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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 抬头的间隙,可以看出侍寝宫女的面容姣好。 五皇子的脾气一向阴晴不定,嬷嬷见状不敢再劝。 可是敬事房的太监是带着任务来的,硬着头皮道:“殿下,是这宫女您看不上吗?奴才再给您换一个宫女来?” 五皇子盯着那个太监,烦躁道:“我不需要侍寝宫女,你们都滚出去。” 敬事房太监谄媚笑道:“您别害羞,这是人间一大乐事,您试了就知道了。” 这个太监猥琐的表情让五皇子作呕。 他走上前,按着敬事房太监的头狠狠砸在桌子上,怒吼道:“我说话你们听不懂吗?都给我滚!” 敬事房太监一直知道五皇子性情暴戾,稍有不满便对宫人打骂,可他又不是五皇子的宫人。 他好意过来,五皇子却不领情,竟然把他打成这样。 敬事房太监顶着满脸血,跌坐在地,心里恨极。 听到五皇子的怒吼,再不敢耽搁,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嬷嬷也战战兢兢要走,却被五皇子叫住。 五皇子语气里带着忐忑:“牡丹筵为我选妃,还有谁知道?” 嬷嬷道:“选皇子妃是大事,现在满京都都听说了。” 五皇子瞪大了眼睛,道:“宫里人也知道了?” 嬷嬷不明所以,道:“圣上下令,宫里人定然都知道了,得为您准备呀。” 话音刚落,五皇子冲出宫殿。 可是宫门的锁一道一道落了,他走出了皇子所,却根本走不到尚膳监。 就算走到尚膳监,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也不能见德荣,否则就是把德荣往死路上逼。 怎么办? 五皇子慌张起来。 德荣会不会也知道了。 五皇子宫殿里的宫人都追了出来,道:“五皇子,这么晚了,您要到哪儿去啊?” 五皇子并未回答他们。 他在宫人的拥簇中,依然孤独。 五皇子失魂落魄地回到寝宫,洒满香灰的被褥已经被手脚麻利的宫人换了下来。 可他依然觉得恶心,宁可睡在软榻上,也不愿上床。 宫苑寂寂。 五皇子彻夜未眠。 我的德荣啊。 你现在该有多难过... ------------------------------------- 皇子的功课是很紧张的。 君泽身为少保,并不是每天都会过来。 君泽也存着几分刻意躲避的念头。 一直到五天后,五皇子才见到了君泽。 五皇子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表哥,让我见见德荣。” 君泽脸色冷峻,道:“你见他做什么?” 五皇子被问住了。 他也不知道见德荣做什么。 可是他不能不见。 五皇子一向傲慢的语气里带着哀求,道:“我一定要见他,表哥,你帮帮我。” 君泽冷声道:“牡丹筵前,我不能让你见他。” 各方妖魔鬼怪都隐藏在暗处,就等五皇子露出破绽,狠狠撕咬他一口。 这个时候若是被发现五皇子和一个太监有染,他们将走向万劫不复的地狱。 五皇子急道:“我不想参加牡丹筵,更不想娶皇子妃。德荣会难过的。” 君泽桃花眼里尽是骇人的神色,他语气冰冷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五皇子看到君泽这样,心底不由害怕。 君泽的眼神太锋利了,像是蕴含了千万把刀子,随时会把他凌迟。 可一想到德荣,他便不怕了。 心里生出莫大的勇气。 五皇子崩溃道:“我知道我在说什么。” “这一切本来就不是我想要的!” “是你!是你们!是你们逼我讨父皇欢心,是你们逼我抢夺太子之位,是你们把德荣从我身边抢走。” 君泽怒火中烧,一把揪起五皇子的衣领,将他拖到无人的角落。 君泽将五皇子推到墙上,怒道:“所有人都在为你筹谋,你怎么敢说这种话!” 