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很低落。 王嬷嬷见状,轻声问道,“小姐别生气,和那两个没脑子的蠢货生什么气?所谓家丑不外扬,她们想入国公府,竟还泄露国公府的私事,真是蠢啊。” “……”苏明妆有种被打脸的感觉,因为同样的事,她也做过。 她笑着自嘲道,“是啊,好蠢。” 王嬷嬷也没多想,继续道,“小姐刚刚做得对,有什么事等宴席后再解决,如果在宴席上闹起来,大家都有责任。” 苏明妆闷闷地点头。 “小姐您放心,那些人不会信的。” “我知道。” “那……小姐为何还心情不好?” “……” 她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她已经努力表现得若无其事了。 或许,有些情绪能隐藏,但有些深入骨髓的情绪……算了,她也懒得装了,快一些去母亲那边。 苏明妆正准备加快脚步,突然,面前一阵银色闪过,紧接着便见一名身材修长的男子,向她走来。 苏明妆周身血液几乎凝固,心中怒火几乎喷涌。 她控制住了,转过头不去看那身影,顺便对王嬷嬷道,“我们换条路。” “是,小姐。”王嬷嬷疑惑——对面那位不是锦王吗?玉萱公主与锦王关系好得如亲姐弟,小姐虽与锦王未有交情,但也没听说有什么矛盾。小姐怎么像躲瘟神一样躲锦王? 苏明妆说完便发现,这是一条很窄的甬路,甬路两旁是一人高的灌木。 灌木茂密,若强行进入,怕会刮伤。 即便不刮伤,灌木两旁也是墙,也无路可走。 该死! 苏明妆转身向回走,“快走!” “是,小姐。”王嬷嬷确认,小姐失态,是锦王的原因。 但众人还没走几步,那人便追了上来,清朗的少年声,满是疑惑,“本王是哪里得罪明妆姐了?姐姐大人有大量,原谅本王一次吧,否则玉萱姐回来,可饶不了本王。” 苏明妆没理他,继续加快脚步,但手臂却被身后人拉住。 苏明妆一个冷战,怒吼出来,“放手,滚开!” 所有人都震惊。 包括拉住他的锦王。 因为主子被拉住,下人们也不得不停下,王嬷嬷立刻带着丫鬟给锦王问安,“王爷吉祥,奴婢给王爷请安。” 一直跟着小姐的雅琴和云舒,很少这般近距离靠近锦王,此时也是被锦王的美貌震惊! 锦王十六七岁,正是少年向青年过渡的年纪,有着少年特有的瘦高个子,但容貌却还是少年的模样。 甚至因为五官太过端正精致,竟有一些男女莫辨之相。 若非其个高、肩宽、四肢修长,说他是女扮男装,也是有人信的。 否则谁家男子的皮肤滑嫩瓷白,好似能掐出水;谁家男子的眼眸是淡琥珀色,清透带着媚态;谁家男子唇红齿白到,好似咬了口脂。 小姐已经够美了,抛开性别,锦王的美貌竟能与小姐不分伯仲! 但奇特的是——锦王明明漂亮得好似女扮男装,但他身上却没有丝毫女气,只有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 苏明妆不断挣扎,锦王紧紧拉着她的手臂,一边控制着力道一边问道,“明妆姐,你是不是把本王错认成其他什么人了?本王可没得罪过你,我们关系不是一直融洽来着?” 苏明妆见自己挣扎不过,气得用另一只手拽住少年拉着自己胳膊的手腕,用力拽。 但少年看起来瘦弱,实际上力气大得很。 苏明妆只恨自己为什么不努力练武,为何被抓住而挣脱不开? 她想吼过去——她怎么会认错?他便是化成灰她也认识! “放开我!”她控制自己情绪,不让自己表现得太过仇恨,因为若有人追问,她无法解释仇恨来源。 “不放!除非明妆姐你说出来,本王哪里得罪你了,不然本王就是不放。” “你……”苏明妆愤怒地瞪了过去,但当看到他,要说的话,却卡在嗓子里。 