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语（民国，NP）_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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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他曾在病理学毒理学领域颇有建树，不过早已隐退多年。” “这位福尔教授，我恰好听一位医学专家提起过。听说此人性格孤僻怪异，退休后从不与人接触。” 甄以平眸子眯了眯，不动声色地说，“此人不久前因烧伤入院，成为植物人。桑小姐倒是好机缘，竟能遇到他。” 言下之意，他怀疑桑浅浅在说假话。不过这也不怪甄以平存疑。为了给沈寒御解毒，他几乎找了所有能找的人。他接触过的一位医学老教授，提到了福尔的名字，甄以平本着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派人去国外寻找福尔，颇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福尔的住处。只是甄家的人赶到时。福尔家已然因大火被毁，其本人也被烧成重伤，命垂一线，医生说苏醒的可能性极低，成为植物人不可避免。消息传回，甄以平叹惋之余，也只能作罢。 “您得到的消息滞后了，福尔教授几天前已然去世，是我为他料理的后事。甄先生，您若是怀疑我，尽可以去国外调查。” 桑浅浅不卑不亢道，“不过我想病人等不了那么久，这种毒拖得越久，后遗症就会越严重。” 她顿了顿，“解毒的药，我已经带来了，不如，让我见见病人，试试此药便知。” “这药是浅浅在我们医院实验室熬了数日，按照福尔教授的解毒之法研制而成。” 苗乐山也帮着桑浅浅说话，恨不能拍着胸脯为她做担保，“浅浅的悟性在我们医院年轻辈的大夫里，是数一数二的，她的为人，我最清楚，若没有绝对的把握，绝不会自动请缨。” 甄以平与老太太对视一眼，后者微微颔首，“桑小姐有如此诚意，又有乐山作保，我们自然不会怀疑什么。不过，看病之前，规矩还是有必要跟桑小姐说清楚。” 老太太抚着怀里的猫儿，慢悠悠道，“桑小姐此行，所见所闻务必得保密不说，可若这药不能解毒，反而导致病人病情恶化或有生命危险，甄家可不会坐视不理。” 这话说得其实很委婉，但桑浅浅怎能不明白。她微微笑道：“那是自然。若出了什么问题，您尽可以追究我的责任。” 老太太颔首，“那就希望桑小姐的解药，真能药到病除。” 这位姑娘，倒是自信得很。以至于甄家老太太对桑浅浅的信任度，提高了许多，“以平，你亲自带桑小姐去见寒御。” 甄以平点点头，带着桑浅浅出了客厅。从这座宅院往后走，曲径通幽，很快到了沈寒御的住处：甄家大宅中一栋独立的院落。 “桑小姐，稍等片刻。” 甄以平示意桑浅浅在卧室外稍候，自己先推门进去。门虚掩着，桑浅浅隐约听到里头传来低低的咳嗽声与交谈声。沈寒御嗓子有些哑：“今日还有大夫来？” “是，对方带了解药，信誓旦旦说能解你的毒。” 身为甄家一家之主，又是沈寒御的舅舅，甄以平在沈寒御面前却半点没有长辈的架子，反而格外温和，“你外祖母说，让你试一试此药。” 沈寒御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淡淡道：“好。” 甄以平笑着回身，招呼门外的桑浅浅：“桑大夫，进来吧。” 听到这声桑大夫。沈寒御眉梢跳了跳，下意识抬头看向走进来的身影，瞳孔顿时剧震，整个人都僵住。 “寒御，寒御？” 见沈寒御目光怔然地盯着桑浅浅，失了魂魄般，一动不动，甄以平这个意外，“你跟这位桑大夫认识？” 