五皇子向来跋扈的眉眼,此时脆弱得不堪一击。 他带着哽咽道:“表哥,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要德荣。” 君泽扬起手,想要给五皇子一巴掌。 但他理智还在,手掌在空中紧握成拳,砸在五皇子背靠的墙上。 君泽气得呼吸都在颤抖,好半晌才说出一句话: “这不是你想要或者不想要的事情,而是你必须要做的事情。” 五皇子道:“为什么我必须要做这一切?” “我好痛苦,我在宫里,无时无刻不在痛苦。” “父皇纵容我,更厌恶我。” “所有人表面怕我,背后骂我。” “只有德荣全心全意为我好。” “只有在德荣身边,我才会觉得我还是个人。” 最后,五皇子痛哭流涕道: “表哥,你放过我吧。” 第449章 太天真了。 五皇子还是太天真了。 君泽脸上尽是失望。 放过? 他大可以放过五皇子。 从此就当一个闲散王爷,逍遥一生。 可是放过五皇子之后呢? 君泽满是失望对他道: “你从小被骄纵惯了。” “所有人都怕你,都捧着你,让你觉得现在拥有的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 “我问你。” “你受得了对六皇子俯首称臣吗?” “你受得了对九皇子卑躬屈膝吗?” “你受得了被那些你瞧不起的人讥讽吗?” “你受得了仰人鼻息,等人施舍吗?” 君泽每说一句话,五皇子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刚刚君泽那一巴掌没有打下来,可这一声又一声的质问,像是一个接一个的耳光,响亮地抽打在他脸上。 答案不言而喻。 他受不了。 一个都受不了。 他只是一时激愤。 他只是太在乎德荣了。 他觉得他可以拿自己的一切去换德荣。 却并未去想,没有这一切,他该怎么生活。 君泽俯视着他,道:“就算这些你都受得了,你觉得别人会放过你吗?” 五皇子陷入绝望之中。 君泽冷笑一声,道:“若你像端亲王那般,一辈子庸庸碌碌,当个糊涂人,你随时可以退出。” “可你不是。” “你不仅是圣上的嫡子,也是圣上活下来的,最年长的皇子。你从一出生就引人注目。” “你的拥护者把你架在高台,是对你的逼迫,更是对你的保护。” “多少人伸着手想要把你拉下来,我,我娘,君家,五皇子派所有人,都拼尽全力为你保驾护航。” “可你偏要自己跳下去。” “下面都有什么你想过吗?” “无论以后是六皇子继位,还是九皇子继位,都会把你当做眼中钉,肉中刺。” “你觉得你什么都不要,只和德荣厮守,他们就会放过你吗?” “你会和你的德荣一起,被他们吃得连渣滓都不剩。” 五皇子闭上眼睛,在君泽一声声质问下,落下了两行热泪。 这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却是他不得不要的。 若不能登上皇位,他保护不了德荣。 若是要登上皇位,就只能接受旁人给他安排的一切。 他不得不娶皇子妃,把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放在身边,把自己心爱的人藏匿在阴暗的角落。 除此之外,他找不到任何出路。 君泽道:“现在,你还想放弃一切,只要你的德荣吗?” 五皇子哽咽出声:“若有来生,我一定不要生在帝王家。” 这句话,又引得君泽一声嗤笑。 “帝王家?” “你可知你拼命逃脱的帝王家,是多少人做梦都想梦到的吗?” “你的手拿得起刀剑,拿得起锄头吗?” “你的腿骑得了马,走得了泥泞的路吗?” “这满宫宫人,你看谁不顺眼就能去踹一脚,可你的身子,能经得起贵族踹你一脚吗?” “你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知道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是怎么过的,不知道一粒米、一缕麻是怎么来的,不知道饥寒交迫是怎样的感觉,更不知道卖儿卖女,亲人逝世连草席都买不起的日子有多绝望。” “景尚,人生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不只是你,放眼天下,谁又能真正做到来去自如,逍遥自在。” 君泽留在这个无人的角落,陪着这个刚学会成长的少年。 听着他泣不成声,听他诉说这些年的压抑苦闷,还有跟德荣的点点滴滴。 可是悲痛到了极点,君泽又从他脸上看到了欲言又止。 君泽没有探究那未尽的话是什么话。 末了,五皇子道:“表哥也不自在吗?” 在五皇子眼里,他表哥是应了封号“逍遥”,是天底下最放纵自由的人。 他只能对卑贱的宫人喊打喊杀,可是君泽却敢骂尚书的女儿,打丞相的儿子,在京都策马疾驰,也在宫里醉酒放歌。 连他都会偶尔嫉妒君泽,因为圣上这个父亲对君泽的宠信比他这个儿子还要多的多。 可君泽却道:“谁不是久在樊笼,身不由己。” 若是可以,他也想在沙场驰骋放纵,在朝堂上挥斥方遒。 可是不行。 他只能在京都的街道策马,只能在宫宴上醉酒。 行尽纨绔之事,来隐藏他难酬的壮志。 有君家在,有长公主在,圣上敏感多疑,不可能任由他建功立业。他也不能像顾玉那般,收获天下人的敬重。 所以他立的功劳越多,身上的纨绔气息就越重,做的事也就越荒唐。 他像是走钢丝一般,把握着这个度。 尽管如此小心,在江南时,圣上还是把他放入死局。 可是他不能怨。 享受怎样的繁花似锦,烈火烹油,就要承担怎样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五皇子道:“是因为顾少傅吗?” 两个男子相爱,恰如他跟德荣,见不得光。 五皇子看着表哥带着哀伤的眼睛,产生了同病相怜之感。 五皇子道:“看着顾少傅妻妾成群,生儿育女,表哥一定很难过吧。” 君泽想到那个如玉如竹的人,心中唯剩下万千叹息。 怎么可能不难过呢? 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却只落得个道不同,不相为谋。 尽管顾玉是女子,可层层秘密之下,比之五皇子和德荣,又好到哪里去呢? 君泽语重心长道:“景尚,人生多艰,不要再任性了。” 说完,他便离开了。 君泽一路来到文翰司,不知为何,他迫切地想要见到顾玉。 在官衙外守了许久,终于看到顾玉从文翰司出来。 她还是那一袭青衣,清清冷冷的样子,让人只敢远观。 君泽苦笑一声,就算见到了又能如何呢? 先前用刀子把彼此扎得那么痛,再见也不过是饮鸩止渴。 顾玉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回过头来。 二人猝不及防目光接触,又默契地快速移开视线。 在同一条路上,渐行渐远。 第450章 五皇子没能见到德荣。 也不知该怎么再面对他了。 他感受到无能为力,从小到大,第一次对那个位置产生如此强烈的渴望。 是不是只有坐了上去,就不会身不由己了? 是不是就能护住德荣,跟德荣长相厮守了? 没有人给五皇子一个确切的答案。 回去后,五皇子接受了安排的一切。 敬事房又送来了新的侍寝宫女。 那是个身姿妖娆,眉目灵动的女子。 有了上一个宫女的前车之鉴,她很是忐忑,幸好今天五皇子没有再动怒。 床帘垂下,她俯在五皇子身上,拼尽全力去撩拨。 可是五皇子脑海里只有德荣,提不起一丝兴趣。 侍寝宫女有些着急,今夜若是伺候不好五皇子,敬事房的管事太监不会饶了她的。 就算五皇子再怎么分心,到底还是血气方刚的少年。 侍寝宫女使出浑身解数,终于听到五皇子的呼吸粗重了些。 