她才注意到……两人在尚书府第一次单独接触,竟与记忆里,他伤她最深那一日,穿着同一件衣服。 从这件银色袍子开始,到这件银色袍子结束? 那她中间经历的,算什么? 就在苏明妆几欲崩溃时,突然感觉身后有个高大身影将她罩住,紧接着她手臂一松,之前抓着她手臂的那只手,已经被另一只手捏着拽开。 而锦王美若谪仙的五官,疼得扭曲。 “她让你放开,听不到吗?”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第136章 你愿意跟我走吗? 苏明妆愣了一下,随后僵硬地转过头,一副熟悉又陌生的面庞映入眼帘。 是…裴今宴 ? 她定定地看着他,脑海一片空白。 裴今宴刚抽出时间,出宫来参加寿宴,因为着急,所以打算从这条小路上穿行——裴家和卫家交好,加之他从前在刑部任职,经常被卫尚书叫到府上,对尚书府还算熟悉,却没想到碰见这么一幕! 他看着面色苍白的苏明妆,心头狠狠一紧,“你怎么了?” “放开!本王命令你放开!来人!”秦羽落吃痛大喊。 这时,跟随锦王的侍卫才反应过来,冲上前来。 裴今宴第一时间放开了锦王,巧妙地将苏明妆拉到身后,自己挡在两人中间。 还没等锦王发作,先发制人地高声质问,“敢问锦王,内子明明高喊让您放开,您为何不放?锦王莫不是不懂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还是,您以为自己对臣子之妻,有什么特权?” 裴今宴在殿前司任职,经常回答皇帝问话,也时常接触文武百官,实在懂皇上的心思、皇族人最怕什么。 果然,锦王听见裴今宴的话,下意识后退两步,“你……你……你太夸张了吧?本王就是看见明妆姐打个招呼,谁知道明妆姐见本王就跑,本王肯定得去问问情况啊?玉萱姐出京之前,专门叮嘱本王要照顾好明妆姐,如果明妆姐被你欺负,本王要帮她主持公道。本王追上来怎么就不对了?” 众人一愣——好像……锦王说的,也没问题。 锦王与玉萱公主关系好,玉萱公主与苏小姐关系好。 所以玉萱公主离开京城之前,放心不下苏小姐,将苏小姐委托给锦王。锦王偶然碰见苏小姐,前来打招呼,谁知苏小姐转身就跑,锦王误以为苏小姐有什么情况,所以情急之下拉住了她。 一切都很合理。 问题是,苏小姐为何要跑? 所有人下意识看向苏明妆,却惊讶地发现,女子低着头,双肩不规则颤抖——难道真有什么隐情? 苏明妆没哭,也没害怕,而是挣扎。 她内心怨气升腾、怒焰翻滚,想冲到锦王面前质问他,为什么要那么对她!甚至恨不得与其同归于尽。 但理智又告诉她,一切都是梦,还未发生,现在她冲去发泄,只会被人看成失心疯! 她什么都懂、什么都明白,却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她恨自己没用! 梦中的锦王,能拿得起放得下,为何梦醒后的她,还对一个梦耿耿于怀? 就当一切都没发生,不行吗? 裴今宴反应最为迅速,对锦王道,“可能中间有什么误会,末将先了解下情况,等有了结果再告知王爷。” 说着,低头对苏明妆轻声道,“你愿意……跟我走吗?” 苏明妆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僵硬的身体,点了点头。 “走。”裴今宴刚走出一步,却发现女子没跟上,便意识到什么。 他回身低声道,“我冒犯你一下,拉着你走,行吗?” 女子又点了下头。 裴今宴这才鼓起勇气,牵住女子的手,却惊讶的发现——冷得可怕。明明软香如玉的纤细手指,此时冰冷僵硬得犹如……尸体。 他惊了一下,立刻用自己的大手将她包裹,用体温去温暖她。 