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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当时无事,事后等报复降临时,那才叫后悔生成了人。 他战战兢兢,又把脑袋磕地上:“殿下息怒,千错万错都是奴才的错!殿下要罚就罚奴才,千万别气坏了自己个儿的身子骨。” 说完,他又一抖。 这些话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呢?怎么一秃噜就从嘴里蹦出来了呢? 太子气极反笑:“你是笃定孤不会罚你,连谢罪都这般敷衍?” 竟敢拿暴躁小番茄话本里的台词来敷衍他! 冯有喜闭眼,脑门结结实实磕了一下:“殿下息怒,奴才不敢!” 太子越看他越碍眼:“滚出去!今晚不准睡,对面一旦有动静,及时叫醒孤。” “奴才叩谢殿下宽恕!奴才这就滚,这就滚……” 冯有喜连滚带爬,勾着腰溜出门外,灰头土脸的,揉了揉发红的脑门,赶紧唤来几个小太监进去收拾,伺候太子就寝。 小太监们在门外听到太子发了脾气,一个个吓得噤若寒蝉,轻手轻脚的,生怕招了太子的眼。 太子穿着寝衣,站在门口,望向对面的寝殿。 不知何时,对面暗下去的灯火亮起来,有女子的身影映在窗纸上。 他一眼认出,那些人影都不是甄青殷的。 第180章 伤口上撒盐 冯有喜真吓怕了,再不敢有所隐瞒,立马解释:“殿下,甄小娘子方才醒了,正叫人抬水洗漱,奴才叫厨下一直备着热水。” 太子斜睨他一眼,没搭理,两指按压眉心。 梅雁山捅刀,真的吓坏她了。 如今后悔晚矣。 养在深闺、没见过血的小娘子,头一回杀人、捅人、拔刀,没吓疯已是胆子大,她竟吓出梦游症…… 太子立在门口,任由夜风侵袭。 直到对面的灯再次暗下去,他才折身去室内就寝。 * 四更时分,冯有喜顶俩熊猫眼,轻轻推醒太子,小声唤道:“殿下,殿下!” 太子睡得并不安稳,他一推,便醒了,困顿的双眸艰难地睁开,嗓音沙哑道:“湿帕子,要冷的。” 冯有喜手脚利落用冷水浸湿了一张帕子,毕恭毕敬捧给太子。 太子拿过来,贴到脸上,冷气窜入眉心,一个激灵,人彻底醒了。 他坐起身,看到门外一个游魂似的身影,直挺挺朝自己走来,又是一个激灵,待小太监们挪开屏风,看清那游魂是甄青殷,他心直朝下沉。 得,今晚他不可能睡得着了。 冯有喜小声提醒:“殿下,您躺下,躺下!”补一句,“别惊着小娘子。” 太子躺下去,目光尽量不落在甄青殷身上,怕与她对上眼神,再把梦游的她给吓着了。 接下来果然如冯有喜汇报的,甄青殷弯下腰,伸出食指,试探他的鼻息。 他下意识屏住呼吸,但马上意识到什么,立即放松。 探到呼吸,甄青殷这才站直身体,直挺挺返回去。 太子仿佛一瞬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坐不起来,只把头扭向外面,凝视着甄青殷远去的背影。 血气朝脑门上涌,胸腔里一颗心跳得快得不可思议。 从未产生过的剧烈情愫在脑子里炸开,沸腾,烫得他整个人头晕目眩。 好一会儿,太子撑着发软的身子下了拔步床,踩着发软的脚,径直来到甄青殷的寝殿。 到了门外,藏在暗处的宫女太监们纷纷无声地跪地。 太子顾不上理会他们,更顾不上追究他们一起把他蒙鼓里的欺君之罪。 这会儿,甄青殷已躺下睡了,杜若抹了两滴泪,见太子气势汹汹走来,咬了咬唇,不敢拦人。 太子撩开一层又一层的纱帐,坐到床沿,侧身垂眸盯着甄青殷熟睡的脸,就这般盯到五更天。 他起身离开时,甄青殷一条胳膊伸到外面,晃晃垂落地上的纱帘,迷迷瞪瞪唤道:“杜若,杜若……” “姑娘,我在呢。”杜若忙应声,先点了灯,再把纱帘一层一层挂起。 甄青殷惦记着今日要上学,哼唧两声,自己都不知自己说了什么,由着杜若和宫女们为她梳洗,全程她一直闭着眼睛补觉,只偶尔掀起眼皮看两眼。 虽然没有完全打消对太子的怀疑,但调教男朋友的进程还是要继续。 昨儿,她和太子约好今早去桃花林早读。 