忽然,五皇子一个翻身,把侍寝宫女压在身下。 就在宫女感到事情要水到渠成的时候,五皇子突然道:“把灯灭了。” 敬事房的太监就在门外候着,这是五皇子的大事,他要听到里面的动静,然后记录下来。 听到五皇子的吩咐,连忙进来熄灯。 黑暗中,五皇子的眼睛闪过凶狠。 他像是发狂的小兽,不知是在泄欲还是在泄愤。 他想到从前去御兽苑找德荣,看到德荣伺候着两匹马交配。 当时德荣指着一匹雄壮威武的高头大马说:“这匹马是优良的种马,要跟许许多多母马交配,以此繁衍后代。” 五皇子觉得自己就是那匹马,被门外敬事房的人围观交配。 他的动作粗暴起来,身下的宫女开始哭喊求饶,凄厉的声音中又带着些许勾人。 五皇子嫌吵,随手扯过衣物,堵住她的嘴。 敬事房的人知道这事成了。 接下来的一切本该顺理成章。 可不过几息功夫,里面传来剧烈的呕吐声。 敬事房太监皱起眉头,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里面的五皇子带着怒意唤道:“滚进来收拾!” 敬事房的太监心里一咯噔。 雷声大雨点小,这也太快了些。 推开门,点上灯。 床上和侍寝宫女身上都脏得一塌糊涂。 五皇子吐了。 敬事房太监感到稀奇,这等美事,怎么会吐? 幸好元帕没有沾上脏污,敬事房太监看到帕子上的痕迹,松了一口气,总算成了。 敬事房太监笑着道:“恭喜五皇子事成!多子多福,人丁兴旺。” 他还有一肚子吉利话要说,可一看五皇子阴鸷的面容,还是吞进肚子里了。 等寝殿收拾完,人都走后,五皇子在黑暗中崩溃大哭。 失去的,不是他想失去的。 得到的,不是他想得到的。 ------------------------------------- 阎王易斗,小鬼难缠。 隔天,敬事房太监把五皇子的记档交到圣上面前。 他本可以隐瞒五皇子时间短,又吐了这种丢脸的事。 但心里记恨着五皇子按着他的头磕在桌子上,便没有替五皇子遮掩。 敬事房太监故意苦着一张脸道:“奴才办事不力,请圣上责罚,一连换了好几个侍寝宫女,都入不了五皇子的眼,总算碰到一个,也没能将五皇子伺候满意。” 圣上看着上面的记录脸色难看,在敬事房太监走后,吩咐御医道:“给五皇子看看身子。” 御医在五皇子的宫殿里走了一遭,回来禀报道:“五皇子身子康健,并无不妥。” 圣上这才松口气。 是他想多了。 男孩子嘛,第一次,哪儿能尽如人意,多经历几次,就学会了。 后面几日,敬事房的侍寝宫女一个又一个进了五皇子的宫殿。 与此同时,宫里兴起了许多流言蜚语。 德荣在尚膳监刷着碗碟,身边的小太监小声议论道:“你们听说了吗?五皇子不行。” 德荣手一顿。 只听那小太监继续道:“敬事房的管事太监都快愁死了,送进去这么多宫女,没成几个。” 另一个小太监接上话茬,道:“没成几个不是也成了吗?” 小太监嘿嘿笑了笑,道:“没一会儿就送出来了,那能叫成吗?” 另一个小太监道:“五皇子看着高高壮壮的,没想到是个银样腊枪头。” 话音刚落,那个小太监脸一疼,被人打倒在地。 小太监捂着脸怒道:“德荣!你干什么!” 德荣强压下心里的火,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背后议论主子!” 小太监道:“好你个德荣,一个奴才秧子,竟然逞起主子威风来了。” 他撩起袖子,就跟德荣打了起来。 一时间打架的,拉架的,拱火的,闹成一团。 直到尚膳监的管事太监看到这一幕,将他们都罚了一通。 德荣打的小太监是尚膳监的太监中的一个小头领。 晚上德荣一回去,就被他带着人蒙着被子,狠狠打了一通。 德荣遍体鳞伤地趴在地上,被其余几个太监紧紧按在地上。 带头的小太监踩着德荣的脸道:“我说呢,一提到五皇子你激动什么,原来是你的旧主子啊。” 德荣在他的脚下动弹不得。 