同一时间,苏明妆也觉得有一些温暖从她右手进入,暖意顺着经脉,逐渐蔓延全身,就如春风所到之处冰雪消融一般,感受到暖意的身体,也逐渐脱离僵硬,有了知觉。 她甚至想把自己另一只手也递过去,贪恋那些温度。 “我……可以了,我们……走。” 裴今宴见女子确实迈开步子,便小心翼翼护她前行。 王嬷嬷以及丫鬟默默跟随,心里既是疑惑,也有内疚。 内疚自己刚刚没护住小姐,但……她们是真的不敢! 那可是亲王!她们这些奴籍之人若敢对亲王不敬,便是主人家都护不住!甚至有可能牵连主人家。 。 甬路两旁,满是灌木,没有其他岔路。 所以他们从小花园里怎么过来,又怎么原路返回到了小花园。 庆幸的是,花园里除了守着一名尚书府的丫鬟外,便再无其他人——之前闺秀们早就离开,严家姐妹见闺秀们排挤她们,也只能乖乖去找裴老夫人了。 裴今宴见女子面色依旧苍白、眼神慌乱,认为若此时把她带到众人面前,大家少不得问询她发生了什么。 但苏明妆的情况,只怕无法做出回答。 他看向空着的凉亭,道,“你到凉亭里平静一会?” “……好,”苏明妆想了想,又道,“谢谢。” “……”裴今宴不解,她为何道谢。 他用余光扫了一眼王嬷嬷等人,见几个人眼神里也有疑惑迷茫,猜想,她们应该也不知苏明妆的情况。 试探着低声问道,“我扶你进去?” “……嗯。”苏明妆还想说什么,但实在没有力气,因为刚刚用全部理智对抗心底滔天怨气,此时已筋疲力尽,说不出来。 裴今宴敏锐捕捉到,女子看向王嬷嬷甬路的方向,随后又有心无力地收回视线,便揣摩女子心思。 他先是把苏明妆放在美人靠长椅上,让她坐好,之后轻声试探着问道,“你是不是,不希望有人进来?想安静坐一会?” 苏明妆一怔,随后点了下头。 “你坐好。” 说着,裴今宴出了凉亭,对王嬷嬷等人道,“你们几个,在凉亭外守好,任何人想进凉亭,尽量挡一下。” “是,国公爷。”王嬷嬷嘴上虽答应,但心里犯难——怎么挡啊?这里既不是学士府,也不是国公府。 在人家家里,占山为王吗? 若是客人还好办,如果是人家卫家人,她们如何挡? 同一时间,裴今宴也意识到这个问题。 他回到凉亭内,再次轻声道,“刚刚是我疏忽,把你带到这里,或者……我们换个地方?” 苏明妆已经好了许多,深吸一口气,抬起眼,“没……关系,再有一会便好了。” 裴今宴思考片刻,又问,“如果你不介意,我也留下吧,我不打扰你。外人看见我们两人在,还有下人守着,多半就识趣离开了。” 毕竟,人家夫妇在这里,得多没眼力的人,才能不顾下人阻拦硬闯? —— —— 注释一下:“内子” 一词最早见于《左传?僖公二十四年》:“(赵姬)以叔隗为内子,而己下之。” 杜预注:“卿之嫡妻为内子。” 内子:“内” 表示内人,“子” 在古代有尊称的意思,合起来也是对自己妻子的谦称。 作者担心有读者认为“内子”是儿子的意思,特此解释。 其实可以用“贱内”或者“拙荆”,但作者个人不太喜欢这两个词语,便采用“内子”。 第137章 那样误会来误会去,多麻烦? 裴今宴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但却见女子用复杂的眼神盯着他看,之后微白的嘴唇轻启,“……好。” 于是,裴今宴便找了个距离女子不远不近的地方坐下。 他选的位置极好,从凉亭外、甬路上看,两人仿佛靠在一起。 但实际上,两人中间隔一小段距离,还能坐下两人。 果然,裴今宴刚坐下没多久,就见两名带着丫鬟的妇人边走边聊,到了凉亭。 看到凉亭内坐着一对璧人,先是好奇看了两眼,之后两人交头接耳,好似讨论凉亭那一对年轻男女的身份,之后暧昧地笑了笑,便转身离开了。 