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的下人,现在连姑母都站在她那边,我们还有什么胜算?要不然……要不然我们和母亲说一声,还是回去吧。” “不行!我不服!” 严绮澜紧紧捏着双拳,甚至指甲插伤了手心,也浑然不觉,“凭什么?我和表哥一起长大,姑母一直疼爱我,明明表哥的妻子应该是我!她凭什么?就因为栽赃表哥轻薄?早知如此,我早就栽赃了,还能轮到她?” 越说越激动,后面的话,几乎要喊出来。 严傲萱急忙去捂姐姐的嘴,“嘘!姐,小点声,别让人听见!” 心中彻底打了退堂鼓——虽然她也喜欢表哥,还暗暗和姐姐争宠,但现在她看明白了:那苏明妆不是好惹的!和苏明妆抢,她毫无胜算。 又看了一眼面孔狰狞、五官扭曲的姐姐,又想——就算没有苏明妆,她怕是也争不过姐姐,姐姐疯了! 同一时间, 另一房间。 姐妹两人一走,严氏便面色发白,惊慌道,“苏小姐,是不是绮澜和傲萱对你做了什么?如果她们做错事,一定要告诉我!我……代她们向你道歉!” 说着,就撩开被子,作势起身。 苏明妆急忙上前,将裴老夫人又扶回了床上,自己也侧身坐在床沿,温和浅笑道,“没有,她们什么都没做。” 一边说着,一边对王嬷嬷使了个眼神。 王嬷嬷心领神会,招呼着丫鬟们退出房间,她自己也出了去,守在门口。 房间内,便只有苏明妆和裴老夫人两人。 苏明妆见裴老夫人面色越发苍白,心里也是恨上那对不知天高地厚的姐妹。 若非她们是老夫人的亲侄女,她定让她们身败名裂,在京城无立足之地! 但无奈,她太了解裴老夫人,不仅知晓其善良心软,也知晓她的博学聪颖。 刚刚严家姐妹明显对她畏惧,如果她还一口咬定两者无渊源,非但说服不了裴老夫人,反倒会让裴老夫人胡思乱想。 想到这,苏明妆便诚恳道,“不瞒老夫人,她们确实攻击我了,但您应该知晓,我不在乎的。我们不说她们了,说说释本的事吧。昨天晚上我与裴将军商量过,打算整理一下国公府亏损的产业,捡几个彻底扭转不了的铺子,直接合并起来改成版印坊,我们自己印刷您的释本、自己卖,肥水不流外人田。” 第148章 学到,就是赚到 严氏本想继续说侄女的事,但见苏小姐明显想岔开话题,也就没继续说。 此时严氏内心矛盾又羞愧——对她来说,苏小姐是个外人,却一次又一次提供帮助;反倒是她的亲侄女,频频跑来添乱,让她难以抬头。 问题是,面对这些帮助,她却不知如何回馈。 苏明妆见裴老夫人好半天没说话,差不多也能猜到其心中所想,笑道,“裴将军答应我,若释本大卖,会给我分红。” 严氏一听,惊讶地抬眼,“分红?确实应该给的!” 苏明妆见老夫人脸色好了一些,也放了心,开始说正事,“您用早膳了吗?” “用过了,你呢?” “我也用过早膳才来,那等回头您有体力,便让人去找我。我们整理一下国公府的铺子和人员?” “我现在就有体力。”严氏说着,便撩了被子,准备下床。 “那怎么行?您昨天身体还不舒服呢。”苏明妆急忙阻拦。 严氏笑着将女子的手拉开,不急不缓道,“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动也。形气亦然。形不动则精不流,精不流则气郁。生病时若昏迷不醒便也罢了,只要能动,便一定要动,这样才能气血流通,防止气血郁滞,有助于身体恢复。” 苏明妆惊讶,“您懂医术?” “我们严家,先祖便是军医起家,之后觉得没前途,后辈纷纷学了武。虽然再没人当军医,但医书和本领还在,家中谁愿意学,便找长辈学。”