哪知,几日不见,又下一场大雨,桃花七零八落,只有几朵孤零零地挂在枝头,地上倒是铺满了桃花瓣,风一吹,便有纷纷扬扬的花瓣打着旋儿飞起来。 几名宫人提着灯照明,两台书案摆放在桃花树下。 初夏的清晨有些寒意,甄青殷披了件披风来,见状,便说:“殿下养伤,错过了赏桃花的好时间。” 太子面上完全没有遗憾:“你想看的话,明年孤带你来。或者,进入盛夏,咱们可故地重游,来吃桃子。” 甄青殷便懵懂地顺口问:“这片桃花林是谁种的?难道是殿下种的?” 太子脸一僵,翻开一页书,从头看到尾,却一个字没看进去,望了眼面前谢了桃花显得光秃秃的桃花林,轻声道:“是孤的皇兄和皇姐种的。” “是臣女冒犯了!”甄青殷跪坐着朝他欠身致歉。 被太子敬称为皇兄和皇姐的,必然是皇后的那三个孩子。 太子脸色缓了缓,轻笑:“不至于。”眸子里浮现怀念的神色,温声解释道,“行宫少有人来,唯有春狩和秋狩时,父皇和母后会小住几日。孤幼时常跟父皇母后一道来,偷得浮生半日闲,长大一些……” 发现母妃总不来,他才慢慢明白,这里是父皇和母后两个人的地盘。 太子略过这一句,接着道,“方知,行宫里有大皇兄、二皇兄和大皇姐在世时栽种的这片桃树林。父皇和母后是来怀念故人的,渐渐的,孤便不跟来打扰他们。” 说到这儿,一些从未思考过的问题浮出来,太子终于从自己的父母身上,直白地意识到,发妻和小妾的区别。 也头一回意识到,母妃其实一直在父皇和母后的面前做小伏低,委曲求全,所求便是把他推上东宫之主的位置。 母妃美丽高贵的印象,逐渐崩塌。 他曾向长辈说他要纳妾的画面,和甄青殷梦游的画面,交替闪现在眼前。 太子突地伸出手,轻轻握住甄青殷。 甄青殷吓一跳,左右看看低下头去的宫女太监们,脸一红,生怕太子要行什么不轨的举动,正防备着,察觉他握住她的力道很轻,堪称温柔,这才稍稍放心。 她侧过头去。 不知太子联想到什么,眼里竟满是愧疚和心酸。 甄青殷默默道了一声:对不起,在你伤口上撒盐了。 关于这座行宫的旧人旧事,她从原著里便得知了,皇贵妃是从不来行宫的,或者说,不敢来。 此刻抛砖引玉,引太子忆起这段往事,便是让太子认清皇贵妃在皇帝眼里,到底是个什么地位,哪怕是贵妾在等级森严的皇宫里也生存不易,更别提下面地位更低的妃嫔,简直是头上压了一座又一座大山。 所以,少纳妾。 最好,别纳妾。 甄青殷反握住太子的手,无声地安慰他受到暴击的心灵。 太子堵塞的心舒畅了些许,缓声道:“有一回孤领了出宫的差事,路过此地,恰巧桃子熟了,便摘了一筐,送进母后的宫里……” 他没提是行宫的桃子,只说是从路边摘的,给了桃农银子的。 不知母后是不是吃出桃子的不同来,第二日他去请安,母后看他的眼神比往日更温和。 第181章 殿下可会纳妾 “母后很爱吃,那之后,每年桃子成熟的季节,孤便寻个借口出京一趟,到这里摘桃子,送给母后。” 甄青殷尽管早知道,依旧心里发暖:“殿下当真孝顺,无愧于忠孝贤仁四个字。莫怪皇后娘娘和皇上都喜爱你。” “那你呢?”太子稍稍握紧她的手。 甄青殷浅浅一笑,灿烂如桃花:“殿下猜。” 太子挠挠她的掌心。 袍袖宽大,宫人们看不出袖子下的小动作。 他挥挥手。 太监宫女们识趣地退下去,将宫灯留一盏挂在树梢上,留两盏放在书案上。 晕黄的灯光,柔和了二人的脸。 太子轻笑一声:“你定是喜爱孤的。”她亲口向晁国公夫人承认过。 “殿下芝兰玉树、忠孝贤仁、反腐倡廉,我和千千万万的老百姓一样,都是喜欢您的。”甄青殷眨眨眼,认真地道。 像个狡猾的小狐狸。 太子屈指,弹一下她的脑门:“虽这话中听,但你知道孤问的不是这个。” 甄青殷索性直白地问:“那殿下可会纳妾?” 太子心头一跳,脸上笑意仍在,但眼底的笑意却渐渐消散,声音略沉:“你不希望孤纳妾?” 从昨日放纸鸢、吃糖葫芦开始,甄青殷心里便绷紧了一根弦,摆烂的思想左右着她,迫不及待想试探什么,证明什么,打破什么。 她也想循序渐进,慢慢调教卫极,把他调教成一个合格的男朋友、丈夫,这些最好在他们感情稳定的时候去做,他妥协、转变的可能性更大。 