裴今宴用余光看了这一幕,暗暗松了口气,之后耳根,不自觉热了一些。 苏明妆虚弱道,“刚刚……谢谢你。” “不用,正好撞见了。” 裴今宴回答的时候,视线移到了凉亭外。 心中的谜团,再次出现,如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之前的谜团明明已经拆解了的——苏明妆种种反常因为今酌,难道不是?难道她和锦王还有什么瓜葛? ……不对,她对今酌的心思一定为真!否则他想不通,她为何处处打听今酌的事、为何想方设法帮今酌完成心愿。 是因为好心? 那为何不对他有好心? 不打听他的事?不帮他圆心愿? 只有今酌想去战场上立功吗?他也想去!他早就想去了! 今酌刚离京,又来了个锦王?是不是锦王离开后,还有别人? 突然裴今宴一怔,不解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两人还有十个月便和离,她想帮谁完成心愿,与他何干?他有什么资格管? 他只是个过客而已! 他到现在都记得上一次两人对视时,她看他的眼神——就好像看一个陌生人、一个路人,一个和离后便永不相干之人。 随后,凉亭里一片寂静。 两人再无对话。 过了好一会,苏明妆终于调整好了情绪,却陷入另一个难题中——她应该如何解释刚刚的事?说她和锦王发生矛盾?或者……直接推到玉萱公主身上? 反正公主不在,可以当一下替罪羊。 想到这,苏明妆道,“你是否想问,刚刚发生之事?” “不想。” “?”苏明妆一愣,疑惑地看去,“真的?” “嗯。”裴今宴转头对向凉亭外,不让她看见他的表情。 苏明妆看着男子英挺的身姿、修长的脖子、棱角清晰的下颌线,心中顿时冒出无数诗句: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君子不蔽人之美,不言人之恶。』 『君子之交淡若水,小人之交甘若醴。君子淡以亲,小人甘以绝。』 还有许多, 描绘的,都是裴今宴这般君子——心胸开阔,光明磊落,不去刻意打探他人隐私。 再忆起刚刚那些女子明知严家姐妹编得离奇不靠谱、明知打探人隐私不道德,还追着问的情景。 这么一对比,更显出了他品格之可贵。 苏明妆心里想道——难怪当时喜欢裴今宴的女子那么多,想让裴今宴当女婿的人也那么多,他果然是值得的! 见男子还在沉默,苏明妆觉得——人家刚刚帮了她,现在的僵局,理应由她来打破。 便问道,“将军这是从宫中过来,还是家中过来?一会是回宫,还是回府?” 她这么问是因为,裴今宴并未着官服,而是穿了一袭暗蓝色锦袍。 锦袍低调,没有任何刺绣花纹,也没有任何花哨的款式,却把他气质衬托得更沉稳、身材勾勒得更挺拔。 裴今宴收回视线,为表尊重,自是正面面对女子,认真作答,“从宫中回来,再回宫。” 声音一顿,补充了句,“婶母回来之前,我应该是不回府里住了,原因……你懂的。” 苏明妆——懂!主院严家姐妹送去了两个丫鬟呢。 突然,她猛然想起一件事,正要告诉裴今宴,但又有所顾忌,欲言又止。 裴今宴看出她的犹豫,问道,“你有何事,但说无妨。” 苏明妆为何欲言又止? 因为严家姐妹是裴老夫人的亲侄女,是裴今宴的亲表妹,打断骨头连着筋,而她只是个认识两个月的外人。 她不应自动把自己和裴今宴划入一个阵营,而把严氏姐妹划入对面阵营。 也许……人家裴今宴与表妹是一个阵营呢? 但刚刚严氏姐妹造谣她的事,却也不是小事,若谣言真的在京城传来,还不知会有什么后果。 