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桑浅浅“蓄谋”已久。 人从京城还未回来,她其实就已有了此想法。 沈寒御的性子她太了解,他不想说的话,没人能让他开口。 想要知道个中隐情,沈绍丰或许是唯一的突破口。 是以,借着归还那些资产为由,桑浅浅让父亲联系了沈绍丰。 虽然桑鹏程自行加了几句“台词”,却反而戏剧性地增强了效果。 沈绍丰只以为她是铁了心要和沈寒御一刀两断,压根没怀疑别的,否则今晚这酒,喝得可就不会那么痛快了。 从喝醉的人嘴里套话,这事桑桑浅浅在行。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循循善诱,全都是和沈寒御有关。 沈绍丰没能抵住上头的酒意,颠三倒四含含混混地说了好些话。 他说得云山雾罩,桑家人也听得云山雾罩。 但后来终于大致听明白了,沈寒御分手,的确是不得已。 桑浅浅住院期间沈寒御没出现,是因为他也在住院,他中了毒。 具体怎么中的毒,是什么毒,沈绍丰也说不明白,只知道这毒无法根除,会让沈寒御有性命之危...... 沈绍丰虽说不出更多,但提到给沈寒御治疗的是“陈老”。 桑浅浅在他的手机里,查到了陈老的手机号,立刻拨了过去。 陈老曾见过昏迷时的桑浅浅,却从未见过醒来后的桑浅浅,对她的声音,是完全陌生的。 见对方是用沈绍丰的手机拨来电话,又自称是沈家的亲戚,且语气焦灼,言辞间对沈寒御极为关切。 陈老没有隐瞒,将沈寒御当日情况,如实以告。 电话开的是免提,通话结束,桑家客厅里,死寂一般的沉默。 桑鹏程心头跟梗了什么似的,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先前冷眼看着儿子女儿胡闹,他本来想着问问也好,问不出什么,浅浅也就彻底死心了。 然而不意问出这么一个让人震撼的真相。 谁能想到,不是沈家对不起桑家,竟是桑家,连累了沈寒御。 沈寒御竟是为了救桑明朗才出的事。 他住院的时间,与桑明朗被送进医院几乎是前后脚。 所谓的协助甄家去外地处理事务,根本就是假的。 他始终不曾出现的一个多月,人就在京城,某军区医院。 ...... 沈绍丰被扶进客房休息,桑家人却一夜无眠。 翌日,宿醉后的沈绍丰醒来,只觉头痛不已,压根不知自己昨夜都说了什么。 下楼时,桑家人已然在客厅等他,好像昨晚都没睡好似的,眼下都有一圈青色。 尤其桑浅浅,眼睛很有些红肿。 沈绍丰只以为昨晚喝酒到太晚,叨扰了他们,更添歉意。 告辞离开时,桑鹏程与桑明朗和桑浅浅一起,亲自送沈绍丰上了去机场的车。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沈绍丰觉得桑鹏程对他的态度,比昨日要和缓许多,似乎有话要说,但最终却还是欲言又止。 车走了很远,沈绍丰回头时,发现桑家人仍站在路边,遥遥望过来。 沈绍丰想起当初,他和寒御来桑家,与桑鹏程商议婚期之事,桑家人也是这样站在路边相送。 一时之间,心头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作为父亲,沈绍丰当然希望桑浅浅能留在儿子身边。 可那样的话,诚如寒御所说,对桑浅浅太不公平。 拖着人家姑娘三五年,到最后什么都给不了她。 一个年轻女孩,一生能有几个三五年,到时桑浅浅赔上的,说不定会是她这辈子的幸福。 别说寒御不可能同意,就连沈绍丰,都不能心安。 分手,算得是寒御对浅浅最后的成全。 沈绍丰虽然心疼儿子,却也,尊重他的决定。 ...... 桑家客厅里,气氛比昨夜还要凝滞几分。 桑浅浅抬眸看向父亲,“爸,我想——” 桑鹏程无声叹气,“你想去找沈寒御?” 