她看不出破绽,可疑云挥之不去,卫极又太会伪装。 系统绑定她时,旁人看不见,如果真跳槽了,她也不可能知道。 保证对恋爱和婚姻忠诚,是她最后的底线。 “殿下这话说得可笑,天下女子没一个希望夫君纳妾的,只是没得选择罢了。女子是男子的附属品,男子可随意买卖、休弃妻妾,话语权不在女子这里。 偏偏你们这些男子自个儿三妻四妾、视贞节为无物,越是对妻子不忠,越是显得自己多能耐似的,反倒要求女子从一而终,当贞洁烈妇,将她们束缚在四方院子里,想方设法阉割她们作为人的思想。 我是女子,但我首先是一个人,我当然也希望我未来的夫君不纳妾,洁身自好,对我从一而终。” 她将手从太子的掌心抽出来,规规矩矩跪坐在书案前,螓首低垂,垂下的睫毛温顺又乖巧,嗓音轻轻软软,可吐出的话却尖锐又刻薄,可谓惊世骇俗。 太子的脸缓缓沉下去。 甄青殷继续道:“殿下,我私以为,对婚姻都不忠的人,谈何忠君、忠国、忠天下?” 说完这一句,她打定主意不再开口。 桃花林一时死寂。 太子听懂了。 甄青殷对婚姻的思维介于男人和女人之间,她像男人要求妻子一样要求夫君忠诚,又像女人一样希望夫妻双方从一而终。 他初时是有些怒意的。 作为储君,不,作为男子,他从小便被灌输将来会娶妻纳妾、为皇家开枝散叶的思想,这思想根深蒂固。 可他没法反驳甄青殷。 无论男人、女人,首先他们是人。 既然都是人,为何要用两套标准去要求他们? 男子乐意三妻四妾,女子就不乐意三夫四妾吗?否则,每年也不会有那么多因偷情而被浸猪笼的男女了。 世人皆知,世道对男女不公,可无人敢去挑战世俗。 挑战世俗,就是对抗全天下的男人。 太子只想过与甄青殷成亲生子,但从未想过只与她生儿育女,一时无法给出承诺,叹息一声问:“少纳妾也不行吗?” 他是未来天子,是天下男子集权的最高表率,他若不纳妾,大臣们难过,他难过,甄青殷也会难过。 甄青殷眼睫一颤,眼神刹那空茫。 她伤心了。 在摊牌之前,她预设过太子的回答,少纳妾是其中之一,可当她真正听到时,她还是伤心了。 心脏每一下跳动都仿佛穿过利刃,疼得她失去了对外界的一切感知。 好像仅过去三秒,又好像过去了漫长的一个世纪,甄青殷才能听到桃花林深处传来的隐约鸟鸣声。 没什么的,不过是三观不合,分个手罢了。 东方泛起鱼肚白,一线阳光倾泻而下,落在她颤动的眼睫上。 太子的脑子比甄青殷更混乱,因为甄青殷只用考虑未来丈夫是否忠诚,他却要考虑更多,从后宫到朝堂,到整个大景。 见她半晌一动不动,他心揪了一下,情不自禁靠近她,抚上她的肩膀,不忍地道:“别哭,孤答应你,以后不会纳妾。” 说罢,他自己先愣了一愣,但话已出口,覆水难收,不由咬牙切齿道,“不过,你要努力些,再努力些,让孤眼里只看得到你一个人。孤金口玉言,不想做个食言而肥的人。” 朝阳徐徐升起,越来越多的光穿透云层,投射到人间,甄青殷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 夏天果然来了。 初升的太阳光便是温暖的。 她缓缓勾起唇角,忽然折身扑进太子怀中,抱住他的腰,脸埋在少年的颈窝,轻声耳语:“那殿下也要努力些,永远都要这般有趣,不然我会去看其他男子的。” 太子怔了怔,这是甄青殷第一次主动抱他。 闻言,他惩罚性地箍紧她纤细柔软的腰身,失笑道:“小狐狸,你可是一点亏不肯吃。” 甄青殷腹诽,不肯吃亏的人倒埋怨起她不吃亏了。 无论他与系统是不是有关,这一刻,她决定相信他。 能让他做出这种承诺,不亚于颠覆他从前所有的认知和人生规划。 而他没多犹豫,便应了她。 这样的卫极,值得她去努力。 把自己变得更好,配得上更好的他,做个合格的太子妃。 温香软玉在怀,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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