严氏穿好了鞋,起身穿衣服,“有幸,祖母随祖父学了医,所以我也跟着祖母学了一些。” 苏明妆听得两眼放亮,抢先一步拿了衣服,想帮裴老夫人穿,却被后者婉拒,坚持自己穿衣。 “您还会医术?您……您太优秀了!”可以说,苏明妆对裴老夫人的崇拜之情,已到达顶峰。 严氏哭笑不得,“苏小姐别误会,军医和正常大夫不同,虽然也学《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这些内症,但更多的还是清创、包扎,处理骨伤,与其说是大夫,不如说更像屠夫,没你想的那般医术高明。” “谁说一定要会内症才算医术高明?如果从救死扶伤的人数看,军医救命人数远远高过普通大夫,才是真正的神医!” “……” 见女子反应,严氏疑惑,毕竟对方可是百年门阀的苏家姑娘,怎么会稀罕这些粗鲁的东西? 但仔细观察女子表情,又不像是开玩笑或逢场作戏,不禁再次疑惑——难道这些名门喜好这般独特吗? 苏明妆对医术,有一些说不出道不明的感情。 因为梦中,她得了那种难以启齿的病,既无大夫愿意为她诊治,她又羞于让人诊治,当时她就一直想:如果她自己会医术,该多好。 当然,梦终归是梦,梦醒后,她不会做那些荒唐事。 但对医术的特殊感情,却残留心中,挥之不去。 严氏穿罢衣裙,在梳妆台前坐下,准备梳下头发。 苏明妆上前,“让晚辈为您梳头发吧。” “不用!多谢苏小姐,我自己可以。”严氏急忙拒绝,甚至被苏小姐“服侍”得受宠若惊。 她一边梳头发,一边从铜镜里窥视苏小姐,却见女子一双美眸亮若明星,好像充满了憧憬,再从铜镜看自己的眼神,暮气沉沉,心中不由得感慨——年轻真好啊。 她年轻时,应该对未来,也是这般憧憬吧。 突然,她心中萌生个荒唐的念头,轻声问道,“苏小姐,你……愿意学军医术吗?” 苏明妆一愣,急忙道,“愿意!您愿意教我吗?这种医术,应该都是家族传承、不传外人吧?” 严氏挽好了发髻,插了一根银簪,转过头哭笑不得,“确实有一些医术不外传,传男不传女。但我们严家这算什么医术?就是个包扎清创,你若不嫌弃粗陋,我便教你。” “不嫌!我想学!”苏明妆激动万分。 严氏起身,“好,那回头我便让人到今宴的书房里找找医书,可能得找上一段时间。” “不急!” 苏明妆心里想——赚了!赚了!她就说,跟着裴老夫人定有收获!以后有时间就来转转,说不定又能学到点什么。 学到,就是赚到。 严氏心里想——真没想到,名门闺秀竟会对粗鲁血腥的军医术有兴趣?罢了,苏小姐愿意学,她定会倾囊相授!教了苏小姐,她心中好歹也踏实了一些,苏小姐帮国公府这么多,她能回馈多少,便尽可能回馈多少。 苏明妆做梦都没想到,这军医术,在她后来的生命中,提供了莫大帮助,也算是间接,改变了她的人生。 …… 裴老夫人梳洗完后,便让人取来了一摞摞账册,与苏明妆一同梳理——哪些产业盈利,哪些亏损;哪些还有挽救价值,哪些要及时止损;把应变能力强的人员集中在一些产业,把应变能力稍逊、但踏实肯干的,调到即将成立的版印坊。 两人思想合拍、互相配合,一切进展得顺利,直到午膳时间。 严氏知晓,因为从前的一些矛盾,苏小姐从不享用国公府厨房的膳食,只在自己院子里开火。 便小心翼翼地询问,是否愿意留膳。 若不想留下,可以回雁声院用午膳,顺便午休一下,等下午再来。 谁知苏小姐竟欣然同意,愿意留膳。 这样,两个人又一起用了午膳,还一边用膳一边聊一些关于膳食的诗词歌赋,可谓很是投缘。 很快,午膳用罢。 下人送上来清茶。 苏明妆端茶碗,慢慢抿了一小口,问道,“一会,您是要午休吧?” 严氏摆了摆手,“不休了,从昨天回来便一直睡到今早,睡得头疼。