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道,“不行,我们国公府库房素来有规定,只有主子才有资格进入,别说下人了,便是裴二夫人想进,老夫都不允许!想进也行,踩着老夫的尸体进!” 苏明妆终于理解刚刚裴今宴为何专门讲解曲柏的固执。 这真不是一般的固执! 但如果按照曲柏的要求,只有主人家才有资格进入库房,那她就要和裴今宴在这狭窄的小屋子里独自相处了。 她也有些头疼,但转念一想——刚刚马车中,两人也算是独处一次。 想到这,苏明妆轻声道,“裴将军,要不然就听曲爷爷的,我们两人进去吧。” 但当看到男子的脸,内心还是难免有一些抵触…… 第074章 要不然……我扶着你? 梦里,他真是……既正直又狡猾。 对外永远一副冷漠严肃的模样,人生没有一丝污点,是京城人人赞美的年轻俊才,也是各位大人夫人口中最佳良婿人选。 如果非说污点,也许就是和离过一次吧——和她。 但正是这“污点”,才让众人更同情他、心疼他,哪怕梦中,她对外哭诉说,裴今宴是个披着人皮的狼,会在没人时候,用各种不留痕迹的手段虐待她,但他们完全不信。 梦里的她,也是傻透了。 竟会白痴地以为大家不信她,是因为她声音不够大、述说得不够诚恳。 更不知,旁人来听她诉苦,并非同情她,或者想帮她伸张正义,只是为了听安国公的隐私,以及捡一些笑料。 她傻傻地说了,很详细地把她嫁入国公府后发生的事说出来,众人便骂她活该,还为裴今宴抱不平。 她清楚记得梦里那些人说的话: 『你明知裴老夫人身体不好,还故意跑去刺激,安国公没打死你就不错了!如果是我,我就打死你!』 『这不都是你自找的吗?是你主动栽赃安国公,现在又嫌弃人家虐待你?别说我不信安国公这般正直人物能打你,就算真打了,我也不认为安国公错,还给他叫好。』 『活该!自己选的路,没人同情你。』 梦中的她,以为大家都疯了!否则,怎么会这么没是非观? 梦醒后的她才知道,不是大家没有是非观,而是当时的她没有…… 。 裴今宴见苏明妆双眉紧皱,面色苍白,担忧地问道,“你怎么了?” 沉浸在回忆中的苏明妆乍一听熟悉又陌生的男子声音,吓得周身一颤,急忙向旁退了半步。 “?”裴今宴。 曲柏见状,疑惑地问道,“国公爷,您对夫人不好吗?” “……”裴今宴噎住,不知如何回答。 说对她好?两人不交流、不同房,还决定一年后和离。 对她不好?问题是,他除了大婚那日,在悲愤中怒吼她两句,后面就没针对过她,甚至连声音都没大过。 苏明妆发现自己不小心又堕入噩梦,暗恼——不是说好不回忆了吗?只当一场梦,为何又回忆?下次不许回忆! 对自己狠狠命令后,她努力从苍白面庞上挤出一些微笑,“抱歉,让诸位见笑了,我刚刚乘坐马车,可能是有些晕车。” 曲柏活了一辈子,七十一年的阅历,自是能看出女子是否说谎,却未拆穿,“夫人身体不适,今日还进仓库吗?您若是体力不支,最好别进仓库。” 众人——不是,就这么大点的仓库,还用什么体力?站在门口随便看一眼,不就看完了? 苏明妆心有余悸,所以也没多想曲柏的话,“多谢曲爷爷关心,不瞒您,我们是在为望江楼的装饰选御用物,比较着急,所以只能麻烦您了。” 曲柏听后,一下子认真下来,“好,请进!” 关于望江楼一事,他听蔡账房讲了。 虽然没人知晓夫人会不会把望江楼盘活,但能有这份心,曲柏便很感激。 随后,曲柏推开门,郑重其事道,“请进。” 裴今宴进去后,突然想起女子,便转头叮嘱,“房间昏暗,你小心……” 话还没说完,就见女子像应激一样,后退一步。 “……” 裴今宴终于忍不住问出口,“你怕我?” “……没有,我刚刚在想事情,没想到你突然扭头和我说话。”苏明妆努力镇定,不去看男子那张清俊冷然的脸。 “……”裴今宴。 院门外,王嬷嬷等人还在门口, 因为未得到允许,众人不得进入院子,只能伸着脖子,将目光投向敞开的屋门,想知道这屁大点的破房子里,能有什么宝贝。 然而,还没等大家看清,就见曲柏尾随两人进去后,转身单手关了门。 。 房间内, 光线昏暗,除了一个柜子、一张桌两张椅,以及桌子上一只破旧茶壶、一个老茶碗外,并无他物。 但苏明妆知道内有乾坤——因为房间角落,立了个铰盘。 这东西她见过,在城门口,上面的缠着铁链,用以拉动城门。 但一个国公府仓库为何要立绞盘?虽然这绞盘小了一些。 曲柏到了绞盘前面,活动活动筋骨,之后扎了个马步,用唯一一只手,握住绞盘铁质把手。 裴今宴上前,“曲爷爷,我来吧。” 曲柏老脸一横,“小人还没那么老!” “……”裴今宴嘴角抽了一下,乖乖退了回来,“是,劳烦了。” 随后就见,那曲柏铆足全力,转动把手, 伴随着铁链一点点收紧,将掩在地面的铁质厚重地门,生生拉了起来。 苏明妆吃惊——虽然学士府也用地下仓库,但国公府的地下仓库也太夸张了吧?竟然用这么厚的地门,难道里面有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 裴今宴轻声解释道,“用绞盘的好处,是一旦情况不妙,立刻用斧子砍断铁链,这样饶是有数名壮汉,短时间也无法拉开地门,能争取时间。” 他用了自己这辈子能想到最柔和的声音,生怕再吓到女子,一边说还一边偷偷观察其脸色。 好在,这一次她并未表现出惧怕。 终于,地门被彻底打开,曲柏把铁链固定好后,胸腔剧烈起伏,手臂也微微颤抖。 连苏明妆这种没习武的人都能看出,老人家很吃力。 曲柏要去准备灯笼,却被裴今宴制止,“曲爷爷,我来吧,母亲交代过,来仓库要抢着干活。” 借着老夫人的名义,为曲柏挽尊。 曲柏点了下头,“辛苦国公爷了。”心中暗道——终还是老了吗? 裴今宴到柜子处,取出一只灯笼,随后用火石点燃。 之后提着灯笼走到地下仓库门口,对苏明妆道,“你先等在上面,我下去把灯点亮后,再上来接你。” “好。” 苏明妆没下过国公府的地下仓库,但小时候下过自家的,知道下面也需点灯。 不过按理说,下仓库点灯,是管事的事。 苏明妆看了一眼,累得手臂颤抖的老人,心里不得不承认——国公府比学士府,充满了人情味。 这里不像是主人和仆人,倒好像是互相照顾的一家人。 少顷, 漆黑的地门口,逐渐明亮起来, 越来越亮。 随后裴今宴顺台阶上来,“可以下去了。” “来了,”苏明妆收回思绪,走了过去。 裴今宴思忖片刻,为难道,“楼梯比较陡峭,要不然……我扶着你?” 第075章 你们国公府有脑疾吧? 苏明妆急忙摇头,“不……不要,我没那么娇气,我可以自己下!” 裴今宴清楚看见女子眼底的一些恐慌,心有疑惑,还是点了点头,“好。” 说完,便先下了楼梯。 这可把一旁歇着的曲柏气坏了,顾不上休息,跑到楼梯口,“国公爷您回来!这楼梯,夫人下不去!” 苏明妆双手拢住裙摆,向下一看——还真是……够陡峭!这也叫楼梯?国公府不会是抠门到连工匠都不请,也让旧部修吧? 一边心里吐槽,一边小心翼翼地下楼梯。 她本以为,这般陡峭的楼梯,下个十几级便能到达地面。 却没想到,十几级后,还未走到一半! 怎么这么高!? 地下仓库深、楼梯陡峭就算了,甚至连扶手都不修一个,只有光秃秃的石制楼梯。 