他原本打定主意,不会轻易再让女儿离开粤城。 可沈寒御出事,和桑家多少有关系,他知道女儿绝无可能置之不理。 然而还是尽可能语重心长地劝,“浅浅,爸爸不反对你去,可他铁了心要和你分手,你就算去找他,他也未必肯见你,反而只会让他更为难。” “我会有办法的。” 桑浅浅心意已定,“爸,我想今天就走。” 去京城前,她得先去趟欧洲,找一个人。 桑浅浅不确定要在那边逗留多久,但她一天都不愿耽搁。 因为她和沈寒御,都等不起。 “浅浅,”桑鹏程神情难掩黯然,“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家里,不要一个人硬撑。” 这就是,同意她今日离开了。 桑浅浅看着明显已见苍老之态的父亲,鼻子有些发酸,“爸,那些药你一定要按时喝,千万别忘了。” 当初误以为儿子女儿都不在,桑鹏程几乎被致命的打击摧垮。 在京城时犹自强撑着一口气,回到家里,这口气一松下来,身体顿时就毛病不断。 桑浅浅替他开了好些调理身体的中药,这些天里都是她亲自给父亲熬药,但一旦去了京城,很长一段时间都再无可能做这些了。 “这不是还有我吗,我会照顾好爸的。” 桑明朗接话,正色道,“以后爸不必再操心公司的事,只需帮我打听着粤城哪家的姑娘好就行。” 桑鹏程不敢置信,“明朗,你是说真的?” “当然。” 桑明朗笑了笑,“您不是一直希望我结婚来着,有了合适的人选,这婚才能结不是?” 桑鹏程简直是喜不自胜。 儿子这个万年不开花的铁树,如今总算是开窍,动了结婚的念头了。 这个消息,多少冲淡了女儿要走的离愁别绪,桑鹏程总算稍有所慰。 “哥,你别勉强自己,这可是结婚,你要想清楚。” 上楼收拾行李时,桑浅浅小声提醒桑明朗。 她知道她哥的用意,无非是想让她爸开心些,但婚姻大事,不能不慎重。 “你哥我想得很清楚。以前不肯结婚,是因为心里总还憋着一口气。” 桑明朗淡淡道,“现在无所谓了,跟过去较劲那么久,也该放下了。” 他这般坦诚以告,桑浅浅心里倒是落下一块石头,“那我就期待着,下次回来,能见到嫂子。” 桑明朗扯唇,“行,保证不让你失望。” ...... 当天,桑浅浅离开粤城,飞往欧洲。 第247章 没得商量 飞抵目的地,桑浅浅简单安顿后,没顾上倒时差,直奔自己要去的地方。 这里的天气比粤城要冷许多,街上寒意萧瑟,行人在风中瑟缩着肩膀,低着头脚步匆匆。 桑浅浅人还未下出租车,遥遥望见那座灰红色小楼门前站着的隐约有些熟悉的身影,微愣。 小楼的门恰好在此时打开道缝,里头传来一道粗噶的、极不耐烦的声音: “怎么又是你?我早跟你说过了,有病去医院找大夫,我是搞研究的,而且几十年前就退休了!我看不了病,别来烦我,顺便把你的东西都拿走,别再来找我了!” “哐——”门重重关上,连带着扔出来好些礼盒,礼盒摔下台阶,散落一地。 门外那人站了片刻,俯身去捡地上的礼盒,发现有人跟她做着同样的事,下意识抬头,看向几步开外的桑浅浅,顿时怔住。 历经那么多事,本以为再见她都会困难,却没想到,会在异国他乡的街头,出乎意料地相逢。 而这个城市,曾经还是他们两个人留学的城市,曾有过那么多那么多的回忆。 异样复杂的情绪掠过谢时安眼底,他的神色,说不出是悲是喜,“浅浅,你怎么,来了这里?” 这段时间,他人虽不在国内,可时常会给桑浅浅所住的医院打电话,问问她的情况。 半个月前,他意外得知,桑浅浅醒了,人已出院。 本打算给桑浅浅打个电话,可后来想想她该是和沈寒御在一起,这个电话,到底还是没能拨出去。 “这个问题,我也想问你。” 桑浅浅将手中的礼盒递给他,打量了眼谢时安,“你找福尔教授,是为了让他帮忙看病?替你看,还是替朋友?” “算是......