版印坊的事,还有一点收尾,干脆做完了它。” 苏明妆,“若是敲定,我想下午便通知他们,可以吗?” 严氏知晓她着急,“当然可以。” 两人正说着,就见一名丫鬟快步进入。 王嬷嬷见状,到了门口,询问何事。听见丫鬟的汇报,面露震惊。 苏明妆见王嬷嬷吃惊的表情,问道,“怎么了?” 王嬷嬷来到小姐身旁,低声回答,“门房传来消息,说,锦王求见小姐。” 苏明妆脸色也骤然一变——锦王? 王嬷嬷心中实在好奇——小姐和锦王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149章 一定要给自己留退路 严氏见苏明妆面色大变,放下茶碗,关切问道,“到底发生何事?” 广袖之下,苏明妆暗暗捏了捏拳,强迫自己镇定,尽量用若无其事的口吻,“没什么,是门房来报,锦王来找我。” “锦王?” 京城人都知,锦王是皇上最疼爱的侄子,素来与玉萱公主的关系不错。 而玉萱公主与苏明妆又是好友,所以,锦王应该与苏明妆关系也不错,严氏猜想,锦王突然直接登门,怕不是有急事?搞不好是关于玉萱公主的事。 苏明妆故意挤出一些笑容,“王嬷嬷你过去一趟,就说我今天太忙,没时间见他,让他回吧。” 之后又转头对严氏笑道,“老夫人别理会锦王,那家伙就是个街溜子,没什么正事。” “啊?哦。”严氏一头雾水——她从前只听说锦王是个备受圣宠的闲散小王爷,容貌出众、又勤奋好学,名声极不错,倒是没听说,锦王是街溜子。 当然,严氏也没怀疑苏明妆的话。 认为:上位者素来不会以真性情示人,从来都喜怒不形于色,所以锦王对外形象,与对熟人展现的形象,定有不同。 但…… 严氏担忧道,“我有些话……算了……”说着,摇了摇头,不想多嘴。 苏明妆,“老夫人您有话请说,晚辈想听您的话。” 严氏挣扎片刻,还是说了,“有可能我是多管闲事,你若觉得没道理,那就当我没说。” “老夫人万不要这样,请您说。” 严氏叹了口气道,压低声音,“好吧,那我便说了。我知道,苏小姐你与玉萱公主关系极好,与锦王的关系应该也不错,但他们到底是皇家之人,与我们普通人不一样。 苏家素来有一套行为准则,从不与权臣联姻;平日里也不与权臣深交;会积极入朝为官、报效朝廷,但却从来不做有实权的官职,只做学识方面的文职。” 用更低的声音,道,“换句话说,既要对皇上效忠、体现自身价值,又不引起皇上顾忌,明哲保身。这几百年,苏家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未落任何把柄。” 最后几个字,加了重音。 苏明妆瞬间明白裴老夫人的话——她和皇家人也要拿捏分寸,不能把皇家人真当普通人对待,否则,皇上不发作便罢,一旦想发作,便能借题发挥。 是啊。 苏家这么多年如履薄冰,处处拿捏着分寸,却被她愚蠢的打破。 苏家从前出了那么多青年俊才、窈窕淑女,怎么就没与皇子公主们交朋友?偏偏让她与玉萱公主交上朋友? 是因为她聪明吗?不!正好相反,因为她最蠢啊! 想到这,苏明妆心中翻江倒海,恨不得重回十几年前,把愚蠢的自己直接活活掐死! 她真是……天下第一蠢! 仗着父母溺爱,打破苏家原则,先是与玉萱公主交朋友,又强嫁给安国公…… 她甚至可以想象——在她做出这些荒唐事后,父母定会因此事争吵,甚至于,父亲搞不好与族中长辈争吵。 是父亲和母亲,为她撑起一条任性的通道,让她活的无忧无虑、恣意快活。 严氏见女子一张精致面颊越来越白,也是心疼得红了眼圈,柔声安慰道,“苏小姐别太担心,我这人心思狭隘、总喜欢杞人忧天。