自己这个外甥平日的气场太过清冷沉静，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沈寒御失态。沈寒御终于收回视线，神色淡然自若：“舅舅，麻烦你先出去，我有话，单独和这位桑大夫说。” 第264章要我帮忙？甄以平有点搞不清楚状况，然，还是很配合地出去了。屋内就剩下桑浅浅和沈寒御，空气安静得不行。沈寒御低沉道：“你来做什么？” “甄先生不是说了？我来给你解毒。” 桑浅浅打量着沈寒御，他的脸色不是很好，比前几日看到时，还要憔悴疲惫。那晚见到他时，他的鼻音就很重，像是感冒了，这都几天了，竟是还没好。想来，是因为他的身体被毒素侵蚀，以至于越来越虚弱，小小的毛病都会难以治愈。 “你是感冒了吗。”桑浅浅蹙眉，“有没吃药？” “浅浅，” 沈寒御没回应她的话，沉声道，“我外祖母和舅舅，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好说话。你可知道骗他们是什么后果？” “不知道。” 桑浅浅没想到沈寒御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心里这个恼。她睨了沈寒御一眼，语气生硬道，“用不用我现在就去跟他们道歉认错求原谅？” 沈寒御看着女孩气鼓鼓的模样，语气不自觉温柔几分，“我会跟外祖母解释清楚，不过，下不为例。” 有他在，也不会让甄家人为难她。 “你就这么肯定，我是骗他们的？” 桑浅浅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瓷瓶，往沈寒御跟前递过去，故意道，“我的确是给你送药来的，至于这是什么药，你吃了就知道了。” 她轻哼一声，“你几次三番惹恼我，真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就善罢甘休么？” 沈寒御半点没犹豫地接过药瓶，倒出里面的药丸，放进了嘴里。味道略苦，还有点辛辣。到底是什么药，沈寒御并不介意。若他吃下能让桑浅浅解气一点，那他吃便是。 “药我吃了。” 沈寒御淡淡道，“你可以回了。” “我偏不回，你能把我怎么样。” 桑浅浅拉过一把椅子，在榻边坐下了，歪头瞧着沈寒御，一副挑衅的小模样：“我还要看看我这药的效果呢。” 沈寒御凝视她许久，末了，平静地说：“你既愿意待，那就待着吧。” 也待不了太久，甄以平还在外面。 “这才像话。” 桑浅浅弯唇，“你就不想知道，我让你吃的到底是什么药？” “不想。” 沈寒御眉目淡然，“是什么都没关系。” 桑浅浅眨了眨眼，“如果我说，这真是解药呢。” 沈寒御深深看着她，“浅浅，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桑浅浅气结，“沈寒御，我发现你对我几乎没有信任。” 既不信她对他的感情，也不信她身为大夫的能力。 “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 沈寒御似有些无奈，“这是基于现实做出的判断。” 陈老说过，此毒目前根本无解。甄家请的那么多国内外知名专家，也无一不是这个认知。这其中不乏医学领域泰斗级的人物。桑浅浅在她的职业上的确很有天赋，可解毒对她来说，实在太过强人所难了些。 “所以说到底你还是不信我。行吧，那你就坚持你的判断吧。我还是上次那句话，到时你可别后悔。” 桑浅浅不打算纠结这个问题了，再说下去又该回到他瞒着她的事上，只会愈发火大。等他好了，这些账再慢慢跟他算，看他以后还敢不敢骗她。桑浅浅言归正传，“我听甄先生说，你的腿之前只是有些行走不便，大概是从一个多星期前格外僵硬无力，没有办法正常走路，但若有支撑物，还是勉强能缓慢行走。这个勉强的时间，大概是多久？” 沈寒御沉默了几秒，“四五分钟。” 超过四五分钟，双腿根本无法支撑，他会摔倒。