朋友。只可惜,福尔教授不肯答应。” 谢时安自嘲地说,“除了第一次来找他时,看在你的面上,让我进屋坐了片刻,后来连门都不肯让我进了。” “福尔教授不轻易替人看病,你......应该知道的。” “我知道,但我还是想试试。” 谢时安有些苦涩,“这也算是最后一条路了,若不行,我便只能带朋友回京城了。” 桑浅浅沉默了几秒,想到自己此来的目的,若福尔教授帮不了她...... 不,不管付出任何代价,她也一定要从福尔教授这里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桑浅浅微一沉吟,“你在外头等我会儿,我先去见见福尔教授,没准他会愿意跟以前一样,让你进去也说不定。” 福尔教授是世界上最顶尖的药理学专家,尤其在毒理学领域,有过堪称里程碑式的重大突破。 这也是桑浅浅在得知沈寒御中毒后,第一时间来找他的原因。 说起来,当年桑浅浅和福尔教授的相识,颇具戏剧性。 她抽空去超市买些生活用品,回学校路上,发现路边面包店里,一个人高马大的店员,推着一个瘦削的华裔老人出来,怒声呵斥着对方。 那老人衣着破旧,顶着一头鸡窝般的乱发,比店员还要愤怒,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 他执意要进门,店员不让,抬手一推,老人站立不稳,摔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桑浅浅过去扶他起来,大致问清楚原因,这才知道老人进店里是想要买面包,但因衣着不整,形象过于邋遢,店员误以为他是流浪汉,不许他进去,二人这才发生争执。 桑浅浅为老人买了他需要的面包,又为老人打了辆车,送他上车便走了。 本以为只是萍水相逢,事后桑浅浅也没当回事,岂料没几天,学校搞医学领域庆典论坛,桑浅浅协助导师邀请数位重点嘉宾,竟在名单里竟看到了这位老人,这才知道,他原来是药理学领域泰斗级的人物! 她跟着导师亲自上门请对方参会,老人竟还记得她,他本来不愿出席医疗类论坛,但后来禁不住桑浅浅苦劝,破例参加。 在大会上简短发完言,福尔教授放着簇拥他的人不理,直接朝着桑浅浅走过来,不顾学校的安排,执意在学生食堂,和桑浅浅吃了一顿饭。 两人的年龄相当于爷爷和孙女儿,性格和志趣却是出乎意外地合得来,福尔老教授很高兴,“干脆你别叫我教授,叫我爷爷好了。” 于是桑浅浅便一直称他福尔爷爷。 知道老人独居,桑浅浅每周末必来探望福尔教授,有时谢时安会陪着她来。 头几次,福尔教授不肯让他进来,说家里不欢迎外人。 谢时安也不介意,就那么站在院外等着。 如此好些次,老教授到底还是让他进了屋,但态度还是不怎么地。 老教授对着桑浅浅有说有笑,热情洋溢地阐述自己的研究,对着谢时安,这拿他当空气,总也记不住他的名字。 有次桑浅浅因为太忙过不来,拜托谢时安去探望老教授,老教授对着蹦出一句,“你不是浅浅那个朋友,浅浅没来,你以后也别来。” 谢时安回去后将这事说给桑浅浅听,桑浅浅笑得不行。 她很少开怀大笑,那天的笑容格外灿烂明媚,谢时安一直记到现在。 ...... 想起当年事,谢时安心绪愈发复杂,低声说:“好,那就麻烦你了。” 桑浅浅点点头,敲响小院的大门。 门铃响了许久,才被打开,一个不修边幅,顶着一头爱因斯坦花白乱发的老头,神色暴怒地出现在门口。 老头的声音比他的人还快一步冲出门外,带着点气急败坏的意味,“你再纠缠,信不信我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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