你和玉萱公主关系融洽,是好事,只是……无论发生什么,不要和他们撕破脸,一定要给自己留退路!” 苏明妆僵硬地点了点头,“多谢老夫人指点,晚辈知道了,晚辈这就去见锦王,不会与他撕破脸。” 严氏见小姑娘这么快就能想通,欣慰地绽放笑容,“我陪你去吧。” 苏明妆吓了一跳,急忙连连摇头,“不不不,我自己去就行……咳,老夫人您有所不知,那锦王看起来乖巧,其实跋扈得很,不能让他冲撞了您!” “??”严氏——锦王跋扈?从前并未听说啊? 苏明妆又与裴老夫人说了几句,安排丫鬟陪老夫人在花园里散步消食,自己则是带王嬷嬷去了前院。 锦王已被门房,请到了国公府专门招待宾客的凌峰堂。 行走一路, 苏明妆故意放慢脚步,也利用这段时间,进行思索。 王嬷嬷见小姐面容严肃,便未开口打扰。 一刻钟的时间后。 主仆几人到了凌峰堂,苏明妆心中也有了计划。 。 凌峰堂门口,有几名威风凛凛的皇家侍卫把守。 堂内,国公府管家张石安,恭敬站在锦王身旁,殷勤地回锦王问话。 锦王端坐在雕花大椅上,有一句没一句地问张管家问题。 苏明妆一进来,正听见张管家说,她的伙食不在厨房取,在自己的雁声院中用。 瞬间,心底各种厌恶、反感、愤怒齐齐攻上心头,让她想吐。 她停在凌峰堂门口,深吸一口气,才将干呕的感觉压了回去。 这一时间,房内的锦王也看见了停在门口的苏明妆,顾不上张管家说一半话,直接扔下茶碗,起身快步走来,“明妆姐你来了?诶?明妆姐你怎么脸色不好?是身体不舒服?” 苏明妆向后退了半步,低着头,不去看那张令她作呕的脸,“民女见过锦王,给锦王请安。” 身后王嬷嬷等人,也跟着纷纷为锦王屈膝问安。 秦羽落看出女子对自己抗拒,不解道,“免礼,本王知晓你是个痛快人,既然如此,为何……算了,进来说话。” 说着,转身进入凌峰堂。 苏明妆起身,微微侧首,“王嬷嬷跟我进去,其他人都在外面。” “是,小姐。”雅琴和云舒答应后,便随锦王的皇家侍卫,一同守在门口。 苏明妆进了凌峰堂,对张管家道,“你先去忙吧。” 张管家接令,恭敬退了出去。 就这样,凌峰堂里,只有锦王、苏明妆,以及两人的心腹,一共四人。 为了让自己表现得自然平常,苏明妆侧对向锦王,不去看他的脸,语气平静道,“不知锦王突然造访,所为何事,还请长话短说,毕竟民女已经嫁人,夫君不愿我与外男接触。” 第150章 假戏真做 王嬷嬷自诩了解小姐,无论是从前的任性天真,还是大婚后的性情大变。 但是依旧想不通,小姐素来与安国公保持距离,为何面对锦王,却把安国公搬出来当挡箭牌? 难道小姐对锦王的排斥程度,甚至高过安国公? 问题是,从前锦王未与小姐单独接触过,即便接触,也都是隔着玉萱公主。 王嬷嬷看去,却见今日锦王穿着了一袭淡紫色袍子,绫罗面料、薄如蝉翼,穿在身上轻盈飘逸,仿佛自带仙气。 加之其身材本就修长,容颜俊美、面若桃花,配上这淡紫色绫罗袍子,整个人若仙子下凡,不食人间烟火! 哪怕王嬷嬷年纪大了、见惯了小姐美貌,每次看见锦王,都会忍不住多看上几眼,心中感叹一句——这些孩子上辈子是积了什么福,这辈子能生得如此美好? 更别提雅琴、云舒那样的年轻丫鬟了,守在凌峰堂门口,都时不时偷偷探过来,偷看这锦王。 秦羽落见女子的态度拒人千里,便默默向后退了两步,保持距离,之后努力压下不解,认认真真回答,“本王知道,明妆姐嫁人,不方便与外男接触。所以本王没私下联系,而是选择直接登门,让国公府的人看见本王与明妆姐是光明正大的姐弟关系。” 苏明妆唇角勾起一抹讥讽,“呵,姐弟关系?” 