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生]老师，别哭_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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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人，男人是一根筋的动物，只能被引导、很难被说服，尤其很难被母亲之外的女子说服。此时她若硬碰硬，激怒这群人，便没了谈判空间，他们是否有损失不重要，她有损失，才重要。之前那个，说要打到江南的男子，盯着苏明妆，冷冷道，“什么武王妃？我们可没听说过什么武王妃。” 苏明妆表情故作惊讶，“什么？你们不是武王妃的人？但我们出发之前，武王妃派人通知我们，说如果我们不同意她的条件，她自会雇打手来逼我们同意。难道动手的，不是武王妃的打手？那还真误会了。” 众人暗中恼火——他们可是单于麾下精锐，怎么到北燕国，就成了打手？一个逆贼反王，狗眼看人低？习秋心中钦佩夫人，也努力配合夫人，装出惊讶的表情。突发意外，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交换眼神。苏明妆很认真地问道，“小女子愚钝，但从刚刚发生之事，可以看出，大侠并非是误劫我、或者顺手劫走，而是有目的性地劫走。能冒昧问一下，你们劫我的目的吗？” 那胖子怒吼一句，“女人，你话怎么这么多？知不知道女人话多，都没什么好下场？” 苏明妆暗暗拢了拢手指，脸上笑容亲切，用极温柔的语调道，“多谢大侠提醒，小女子再说最后一句，就不再说了：按照小女子从前经历，一般劫我之人，都因我容貌。我看诸位不像是普通土匪，而是忠诚干将，想来也是完成任务。小女子的意思是，若要把我献给你们的主人，还请别伤害我们主仆，否则以我的容貌，被你们主上收了去，也是早晚之事，到时候抬头不见低头见，见面就太尴尬。” “……”众人。他们确实是北燕国武王妃要求来劫人，苍风国虽军事强大、骁勇善战，但因主业畜牧，所以经济很难发展。许多日用品，都依赖于与南部诸国交换，问题是，他们需要的商品多，南方诸国需要他们的商品少，无物可换，所以经济落后。武王妃让他们来劫苏明妆，也是开出了天价。三人中，最后一个未说话之人叫耿固，开口道，“女人，你以为凭你三寸不烂之舌，便能说服我们放了你？你若有这本事，就把那镇戍关撤了，换你一张嘴守国门吧。” 周围又有嘲笑声。苏明妆继续心平气和道，“大侠误会了，小女子并不善口才，连舌战群儒都做不到，又怎能守国门？不瞒各位大侠，我们北燕的情况，你们应该有所耳闻，民风保守。如果小女子被伤害，不回北燕一切都好，一旦回去，那便活不了了，即便小女子不想自尽，母亲和兄嫂也会逼我自尽，到时候武王妃翻脸不认人，有可能会赖账。” 第545章她还真是纨绔子弟？习秋也拼命点头，用哀求的语调，“是的！奴婢对天发誓，老夫人为了名声，也会逼死夫人的！” 心里想：夫人不愧是夫人，竟发现了转机！苏明妆心里也想：没看出来，习秋不仅有胆识，应变能力也不错。三人听后，也是面色大变，哪还敢有什么色心？急忙退到房屋里去思考对策。毕竟他们牺牲这么大，劫走女人，他们知晓，北燕国皇帝和武王争斗，现在到处拉拢官员，以此推断，武王妃拿女子去谈判，那她自尽后，武王妃会不会赖账？或者说，武王妃是不是算好了，他们定会忍不住动这个绝色大美人，然后美人回去自尽，武王妃既威胁了仇家，又能赖账？要知道，武王妃开出的价码可不低，而且今年冬季来得尤其寒冷，苍风国冻死了许多牛羊，明年定有饥荒，他们需要这笔物资！