苏明妆真是郁闷至极! 因为一直盯着石阶看,一个个陡峭的石阶还一模一样,看久了便花了眼,腿也跟着软了下来。 她一颗心瞬间悬起,腿肚子控制不住地颤抖,总觉得下一瞬间便要从楼梯上滚下去。 苏明妆心中大叫不妙,立刻收回视线,不去看台阶,顺便蹲下身子,坐在石阶上,准备休息一下再说。 心中暗暗懊恼——她真没用!一个楼梯都下不去! 她一点都不喜欢这种柔弱!她想像裴二夫人那般横刀立马、奋武扬威! 台阶下, 裴今宴视线一直在女子身上未曾离开,只是不敢贸然上前。 见女子实在撑不住,才小心翼翼问道,“怎么样了?我送你上去?” 他已经把自松月寺救她以来,到今天,两个人所有见面、所说的每一句话反反复复想了很多遍,除了大婚那天吼两句,他实在找不到伤害她的地方。 也想不通,她为什么怕他! “我没事,”苏明妆声音虚弱,“曲爷爷费了那么大力气才把仓库门打开,我连下都没下,又折回去,实在无颜面对他老人家。” 她鼓起勇气起身,但刚站起来,腿肚子又开始抽筋。 台阶下,裴今宴叹了口气,“我不知道,我们中间有什么误会,但我向你承诺,我之前并未想过伤害你、之后也不会。你若是不信……” 声音一顿,才想起来,用不着解释,直接做就是。 想到这,举起右手,“我裴今宴发誓,今生今世定不会伤害苏明妆,否则就让我遭五雷轰顶,万箭穿心,烈火焚身,坠入无间地狱,永无超生之日。” 苏明妆一愣,“你……” 裴今宴又道,“这么发誓,是不是太笼统?我重新来:我裴今宴发誓,今生今世定不会伤害苏明妆,否则就让我双目失明,双耳失聪,口不能言,四肢残废,流落街头,人人喊打。这回比较详细吧?” 苏明妆哭笑不得,“好好的,你发什么毒誓?” 裴今宴面露无奈,“我能有什么办法?自从到了仓库,你就莫名恐慌,那眼神好像我要害你一样。但天地良心,你没得罪我,我为何要害你?” 声音一顿,发现有漏洞,又道,“原本确实得罪,但后来你主动提出补偿,所以你我互不亏欠,我不会伤你。” 苏明妆垂眸,认真道,“……抱歉,刚刚是我疑神疑鬼了。” 裴今宴见事情有转机,趁机提出心中疑惑,“你为何怕我?我们中间可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你只当我是失心疯便可。”苏明妆声音沉定下来,准备继续下楼梯。 但刚下了一台阶,再次眼花、腿软、蹲下来。 “……”裴今宴。 苏明妆抱着双膝,闭着眼,努力思考办法——她现在最大的问题便是眼花,如何在不看路的情况下,下台阶?或者试试爬下去? 想着,便直接翻过身,整个人像狗儿一样趴在石阶上。 苏明妆——呼!这样好可以呢! 裴今宴看着女子背影,无声失笑,却未阻拦。 于是,苏明妆就这么毫无形象地爬了下去,当双脚踩在地面,起身掏帕子擦手时,明艳的面庞没有一丝窘迫,反倒是成就感满满。 裴今宴笑着摇了摇头。 苏明妆猜想身旁男子定有腹诽,却未理会,而是放眼看向仓库,之后直接惊呆了,“这……这仓库也……太大了吧?里面的东西都是……御赐之物?” 她以为学士府的地下仓库已经很大,却没想到国公府的这么大,甚至有两个练武场那么大! 裴今宴解释道,“这仓库确实大,但别误会,不是我家挖的。国公府是祖皇帝御赐的府邸,传闻前朝居住在这里的,是一个大贪官, 为藏匿赃物,才挖了这么大的仓库。” 苏明妆了然,“但里面的东西也太多了!都是皇上御赐?” “对。” “为什么御赐这么多?” “这……我也不知,实际上自祖皇帝以来,各朝皇帝对我们裴家都不错,时不时就打赏御赐,我家人不喜张扬,便把御赐之物都存放在了这里。” 