但就在一个星期前，这个时间还是十来分钟，他的身体情况，恶化得很快。桑浅浅点点头，“把长裤脱了，躺在床上，我要仔细看看你腿的情况。” 上次在咖啡馆，她只是快速检查了下他腿上有无瘀伤，当时又是晚上，光线太昏暗，也没法判断他腿上肌肉是否出现萎缩。沈寒御抿紧了唇，一动不动。 “是有什么困难吗？要我帮忙？” 桑浅浅无视他的情绪，“那行，我帮你。” 她话落音，直接弯腰伸手，去解他西裤的皮带。沈寒御如触电般震了震，本能地攥住了她的手腕，脸色都黑了黑：“不必了。” “你说不必就不必，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 桑浅浅脸上不见半点笑意，语气严肃，分明是医生对待病人的态度，“这检查我今天非做不可，沈寒御，你到底脱不脱？” 两人足足僵持了一分钟，桑浅浅没了耐心，再次伸手。沈寒御深吸一口气，到底还是妥协：“我自己来。” 桑浅浅笑了：“早这么配合不就好了？” 沈寒御看她一眼，平静地说：“你转过身去。” “有那个必要吗？” 桑浅浅一本正经，振振有词，“你身上该看的不该看的，我早就看过了。” 曾经她受伤，沈寒御要看她身上的伤，她不肯脱衣服，沈寒御就对她说过这句话。没想到有一天，她还能将这话原封不动还回去，哈哈。看到女孩得意地扬起眉梢。沈寒御眸光幽暗，无声看了她几秒，一言不发地起身，直接解开皮带，真要当着她的面，开始......脱裤子。桑浅浅身为医生，其实也曾见过别的男性病人的身体，可不知为何，沈寒御的动作，还是让她脸颊微微红了红，不自在地别开视线，不去看他。沈寒御唇角勾起似有若无的弧度。窸窸窣窣的声音持续数十秒后，他淡淡道：“好了。” 桑浅浅转过身来时，沈寒御已然躺在床榻上，被子盖住了他的......敏感部位，只露出他劲瘦有力的大长腿。气氛莫名有几分微妙。好在桑浅浅的职业素养还是很高的，迅速定下心来，开始认真检查。她动作轻柔地揉捏过每一处重要穴位，偶尔也会加大力度。一股难言的灼热感从她指尖触碰过的地方开始蔓延，沿着小腹往上攀升。沈寒御喉结滚动，干脆闭上眼，咬紧牙关，强行忍受着这种不啻于酷刑般的折磨。第265章我们不熟约莫七八分钟后，桑浅浅的检查，终于结束。她长长松了一口气，沈寒御的情况，万幸不严重，她的解药，送得还算及时。 “肌肉有轻度萎缩的症状，虽然后期不会再继续恶化，但还是要结合药物进行康复。” 桑浅浅看向沈寒御，“中医按摩能有效缓解这种情况，一两个月便能让肌肉恢复正常。你可以选择让我上门治疗或是自己去医院。” 沈寒御很想说他两个都不选。可他若是说出拒绝的话，桑浅浅一定会生气。沈寒御不知道桑浅浅为何这么信心满满，断言他的情况不会继续恶化。但他能理解桑浅浅身为大夫的心情，她不信这种毒无可解，想用自己的方法治好他。之前来过的那些知名大夫，也何尝不是如桑浅浅这般跃跃欲试信心满满，可后来无一不失望离开。桑浅浅非要替他治，他配合下也无妨。等最终发现根本回天无力，或许她也就能彻底死心了。见他不语，桑浅浅站在医生的角度，为他做了选择，“还是去医院吧，医院按摩器材比较全。而且出门走走，也有利于你恢复。” 沈寒御起身穿好长裤，这才淡淡道，“去医院的话，能换个男大夫吗？” 桑浅浅只是为他做个简单的检查，他都如同置身油锅中煎熬，若是再为他按摩治疗，他怕自己根本忍受不了。 “能换。” 桑浅浅想到方才替他检查时，他全身紧绷僵硬到极点的模样，忍笑道，“苗主任行吗？” 苗主任的中医按摩手法比桑浅浅还要炉火纯青，他替沈寒御治疗，比桑浅浅自己来还要放心。沈寒御点头，“可以。” 桑浅浅正要跟他说下此药服用后的可能症状，房门传来轻轻的叩击声。 “寒御，如何？”是甄以平的声音。他已然等了十五分钟，多少有些不放心沈寒御的情况。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