三名首领进去后，苏明妆和习秋还站在院子，其他人也围在一旁，场面一度十分尴尬。有一人进了院子，对慵懒靠在墙上的年强人道，“大人，属下要不要先绑了她们俩？” 兵士们并不知此人具体身份，但从首领恭敬的态度中，猜测这人是个大人物。年轻男子抬眼，从那张带着些许灰土，不算干净的消瘦面庞，沈邃的眉眼间，射出犀利视线。他起身，懒洋洋地走了过来。习秋下意识捏住夫人的手，苏明妆也反捏了捏她，提醒她，不要害怕，勇敢面对便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她们把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便交给老天爷了。伴随男子到来，一股血腥味也随之而来。苏明妆抿了抿唇——他身上有血，只是衣服是暗色，看不出血迹。而他动作流畅，不像是受伤的模样，那他身上的血…… 多半就是今宴兵士的血。想到几日几夜一同赶赴镇戍关，风餐露宿的将士，有可能受伤，甚至有可能死亡，她便心如刀绞，对这些苍风国的野蛮人便恨之入骨！她努力压制，不让自己恨意表现出来。挛鞮冲走到女子身旁，勾起一抹讥笑，低声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占你便宜，你回去后就要被逼自尽，武王妃会因此赖账？所以，为了能要到银子，我们不能轻薄你，是吗？” 苏明妆暗暗捏拳。挛鞮冲又道，“那等你回去后，谁又能证明你是否被占了便宜？” 习秋心中大叫不好——对呀！夫人刚刚说那一番话，是想以他们的任务来威胁他们。但如果他们做禽兽之事，却不承认，她们还如何威胁？苏明妆不答反问，“但刚刚几位大侠说，你们并非受武王妃之命，到底是不是？” 刚刚还嚣张到不可一世的年轻男子，下一刻，表情瞬间僵住。苏明妆垂下眼，“小女子无意冒犯，刚刚说那些，只是想自保罢了。大侠明察秋毫，应是早就看穿小女子的把戏。感谢大侠未当众为难，您的好，小女子都记下了，无论此事结局如何，只要小女子有回报大侠的机会，定会报恩！” 习秋狠狠松了口气——夫人好口才，好像是可以逢凶化吉了。挛鞮冲凝了凝眉，“你们北燕国女子，都这般巧舌如簧？” 苏明妆点头，诚恳道，“也还好，抛开国界，只说地域。南部的女子偏文：身体柔弱，心思聪慧细腻；北方的女子偏武：身体矫健，性格飒爽活泼。” “……”挛鞮冲。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对方既没得罪他，也没让他占到便宜，还用一种端正的姿态，暗讽他狭隘偏见。问题是，他被暗讽了，还生不出气，因为她正面肯定北方女子的优秀，隐含对北方人的欣赏。他不是个喜欢聊天的人，今天却有些想聊，“你的意思是，南方女子文、北方女子武，你们处在中原的北燕国人，就是文武双全？” 苏明妆依旧用老方法，“北燕国虽地处中原，从全国范围来看，也是分南北的，没有绝对意义的中间。” 挛鞮冲嗤了一声，“和你说话真费劲，一直兜圈子说话。” 苏明妆心中道——当然是打太极，拖延时间了。她对曲爷爷很有信心！她一定要保住自己！挛鞮冲问道，“你别和小爷兜圈子，小爷保你不被欺负。” 苏明妆立刻装出惊喜，“真的？小女子定会回报大侠！” 实际上，丝毫不信。 “那你现在回答，你们北燕国女子……就说你自己吧，你算是南方，还是北方？” 苏明妆心中道——绑架她来，就是和她讨论南北方女子的特点？果然是权贵家的纨绔子弟，和她从前一样纨绔。不过，左右是拖延时间，她不介意闲扯。她仔细回忆了下北燕地图，而后道，“京城的话，正好是在中间。” “你也是能文能武了？”