧,明儿还炒茶呢。” 顾青竹一言不发,拨暗了油灯,端了碗出去。 慕锦成没了盼头,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隔了会儿,门开了,一个纤细的人影走了进来,月光透过窗棂照进屋里,一身泛白的蓝襦裙坐在床边凳子上,皓腕上的赤藤镯垂下来,她轻叹了口气,将布条松了松。 月影在树梢慢慢移动,每隔两个时辰,慕锦成脸上就被重新抹一遍药汁,天边渐白,两张椅子拼成的桌子上,一溜摆了四个空碗。 梦里总有一双手在温柔地抚摸他,这手和母亲的手一样温暖,却比母亲的手细腻滑~润,带着淡淡的茶香,这让慕锦成睡得十分香甜。 山中日出雾散,鸟雀啾鸣,慕锦成惬意地睁开眼,没错,他昨天被挤成一条缝的眼睛能睁开了。 他环顾杂物间,目光往下,触目心惊,而后又心疼不已。 只见床榻旁趴睡着顾青竹,侧脸伏在胳膊上,睫毛低垂,眉头深蹙,好似梦里都有很多纠结难解之事。 慕锦成想要将盖在被子上的外袍给她披上,奈何手还被捆着,只得小声唤:“青竹,别在这儿睡。” “嗯?”熬了一宿,终于忍不住打了个盹的顾青竹被吵醒了,懵懵地抬头。 “凉气重,当心着了风寒。”慕锦成偏头凑上去,在她昏昏然的脸上亲了一口。 慕锦成若是这个时候还不明了她的心,也太傻了,他自然要用自个的方式示爱,才不会管满是绿色药汁的脸,合不合时宜。 “脏死了!”顾青竹一下子惊醒,抹了下脸骂。 “哪里脏,我觉得又香又甜。”慕锦成转动眼珠,狡黠道。 顾青竹对着他消肿的脸看了看:“你真该被野蜂蜇成猪头!” “我就是要做拱你这棵白菜的猪!”慕锦成对她坏坏地笑。 他嘴角咧得大了,一时触到伤处,几个毒包相互牵连,一处疼,处处疼,慕锦成脸上笑意未去,痛感又来,哭笑难辨,精彩纷呈。 “活该!”顾青竹低骂,拢拢头发道,“你既然好了,这碗药汁,你自己抹,我得做饭去了。” 说着,她收了碗,就准备走。 “青竹,你快给我解开啊,我要……,憋不住了!”慕锦成在被子里绞腿,刚才太得意了,忘了这茬。 顾青竹一时红了脸,三下五除二解了布条,快步出去了。 因她夜里没怎么睡,顾世同不许她一早出门采茶,顾青竹只得在自个屋里睡下。 慕锦成脸上虽消了肿,但还时不时抽着疼,青英今儿哪儿也没去,乖乖在院里陪他玩斗草,兼看着鸡和猪,免得闹出声响,吵了顾青竹的觉。 顾青竹心里有事,平日里也极少赖床,她迷瞪了一个时辰就忍不住起来了。 “爹说,你今儿不能出门!”慕锦成一见她出来,立时拦住。 顾青竹背上竹篓道:“胡说,爹只让我补觉,我刚睡过了呀。” “你……你这样不行的,会生病变老的!”慕锦成急得拉住她的袖子。 顾青竹拍他的手:“快松开,我今儿不去,莲心茶芽就老了!” “那我也去!”慕锦成说着,忙要洗脸。 “你裹什么乱!”顾青竹跺脚,转头对小妹说,“青英,你在家看着他,若是他敢把脸洗了,立马给我赶出去!” 说完,顾青竹扯开他的手,快步出了院门,慕锦成呆在院里干瞪眼。 隔了会儿,顾大丫拿了个小箩来:“青竹……” “不在!”慕锦成闭眼仰在枇杷树下的椅子上,有气没力道。 顾大丫绕着他转了一圈,调侃道:“咦,你脸消了?是野蜂不够毒,还是你脸皮太厚?” “顾大丫,你别招我,青竹昨儿一夜没睡,给我涂的药,她这会儿又去茶园了,你最好赶快去帮忙,要不然,等我回了南苍县,必定告诉你哥,看他怎么收拾你!”慕锦成猛地睁开眼睛,恶声恶气道。 “我这就去,箩里是我娘煮的鸡蛋,说给你补补,你可别都吃了,给青竹留点儿!”顾大丫说着,放下小箩跑了。 “青英,来吃鸡蛋。”慕锦成揭开小箩上的粗布,看了一眼,遂朝厨房里叫了一声。 正在灶间烧水的青英说:“大姐夫吃,好得快。” 看着挨挨挤挤二十个鸡蛋,慕锦成灵机一动,笑着说:“青英,咱们煮茶鸡蛋吃吧。” “茶鸡蛋是什么,好吃吗?”小馋猫顾青英扒着门边问。 “好吃得不得了,看我来露一手!”顶着一张绿脸的慕锦成端着小箩进了厨房。 他把熬好的药罐子从小炉子上拿开,换上一个砂钵,加水,将煮熟的鸡蛋挨个磕破,露出里面白乎乎的蛋白,在茶叶罐里倒了些去年顾青竹炒的秋茶末子,看见厨房里的生姜,切了几片,又随手添了几个八角,最后寻到豆酱,毫不犹豫地加了一勺。 一锅黑乎乎的水泡着鸡蛋,顾青英见他这么糟蹋东西,小眉毛皱得紧紧的,大姐要是知道大姐夫这般胡闹,大概要生气的吧。 慕锦成倒是一脸气定神闲,他滤出药汁,晾凉,忍着苦味,一口气喝下,舌头顿时麻了,青英踮脚,在小罐里舀了一勺蜜塞到他嘴里。 这个时候,砂钵煮沸了,茶香酱香,相互交融,慢慢散开,慕锦成揭开盖子看了下,白色的蛋白已经染上了褐色,他撤了些柴禾,让小火慢炖着。 今儿出来迟了,茶园的茶芽又冒出不少,顾青竹有顾大丫帮忙,赶在午饭前将茶叶全部采摘了,只等吃了午饭再来炒。 早采为茶,晚采为茗,清晨采的茶,得雨露滋润,香气内敛,比经过一日阳光曝晒的茗的滋味要好,故而顾青竹宁愿少睡觉,也不肯耽误茶事。 还没等她走进院门,就闻到家里一股奇异的香气,细闻之下,有茶有酱,好似还有鸡蛋的味道,她心中疑惑,顾世同这会儿还没回来,青英又不会做菜,还能有谁? “阿姐,你回来啦!”顾青英笑嘻嘻蹦出来道。 顾青竹放下背篓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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