小太监居高临下道:“你把人家当主子敬着,人家就把你当一个奴才,你在尚膳监这么久了,怎么不见他捞你出去。” 德荣咬着牙,恨恨地看着他。 小太监一笑,道:“以后咱们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给我学声狗叫,今天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德荣啐了他一口,道:“你休想!” 小太监眼神一狠,阴阳怪气道:“看你在五皇子身边伺候过,开玩笑叫你一声德荣娘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小太监抬抬手,道:“把他裤子扒下来。” 宫里的太监因为挨了一刀,对自己的身子都十分避讳。 小太监让人把德荣的裤子扒下来后,跟其他人一起观看,纷纷笑话道: “呦,切得这么干净呀。” “我好歹还留了一点儿,他这也太干净了。” “德荣娘娘,你也想伺候五皇子吗?” “五皇子见过你这儿长什么样吗?” 还有个人拿起镜子照在他身下,道:“你自己看看啊。” “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仿佛来自地狱。 德荣崩溃的叫喊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 可是他挣脱不了这些人的戏弄,就像挣脱不了自己的命。 人群中,不知谁说了一句:“德荣,你忘了你是怎么进宫的吗?” 德荣惊恐地抬起头,眼前的小太监们全都变成了花锦城那张狰狞的脸。 他一瞬间堕入地狱。 想起被送到五皇子身边之前,花锦城笑着对他道: “德荣,千万别忘了,你是怎么进宫的。” 第451章 牡丹筵前,天气转暖。 永安巷内的萧条依旧,只是在破败的屋顶上,长出一簇簇狗尾巴草。 到了时间,素心法师像往常一样拖着衰败的身子去门口,领取自己又冷又硬,或许还带点儿馊了的饭食。 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曾经锦衣玉食的徐皇后,竟然独自在永安巷中挺了这么久。 从前一点儿头疼,就要闹得满宫皆知,恨不得把整个御医院都搬到长春宫。 而今在永安巷,因为饥寒交迫,几次徘徊在生死关头,都如屋顶的狗尾巴草般,活了下来。 她的手上生满冻疮,冬天过去,依然痛痒难忍。 一头乌发白了一半,脸上长满皱纹,还不到三十岁,竟然像是五六十岁的老妪。 她像往常一样,蹲守在院门门口,一个太监低头走了过来,从一个小窗里递进去一个食盒。 素心法师木着脸打开食盒。 天渐渐暖和起来,希望今天的饭没有馊。 可是低头一看,竟然是一碗血燕窝。 一瞬间,恨意灌满了她的意识。 她怎么会忘记,正是因为顾玥一碗血燕窝,将她迫害进了冷宫。 素心法师浑身颤抖起来,手下不稳,食盒摔落在地。 “哎呀,真是可惜。上好的血燕窝就这么糟蹋了。” 一声凉薄的声音传来。 素心法师猛然抬头,从窗口里,看到一张面目狰狞的脸。 素心法师尖叫出声:“花锦城!” 花锦城道:“奴才,见过皇后娘娘。” 这声皇后娘娘在此刻尤为讽刺。 素心法师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大喊道:“花锦城!你怎么现在才来!” 花锦城笑着道:“好饭不怕晚啊,可惜被您给摔了。” 素心法师眼睛里终于迸发出光彩,道:“小九如何?现在被谁抚养?他过得好不好?夜里可还会哭?” 身为一个母亲,素心法师最牵挂的还是她的孩子。 花锦城却摇着头,啧啧道:“真是偏心啊,您只挂念九皇子,不挂念十皇子吗?” 素心法师捶了一下门板,崩溃道:“快告诉我!