是啊,梦里的他们,也是从这该死的“姐弟关系”开始的。 梦中,她虽无知任性,但到底还是苏家女,知晓礼义廉耻,哪怕裴今宴不喜欢她,她依旧与外男保持着距离,只有锦王…… 他以“弟弟”自居,让她放下戒备。 玉萱公主不在,她的委屈无从倾述,身边也没有姐妹、朋友,只有这个“弟弟”愿意理她,不会嘲笑她,更不会把她的抱怨当成谈资,传播出去。 她把埋怨委屈不甘,通通说给“弟弟”听,他静静倾听,说理解她、为她打抱不平,还要去和裴今宴打架。 那段时间,他便是她的救命稻草、生活中唯一的希望,只有和他倾诉时,她才能短暂忘掉痛苦。 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她竟萌生了用戴绿帽子的方法刺激裴今宴的念头,而身旁的“弟弟”,就是最好的演戏人选。 当时,哪怕她已经很荒唐,都觉得自己太荒唐了,抱着被拒绝的心态提出请求,谁知他竟然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后来……后来就假戏真做了…… 她有时都在想,如果当时她没萌生那愚蠢可笑的念头多好?她就不会被裴今宴捉奸,不会名声扫地,也不会让唯一愿意倾听她的弟弟,变成仇人。 而且直到现在,她都想不通,他怎么可以对她那么绝情!连一个解释都没有! 哪怕是敷衍她的一个借口, 哪怕直接说玩腻了她,也可以! 也是直到那时,她才更加确认,她既不喜欢裴今宴、也不恨裴今宴,对裴今宴从始至终都是不甘心,但对他……却是因爱生恨! 开始有多喜欢,后来便有多恨! “小姐!”王嬷嬷见小姐摇摇欲坠,急忙冲上前,扶住小姐,把小姐扶到了椅子上坐好。 秦羽落想上前查看情况,却见女子突然抬眼,一双美眸淬了毒般,狠狠瞪向他。 秦羽落彻底懵了,一双桃花眼里写满迷茫,“明珠姐你别吓我,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昨天我一夜未眠,一直在思考这件事!把从我们认识到昨天,每一次见面都反反复复回忆,确实是想不出来。 或者……是谁在背后说我什么坏话了吗?要不然这样,你不用告诉我是谁说的坏话,只委婉地转述内容就行,我保证不追问、不调查,我会证明给你看,那件事绝不是我干的!我真没干对不起你的事!” 王嬷嬷的疑惑,可不比锦王少,看着苦苦哀求的少年,甚至连亲王的架子都不端了,一口一个“我”的,怪可怜。 苏明妆瞪了一眼后,闭上眼,努力把仇恨压下去。 过了好一会,才勉强平静,睁开眼,对王嬷嬷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可以了,不用再扶着她。 王嬷嬷接到命令后,便退下。 苏明妆端坐在椅子上,抬眼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表情冷淡,“没人说你坏话,至于我避开你……还是那个原因:夫君不愿我接触外男。” 秦羽落纤细的手指,指着自己鼻尖,“我也算外男吗?你可以把我当成弟弟。” 苏明妆冷笑着摇了摇头,用十分夸张的恭敬语气,“锦王殿下别开玩笑了,您可是亲王,我只是一介平民,哪有资格做您的姐姐?” “但……” 还没等锦王说完,苏明妆淡淡打断,“我知道,您想说,您是玉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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