挛鞮冲饶有兴致。苏明妆认真道，“实话说，小女子在一年之前，是既不能文又不能武，为北燕有名的纨绔子弟，也是最近，才开始读一些书、学一些武。” 她透露自己曾是纨绔子弟，希望和面前这位，惺惺相惜。 “你？纨绔子弟？”挛鞮冲缓缓放下抱着的手臂，脸上玩味的笑容也消失，隐隐愠怒，“你这是对自己智谋多自信，认为外人都能被你当猴耍？” 面前女子，冷静睿智、伶牙俐齿，如果说她一年前还是纨绔子弟，那天下怕是人人都是纨绔子弟了。苏明妆用更诚恳的语调道，“小女子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有半句谎话，愿千刀万剐。小女子名为苏明妆，生在有五百年历史的苏家，家财万贯、富可敌国，家父对北燕国文人，也是一呼百应。我的意思是：不才，在京城，小女子也算风云人物。上到权贵富豪，下到平民百姓，都知晓我这个人，也听过我从前做过的荒唐事，我与玉萱公主还有个诨名，为京城双珠。大侠若不信，可以派人快马加鞭到京城问一下。若怕暴露身份，不用入京城也行，在京城附近的几座城，随便找人打听下京城双珠，便能听见我许多恶劣行径。” “……”挛鞮冲——她还真是纨绔子弟？第546章捡到一些小宝贝两人正说着，之前进去议事的三人，又出了来。苏明妆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为何不多商议一会？多拖延一会时间？三人看到四皇子竟去了女子身旁，愣了一下。挛鞮冲转身回来，语气随意，“你们刚刚商议结果如何？” 三人讳莫如深地看了两名女子一眼，但四皇子发问，他们又不得不答，“我们打算，先把她们带回去。” 胖子对下面的人，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拿着绳子上前，“大人，用不用搜身？” 苏明妆和习秋还交握的手，下意识狠狠用力了下。苏明妆对年轻男子投去求救的目光——帮我！待安全之后，定有重谢！挛鞮冲凝眉，一边若有所思一边道，“不用搜身，两个女人而已，就算给她们刀，还能伤了我们？被个弱女子伤，那也活该。” 耿固下了命令，“不用搜，绑起来，把眼睛也蒙了。” “是。” 就这样，苏明妆和习秋两人各自被绑了，又遮了眼睛，直接被扔在屋檐下，其他三人，则是把四皇子请到房间里。一阵寒风吹过，苏明妆抖了抖。习秋小声道，“还好夫人有先见之明，临下车，我们又多套了衣服、穿了披风，否则现在……怕是冻也冻死了。” “不许说‘死’字，出门在外，避讳一些。” “是，夫人。” 苏明妆也知道自己没事找事，多此一举，但现在她们把能做的都做了，若想得救或找机会逃走，多少得靠老天爷，所以还是要避讳一些。 “夫人，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习秋用更小的声音。 “等，”苏明妆回道，“我们蒙着眼睛，不知身旁有没有人，尽量别交谈。” 习秋急忙闭嘴。苏明妆又道，“尽量保持警惕和体力。” “是。” …… 简陋的房屋里。只有一个凳子，三人让四皇子坐了。提起任务，三人也是无奈，这任务隐藏艰巨：要求在北燕国境内，劫走镇戍关代帅的夫人，交给武王妃。先不说他们得冒险进入敌国国境，只说，对方可是有两千骑兵！还都是精兵！即便他们苍风国人善战，骑兵对骑兵，他们一千到一千五，便有信心打败对方两千。问题是，在人家地盘上，临近镇戍关，一旦动静太大，只会引来大部队！还有，就算长墙有缺口，就算武王妃的人支开守卫官兵，他们也不能一千人马大摇大摆地进来。可武王妃给的太多了！北燕国武王妃答应的，可不是银两，而是实实在在米粮、布匹！这正是他们苍风国目前最需要的！