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程(H)_第18章_碎珀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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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26章城防所。赵洛芷房间。何煜礼看着无名指上的圆环。不是赵洛芷的母亲留给她的那对戒指中的男戒，而是一个刻着一圈小字的金属圆环：这是一年前赵洛芷许诺爱他每一天时，何煜礼的回答。他没告诉赵洛芷，这句话是他的时代一本名叫《自私的基因》中写的。书中说人性的本能与天性就是自私，所以最伟大的爱，就是用自我的利他性战胜基因的自私本能后的爱。当时他对着赵洛芷承诺时，是真的觉得自己能做到。现在，他不想付出真心任人践踏，他想为了自己活一回。何煜礼看着床上躺着的人，想到刚才研究员的话，只觉得无奈。这戒指上安了定位器，赵洛芷胸口上的芯片是接收器。只要两人相距超过五米，接收器接收不到信号，就会放电。赵洛芷刚才就是被电到昏迷的。何煜礼想摘下戒指，却被告知戒指上绑定了他的生物信息，如果检测不到他的心跳和体温等生物信息，也会放电，所以不能摘下。何煜礼一阵无奈。何必呢？爱能画地为牢，让相爱的人心甘情愿的困守其中。可两颗相离的心，再怎么绑在一起，也不会相爱的。 ……. 赵洛芷睡得并不安稳。她恍惚中回到了小时候。赵洛芷被毛巾塞住嘴，绑在沙发上无法动弹。有人来敲门。她听到母亲开门的声音，说：“两个人，没有被感染。” “孩子在睡觉。” 似乎有人探头看了一眼，接着又被母亲的央求吸引走目光。 “孩子还在长身体，能不能多给点，我们已经一个月没有见过新鲜的肉和菜了！” 那人指责：“肉哪有那么好弄，我们只有这点土豆，要给一栋楼的人分，你爱要不要！” “要，要！谢谢您！谢谢！” 赵洛芷刚把毛巾吐出来，喊道：“等——” 门关上了。她的话被隔绝在房间中，再传不出去。母亲拿着两个土豆和几只能量剂，一巴掌打在她脸上，哭喊到： “你个白眼狼，那是你爸爸，你就这么想把你爸交出去是不是！” 她的头被打偏，嘴角流出鲜血。卧室内的声音一顿，又更凶猛的叫喊起来，甚至传来挠门的声音。母亲赶紧跪下来，将她嘴角的血擦去。 “不行，不行，不能让建云闻到血腥味，他已经很饿了，不能刺激他。” 两颗土豆滚落在地，赵洛芷看着它们，说： “妈妈，我想吃土豆。” “你吃什么土豆！你爸爸两个月都没吃饭了，他最爱吃土豆了，你还跟他抢吃的？”母亲一脸阴狠地吼她。不是的。爸爸虽然严肃，但是会教她用刀，用弹弓，会陪她玩，让自己坐在他肩膀上飞。卧室里那个浑身青紫，瞳孔发白，只知道叫喊，看她如同看一块肉一样的东西，是丧尸，不是爸爸。赵洛芷抱住妈妈，眼角带泪：“妈妈，他是丧尸，不是我爸爸。” 母亲狠狠把她推开，骂道：“别叫我妈妈！要不是建云想要孩子，我才不会生你呢！你个白眼狼！他是饿了，才这样的，吃饱了就好了……你——” 母亲将土豆捡起，站起身，神色冰冷：“你别想跟他抢吃的！” 赵洛芷被妈妈推倒在地，心如死灰地看着她转身进了厨房。片刻后，厨房响起母亲愉悦的歌声。赵洛芷看着小时候的自己无声哭泣，任由眼泪滑落脸颊，突然发觉，自己对何煜礼的偏执与执拗，与母亲何其相似。母亲因为一己之念将丧尸化的父亲困在家中，任由他如何饿，如何抓狂也不放他离开，害怕他走了，死在军队的枪下。宁愿他痛苦的活着，也不愿他死。她把何煜礼困在身边，任由他恨她，怨她，也不放他离开。赵洛芷皱眉，不，不对！她与何煜礼的误会是可以说开的！他们之间还有余地！她相信，何煜礼一定能原谅她，再重新爱上她！赵洛芷猛地睁开眼，看见何煜礼坐在床边，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无名指的戒指。她一下神色舒缓，笑着说：“煜礼，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第27章何煜礼对她的话没有一点反应。他神色淡淡，看着戒指，不说话。赵洛芷一时拿不准他的态度，犹豫道：“戒指，你不喜欢？” 何煜礼没有回答，而是问：“你是不是早想到，我会对你心软？”。赵洛芷脸色不变：“怎么这样说？” “你明明可以把放电的芯片安在戒指上，可是你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你明明可以早点告诉我它会放电，你却等到它放电后才告诉我；你明明可以让戒指永远不能摘下，偏偏把戒指上安装了生物识别，逼我不忍心将它摘下…….” 何煜礼看着她，字字句句，声声质问。 “你赌我心软，赌我不会看你去死。” 赵洛芷对上他悲悯的眼神，觉得自己被看得透彻。何煜礼刚刚才想明白。为什么赵洛芷用可以摘下的戒指来控制他，而不用能放电的芯片。看似主动权在他手上，可实际上，赵洛芷算准了何煜礼不舍得。赵洛芷早不是当年那个爱恨喜怒都摆在脸上的少女了，这些年的审判长生活，她早已学会了如何算计人心。谁教她的？何煜礼恨自己又着了她的道。兜兜转转，重活一回，他又陷入赵洛芷的圈套，再逃不掉。赵洛芷眼底划过一抹幽光，她起身站到何煜礼面前：“如果芯片安在你身上，很痛的。” 何煜礼看着她，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我不会再让你痛了。” 赵洛芷摸了摸他的脸，神色温柔，好像对待易碎的玻璃。何煜礼看不懂。他可能从一开始就没看懂过赵洛芷。 “之前的事，对不起。” 赵洛芷将他抱住。 “我知道说什么你都不会听，我会做给你看。” 她眼眸阴沉，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何煜礼的手垂在两侧，没有回抱，也没有回答她的话。 ……. 城防所。审判长办公室。赵洛芷坐在中间的黑色办公桌后，看着光脑，手指轻点，像是在思考什么。何煜礼坐在一侧的小办公桌后，对着光脑发呆。