我的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花锦城看出她的着急,偏偏不让她如愿,道:“十皇子已经会走路了,咿咿呀呀的,正在学说话。” 素心法师哭着道:“花锦城,告诉我小九怎么样了,快告诉我!” 花锦城道:“别急呀,皇后娘娘。这手心手背不都是肉吗?您真该见见十皇子,跟他父亲长得可真像啊。” 素心法师脸色狰狞起来,道:“住口!住口!” 只有九皇子才是她的孩子。 十皇子就是个孽种。 一想到那一夜,她就觉得恶心。 花锦城道:“遇见您这么个偏心的母亲,十皇子还真是可怜。不过也无妨,母亲不疼,总有父亲疼爱。” 素心法师脸色一变,道:“你什么意思!那个侍卫不是已经死了吗?” 刚开始,花锦城对她示好,她以为花锦城和其他宫人一样,看她是皇后,诞下了九皇子来投靠她。 可用了花锦城几次,她发现花锦城虽然只是御兽苑的领事太监,但不知为何,在宫里竟然有手眼通天的本事。 本想细细探查花锦城的底细,却因为同心膏一事,被禁足在长春宫。 所以哪怕放心不下花锦城,还是去找了花锦城帮忙。 花锦城果真不简单,竟然将一个侍卫伪装成太监,送入了她的宫殿。 这才有了十皇子。 本想杀了花锦城灭口,却被花锦城识破,威胁她道:“您的秘密可不止奴才一个人知道。奴才的死期,也是您的死期。” 可是她再问花锦城背后之人究竟是谁时,花锦城只道:“您放心,奴才背后之人,比任何人都盼着您和孩子好。” 她把该猜的人都猜了个遍,却没有一个确切的结果。 有了这个秘密,她跟花锦城就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素心法师道:“思雪说了,她亲眼看到那侍卫被扔到水井里的,井里没动静了,她才走的。” 花锦城轻蔑一笑,道:“障眼法罢了,信不信随您。” 素心法师浑身颤抖,与虎谋皮,终遭反噬。 她声音颤抖道:“你究竟想做什么!你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花锦城脸上都是伤疤,除了狰狞与恐怖,看不出任何表情。 花锦城道:“这个问题您已经问了无数遍了。不过奴才脾气好,再回答您一遍也无妨。” 一提到那个背后之人,花锦城嘴角的笑意就更浓了些。 他道:“您放心,奴才背后之人,比任何人都盼着您和孩子好。” 素心法师怒吼道:“是谁!” 若是真的盼着她好,就不会看着她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花锦城半点儿没受她的影响,道:“您不是想知道九皇子现在如何了吗?” 一提到九皇子,素心法师也顾不上问花锦城背后之人了。 她着急道:“他怎么样?快告诉我!” 花锦城道:“您给皇贵妃下堕胎药,让皇贵妃痛失一子,圣上为了补偿皇贵妃,把九皇子挪到皇贵妃宫里去了。” 素心法师当即道:“这不可能!” 圣上子嗣单薄,就是再心疼皇贵妃流产,也不会把九皇子放到皇贵妃那里。 毕竟皇贵妃的孩子是因为她没的,圣上定然担心皇贵妃会因此迁怒九皇子。 花锦城果真一笑,道:“皇后娘娘倒是机警,不错,九皇子的确不在皇贵妃那里。” 素心法师连番被花锦城戏耍,心里恨极,可却不敢把花锦城得罪了。 素心法师语气里带着哀求道:“告诉我!我的小九现在如何了?” 花锦城看到素心法师眼里的泪,道:“九皇子被养在了姜太妃身边。” 宫里的女人少有不记恨徐皇后的,圣上把九皇子放在姜太妃那里,按理说再合适不过。 可是素心法师却变了脸色,忙问道:“六皇子呢?六皇子现在在哪里?” 花锦城见鱼儿咬上钩,这才道:“皇贵妃流产,身子虚弱,膝下只养了八公主。六皇子嘛,自然还是在姜太妃身边。” 第452章 素心法师道:“不可以!绝对不能让六皇子和我的小九养在一处!” 花锦城心道:果然。 绵羊一般的六皇子并不简单。 花锦城道:“六皇子纯良到懦弱的地步。