他们经过几个日夜的讨论，制定出了计划。本来这任务便危险，谁知大皇子非要让四皇子来历练。众人心照不宣——历练是假，想为难四皇子是真，两人素来不对付。为首的耿固恭敬道，“四皇子殿下，人已经抓到，任务也完成，请您先回去吧。” 四皇子不愿来，他们也不愿四皇子跟，因为一旦四皇子出事，大家都落不到好处。说完，便用恳求的目光，看向四皇子。却见男子依旧一派慵懒地坐在凳子上，那凳子甚是简陋，不仅没靠背扶手，甚至凳面也有限，任由谁坐，也坐不出气势。但男子这般懒洋洋，却莫名有种矜贵之感，就好似一个隐藏实力、蓄势待发、随时捕猎的顶尖猎手。挛鞮冲缓缓点了下头，“我知你们好心，但你们任务是将人交到武王妃手中，若现在我走，岂不是中途离开、玩忽职守？被有心人捉住，只怕会大做文章。” 有心人的身份，四皇子未点名，但所有人都知晓。众人沉默。挛鞮冲看向屋外，“你说，那女子说得有没有道理？” 胖子呼延查尔疑惑，“什么道理？刚刚属下不在，难道那女子对您说什么了吗？殿下明鉴，那女子伶牙俐齿，您可不能被她忽悠啊！” “是啊！”乌孙雪也道。挛鞮冲收回视线，慢悠悠地看向三人，其眼神明明带着笑意，但三人却莫名不寒而栗。 “在你们眼中，我就这么好骗？算了，你们这么想，也没错。”挛鞮冲抱着双臂，歪着脑袋，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但深邃的眸底，却隐着狠厉。耿固急忙解释道，“殿下息怒，属下没那个意思，而是这女子实在邪门！别说殿下，现在连属下都有些摸不到头脑。” “是啊！”其他两人也纷纷道。挛鞮冲问，“武王妃之事？” “是！这件事有蹊跷，我们怕武王妃耍我们！”乌孙雪语调焦急。 “应该不会吧？这么大的交易，她怎么敢？” “但如果不是耍我们，为何一边与我们做任务，一边将消息告诉他们？今日他们见我们时，明显是有提防，而且属下担心，他们搞不好很快会追上来！” 挛鞮冲也是面色凝重，“有道理，我们不等大部队了？” “不等，就我们几人出发。” 门外。苏明妆双手被绑在身后，正偷偷撕着里衣，再将布条打成结，浅埋在地里。她知道，他们不会在此久留，搞不好随时会走。只希望他们走后，风能把浅埋的布结吹出来，让人发现。突然，她耳尖听到脚步声，急忙停下动作，随后便听见刚刚年轻男子的声音。 “女人，你搞什么小动作呢？” 苏明妆确定自己动作幅度很小，而且她穿的是广袖，袖子很长，有袖口掩饰，哪怕全程站在她身边，也不会发现。他是在诈她。 “大侠说笑了，小女子被绑得这么结实，还蒙着眼睛，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能做什么小动作？” 她话音刚落，就觉得双肩一紧，整个人就好像一条手帕般，被人毫不费力地拎起来。但那人明明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挛鞮冲拎起女子，用脚踢了踢地面。随后放开女子，将几个“布疙瘩”捡起来，放在手心里，在女子身旁低声道，“真巧，我捡到一些小宝贝，青色的。” 第547章气节也没那么重要她的里衣，就是淡青色。一旁习秋吓得直接僵住。苏明妆道，“大侠说笑了，那不是什么宝贝，是我里衣撕下来的布条。” 挛鞮冲看了一眼蒙着双眼的女子，却见她身旁丫鬟已经吓得面如死灰，但她却依旧表情镇定，“还真是遗憾，撞破了你留下的小线索。你下回留线索可以提前知会我一声，我不去撞。” 苏明妆，“大侠误会，几个小布条能当什么线索？当时你们劫我们来时，那么长的车辙可处理了？与几个小布条比起来，车辙岂不是更能当线索？” 