苏明妆满脸惊愕地走过去,借着灯光,查看铁架子上的摆件。 这是一个瑞兽玉石摆件,由上等和田玉雕琢而成,洁白温润,宛如羊脂,散发着柔和光泽。 其眼睛是由两颗宝石镶嵌而成,熠熠生辉,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其姿态也是昂首挺胸,气势威严,每一处细节都栩栩如生。 苏明妆出身苏家,自小见多了各种宝物,但看见这摆件依旧眼前一亮。 她又看见一个火红色的东西,便快步过了去——却见这一个血珊瑚摆件! 它是由一整块色泽鲜艳的红珊瑚雕琢而成,通体红色温润而浓郁,宛如傍晚云霞。 造型也是别致,若一棵自然生长的珊瑚树。 枝干蜿蜒曲折,错落有致,既有挺拔向上的主枝,又有旁逸斜出的细枝。 仔细观察,还能发现一些细小的枝杈上点缀着珊瑚花,花瓣层叠绽放,栩栩如生,仿佛在海水中轻轻摇曳。 她瞳孔震动后,又跑去看了其他宝物,就这么看着、震惊着,甚至连对男人的恐惧都忘了。 一脸吃惊地大声问道,“不是,裴今宴,你们国公府有脑疾吧?守着这些金山银山,过苦日子?连根好人参都不给你娘买?你把我的碧落灵参还给我!” 第076章 敏感的消息?保密? 裴今宴一愣,“御赐之物不得私自出售,难道你不知?” “……”苏明妆这才想起,有这个规定。 因为苏家根本不愁银钱,根本不会沦落到打御赐宝物的主意,所以她把这件事忘了。 裴今宴怕女子尴尬,便主动为其挽尊,“其实我们裴家也没外界盛传的那般自命清高、视财如土,我们只是责任心强一些罢了。试问,这世间谁不喜钱财?如果这些东西可以自由售出,我们早就卖了,等不到今天。” 苏明妆若有所思——实际上,哪怕她接手望江楼,她来搭银子改造望江楼,但望江楼是否盈利、何时能盈利,依旧未知。 如果靠望江楼来挽救国公府的生计,只怕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而梦里,国公府是如何撑过去的呢? 她又不自觉回忆起来——梦中,与现在不同。 梦里的她并未忏悔也未补偿,而裴今宴清高自傲,自不屑用她的嫁妆。 刚开始国公府是用裴老夫人的嫁妆维持生计,耗光后,裴二夫人便拿银子来补,后来其他两家开始卖地卖房,以维持国公府运行。 直到皇上下令,让裴今宴挂帅出征,抗击侵扰北燕的苍风国,裴今宴立功回来,皇上赏赐了大量金银,国公府这才第一次翻身。 第二次翻身,便是裴今酌入仕。 裴今酌与裴今宴不同,没那么清高,该拉帮结派便拉帮结派,该拿多少银子便拿多少银子。 只是那裴今酌是个高明之人,品行正常的官员孝敬银子,他来者不拒;贪官污吏送上的赃银,他一概不收。 有了裴今酌的经营,国公府才彻底翻身。 或者,扶持裴今酌? 苏明妆吓了一跳——不行!梦里,裴今酌可是斗苏家的主力,父亲根本斗不过他! 她恨不得直接把裴今酌掐死,怎么能扶持? 说句夸张的话——裴今宴可以活,但裴今酌必须死! 她知道,梦中因为她作天作地,所以才和裴家翻脸,裴今酌才针对苏家。如今她不作了、补偿了,搞不好裴今酌能放过。 问题就是“搞不好”这三个字! 谁能保证他会放过?如果说梦里的裴今宴是披着人皮的狼,那裴今酌就是连人皮都懒得披的狼!谁知道他是不是变态? 父亲和母亲就是她的命!她绝不会抱有一丝侥幸心理! 宁可错杀一万,绝不放过一个! 裴今宴见女子脸色变化,不免担忧——方才两人在马车里还好,虽不算热络,却也不敌对, 自从她“若有所思”后,便一脸恐惧、警惕,好像他会害她一般。 