您有什么不放心的。” 素心法师死死盯着花锦城,道:“花锦城,你既然说你背后之人盼着我跟我的孩子好,就一定不能让六皇子和九皇子养在一处。” 六皇子心思阴暗,对亲生母亲都能下手,更别说她生的九皇子了。 花锦城却不买账,道:“皇后娘娘,您怎么这么害怕六皇子和九皇子养在一处?莫非中间有什么隐情?” 素心法师犹豫地看着花锦城。 这是她最后一张底牌了。 既然花锦城和他背后之人屡次三番助她,势必不希望五皇子和六皇子继位。 毕竟五皇子背后有长公主和逍遥王,六皇子背后有皇贵妃和顾玉。 而她的小九,正是孤立无援的时候。 可是她不能轻易把最后一张底牌交出去。 没了利用价值,谁知道花锦城会不会让她悄无声息死在永安巷里。 似乎看出了素心法师的想法,花锦城笑着道:“皇后娘娘啊,我们一心一意对您,您还藏着掖着,也太不地道了。” 素心法师道:“你告诉我你背后之人是谁,想干什么,我把六皇子的把柄告诉你。” 花锦城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道:“看来永安巷的日子还是没能让您变聪明。就算您现在握着六皇子的把柄,可是您身在囹圄,又能做什么呢?” 素心法师知道花锦城说得不错,她现在连一口热饭都吃不上,更别说利用六皇子的把柄做什么了。 但是她要赌。 赌花锦城想要对六皇子下手,又忌惮着六皇子背后的顾玉,苦于抓不到他们的把柄,所以才来找她。 这段时间她反反复复想,自己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 她跟皇贵妃斗了这么多年,知道皇贵妃绝对没有这个脑子。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顾玉在前朝做了什么。 自从顾玉入朝以来,她次次栽倒在顾玉身上,这次定然也不例外。 如今顾玉风头正盛,定然让花锦城和其背后之人生了忌惮。 素心法师道:“这个把柄你一旦握住。六皇子再无翻身的可能,顾小公爷和皇贵妃也再不会护着六皇子,六皇子派将会分崩离析。” 这下换花锦城好奇了。 六皇子做了什么? 不过花锦城可不把素心法师放进眼里。 花锦城道:“奴才不能告诉你背后之人是谁,不过奴才可以告诉您,圣上封顾小公爷和逍遥王为五皇子和六皇子的少傅少保,另外,明日,就是五皇子选皇子妃的日子。” “九皇子和十皇子在哪儿呢?哦,对了,九皇子和十皇子还在乳母怀里吃奶呢。” “徐家倒了,您进了永安巷,您说这种情况下,圣上会把太子之位留给谁呢?” 素心法师在永安巷里消息闭塞,这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 她眼里闪过慌乱,如今看来,只怕圣上打算在五皇子和六皇子中间挑一个,绝对不会把太子之位留给九皇子。 花锦城道:“皇后娘娘,您得明白,不是奴才来问您要六皇子的把柄,而是您得求着奴才收下六皇子的把柄,帮您为九皇子扫清障碍。” 素心法师瞪着花锦城。 求? 这个字让她屈辱感顿生。 见素心法师还是不说话,花锦城道:“奴才告退。” 素心法师忽然大叫道:“不!我告诉你!我说我说!” 她现在顾不上自己的命了。 与其在这里苟延残喘,不如拿自己最后的价值来换花锦城对六皇子下手。 素心法师忙道:“六皇子并非表面那般纯良怯弱,他的生母崔侍巾正是死于他手,弑母之人,天下人人得而诛之。” “我曾经的宫女吉祥能证明这一点。当时我本是想收养六皇子,便派吉祥过去套崔侍巾的话,不想崔侍巾满口都是‘六皇子是疯子’,‘六皇子是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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