挛鞮冲一愣，对这女子，更是有兴趣，“倒是有几分道理，那你解释一下，没事弄什么布条？” “让大侠见笑，小女子有个怪癖：紧张恐惧时，会下意识撕扯手帕。如今被劫，难免紧张，又拿不到手帕，所以只能撕扯里衣……总不能撕披风吧？那么厚，我撕不碎。” “……”挛鞮冲嘴角抽了抽，“你别告诉我，你埋布条，是怕丢脸。” 苏明妆，“大侠英明，确实这样。从前小女子是纨绔，撕也就撕了，但现在小女子是端正贤惠的大家闺秀，自然是不好撕自己里衣的。” “……” 挛鞮冲是第一次看见这种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女子，他现在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不信！但又很想听，就想看这女子能胡扯到什么程度。一旁，耿固一边走过来，一边对下属们道，“来两个骑术好的，带上这两个女人。” “是！”立刻有两人自告奋勇。两人眼睛盯的都是美若天仙的那个——占不占便宜姑且不说，谁不愿意载着这么一个大美人？挛鞮冲冷眼看着两个跃跃欲试的兵士，又扭头看了一眼被蒙着眼的女子，道，“这女人，我带。” 众人吃惊。呼延查尔目光投向耿固，用眼神表达——四皇子不会是对这北燕国女人有兴趣吧？耿固回给他一个无奈的眼神——这女人的脸长成这样，谁能没兴趣？整个苍风国，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吗？呼延查尔大概看懂了耿固的意思，认同地点了下头——是啊，这女人不仅漂亮，还没南方诸国女子的软弱，能吸引四皇子不足为奇。只是…… 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四皇子会不会想把人留下，阻挠交易？呼延查尔被这想法吓了一跳，急忙打断自己胡思乱想——可千万别这样！否则他们如何对皇上交代？还有大皇子想尽办法找四皇子的茬，这不是白白给大皇子机会吗？耿固走过去，低声道，“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挛鞮冲自然知晓他要说什么，不冷不热道，“你确定要继续耽搁时间？刚刚这女人可说，车辙还没处理呢。” 众人惊愕地看向被蒙着眼睛的女子——难怪四皇子对这女子这般感兴趣，身陷敌营，不慌不乱，还能谈笑风生，甚至主动勾引一个看起来地位最高之人。这人若是个男子，怕又是北燕国一员有勇有谋的虎将。被四皇子提醒，众人不敢耽搁，拉来马便赶路。挛鞮冲载苏明妆，一名骑术好的兵士载着习秋，几人带着一半兵士骑马离开。另一半兵士又分两部分，一部分驾马车，制造更多车辙扰乱视听；另一部分则是在原地藏好，等大部队来。 …… 苏明妆只觉得自己好似一袋货物，被拦腰挂在马背上，头朝下，每一次颠簸，胃液便向前涌，让她头晕脑胀中，还有一种想吐的冲动。这还不算，因为她在男子身前，男子骑马时两只膝盖，一只顶在她胳膊上、一只顶在她腿上，刚开始还没什么感觉的，但时间久了，便疼痛无比。不过她知晓，这个结局已经不错了。她在苍风国游记上看过，苍风国野蛮还未完全开化，他们会将战俘变成奴隶，将奴隶当成财产，尤其是女俘虏，其下场都不堪入目。她最担心的，也是这个。如今她想办法引起这纨绔子弟的兴趣，最起码能利用他周旋一些。再者说，这人把她放在身前还好，如果是挂在身后、马屁股上，颠簸更厉害，颠到现在，怕是已经吐了。奔跑了一会，挛鞮冲低头看女子，腾出一只手，推了推，“喂，女人，你不会死了吧？” 苏明妆紧紧闭着嘴，不敢说话，她动了动手，但因为被披风遮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