所以苏明妆很为难,叹了口气,“好,但事先说好,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只是陈述事实,绝无我的主观判断。无论将军听见什么,请先别急着迁怒于我,可以找尚书府丫鬟确定下消息再说。” 裴今宴疑惑,“所以,在你眼中,我就是不会明辨是非之人?” “我没那个意思!”苏明妆急忙否认。 裴今宴苦笑着转过头,继续看向凉亭之外,让亭外风景冲散心中郁气,“你说吧。” “……”苏明妆大概知道他为何生气,只是不解,一个口误而已,用得着生这么大气?这男人是十二生肖属青蛙,气性这么大? 她承认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那也是自保! 她之前栽赃他轻薄,有了前科,如今为了避免误会,先把人证列出来,又有什么不对? 裴今宴——是啊,今酌明知她是“京城双珠”,却依旧愿意为她挺身而出,确实比他明辨是非。她看不上他,可以解释。 等了好半晌,也没等到女子说话。 裴今宴叹了口气——看来,他这人不会没有明辨是非,还小肚鸡肠,和一名女子生闷气?就不能让让她吗? 何况,她刚刚和锦王闹了矛盾,惊吓过度,他理应谦让。 想到这,裴今宴再次叹了口气,柔下了声音,“你说吧,刚刚出了什么事。” 苏明妆见男子消气了,这才把她婉拒到寿宴、听秋杏汇报说严家姐妹编排她,她匆匆赶来,看见两人编排之事说了一遍。 裴今宴听后,勃然大怒,“岂有此理!我懒得理她们,她们竟然得寸进尺!?” 第138章 哎,哄女人可真难 苏明妆见裴今宴怒气,算是放了心——他没因为两人是表表妹,而纵容、心软,事情就好办多了。 裴今宴正要发怒,却见女子一双明亮美眸滴溜溜乱转,明显腹诽着什么,一时间,好奇心竟战胜了愤怒,问道,“你在想什么?” “啊?我……没什么。” 裴今宴眉头动了动,道,“我本没资格管你想的事,但你这么心虚,刚刚心中所想大概率与我有关。如果方便,请告诉我,骂也请明着骂。” “我没骂你!”苏明妆只能无奈解释,“是这么回事,严家姐妹明知你不喜欢在身边留女子,却依旧把贴身丫鬟放在主院,你未发作,我以为……你和她们关系很好,毕竟是表兄妹。我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却没想到你没包庇她们,所以觉得……事情应该好办了。” 提起那一对表妹,裴今宴一个头两个大,他伸手揉着发疼的额角,“我和她们的关系,没你想的那么好。她们把丫鬟放我那,我也生气,但……太医说母亲的病情不能劳累、动怒,婶母也走了,我总不能把这么一大摊子事儿交给管家。 实际上在……大婚之前,母亲病情发作,舅母便想来的,被我挡了回去,厚着脸皮把婶母请来。 这一次婶母离开,我做好自己管家的准备,谁知皇上突然临时交代任务,无法日日回家不说,还不知这任务需要多久完成。我实在没办法,才同意舅母来。” 苏明妆捕捉到中间的一个细节,好奇问道,“你管家?” 裴今宴想到自己堂堂一家之主,却要像女主人一样管家,心里臊得慌,“不然呢?总不能抓个田螺姑娘回来帮我干活吧?” “……” 见男子郁闷的模样,苏明妆突然想笑。 当然,她自知不能笑、不地道,毕竟处理府务的应该是她。 如果当初不是她非要嫁裴今宴,也不会把裴老夫人气病,干不了活。婶母来后,如果不是她从中做手脚,婶母也不会随着裴今酌离开。 如今没人管府务,她又不肯接手,才让严氏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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