刚刚他连发两个毒誓,缓和了气氛,现在她又要“若有所思”? 裴今宴可不想再来这么一遭,急忙打断道,“苏明妆!” 苏明妆抬眼看着裴今宴,脑海中又出现一个问题——裴今酌为什么发奋图强?为什么发疯一样往上爬?不仅因为她对国公府的羞辱、对裴二夫人的挑衅,还有便是穷! 裴今酌指望不上清高的家人,便只能自己来做。 如果国公府不穷呢?裴今酌会不会就没这么大动力了? 苏明妆眼前一亮! 想到这,她问道,“裴将军,我有个问题: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些御用之物能出售,你愿意卖吗?” “……” 裴今宴——所以,上一次“若有所思”后,畏惧他;这一次“若有所思”后,直接开始发疯了? 苏明妆能看出,对方眼神类似于一种看失心疯病人的眼神,解释道,“你别误会,我没疯,但我认为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国公府守着这金山银山,日子却过得苦哈哈,完全没必要!” 裴今宴挑眉,抱了双臂,“那你说说看,准备怎么卖?” 苏明妆明眸大眼眨了眨,随后如想到什么鬼主意般,笑弯成月牙。 裴今宴一愣,抱着的双臂,不自觉打开——她想到了? 这世上,还真有卖御赐之物的方法? 苏明妆看出男子眼中质疑,笑道,“你记不记得,有一次我们在望江楼和孙掌柜说话,我说过一个很敏感的消息,还让你们帮我保密来着。” 裴今宴——敏感的消息?保密? 之后,便认真回忆起来。 裴今宴的记忆虽不能说过目不忘,但也比正常人要优秀许多,很快便回忆出来,之后星眸大震。 苏明妆见其表情变化,便知,他猜到她的想法了,沉声道,“皇上需要银子,他很需要银子!如果你想卖御用之物,自然有违律法,但如果是皇上想卖呢?如果你每卖出一件御用之物,给皇上一些提成呢?我认为皇上不会阻挠,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有可能还帮你一把。” “……对!”裴今宴目光震惊地盯着女子。 苏明妆也因为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惊喜得忘了什么梦不梦、怕不怕,满脑子只有一套逻辑—— 卖出御用之物→国公府有钱了→裴今酌不需要敛财→裴今酌用不着费尽心思地往上爬→裴今酌不会平步青云→裴今酌斗不过父亲! 一想到苏家能平安、父亲能平安,苏明妆便喜上眉梢,本就明艳动人的面庞,泛着红润光泽,在灯光之下,楚楚动人。 柳眉,若迷人新月;明眸,若璀璨繁星。 裴今宴险些又被吸引,急忙撇过头去,暗暗警告自己——不能再看!不说红颜祸水,碰了红颜也大概率倒霉! ——倒霉?他认识她,算倒霉吗? 如果没有她,母亲的病也不会康复;望江楼也找不到更好的经营方式;御用之物也依旧如同一堆废物,堆放在仓库里。 突然,裴今宴心中生生一惊——该死!他在想什么?沾沾自喜吗?因为被编排轻薄,被迫迎娶一个不喜欢的女子,却占到了不少便宜? 他成了什么人? 问题是,哪怕他不想承认,心中却依旧有窃喜成分。 当意识到自己的厚颜无耻后,裴今宴额头冒出细汗,羞愧得无地自容。 苏明妆沉浸在喜悦里,完全没注意到男子的变化,自顾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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